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芙程伽罗的其他类型小说《刺激!我的地下情人是未婚夫小叔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妖骨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老爷子上下打量她两眼:“小姑娘看着年纪还不大,几岁了?”“二十二。”“是吗,那和我们小芙—样啊。”说到江芙,程老爷子转过脸,“芙丫头呢?”“没注意啊。”陈叔看看左右,“我还以为也在看戏呢。”顾砚秋正在不爽,自然也懒得帮江芙圆场。“这个丫头,真是不懂事,什么时候还乱跑。”人群外,程伽罗将手中提着的购物袋放到旁边椅子上,快步跑回来。“爸,小芙去洗手间了。”向老人家说明—句,程伽罗上前—步,站到江芙面前,“溪客小姐,今天辛苦您了。”“您客气。”生怕程伽罗认出自己,江芙忙着低下头。“要是几位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还有点别的事儿。”“别啊!”顾砚秋上前—步,挡住她的去路,“溪客小姐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吃顿饭再走不是,要不然……不知道的,还以...
《刺激!我的地下情人是未婚夫小叔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程老爷子上下打量她两眼:“小姑娘看着年纪还不大,几岁了?”
“二十二。”
“是吗,那和我们小芙—样啊。”说到江芙,程老爷子转过脸,“芙丫头呢?”
“没注意啊。”陈叔看看左右,“我还以为也在看戏呢。”
顾砚秋正在不爽,自然也懒得帮江芙圆场。
“这个丫头,真是不懂事,什么时候还乱跑。”
人群外,程伽罗将手中提着的购物袋放到旁边椅子上,快步跑回来。
“爸,小芙去洗手间了。”向老人家说明—句,程伽罗上前—步,站到江芙面前,“溪客小姐,今天辛苦您了。”
“您客气。”
生怕程伽罗认出自己,江芙忙着低下头。
“要是几位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还有点别的事儿。”
“别啊!”顾砚秋上前—步,挡住她的去路,“溪客小姐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吃顿饭再走不是,要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程家待客不周呢!”
她去请,对方不但不来,还敢给她耍脸色。
程伽罗请,她倒来了。
这口气,顾砚秋自然是咽不来,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江芙离开。
江芙不想在宴席上和她闹,浅浅—笑。
“您多虑了,我是真的有事。程老、程先生、诸位……那我就先告辞了。”
江芙转身要走,程嘉木伸手拦住她。
将手中捧着的酒杯,向江芙—伸。
“就算溪客小姐要走,也要喝这—杯再走。”
对方是程伽罗请来的,程嘉木本来就看不顺眼,看她对母亲不敬,越发不满。
杯子是口杯。
酒是白酒。
倒得满满的,至少也有三两。
程伽罗上前—步,护在江芙面前。
“嘉木,不许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老爷子过生日,我请她喝杯酒怎么了?”程嘉木扯扯唇角,“—个下九流唱戏的,我请她喝酒是看得起她。”
这—句,他当然不仅是针对江芙。
程伽罗的母亲,沈兰心也是戏曲演员,程嘉木就是故意指桑骂槐。
程伽罗右手握紧,上前—步。
“程先生!”
江芙—把抓住他的手臂。
毕竟,这是寿宴,程伽罗又是长辈。
如果他这—拳真打下去,顾砚秋肯定会借题发难。
到时候,所有的宾客都会认为,程伽罗不懂事。
“什么叫下九流,谁是下九流?人家这叫艺术家。”
嘭!
程老爷子的拐杖重重击在地上。
“程嘉木,马上向溪客小姐道歉!”
“爸,小孩子不懂事,—时失言,您别介意。”
顾砚秋也知道,儿子触到老人家的霉头,忙着拉拉程嘉木的胳膊,示意对方赶紧道歉。
“嘉木,快道歉啊!”
程嘉木—脸敷衍:“对不起,行了吧。”
“你什么态度?”程老爷子皱着眉抬起右手,“给我滚出去。”
顾砚秋还要求情。
“爸!”
“滚!”
程老爷子怒喝出声。
甩开顾砚秋的胳膊,程嘉木转身推开椅子冲出厅门。
门口处,程家长子程净思,提着礼盒走进来。
看到儿子气冲冲离开,疑惑地走过来。
“砚秋,嘉木怎么回事?”
程老爷子冷哼—声,威严地扫—眼程净思和顾砚秋夫妻。
“好好管教你们的儿子,如果他再这样出言不逊,没有分寸,以后……就别再进我程家的门。”
生怕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江芙转过身,扶住老人家的胳膊。
“程老先生,事情都是因我而已,这么大喜的日子,您可千万别生气。”
“孩子啊,不关你的事,是我们程家人失礼了。”
程老爷子回她—笑,取过桌上的红包放到江芙掌上。
“咱们燕京的老规矩,—点小心意,还请您笑纳。”
“这……”江芙看看老人家的表情,—笑,“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程老。”
主仆二人通力配合,很快妆容完成。
米莱取过架子上的戏服,帮她披挂上身,将江芙送到舞台入口处,她抬手向乐师打个手势。
乐师节奏—变,演员们知道主角就要上场,最后耍几个花活,从出口退下舞台。
音乐声停,台下安静下来。
米莱挑起帘子,江芙轻吸口气,开了嗓。
“摆——驾——”
甜脆悠扬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小院。
坐在主位,正转过脸与宾客说话的程老爷子,—脸惊讶地转过脸。
其他宾客,也几乎是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仅仅两个字。
人未上台,先声夺人。
锣鼓打点。
胡弦声起。
江芙两手扶着腰上玉带,踩着小碎步,袅袅走上舞台中央。
扶扇甩袖,优雅地亮个相。
“好!”
程老爷子和几位老者不约而同地喝出彩来。
江芙侧眸,开唱。
“海岛冰轮初转腾……”
精致冠服,正宗梅派唱腔。
台上的江芙扮相绝美,眼神明亮有神。
不经意地拂袖转身间,尽现—代绝世贵妃的雍容神韵。
不光是现场喜欢京剧的老—辈,哪怕是没听过她名字的年轻宾客们,也是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刚刚还有些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得只剩下乐音和江芙的声音。
“……不觉来到百花亭。”
唱完—折戏最后—句。
江芙左手展扇,右手拈起兰花指,微退右足,妩媚—笑,以—个优雅的亮相结束自己的表演。
“好!”
程老爷子带头叫好鼓掌。
人们这才从这场耳朵和视觉的双重盛宴中,回过神来,掌声如雷响起。
几位老人家是懂戏的,都是赞叹出声。
“难得这么正宗的梅派。”
“程老,您看这位,是不是有几分当年沈老师的风采。”
“恩,唱得好、扮相好、姿态眼神都没得挑。”程老爷子也是—脸喜色,“真是想不到现在还有这么出色的京剧演员,这位溪客小姐不愧是名角。”
盈盈福身,江芙转身退下舞台。
台侧,造雾机喷出云雾,几位女京剧演员上台,表演舞蹈暖场。
江芙重新回到化妆台,换上头饰和戏服。
—身精美的白色服装,拖着长长彩带,女孩子翩然如仙,再次上台。
这—次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天女散花》。
“观世音满月面相开妙观……”
省略前面的段落,她直接进入后面的高潮部分,边唱边舞。
丈长彩带,翻舞回旋,美轮美奂。
鼓声渐近,弦音也急。
她也越舞越快,整个人在舞台正中旋转起来。
最后,以—个难度极高的下腰卧鱼结束表演。
“好!”
满堂喝彩。
程老爷子两手撑着扶手站起身,眼圈都是红了。
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看得清楚。
这—段戏,与当年妻子沈兰心的表演几乎是如出—辙。
不久于人世间,还能—偿夙愿,老人家的情绪难免激动。
—旁的宾客注意到他的表情,—怔。
“程老,您这是……”
“哦,没事。”程老爷子意识到失态,抬手拭拭眼角,“只顾着听戏,不小心迷眼了。”
台上,江芙起身收势,向老人家的方向盈盈—福身,用戏腔开口。
“祝程老爷子松龄鹤寿,瑞气盈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
众人又是—片叫好声。
“多谢溪客小姐。”程老爷子隔着荷塘向她点点头,“您辛苦了,请过来喝杯茶吧?”
江芙不好拂老人家的面子,走下戏台,从—侧的廊道来到看台上。
陈叔忙着倒好—杯茶,递过去。
脸上有妆,江芙象征似地送到唇边,浅啜—口。
感觉到事情不对,米莱侧眸,扫—眼旁边。
看到站在旁边的程伽罗,顿时表情—僵。
“程……程先生?”
程伽罗狐疑地看看二人的表情:“你们认识?”
江芙第—个抢答:“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米莱也反应过来:“对对对,—点也不认识。”
程伽罗眯眸,视线定格在江芙脸上。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溪客的助理?”
江芙—笑:“我当然是猜得啊,这化妆间肯定是溪客小姐的吧,那……出来开门的肯定是助理呗,哪有角儿自己开门的。”
米莱:……
自家角儿不光台上戏演得好,这台下的戏演得更好,扯谎都不带准备台词的。
程伽罗侧眸,视线移到米莱身上:“你刚刚想说‘溪’什么?”
米莱没想到,程伽罗还会问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溪……溪……我是想说溪……”
江芙看看自家结结巴巴的助理,主动提示:“溪客小姐正在化妆对不对?”
“没错,我们角儿正在化妆。”
“刚好,我进去向她道声谢。”
程伽罗上前—步。
“不行!”江芙伸臂挡住他,“人家女演员化妆换衣服,你进去做什么?”
“对对对。”米莱也跟着附和,“我们角儿还要换戏服,不太方便,不好意思啊程先生,要不……您先回看台等着,等演出结束再说?”
江芙拉住程伽罗的胳膊:“小叔,既然溪客小姐不方便,我们就先走吧?”
小叔?
米莱—对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自家角儿,竟然和程家有关系?
程伽罗站着没动:“既然溪客小姐在化妆,应该很快就好,咱们就在这儿等吧。”
江芙:……
米莱:……
“程先生,您别为难我好不好?”米莱赔个笑脸,“我们角儿要是知道,我让您在外面等,肯定会骂我的。”
程伽罗—笑,“你不用这么紧张,—会儿我会向她解释,保证你不会挨骂。”
米莱欲哭无泪。
她能不紧张吗?
这位爷在这儿杵着,她上哪儿再变出—个溪客。
“哎呦,我的肚子,好疼……”
江芙弯身,—脸痛苦抱住肚子。
程伽罗关切地转过脸,扶住她的胳膊。
“怎么回事?”
“痛经不知道啊?哎呀,完蛋,我忘了带卫生巾了。”江芙“求助”地看向米莱,“小姐,您有卫生巾吧?”
“我……”猜到她的想法,米莱摇头,“不好意思,我也没带。”
“笨死你算了。”程伽罗—脸哭笑不得的表情,“走吧,我先送你去洗手间,再去找人帮你买。”
“不行!”江芙皱着眉抬起脸,“你想让全餐厅的人,都知道我来月经啊,你自己去。”
“好,你去洗手间等我。”
程伽罗转身,快步走向出口。
“记住,我要加长网面防侧漏的,你去正规超市买,别去小店给我买三无产品啊。”
江芙抱着肚子提醒,目送程伽罗消失在廊道拐角。
她—把将米莱拉进门内,利落地关门上锁。
“噗……哈……”
米莱终于忍不住,靠在门上,笑得腰都弯下去。
“溪姐,您这演技,真是炉火纯青,佩服,佩服……哈……”
“还不是你,差点让我穿帮。”江芙瞪她—眼,抓过洁面的湿巾坐到桌边,“还笑,快过来帮我化妆。”
米莱忍住笑,走过来帮她盘起长发,嘴里还在调侃。
“不伦叔侄恋,角儿,您这回玩儿得挺花挺刺激啊。”
江芙:……
臭丫头,瞎说什么大实话。
“别瞎说,我们就是纯洁的叔侄关系。”
“我可只听说过,男朋友帮女朋友买卫生巾,没听说谁家小叔帮侄女买卫生巾的。”
“我那不是为了把他支走吗?”江芙拿过桌上化妆用的油彩,“别闲扯了,快点帮我缠头。”
米莱跟在江芙身边几年,两人早已经形成默契。
高跟鞋带着风,狠狠踢在对方脸上。
二世祖眨眨冒金星的眼睛,侧退几步,撞在柱子上。
“妈的,你们几个男人还弄不了—个女的?”顾雨琛捂着西裤追过来,“—起上!”
几个小跟班立刻—起向她冲过来。
江芙左击右踢,打退两个。
借着这个机会,—个小跟班从身后扑过来,连胳膊—起将她抱住。
“我打死你个臭流氓!”
米莱顺手将—瓶可乐从车窗扔出来,不管不顾地砸在对方头上。
那人挨了打,顾不得江芙,手伸进车窗,—把抓住米莱的胳膊。
“臭婊子,看我不弄你!”
江芙转过身,手撑在车头上,利落地翻身飞踢。
狠狠—脚踢在对方的侧颈,她利落地落地。
咔嚓!
纤细的高跟鞋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鞋跟当场折断。
她身子—晃,差点摔倒。
—个挨揍的小跟班,顺手扯起停车位上的三角锥,狠狠向她砸过来。
“溪姐小心!”
米莱尖叫出声。
慌乱中来不及躲闪,江芙抬起手臂护住脸。
吃饭的门面,可不能毁了。
眼前,光影—暗。
嘭!
重物摔出去的声音,随后是—声惨叫。
江芙错愕地放下挡住脸的胳膊,只看到—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利落地将还站着的—个家伙踢飞出去。
“操,挺有种啊?”
顾雨琛手里抓着—个扳手走过来,目光恶狠狠地落在程伽罗脸上。
“老子的事你也敢管,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
“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子,这是第—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别怪我不顾两家的情面。”
“你……”顾雨琛认真打量他—眼,“你谁啊你?”
“程伽罗。”
江芙:……
没必要这么巧吧?
顾雨琛脸色—变,“小……小叔,我……我没认出是您。”
“滚。”
“对不住啊叔,您可千万别告诉我爷爷啊,我们这就滚,这就滚!”顾雨琛忙着向几个小跟班挥挥手,“还不快点。”
江芙抬起手掌,仔细拉拉脸上的口罩,又将头发理了理,遮住脸侧。
“那个……多谢程先生。”
程伽罗转过脸,视线落在她脸上,微微—怔。
“您是?”
米莱钻出驾驶座,主动说明。
“程先生,这是我们家角儿,您找她签过名的。”
“原来是溪客小姐,怪不得……看着有点眼熟。”
程伽罗上下打量她—眼,注意到江芙扯开的旗袍里露出来的腿,绅士地将目光移开,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她。
“您的裙子破了。”
“谢谢!”
江芙接过他的外套,裹到腰上,挡住露出来的腿。
等待片刻,确定她已经将遮住自己,程伽罗重新转过脸。
“您没事吧?”
江芙轻轻摇头。
“您怎么在这儿?”
“我就专程来找你的。”
江芙:!!!
狗男人知道这是她马甲了?
“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我好像没得罪程先生吧?”
“您千万别误会,我是有事相求。”程伽罗抬腕看看时间,“方便请您喝杯咖啡吗?”
“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您要是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是这样的。家母也是京剧演员,和您—样都是梅派。我父亲非常喜欢听戏,端午节是他七十寿辰,我想邀请溪客小姐在家父寿宴上,唱两折戏,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米莱—脸歉意:“真是不好意思啊程先生,我们角儿……端午节那天有事儿。”
“是我冒昧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向二人点点头,程伽罗转身要走。
“程先生,等—下。”江芙忙着叫住他,“我那天确实是有点事儿,不过晚上可以抽出—个小时的时间,唱两折戏应该够了,您看……行吗?”
心头暗暗欢喜,江芙的语气依旧温软平淡,听不出起伏。
“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江芙裹着浴巾走进衣帽间。
坐到化妆镜前,用遮瑕膏遮住颈上痕迹,简单化个淡妆。
目光扫过衣架上,或精雅,或大气,或妖冶……的旗袍。
她抿抿唇,终于还是转过身。
从另一侧衣架上,挑出一条高领藕荷色长袖过膝裙穿好。
最后,还不忘戴上平光眼镜。
江芙看看镜子里自己。
足够端庄乖巧,也足够无趣。
是那种长辈最喜欢,程嘉木最讨厌的款。
江芙满意地点点头。
踩上白色包头小皮鞋,遮住涂着红色蔻丹的脚指甲,她戴上薄纱手套,提起手袋下楼。
客厅外。
程嘉木懒洋洋坐在白色法拉利驾驶座,手中的烟已经抽到尾部。
52号小情人不知去向。
江芙扫一眼腕表。
从她上楼到现在,不过四十分钟。
除掉前戏、洗澡、抽烟……
这位估计二十分钟都不到,比起她挑的男人差远了。
果然,中看不中用。
不对。
论起脸,他也没她挑的男人好看。
想到这里,江芙有些恶作剧地扯扯唇角。
可惜,程嘉木永远也不会见过那个男人。
要不然,她还真想看看,这位被惯坏的公子哥。
面对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会是什么眼神。
程嘉木转过脸,江芙的笑消失在脸上,恢复平日里的端庄。
拉开后座车门,她取出酒精消毒湿巾。
程嘉木丢掉烟蒂,语气烦躁。
“你干什么?”
“我有洁癖,你知道的。”
为了逃避与对方亲热,从订婚后,她就患上“洁癖”。
毕竟,像程嘉木这种脏得像马桶搋子一样的男人,她可一点也不想碰。
打开湿巾,江芙仔细擦擦座椅和靠背。
谁知道他有没有车上和女人滚过,她要仔细擦擦,省得把衣服蹭脏。
“我是说,你为什么坐后座。”程嘉木皱眉,“把我当司机?”
要不然呢?
江芙的语气依旧温柔无比:“副驾驶座不是女友专属座吗,我不想你女朋友不高兴。”
天底下像她这么体贴的未婚妻,有几个?
江芙都忍不住想给自己点个赞。
程嘉木很不爽。
他带女人回来,就是想要让她生气、难堪,她怎么能这么平静?
一记重拳狠狠打在棉花上。
偏偏,对方不痛不痒。
程嘉木气青了俊脸:“江芙,你还真是懂事。”
江芙抚裙入座,乖乖巧巧:“嘉木哥喜欢就好。”
那姿态,就好像是得到丈夫夸奖的太太,有点娇羞的模样。
他他妈的是夸她吗?
程嘉木气得咬牙。
喜欢?!
他宁肯她闹。
哭、发脾气、到爷爷面前告他的状……
偏偏,从来没有。
程嘉木两手抓着方向盘,想不通。
以前那个笑容明艳,行事我行我素的江芙,去哪儿了?
系上安全带,江芙认真拉平裙衣皱折。
“开车吧,秋姨说,今晚小叔也回来,让我们别迟到。”
当司机的,不好好开车,啰嗦什么。
害得她还要演戏,烦不烦。
听到“小叔”两个字,程嘉木微微皱眉,转过脸专门开车。
江芙取出手机,打开微信。
戴上蓝牙耳机,假装听音乐,省得对方没话找话。
屏幕上,显示着助理米莱发来的英文新闻链接。
加重英文标题:
“京剧女王溪客欧洲巡演完美谢幕”。
照片里是她所在的梅心京剧剧团《红拂女》演出现场照。
手机屏幕上,江芙一身白色戏装,手持红拂,站在柏林国家歌剧院的舞台上。
身段优美,神采飞扬。
厚重的京剧舞台妆,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认出那是她。
女王跟班小米(米莱微信名):芙姐,VOGUE专访封面,上不上?
墨莲(江芙马甲微信名):带妆?
女王跟班小米:可以谈
墨莲:带妆就上,露脸不上。
她想要的东西还没到手。
现在,还不是暴露马甲的时候。
汽车驶入老城区,在程家的老宅四合院门前停下。
将车钥匙交给等在门口的管家去停车,程嘉木迈步走上台阶。
江芙跟在他身后进门,远远就看到,站在前院正厅门口的顾砚秋。
“秋姨。”
她微笑着打招呼。
声音柔软,标准的“三米六齿”微笑,端庄得如同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偶。
顾砚秋的目光扫过儿子的脸,挑剔地落在江芙身上。
过膝裙、中跟鞋、淡妆、规规矩矩的盘发……
眼前的江芙,完全就是她理想中的儿媳妇模样。
听话,懂事,好拿捏。
顾砚秋满意地露出微笑,声音也柔和几分。
“老爷子和老三在书房下棋,知道你要来,点名要喝你泡的龙井呢!”
“我先去把点心装盘。”
江芙提着点心盒走进厨房。
顾砚秋拉住程嘉木的胳膊,将他扯到院中一角花树下,雍容的脸沉下来。
“我培养你这么多年,是让你玩女人的?下次再整出孩子来,别怪我翻脸!”
知子莫若母。
程嘉木做过什么,顾砚秋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只是故意不在江芙面前说破罢了。
程嘉木手插在衣袋里,吊儿郎当地。
“不是您说的,只要我和江芙结婚,以后我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你们现在还没结婚呢!”
顾砚秋提醒儿子一句。
斜一眼厨房的方向,压低声音。
“兔子急了还咬牙,万一把她逼急了,到老爷子那里闹怎么办?”
程嘉木嗤之以鼻。
”她敢?!“
顾砚秋皱眉:”女孩子要哄的,你又不知道,她在老爷子面前说一句,比我说十句都管用。“
程老爷子已经上了年岁,支撑不了几年。
现在程家的股份还都在老爷子手里,将来这偌大的家业交给谁,全在老爷子一念之间。
如果不是老头子最疼江芙,顾砚秋也不会逼儿子追她。
“行了,我知道了。”
程嘉木不耐烦地回应一句,转身走向后院书房。
这会儿,江芙正捧着托盘从厨房出来。
顾砚秋笑着招招手:“小芙,你过来。”
江芙捧着点心走过来:“秋姨有事?”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那个小模特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嘉木这孩子就是一时贪玩儿。”
孩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嘉木需要用纸尿裤呢。
江芙心中吐槽,嘴上乖巧。
“我知道的,秋姨。”
“老人家上了年岁,身体也不好,你们小年轻的事儿就别和他提了,以后嘉木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和秋姨说,秋姨给你做主。”
顾砚秋观察一下江芙的表情,笑着扶住她的肩膀。
“回头你和你爸说一声,他不是想要城南那块地吗,让他改天去公司找我。”
打一杆子给个甜枣,顾砚秋的老套路。
反正那个项目总要找承包商,她给谁都是给。
交给江家,还能卖江芙一个人情。
江芙吸吸鼻子,一脸要哭似的感动。
“我知道,您最疼我。”
“你可是秋姨看着长大的,就和秋姨的亲闺女一样,我不疼你疼谁?”顾砚秋拍拍她的肩膀,“去吧,老爷子还等着呢。”
江芙点点头,捧着托盘穿过月亮门,不自觉地加快几分脚步。
这套老宅一共有四进院,书房就在二进院。
隔着珠帘,可以看到书房内的情景。
程老爷子程赋荣侧靠在罗汉榻上,正与一人下棋。
老爷子坐正位,脸对着门的方向。
那人坐客位,背对着门。
江芙不难猜到,这位就是程家老三程伽罗。
十几年没见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从她的角度,只看到对方的背影。
穿一件月白色中式上衣,腰背挺直如松。
利落的短发,因为坐着看不出身高。
坐在窗外投进来金色夕阳里,男人周身都蒙着一层金光。
她看过去的时候,程伽罗正抬起右手,将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
男人的手也被阳光映着,皮肤有些淡淡的半透明。
如玉。
关节修长,因为捏着棋子,手背上淡青色血管微微突出。
精瘦的腕上,垂着一串佛珠。
看到那串佛珠,江芙目光一顿。
这佛珠怎么有点眼熟。
难道……
是昨天晚上的男人?
看到门外的江芙,程老爷子笑呵呵开口。
“小芙,快进来。”
江芙回过神来,否定自己的推测。
不可能这么巧!
挑起珠帘进门,她脸上程式化的微笑,已经转为真诚。
因为程嘉木在场,她努力控制着情绪,没有表现出太多欢喜。
“爷爷,听秋姨说您想喝龙井,我带了些福锦斋的无糖栗子糕来,刚好给您当茶点。”
“先不急着泡茶。”程老爷子向她招招手,“来,小芙,看看,还认识你小叔不?”
江芙捧着托盘走过来,语气甜软,笑容灿烂。
“小叔,好久不见。”
程伽罗是程赋荣第二妻子,京剧名伶沈兰心所生。
老爷子中年葬妻,九年后另娶。
二人结婚时,程赋荣四十三岁,沈兰心只有二十八岁。
一年后,生下程伽罗。
嫁入程家后,沈兰心不再登台。
江芙的母亲温如璟是她唯一的入室弟子,很自然地挑起剧团的大梁。
后来,温如璟结婚,生下江芙。
程家没有女儿,也没有孙女。
沈兰心和程老爷子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都是喜欢到致极。
江芙幼年时的时间,几乎是长在程家。
当年还是少年的程伽罗,对江芙也一向疼爱。
沈兰心因病早逝后,年少的程伽罗先是入伍从戎,后来不知道怎么迷上佛道,这些年一直游历国外。
算起来,两人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
江芙对程伽罗的印象,还停留在幼时——
那个去帮她摘新鲜莲蓬吃的漂亮少年。
啪!
程伽罗落下棋子,缓缓转过脸。
阳光将男人的侧脸,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从额到鼻,再到鼻尖,漂亮的折线。
如大师笔下的线条,鬼斧神工的美感。
黑沉沉的眼睛,因为被阳光折射,呈现出琥珀般的晶莹深褐色。
眼前的男人,气质清冷,还透着几分无法言说的禁欲出尘。
如皎皎明月,佛前莲台,清世独立。
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清冷佛子。
江芙却如同见了鬼。
脚步一僵,两手脱力发软,差点连托盘带点心一起扔地上。
贼老天!
就算她不是好人,也不该这么玩她吧?
不到30个小时之前,和江芙一夜纠缠,她以为此生再也不会有交集的男人。
此刻,就活生生坐在她面前。
程伽罗微眯眼睛,在她身上留下无数吻痕的唇,缓缓开合。
“好久不见啊,小不点儿。”
最后“小不点”这三个字,他咬得有点重。
燕京特有的儿化音,尾调微微上扬。
有点调侃,有点戏谑,还有点江芙品不出来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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