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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

自由汽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黛黛上前的时候,马车内的裴行弃还在闭眼假寐。幽蛇停稳马车之后,下意识就拦住了她。“二少夫人。”他可不能让二少夫人打扰到爷!“裴郎可在马车?”“我寻他……有事。”秦黛黛被拦住,她只能故作矜持的后退两步。马车外的声响不小,昏暗的车内,裴行弃听着这道嗓音,他率先皱起眉头,最后才睁眼。她寻他有事?何事?他和她什么时候有关系了?她偏来寻他?就在幽蛇有些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马车的帘子被一只修长素白的手挑开。裴行弃从马车下来,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身玄衣,头发高高冠起。男人身材高大,站在马车上的时候,气势迫人无比。秦黛黛仰着细白的脖颈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盛满了月光。“裴郎回来了?”她声音甜美,嘴角弯弯,很快,她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裴行弃却半分不看她...

主角:裴行弃秦黛黛   更新:2025-05-28 1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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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行弃秦黛黛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由网络作家“自由汽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黛黛上前的时候,马车内的裴行弃还在闭眼假寐。幽蛇停稳马车之后,下意识就拦住了她。“二少夫人。”他可不能让二少夫人打扰到爷!“裴郎可在马车?”“我寻他……有事。”秦黛黛被拦住,她只能故作矜持的后退两步。马车外的声响不小,昏暗的车内,裴行弃听着这道嗓音,他率先皱起眉头,最后才睁眼。她寻他有事?何事?他和她什么时候有关系了?她偏来寻他?就在幽蛇有些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马车的帘子被一只修长素白的手挑开。裴行弃从马车下来,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身玄衣,头发高高冠起。男人身材高大,站在马车上的时候,气势迫人无比。秦黛黛仰着细白的脖颈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盛满了月光。“裴郎回来了?”她声音甜美,嘴角弯弯,很快,她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裴行弃却半分不看她...

《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精彩片段


秦黛黛上前的时候,马车内的裴行弃还在闭眼假寐。

幽蛇停稳马车之后,下意识就拦住了她。

“二少夫人。”

他可不能让二少夫人打扰到爷!

“裴郎可在马车?”

“我寻他……有事。”

秦黛黛被拦住,她只能故作矜持的后退两步。

马车外的声响不小,昏暗的车内,裴行弃听着这道嗓音,他率先皱起眉头,最后才睁眼。

她寻他有事?

何事?

他和她什么时候有关系了?她偏来寻他?

就在幽蛇有些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马车的帘子被一只修长素白的手挑开。

裴行弃从马车下来,今日的他, 依旧是一身玄衣,头发高高冠起。

男人身材高大,站在马车上的时候,气势迫人无比。

秦黛黛仰着细白的脖颈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盛满了月光。

“裴郎回来了?”

她声音甜美,嘴角弯弯,很快,她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

裴行弃却半分不看她,他跨步直接进府。

秦黛黛忙小跑着跟上,“裴郎可用完晚膳了?”

“若还未用,可愿移步暖阁用膳?”

暖阁,便是秦黛黛的院子。

裴行弃听完这两句话,他终于顿住了脚步。

秦黛黛以为他在等她,忙笑得更开心了:“裴郎,暖阁在这边。”

她为他引路。

少女不知,裴行弃那双黑眸一闪而过的烦躁和杀意。

他的眉头紧蹙,被袖子掩住的手也紧攥着。

这个女子,太不廉耻。

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邀请他去她的院子?

她当真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裴行弃心中一闪而过些许厌恶,他偏开头不再看她。

好一会,他继续往前走。

临走前,他心中还在想,她休要胡搅蛮缠!

再敢跟着他,他要她的命!

秦黛黛看他不往暖阁走,连忙继续跟着他。

话本都是这样写的,女子追求男子,中间隔着一层纱,只要锲而不舍,总能成功的。

秦黛黛不觉得自己会失败,她酥胸软腰,生的漂亮,皮肤又白皙。

哪个男人不为她倾倒?

“裴郎可是要去见老祖宗?”

那她也去!

察觉到人越贴越近,裴行弃那张脸更冷了几分。

她是不是愚蠢至极?看不懂旁人的脸色?

“滚。”

他从来就不会对哪个女子怜香惜玉!秦黛黛更是。

秦黛黛:“……”。

他好凶!她有些怕。

她不过一个弱女子,到底也会胆怯。

裴行弃见人被吓住,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还知道怕就好!滚远点,以后见到他,最好绕着走。

秦黛黛她最好死了想和他生孩子这个心思。

他绝不会和她有半点关系!

先不说他无心情爱床笫zǐ 之欢,再说,她是裴行策的妻子,他就更不可能看得上她。

他讨厌除了老祖宗以外的所有裴家人!

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裴行策的女人,他更不屑于沾染。

他嫌脏。

可让裴行弃没想到的是,秦黛黛没一会又跟上了他。

这一次,她还很过分,她抱住了他的胳膊。

“裴郎这怎么有血?”

她语气满心,低头注视着他腕处的血迹。

“裴郎受伤了吗?”秦黛黛很着急,眉心皱着。

裴行弃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秦黛黛差点被他甩摔下。

他从来没想到她敢如此胆大包天抱住他的胳膊,因此这次被她得了逞。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如此抱着胳膊!

一股恶心感从胸腔开始往上涌,男人额间青筋微跳,他浑身都不对劲了。

春风吹过,两人相对而站。

裴行弃周遭的气压越来越低,他的指尖已经攥住袖中的匕首了。

她,该死!

若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不介意替她长长记性!

裴行弃瞬间变得无比暴躁,他指尖微动,下一刻,秦黛黛就觉得自己不能动了,她张唇刚想说话,却发现连话也说不出了。

一股恐惧感在心头蔓延,她看着裴行弃,却发现人的脸阴沉。

他已经拿出了匕首。

他……想杀她吗?

幸运的是,裴行弃没杀她,可他走的时候,没替她解开身上的穴位。

完了,她完全动不了,她该不会要在这里站一个晚上吧?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谷雨着急了。

这阖府上下,除了裴大公子,她想不到谁会解穴。

秦黛黛心中后悔,她今日冲动了。

她看了一日的话本,还以为自己撩人的技术炉火纯青了。

谁知道,她还是太笨了。

“奴婢去找老祖宗。”

现在或许只有老祖宗可以救小姐了。

然而,老祖宗也救不了小姐。

裴大公子不知道所踪,老祖宗找都找不到。

这下,真的完了。

夜晚的风有些凉,秦黛黛冻得脸都白了。

更惨的是,春日多雨,此刻,竟然真的下起了雨,一开始是毛毛细雨,后来雨渐渐变大了。

谷雨只能多给她披两件衣服,然后帮她撑伞。

这一晚,真是灾难,秦黛黛想要撩人的心被浇灭得七七八八了。

她开始好奇,这个王语嫣,她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裴行弃折腰?

无人知道,这一晚的裴行弃过得痛苦极了。

整个裴府上下都以为他不在府中,然而,裴行弃此时就窝在一处假山洞口内。

就连幽蛇都不知道自己主子躲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背靠着石壁,胳膊抱着膝盖,他浑身都在发抖。

昏暗的洞中还有些杂草,这里一点都不干净,可这会的裴行弃一点都不在乎了。

他只想再往里躲些,这样就不会被那些坏嬷嬷抓到了。

裴行弃沉浸在以往的噩梦中,那时他三岁,他从寺中离开回到了裴府生活。

父亲领着他去见了蒋氏,他说蒋氏是他的母亲。

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懂,瞬间乖巧的喊了母亲。

可后来,他从伺候他的丫鬟婆子口中得知。

蒋氏并非他生母,而是继室。

她们奉蒋氏的命令,不待他好,苛待他,她们总欺负他。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三年。

六岁的时候,蒋氏又派了一个嬷嬷照顾他,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实际上,那嬷嬷比以前那些婆子更可怕,她总喜欢摸他的脸,然后给他看一些奇怪的书。

书上总有两个裸露的男女做着一些奇怪动作。

嬷嬷也还总说奇怪的话:“公子要是再长大些就好了。”

她一脸着迷。

更可怕的是,她还想亲他脱他的衣服。

除此之外,嬷嬷还要抓着他的手去脱她的衣服。

裴行弃就是被这样吓得躲在了假山洞中,这样,可怕的嬷嬷就找不到他了。

……


秦黛黛见人久久无言,她装作生气委屈。

“罢了,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昨晚,我便不该来这。”

“是我谮越了,还请大伯哥忘了刚刚之事。”

说完,她就跑了。

裴行弃一脸深沉,他余光看着少女裙摆微荡,很快,她就跑远了。

他想,她倒也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还敢亲他?不要命了?

裴行弃这会永远也想不到,接下来的日子,他日日都想亲秦黛黛。

……

秦黛黛跑得飞快,裙摆微荡,边跑她还故意边抬手做出用袖子拭泪的动作。

裴行弃余光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的眉头瞬间紧皱,她哭了?

哭什么?

他刚刚没弄疼她吧?

裴行弃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心中有一股躁动在作祟,令他不喜。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直接冷脸。

秦氏哭了又如何?关他何事?

他最不喜女子哭哭啼啼、抽抽噎噎了。

很烦!

她应该庆幸,她刚刚没在他的面前哭,不然……

他杀了她。

裴行弃一脸冷漠,他指尖微蜷,眼中满是杀意。

看他的脑中又不禁闪过半夜发生的事情。

少女柔软的声音紧贴着他,口中一直呢喃着:“别怕。”

那一瞬间,他察觉到自己心底微痒,这种感觉让他陌生,他指尖立即攥紧。

很快,他就将脑中的一切摒弃掉。

想起秦黛黛的话,他周遭的气息越发森冷。

他绝无可能兼祧两房!

更不可能和秦氏有任何关系。

她是裴行策之妻,他厌恶裴行策,自然也厌恶她。

想完,男人起身去了后罩房。

幽蛇不懂,主子怎么又将衣服烧掉了?真是奇怪。

难道衣服弄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还洗不掉?

幽蛇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最后只能不想了。

一般到了雷雨夜,他们都不用值守在扶风院,因此,幽蛇并不知道昨晚秦黛黛来过。

裴行弃从沐浴完后,那脸色就一直没有温和过。

他换了一身绛紫色衣袍,腰间系同色系腰带。

男人的余光注意着那堆衣服灰烬,神色更冷了。

若不是秦氏……

他何至于将衣服烧了?

她最好不要再踏入扶风院半步,不然……

他直接将她的腿打折,让她以后走都不能走,这样,她自然不能再踏入这里。

裴行弃眼中充满凶狠,杀意尽显。

很快,他就出门了。

另一边秦黛黛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就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

“该死的裴行弃。”

“臭裴行弃。”

他竟然推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一点都不温柔!

她诅咒他,以后喜欢她!

然后!她才不要喜欢他!

她要他求着她喜欢。

少女气得心疼,枉她想着他,知道他怕打雷去陪着他,谁知道好心没好报!

当然,秦黛黛也只是一时心气,很快,她就蔫了。

她怎么可能能让裴行弃喜欢上她呢?

这根本就不用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况,他心有白月光未婚妻,如何会喜欢上她?

秦黛黛摇头,不再多想。

再等等吧!如果再过两个月她还不能成功讨好到裴行弃,她便只能另寻一条生路了。

她一定要保住父兄。

……

裴行气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心中不舒服是在七月初一这日。

烈日炎炎的七月已到,秦黛黛被热得动都不想动。

可哥哥约她,她不得不出门。

也不知道哥哥找她做什么?

等去了她才知道,哥哥竟然在京城城南处买下了一处宅子。

还有……好多冰块。


“……“。

谁给她的胆子敢如此胡说八道?

他……喜欢上她?

是她犯蠢还是他犯蠢?

裴行弃根本就不通情爱,他也从未喜欢过哪个女子。

可就算如此,他也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那是男女之间常会说的两个字!

当然,他并不知如何才能算喜欢!

“裴郎就是喜欢上我了。“

“不是吗?”

“裴郎都给我送解毒丹了,如何不是喜欢?”

以前他可是想杀她的!

裴行弃听完她的话,额头青筋狂跳。

歪理!

他给她送解毒丹就是喜欢?

她是不是病得不轻?

不知廉耻!不懂矜持!秦氏下作。

“不然裴郎能否说说,你为何要给我送解毒丹?”

他肯定就是对她有点上心了。

就算没有,她也要说到他有!

让他日日夜夜都想着她的话,把她放心上。

裴行弃:“……”。

他其实也说不出所以然。

他为什么要亲自给她送解毒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裴行弃被她带偏,他开始思考。

可不管想多久,他都没有一个答案。

最后,他只能冷脸:“滚。”

她最好别再纠缠他。

不然……他杀了她。

临走前,他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他从不欠人的情,她既帮他吸毒,垂留子又是她的,他给她一半的解毒丹。

他们两清!

……

秦黛黛看着人走,她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裴郎喜欢黛黛吗?”

“那我们何时……洞房?”

少女直截了当,裴行弃:“……”。

他脚步顿住,脸色瞬间全黑。

秦氏这个下作的女子!洞房二字她也能时刻挂在嘴边!

不知廉耻!

他才不可能和她洞房。

他也不可能喜欢她!

裴行弃心中烦躁,怒气翻涌,眼中的杀意再一次外露。

秦黛黛却像是没发觉一样,她继续开口:“裴郎,洞房的话,是要在暖阁还是扶风院?”

“要是在扶风院的话,裴郎的床铺得铺暖些,软些。”

“我睡不得硬的床。”

她开始提要求。

裴行弃:“……”。

他此刻想杀秦黛黛的心达到了顶峰。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休想在扶风院洞房!

不对,她休想踏入他的扶风院半步!

就在裴行弃打算拿出匕首杀人的时候,秦黛黛突然握住他的胳膊。

“裴郎,到时候,你可得温柔些。”

她故作娇羞,看了他一眼后就低下了头。

裴行弃要被气疯了!

她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怎么什么都敢说?

什么叫他得温柔些?

这些虎狼之词,她也敢说出口!

裴行弃推开她,他手中的匕首旋转,最后落在了她的颈边。

“秦氏!我警告你,少做梦!”

他一点都不喜欢听这些话,恶心!

“若不想死,就滚。”

别逼他杀死她。

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快滚。

以后,也不许再出现在他的身前,不然……

秦黛黛被人推开,她故作委屈,眼圈瞬间红了。

他怎么又威胁她?

“裴郎今日不开心吗?"

她关心他。

裴行弃:“……”。

她到底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裴郎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我不想要裴郎不开心。”

她又上前一步。

裴行弃的眉头越皱越紧,就在他这次真的要杀人的时候,人又先一步跑了。

“既然裴郎暂时不想看见我,我便先走了。”

“黛黛不想裴郎不开心。”

她哄着人,说完,她转身就跑了,细看之下,她的脚步有些凌乱。

裴行弃余光注意着人跑远的身影,脸色依旧冰冷。

算她识相,滚。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秦黛黛还是纠缠着他。

少女似乎比以往更有耐心了。


雨有些倾斜,等她到房门口,身上的衣裳都湿了。

秦黛黛没敲门,她直接推门进去了。

果不其然,裴行弃又躲在了阴暗角落处。

“裴郎。”

她下意识跑过去,而后趁着人没注意的时候抱住了他。

裴行弃在察觉到少女的柔软的时候,他瞬间回神。

秦氏?

她怎么又来了?

男人的面上有一瞬间的黑,他的指尖攥紧。

他伸手就要推开人,可没一会,一个响雷又落下,他的手瞬间僵住。

少女心有所感,她将他抱得更紧了。

“裴郎,别怕。”

她哄着他,手心轻拍他的后背。

不知为何,裴行弃突然觉得很舒服。

少女的身体无比软,身上的味道也好闻。

裴行弃知道,他该狠狠地将人推开的, 可这会,他心中竟然生出了淡淡不舍。

被她抱着,他的心确实安定了许多,雷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为什么?

老祖宗将他养在身下多年都不知道他怕雷。

可她,只见过他一次反常,就知道他怕雷。

她当真就那么关心他?所以只要有关他的事,她什么都能注意到?

裴行弃想到这里,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秦黛黛还在哄着他:“裴郎,别怕。”

“别怕。”

她一直呢喃,哄着他。

裴行弃原本早已裂开一点的口子又大了几分,那仿佛有什么在肆意生长了。

两人就这样紧紧抱着,屋外雨声肆意。

秦黛黛一直没等到人推开他,她困得睡着了。

裴行弃听着耳边略微平稳的呼吸声,他知道,她睡着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的眉头紧皱起。

她就那么信得过他?这样也能睡着?

她不怕他杀了她?

他威胁过她那么多次,她还如此……信任他?

男人的心,又一次乱了。

屋外的雷声不断,裴行弃浑身仿佛没了力气。

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也这样睡着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入睡得这般快,还没再做过噩梦。

两人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天亮。

秦黛黛先醒来的,醒来时,她自己都震惊了。

她怎么还和裴行弃抱着?

他昨晚没推开她?

更重要的是,他怎么也在睡觉?他似乎 还没醒?

秦黛黛悄悄抬眸,她看着男人的睡颜,心中得意。

裴行弃该不会已经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了吧?

那他们……

就在秦黛黛开心的时候,男人醒了。

四目相对,她率先惊喜开口:“裴郎抱着我睡了一晚。”

“裴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

“那……裴郎……是不是愿意兼祧两房了?”

她一脸欢喜,仿佛他已经答应了。

裴行弃一觉睡醒,他还写没回神。

等他回神的时候,少女已经亲上他的唇了。

这次,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过分,她竟然……将舌尖伸进了他的唇中,肆意挑弄。

裴行弃何时被这样过,他瞬间浑身都不对劲了。

男人的指尖攥紧,下一刻,她被狠狠地推开了。

秦黛黛故作无辜:“夫妻情趣,裴郎不懂吗?”

夫妻,总要做更亲密的事情的。

就这样,他就受不了了?

要不要她借他两本春宫图看看?

她全都是从春宫图内学的。

裴行弃脸色森然,眼中带着冰渣子,仿佛要将她凌迟。

秦氏这个下作的女子!

谁教她这般亲他的?

她竟然还在妄想他兼祧两房?他不是让她少做白日梦?她还没有记住?

蠢!

裴行弃心中怒气翻涌,可他并不知道,怒气之下,他其实在紧张。

此前,他从未和女子如此亲近过。


像这簪子,他还是买了。

“黛黛,吃糖葫芦。”

他知道,她很喜欢吃糖葫芦。

“谢谢顾筠哥哥,顾筠哥哥真好。”

秦黛黛由衷感慨。

她正想去买呢!温顾筠就买来了。

他真的太好了,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姑娘有幸做他的妻子?

温顾筠听着她的话,没说什么。

他这就好了?

黛黛真容易满足。

她开心就好了。

好一会之后,秦晏生才回来。

秦黛黛又和人拌起了嘴,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三人惬意无比,秦黛黛不知道的是,这一幕全落入了裴行弃的眼中。

彼时男人就坐在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他的目光阴沉无比,紧紧地锁在戴着幂篱的秦黛黛身上。

他不会认错的。

那一定是秦黛黛。

她身边那两个男子是谁?

秦氏这个下作的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她和两个外男一起上街?

不仅如此,她还和他们如此亲近!

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其中一个男子还对她动手动脚!她甚至没有躲避。

秦氏果然不知廉耻,该死!

裴行弃心中的愤怒在汹涌,他手背上的青筋显现。

后来,他还看见其中一个男子牵了秦黛黛的手!

就算有袖子遮挡,他也能看得明白。

他们就是在牵手!

放肆!

那一瞬间,裴行弃拿在手中的杯子尽碎。

秦黛黛,好大的胆子。

身为裴家妇,却与外男牵扯不清!

裴行弃嘴角紧抿,心中更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起了想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剁开的想法。

一旁的幽蛇心下一惊!

主子怎么了?

杯子好好的怎么碎了?

后来他随着主子的目光看去,他也认出了秦黛黛。

所以,主子这是看见了二少夫人?

不过,看见就看见了,杯子怎么碎掉了?

主子怎么好像一副吃醋的模样?

主子吃醋?

没一会幽蛇就将自己的想法给摒弃了。

主子怎么可能吃醋?

主子最讨厌的就是二少夫人了!怎么可能因为二少夫人吃醋?

主子刚刚一定是看见某个犯人或者某个探子才生气!

一旁的裴行弃呼吸粗重了几分,他的指尖攥紧。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想什么的时候,他的脸色更差了。

秦黛黛和旁的男子如何,关他何事?

她不来纠缠他就好!

对,没错,就是这样!

……

裴行弃想,秦黛黛不来纠缠他最好。

她和别的男子如何,并不关他的事情,他也不关心。

想到这里,男人慢条斯理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秦黛黛对此一概不知道,她一直在哥哥那里待到夜幕降临时才回府。

“小姐今日很开心。”

谷雨已经很久没看见她这般开心了。

“嗯。”

她当然开心,见到哥哥,怎么能不开心?

要是能见到爹爹,她会更开心。

“走,快进府。”

她今天回来太晚了,得快些回去,免得落人口舌。

谷雨点头,她先下去,然后在下面接她。

让秦黛黛没料到的是,她刚下马车就碰见了裴行弃,他也刚刚从马车上下来。

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裴行弃率先偏开了头,那瞬间,他的眉头也紧紧皱起了。

他余光注意着马车,她刚刚回来?

和两个外男在一起到现在才回来?

秦氏果然下作!

注意到人没走动,裴行弃掩在袖中的手紧攥着。


冰冷的水让他逐渐平静下来,可没一会,他不禁又想起梦中的一切,少女身穿那日的薄纱,身上嫣红色的兜衣若隐若现,她亲着他。

裴行弃的呼吸瞬间又有些不稳,他手背上的青筋越发明显了。

他抿唇,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许久,他垂眸看着水下,整个人更烦了。

他定要杀了秦黛黛那个下作的女子。

等裴行弃从后罩房出来,早已半个时辰过去。

幽蛇一直守在门口,裴行弃一出来,他就要进去收拾了。

他不仅仅只是一个暗卫,主子的衣食住行,都是他负责。

主子以前也不是没有早上沐浴过,幽蛇倒不觉得惊奇。

可下一刻,他就震惊了。

裴行弃叫住了他:“衣服全烧了。”

那些沾染了淫欲的衣服,不该留着。

直到主子走远,幽蛇都没有回神。

主子今天真的很奇怪。

衣服怎么了?为什么要烧掉?

以前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啊!

他左思右想都没想想清楚,最后只能什么都不想了。

很快,他就将衣服全烧了。

……

秦黛黛一觉睡醒浑身舒畅,她昨晚睡得很好,没做梦。

“小姐醒了?今日厨房做了莲子,小姐快起来吃。”

“凉了就不好吃了。”

谷雨带着膳食走进来。

秦黛黛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才依依不舍起来。

不能赖床,她吃完东西还得再想想怎么接近裴行弃。

莲子,她也很爱吃。

秦黛黛喜欢吃的东西都很甜,不甜她不吃。

等用完早膳,秦黛黛就打算出门了。

她要出府,她要亲自去挑一些香艳一点的话本。

之前谷雨买的话本她都看完了。

半个时辰之后,主仆二人到了长安街最大的书肆。

“小姐真的要买……”

谷雨拦住她,这东西,小姐怎么能买?

秦黛黛一脸疑惑,她为何不能买?

不就是春宫图吗?

她不买这个,她怎么学些撩人技巧?

“小姐……”

这要是传出去,小姐的名声就坏了。

“没事。”

“我们戴着幂篱呢!不怕。”

秦黛黛买定了。

春宫图这种东西,别的女子出嫁时,母亲都会拿一本给她们压箱底。

秦黛黛没有。

她为了嫁给裴行策,都和父兄闹掰了。

父兄都是男子,又如何会给她准备春宫图这种东西?

更何况,准备了也没用,毕竟她嫁的是一块牌位。

就这样,秦黛黛买了几本艳本和一本春宫图,买完,她悄咪咪的回府了。

少女不知道的是,她在书肆挑书的时候,裴行弃就在书肆的二楼。

他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少女鬼鬼祟祟的样子,眉头皱紧。

等她离开之后,他不禁走了过去,将她买的书一一寻出来。

他倒要看看,她的葫芦在卖什么药?

可下一刻,裴行弃那张脸全黑了。

只见翻开的书上,画着两个人,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

他们正在做……

这样的画面太刺激了,裴行弃一瞬间就将书给丢了。

恶心!令人作呕!

以往被坏嬷嬷逼着看春宫图的噩梦又袭来,他仿佛置身过去。

裴行弃的脸冷极了。

秦黛黛竟然敢买这种东西!不知廉耻!

幽蛇默默将地上的书拿起来放好,他要是不放好,待会怕是有麻烦了。

麻烦事小,可这事关主子的名声……

这一切,秦黛黛都不知道,她此刻正窝在床上看春宫图。

一开始她倒也会羞涩,但看了好一会之后,她就淡定了许多。

“谷雨,你要不要看?”

好东西当然要分享。


子时,屋外有鸦声阵阵,秦黛黛终于有了睡意。

不过,她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好。

她在梦中走马观花似的看了自己的上辈子,越看,她越觉得可笑。

“黛黛,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桑桑她于我有恩。”

“黛黛,我回来了,你不该开心吗?”

青梅竹马的亡夫携手妻儿回府,她该开心吗?

“黛黛,桑桑她跟着我在外受苦多年。”

“我唯有正妻之位补偿她。”

“你能理解的对吧?”

裴行策握着她的手哄着。

何况……

“黛黛嫁给我,我事先不知情。”

他话里话外都是责备,责她擅作主张。

她为什么得理解?

是他向她表明心意说想娶她,是他来她家提亲,是他和她许下一生一世不分离。

偏偏她当真了,就算他死了,她还想着作为他的妻子帮他魂归故里,免得他在外飘荡。

什么时候,嫁给他,成了她的错了?

梦中的最后,她失魂落魄的走着,却不小心摔进了水池。

秦黛黛瞬间被惊醒,她喘着粗气,好一会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衣衫都湿透了。

明明是春日,天气不寒不热,她却出了一身的汗,可想而知,梦中的上辈子有多可怕,那简直是她不愿再经历的噩梦。

她现在想到梦中裴行策的那张脸,她就觉得恶心。

裴行策说爱她,可转眼却可以和救命恩人四年生俩!最大的那个孩子,都三岁了。

真是嘲讽!

或许裴行策确实爱她,可他也同样爱着别人。

这样的男子,他嫌脏。

反之,裴行弃这样的男子,才是真正的好男子。

虽然他面冷,但这样才好,旁的女子才不敢靠近她。

想到这里,秦黛黛更坚定了要和裴行弃生一个孩子的想法了。

“小姐怎的这般早就醒了?”

谷雨刚洗漱完就听见房间的动静了,她忙打了水进来服侍小姐。

“做噩梦了。”

她垂眸说了一句。

谷雨却误会了,她一脸犹豫:“小姐是想到……姑爷了吗?”

姑爷刚死那会,小姐就经常梦见他。

所以也不怪谷雨这样想。

秦黛黛缓了一会才明白谷雨口中的姑爷是谁,她的脸色顿时难看。

“以后莫要再叫姑爷。”

她和裴行策,才没有关系,她不喜欢这个称呼。

谷雨愣住。

她怎么觉得小姐从昨天午后醒来就不对劲了?

先不说她竟然答应老祖宗和……大公子生一个孩子,再说……她今天竟然不让她喊姑爷!

太奇怪了。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点头:“奴婢谨记。”

她是小姐的奴婢,小姐的话,她当然会听。

“给我梳妆。”

她待会要去陪老祖宗用早膳。

秦黛黛这么积极要去陪老祖宗,当然是因为裴行弃。

老祖宗年纪大了,每天早晨都会睡晚些。

等裴行弃下早朝去请安时,她刚刚好用早膳。

“奴婢遵命。”

谷雨没多问什么。

小姐若是想说,就会告诉她的。

只要小姐开心,其余事情,她也并不是太关心。

“小姐想要簪哪个?”

谷雨手中拿着两对珠花,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个碧色的。”

她今天打算穿碧色衣裙。

“头发不要盘起了。”

这辈子她既然不打算做寡妇了,自是也没必要学着妇人那般模样,将自己的秀发盘起来。

还是姑娘模样好看些,这样,裴行弃或许能动点心?

“是。”

这一打扮,就花了半个时辰。

等秦黛黛换完衣裳,已经巳时初了。

“走吧。”

她携着谷雨一起往春归院去。

老祖宗的院子在最后面,周围僻静了些。

差不多走了一刻钟,终于到了:“烦请嬷嬷通报一声。”

顾嬷嬷是老祖宗的心腹,知道老祖宗喜欢秦黛黛,她对着她也是喜笑颜开的。

“二少夫人来了,等等。”

屋内,裴行弃几乎在秦黛黛的脚步刚踏入春归院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此时,他听着这道甜腻嗓音,眉头瞬间蹙起,不可克制的,他不禁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一脸娇俏的少妇娇怯怯的唤他夫君。

想到此,裴行弃手突然攥紧,他喉结微滚。

他的心中一闪而过四个大字:水性杨花。

秦黛黛不是很喜欢二弟吗?昨晚又在做什么?她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

裴行弃一点都不喜秦黛黛这样的女子。

“祖母,孙儿还当值,便先回去了。”

裴行弃说完,他不等老祖宗说什么就起身往门口去。

秦黛黛恰好走了进来,两人恰好撞上。

少女脸色故作一红,她娇怯的后退一步,她什么都没说,可那双眸子看了人好几次。

裴行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的不喜也更深了几许。

他并不想和这个女人扯上什么关系。

“黛黛来了?”

“快过来。”

老祖宗看见秦黛黛就开心。

此刻她看着自己孙儿和孙媳站在一起,满心欢喜。

若黛黛不是行策之妻,许给行弃,也相当般配,他们站在一起,看着挺好的。

“老祖宗。”

秦黛黛听见声音,这才慢吞吞挪着步子走了进去。

“行弃,你也过来。”

老祖宗发话,裴行弃到底还是给了面子,他走了过去。

却不想,老祖宗一手拉着一人的手,她将两人摁在了桌前。

“你们都陪我用膳吧。”

“祖母一个人,觉得孤单。”

留下用膳,正是秦黛黛想要的。

裴行弃原想拒绝,可一对上祖母那双眼,他拒绝之话,便再也吐不出口。

罢了,不过只是用膳,这点小小的要求,他还是可以满足的。

裴行弃和裴行策并不是一母同胞兄弟,他乃先夫人所生。

先夫人林氏是裴父第一任妻子,她在生裴行弃之时难产而亡。

林氏死后第二个月,裴父就迎娶了如今的裴夫人蒋氏。

蒋氏福薄,进门三年都无子。

后来裴父请了一个术士,术士说,裴行弃的命格不好,只要让他去山上住几年,待蒋氏生子后才可回来。

就这样,裴行弃才刚刚三岁,就被赶去寺中住了两年。

裴行弃一开始也不叫行弃,他叫行寂。

有了裴行策之后,他连名字都得改,免得克着他这个二弟。

八岁之后,祖母才将他养在身下,免得他再遭不测。

这点恩情,裴行弃一直都谨记着。

祖母于他有恩,他自是会报答。

想到这里,裴行弃眸光有什么一闪而过,这个人生,当真无趣。

这一小圆桌本身就不大,虽然秦黛黛和裴行弃分别坐在老祖宗两边,实际上,他们的身子离的并不远。

秦黛黛看似安静的用膳,实际上,她的目光一直在留意着裴行弃。

她想知道他的喜好,以后好投其所好。

然而,等一顿膳用完,她愣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裴行弃好像什么都爱吃,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爱吃?

饭后,男人起身告辞,这次,老祖宗没再拦她。

秦黛黛一直坐在那,余光看着男人的身影走远直至看不见。

许久,老祖宗突然握住她的手。

“委屈你了孩子。”

想到裴行弃不同意兼祧两房,老祖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其实裴父不止两个孩子,他还有好几个庶子庶女。

若真的要给行策这一房留后,其实让庶子兼祧两房也行。

可这样……未免太委屈她的黛黛了。

庶子,怎么能配上黛黛呢?

“老祖宗,可是大伯哥他……不愿意?”

秦黛黛到底问出了口,少女的指尖下意识攥紧。

“行弃那孩子重情重义,他心属未婚妻。”

老祖宗说得委婉,秦黛黛瞬间就明白了,那个男人果然拒绝了。

“老祖宗……那……”

那她该怎么办?

难不成……她真的没法改变上辈子的结局?

秦黛黛故作委屈:“那我岂不是没能为夫君留后了吗?”

她一副为了裴行策的模样。

老祖宗瞬间更心疼了。

大不了,她直接给行弃那孩子下一副合欢药,让他们先洞房先。

“老祖宗,我真的很想给夫君留个后。 ”

人生在世,无后为大。

“夫君若无后,他会死不瞑目的。”

秦黛黛继续哭。

老祖宗眉头皱紧,她心疼坏了。

“黛黛放心,行弃会接纳你的。”

不接纳也得接纳。

若说老祖宗昨日还有些犹豫,今日她就全没了这份犹豫。

她直接宣布,让裴行弃兼祧两房。

话一出口,阖府上下都知道了。

裴行弃还在大理寺办案的时候,就收到了属下带来的消息。

他听完,笔尖一顿,眉头瞬间蹙起,墨水将宣纸晕染了他也没反应过来。

简直胡闹!

老祖宗,太胡闹了。

裴行弃不禁又想到了秦黛黛,这个女子宁愿嫁给一块木牌都不愿改嫁,可见她对裴行策情根深种,如今,她又在做什么?

她昨晚,是在勾引他!

她的目的何在?

裴行弃的眸中再一次闪过杀戮,这个女子,她接近他……有何目的?又或者说,她是谁派来的细作?

有趣,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裴行弃回神,他继续伏案看起案纸,一直到夜幕降临,临近戌时正他才回府。

今天杀了几个人,手中沾染了血腥,他先去沐浴。

他喜欢杀戮,但不喜欢血腥,是个别扭的人。

等裴行弃沐浴完打算回房间时,幽蛇出现了。

“主子,王姑娘让人送来的书信。”

王姑娘,便是裴行弃未婚妻子。

“放着。”

他并不接,他根本就不急着看,甚至,他根本就懒得看。

幽蛇听完,只能躬身退下。

有时候他都好奇,主子真的有未婚妻吗?

主子当真如外面的谣言所说,很喜欢王姑娘吗?

在情爱一事上,他什么都看不懂。

不过,这到底不关他的事情,不该他管的事情,还是少管为妙。

裴行弃直接回屋,今晚,他不打算去书房了。

今日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也无事可处理了。

他已经连续几天没睡个好觉了,今晚便早些休息,或许……能睡下?

裴行弃头微疼,他踩着自己的影子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不过,不等他开口,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屋内有人!是谁?刺客?屋中之人呼吸好像有些急促?

裴行弃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抬起一只手推开门,另一只手,却已经攥住匕首。

不管是谁,都得死。

房间并无多少亮光,唯一的亮光,还是透过窗户缝隙透进来的月色。

裴行弃本就生的高大,此刻他站在门边,背着光,看起来更魁梧了许多,身穿薄纱坐在床边的秦黛黛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身材,她看的一清二楚,此刻,她很紧张,少女止不住吞咽口水。

他怎么那么壮硕?宽肩窄腰,那他那……是不是也很厉害?

若今晚洞房,她还能有一命吗?

她第一次担心这个问题。


很快,主仆二人就回了府。

蒋氏很快就让人来传她了。

秦黛黛重新换了一身明媚张扬的红裙才出门。

蒋氏看着她一身红,气得头疼。

这秦氏,简直胡闹!是不是很喜欢行策吗?如今穿成这样,是要行策那孩子死不瞑目吗?

一个寡妇,这行头!合适吗?

“母亲叫我来,所为何事?”

秦黛黛自顾自的坐下了,一点都不客气。

蒋氏额间青筋再一次凸凸跳,果然是商贾家出身,就是上不得台面,一点教养和礼仪都没有。

“你今日碰见芹芹了?”

蒋氏开口,脸色微冷,这就是她做表嫂的气度?竟然将芹芹那孩子气哭。

“她来找母亲了?”

秦黛黛装作刚刚知道的样子。

“她来找母亲还钱吗?”

秦黛黛故作单纯。

蒋氏被她这么一说,有些懵!还什么钱?

“难道表妹不是来找母亲还钱的?”

“表妹不知道从铺子拿了多少料子,她不是来找母亲还钱的吗?”

“难道……表妹说的是真的?”

秦黛黛突然故作惊讶,捂住嘴巴。

蒋氏被她带偏:“芹芹说什么了?”

“她说这是母亲的铺子,她想拿多少都可以。”

秦黛黛咬紧下唇,故作委屈:“这是母亲的铺子?”

“母亲不是说替我暂时料理的吗?”

怎么就成了她的铺子?

蒋氏,她到底还有哪一副嘴脸是她不知道的?

“胡说。”

蒋氏立即否认。

这贪图儿媳的嫁妆若是传出去,她在京城就该抬不起头了。

所以即使她想要,也不能明目张胆。

还有,秦氏手中还有好些嫁妆她还没拿到手,不能让她和她离心。

“黛黛,你别听芹芹胡说。”

“她年纪小。”

蒋芹芹能有多小?不过就比她小一个月!

“娘当然只是暂时替你管着。”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蒋氏哄着她。

她心中还惦记着秦黛黛手中的金铺子。

“是吗?”

“那正好,我最近反正闲来无事,我想着手学习管家的事情。”

“母亲就将地契还我吧!”

“我想自己保管。”

秦黛黛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

蒋氏嘴角僵住。

给还是不给?不给的话,她刚刚说的话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黛黛刚学习管家,还是慢慢来。”

“先从其他铺子开始,成衣铺,母亲继续帮你管着。 ”

“不然我这一闲下来,总会想起策儿那孩子。”

蒋氏一副忧愁的模样。

秦黛黛要是再继续要,就是不孝了。

“好。”

“那母亲再替我管管。”

“我回去便先看看账本。”

秦黛黛想,被蒋家吃进去多少,她都要蒋氏吐出来。

很快,秦黛黛就走了。

她一走,蒋氏瞬间发怒了。

“这小贱蹄子,她竟然敢问我拿地契。”

“我的东西,她也敢肖想。”

蒋氏气炸了。

身边的嬷嬷忙提醒她。

“夫人,而少夫人还要开始查账了。”

这……

“你的意思是要我补全?”

蒋氏瞬间炸了。

“可夫人不这样做,日后二少夫人长了心眼,就更拿不到其他铺子的地契了。”

嬷嬷提建议。

蒋氏脸上一闪而过的凶狠。

那就让秦黛黛死了。

她死了,她的嫁妆就是她的了。

……

接下来的几天,秦黛黛都窝在院子查账本,查累了就出府去铺子看看,这样的日子倒也充实。

她完全没想起裴行弃。

裴行弃却不一样了。

又是一日,男人下值回府,当他路过院门前一棵树下的时候,他的脚步下意识微顿。

他脑中不经意闪过秦黛黛那张明媚的小脸,她的眼睛总是晶亮了。

以往她总站在这里等他归来,如今那空荡荡的。


秦黛黛吻这一下,她鼓足了自己此生所有的勇气。

亲之前,她以为自己肯定亲不到。

谁能想到,裴行弃竟然没能躲开,她真的亲到了。

两张唇相贴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瞪大眼睛。

细细算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人亲吻!

她和裴行策虽未青梅竹马,但他们之间从未逾矩过,最过分的时候,也就……牵牵小手,他们就连拥抱都不曾有过。

可这一次,她和裴行弃亲了。

活了两辈子,她终于知道亲吻是什么滋味了。

她到底有些紧张,手心都在冒汗了。

原来,裴行弃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冷硬无比,但他的唇却那么软。

真的好软,就像是……她爱吃的松糕,还甜甜的。

松糕是她最爱的糕点,可惜,自从她嫁到京城之后就没吃过了。

想到这里,秦黛黛突然伸出舌尖,她舔了一下。

她想念松糕的味道了。

事实上,她舔完就后悔了。

完了,她好像犯错了。

秦黛黛已经不敢看裴行弃的脸色了。

这一次,他应该更想杀了她吧?

果不其然,她的脖子再一次被人掐住。

“咳咳咳。”

“裴郎。”

她挣扎,裴行弃那双黑眸却充满了杀戮。

他要杀了这个下作的女人!

谁允许……她亲他的?

她竟然还……舔了他。

她太该死了。

裴行弃仿佛还能感受到唇边的那抹湿润,他的目光不禁放在了少女的软唇上。

他想,他该割下她的舌头才对。

秦黛黛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下意识握住男人的手。

可下一刻,裴行弃像是应激似的,他再一次甩开了她。

这次她还算幸运,没摔倒。

“裴郎怎么了?”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呼吸还很不顺畅。

“滚。”

裴行弃冷着脸,他想找匕首杀人,然而找不到。

他只能开口让人滚。

“这么晚了,裴郎想让黛黛去哪?”

“裴郎流了好多血,我得给你止血。”

说着,秦黛黛就去找药膏了。

还好刚刚林素有告诉她止血粉是哪一瓶。

“裴郎将衣服脱了吧?”

她眉眼满是担忧,张嘴就让他脱衣服。

裴行弃额间青筋狂跳,他的眉头紧紧蹙着,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怎能如此下作?

刚刚敢轻薄他,现在还敢要他脱衣服!

她……简直该死。

裴行弃想到这里,指尖攥紧。

他想要弄死秦黛黛的心,达到了顶峰。

可这会,秦黛黛突然更放肆了。

“裴郎,你别生气,给你擦嘴。”

她指着他的唇口处,那还有些晶亮,这一看就是她刚刚舔的地方。

她故意提醒他的,就是要让他浑身不得劲。

裴行弃:“……”,男人心中的怒气已经在波涛汹涌了。

秦黛黛还不打算闭嘴,她继续说:“裴郎的唇软软的,很好吃,就像松糕。”

“裴郎知道松糕吗?”

“只有幽州才有松糕噢!特别好吃。”

“我最喜欢吃松糕了。”

“若黛黛以后有机会回幽州省亲,一定带些回来给裴郎。”

她笑得开心。

裴行弃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

他讨厌这个女子。

谁要吃那甜腻腻的糕点?只有蠢货才会吃这些东西!

“滚出去。”

他让她滚,她要是再听不明白,他不介意将她揍明白。

“裴郎既然不想要我帮忙,那我就先出去。”

“你自己记得擦药。”

这血要是不止住,他会死的。

裴行弃不回应她,他只垂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黛黛特意将药放在离他不远处,最后才开门出去。

裴行弃看都不看那药,他唇色比刚刚还白,他已经没精力了。

确认秦黛黛真的出去之后,他直接倒在了床上,闭眼了。

心口处的疼痛折磨着他,后背倒是还好,只是被划了一剑。

裴行弃躺下不久,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了起来。

他开始发抖,他下意识将那张满是补丁的被子扯了过来。

好冷。

屋外的林素和秦黛黛站在一起。

“黛黛姑娘,你们这是?”

“裴公子醒了?”

林素被他们吵醒,出来一探究竟。

“嗯。”

秦黛黛有些尴尬,怎么把人吵醒了?

“对了黛黛姑娘,裴公子这种情况夜里可能会发热。”

“你要多注意他的情况。”

林素一个姑娘家,夜晚到底不能太接近一个男子,这件事只能拜托黛黛姑娘了。

秦黛黛听完立马开门进去,她朝床边走,却发现裴行弃不知何时将自己蜷缩起来藏在了被子里。

“裴郎?”

她下意识喊了一声。

见人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她才用指尖动了动被子。

最后,她鼓起勇气掀开了被子。

只见裴行弃整个人痛苦地蜷缩着,他脸上有丝丝的酡红。

她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脸,果然很烫。

秦黛黛不敢耽搁,她刚刚打算离开去告诉林素,可还没有等她走两步,她的手突然被抓住。

下一刻,她一道力道一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栽在了床上。

很快,她的腰间多出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不仅如此,她的后背还多了一道温热。

秦黛黛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如此贴近,她瞬间浑身僵硬。

他……

裴行弃他……他是在抱着她?她好像还靠在他的胸膛处。

没等她回神,她的肩膀突然一重。

原来是裴行弃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处,他将她越抱越紧。

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她只觉得自己身上挂了一个火炉,他浑身好烫。

“裴……”

她刚要挣扎,却被人禁锢的更厉害了。

也是这时,屋外的林素开了口。

“黛黛姑娘?裴公子可有发热?”

她还在等,要是发热,她该去煮药。

秦黛黛:“……”。

他们这样,她该怎么和林素说?

“他……”

“他发热了,劳烦林素姑娘帮我熬药。”

秦黛黛心中忐忑,好在林素没进来。

“裴郎?”

等她听见林素离开的声音之后,她更是松了一口气。

当务之急,她得立马脱身,免得待会被林素撞见不好。

“裴郎?醒醒?”

她叫着人,叫人迟迟没反应,她不禁又喊了两声:“裴行弃。”

他发热得很严重吗?

好像是的。

他的脸越来越红了,浑身也越来越滚烫,可他竟然还在说冷。

他将秦黛黛抱得更紧了。

秦黛黛不知道,裴行弃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他陷入了噩梦之中。

他再一次梦见了以前的事情,每一件都让他窒息。

“贱种,跪下。”

“你是不是欺负你弟弟了?”

“你是不是想死?”

蒋氏一脸威严,她指着裴行弃破口大骂。

“请家法来。”

蒋氏开口就是请家法,就好像他犯了天大的错误。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是裴行策自己摔倒的,他没有推他。

“我打死你这个孽障。”

“竟敢欺负你弟弟,孽障。”

蒋氏打得畅快,才四岁的裴行弃才受了一下就直不起腰了,他趴在地上。

“母亲,我错了。”

他知道,他得认错。

他若狡辩,只会被打得更惨。

蒋氏继续打他,最后,他直接被打晕。

那一次,他休养了快一个月身上的伤才好得七七八八。

昏睡中的裴行弃浑身发抖,秦黛黛以为他是冷的。

可后来,她听见他说:“别打,疼。”

“不要打我。”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做了噩梦。

真是奇怪,以前有人打过他吗?

裴行弃那样凶的一个人,也会有人敢打他?

就在秦黛黛思考的时候,男人突然抱她抱得更用力了,她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掐断了。

“别怕。”

她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意外的是,这两个字还真的有用,人没再使劲抱着她,她终于能够喘息了。

夜变得更深了。

许久过后,林素敲门了:“黛黛姑娘,药煮好了。”

秦黛黛听见声音的时候,瞬间着急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可人好像知道她的动机,手瞬间收紧。

秦黛黛:“……”。

他清醒的时候如果也这样就好了,那她就不用费尽心思勾引他了。

“我现在就开门。”

秦黛黛用尽所有力气才将人推开。

“黛黛姑娘,你会喂吗?”

需要她喂吗?

秦黛黛摇头,她不会。

林素这才跟着她一起进屋,她爹年纪大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可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裴行弃醒了。

“黛黛姑娘,那我先走了。”

既然他醒了,应该可以自己喝了。

“多谢林姑娘。”

秦黛黛也不敢让人多留了,她送人出去。

等人关门之后,她才关门。

“滚。”

可她刚刚转身,男人却冷脸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

谁允许她进来的?

她是不是真的以为他不会杀了她?

别以为有老祖宗,他就不会杀她。

他想杀谁,从来都是随便就杀了。

想到这里,裴行弃看向了旁边的药碗。

将药碗打碎,一块碎片照样能杀死她。

“裴郎怎么那般无情?”

少女控诉着他,一脸委屈:“刚刚裴郎使劲抱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她强调着,眼中满是笑意。

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

没关系,她可以提醒他。

“裴郎的胳膊好有劲。”

“裴郎将黛黛的腰都要勒坏了。”

“好疼。”

她一字一句说给他听,越说越暧昧。

裴行弃听着她的话,脑中一闪而过什么。

所以,他刚刚不是在做梦?他抱的不是狸猫,而是……她?

这个念头刚起,男人的指尖都要捏碎了。

不可能。

他下意识否定。

他怎么可能抱着她?

他又没病!

他是疯了才会抱着她。

一定是她撒谎!

裴行弃脸色难看无比,若眼神能杀人,秦黛黛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她太该死了。

秦黛黛不知道人在想什么,她大着胆子往前,少女眸中满是担忧。

“裴郎既然醒了,就快喝药吧!”

“药凉了的话,效果就不好了。”

“这是退热的药,喝了,裴郎的身体能舒服些。”

“对了,裴郎还觉得冷吗?”

她真诚发问,“若还觉得冷,我可以给……裴郎抱的。”

这话刺激着裴行弃的大脑,他周遭的气息更冷了。

“闭嘴。”

他连听她说话都不想。

“裴郎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兼祧两房,我们本就是夫妻。”

“夫妻……不分你我。”

秦黛黛说完,故作脸红。

裴行弃:“……”。

他要杀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谁和她是夫妻?

自作多情!做梦!

“滚。”

再不滚,他真的杀了她。

秦黛黛摇头,她不走,除了这里,她没地方可去。

“裴郎快喝药,莫让我担心。”

她半哄着他。

裴行弃自己气得头疼,额间青筋跳不停。

她担心关他什么事?

他需要她的关心?

她最好莫再自作多情,如此……下作。

“裴郎怎么还不不喝?”

等了好一会,她都没等到男人动手。

她不禁发问,眼中带着单纯的好奇。

下一瞬,她又说了令人头脑发胀的话:“裴郎是不想喝?还是想喝却因为伤口疼得没力气抬手端起来喝?”

“需要我喂吗?”

她说着就要上前,这个过程,她还在开口:“那裴郎是想我用勺子喂?还是用……嘴喂?”

她说着暧昧话,这一次,她根本就不怕人掐她脖子,毕竟她离他还有一点距离。

或许是这一次她说的话太过分了,男人第一次开口叫了她。

“秦氏。”

他的语气森冷,带着满满的杀意。

秦黛黛浑身抖了抖,她听完之后冲着人笑:“裴郎知道我姓什么?”

“所以裴郎记得我的名字?”

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裴郎可以不要这样叫我吗?”

她不喜欢人这样称呼她。

“我叫秦黛黛,裴郎与我的关系,唤我黛黛就可以了。”

她贴心的很,裴行弃第一次见到脸皮如此厚的人,还如此不怕他!

“弟妇,自重。”

他几乎将这四个字咬碎了。

她别以为,他不会杀了她。

还有,他们能有什么关系?他永远都不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休要再胡搅蛮缠。

秦黛黛听着弟妇两个字只觉得恶心,等以后保住父兄的命之后,她就和离走人!

……


好好好,她生气了。

“秦氏,该死。”

他警告过她很多次了,可她还长记性。

今日便是她的祭日。

就在裴行弃的手收紧的时候,秦黛黛开始挣扎,她眼圈通红,两只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她开始拳打脚踢。

裴行弃被她触碰到,一股恶心感瞬间涌至心头。

他手一松,秦黛黛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秦黛黛这次疼得真想哭了。

“咳咳咳。”

她开始委屈的控诉人。

“裴郎为何丢掉我的香囊。”

“那是我做了几天几夜才做出来的。”

“裴郎怎能丢掉?”

“为了做这个香囊,我的手都被针扎了好多次。”

“裴郎,我的手好疼。”

她故意露出手上的针孔,眼泪掉不停。

裴行弃余光扫了一眼,发现确实好多针孔。

不过,关他何事?

又不是他让她绣的香囊!是她自己要自作多情的。

可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觉得那些针孔碍眼极了。

“还有平安符。”

“我特意去庙中求的,也被裴郎丢掉了。”

“裴郎难道很讨厌我吗?”

她抬眼的时候,泪眼婆娑。

裴行弃最讨厌女子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了,很烦。

“裴郎真的不愿兼祧两房吗?”

她又咳了几声,面色还有些白。

“只要裴郎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我保证,以后都不会打扰裴郎。”

“裴郎既不愿,我也不会再勉强。”

“只要裴郎能开心。”

她逼他要一个答案。

这其实是她从话本上新学到的撩人技巧,名曰欲擒故纵。

话本上说了,缠人到一定地步之后,要开始适当若即若离。

她现在就要和裴行弃决裂,在这之后,她就不来纠缠他了。

“裴郎不说话,看来,裴郎愿意兼祧两房?”她继续逼他。

下一刻,裴行弃一句“做梦”脱口而出。

说完的时候,他自己心中一闪而过某种情绪,他此刻还不知道那其实叫懊恼。

秦黛黛目的达到,她转身就走。

临走前她还不忘说一句:“我以后都不会缠着裴郎的,裴郎放心,我也会和老祖宗说明白的。”

很快,少女的身影就跑不见了。

裴行弃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脸色依旧阴沉。

秦氏最好说到做到,不然,他杀了她。

很快,男人也大步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那被秦黛黛咬过的地方依旧很红。

秦黛黛要再敢亲他,他就割了她的舌头喂狗,再把她的嘴巴缝起来!

从隔天开始,秦黛黛就没再等在他出府的路上。

一开始的裴行弃并不觉得什么,算秦黛黛识相,没来烦他了,可后来他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他好像有些不习惯,至于不习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

秦黛黛说过不会再纠缠裴行弃,她当真从那天过后就没再出现在人的身前了。

“小姐就不怕此前的一切努力白费?”

谷雨给她梳妆打扮,随口问道。

“不怕。”

若这欲擒故纵之法真的没用,她到时候再去纠缠人。

谷雨听着她的话,没说什么。

小姐心中有数就好了,她只希望,小姐能一辈子平安顺遂。

“小姐真漂亮。”

换上墨绿色的衣裙,秦黛黛整个人都恬静了几分。

“走,我们出府。”

她今日要去铺子瞧瞧。

当初她不顾一切死活要嫁给裴行策的牌位时,爹爹和哥哥死活不同意。

他们甚至还扬言,若她敢嫁,以后就不是秦家女。

就算如此,她还是嫁了。

虽然爹爹和哥哥确实很生气,但他们也确实疼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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