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禾司北琛的其他类型小说《拒婚后我高嫁小叔,太子爷你哭什么?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司北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司怀礼联想到这几天她总是欲言又止,又暗自垂泪,甚至一向独立喜欢工作的她却对自己格外温柔。原来她突然要结婚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圆了最后一个心愿。自己都做了什么?在她吐血,脆弱需要陪伴的时候自己竟然跟其她女人在一起。司怀礼后知后觉想到摄像机,他打开录像画面,却发现她几天都没有去上班。苏婉禾一直在清理属于自己的东西,时不时就会吐血。每每看到她捂着胃弯下腰,然后狼狈吃止疼药,最后蜷缩在沙发边独自拭泪的画面。她痛的是胃,而他痛的是心。他知道她有胃病,却没想到竟然是胃癌!从小伸手就能呼风唤雨的京圈太子爷从未流过泪,今天他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尤其是听到艾艾给苏婉禾打的那一通电话,他脸色大变。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背叛,直到最后她都没有撕破脸。...
《拒婚后我高嫁小叔,太子爷你哭什么?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司怀礼联想到这几天她总是欲言又止,又暗自垂泪,甚至一向独立喜欢工作的她却对自己格外温柔。
原来她突然要结婚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圆了最后一个心愿。
自己都做了什么?
在她吐血,脆弱需要陪伴的时候自己竟然跟其她女人在一起。
司怀礼后知后觉想到摄像机,他打开录像画面,却发现她几天都没有去上班。
苏婉禾一直在清理属于自己的东西,时不时就会吐血。
每每看到她捂着胃弯下腰,然后狼狈吃止疼药,最后蜷缩在沙发边独自拭泪的画面。
她痛的是胃,而他痛的是心。
他知道她有胃病,却没想到竟然是胃癌!
从小伸手就能呼风唤雨的京圈太子爷从未流过泪,今天他的眼泪就没有断过。
尤其是听到艾艾给苏婉禾打的那一通电话,他脸色大变。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背叛,直到最后她都没有撕破脸。
挂断电话后,她只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怀礼,以后的路就让别人陪你走下去吧。”
画面定格在最后她拖着行李箱离开。
想到她昨天要求自己陪她去云城的画面,司怀礼一抹眼泪,赶紧让人去查。
很快许东就给了他消息,“怀礼,我在去云城的航班信息中查到了苏姐姐的名字,这班飞机一小时后起飞。”
“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给我买下一班机票。”
“怀礼,你今天还要和苏小姐见面谈联姻,苏姐姐那你晚几天......”
“闭嘴!你是想让我再丢下她一次吗?买最近的航班,买不到就调私人飞机过来!”
“好,你别着急,我马上安排。”
当司怀礼在房间里哭得像条狗的时候,他没有发现在隐秘的角落里还有一枚摄像头。
苏婉禾此刻正坐在VIP候机室,单手支颐着下巴,满脸微笑欣赏着他狼狈的模样。
司怀礼,你就慢慢哭吧,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请签收。
“苏总,登机时间到了。”
司怀礼不会知道,如果他没有临时离开,那么他将和苏婉禾乘坐同一班飞机,然后在头等舱遇上。
苏婉禾算无遗策,然而她刚刚走到头等舱,赫然见到一个不速之客。
是他!
司北琛一袭西装革履,鼻梁上架着银丝边框眼镜,手指飞快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击。
英俊的眉宇紧皱,浑身上下都透着冷厉的气息。
察觉到别人的目光,他猛地抬眼,带着杀意般危险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苏婉禾的脸上。
待看清楚是她,那目光才散去几分冰冷,转而掠过一抹惊讶。
下一秒薄唇微勾:“苏小姐,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苏婉禾看到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就会想到那一夜的荒唐,尤其是被他目不转睛注视时,她的身体也没来由发热。
她的座位正好在男人旁边,她没有搭理男人,径直告诉空姐自己要补觉,不要打扰她。
放下自己的东西,将座椅放平,发现男人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
她嘟囔了一句:“晦气!”
然后拉上隔门,阻挡了男人的视线。
南城位于最南端的城市,这一趟飞行旅程长达五个小时。
苏婉禾戴上眼罩,拉下遮光板,塞上降噪耳机准备好好补个觉。
飞机穿越云层,时不时会发生轻微地颠簸,她睡得十分不踏实。
她又梦到了母亲从天台上一跃而下,满身是血砸在她脚边的画面。
“妈妈!”苏婉禾满身是汗醒了过来。
胃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她的胃病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发现司怀礼真面目以来,除了没好好休息,她也没好好进食。
“笃笃......”
有人敲响隔门,她以为是空乘服务人员,便拉开了一半。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修长的身影立在她身前,“怎么了?”
“没,没事。”
他将遮光板抬起一点,明亮的光线下,小女人狼狈的模样暴露无遗。
她满头大汗,散乱的发丝披散下来,小脸一片苍白,眼尾还微微泛红。
小手狠狠摁着胃,秀气的眉头紧皱,模样显得楚楚可怜。
“胃疼?”
“嗯。”
她喉咙闷闷吐出一个字,还没等她叫空乘,男人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杯水和一粒药。
“我有止疼药,效果很好。”
苏婉禾全身痛得蜷缩成一团,没有动弹的力气。
下一秒小山般的阴影投下来,将她笼罩在身下。
男人单膝跪在她的双腿之间,俯身揽住她的后背将她扶了起来。
“张嘴。”他的动作和声音都带着强势,让人无法拒绝。
苏婉禾缓缓张嘴,任由男人给她喂药喂水一气呵成。
他将她平稳放了回去。
苏婉禾虚弱道:“谢谢。”
男人放下遮光板,转身将门给她带上。
有止疼药的加持,她果然好多了。
睡了一会儿她才起来点餐,在下飞机前补了妆。
她故意延迟了二十分钟才下机,就是为了避开男人。
那一夜荒唐是她酒后冲动而为,如今她马上就要回到故乡联姻,她不该和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产生纠葛。
可她没想到自己千避万避,刚出飞机,一转弯就撞上一堵人墙。
那人摘下了眼镜,没有镜片的遮挡,锐利的目光直直落到她的脸上,看得她有些心虚。
毕竟男人不久前才救了她,她脸带尴尬主动打了个招呼:“巧。”
“不巧,我专门在这等你,苏小姐,我们谈谈。”
苏婉禾心中一紧,眼中带着警惕看向他,“你认识我?”
司北琛声音磁性低沉:“苏家大小姐,想要不认识也很难,上次你离开得匆忙,我还欠你一个自我介绍。”
“没必要,我对你是谁不感兴趣,先生,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不妨告诉你,我很快就会联姻,南城的事我不需要负责,也不需要你再继续纠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男人上前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微微俯身,滚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际:“既然是要联姻,苏小姐为什么不考虑我呢?”
苏婉禾垂死病中惊坐起,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
那活色生香的男主角就站在面前,比起醉得晕晕乎乎看到的男人更加俊美。
要不是知道司怀礼没有兄长,她几乎都要以为这个矜贵高大的男人是司怀礼的哥哥了。
“你怎么会在这?”苏婉禾尴尬至极。
一次是酒后,一次是在检查台上她接近半裸。
手忙脚乱提上了裤子,一脸防备盯着男人。
司北琛上前一步,苏婉禾刚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男人俯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整个纳入自己的领域,这么近的距离,她清晰嗅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松木冷香。
男人薄唇噙着戏谑的笑:“我要是不来,女朋友跑了都不知道。”
苏婉禾浸淫商场三年,她也不是什么小白花,应对过很多场合。
可她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尴尬的时候。
“先生,昨晚我......”
司北琛打断她的话,“昨晚你很热情。”?
苏婉禾眨了眨眼。
见她一脸懵懵的,显得十分可爱的模样。
“所以,我没打算结束这段关系。”
苏婉禾声音渐冷:“先生,我们根本就没有开始过,何来结束?昨晚男情女愿,都是成年人了,先生不会不明白什么叫露水情缘吧。”
“对我而言第一次很宝贵。”
苏婉禾冷笑:“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
男人抬手抬起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抚过她娇嫩的唇瓣,“我的意思是你得对我负责。”
苏婉禾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男人!
两厢情愿的事,自己都没让他负责呢。
他一个大男人要负责什么?
下一秒就听到男人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是第一次。”
苏婉禾的瞳孔震动,她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眼,这个社会就连还没满23的司怀礼都阅女无数。
面前风度翩翩,模样俊美的男人他说自己没有过女人,谁信?
“先生,冒昧问一句你多大了?”
“三十二。”
苏婉禾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他就往外面走去。
“年纪这么大还装纯情,不要脸。”
真是什么极品男都被她遇上了,白嫖一次还不够的?
司北琛垂眸,只比她大七岁,她就这么介意吗?
女医生匆忙回来,见女患者消失,还莫名站了个帅哥。
司北琛摸着自己的脸随口问道:“我看上去很老吗?”
女医生一头雾水,心里想着:长得倒是挺帅的,原来是个神经病。
苏婉禾就怕被男人追上,踩着高跟鞋走得飞快。
也罢,等回京后再做一次全身检查吧。
苏婉禾回到家,果然司怀礼没有回来。
她打了个电话过去,快结束时对方才懒懒接通,他的声音低喘:“姐姐。”
想到昨晚男人在自己身上时候的状态,苏婉禾立即就明白了。
他还真是精力旺盛,一晚都不闲着。
“在干嘛?说话这么喘?”
“跟朋友在打球,姐姐,你先睡,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早点回家。”
苏婉禾挂了电话。
司怀礼,既然你无义,那就别怪我无情。
她没有睡觉,而是精心化了个妆,让自己看着很病态的样子。
等到十二点男人才回来,看到她没在书房工作,也没有休息。
她一向作息规律,今天是怎么了?
苏婉禾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坐在沙发上,连男人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感觉。
“姐姐,怎么还没睡?”司怀礼蹲在她身侧,搭上了她的手背。
苏婉禾这回过神,一把抽走了自己的手。
她抬起头来时,苍白的脸,眼眶泛红,鸦色长睫上还挂着几颗泪珠。
他见惯了苏婉禾坚强的样子,却从未见过她落泪。
瞬间就慌了,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姐姐,你怎么哭了?脸色这么难看,是出了什么事吗?”
苏婉禾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才回答:“你真的不能娶我吗?我不想有遗憾。”
“姐姐,你不是一向都以事业为重?怎么会突然想要结婚。”
苏婉禾一脸慌乱,“我......我就是家里的人逼得紧,没什么,你打球累了吧,我给你熬了汤。”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给司怀礼端汤。
她回头看到男人的脸上明显出现了自责和悔恨的神情。
苏婉禾端着汤,很温柔给他喂到嘴边。
“姐姐,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毕竟两人的交往中大多都是他主动,苏婉禾就是一个不知道休息的工作狂。
“以前都是你对我好,我时日......”
“姐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每天工作太忙忽略了你,以后我也想对你好些,多喝点,你运动量大辛苦了,我先去休息了。”
司怀礼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应该不会发现的,以她桀骜的性格要知道了,绝对不会这么温柔对自己。
那是什么原因?
难道真的只是想让自己娶她吗?
苏婉禾冷冷一笑,慢慢猜去吧。
翌日一早,司怀礼起床就看到她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她站在桌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婉禾的脸色看上去苍白极了,有些病态之色。
“姐姐,你看着气色不怎么好。”
“可能是昨晚没有睡着。”
她怎么睡得着呢?
凌晨三点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了一堆床照,她心知肚明是那个叫“艾艾”的女人。
苏婉禾默不作声,“我先去公司了。”
今天新上任的CEO要来公司,她得去做个交接。
等公司的事处理好,她就可以回京了。
“姐姐,晚上你早点回来。”
“好。”
苏婉禾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离开,上了车才补了一层口红。
刚要开车,她接到老宅的电话。
是老管家打来的,对方压低了声音:“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二小姐的联姻对象定下来了。”
“是谁?”
“司家那位小少爷,和二小姐同龄,在南方上大学。”
苏婉禾手指下意识握紧了方向盘,想到不久前还乖巧叫着她姐姐的男人。
她闷声道:“他同意了?”
“听说司家对这门婚事很满意,三天后两人就会见面,如果没问题,应该就要订婚了。”
“嗯。”
管家声音略显急促,“大小姐,如果二小姐有了司家撑腰,只怕您在苏家......”
就更没有地位了。
她心知肚明。
若是现在她摊牌表明身份,将联姻对象换成自己也不是不行。
可一想到司怀礼背着自己做的那些事,她连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都会恶心。
如果要捆绑在一起一辈子,她会疯的。
“王叔,你帮我留意下京圈适合的联姻对象,最好是比司怀礼地位更高的。”
“大小姐,放眼整个京都谁家比司家还好?对了,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谁?”苏婉禾眼睛一亮。
“司怀礼的小叔。”
“他小叔?”苏婉禾手指轻扣在方向盘的皮套上。
“对,他一直在国外发展,至今未婚,听说最近要回国了。如果你能嫁给他,在司家也能说得上话,那小少爷毕竟年轻,还没有接手司家,将来的事谁能说清楚?”
管家意有所指,万一将来接手司家的人是这位小叔,就算苏以柠嫁给了司怀礼,这司家也由不得她们夫妻做主。
若是司怀礼没来这一套,苏婉禾攻击性还没这么强。
但现在,她嘴角微勾,就这位小叔了,哪怕是个阿斗,她也要将他扶上位。
她试着去追求过爱情了,既然努力还得不到,她只好握紧手中的权势。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金钱不会背叛自己。
也只有金钱和权势才会让人得到尊重。
司怀礼还做着将她养在南方的准备,要是他看到自己成了他小婶会是什么表情?
还有被这更爽的剧情吗?
要是不让苏婉禾出口恶气,她真是白瞎了这三年的时光!
“王叔,你尽快把司家这位小叔的资料给我。”
“好的大小姐。”
刚刚挂断王叔的电话,苏婉禾就收到了苏以柠的信息。
[小绿茶:姐姐,我三天后就要和司家少爷相亲了,原本定的是你,可我不过说了一句,父亲就让我去了,我抢了姐姐的未婚夫,姐姐不会生气吧?]
[不会,我希望你们锁死,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小绿茶:既然姐姐这么大方,到时候一定会回来吧,我看过司少爷的照片,长得很英俊呢,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姐姐替我掌掌眼呗。]
[好,我一定准时到。]
苏婉禾冷笑,绿茶配海王,简直天生一对。
既然苏以柠什么都跟她抢,她倒要看看这次抢回去的东西苏以柠能不能消受?
苏婉禾将手机放到一边,回公司做完交接,离开时天已黑。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幢写字楼,里面有几百家公司。
这三年来她从几个小房间一直做到了一整层楼,她在这投入了太多的精力。
就像是对司怀礼,她是有感情的,即便是抽身而退,也会有些难受。
她的自控力很强,戒断反应远没有普通女性那么严重,但不代表她就不会痛。
她收起落寞的心思,不过就是个小奶狗,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四条腿的狗遍地都是。
司怀礼从来就不是她的唯一选择。
苏婉禾驱车回家,一开门发现家里没有开灯,地上洒满了玫瑰花瓣,她沿着蜡烛铺的路径直走到客厅。
司怀礼穿着正装,手里捧着一束玫瑰对她单膝下跪。
“姐姐,我是男人,要求婚也该是我来。”
如果她没有听到他的那些话,此刻也有几分感动吧。
在得知司怀礼的真面目之后,她只觉得可笑。
这样的把戏,他同多少女人玩过?
她收起心底的冷笑,脸上还得配合他的表演,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你这是干什么?”
司怀礼眸光温柔,神色严肃,“苏婉禾女士,你愿意嫁给我为妻吗?”
明明是这么浪漫的场景,不知道怎的,他和“艾艾”的床照突然蹦到了脑海。
苏婉禾象征性感动道:“我愿意。”
司怀礼往她手指套上一枚七克拉的某高奢品牌钻戒,看来,他打算摊牌了。
司怀礼就知道,她看似冷酷,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他。
只要他给足她仪式感,还有什么女人拿不下?
当然,苏婉禾是他真心喜欢的女朋友,这也不完全做戏。
他甚至想着要是苏婉禾有个和自己门当户对的背景,他立马就可以和她领取结婚证。
“姐姐......”
他将身体抵了过来,苏婉禾将他推开,将注意力引到了戒指上,“怀礼,这戒指不便宜吧?”
见苏婉禾注意到了戒指,司怀礼便自爆马甲。
“对不起婉禾,我欺骗了你......”
他将苏婉禾早就摸透的底细讲了一遍,苦了苏婉禾明知还要故意装作吃惊的模样。
“原来你是京都司家的少爷,那你会带我回司家吗?”
“婉禾,我爱你,我当然想带你回去,但我年纪太小,暂时要以事业为主,你再给我几年的时间,等我在司家站稳了脚跟,到时候一定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苏婉禾一副为难的样子,“你不会骗我吧?”
“我能骗你三年吗?婉禾,你是我见到第一面就想要娶回家的老婆。”
他的甜言蜜语一波接着一波,然后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房产证。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家吗?我已经将这幢别墅买下来了,过两天就过户到你头上好不好?”
“不行,这太贵了,我不能接受!”
“我的就是你的,还有这张卡,每个月一百万的上限。”
司怀礼的指腹抚过她柔嫩的脸颊,“婉禾,我说过我会养你的,以后你就不要那么辛苦了,人脉,资源我都可以给你,你只需要乖乖我做的司太太。”
多美好的梦境啊。
竟然将豢养金丝雀描绘得如此动人。
如果她不曾见过阳光,也会被这点点荧光迷昏了的头脑。
苏婉禾配合得落下了一滴“感动”的泪水,“怀礼......”
他的吻就要落下。
换做其她女人在如此温柔的求婚,又如此巨大的诱惑下,谁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苏婉禾发现了藏在对面玫瑰小熊里的摄像机。
他打算拍下证据向兄弟证明。
苏婉禾一把推开他,“今天不行......”
男人的眸子明显多了一抹冰冷,他耐着脾气问道:“为什么?”
“我前段时间熬夜,加上饮食不规律,这个月经期紊乱提前了。”
苏婉禾楚楚可怜看着他,“对不起,你不会介意的吧?”
“怎么会?我们来日方长。”他勉为其难笑了笑。
苏婉禾却是低低说了一句:“来日方长......可我们没有来日了。”
“你说什么?”
她一脸慌乱道:“没,没什么,我......”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司怀礼的眸光躲闪,走了几步才接听。
挂断后他表示要出去一趟,苏婉禾抓着他的手道:“今晚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司怀礼摸了摸她的头,“东子分手后心情不好,我过去看看,你乖乖在家等我。”
苏婉禾心知肚明,是那个艾艾又在约他了。
自己不方便,他自然要出去找乐子了。
她妥协道:“那好吧,你早点回来。”
“嗯。”
司怀礼急匆匆离开,回头时他似乎看到苏婉禾在抹泪。
她那样坚强的女人,应该是被自己感动了吧。
殊不知,苏婉禾已经在为离开铺垫。
她在餐巾纸上倒了一些血浆,故意丢到公共垃圾桶,用纸巾掩盖,却又“不经意”露出带血的一角。
苏婉禾做完,又走到带有摄像头的熊面前,抱着房产证眼泪颗颗滚落。
她双肩颤抖,声情并茂演绎:“怀礼,我多想永远陪着你,真的给你一个家......”
和小奶狗男友相恋的第三年,苏婉禾准备向他求婚。
她精心准备好烛光晚餐,换上精致的小礼服,化了艳丽的妆容。
在她倒红酒的时候,司怀礼从背后拥住了她,火热的吻在她耳后流连,“姐姐终于想通了?今晚......”
他有力的胳膊揽住女人纤细的腰际,修长的指节在她光滑的缎面礼服上游离。
苏婉禾转过身,轻轻推搡着男人的胸膛,“别闹,先吃饭。”
司怀礼小她三岁,即将大学毕业。
年轻的男人身材高挑,就算穿着纯白的T恤,也挡不住男人宽肩窄腰,腹肌分明的好身材。
五官轮廓立体,线条流畅,像是一轮初生的朝阳,充满蓬勃朝气。
他轻笑一声,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上前一步嵌入她的双腿之间,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抵在酒柜俯身吻了上去。
在跳跃的火光中,男人的气息越发灼热。
小奶狗的热情苏婉禾有些吃不消,想到接下来的正事,在两人擦枪走火之前推开了他。
男人垂着的眼眸浸染一片欲色,咬着她的唇瓣低哑道:“姐姐,别吃饭了,吃我......”
她轻笑一声,姣好的容颜漂亮极了,论五官,精致又明艳。
只不过她每天工作繁重,虽然只比他大三岁,大多时候都冷着一张脸,被司怀礼的朋友戏称是冰川美人。
然而这一笑起来,就像冰川融化,春意盎然,别提多美,看得司怀礼怦然心动。
一想到今晚,他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司怀礼便控制不住的兴奋。
“坐。”她提醒道。
苏婉禾倒着红酒,打量着乖乖坐下的男人,小奶狗就是这一点好,听话。
她放下酒杯坐到了他的对面。
晕黄的灯光中,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
苏婉禾难得这般柔媚:“怀礼,你喜欢我吗?”
男人握住她的手背,收起了脸上的戏谑一片正色,“你考察了我三年,难道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姐姐,我当然喜欢你。”
苏婉禾微微勾唇,拿出了一个丝绒盒子,“送你的。”
里面是一枚男士素戒,铂金戒圈在烛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司怀礼期待的神情僵住,神情蒙上了一层薄冰,并没有苏婉禾想象中的愉悦。
不过也能理解,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吓到了也说不定。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家里催的紧,我想带你回家见长辈,顺便将我们的婚事定下来。”
她温和解释,然后直视着他的瞳孔,“怎么,你不愿意吗?”
相恋三年,明眼人都能看出司怀礼有多爱她。
否则他也不会同在一个屋檐下,没有越雷池半步。
她花了三年去接受这个小了她三岁的男友。
当然,当初她答应他的追求,除了被他诚心感动,苏婉禾早就调查清楚了他的背景。
京圈司家的小少爷,隐藏身份报考了南方的大学,和普通人一样过了四年。
而她截然相反,她是苏家不受宠的大小姐,母亲死后父亲领着小三一家进了家门,她被丢到了国外,一待多年。
留学回国后为了在苏家争到一席之地,她接受爷爷的提议,抛去苏家的光环,接手一个快倒闭的小破公司,三年内做出业绩,老爷子就会考虑将苏家交给她。
苏家和司家旗鼓相当,是很好的联姻对象。
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单纯谈恋爱,她们天生一对。
如今她业绩达标,京都传来消息,司家有意和苏家联姻。
为防止她那妹妹捷足先登,时机已到,苏婉禾打算摊牌。
她本以为司怀礼在得知两人的关系进一步会欢天喜地,殊不知他却是满脸慌乱。
那枚她精挑细选,并在里面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戒指被他视为洪水猛兽,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婉禾,这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起身,俊脸蒙着一层寒气,“对了,东子刚找我有事,我先过去一趟。”
随即男人急匆匆走向门口,甚至连鞋都忘记了换。
“砰”的一声,随着大门关上,很快院子里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
苏婉禾看着那枚他连碰都没有碰过的戒指,神情怔住。
原来,他从未想过要娶她。
手腕上那条素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这是两人的第一年,他做了一个月的兼职,挣了六千块钱买来送给她的。
也许是司家对他的磨砺,这几年他的生活水平甚至比普通大学生还要差。
所以那时候在知道他身份的前提下,看着他每天穿着玩偶服在步行街发传单,火辣辣的夏天他几次中暑也不曾放弃,她才真正爱上了他。
在他眼里,她经营着一家随时都要破产的小公司,连房子都是租的,一破产就会无家可归的小老板。
却有着男人没有的毅力,跑酒局,拉投资。
他常说等将来他有钱了养她,让她再也不要那么辛苦。
他饰演穷苦大学生,而她演绎破产女强人。
分明那么艰难的岁月都过来了,在即将摊牌前,他退却了。
十二点,他还没回来。
他曾说,好男人都是在十二点之前回家的。
苏婉禾拨打他的电话关机。
难道她这个举动真将他给吓坏了?
苏婉禾找到了他们经常去玩的那家酒吧,准备好好跟他谈谈。
门虚掩着一条缝,她还没进去就看到包房里那吞云吐雾的男人。
她知道他抽烟,但男人在她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以后,他便再也没在她面前抽过。
而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深究。
他在她面前足够乖。
乖到她可以不去计较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可此刻那只乖乖的小奶狗跟其他男人一样,怀里搂着漂亮的女人,双腿交叠,慵懒靠在沙发里。
熟练让女人给他点了烟,红色火光在他指尖或明或暗。
朋友戏谑的声音传来:“少爷,我早就让你分手了,现在玩砸了吧?老女人真对你动了心,还想和你结婚,她知道你是谁吗?”
苏婉禾愣在了那,平日里那些乖巧跟他一起叫自己姐姐的朋友,原来私底下竟这么称呼她。
司怀礼吐出一口烟圈,低头咬住女人递过来的葡萄,神情冷漠得宛如陌生人,“痴心妄想,就凭她也想嫁到我司家?娶她不可能,她的姿色倒是可以当只金丝雀养在南城。”
“也对,你马上就要和苏家联姻,一南一北,互不相干,只要她不闹到苏小姐那去就成。”
另外一人提醒道:“怀礼,咱们的赌约时间可要到了,要是你输了......”
白色的烟雾弥漫在男人的脸上,使得他的容颜并不真切。
但冷清的声音却一字一句传来:“放心,回京前我一定睡了她,陪她演了这么久的纯情戏码,该收网了!”
再醒来时,苏婉禾只觉得浑身疼痛不已。
断片的她一时间还没弄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她坐起身,丝被从她身上滑下,露出她满身斑驳青紫的痕迹。
饶是傻子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消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袭来。
醉酒后,她随便抓了个帅哥做了?
苏婉禾脸色大惊。
浴室传来哗哗水声。
苏婉禾要疯了,一夜情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那时候她满脑子只有报复,却忘了自己从未做过这种事。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第二天醒来时和男人见面的尴尬。
苏婉禾低头在爆了一地的装备中寻找自己的衣服。
一脚踢开男人的西裤,她捡到自己的裙子,内衣。
偏偏内裤找不到了!
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逐渐停止,苏婉禾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拎着高跟鞋飞一般逃了。
浴室门开,带着水汽的男人走了出来。
看着被掀开的被子,里面哪还有沉睡的小女人。
倒是床单上那一抹暗红的血花刺眼无比。
男人冰冷的唇线微勾,她以为逃得掉吗?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司怀礼的声音,“小叔,你醒了吗?”
门开,腰间裹着浴巾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司怀礼一脸惊讶,除了男人的脖子上有着可疑的吻痕,他的肩膀也残留着一个牙印。
让清冷高贵的男人染上一抹旖旎。
“小叔,你昨晚......”
男人神情淡淡:“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什么时候带回去给老爷子瞧瞧?”
“什么女朋友,就是一打发时间的玩......”
话音未落,司怀礼看到司北琛宽阔的后背布满女人留下的抓痕。
房间更是狂野,还没有收拾的床铺一片凌乱,地上散落着男人的皮带和衣服。
旁边的垃圾桶以及床边,赫然是几只用过的安全套。
他惊了!
那个一向洁身自好的小叔在落地南城的第一晚就找了女人,这女人还挺野。
“小叔,你......”
司北琛随手拎起西裤,裤兜里竟然掉出一条女人的内裤。
还没等他看清楚,男人赶紧塞了回去,然后扫了他一眼。
“成年人晚上有个伴,很惊讶?”
司怀礼忙赔笑道:“别人也就算了,只是小叔找女人,确实有些奇怪,昨晚不好意思,我出了点事关了机。”
“无妨,今天我有个会,晚点一起吃个便饭。”
“好。”
“要不要带上你的女朋友?”
司怀礼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都说不是女朋友了,等回京后我就要和苏家联姻,这种外面的莺莺燕燕,玩玩而已。”
司怀礼目光落到司北琛手上的戒指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很像昨晚苏婉禾准备的那一只?
当时他心慌意乱也没看太清楚,这种素戒款式都差不多,应该是自己想太多。
“小叔,这是好事将近?”
司北琛指腹暧昧抚过冰凉的戒身,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嗯,你很快就有小婶了。”
......
苏婉禾浑浑噩噩回到家,昨晚发生的事像是做梦一样。
她打开花洒,一遍又一遍冲洗身体。
可将皮肤都搓红了也没能将那些痕迹洗掉,满脑子都是男人在她耳边低低喘息的声音:“乖,疼就咬我。”
那样的温存,好似她是什么至宝。
一夜之间,她的计划全盘破碎。
得知了司怀礼的真面目,她是没办法忍着恶心去联这个姻了。
就算她功利心重,她也没办法在听到司怀礼那么轻蔑嘲讽她之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更何况,从前以为他和那些纨绔不同,他洁身自好。
看到他搂着女公关上楼,苏婉禾清楚他只是发泄欲望,并不是因为感情,在这个圈子里,各种玩女人的方式比比皆是。
如果两人没有谈恋爱,一开始就单纯联姻,她不会管他在外面做什么。
偏偏她付出三年的感情之后,她已经无法正视司怀礼。
想到之前他吻自己,那张嘴也不知吻过多少女人,她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如果自己不去争取,十有八九他会和苏以柠订婚。
自己要联姻,得选择一个比司怀礼地位更高的人。
京圈司家为首,其他家不是没有适龄男人,只不过比起司家还是差了一截。
这也是她当初为什么会答应他的主要原因。
如果没有这个背景,她才没有那么恋爱脑上头。
苏婉禾愁眉苦脸,现在是失去了爱情,也失去了一门好婚事。
三年的筹谋,一子错步步错。
她拉上窗帘,浑浑噩噩躺在床上,分明困意袭来,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几年的感情不是假的,要她在一天之间就消化完,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没有人轻易做到。
昨晚一时上头报复,快感之后,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绝望。
玄关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很快她的房间进来了一人。
房间里窗帘拉得很严实,司怀礼只看到床上隆起的那具小身影。
他没有在朋友面前时的嚣张,他对苏婉禾是真心的。
只不过这份真心还不到他娶一个小公司老板的地步。
哪怕这两年她的公司有所好转,但连司家的脚趾头都摸不到。
玩归玩闹归闹,司怀礼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姐姐,对不起。”他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
要是从前听到他这样委屈巴巴的声音,苏婉禾大多都会妥协。
如今她隐藏在黑暗中,静静看着他的表演。
苏婉禾哑着嗓音问道:“为什么要道歉?”
听到她哑哑的声音,司怀礼没想到她那样坚强的女人也会哭,昨晚自己一定是伤了她的心。
“我不是不喜欢姐姐,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我才二十二岁,结婚的事情我完全没有考虑过,我当时就是吓到了。”
“那现在呢,一晚上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姐姐,你的公司刚起步,而我也没有稳定的工作,现在谈婚论嫁还太早了些,过几年好不好?三十岁之前,我一定娶你!”
苏婉禾冷冷一笑:“三十岁?那我岂不是成了老女人。”
司怀礼心中一咯噔,“怎么会?姐姐漂亮高贵,就算三十岁,也是清冷美人,和老有什么关系?是我不好,昨晚让姐姐伤心了,我该打。”
他拽着苏婉禾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去,苏婉禾觉得脏,飞快收回手。
她的声音在昏暗的光线中冷冷传来:“昨晚你一夜未归,你在哪?”
翌日。
苏婉禾穿戴整齐下楼时,林秀栀显得十分热情,“婉禾,快来吃早餐。”
她扫了一眼打扮得精致的苏以柠,“妹妹有安排?”
穿成这样总不可能是去学校的。
林秀栀看了一眼苏逸山,苏逸山开口道:“你去司家的时候将你妹妹也带上,正好她也有心学习制香,你教教她。”
学习制香是假,怕自己捷足先登才是真,这对母女还是一如既往上不得台面。
苏婉禾没有拒绝,爽快答应了:“好呀。”
用完餐司家来接她的车已经到了,苏以柠踩着高跟鞋拨开苏婉禾率先上了车,苏婉禾也并不在意。
品茶也好,制香也罢,都是司家想要考察她和苏以柠,谁更合适成为司家的媳妇。
苏以柠七岁被接入苏家以后,这些年过着金娇玉贵的日子,她可没有林秀栀的心机。
虽然是个废物,但苏婉禾也需要这个垫脚石。
车子到了司家老宅。
和从前妈妈定下的婚房一样都是古香古色的园林,司家老宅已有上百年的历史,除了内部现代化装修,大部分主体还维持着百年前的模样。
园林依水而建,池广树茂,留园的门窗,假山,长廊都经过精巧的设计。
一年四季,一天二十四小时,一花一叶,每一束光影都会呈现出不同的风景画。
这就是古典文化的魅力,和那些一味追求西方文化,建筑的暴发户高下立判。
苏以柠穿着款式复杂的高定方领小礼服,踩着高跟鞋,手里拎着喜马拉雅鳄鱼皮的爱马仕,打量着四周。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住在这种老房子里,阴雨天不觉得害怕吗?”
苏婉禾看了一眼带路的佣人出声提醒:“江南水乡,烟雨朦胧时才是最具美感的。”
她不屑冷笑:“照我看就是老古董,西式建筑大气时尚,好看多了。”
不多时,她们便到了制香室。
一进门苏婉禾就嗅到了空气中那浓郁的沉香味,抬眼看去,竟是一对沉香摆件。
苏以柠抬手就要去摸,“摆对木头多难看啊,还不如玉石霸气。”
苏婉禾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包包哪个系列稀有她一清二楚,但凡有点文化底蕴的东西,苏以柠就跟傻子似的。
苏婉禾赶紧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这是沉香中很珍贵的奇楠,几百克就价值千万,我瞧着这一对应该是有几十公斤,可要比玉石珍贵多了。”
苏以柠瞪大了眼睛,“你吹牛吧,这两块木头价值数亿?”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婉禾果然识货,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懂这些,你竟然还能分出奇楠。”
司太太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走了出来,在家她穿得比较随性,就穿着一条丝绸的长裙,妆容清淡,没有喷香水。
苏婉禾和她一样,一袭月牙白的高定旗袍,漂亮的发丝简单盘在脑后用一个抓夹固定,整个人清爽婉约不失妩媚。
她温顺开口道:“奇楠和沉香的成因相同,奇楠香的油脂含量高于普通沉香,香味也更加甘甜浓郁,尤其是燃烧后奇楠头香、本香和尾香会有明显差异,母亲在世时曾教过我一二。”
一旁的苏以柠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头香本香的。
她本以为苏婉禾也不懂,只是故意说大话,她才跟着过来,殊不知真让苏婉禾装到了!
司太太看苏婉禾的眼睛透着一抹欣喜,“你母亲将你教的很好,既然你懂香,我前阵子跟姐妹追了个剧,里面有种鹅梨帐中香,我试着调制了几次,总是差点意思,你来看看。”
“好呀。”苏婉禾声音温软,丝毫没有在公司时的雷厉风行,这样绵软的性格很讨长辈们的喜欢。
司太太拉着苏婉禾就迫不及待进了制香室,苏以柠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才走到门口,司太太上下扫了她一眼,“以柠小姐也会制香?”
苏以柠心慌意乱,梗着脖子道:“妈妈让我跟姐姐学习。”
“好学是好的,但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太过浓郁,反倒会影响制香,还是下次吧。”
说着便关上了大门,也不理会苏以柠的想法。
她就这一个儿子,除了背景之外这姑娘的品行也得配得上司家才行。
昨晚她只觉得苏以柠轻浮,大约是年纪小的缘故,假以时日会成长,但自己并没有邀请她,她不请自来,还穿成这样,像是要学习的样子吗?
苏婉禾在制香室从容不迫,渊博的学识都让司太太刮目相看。
脱模成功,已经能嗅到浅浅香味,司太太眼睛一亮:“成了!”
“等阴干即可。”
苏婉禾清洗洗干净手,“天色也不早了,司太太,我先回家了。”
“不急,留下来吃顿便饭。”
“这......我还没有准备呢。”
司太太一脸笑意:“正好老爷子也在,迟早都是要见的。”
这话就相当于肯定了她的身份,司太太对她很满意。
“我们司家虽然人多,也不是每个人都住在老宅,今天只有老爷子在,老二一家在外住,孩子们都在读书上班,小叔子晚上约了白家小姐相亲,就只有我们一家人在你不用拘束。”
司北琛果然要去相亲了,苏婉禾心中一凉。
她可不是真的想嫁给司怀礼啊!
“时间还早,司家的园景还是不错的,苏小姐可以让佣人领着四处逛逛,我按照你教的法子再做一遍。”
“好。”
苏婉禾习惯了一个人,拒绝了佣人陪同,她走过抄手游廊,假山小桥,喂了锦鲤,最后在莲池边停留。
苏家也曾有个漂亮的莲池,小时候每逢夏日,她会坐在船上采莲子,用莲叶包裹好带回厨房,让妈妈给她熬莲子粥。
房子被翻修后,莲池被清理干净,打造成了天鹅湖。
那个家再没有一点熟悉,反倒是司家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莲池边停着一只乌篷船,苏婉禾脱下高跟鞋,光着脚踏到了船上。
见莲花开得正好,她扶着乌篷船身,弯腰准备摘下一朵。
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在耳畔响起:“哪来的偷花小贼?”
船舱挂着帘子,她没想到里面还有人。
被这一吓,苏婉禾在摇晃的船身上失去平衡,身体朝着水面跌去。
“啊!”
一条有力的长臂揽着她的腰际拉了回来。
天旋地转间,苏婉禾柔弱无骨的身体软软趴在男人怀中。
炽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小姐,又见面了。”
已经到了这一步,苏婉禾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想要让他消气。
旁边有着一条薄毯,她盖住身体,脱下了最后的阻挡。
毯子环在她身上,露出女人修长的美腿,精致的锁骨,她双颊泛着红云,带着屈辱的眼神看向他。
“这样的诚意,司先生还满意吗?”
她虽然照做,并不代表她对司北琛这种行为的认可。
自己只是拒绝,他的这种行为堪比羞辱。
岂料男人并没有动她,只是弯腰拾起她的衣物,然后声音低低道:“在这等上半小时。”
苏婉禾这才意识到他刚刚是故意逗弄她,骗她脱衣服去烘干而已。
可浑身赤裸的她就被留在船上,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伸出素白的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角,“我一个人在这?”
“不然呢?苏小姐想要裸奔,我也不介意欣赏。”
他毒舌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初见时的风度翩翩。
“司北琛!”她咬牙切齿看着男人将她贴身衣物放入旗袍中,小脸红得更厉害了。
男人没有半点羞涩,反倒是评价了一句:“款式不错。”
她拽着枕头朝着他丢去,这司家小叔,活脱脱像个流氓!
亏得她先前还觉得他高冷,沉稳,儒雅。
她怕是眼睛瞎了。
随着男人上岸,船身轻轻晃荡,世界趋于平静。
虽然四周很安静,但苏婉禾却紧张得要死。
一点点风吹草动,哪怕是锦鲤跃起砸落水面发出的“叮咚”声,也让苏婉禾如同惊弓之鸟。
半小时后,船身倾斜,有人上了船。
原本躺着的她连忙坐起,手里紧拽着毯子,声音紧张道:“谁?”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帘子,男人一改刚刚的休闲,换了身西装革履的套装。
他身材高大,弯腰进了船舱。
狭小的船舱因为他的进入显得格外逼仄,他将手里的口袋放到木床边。
朝着床上紧张兮兮的小女人看去,“除了我,你还想看到谁?”
苏婉禾探身将袋子里烘干的衣物拿出来,红着脸小声道谢:“谢谢。”
男人轻佻挑起她的下巴,“我不接受口头道谢,苏小姐,我又救了你一次,该怎么谢,你好好想想。”
说完他转身出了乌篷船,将空间留给了她一个人。
苏婉禾来时的抓夹滑落水中,一头青丝散开,她正纠结着怎么盘发,却发现在袋子的底部放着一枚玉兰翡翠簪子。
男人特地给她准备的,他竟如此细心。
苏婉禾看着轻轻晃荡的帘子,红唇小声嘟囔着:“真是个怪人。”
他要负责的时候她拒绝,她要嫁给他,他又不愿意了。
苏婉禾觉得这男人坏极了,就像钓鱼佬一样,故意吊着她。
偏偏司家的联姻对象,矮子堆里拔高个,除了司怀礼那个渣男,就只剩下他了。
她能怎么办?
自己嘴硬欠下的债,慢慢还。
穿戴整齐后苏婉禾还特地打听了一下司怀礼的进展。
他以为自己去了云城,还在那满地找寻自己的下落呢。
云城那么大,慢慢找吧。
苏婉禾整理好离开,岸上早就没了司北琛的踪影。
走了几十米便遇上一个佣人,在佣人的指引下回了制香室,又被拉着消磨了半日时光。
晚餐时。
司太太笑容满面道:“老爷子这两年身体不好,很少出他的小院子,向南临时有应酬,小叔同白家小姐用餐去了,今晚就咱们,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人少我也觉得自在些。”
“自在点好,就拿这当自己的家,我和你投缘,以后你可要多来。”
司太太毫不掩饰对她的喜欢之情,“听说你弹得一手好琵琶,改天让我一饱耳福。”
“好呀。”苏婉禾恭顺乖巧,丝毫不见她心里那一闪而逝的失落。
她以为司北琛会留下来,没想到还是去相亲了。
跟做生意一样,没签约之前,一切都是有变数的。
苏婉禾也没白来,也从司太太嘴里挖到一些有关于司北琛的喜好。
用完餐她礼貌道别,送走苏婉禾,司太太第一时间拨通了司怀礼的电话。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回来见一见苏家大小姐,她温柔大方,很适合你......”
司怀礼在云城找了一天也没有苏婉禾的下落,他知道苏婉禾有意躲着他,说不定去了一些偏远的山区。
想到她现在重病在身,他又急又担心,一听到联姻的事他就烦。
如果不是为了这该死的联姻,他就不会拒绝苏婉禾,不至于让她在最后的时光孤零零一个人。
司太太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妈,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那什么苏家大小姐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感不感兴趣你总要见一见的,要是没时间我就先把她微信推给你,你看看照片也好,万一合眼缘呢?”
“妈,我说了,没兴趣就是没兴趣,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还有事,挂了。”
司太太气急,自己忙着给他张罗,他自己一点都不上心。
原本她想要将苏婉禾的照片发过去,被儿子这态度一气,她也没了这个心思,将手机丢到一边。
此刻司怀礼正在高原上,看着远处成片的牦牛和羊群,眼里却是一片落寞。
“婉禾,别躲了,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他缓缓跪在草地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只要你回来,我一定娶你。”
“姐姐......”他字字悲怆。
苏婉禾在回家的路上打了个喷嚏,司机忙问道:“苏小姐,是不是太冷了?”
她揉了揉鼻子,“没关系,继续走吧,应该是有人在想我了。”
回到苏家,苏以柠就冲她翻了个白眼。
林秀栀开炮:“婉禾,怎么说以柠也是你妹妹,你这个当姐姐的应该带着她一点,让她被司家赶出来,这丢的不仅是苏家的脸面,也是你自己的脸。”
苏逸山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冷漠,苏婉禾不紧不慢解释:“爸爸,我们今天是去制香,妹妹打扮得像是去走秀,还喷了那么多香水,她本就是不请自来,去了又不会说话,要不是我哄着司太太,苏家的名声全都被妹妹给败坏了。”
“既然你懂,你为什么不提醒你妹妹?你这不是存心的?”
“林姨,你让妹妹去司家也没提前告诉我啊,司家派来接我的车,妹妹跑得比我还快,我就算想说也要有时间。”
苏婉禾看向苏父,“爸,你放心,我已经哄得司太太开心了,她不会计较妹妹的无礼。”
苏逸山这才松了口气,“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苏以柠没想到父亲居然这么轻松就放过了苏婉禾,还想说些什么,苏逸山没好气道:“你真是被我惯坏了!倒是学学你姐姐,出国几年变得大方又端庄。”
“爸!”
苏婉禾没有迟疑上楼,她会一点点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妈妈,你不会白死的,那些欠你的债我会一笔笔讨回来。
可是她没想到,翌日一早就被一条新闻刷屏。
“司白两大豪门疑好事将近,强强联手!”
照片里,司北琛嘴角噙着点点笑意,温柔和白玉兰对视。
玉兰。
苏婉禾摸到床头柜上放置的玉兰花发簪。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白玉兰!
司北琛盯着一本正经和他辩驳的小姑娘,声音沉沉道:“苏小姐也说过,露水情缘不必当真。”
苏婉禾难以理解,男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舔了舔唇,试图说服他,车子已经停在了苏家不远处。
司北琛神情淡漠提醒:“苏小姐,到了。”
两家住的太近,也不是什么好事。
苏婉禾推门下车,离开前,她又恢复了在外人面前大方有礼的模样。
“司先生,关于联姻的事我是认真的,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男人靠坐在真皮座椅上,路灯的光正好洒落到他的胸前,使得他整张脸都隐匿于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百无聊赖转动着手上的指环,铂金戒指露出的一角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苏婉禾这才想到那晚酒醉之后,他拿走了原本给司怀礼求婚的戒指。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指腹,“这戒指......”
“算是苏小姐对我的补偿。”
他掀起冷淡的唇角,“至于联姻的事,苏小姐死了这条心,麻烦把门带上,再见。”
在苏婉禾一脸怔然中,她机械关上了车门。
车子飞快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看着消失的慕尚低喃:“不是,这司北琛有病吧?”
分明一开始追着她的是他,现在翻脸无情的人还是他!
回到家,苏家的人也都到了。
刚一进门,她就察觉到苏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不悦。
“爸,怎么了?”
“今天你明知道是以柠和司少爷联姻,你又是准备吃的,又是和司太太拉拢关系,你安的是什么心?你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博取关注?”
苏婉禾听到父亲的质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也依然和小时候一样,是不是她说什么你都信?爸,说好一家人去酒店,为什么独独撇下了我?”
“如果我今天没来,或者不用礼物解围,在司家人眼里我是不是不知礼数?不懂礼貌的苏大小姐?”
“我也想问问妹妹,她故意让你们先走也要让我出丑,她是什么居心?司太太对我印象不好也会连带着对整个司家不好。”
苏婉禾这一提醒,苏父骤然看向苏以柠,“你姐姐没说错,你今天为什么要提前让我们先走?”
苏以柠连忙反驳道:“爸,你别听她的,她就是在狡辩。”
“今天司家的意思只是苏家先接触,八字都没有一撇,即便要联姻似乎也没说要定你苏以柠,反倒是她主动邀请我明天去司家给她制香,看样子司太太对我更满意一些,既然都没有定下来,又何来我抢你的风头之说?”
苏婉禾看向还准备偏袒的苏父,眼里泪光闪动:“爸,对苏家来说只要能和司家联姻便好,我的身份,性格都比妹妹更合适。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国外,没有父母的疼爱,回到家连一个像样的房间都没有,现在连婚姻大事妹妹都要倒打一耙,爸,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
过去的苏婉禾因为母亲过世,她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小三一家身上。
那时候她年龄太小,加上小三故意挑唆,导致她和父亲关系越来越差。
如今她再不是当年那个没有心机的小女孩,小三会的苦肉计她举一反三。
轻而易举就唤起了苏父对苏婉禾的怜惜之情。
“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爸爸怎么会讨厌你呢?房间的事是我们疏忽,你喜欢哪个房间?爸爸明天就让人过来给你改。”
一直装好人没有开口的林秀栀一听苏婉禾要住在家里,连忙咳嗽了一声:“逸山,这装修不仅弄得家里乌烟瘴气,装好了有甲醛也没法入住,婉禾哪能等这么久?她堂堂大小姐住在佣人房和客房传出去也让人笑话,照我说婉禾,你看看苏家产业喜欢哪里?要是都不喜欢就重新购置新房,怎么也不能亏了你去。”
她话说得漂亮,其实就是想要将苏婉禾分出去,怕她留在家打感情牌,影响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帝国。
她不会给苏婉禾亲近苏逸山的机会。
苏婉禾哪能不懂她的心思,便小声回答:“没关系,我觉得阁楼挺好的,清静又宽敞。”
“那怎么行?”
“爸,我早早就没有了妈妈,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外面很孤单,我知道当年妈妈去世是一个意外,我这次回国不是要拆散你们,我是来加入你们的,我也想有家人疼爱,林阿姨,要是你还生我的气,我给你道歉,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苏婉禾以退为进,林秀栀当即变了脸色,苏逸山赶紧道:“这是你的家,谁会赶你走?你喜欢阁楼就住在那吧,缺什么让管家去置办。”
“谢谢爸爸。”
苏婉禾主动挽住苏逸山的胳膊,像儿时那般道:“爸爸最好了。”
让苏逸山好一阵失神,他伸手抚了抚大女儿的头发,“乖,明天去司家要好好表现。”
“嗯,我先回房休息了,爸爸,林阿姨晚安。”
苏逸山欣慰看着这个越大反倒是越乖巧的女儿,从前他最纠结的就是女儿和继母合不来,如今看来他是想太多了。
林秀栀察觉到苏婉禾的变化,眉头紧锁道:“逸山,这婚事......”
“原本司家就想和婉禾定亲,是以柠争取,既然现在婉禾也回来了,我觉得孩子的婚姻大事得看她们自己的造化,看司家少爷回来后会选择谁吧,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厚此薄彼。”
“可是......”
“好了,去休息吧。”苏逸山摆摆手上楼,准备去看看自己女儿。
此刻云城。
司怀礼接到了司北琛的电话,电话那头响起打火机的声音,司北琛吐出一口烟圈淡淡开口:“什么时候回来?”
司怀礼还没找到苏婉禾,声音嘶哑:“小叔,我这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一时半会儿不能回京。”
“那联姻的事?”
“你帮我告诉妈妈,我已经有心上人了,等我找到她就带回司家,联姻的事取消。”
司北琛把玩着打火机低笑:“这种大事我可替你做不了主,帮你拖延一段时间倒是可以,等你回京自己说吧。”
“小叔,谢谢你。”
“没关系,既然你没兴趣联姻,那就换我来。”
司怀礼一愣,“小叔,爷爷以死相逼你都不愿意联姻,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
如果不是司北琛死活不肯娶妻,老爷子也不会让司怀礼一毕业就结婚。
如今司北琛竟然松了口?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低磁性的声音:“想结婚了,早点定了也好。”
司怀礼松了口气,“小叔,你简直是我的救星!大恩不言谢。”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既然云城你有很重要的事,那就多待一段时间,不用急着回京,这边我来搞定。”
“小叔,好人一生平安,你一定会娶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一胎双宝,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司北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借你吉言。”
门外的苏婉禾后退一步,高跟鞋嵌入地毯中,尽数遮住了她的脚步声。
分明是夏天,她却觉得遍体生凉。
她想一定是冷气太足了,绝对不是她被人背叛的缘故。
可是心怎么会这么痛呢?
十岁那年,母亲用死亡告诉了她不管爱情还是婚姻都不牢靠。
不要轻信男人,更不要对男人抱有期待。
她被流放到国外的那些年,苏婉禾从小公主成长为独立自主的坚强女人。
她发誓要拿回属于自己的股份和母亲的嫁妆,她用冷漠武装自己,拼命成长。
哪怕知道老爷子给她的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也咬牙来了。
她会做出成绩,拿到老爷子这一票,进入苏氏。
司怀礼的出现就像一轮阳光洒落进来,温暖了她那颗封闭多年的心。
原本她就会联姻,那她为什么不挑选一个爱自己的小少爷呢?
她以为的天作之合,却是一场精心筹划的骗局。
他接近她,只是少年意气风发的玩笑和赌约。
她这样的高冷美人,对男人来说有着莫名的征服欲。
她早该想到的,他那样的小少爷,什么样漂亮的女人没见过,哪有什么一见钟情?
苏婉禾心脏疼得在滴血。
是她蠢,忘记了母亲的忠告,才会将自己置于这么狼狈的地步。
看着丝绒盒子里躺着的那枚素戒。
那一刻,她真的想过和他结婚,和他终老一生的。
她坐在黑暗的角落中,酒一杯又一杯灌下。
她看到司怀礼揽着那个女公关进了电梯,楼上有休息的房间。
原来那些他没有回来,他谎称跟朋友在看球赛的夜里,他都是在这种地方春风一夜。
是啊,京圈小少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自然有人去做。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委曲自己呢?
她的酒量很好,是这些年在酒局中练出来的。
可今晚她是真的醉了,她晃荡着身体离开,深一脚浅一脚的她一头栽了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脑袋抵入男人坚实的胸膛,磕的她头更晕了。
“没事吧?”耳畔传来了男人低沉且磁性的声音。
苏婉禾抬头,恍恍惚惚中对上一双深沉如海的黑瞳。
男人西装革履,五官轮廓立体,尤其是注视她的眼睛透着危险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面前的男人和司怀礼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两人气场截然不同,一个成熟稳重,一个痞帅阳光。
脑中又浮现出司怀礼揽着女公关离开的画面。
苏婉禾脑中闪过一个报复的念头,她红唇微勾:“先生,你有女朋友吗?”
今晚喝了多少她不知道,还剩下多少理智她也不清楚。
只记得男人看她的目光带着些审视,片刻后才低低回应:“没有。”
她主动上前,勾住男人的脖子,对他巧笑嫣然:“现在你有了。”
本就生了一张绝美的脸,一笑起来更是人间富贵花的艳丽无双。
这也是为什么司怀礼为了征服她花了足足三年还不肯放手的原因,她身上有对男人致命的吸引力。
“小姐说的是自己?”男人垂下的眸子一片深邃,像是深不可测的黑夜,窥不见一点天光。
如果清醒时,她一定会对这样危险的人敬而远之。
此刻她却大着胆子,“给你,你要不要?”
什么破爱情,她再也不要了!
司怀礼不是想她心甘情愿让他睡吗?
这个赌,他输定了!
青红酒绿的夜晚,充斥着声色犬马的刺激。
男女暧昧,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
面前的男人不管是皮相还是身材,都要远胜司怀礼,她不亏。
她拉着男人要上楼休息,司怀礼去的地方,她也可以。
男人止步,“换个地方。”
随即她被人带上了车去了酒店。
在电梯时她已经快要站不住,男人见状,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压到了自己的怀中。
鼻间传来冷冽的松木香气,让她觉得舒服了不少。
她被带到奢华的套房,男人对上她没有焦距的眼神。
他指着留有一线的房门,“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
苏婉禾却是踮着脚尖,在他耳畔吐气如兰道:“先生,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回答她的是男人一脚踢上门发出的沉闷声,下一秒她的身体被人拦腰抱起,男人灼热的呼吸铺洒在她耳际,“你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身体被放到了床上,男人修长的手指扯开了领带。
清贵沉稳的男人在解开领口的纽扣时多了几分浪荡。
看她的目光宛如野兽逡巡着自己的领域,侵略意味十足。
苏婉禾心中一紧,“我......先洗个澡。”
男人单膝跪在床上,将她笼罩在自己身下,慢慢俯身下来,霸道又强势道:“做完再洗。”
苏婉禾白皙的脚丫蹬着柔软的被罩,为数不多的理智让她打了退堂鼓,下意识想要逃离,手指抵在他的胸前。
却被男人勾着下巴,他的目光深沉,声音却带着蛊惑的意味。
“试试看,我到底行不行?”
她挑起的火,自然是她要负责灭的。
苏婉禾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和男朋友交往三年也没有交付的东西,她就随随便便给了一个陌生人。
手心的丝绒盒滚到了床上。
男人打开,里面放着的正是那枚男款戒指,被她攥在手心拿了一路的小盒子。
他当着苏婉禾取了出来,随手带到了中指上。
完美融洽,仿佛给他量身定制。
“还不错。”他低头打量着和女人手指一样的戒指。
苏婉禾有些着急,忙伸手抢夺,“你还给...........”
男人的吻毫无预兆迎了上来,戴着对戒的手扣住她的手指,一根根嵌入她的指缝,将她的手举至头顶。
他粗暴又强势掠夺了苏婉禾所有的气息。
衣服如花瓣般件件落到地毯上,男人的衬衣上盖在了女人的蕾丝衣物上。
满室春光......
随后这两天苏婉禾有意没意就会在小熊不远处说几句诱导性的话,或是捂着嘴跑开,等她回来的时候嘴角还残留着可疑的血迹。
每天苏婉禾都会收到“艾艾”的最新战况,怪不得这两天她都看不到司怀礼的身影,原来他一直陪着艾艾。
跟她一起玩密室,跳伞,蹦迪。
那些才是他们年轻人的游戏。
她比司怀礼只大了三岁,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可苏婉禾比不上司怀礼是司家捧在掌心的宝贝金疙瘩。
她那宠妾灭妻的渣父,在母亲去世后再也不装了。
第一时间将小三一家带回来,如果不是看在她外公家的面子,就不是将她赶到国外,而是直接赶出苏家。
爷爷重男轻女,她要在那个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家族存活,就要收起小女儿的娇气。
没有人爱她,那她就自尊自爱,努力往上爬,用能力向老爷子证明,她不比小三那傻瓜儿子差!
哪怕是相恋三年的男友劈腿,她也没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这个艾艾总算是坐不住了,主动拨通了她的电话。
苏婉禾看到号码就猜出了她的来意。
她故意抱着一盆花在小熊前面,打开免提,一边剪着花枝,一边接通。
对方的声音很嚣张:“老女人,你还真是沉得住气,你以为装作不知道就能粉饰太平了吗?你还从来没有跟他做过吧?”
苏婉禾手里捧着花枝,流下了一行清泪,声音极为落寞道:“妹妹,你真的喜欢他吗?”
对方愣了,显然没料到她是这个打法。
下一秒她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当然,我们都认识一年了,我特地从京都飞过来找他,你也看到那些照片和视频了吧,你们不合适,我和他才是同类的人。”
“我知道,我得了绝症,已经陪不了他多久了,妹妹,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代替我好好照顾他好不好?”
对方一阵沉默,嚼着口香糖嚣张的女人满脸错愣,“什么绝症?”
“胃癌,晚期,我活不过这个月了。”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两人聊了一会儿,苏婉禾三言两语就骗的女人加了她微信,成了好姐妹。
对方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几分钟后,她看到被自己备注的“小蠢货”发了一条朋友圈:
[小蠢货:我真该死啊!]
呵,又是一条鱼儿上钩了,只怕她午夜梦回醒过来都会扇自己几巴掌。
苏婉禾放下手机,修剪好最后一支,一脸落寞看着花瓣:“真可惜,这样美的花,我再也看不到了。”
当天,司怀礼回来得很早。
看来艾艾是良心发现,觉得她没有竞争力,想让他多陪陪她。
苏婉禾抚了抚眼角的泪水,“你回来啦。”
司怀礼再愚钝也发现了她不对劲,“婉禾,怎么又哭了?”
苏婉禾抹了抹眼泪,“就是突然想到妈妈了。”
他知道她母亲去世得早,心疼抱住她,“别哭了,你还有我呢。”
他甚至都忘记了换一件衣服,衣服上还残留着香水味,让苏婉禾恶心,她推开了男人。
一脸深情望着他:“怀礼,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去旅游吗?我们明天一起去云城好不好?我想去看看,那里是最接近天的地方。”
“明天?”他皱了皱眉,“我得回京一趟。”
“你有很重要的事吗?我特地休了假,你就陪我一起,可以吗?”她的声音那么卑微。
司怀礼摸了摸她的头,“嗯,家里有点急事叫我回去,乖,最迟两天我就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到时候别说云城,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
“好......”
表面上说爱她的男人,不仅背着她找刺激,转身就回京相亲。
这三年对他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好在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单纯的白莲花。
比起暗自感伤,她不如化悲愤为力量,狠狠报复他一次。
她很乖,这两天乖得不像话,让司怀礼越来越不安。
他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赫然发现了垃圾篓里带血的纸巾。
他心中一慌,随即想到前两天她说例假来了的事,便甩开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个夜晚,他翻来覆去都睡不好,梦里他就会看到默默流泪的苏婉禾。
直到他离开前,看到还在熟睡的苏婉禾,他这才松了口气。
司怀礼站在床边温柔道:“婉禾,我很快就回来。”
没有人回应,他转身离开。
殊不知在他离开后,苏婉禾便起身洗漱,然后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她和男人三年回忆的家。
抛开那些脏事不谈,他给了她三年的安稳和幸福,哪怕是假的,她确实也为他笑过,甚至幻想过和他一起的将来。
苏婉禾站在玄关处,声音低喃道:“再见,司怀礼。”
她安静关上了别墅的大门。
助理早就在门外等候,她们同样去了机场。
苏婉禾戴上墨镜,涂上烈焰红唇,踩着高跟鞋,又酷又飒。
“都安排好了?”她淡淡问道。
“放心苏总,等司怀礼找过来早就查无此人了。”
“很好,回京给你加工资。”
“多谢苏总。”
机场。
司怀礼正要登机时,突然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苏婉禾的家属吗?”
司怀礼眼皮跳了一早上,他心跳加速忙道:“是我。”
“是这样的,苏小姐癌症晚期,医生建议她不要放弃治......”
司怀礼手机差点没摔下去,他猛地吼道:“你说什么!她怎么了?”
周围的人全都朝着他看来,他顾不上那么多,在对方说出实情以后,脸色煞白一片挂了电话。
他手指冰凉抓着司北琛的手腕,嗫嚅着嘴唇哆哆嗦嗦道:“小叔,我,我有急事要离开。”
司北琛长身玉立,沉稳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悦,他低声提醒:“别忘了,今天你要和苏家三小姐见面,你该知道这不是儿戏,两边是要联姻的。”
“我知道,但我现在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小叔,苏家那边麻烦你帮我解释......”
说完他头也不回,像是天塌下来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苏婉禾刚到机场就看到满脸惊恐,不顾一切朝外跑去的司怀礼,因为太过慌乱,他还摔了一跤。
助理忍不住道:“司少爷其实很在乎你,苏总真的要这么绝情?”
苏婉禾白了他一眼,“他夜夜睡其她女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在乎我?”
助理赶紧闭嘴。
“错了就是错了,我这可不是垃圾收容站,走了。”
她给那人留下的惊喜,足够他好好消化了。
说完,她拔下电话卡,随意丢到了垃圾桶。
南城的一切,她都要扔的干干净净。
司怀礼打不通她电话,第一时间去了公司,这才知道她辞去了总裁的位置。
对了,她一定在家!
一路狂飙回去,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唤着她的名字。
“婉禾,姐姐......”
客厅里空空荡荡的,打扫得比平时还整齐干净。
他狂奔到主卧,床上被子铺得整整齐齐。
床头柜上摆放着那枚他送出去的戒指,房产证。
他双手颤抖拿出最下面的MRI以及活检报告。
当看到确诊结果为恶性肿瘤四期的那一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一颗颗砸落到片子上。
他双膝跪在地上,像是一头愤怒的兽狠狠捶打着自己的头,“怎么会这样?我都做了什么!姐姐,对不起......”
“姐姐,你在哪?”
“婉禾,苏婉禾,你接电话,接电话啊!”
“姐姐,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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