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行弃秦黛黛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由网络作家“自由汽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黛黛上前的时候,马车内的裴行弃还在闭眼假寐。幽蛇停稳马车之后,下意识就拦住了她。“二少夫人。”他可不能让二少夫人打扰到爷!“裴郎可在马车?”“我寻他……有事。”秦黛黛被拦住,她只能故作矜持的后退两步。马车外的声响不小,昏暗的车内,裴行弃听着这道嗓音,他率先皱起眉头,最后才睁眼。她寻他有事?何事?他和她什么时候有关系了?她偏来寻他?就在幽蛇有些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马车的帘子被一只修长素白的手挑开。裴行弃从马车下来,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身玄衣,头发高高冠起。男人身材高大,站在马车上的时候,气势迫人无比。秦黛黛仰着细白的脖颈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盛满了月光。“裴郎回来了?”她声音甜美,嘴角弯弯,很快,她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裴行弃却半分不看她...
《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精彩片段
秦黛黛上前的时候,马车内的裴行弃还在闭眼假寐。
幽蛇停稳马车之后,下意识就拦住了她。
“二少夫人。”
他可不能让二少夫人打扰到爷!
“裴郎可在马车?”
“我寻他……有事。”
秦黛黛被拦住,她只能故作矜持的后退两步。
马车外的声响不小,昏暗的车内,裴行弃听着这道嗓音,他率先皱起眉头,最后才睁眼。
她寻他有事?
何事?
他和她什么时候有关系了?她偏来寻他?
就在幽蛇有些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马车的帘子被一只修长素白的手挑开。
裴行弃从马车下来,今日的他, 依旧是一身玄衣,头发高高冠起。
男人身材高大,站在马车上的时候,气势迫人无比。
秦黛黛仰着细白的脖颈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盛满了月光。
“裴郎回来了?”
她声音甜美,嘴角弯弯,很快,她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
裴行弃却半分不看她,他跨步直接进府。
秦黛黛忙小跑着跟上,“裴郎可用完晚膳了?”
“若还未用,可愿移步暖阁用膳?”
暖阁,便是秦黛黛的院子。
裴行弃听完这两句话,他终于顿住了脚步。
秦黛黛以为他在等她,忙笑得更开心了:“裴郎,暖阁在这边。”
她为他引路。
少女不知,裴行弃那双黑眸一闪而过的烦躁和杀意。
他的眉头紧蹙,被袖子掩住的手也紧攥着。
这个女子,太不廉耻。
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邀请他去她的院子?
她当真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裴行弃心中一闪而过些许厌恶,他偏开头不再看她。
好一会,他继续往前走。
临走前,他心中还在想,她休要胡搅蛮缠!
再敢跟着他,他要她的命!
秦黛黛看他不往暖阁走,连忙继续跟着他。
话本都是这样写的,女子追求男子,中间隔着一层纱,只要锲而不舍,总能成功的。
秦黛黛不觉得自己会失败,她酥胸软腰,生的漂亮,皮肤又白皙。
哪个男人不为她倾倒?
“裴郎可是要去见老祖宗?”
那她也去!
察觉到人越贴越近,裴行弃那张脸更冷了几分。
她是不是愚蠢至极?看不懂旁人的脸色?
“滚。”
他从来就不会对哪个女子怜香惜玉!秦黛黛更是。
秦黛黛:“……”。
他好凶!她有些怕。
她不过一个弱女子,到底也会胆怯。
裴行弃见人被吓住,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还知道怕就好!滚远点,以后见到他,最好绕着走。
秦黛黛她最好死了想和他生孩子这个心思。
他绝不会和她有半点关系!
先不说他无心情爱床笫zǐ 之欢,再说,她是裴行策的妻子,他就更不可能看得上她。
他讨厌除了老祖宗以外的所有裴家人!
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裴行策的女人,他更不屑于沾染。
他嫌脏。
可让裴行弃没想到的是,秦黛黛没一会又跟上了他。
这一次,她还很过分,她抱住了他的胳膊。
“裴郎这怎么有血?”
她语气满心,低头注视着他腕处的血迹。
“裴郎受伤了吗?”秦黛黛很着急,眉心皱着。
裴行弃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秦黛黛差点被他甩摔下。
他从来没想到她敢如此胆大包天抱住他的胳膊,因此这次被她得了逞。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如此抱着胳膊!
一股恶心感从胸腔开始往上涌,男人额间青筋微跳,他浑身都不对劲了。
春风吹过,两人相对而站。
裴行弃周遭的气压越来越低,他的指尖已经攥住袖中的匕首了。
她,该死!
若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不介意替她长长记性!
裴行弃瞬间变得无比暴躁,他指尖微动,下一刻,秦黛黛就觉得自己不能动了,她张唇刚想说话,却发现连话也说不出了。
一股恐惧感在心头蔓延,她看着裴行弃,却发现人的脸阴沉。
他已经拿出了匕首。
他……想杀她吗?
幸运的是,裴行弃没杀她,可他走的时候,没替她解开身上的穴位。
完了,她完全动不了,她该不会要在这里站一个晚上吧?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谷雨着急了。
这阖府上下,除了裴大公子,她想不到谁会解穴。
秦黛黛心中后悔,她今日冲动了。
她看了一日的话本,还以为自己撩人的技术炉火纯青了。
谁知道,她还是太笨了。
“奴婢去找老祖宗。”
现在或许只有老祖宗可以救小姐了。
然而,老祖宗也救不了小姐。
裴大公子不知道所踪,老祖宗找都找不到。
这下,真的完了。
夜晚的风有些凉,秦黛黛冻得脸都白了。
更惨的是,春日多雨,此刻,竟然真的下起了雨,一开始是毛毛细雨,后来雨渐渐变大了。
谷雨只能多给她披两件衣服,然后帮她撑伞。
这一晚,真是灾难,秦黛黛想要撩人的心被浇灭得七七八八了。
她开始好奇,这个王语嫣,她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裴行弃折腰?
无人知道,这一晚的裴行弃过得痛苦极了。
整个裴府上下都以为他不在府中,然而,裴行弃此时就窝在一处假山洞口内。
就连幽蛇都不知道自己主子躲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背靠着石壁,胳膊抱着膝盖,他浑身都在发抖。
昏暗的洞中还有些杂草,这里一点都不干净,可这会的裴行弃一点都不在乎了。
他只想再往里躲些,这样就不会被那些坏嬷嬷抓到了。
裴行弃沉浸在以往的噩梦中,那时他三岁,他从寺中离开回到了裴府生活。
父亲领着他去见了蒋氏,他说蒋氏是他的母亲。
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懂,瞬间乖巧的喊了母亲。
可后来,他从伺候他的丫鬟婆子口中得知。
蒋氏并非他生母,而是继室。
她们奉蒋氏的命令,不待他好,苛待他,她们总欺负他。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三年。
六岁的时候,蒋氏又派了一个嬷嬷照顾他,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实际上,那嬷嬷比以前那些婆子更可怕,她总喜欢摸他的脸,然后给他看一些奇怪的书。
书上总有两个裸露的男女做着一些奇怪动作。
嬷嬷也还总说奇怪的话:“公子要是再长大些就好了。”
她一脸着迷。
更可怕的是,她还想亲他脱他的衣服。
除此之外,嬷嬷还要抓着他的手去脱她的衣服。
裴行弃就是被这样吓得躲在了假山洞中,这样,可怕的嬷嬷就找不到他了。
……
秦黛黛见人久久无言,她装作生气委屈。
“罢了,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昨晚,我便不该来这。”
“是我谮越了,还请大伯哥忘了刚刚之事。”
说完,她就跑了。
裴行弃一脸深沉,他余光看着少女裙摆微荡,很快,她就跑远了。
他想,她倒也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还敢亲他?不要命了?
裴行弃这会永远也想不到,接下来的日子,他日日都想亲秦黛黛。
……
秦黛黛跑得飞快,裙摆微荡,边跑她还故意边抬手做出用袖子拭泪的动作。
裴行弃余光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的眉头瞬间紧皱,她哭了?
哭什么?
他刚刚没弄疼她吧?
裴行弃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心中有一股躁动在作祟,令他不喜。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直接冷脸。
秦氏哭了又如何?关他何事?
他最不喜女子哭哭啼啼、抽抽噎噎了。
很烦!
她应该庆幸,她刚刚没在他的面前哭,不然……
他杀了她。
裴行弃一脸冷漠,他指尖微蜷,眼中满是杀意。
看他的脑中又不禁闪过半夜发生的事情。
少女柔软的声音紧贴着他,口中一直呢喃着:“别怕。”
那一瞬间,他察觉到自己心底微痒,这种感觉让他陌生,他指尖立即攥紧。
很快,他就将脑中的一切摒弃掉。
想起秦黛黛的话,他周遭的气息越发森冷。
他绝无可能兼祧两房!
更不可能和秦氏有任何关系。
她是裴行策之妻,他厌恶裴行策,自然也厌恶她。
想完,男人起身去了后罩房。
幽蛇不懂,主子怎么又将衣服烧掉了?真是奇怪。
难道衣服弄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还洗不掉?
幽蛇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最后只能不想了。
一般到了雷雨夜,他们都不用值守在扶风院,因此,幽蛇并不知道昨晚秦黛黛来过。
裴行弃从沐浴完后,那脸色就一直没有温和过。
他换了一身绛紫色衣袍,腰间系同色系腰带。
男人的余光注意着那堆衣服灰烬,神色更冷了。
若不是秦氏……
他何至于将衣服烧了?
她最好不要再踏入扶风院半步,不然……
他直接将她的腿打折,让她以后走都不能走,这样,她自然不能再踏入这里。
裴行弃眼中充满凶狠,杀意尽显。
很快,他就出门了。
另一边秦黛黛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就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
“该死的裴行弃。”
“臭裴行弃。”
他竟然推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一点都不温柔!
她诅咒他,以后喜欢她!
然后!她才不要喜欢他!
她要他求着她喜欢。
少女气得心疼,枉她想着他,知道他怕打雷去陪着他,谁知道好心没好报!
当然,秦黛黛也只是一时心气,很快,她就蔫了。
她怎么可能能让裴行弃喜欢上她呢?
这根本就不用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况,他心有白月光未婚妻,如何会喜欢上她?
秦黛黛摇头,不再多想。
再等等吧!如果再过两个月她还不能成功讨好到裴行弃,她便只能另寻一条生路了。
她一定要保住父兄。
……
裴行气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心中不舒服是在七月初一这日。
烈日炎炎的七月已到,秦黛黛被热得动都不想动。
可哥哥约她,她不得不出门。
也不知道哥哥找她做什么?
等去了她才知道,哥哥竟然在京城城南处买下了一处宅子。
还有……好多冰块。
“……“。
谁给她的胆子敢如此胡说八道?
他……喜欢上她?
是她犯蠢还是他犯蠢?
裴行弃根本就不通情爱,他也从未喜欢过哪个女子。
可就算如此,他也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那是男女之间常会说的两个字!
当然,他并不知如何才能算喜欢!
“裴郎就是喜欢上我了。“
“不是吗?”
“裴郎都给我送解毒丹了,如何不是喜欢?”
以前他可是想杀她的!
裴行弃听完她的话,额头青筋狂跳。
歪理!
他给她送解毒丹就是喜欢?
她是不是病得不轻?
不知廉耻!不懂矜持!秦氏下作。
“不然裴郎能否说说,你为何要给我送解毒丹?”
他肯定就是对她有点上心了。
就算没有,她也要说到他有!
让他日日夜夜都想着她的话,把她放心上。
裴行弃:“……”。
他其实也说不出所以然。
他为什么要亲自给她送解毒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裴行弃被她带偏,他开始思考。
可不管想多久,他都没有一个答案。
最后,他只能冷脸:“滚。”
她最好别再纠缠他。
不然……他杀了她。
临走前,他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他从不欠人的情,她既帮他吸毒,垂留子又是她的,他给她一半的解毒丹。
他们两清!
……
秦黛黛看着人走,她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裴郎喜欢黛黛吗?”
“那我们何时……洞房?”
少女直截了当,裴行弃:“……”。
他脚步顿住,脸色瞬间全黑。
秦氏这个下作的女子!洞房二字她也能时刻挂在嘴边!
不知廉耻!
他才不可能和她洞房。
他也不可能喜欢她!
裴行弃心中烦躁,怒气翻涌,眼中的杀意再一次外露。
秦黛黛却像是没发觉一样,她继续开口:“裴郎,洞房的话,是要在暖阁还是扶风院?”
“要是在扶风院的话,裴郎的床铺得铺暖些,软些。”
“我睡不得硬的床。”
她开始提要求。
裴行弃:“……”。
他此刻想杀秦黛黛的心达到了顶峰。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休想在扶风院洞房!
不对,她休想踏入他的扶风院半步!
就在裴行弃打算拿出匕首杀人的时候,秦黛黛突然握住他的胳膊。
“裴郎,到时候,你可得温柔些。”
她故作娇羞,看了他一眼后就低下了头。
裴行弃要被气疯了!
她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怎么什么都敢说?
什么叫他得温柔些?
这些虎狼之词,她也敢说出口!
裴行弃推开她,他手中的匕首旋转,最后落在了她的颈边。
“秦氏!我警告你,少做梦!”
他一点都不喜欢听这些话,恶心!
“若不想死,就滚。”
别逼他杀死她。
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快滚。
以后,也不许再出现在他的身前,不然……
秦黛黛被人推开,她故作委屈,眼圈瞬间红了。
他怎么又威胁她?
“裴郎今日不开心吗?"
她关心他。
裴行弃:“……”。
她到底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裴郎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我不想要裴郎不开心。”
她又上前一步。
裴行弃的眉头越皱越紧,就在他这次真的要杀人的时候,人又先一步跑了。
“既然裴郎暂时不想看见我,我便先走了。”
“黛黛不想裴郎不开心。”
她哄着人,说完,她转身就跑了,细看之下,她的脚步有些凌乱。
裴行弃余光注意着人跑远的身影,脸色依旧冰冷。
算她识相,滚。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秦黛黛还是纠缠着他。
少女似乎比以往更有耐心了。
雨有些倾斜,等她到房门口,身上的衣裳都湿了。
秦黛黛没敲门,她直接推门进去了。
果不其然,裴行弃又躲在了阴暗角落处。
“裴郎。”
她下意识跑过去,而后趁着人没注意的时候抱住了他。
裴行弃在察觉到少女的柔软的时候,他瞬间回神。
秦氏?
她怎么又来了?
男人的面上有一瞬间的黑,他的指尖攥紧。
他伸手就要推开人,可没一会,一个响雷又落下,他的手瞬间僵住。
少女心有所感,她将他抱得更紧了。
“裴郎,别怕。”
她哄着他,手心轻拍他的后背。
不知为何,裴行弃突然觉得很舒服。
少女的身体无比软,身上的味道也好闻。
裴行弃知道,他该狠狠地将人推开的, 可这会,他心中竟然生出了淡淡不舍。
被她抱着,他的心确实安定了许多,雷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为什么?
老祖宗将他养在身下多年都不知道他怕雷。
可她,只见过他一次反常,就知道他怕雷。
她当真就那么关心他?所以只要有关他的事,她什么都能注意到?
裴行弃想到这里,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秦黛黛还在哄着他:“裴郎,别怕。”
“别怕。”
她一直呢喃,哄着他。
裴行弃原本早已裂开一点的口子又大了几分,那仿佛有什么在肆意生长了。
两人就这样紧紧抱着,屋外雨声肆意。
秦黛黛一直没等到人推开他,她困得睡着了。
裴行弃听着耳边略微平稳的呼吸声,他知道,她睡着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的眉头紧皱起。
她就那么信得过他?这样也能睡着?
她不怕他杀了她?
他威胁过她那么多次,她还如此……信任他?
男人的心,又一次乱了。
屋外的雷声不断,裴行弃浑身仿佛没了力气。
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也这样睡着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入睡得这般快,还没再做过噩梦。
两人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天亮。
秦黛黛先醒来的,醒来时,她自己都震惊了。
她怎么还和裴行弃抱着?
他昨晚没推开她?
更重要的是,他怎么也在睡觉?他似乎 还没醒?
秦黛黛悄悄抬眸,她看着男人的睡颜,心中得意。
裴行弃该不会已经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了吧?
那他们……
就在秦黛黛开心的时候,男人醒了。
四目相对,她率先惊喜开口:“裴郎抱着我睡了一晚。”
“裴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
“那……裴郎……是不是愿意兼祧两房了?”
她一脸欢喜,仿佛他已经答应了。
裴行弃一觉睡醒,他还写没回神。
等他回神的时候,少女已经亲上他的唇了。
这次,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过分,她竟然……将舌尖伸进了他的唇中,肆意挑弄。
裴行弃何时被这样过,他瞬间浑身都不对劲了。
男人的指尖攥紧,下一刻,她被狠狠地推开了。
秦黛黛故作无辜:“夫妻情趣,裴郎不懂吗?”
夫妻,总要做更亲密的事情的。
就这样,他就受不了了?
要不要她借他两本春宫图看看?
她全都是从春宫图内学的。
裴行弃脸色森然,眼中带着冰渣子,仿佛要将她凌迟。
秦氏这个下作的女子!
谁教她这般亲他的?
她竟然还在妄想他兼祧两房?他不是让她少做白日梦?她还没有记住?
蠢!
裴行弃心中怒气翻涌,可他并不知道,怒气之下,他其实在紧张。
此前,他从未和女子如此亲近过。
像这簪子,他还是买了。
“黛黛,吃糖葫芦。”
他知道,她很喜欢吃糖葫芦。
“谢谢顾筠哥哥,顾筠哥哥真好。”
秦黛黛由衷感慨。
她正想去买呢!温顾筠就买来了。
他真的太好了,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姑娘有幸做他的妻子?
温顾筠听着她的话,没说什么。
他这就好了?
黛黛真容易满足。
她开心就好了。
好一会之后,秦晏生才回来。
秦黛黛又和人拌起了嘴,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三人惬意无比,秦黛黛不知道的是,这一幕全落入了裴行弃的眼中。
彼时男人就坐在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他的目光阴沉无比,紧紧地锁在戴着幂篱的秦黛黛身上。
他不会认错的。
那一定是秦黛黛。
她身边那两个男子是谁?
秦氏这个下作的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她和两个外男一起上街?
不仅如此,她还和他们如此亲近!
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其中一个男子还对她动手动脚!她甚至没有躲避。
秦氏果然不知廉耻,该死!
裴行弃心中的愤怒在汹涌,他手背上的青筋显现。
后来,他还看见其中一个男子牵了秦黛黛的手!
就算有袖子遮挡,他也能看得明白。
他们就是在牵手!
放肆!
那一瞬间,裴行弃拿在手中的杯子尽碎。
秦黛黛,好大的胆子。
身为裴家妇,却与外男牵扯不清!
裴行弃嘴角紧抿,心中更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起了想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剁开的想法。
一旁的幽蛇心下一惊!
主子怎么了?
杯子好好的怎么碎了?
后来他随着主子的目光看去,他也认出了秦黛黛。
所以,主子这是看见了二少夫人?
不过,看见就看见了,杯子怎么碎掉了?
主子怎么好像一副吃醋的模样?
主子吃醋?
没一会幽蛇就将自己的想法给摒弃了。
主子怎么可能吃醋?
主子最讨厌的就是二少夫人了!怎么可能因为二少夫人吃醋?
主子刚刚一定是看见某个犯人或者某个探子才生气!
一旁的裴行弃呼吸粗重了几分,他的指尖攥紧。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想什么的时候,他的脸色更差了。
秦黛黛和旁的男子如何,关他何事?
她不来纠缠他就好!
对,没错,就是这样!
……
裴行弃想,秦黛黛不来纠缠他最好。
她和别的男子如何,并不关他的事情,他也不关心。
想到这里,男人慢条斯理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秦黛黛对此一概不知道,她一直在哥哥那里待到夜幕降临时才回府。
“小姐今日很开心。”
谷雨已经很久没看见她这般开心了。
“嗯。”
她当然开心,见到哥哥,怎么能不开心?
要是能见到爹爹,她会更开心。
“走,快进府。”
她今天回来太晚了,得快些回去,免得落人口舌。
谷雨点头,她先下去,然后在下面接她。
让秦黛黛没料到的是,她刚下马车就碰见了裴行弃,他也刚刚从马车上下来。
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裴行弃率先偏开了头,那瞬间,他的眉头也紧紧皱起了。
他余光注意着马车,她刚刚回来?
和两个外男在一起到现在才回来?
秦氏果然下作!
注意到人没走动,裴行弃掩在袖中的手紧攥着。
冰冷的水让他逐渐平静下来,可没一会,他不禁又想起梦中的一切,少女身穿那日的薄纱,身上嫣红色的兜衣若隐若现,她亲着他。
裴行弃的呼吸瞬间又有些不稳,他手背上的青筋越发明显了。
他抿唇,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许久,他垂眸看着水下,整个人更烦了。
他定要杀了秦黛黛那个下作的女子。
等裴行弃从后罩房出来,早已半个时辰过去。
幽蛇一直守在门口,裴行弃一出来,他就要进去收拾了。
他不仅仅只是一个暗卫,主子的衣食住行,都是他负责。
主子以前也不是没有早上沐浴过,幽蛇倒不觉得惊奇。
可下一刻,他就震惊了。
裴行弃叫住了他:“衣服全烧了。”
那些沾染了淫欲的衣服,不该留着。
直到主子走远,幽蛇都没有回神。
主子今天真的很奇怪。
衣服怎么了?为什么要烧掉?
以前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啊!
他左思右想都没想想清楚,最后只能什么都不想了。
很快,他就将衣服全烧了。
……
秦黛黛一觉睡醒浑身舒畅,她昨晚睡得很好,没做梦。
“小姐醒了?今日厨房做了莲子,小姐快起来吃。”
“凉了就不好吃了。”
谷雨带着膳食走进来。
秦黛黛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才依依不舍起来。
不能赖床,她吃完东西还得再想想怎么接近裴行弃。
莲子,她也很爱吃。
秦黛黛喜欢吃的东西都很甜,不甜她不吃。
等用完早膳,秦黛黛就打算出门了。
她要出府,她要亲自去挑一些香艳一点的话本。
之前谷雨买的话本她都看完了。
半个时辰之后,主仆二人到了长安街最大的书肆。
“小姐真的要买……”
谷雨拦住她,这东西,小姐怎么能买?
秦黛黛一脸疑惑,她为何不能买?
不就是春宫图吗?
她不买这个,她怎么学些撩人技巧?
“小姐……”
这要是传出去,小姐的名声就坏了。
“没事。”
“我们戴着幂篱呢!不怕。”
秦黛黛买定了。
春宫图这种东西,别的女子出嫁时,母亲都会拿一本给她们压箱底。
秦黛黛没有。
她为了嫁给裴行策,都和父兄闹掰了。
父兄都是男子,又如何会给她准备春宫图这种东西?
更何况,准备了也没用,毕竟她嫁的是一块牌位。
就这样,秦黛黛买了几本艳本和一本春宫图,买完,她悄咪咪的回府了。
少女不知道的是,她在书肆挑书的时候,裴行弃就在书肆的二楼。
他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少女鬼鬼祟祟的样子,眉头皱紧。
等她离开之后,他不禁走了过去,将她买的书一一寻出来。
他倒要看看,她的葫芦在卖什么药?
可下一刻,裴行弃那张脸全黑了。
只见翻开的书上,画着两个人,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
他们正在做……
这样的画面太刺激了,裴行弃一瞬间就将书给丢了。
恶心!令人作呕!
以往被坏嬷嬷逼着看春宫图的噩梦又袭来,他仿佛置身过去。
裴行弃的脸冷极了。
秦黛黛竟然敢买这种东西!不知廉耻!
幽蛇默默将地上的书拿起来放好,他要是不放好,待会怕是有麻烦了。
麻烦事小,可这事关主子的名声……
这一切,秦黛黛都不知道,她此刻正窝在床上看春宫图。
一开始她倒也会羞涩,但看了好一会之后,她就淡定了许多。
“谷雨,你要不要看?”
好东西当然要分享。
子时,屋外有鸦声阵阵,秦黛黛终于有了睡意。
不过,她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好。
她在梦中走马观花似的看了自己的上辈子,越看,她越觉得可笑。
“黛黛,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桑桑她于我有恩。”
“黛黛,我回来了,你不该开心吗?”
青梅竹马的亡夫携手妻儿回府,她该开心吗?
“黛黛,桑桑她跟着我在外受苦多年。”
“我唯有正妻之位补偿她。”
“你能理解的对吧?”
裴行策握着她的手哄着。
何况……
“黛黛嫁给我,我事先不知情。”
他话里话外都是责备,责她擅作主张。
她为什么得理解?
是他向她表明心意说想娶她,是他来她家提亲,是他和她许下一生一世不分离。
偏偏她当真了,就算他死了,她还想着作为他的妻子帮他魂归故里,免得他在外飘荡。
什么时候,嫁给他,成了她的错了?
梦中的最后,她失魂落魄的走着,却不小心摔进了水池。
秦黛黛瞬间被惊醒,她喘着粗气,好一会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衣衫都湿透了。
明明是春日,天气不寒不热,她却出了一身的汗,可想而知,梦中的上辈子有多可怕,那简直是她不愿再经历的噩梦。
她现在想到梦中裴行策的那张脸,她就觉得恶心。
裴行策说爱她,可转眼却可以和救命恩人四年生俩!最大的那个孩子,都三岁了。
真是嘲讽!
或许裴行策确实爱她,可他也同样爱着别人。
这样的男子,他嫌脏。
反之,裴行弃这样的男子,才是真正的好男子。
虽然他面冷,但这样才好,旁的女子才不敢靠近她。
想到这里,秦黛黛更坚定了要和裴行弃生一个孩子的想法了。
“小姐怎的这般早就醒了?”
谷雨刚洗漱完就听见房间的动静了,她忙打了水进来服侍小姐。
“做噩梦了。”
她垂眸说了一句。
谷雨却误会了,她一脸犹豫:“小姐是想到……姑爷了吗?”
姑爷刚死那会,小姐就经常梦见他。
所以也不怪谷雨这样想。
秦黛黛缓了一会才明白谷雨口中的姑爷是谁,她的脸色顿时难看。
“以后莫要再叫姑爷。”
她和裴行策,才没有关系,她不喜欢这个称呼。
谷雨愣住。
她怎么觉得小姐从昨天午后醒来就不对劲了?
先不说她竟然答应老祖宗和……大公子生一个孩子,再说……她今天竟然不让她喊姑爷!
太奇怪了。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点头:“奴婢谨记。”
她是小姐的奴婢,小姐的话,她当然会听。
“给我梳妆。”
她待会要去陪老祖宗用早膳。
秦黛黛这么积极要去陪老祖宗,当然是因为裴行弃。
老祖宗年纪大了,每天早晨都会睡晚些。
等裴行弃下早朝去请安时,她刚刚好用早膳。
“奴婢遵命。”
谷雨没多问什么。
小姐若是想说,就会告诉她的。
只要小姐开心,其余事情,她也并不是太关心。
“小姐想要簪哪个?”
谷雨手中拿着两对珠花,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个碧色的。”
她今天打算穿碧色衣裙。
“头发不要盘起了。”
这辈子她既然不打算做寡妇了,自是也没必要学着妇人那般模样,将自己的秀发盘起来。
还是姑娘模样好看些,这样,裴行弃或许能动点心?
“是。”
这一打扮,就花了半个时辰。
等秦黛黛换完衣裳,已经巳时初了。
“走吧。”
她携着谷雨一起往春归院去。
老祖宗的院子在最后面,周围僻静了些。
差不多走了一刻钟,终于到了:“烦请嬷嬷通报一声。”
顾嬷嬷是老祖宗的心腹,知道老祖宗喜欢秦黛黛,她对着她也是喜笑颜开的。
“二少夫人来了,等等。”
屋内,裴行弃几乎在秦黛黛的脚步刚踏入春归院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此时,他听着这道甜腻嗓音,眉头瞬间蹙起,不可克制的,他不禁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一脸娇俏的少妇娇怯怯的唤他夫君。
想到此,裴行弃手突然攥紧,他喉结微滚。
他的心中一闪而过四个大字:水性杨花。
秦黛黛不是很喜欢二弟吗?昨晚又在做什么?她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
裴行弃一点都不喜秦黛黛这样的女子。
“祖母,孙儿还当值,便先回去了。”
裴行弃说完,他不等老祖宗说什么就起身往门口去。
秦黛黛恰好走了进来,两人恰好撞上。
少女脸色故作一红,她娇怯的后退一步,她什么都没说,可那双眸子看了人好几次。
裴行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的不喜也更深了几许。
他并不想和这个女人扯上什么关系。
“黛黛来了?”
“快过来。”
老祖宗看见秦黛黛就开心。
此刻她看着自己孙儿和孙媳站在一起,满心欢喜。
若黛黛不是行策之妻,许给行弃,也相当般配,他们站在一起,看着挺好的。
“老祖宗。”
秦黛黛听见声音,这才慢吞吞挪着步子走了进去。
“行弃,你也过来。”
老祖宗发话,裴行弃到底还是给了面子,他走了过去。
却不想,老祖宗一手拉着一人的手,她将两人摁在了桌前。
“你们都陪我用膳吧。”
“祖母一个人,觉得孤单。”
留下用膳,正是秦黛黛想要的。
裴行弃原想拒绝,可一对上祖母那双眼,他拒绝之话,便再也吐不出口。
罢了,不过只是用膳,这点小小的要求,他还是可以满足的。
裴行弃和裴行策并不是一母同胞兄弟,他乃先夫人所生。
先夫人林氏是裴父第一任妻子,她在生裴行弃之时难产而亡。
林氏死后第二个月,裴父就迎娶了如今的裴夫人蒋氏。
蒋氏福薄,进门三年都无子。
后来裴父请了一个术士,术士说,裴行弃的命格不好,只要让他去山上住几年,待蒋氏生子后才可回来。
就这样,裴行弃才刚刚三岁,就被赶去寺中住了两年。
裴行弃一开始也不叫行弃,他叫行寂。
有了裴行策之后,他连名字都得改,免得克着他这个二弟。
八岁之后,祖母才将他养在身下,免得他再遭不测。
这点恩情,裴行弃一直都谨记着。
祖母于他有恩,他自是会报答。
想到这里,裴行弃眸光有什么一闪而过,这个人生,当真无趣。
这一小圆桌本身就不大,虽然秦黛黛和裴行弃分别坐在老祖宗两边,实际上,他们的身子离的并不远。
秦黛黛看似安静的用膳,实际上,她的目光一直在留意着裴行弃。
她想知道他的喜好,以后好投其所好。
然而,等一顿膳用完,她愣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裴行弃好像什么都爱吃,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爱吃?
饭后,男人起身告辞,这次,老祖宗没再拦她。
秦黛黛一直坐在那,余光看着男人的身影走远直至看不见。
许久,老祖宗突然握住她的手。
“委屈你了孩子。”
想到裴行弃不同意兼祧两房,老祖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其实裴父不止两个孩子,他还有好几个庶子庶女。
若真的要给行策这一房留后,其实让庶子兼祧两房也行。
可这样……未免太委屈她的黛黛了。
庶子,怎么能配上黛黛呢?
“老祖宗,可是大伯哥他……不愿意?”
秦黛黛到底问出了口,少女的指尖下意识攥紧。
“行弃那孩子重情重义,他心属未婚妻。”
老祖宗说得委婉,秦黛黛瞬间就明白了,那个男人果然拒绝了。
“老祖宗……那……”
那她该怎么办?
难不成……她真的没法改变上辈子的结局?
秦黛黛故作委屈:“那我岂不是没能为夫君留后了吗?”
她一副为了裴行策的模样。
老祖宗瞬间更心疼了。
大不了,她直接给行弃那孩子下一副合欢药,让他们先洞房先。
“老祖宗,我真的很想给夫君留个后。 ”
人生在世,无后为大。
“夫君若无后,他会死不瞑目的。”
秦黛黛继续哭。
老祖宗眉头皱紧,她心疼坏了。
“黛黛放心,行弃会接纳你的。”
不接纳也得接纳。
若说老祖宗昨日还有些犹豫,今日她就全没了这份犹豫。
她直接宣布,让裴行弃兼祧两房。
话一出口,阖府上下都知道了。
裴行弃还在大理寺办案的时候,就收到了属下带来的消息。
他听完,笔尖一顿,眉头瞬间蹙起,墨水将宣纸晕染了他也没反应过来。
简直胡闹!
老祖宗,太胡闹了。
裴行弃不禁又想到了秦黛黛,这个女子宁愿嫁给一块木牌都不愿改嫁,可见她对裴行策情根深种,如今,她又在做什么?
她昨晚,是在勾引他!
她的目的何在?
裴行弃的眸中再一次闪过杀戮,这个女子,她接近他……有何目的?又或者说,她是谁派来的细作?
有趣,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裴行弃回神,他继续伏案看起案纸,一直到夜幕降临,临近戌时正他才回府。
今天杀了几个人,手中沾染了血腥,他先去沐浴。
他喜欢杀戮,但不喜欢血腥,是个别扭的人。
等裴行弃沐浴完打算回房间时,幽蛇出现了。
“主子,王姑娘让人送来的书信。”
王姑娘,便是裴行弃未婚妻子。
“放着。”
他并不接,他根本就不急着看,甚至,他根本就懒得看。
幽蛇听完,只能躬身退下。
有时候他都好奇,主子真的有未婚妻吗?
主子当真如外面的谣言所说,很喜欢王姑娘吗?
在情爱一事上,他什么都看不懂。
不过,这到底不关他的事情,不该他管的事情,还是少管为妙。
裴行弃直接回屋,今晚,他不打算去书房了。
今日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也无事可处理了。
他已经连续几天没睡个好觉了,今晚便早些休息,或许……能睡下?
裴行弃头微疼,他踩着自己的影子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不过,不等他开口,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屋内有人!是谁?刺客?屋中之人呼吸好像有些急促?
裴行弃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抬起一只手推开门,另一只手,却已经攥住匕首。
不管是谁,都得死。
房间并无多少亮光,唯一的亮光,还是透过窗户缝隙透进来的月色。
裴行弃本就生的高大,此刻他站在门边,背着光,看起来更魁梧了许多,身穿薄纱坐在床边的秦黛黛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身材,她看的一清二楚,此刻,她很紧张,少女止不住吞咽口水。
他怎么那么壮硕?宽肩窄腰,那他那……是不是也很厉害?
若今晚洞房,她还能有一命吗?
她第一次担心这个问题。
很快,主仆二人就回了府。
蒋氏很快就让人来传她了。
秦黛黛重新换了一身明媚张扬的红裙才出门。
蒋氏看着她一身红,气得头疼。
这秦氏,简直胡闹!是不是很喜欢行策吗?如今穿成这样,是要行策那孩子死不瞑目吗?
一个寡妇,这行头!合适吗?
“母亲叫我来,所为何事?”
秦黛黛自顾自的坐下了,一点都不客气。
蒋氏额间青筋再一次凸凸跳,果然是商贾家出身,就是上不得台面,一点教养和礼仪都没有。
“你今日碰见芹芹了?”
蒋氏开口,脸色微冷,这就是她做表嫂的气度?竟然将芹芹那孩子气哭。
“她来找母亲了?”
秦黛黛装作刚刚知道的样子。
“她来找母亲还钱吗?”
秦黛黛故作单纯。
蒋氏被她这么一说,有些懵!还什么钱?
“难道表妹不是来找母亲还钱的?”
“表妹不知道从铺子拿了多少料子,她不是来找母亲还钱的吗?”
“难道……表妹说的是真的?”
秦黛黛突然故作惊讶,捂住嘴巴。
蒋氏被她带偏:“芹芹说什么了?”
“她说这是母亲的铺子,她想拿多少都可以。”
秦黛黛咬紧下唇,故作委屈:“这是母亲的铺子?”
“母亲不是说替我暂时料理的吗?”
怎么就成了她的铺子?
蒋氏,她到底还有哪一副嘴脸是她不知道的?
“胡说。”
蒋氏立即否认。
这贪图儿媳的嫁妆若是传出去,她在京城就该抬不起头了。
所以即使她想要,也不能明目张胆。
还有,秦氏手中还有好些嫁妆她还没拿到手,不能让她和她离心。
“黛黛,你别听芹芹胡说。”
“她年纪小。”
蒋芹芹能有多小?不过就比她小一个月!
“娘当然只是暂时替你管着。”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蒋氏哄着她。
她心中还惦记着秦黛黛手中的金铺子。
“是吗?”
“那正好,我最近反正闲来无事,我想着手学习管家的事情。”
“母亲就将地契还我吧!”
“我想自己保管。”
秦黛黛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
蒋氏嘴角僵住。
给还是不给?不给的话,她刚刚说的话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黛黛刚学习管家,还是慢慢来。”
“先从其他铺子开始,成衣铺,母亲继续帮你管着。 ”
“不然我这一闲下来,总会想起策儿那孩子。”
蒋氏一副忧愁的模样。
秦黛黛要是再继续要,就是不孝了。
“好。”
“那母亲再替我管管。”
“我回去便先看看账本。”
秦黛黛想,被蒋家吃进去多少,她都要蒋氏吐出来。
很快,秦黛黛就走了。
她一走,蒋氏瞬间发怒了。
“这小贱蹄子,她竟然敢问我拿地契。”
“我的东西,她也敢肖想。”
蒋氏气炸了。
身边的嬷嬷忙提醒她。
“夫人,而少夫人还要开始查账了。”
这……
“你的意思是要我补全?”
蒋氏瞬间炸了。
“可夫人不这样做,日后二少夫人长了心眼,就更拿不到其他铺子的地契了。”
嬷嬷提建议。
蒋氏脸上一闪而过的凶狠。
那就让秦黛黛死了。
她死了,她的嫁妆就是她的了。
……
接下来的几天,秦黛黛都窝在院子查账本,查累了就出府去铺子看看,这样的日子倒也充实。
她完全没想起裴行弃。
裴行弃却不一样了。
又是一日,男人下值回府,当他路过院门前一棵树下的时候,他的脚步下意识微顿。
他脑中不经意闪过秦黛黛那张明媚的小脸,她的眼睛总是晶亮了。
以往她总站在这里等他归来,如今那空荡荡的。
秦黛黛吻这一下,她鼓足了自己此生所有的勇气。
亲之前,她以为自己肯定亲不到。
谁能想到,裴行弃竟然没能躲开,她真的亲到了。
两张唇相贴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瞪大眼睛。
细细算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人亲吻!
她和裴行策虽未青梅竹马,但他们之间从未逾矩过,最过分的时候,也就……牵牵小手,他们就连拥抱都不曾有过。
可这一次,她和裴行弃亲了。
活了两辈子,她终于知道亲吻是什么滋味了。
她到底有些紧张,手心都在冒汗了。
原来,裴行弃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冷硬无比,但他的唇却那么软。
真的好软,就像是……她爱吃的松糕,还甜甜的。
松糕是她最爱的糕点,可惜,自从她嫁到京城之后就没吃过了。
想到这里,秦黛黛突然伸出舌尖,她舔了一下。
她想念松糕的味道了。
事实上,她舔完就后悔了。
完了,她好像犯错了。
秦黛黛已经不敢看裴行弃的脸色了。
这一次,他应该更想杀了她吧?
果不其然,她的脖子再一次被人掐住。
“咳咳咳。”
“裴郎。”
她挣扎,裴行弃那双黑眸却充满了杀戮。
他要杀了这个下作的女人!
谁允许……她亲他的?
她竟然还……舔了他。
她太该死了。
裴行弃仿佛还能感受到唇边的那抹湿润,他的目光不禁放在了少女的软唇上。
他想,他该割下她的舌头才对。
秦黛黛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下意识握住男人的手。
可下一刻,裴行弃像是应激似的,他再一次甩开了她。
这次她还算幸运,没摔倒。
“裴郎怎么了?”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呼吸还很不顺畅。
“滚。”
裴行弃冷着脸,他想找匕首杀人,然而找不到。
他只能开口让人滚。
“这么晚了,裴郎想让黛黛去哪?”
“裴郎流了好多血,我得给你止血。”
说着,秦黛黛就去找药膏了。
还好刚刚林素有告诉她止血粉是哪一瓶。
“裴郎将衣服脱了吧?”
她眉眼满是担忧,张嘴就让他脱衣服。
裴行弃额间青筋狂跳,他的眉头紧紧蹙着,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怎能如此下作?
刚刚敢轻薄他,现在还敢要他脱衣服!
她……简直该死。
裴行弃想到这里,指尖攥紧。
他想要弄死秦黛黛的心,达到了顶峰。
可这会,秦黛黛突然更放肆了。
“裴郎,你别生气,给你擦嘴。”
她指着他的唇口处,那还有些晶亮,这一看就是她刚刚舔的地方。
她故意提醒他的,就是要让他浑身不得劲。
裴行弃:“……”,男人心中的怒气已经在波涛汹涌了。
秦黛黛还不打算闭嘴,她继续说:“裴郎的唇软软的,很好吃,就像松糕。”
“裴郎知道松糕吗?”
“只有幽州才有松糕噢!特别好吃。”
“我最喜欢吃松糕了。”
“若黛黛以后有机会回幽州省亲,一定带些回来给裴郎。”
她笑得开心。
裴行弃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
他讨厌这个女子。
谁要吃那甜腻腻的糕点?只有蠢货才会吃这些东西!
“滚出去。”
他让她滚,她要是再听不明白,他不介意将她揍明白。
“裴郎既然不想要我帮忙,那我就先出去。”
“你自己记得擦药。”
这血要是不止住,他会死的。
裴行弃不回应她,他只垂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黛黛特意将药放在离他不远处,最后才开门出去。
裴行弃看都不看那药,他唇色比刚刚还白,他已经没精力了。
确认秦黛黛真的出去之后,他直接倒在了床上,闭眼了。
心口处的疼痛折磨着他,后背倒是还好,只是被划了一剑。
裴行弃躺下不久,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了起来。
他开始发抖,他下意识将那张满是补丁的被子扯了过来。
好冷。
屋外的林素和秦黛黛站在一起。
“黛黛姑娘,你们这是?”
“裴公子醒了?”
林素被他们吵醒,出来一探究竟。
“嗯。”
秦黛黛有些尴尬,怎么把人吵醒了?
“对了黛黛姑娘,裴公子这种情况夜里可能会发热。”
“你要多注意他的情况。”
林素一个姑娘家,夜晚到底不能太接近一个男子,这件事只能拜托黛黛姑娘了。
秦黛黛听完立马开门进去,她朝床边走,却发现裴行弃不知何时将自己蜷缩起来藏在了被子里。
“裴郎?”
她下意识喊了一声。
见人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她才用指尖动了动被子。
最后,她鼓起勇气掀开了被子。
只见裴行弃整个人痛苦地蜷缩着,他脸上有丝丝的酡红。
她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脸,果然很烫。
秦黛黛不敢耽搁,她刚刚打算离开去告诉林素,可还没有等她走两步,她的手突然被抓住。
下一刻,她一道力道一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栽在了床上。
很快,她的腰间多出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不仅如此,她的后背还多了一道温热。
秦黛黛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如此贴近,她瞬间浑身僵硬。
他……
裴行弃他……他是在抱着她?她好像还靠在他的胸膛处。
没等她回神,她的肩膀突然一重。
原来是裴行弃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处,他将她越抱越紧。
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她只觉得自己身上挂了一个火炉,他浑身好烫。
“裴……”
她刚要挣扎,却被人禁锢的更厉害了。
也是这时,屋外的林素开了口。
“黛黛姑娘?裴公子可有发热?”
她还在等,要是发热,她该去煮药。
秦黛黛:“……”。
他们这样,她该怎么和林素说?
“他……”
“他发热了,劳烦林素姑娘帮我熬药。”
秦黛黛心中忐忑,好在林素没进来。
“裴郎?”
等她听见林素离开的声音之后,她更是松了一口气。
当务之急,她得立马脱身,免得待会被林素撞见不好。
“裴郎?醒醒?”
她叫着人,叫人迟迟没反应,她不禁又喊了两声:“裴行弃。”
他发热得很严重吗?
好像是的。
他的脸越来越红了,浑身也越来越滚烫,可他竟然还在说冷。
他将秦黛黛抱得更紧了。
秦黛黛不知道,裴行弃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他陷入了噩梦之中。
他再一次梦见了以前的事情,每一件都让他窒息。
“贱种,跪下。”
“你是不是欺负你弟弟了?”
“你是不是想死?”
蒋氏一脸威严,她指着裴行弃破口大骂。
“请家法来。”
蒋氏开口就是请家法,就好像他犯了天大的错误。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是裴行策自己摔倒的,他没有推他。
“我打死你这个孽障。”
“竟敢欺负你弟弟,孽障。”
蒋氏打得畅快,才四岁的裴行弃才受了一下就直不起腰了,他趴在地上。
“母亲,我错了。”
他知道,他得认错。
他若狡辩,只会被打得更惨。
蒋氏继续打他,最后,他直接被打晕。
那一次,他休养了快一个月身上的伤才好得七七八八。
昏睡中的裴行弃浑身发抖,秦黛黛以为他是冷的。
可后来,她听见他说:“别打,疼。”
“不要打我。”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做了噩梦。
真是奇怪,以前有人打过他吗?
裴行弃那样凶的一个人,也会有人敢打他?
就在秦黛黛思考的时候,男人突然抱她抱得更用力了,她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掐断了。
“别怕。”
她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意外的是,这两个字还真的有用,人没再使劲抱着她,她终于能够喘息了。
夜变得更深了。
许久过后,林素敲门了:“黛黛姑娘,药煮好了。”
秦黛黛听见声音的时候,瞬间着急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可人好像知道她的动机,手瞬间收紧。
秦黛黛:“……”。
他清醒的时候如果也这样就好了,那她就不用费尽心思勾引他了。
“我现在就开门。”
秦黛黛用尽所有力气才将人推开。
“黛黛姑娘,你会喂吗?”
需要她喂吗?
秦黛黛摇头,她不会。
林素这才跟着她一起进屋,她爹年纪大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可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裴行弃醒了。
“黛黛姑娘,那我先走了。”
既然他醒了,应该可以自己喝了。
“多谢林姑娘。”
秦黛黛也不敢让人多留了,她送人出去。
等人关门之后,她才关门。
“滚。”
可她刚刚转身,男人却冷脸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
谁允许她进来的?
她是不是真的以为他不会杀了她?
别以为有老祖宗,他就不会杀她。
他想杀谁,从来都是随便就杀了。
想到这里,裴行弃看向了旁边的药碗。
将药碗打碎,一块碎片照样能杀死她。
“裴郎怎么那般无情?”
少女控诉着他,一脸委屈:“刚刚裴郎使劲抱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她强调着,眼中满是笑意。
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
没关系,她可以提醒他。
“裴郎的胳膊好有劲。”
“裴郎将黛黛的腰都要勒坏了。”
“好疼。”
她一字一句说给他听,越说越暧昧。
裴行弃听着她的话,脑中一闪而过什么。
所以,他刚刚不是在做梦?他抱的不是狸猫,而是……她?
这个念头刚起,男人的指尖都要捏碎了。
不可能。
他下意识否定。
他怎么可能抱着她?
他又没病!
他是疯了才会抱着她。
一定是她撒谎!
裴行弃脸色难看无比,若眼神能杀人,秦黛黛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她太该死了。
秦黛黛不知道人在想什么,她大着胆子往前,少女眸中满是担忧。
“裴郎既然醒了,就快喝药吧!”
“药凉了的话,效果就不好了。”
“这是退热的药,喝了,裴郎的身体能舒服些。”
“对了,裴郎还觉得冷吗?”
她真诚发问,“若还觉得冷,我可以给……裴郎抱的。”
这话刺激着裴行弃的大脑,他周遭的气息更冷了。
“闭嘴。”
他连听她说话都不想。
“裴郎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兼祧两房,我们本就是夫妻。”
“夫妻……不分你我。”
秦黛黛说完,故作脸红。
裴行弃:“……”。
他要杀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谁和她是夫妻?
自作多情!做梦!
“滚。”
再不滚,他真的杀了她。
秦黛黛摇头,她不走,除了这里,她没地方可去。
“裴郎快喝药,莫让我担心。”
她半哄着他。
裴行弃自己气得头疼,额间青筋跳不停。
她担心关他什么事?
他需要她的关心?
她最好莫再自作多情,如此……下作。
“裴郎怎么还不不喝?”
等了好一会,她都没等到男人动手。
她不禁发问,眼中带着单纯的好奇。
下一瞬,她又说了令人头脑发胀的话:“裴郎是不想喝?还是想喝却因为伤口疼得没力气抬手端起来喝?”
“需要我喂吗?”
她说着就要上前,这个过程,她还在开口:“那裴郎是想我用勺子喂?还是用……嘴喂?”
她说着暧昧话,这一次,她根本就不怕人掐她脖子,毕竟她离他还有一点距离。
或许是这一次她说的话太过分了,男人第一次开口叫了她。
“秦氏。”
他的语气森冷,带着满满的杀意。
秦黛黛浑身抖了抖,她听完之后冲着人笑:“裴郎知道我姓什么?”
“所以裴郎记得我的名字?”
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裴郎可以不要这样叫我吗?”
她不喜欢人这样称呼她。
“我叫秦黛黛,裴郎与我的关系,唤我黛黛就可以了。”
她贴心的很,裴行弃第一次见到脸皮如此厚的人,还如此不怕他!
“弟妇,自重。”
他几乎将这四个字咬碎了。
她别以为,他不会杀了她。
还有,他们能有什么关系?他永远都不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休要再胡搅蛮缠。
秦黛黛听着弟妇两个字只觉得恶心,等以后保住父兄的命之后,她就和离走人!
……
好好好,她生气了。
“秦氏,该死。”
他警告过她很多次了,可她还长记性。
今日便是她的祭日。
就在裴行弃的手收紧的时候,秦黛黛开始挣扎,她眼圈通红,两只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她开始拳打脚踢。
裴行弃被她触碰到,一股恶心感瞬间涌至心头。
他手一松,秦黛黛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秦黛黛这次疼得真想哭了。
“咳咳咳。”
她开始委屈的控诉人。
“裴郎为何丢掉我的香囊。”
“那是我做了几天几夜才做出来的。”
“裴郎怎能丢掉?”
“为了做这个香囊,我的手都被针扎了好多次。”
“裴郎,我的手好疼。”
她故意露出手上的针孔,眼泪掉不停。
裴行弃余光扫了一眼,发现确实好多针孔。
不过,关他何事?
又不是他让她绣的香囊!是她自己要自作多情的。
可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觉得那些针孔碍眼极了。
“还有平安符。”
“我特意去庙中求的,也被裴郎丢掉了。”
“裴郎难道很讨厌我吗?”
她抬眼的时候,泪眼婆娑。
裴行弃最讨厌女子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了,很烦。
“裴郎真的不愿兼祧两房吗?”
她又咳了几声,面色还有些白。
“只要裴郎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我保证,以后都不会打扰裴郎。”
“裴郎既不愿,我也不会再勉强。”
“只要裴郎能开心。”
她逼他要一个答案。
这其实是她从话本上新学到的撩人技巧,名曰欲擒故纵。
话本上说了,缠人到一定地步之后,要开始适当若即若离。
她现在就要和裴行弃决裂,在这之后,她就不来纠缠他了。
“裴郎不说话,看来,裴郎愿意兼祧两房?”她继续逼他。
下一刻,裴行弃一句“做梦”脱口而出。
说完的时候,他自己心中一闪而过某种情绪,他此刻还不知道那其实叫懊恼。
秦黛黛目的达到,她转身就走。
临走前她还不忘说一句:“我以后都不会缠着裴郎的,裴郎放心,我也会和老祖宗说明白的。”
很快,少女的身影就跑不见了。
裴行弃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脸色依旧阴沉。
秦氏最好说到做到,不然,他杀了她。
很快,男人也大步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那被秦黛黛咬过的地方依旧很红。
秦黛黛要再敢亲他,他就割了她的舌头喂狗,再把她的嘴巴缝起来!
从隔天开始,秦黛黛就没再等在他出府的路上。
一开始的裴行弃并不觉得什么,算秦黛黛识相,没来烦他了,可后来他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他好像有些不习惯,至于不习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
秦黛黛说过不会再纠缠裴行弃,她当真从那天过后就没再出现在人的身前了。
“小姐就不怕此前的一切努力白费?”
谷雨给她梳妆打扮,随口问道。
“不怕。”
若这欲擒故纵之法真的没用,她到时候再去纠缠人。
谷雨听着她的话,没说什么。
小姐心中有数就好了,她只希望,小姐能一辈子平安顺遂。
“小姐真漂亮。”
换上墨绿色的衣裙,秦黛黛整个人都恬静了几分。
“走,我们出府。”
她今日要去铺子瞧瞧。
当初她不顾一切死活要嫁给裴行策的牌位时,爹爹和哥哥死活不同意。
他们甚至还扬言,若她敢嫁,以后就不是秦家女。
就算如此,她还是嫁了。
虽然爹爹和哥哥确实很生气,但他们也确实疼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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