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九轶谈屿臣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孟九轶谈屿臣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一颗仔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摘面具不过几分钟,孟九轶却迟迟不愿意出去。这是她最后一层保护罩了,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在思索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这种面具适配度特别高,以前从来没出过问题。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没有多的时间让她纠结,卫生间外有人敲门,而里面窗户也封得死死,她不可能跑得掉。孟九轶心一横,拧开门把出去。谈屿臣懒靠在座椅上,手腕松垂夹着根烟,一双眼透过烟雾睨着她。融融灯光笼着她巴掌大的脸,沁着水珠,莹白小巧,像是浸润在夜色深处的月。在那样灼灼又审视的目光下,孟九轶走得很慢,忍着想跑的冲动,踱步到他对面。他挑了挑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孟九轶装作没有听到他的微讽。“算不上什么佳人,做贼也是生活被逼无奈,这是之前他们给我的十五万,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三少爷。”她...
《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孟九轶谈屿臣完结文》精彩片段
摘面具不过几分钟,孟九轶却迟迟不愿意出去。
这是她最后一层保护罩了,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在思索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这种面具适配度特别高,以前从来没出过问题。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没有多的时间让她纠结,卫生间外有人敲门,而里面窗户也封得死死,她不可能跑得掉。
孟九轶心一横,拧开门把出去。
谈屿臣懒靠在座椅上,手腕松垂夹着根烟,一双眼透过烟雾睨着她。
融融灯光笼着她巴掌大的脸,沁着水珠,莹白小巧,像是浸润在夜色深处的月。
在那样灼灼又审视的目光下,孟九轶走得很慢,忍着想跑的冲动,踱步到他对面。
他挑了挑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孟九轶装作没有听到他的微讽。
“算不上什么佳人,做贼也是生活被逼无奈,这是之前他们给我的十五万,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三少爷。”
她翻出包里的银行卡,不敢直接给他,试探着放在了车内的地垫上。
谈屿臣没看,掸了掸烟灰。
“叫什么?”
“江荷花。”
他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嘴角弧度耐人寻味,“这名字衬你。”
“....”
孟九轶打商量,“我已经没有隐瞒,钱也还给你,如果你需要更多我可能得花时间去筹措,请三少爷遵守刚才的承诺,且念在我是初犯,就饶过我这一次。”
“这么急着离开?”
谈屿臣似笑非笑,“回去能找到路吗,要不然我找人来接你?”
说着他就拿起手机。
她一愣,“你...要打给谁?”
“警察,顺便问问像你这种情况要拘留几天。”
孟九轶手脚顿时发凉,见他真准备拨出电话,立马冲过去抓住他胳膊。
“表哥!”
谈屿臣盯着她死死不放的手,扬了扬眉。
“没人告诉你,叫爸爸或许更顶用。”
“我真的是您表妹!”
她咬牙道,“您四婶姐姐的丈夫,是我爸。”
谈屿臣淡淡地回:“不认识。”
“......”
“您四婶叫冯岚,她姐姐叫冯冉,丈夫叫孟信诚。要是不信把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我就是他的女儿,之前您家老太太身体抱恙,我爸还专门去寺庙祈福,送了开过光的佛珠过去,希望老太太能早点康复。”
语气虽可怜,孟九轶心里却把他骂个底朝天。
这人太狡猾了,先以死威胁踩踏她心理防线,然后诱她说出目的,露出真容,才说要叫警察。
进警察局和等死于她都是灭顶之灾,要是孟家知道她卷进这场纠纷,惹的还是谈屿臣。
她只会成为牺牲品。
谈屿臣问:“刚才不是说姓江?”
“....小名。”
孟九轶面不改色,“我从小到大就爱给自己取名字,还有很多呢,表哥想听吗?”
他咬着烟,似笑非笑看着她没说话,孟九轶被他盯得败下阵来。
“原来真是表妹啊,失礼了。”
他玩味道,“要早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别说是几张照片,就是你要表哥卖身,我也是愿意的。”
“.....”
满嘴开火车不正经,孟九轶可没有听出他的半分诚意。
她不想再被牵着鼻子走,“我年轻不懂事,还望表哥看在咱们是自家人的份上,别和我计较。”
谈屿臣道:“好说,既然咱们是自家人,还真不至于为着这点小事闹到警局去,只是表妹钱都给我了,这两趟岂不是白忙活,就这么回去甘心,你这么机灵,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想搞钱还不简单。”
这么近的距离,孟九轶才发现他瞳仁是纯粹的黑,而刚才压在眸底的懒散不正经,早已如雾般散去。
剩下的,只有冷淡和凉薄。
孟九轶不是傻子,他话到这份上她自然听得懂。
她收回手,笑得有些僵硬。
“机灵谈不上,如果表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肯定义不容辞。”
“到不了义不言辞这么严重。”
谈屿臣嘴角上扬,这次的弧度分明是得逞,“有点小事需要表妹帮忙。”
他说着是帮忙,但明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要么去警局,要么听他话。
一番谈判下来男人浑水摸鱼半点不露声色,她却被他挖了个底朝天。
她咬着后槽牙,勉强维持着笑。
“不知表哥想让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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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宴会厅,比刚才热闹了不少。
除了艺术界和时尚界颇有名气的人物,好些政客也在。
孟九轶换了件淡黄色的礼裙,看着不远处和其他人攀谈的中年男人,捏紧包包,眼里有千丝万缕的挣扎。
这个男人叫陈仲利,平民出身,凭借司法系统一路往上,刚通过选举成为九州市议员。
惹上他,肯定是后患无穷。
想起谈屿臣让她做的事,孟九轶恨得牙痒痒,这人可真是阴险啊,是打量着她不得不听话是吧?
但退一步是当场人头落地,进一步哪怕是悬崖也得掉阵子才死,由不得她选。
孟九轶深呼吸,取下一只香槟,朝陈仲利走去。
趁着侍者端盘擦身而过,她脚一崴,整杯酒倒在陈仲利西服上。
“对不起先生!”她立马道。
抱歉和内疚涌上脸颊,让她颊边染上胭脂色,在水晶灯的映照下,像是浸在醉意朦胧里。
陈仲利皱眉,抹掉西装上的水渍。
自从坐上这个位置,一个手势底下的人心知明了,已经没有人会在他跟前这么莽撞。他有些不悦。
“你是怎么看路的?”秘书责问。
“真的很抱歉。”她肩膀缩紧,声音带上哭腔,“我赔您一件西装好不好?”
陈仲利看到她哭了,不好发作。
“没关系。”他对秘书说不要对小姑娘那么凶。
“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要允许错误发生。”
秘书忙说是,旁边的人都在夸陈议员大度。孟九轶抬眸看他,眼里盈着感激,“谢谢,您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亲和。”
侍者这时过来,说楼上可以换衣服,陈仲利让她不必介怀,跟着侍者上楼。
人一走,孟九轶擦掉眼角的湿润,歉疚不安如同退潮的海水,从眸底消散殆尽。
她拿出手机,往微信里发了条消息。
事情我办好了。
地下三层停车场,比起宴会厅的人头攒动,这里可谓过分冷清了。
安静得孟九轶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有个戴帽子的男人鬼鬼祟祟蹲在本田的后面,她试探着喊了他一声,两人迅速确认对方身份。
狗仔查看她拍的视频过后,比了个数字。
“才五万?”
孟九轶讨价还价,“你别坑我OK,我也是从事传媒相关的行业,这个新闻你只要好好写,阅读量上百万不是什么难事。”
“小姐,我的权限最高也只能给这么多。”
他道,“要不你和我们主编谈?他也在车上。”
孟九轶瞧了眼旁边的本田,看起来就是个很普通的车型。
她没说话。
狗仔看得出她的犹豫,“如果你渠道稳定的话,可以和我们主编谈谈后面的长期合作。”
这正合孟九轶的意。
“可以。”
她正要去拉车门,狗仔道:“等等,不是这辆,是斜对面银色那辆。”
孟九轶扭头看去,停车场灯光黯淡,她竟没注意到对面停着辆库里南。
银灰色的加长车型,车牌连号,香港和内地双牌照。
她睫毛轻颤,捏紧了包包,声音倒很平常。
“走吧,你带路。”
记者在前面带路,孟九轶走了两步,猛地朝反方向跑,然而不知从哪里来的几个黑西装拦她的去路。
她被逼得步步后退,警惕看着对方。
“你们是谁?”
身后传来车门开启的滴滴声,孟九轶仓皇看去,谈屿臣正坐在库里南后座,说是瘫更为合适,他长腿敞开,随意抵着,如雾般朦胧的光线里,他那双眼睛慵懒冷淡,正好整以暇盯着她。
“老朋友,又见面了。”
孟九轶整个人都麻了,脑子里全是完蛋完蛋。
她脸上鞠起狗腿的笑,明媚阳光灿烂,“真是巧了三少爷,您怎么在这呀?”
“不巧,我就是在等你。”
谈屿臣勾起一边唇角,“怎么如今做上了岑东的生意,又爱上他了?”
“怎么会,我的心天地可鉴。”
孟九轶僵笑道,“在见不到三少爷的日子,我得想办法让自己过得更好,保证下一次以最好的状态和你碰面。”
谈屿臣淡淡地应:“我都阳痿了,你还这么惦记我啊?”
孟九轶仿佛被开了一枪,他随口罗列的,都是她的累累罪行。
仓皇之间,她目光四处探寻哪里可以跑,勉强维持着弧度。
“我对您是真爱。”
“我瞧着也是。”
谈屿臣道,“我这人对什么真爱啊,喜欢啊之类的词语都绝对宽容,给你留个全尸怎么样?”
烟尘中的颗粒在空中轻飘飘的,他的话也是如此慵懒,漫不经心。
孟九轶毛骨悚然,完全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
“三少爷..您是在和我开什么玩笑嘛?现在是法治社会。”
“如果你结伴而行我可能确实要花点功夫,如今处理几个摄像头的事,一个大活人在宴会上消失听起来是有些麻烦,所以你会出现在山崖下的车里,由警察发现。”
他掀开眼皮,晦深冷淡的眸子里带着刚才截然不同的冰冷,“酒驾这个理由够不够?”
孟九轶连着踉跄了好几步,别人说这种话她只会一笑置之。
可面前这个男人有这样的能力,也绝对敢这么敢无法无天。
她攥紧包包,硬气道:“我家里上面有人,如果我就这么出事,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谈屿臣挑了挑眉,薄唇溢笑,“我倒想知道他们怎么不放过我,要烧纸告诉你吗?”
孟九轶拔腿就跑,谈屿臣抬了抬手,几个西装男人直接把她抓住。
她已经可以幻视麻袋套脑袋,奄奄一息滚下山崖的画面。等死和求饶相较下,孟九轶自然知道要选哪个,直接滑跪去抱谈屿臣的大腿。
“三少爷我错了,求你宽宏大量放过我,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做这个,我把钱退给你可以吗?我双倍赔偿,不!三倍!四倍!你如果不解气也可以编排我,我贱命一条,实在不值得你脏手又那么大费周章——”
下巴被抬了起来,谈屿臣睨着她。
“上有老下有小,都有娃了?”
孟九轶重重点头。
“五个,最小的还在等着我回去喂奶。”
谈屿臣道:“要给你颁个比猪能生奖吗?”
孟九轶:“......”
这个狗男人油盐不进,整得哭得狼狈的她跟个笑话一样。
“颁什么奖都好,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会好好裱起来,早上看晚上看。”
她眼睛红红的,好可怜,“三少爷就饶我一条狗命吧,死不过一瞬间解不了恨的,您可以让我活着赎罪,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我什么都会。”
“是嘛?”
谈屿臣眼皮滑落,漆黑的眼瞳把她从头到脚的来回扫。
明明半分没有碰触,可蹲在他脚下仰望的姿态,衬得他的目光那般威压,还带着丝下流。
孟九轶被他的眼神炙烤着,从脸蛋到脖颈,她不自觉咽了下喉咙。
“我有严重的妇科病,hpv,会传染的。”
她后知后觉想起礼服是抹胸式,忍不住含了下胸,就怕这男人打什么坏主意。
“演什么?”
他啧啧道,“真以为我爱吃你这盘糠咽菜?”
孟九轶:“.....”有没有人能撕了这男人的嘴。
“你怎么进来的?”他问。
宾客乃至礼宾的名单都是层层筛查,他很好奇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孟九轶说她有朋友是在里面做侍应生,她给对方下腹泻药,顶包才进来的。
“请三少爷看在我是初犯,就饶过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不敢了。”
谈屿臣一眨不瞬地盯着她,灯光模糊他的眉眼,无甚表情的脸让人难以捉摸。
孟九轶正在复盘哪句话引起他的怀疑,他却摸往她的脸。
她警惕躲开。
“你干嘛?”
“把面具摘了。”他说。
她脑子霎时嗡嗡响。
“我不知道你在说——”
谈屿臣弯唇,笑却不达眼底,“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找人来帮忙?”
库里南沿着山顶一路盘旋而上,停在某处别院。
孟九轶下车后,江周道。
“孟小姐先去庭院坐坐,三少爷稍后就来。”
她没有多问,沿着青石台阶往上走,穿过成片竹林,门推开后断壁残垣里探出几株石榴花,凉亭中央还有盘未下完的棋局。
到达里面能借由山顶俯瞰整个九州,进一步是鸟语花香,退一步是悬崖壁石。
孟九轶不由得有些诧异,他那样的人,还有这等附庸风雅的情趣。
她把包放旁边,坐在窗沿看天。
夹层却掉出来个信封,孟九轶捡起一看,里面放着厚厚一沓钱——莫如月趁她不在偷塞进去的。
她愣了愣,胸口突然如潮水倒灌,闷闷的。
孟家管吃管喝从来不给钱,她哪里来的,一定攒了很久吧。
孟九轶放回包里,本以为谈屿臣马上就来,然而这一坐起码半小时,直到昏昏欲睡,身后才传来脚步声,慢条斯理,每一下却像是扣在人心上。
她转头看去,视线先是定格在他的白色西服上,透着无与伦比的色泽和质地,却被他随意搭在肩膀上。
大概才从宴席下来,他衬衫敞开几粒扣,凸起的喉结轻轻滚动,无端让人觉得放浪形骸,她的视线最终才定格到他那双多情的眼。
无辜又浪荡,最容易被美色上钩的那种男人。
孟九轶自觉看人挺准,她当时敢去偷拍,也是评估过风险的,从他过往情史和各娱乐小报的评价,谈屿臣就是个钱多无脑的二代。
但她为什么会阴沟里翻船?
直到谈屿臣在她对面坐下,孟九轶才回神。
“久等了。”他说。
哪怕是歉意的话,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也毫无诚意。
孟九轶牵起唇角,疏离客气,“不久,就十八分七秒半。”
谈屿臣似笑非笑,“脑子里装计时器了?”
“是啊。”
她嘴角扬起笑意,“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准时准点!”
言下之意指责他迟到,其实根本没有约定好时间,但就是不爽想找他茬。
谈屿臣悠悠出声,“哦,那我俩正好互补。”
孟九轶:“…”
有人端来两杯喝的,咖啡的苦味钻进鼻子,孟九轶喝了口直皱眉,直截了当问。
“昨晚宴会上,你为什么让我弄脏陈仲利的西服?”
“这么急于知道。”
谈屿臣睨着她,轻松洞察她的心思,“怕后面出什么问题,我把你推出去挡枪?”
是。
孟九轶毫不怀疑他会这么做。
昨晚谈屿臣提出让她做事时,她就匪夷所思,谈家的人脉在九州盘根错节,他想要什么不是顺手拈来,何必用她这个小喽啰。
更何况是泼酒这样的小事。
除非中间环节他不便插手,而她身份平庸,游走在宴会上不易惹人怀疑。
将来若是东窗事发,推她出去顶包就是,地位悬殊还怕她反咬嘛。
孟九轶越想越觉得他可恨,声音却很温柔小意。
“三少爷多虑了,我怎么会这么想您,您做事看起来就光明磊落。”
谈屿臣喝了口咖啡,微微挑眉。
“女人都是你这样口是心非的?”
孟九轶心说,你难道还不清楚嘛?
“这话,您问唐柠小姐不就知道了。”
谈屿臣弯唇不语。
那笑不达眼底,衬得神色难辨,孟九轶顿时觉得自己多嘴了,她哪有立场去置喙他的私生活。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说回正题。
谈屿臣没先回答,反而玩味盯着她。
“昨晚业务那么熟练,以前没少坑人吧?”
孟九轶脑袋瓜一紧,“怎么会,我是第一回——”
“第一回被发现?还是第一回给摇钱树表白?”
他懒靠在椅子上,衬衫敞开几粒扣,那股亦正亦邪的劲又出来了。
孟九轶险些喷出来。
谈屿臣又问:“都拍了什么?”
孟九轶最不愿意聊这个,都是别人的一些把柄,有些她拿来防身用,有些等着时机成熟敲诈别人一笔。
她掩饰性喝口咖啡。
“就...随便拍拍。”
谈屿臣曲手在桌上轻敲,循循善诱的语气。
“把你那些随便拍拍卖给我怎么样,把东西交给江周,价格由你开。”
“你..有需要?”
孟九轶眼睛微亮,这当然好,省得她冒那么多风险,卖给他可是一本万利。
谈屿臣点头,直视着她。
“记住,是全部!”
他眸色很深,刚刚还一副没骨头的懒劲,此刻盯着人看,像是能直直窥探进对方的心里。
她眼神躲开,同意了。
“有没有兴趣做下一笔交易。”
谈屿臣推过去个盒子,“把这个东西物归原主,十万江周会打给你。
孟九轶没有接,唇角讥讽。
“三少爷真是会做生意,昨晚的事情还没有答疑解惑,就又想拉我上贼船。”
“我现在给个答案,空口无凭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框你,不如后面自见分晓,至于贼船——”
他眉梢微动,有些不正经道。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黄金屋?九轶这么聪明,应该清楚比起你偷拍的行当,和我做生意只赚不亏。都有风险的事,为什么不考虑利益大的那个。”
孟九轶听到他这么叫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开的这个价格的确比偷拍高出好多。
她目前也真的缺钱。
但还是不敢轻易答应他,不然怎么被卖的都不知道。
“三少爷会不会太高看我了,我这点连三脚猫功夫都算不上,只怕会让你失望。”
“择人用人是我的事,你只需尽力就行,何况我不觉得我会看错人。”
他喝着咖啡,漆黑的眼眸透过杯壁看着她,孟九轶被他目光盯得身体一紧,明明是威胁,却被他说得跟情话似的。
咖啡雾气缭绕起错觉,令人相信对面这个人必定钟情于你。
孟九轶忽视他那些迷魂汤,狐疑道。
“你昨晚就预料到我要找江周,好继续跟我交易吧。”
谈屿臣扬扬眉头,算是承认了。
好阴险!还有等着人送上门做生意的。
她都快咬牙切齿了。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
谈家别院在以富人区著称的利加多山顶,占地七千六百多平。
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上设了多处岗哨和严密的红外线监控,到达山顶,花园洋楼被辉煌的水晶灯照亮,倒映在湖畔犹如火树杨花。
外界都说这是私人白宫,果然传言不虚。
不知道是不是大多的花园洋楼都长这样,孟九轶望着这栋数不清有几层的庞然建筑,竟觉得有些熟悉,像是之前来过。
停车场豪车不计其数,花园的长桌上已经摆上鲜花和食物,佣人端着酒水在席间穿梭。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多少豪门权商,政界要员,九州大半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足见谈家的影响力。
孟九轶环顾了一圈,似乎不见谈霓,连谈屿臣都不曾瞧见。
她莫名松口气,最好今晚都不要见到他。
有几个小女孩穿着打扮很是靓眼,佣人跟在她们身后叫小小姐,孟九轶猜测应该是哪家豪门的千金。
她还没出花园就被孟音彤拦住。
“你还嫌上回宴会没闹出洋相是不是,这次可是在谈家,出丑我得跟你一起被笑话。”
“那我跟你走吧。”
孟九轶没地方去,索性跟在她身后,看她跟其他千金脸贴脸激动拥抱,一个一个亲爱的,演绎塑料姐妹情。
宴会主人谈熙出现时引起了不小骚动,她是连接顶豪圈和演艺界的纽带,因为背靠谈家,文艺片导演这个身份就变得高不可攀,连她身旁一袭红裙的唐柠,都受到了特别的关注。
平时只够让人欣赏的花朵,因为九州娱乐报上和谈屿臣的种种绯闻,变成了举足轻重的“重”,不少人上前主动和她攀谈。
旁边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带着蔑视。
“早知道她要来,我肯定是不来的,别降了我身份。”
孟九轶循声看去,是城贤日报的沈家大小姐沈媛,算是女孩堆里家世最拔尖的。
“她有她的圈子,我们有我们的,又不冲突。”
旁边的人安慰她,沈媛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她今晚如此盛装出席就是为了谈屿臣,照她看来他们家世相当,只要他在老太太面前提两句,他们这段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
偏偏这个混蛋就是不点这个头,还在外面沾染那么多桃花。
她的哀怨愈来越烈,就差一把柴火就能点燃。
而孟音彤就倒霉充当了那把柴火。
她到跟前的时候,沈媛一改刚才的畅谈变得沉默,随便敷衍两句,最后索性不搭理,更是半个眼神都没给孟九轶。
明白过味来的几位名媛,都有些尴尬,孟音彤更是差点当面和她撕破脸。
这是嫌她们身份不够格呗。
孟九轶无所谓。
这种当面甩脸色的不怕,就怕那种笑脸盈盈背后阴你一把的人。
沈家二小姐沈菁出来打圆场,打量着孟九轶。
“孟小姐你这套礼服,像是Franck Sorbier才在米兰发布的春夏系列,刚从时装周亮相你就已经上身,我想你应该是全球首穿。”
所有千金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这个女孩刚出现在宴会时,那份艳光四射就让她们瞩目。
孟九轶一愣,没想到谈霓送她这么贵的东西,“是嘛,我对高定不太——”
沈媛冷笑,“沈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位孟小姐在孟家什么情况,这不是逼着她承认是A货嘛。别的宴会可就算了,孟二小姐穿高仿来谈家是不是不太礼貌。”
周末大中午,太阳炽烈,孟九轶沿着小区跑道跑了一圈又一圈,汗如雨下,又被她用毛巾抹掉。
看她从早上跑到现在,闻琪实在忍不住了,打着伞出来劝她。
“这都跑了十多圈了,运动够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没事,你先回,外面热你别中暑了。”
孟九轶步伐未停,几乎是在用跑步的方式自残。
是她刚愎自用,以为谈屿臣对她有那种意思,她可以拿着美貌当令箭,实际上连根鸡毛都算不上。
以往在孟家的时候,她无数次都在责怪莫如月,责怪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将她生出来,可昨天她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越想孟九轶恨不得弄死自己,灌铅的脚跑得更快了。
再者,她凭什么就觉得谈屿臣会上钩,任由她予取予求。
外界都传谈家三少爷风流倜傥女伴不断,喜好在石榴裙下打转,但这两次交锋,她早该意识到这个人和他名声迥异。
他那些似是而非的挑逗,八成只是想让她听话办事,放的烟雾弹而已。
她真的是疯了,才会自作多情。
带着懊恼自悔,孟九轶二十多圈下来完全废了,蹲在垃圾桶边上,直接吐了出来。
闻琪忙把她搀扶起来。
“我背你回去啊,感觉你肯定中暑了。”
闻琪一步步往楼上走,孟九轶艰难睁开眼,看到她憋红的后颈,气若游丝。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这几年她有过很多室友,但没有一个会做完饭问她要不要吃,会洗她的一份水果,会将她背上楼。
闻琪走得有些费劲。
“你肯定忘了。”
闻琪说大二那年她出去做兼职,结果被人反坑了一千块钱,她就在车上一路哭回来,当时好狼狈,同车的人还以为她是疯子,站得都要离她远点。
“那时候只有你给我递了包纸,我当时就在想,要是能和这个人做朋友就好了,可一直没找到机会。”
公共卫生间不是闻琪租房的首选,她还没有节省到这样的程度,但看到室友是孟九轶,便毫不犹疑定下来。
孟九轶愣住,沉默了好久。
她已经不习惯处理这样的善意了,和人保持礼貌的距离,才是她得心应手的。
阳光落在她侧脸上,恍然间想起很多年前,也有个女孩对她说。
“孟九轶,我们肯定会成为好朋友。”
脸上的热度像是蔓延到了眼睛里,她眼眶蓦地发烫,什么都没说,把脸埋到了闻琪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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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时候,孟九轶向公司请了一天假,最近有几场电影宣传承办,时间根本调不过来。
还是小桃拿休假和她换的。
她去医院的时候,护士已经给章妈换好了手术穿的衣服。
胖婶和另外一个护工轻声在她耳边安慰,让她别害怕,而她从始至终都没太大反应。
孟九轶就安静站边上,看她被推进手术室,看“手术中”的灯缓缓亮起。
整个走廊空旷无人,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她的心跳,她握紧胸口的山茶花吊坠。
岁岁,一定要保佑干妈。
手术长达整整四个小时,门开时孟九轶立即迎上去。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手术还算成功。”
孟九轶松了口气。
“但病人求生欲并不高,手术并不能完全摘除她的胶质细胞瘤,家属一定要做好准备。”
医生说完就离开,孟九轶将背贴在墙壁上,低着头,垂颈的靠立姿势。
她听得懂医生的潜台词,目前不过是在拿钱续命。
几个护士推章妈出来时,胖婶赶忙迎上去,同时回头犹疑看她。
“孟小姐?”意思是问她要不要一起。
孟九轶摆摆手,示意她们去。
手机这时发出震动,她打开一看,是莫如月发来的信息。
这周要不要回来,又快一个月了,你爸也在问你。
大概是上次孟九轶没给她什么好脸,所以她先发短信。
孟九轶这才反应过来,都一个月了。
医院这面的护理胖婶她们几个面面俱到,不需要孟九轶再忙什么。
第二天下午,她回了趟孟家。
本以为冯岚会来孟宅,提及婚事给她添堵,谁曾想莫如月说这两周都不见她的踪影。
在饭桌上听及冯冉聊天,才知道谈凯犯事惹恼老太太,连带着冯岚这个当母亲的,都被老太太以不会管教为由,送去新南岛罚禁闭反省三月。
新南岛是谈家的私人岛屿,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被谈老爷子私人购入,因为老太太信仰问题,岛上有专门的基督教堂。
冯岚这次送过去和吃斋念佛无异。
孟九轶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谈屿臣的手笔,转念又立即否认。
那晚求着他帮忙都冷嘲热讽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
冯岚不在,应付孟父就容易多了,多次被问及和陈萧然相处如何,孟九轶几句话敷衍过去,表示还在了解,实际上早在微信里明确拒绝了对方。
陈萧然后面发的消息,孟九轶都没有再回。
本以为这门婚事会被掐死在摇篮里,没想到第二天就在孟宅见到了陈萧然。
那时孟音彤已经从国外回来,面对身份正统的孟家大小姐,陈萧然极尽绅士,几句话将她逗得咯咯笑。
隔着屏风,听到门厅传来的笑声,孟九轶脚步一僵。
孟太太转头看见她,“你这孩子怎么不回萧然消息呢?还让人家巴巴上门来找你。”
陈萧然笑着替她解围,说她大概是没看到。
“中广大厦楼下我盘了个酒吧,今天正好开业,所以想接九轶去玩玩。”
中广算是九州重点发展的新区,陈家财大气粗,随便豪掷几千万盘酒吧玩。
孟音彤不忿孟九轶有这待遇,转念一想这陈萧然在留学圈里传出的名声,让好好玩。
孟九轶避开陈萧然黏在她身上的目光,“抱歉..我下午有其他事,去不了。”
“有什么事?萧然都来家里接你了。”
孟父从楼上下来,不赞成道,“这样不懂礼貌,可不是家里教给你的。”
这些天,孟九轶没和莫如月说陈萧然到底是个什么人,看到孟父脸色不对,莫如月远远冲她摇头,孟太太也在旁边劝和。
总得有个当面和他说清的机会,孟九轶最终同意了,换身衣服和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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