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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不近女色,为钓系美人丢了魂叶亦季望无删减全文

秋之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外露的表情是她的社交需要,而不是她真实情绪的反馈。果然,叶亦对任何话题都一一点头回应,一双桃花眼弯出好看的弧度:“我最近都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对了,最近丁健力的身体如何?”可她笑起来实在太好看,护士那点疑虑很快就消散:“还是老样子,胃口不太好,晚上总闹着要安眠药,不吃根本睡不着。最近这段时间有点耐药了,吃一颗都睡得不太好,就又给他加了半颗才勉强能睡。”叶亦又问:“有人来看过他吗?”“他儿子丁峡,上个月来过一次。”护士领着她往花园走,抬手指了指长椅的方向:“丁爷爷在那儿等你呢,你别给他吃那么多蛋糕啊,不然今晚测血糖又超标啦。”阳光下,一个头发稀疏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里,注视着疗养院高高的围墙。那努力扬起的脖子似乎想竭力越过被爬山虎缠绕...

主角:叶亦季望   更新:2025-02-26 1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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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亦季望的其他类型小说《大佬不近女色,为钓系美人丢了魂叶亦季望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秋之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外露的表情是她的社交需要,而不是她真实情绪的反馈。果然,叶亦对任何话题都一一点头回应,一双桃花眼弯出好看的弧度:“我最近都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对了,最近丁健力的身体如何?”可她笑起来实在太好看,护士那点疑虑很快就消散:“还是老样子,胃口不太好,晚上总闹着要安眠药,不吃根本睡不着。最近这段时间有点耐药了,吃一颗都睡得不太好,就又给他加了半颗才勉强能睡。”叶亦又问:“有人来看过他吗?”“他儿子丁峡,上个月来过一次。”护士领着她往花园走,抬手指了指长椅的方向:“丁爷爷在那儿等你呢,你别给他吃那么多蛋糕啊,不然今晚测血糖又超标啦。”阳光下,一个头发稀疏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里,注视着疗养院高高的围墙。那努力扬起的脖子似乎想竭力越过被爬山虎缠绕...

《大佬不近女色,为钓系美人丢了魂叶亦季望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外露的表情是她的社交需要,而不是她真实情绪的反馈。

果然,叶亦对任何话题都一一点头回应,一双桃花眼弯出好看的弧度:

“我最近都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对了,最近丁健力的身体如何?”

可她笑起来实在太好看,护士那点疑虑很快就消散:

“还是老样子,胃口不太好,晚上总闹着要安眠药,不吃根本睡不着。最近这段时间有点耐药了,吃一颗都睡得不太好,就又给他加了半颗才勉强能睡。”

叶亦又问:“有人来看过他吗?”

“他儿子丁峡,上个月来过一次。”

护士领着她往花园走,抬手指了指长椅的方向:“丁爷爷在那儿等你呢,你别给他吃那么多蛋糕啊,不然今晚测血糖又超标啦。”

阳光下,一个头发稀疏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里,注视着疗养院高高的围墙。那努力扬起的脖子似乎想竭力越过被爬山虎缠绕的高墙,看清背后纵横交错的马路、络绎不绝的行人。

叶亦才刚把蛋糕放下,丁健力就熟稔地说了句“好久不见啊丫头”,接着就一如以往无数次那般,自顾自地说着他们两人的渊源:

“第三年了啊,老爷子八十五啦。记得三年前,丁峡带着我们一家老小去旅游,经过万寿山的时候遇到了一辆大货车。夜里山路狭窄,那辆车速度又快。那一次车祸,我老伴没了,儿媳妇也没了。一对孙子孙女受了重伤,在医院的手术室进进出出过很多次才捡回一条小命。”

叶亦每一次来,丁健力都会重复这一番相同的话。

随着重复的次数越来越多,丁健力的语气一次比一次平静:

“那个时候的车子自动报警技术一点都不成熟,万寿山那段路又在吉城和安城的交界处,位置偏远,派出所都早就不再受理汽车自动报警了。要不是丫头你坚持说要到现场看看,我和我儿子丁峡,捡不回来这条命咯。你啊,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叶亦在长椅坐下,把蛋糕拆开放到丁健力手里:

“吃蛋糕吧,生日快乐,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丁健力乐得合不拢嘴,枯柴般的手颤巍巍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

“给,我悄悄藏起来的,可甜了。”

他推了推叶亦的手:

“赶紧尝尝。”

这是一颗用白色糖纸包装好的奶糖,上面的logo是一个小小的山崖峡谷,看起来很像小时候吃过的那种三无食品。

叶亦拿在手里看了看,还是在丁健力的再三催促下放进嘴里:“甜,奶香味很浓。”

丁健力笑开了,这才拿起叉子一点点吃着蛋糕。

或许是阳光晴朗温度舒适,叶亦靠在长椅里和丁健力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她又梦到了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

-

在叶亦还有心情午休的时候,季望忙得脚不点地。

万家村位于安城市北面的郊区,背靠万寿山,空气循环能力低,水汽排不出去,因而常年雾气缭绕。

近些年讲究养生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一致认为雾气太重的地方容易患风湿,因此万家村的村民都陆陆续续搬出去了,只剩下一些守着祖宅的老人和零零散散几户条件艰难的还留在村里。

季望的大奔车在并不宽敞的水泥乡道上兜兜绕绕,两边是稀稀落落的矮小的果树。


季望听完皱皱眉:

“不对,万熊一个人住,村里没有菜市场,他日常的食物哪里来的?”

“哦这个啊,我也问了老板,他说万熊每次出去买东西,都会抱着一个白色的泡沫箱回来。”汤原说着举起手开始比划:

“大概这么大……应该是半米宽的样子。”

“泡沫箱?”季望呢喃着说,“难不成……是快递?”

“快递”两个字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叶亦猛地想起不久前在快递管理处遇见的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手就无意识地抓住季望的衣袖:

“季队,我见过这个人。”

大奔车在路上疾驰,汤原在后座想机关枪扫射一样不停地说着话:

“查到了,给万熊寄快递的这个人叫做阿化。因为是同城投递的点对点货物,也就是从这一个快递管理处寄到另一个快递管理处,不需要经过实名登记,所以暂时没查到对方的身份信息。”

晚高峰时期的车主们个个都是归心似箭,一个个加塞拐道让本就拥挤的道路变成一团乱麻。因为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季望毫不犹豫一脚油门超车紧接着90度急转拐进小巷抄近道。

一番操作看得坐在副驾的叶亦条件反射抓紧扶手,说话都不敢回头只能看向后视镜:

“是从哪个快递处寄出来的?”

汤原在一沓厚厚的快递清单列表里一顿翻:“清风区。”

季望凭借着熟练的车技在狭窄的巷子里自由穿梭,还能分出心来扫量一眼谨慎且紧张地盯着前方车流的叶亦,半晌后低笑两声:

“放心,我车技很好。”

叶亦默默用两只手都握紧扶手:“……我信。”

季望逗完她之后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温和了:

“一个不与村民沟通的人,却能常常收到同一个人的快递,他们俩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啊。”

他说着朝副驾偏了偏头:

“叶亦,帮我把手机拿出来。”

叶亦把车子中控台扫了一圈,无果,最后看向季望的裤袋。

两根手指从口袋的缝隙中捏出手机时,还能感受到薄薄衣物下略微滚烫的体温,她强迫自己不能乱想,抬起头问:

“拿出来了,然后呢?”

季望:“打给祝杆,查手机号和银行账户流水的事情先交给小胖,让祝杆现在立刻去一趟清风区的快递管理处,无论是问话也好查监控也好,务必确认这个阿化的身份。”

叶亦捏着手机,按照吩咐打完了电话,最后终于反应过来,问道:

“我也有祝杆的号码,为什么要特意帮你拿出手机打?”

汤原也点点头表示不解。

季望思考了会儿,皱着眉头说谎:

“……刚刚一时没想到。”

-

江南区快递管理处日日繁忙,箱子堆积如山,管理员在总也处理不完的工作先前,晚上比白天憔悴十岁。

尤其是看到警方的证件时,险些哭出声:

“警官,我都忙成这样了,您想让我配合什么啊?屋子里的这个监控是装饰,纯纯是震慑作用。只有门口对着街道的这个是在使用的,喏,都在前台的电脑里了,你们需要什么自己去取就是了哈……”

季望甚至都还没机会开口说话,管理员哭丧着脸就要淹没在快件中,但是在转身的瞬间被叶亦强行拉住。

管理员欲哭无泪:“我真的很……哎,是你啊八卦大王?挺有能耐啊都混到警察内部挖小道消息了?”


叶亦还没从车上下来,就被季望按着肩膀重新退回去:

“这边我来处理,医院那边没有主心骨,我想请你过去帮忙,可以么?”

季望的外套上全是沾染的血迹,眼底的血丝和眼眶下的黑青清晰可见。

叶亦眉心皱了皱:“……好。”

“那就辛苦你了。”季望说完又转头看向开车的林特荀,“帮我看好她。”

他离开时一边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喝着瓶矿泉水,一边听着为首的交警老姚气喘吁吁地说明情况,高大的身影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仿若是上天安放到安城的神邸。

老姚一句话叹三次气:

“货车司机超速行驶,经过转弯口也不减速。按照路面上的轮胎印来看,货车应该是短暂刹过车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在转过弯之后忽然加速,一下子冲上人行道,撞进咖啡店里面。”

老姚边说边领着他们走,果然就见一辆大货车的半截车身都已经卡进了咖啡店。咖啡店大大的玻璃墙全部粉碎,地面上全是血迹。

老姚指着车轮底下的两滩血水:

“当时咖啡店里有一对七岁的双胞胎在玩游戏,两人当场死亡。”

季望:“肇事司机呢?”

“肇事司机叫做贾家化,被发现的时候头上受了伤,送去医院了,现在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哦对,那两个小孩的父亲也守在医院呢,一直说要等司机出来就杀了他,让他以命换命。”

-

叶亦赶到医院的时候,受伤的家属们全都围在手术室门口,一见到警方的人来了,轰地一声涌上来。

赵局一大把年纪,恨不得把自己掰开几瓣,一份拿来应付上级的责问,一份用来和医院做交涉,还有一份用来安抚受害者家属。

叶亦一不留神,抬头就见赵局已经被交警的人薅住衣领拎进消防通道里了:

“老赵啊,今日这事儿必须成立专案组,影响太大了!”

这样的惨况多年未见,一个送孙子上学的大爷无端被祸及,揪着叶亦的衣领大吼着要给出说法:

“我和我孙子好端端在路上走着,那车一下子就冲上来,现在我孙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事儿你们必须得给个说法!”

叶亦没有挣扎:“您放心,警方一定会给大家交代的。”

“怎么交代?那个杀人犯还在手术室里面抢救?要是你们真的要给我们说法,就应该让他把手术室的位置让出来!就算把他的尸体扔出来让我们每个人踹几脚,都是应该的!”

“死的不是你的家人,你当然不难受。可是躺在里面的是我们的亲人!”

“杀人犯的命你们给不出来,那就赔钱!必须赔钱!”

叶亦像是被受害者们抓住的一根纤细稻草,死死揪着不敢放。她那任人指控的模样,正好成为大家崩溃情绪的唯一发泄口。

季望安排完现场赶到医院时,见叶亦一个纤瘦的人几乎要被人群淹没。

而那个所谓的心理专家正站在人群外袖手旁观。

叶亦几乎要被人群淹没。

她忽然间体会到什么叫做“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把人淹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被人群逼到角落里,只能瑟缩着才勉强躲避来自四边八方的七手八脚。

正当某个情绪激动的家属举着手机就要往她身上砸下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拨开人群挡在她面前。


高茗以为这是叶亦的道歉方式,看得眼皮一下一下抽搐。

不料叶亦却说:

“有空的时候帮我查查这些糖,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悄悄的。”

高茗看着这凭空出现的工作量,眼皮从抽搐变成了跳高。

最终高茗摇摇头接受安排,转过身继续干活不再打理叶亦,免得控制不住想拿鼠标砸她。

叶亦毕竟心虚不敢再打扰高茗,只好悄摸摸溜了,正打算去厕所洗把脸清醒一下,不料刚好遇到擦着手从厕所出来的季望。

季望没想到自己守了她大半天都没醒,居然就在上厕所这一会儿功夫里面,这人已经满世界乱跑了。

他忽然俯下身来,用手背在她额头处轻轻碰了碰:

“没事了?”

而叶亦则是心虚,约定好的2.5小时期限却耽误了一整天,于是只能低垂着脑袋任人摆布:

“……嗯。”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话不知从何说起。

叶亦像蚊子般嗡嗡地叫了声:“季队。”

可能是她刚睡醒的鼻音有点重,传到耳膜里时,季望忽然觉得心头有点痒。

他喉结动了动,低低地“嗯”了声,继而抬起手,拇指指腹不轻不重地抹掉在她脸颊处的泪滴:

“头还疼么?”

叶亦摇摇头:“你怎么知道我头疼?”

季望收回手,眼里温和似水:

“我见你一直没回,就给你打电话。有热心市民发现了你,刚好人家接了我的电话,说是你喝多了在路边呼呼大睡,就把你送回到市局了。一回来你就一边哭一边发脾气说头疼,眼睛都哭肿了。”

叶亦想象了下这个画面,半分钟后绝望地双手捂脸---

果然是水逆期,她在社死的路上勇往直前。

“没关系,你回来的时候局里没人。”季望侧过身让出通道,“没什么不舒服的话就洗把脸来会议室吧,万熊的案子疑点太多需要重新定义案件属性,我们需要开个会。”

他离开前脚步顿了顿:“哦对了,给你点了份牛扒。”

其实刑侦这伙人活得挺粗糙,牛扒啊简餐啊这些他们根本吃不惯,平日里总是一份快餐一份炒粉一边说着案子一边就哐哐往嘴里塞。

只有叶亦自己嘴挑,嫌弃快餐里的肉太腻,嫌弃这家的炒粉太干,偶尔对着一次性饭盒幻象吃的是新鲜的肉,比如牛扒。

所以这些天季望点的外卖都有一份是单独的,也是单价最高的。

这种额外的照顾让叶亦莫名有些茫然,好像跟季望的相处气氛有了点微妙而尴尬的变化,至于是什么变化,她暂时还没想明白。

果然,会议室里一股炒粉的烟火气,一个个像饿死鬼般盯着复杂的案情板干饭。

季望顺手拉开身旁的椅子,自然地就打开外卖盒子递到旁边:

“来,坐吧。祝杆先把你收集到的死者社会关系说一说。”

叶亦也说不清哪里不对劲,硬着头皮在季望身旁坐下,开始吃牛扒。但是她也没有胡思乱想多久,很快就被案情板上死者万熊的照片吸引注意力---

很眼熟,在哪里见过来着。

“……哦好。”祝杆的视线从季望手上的动作收回,抹了把嘴:“季队你这么照顾叶亦,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

这一句话像是往平静的湖面上不轻不重的扔了一颗小石子,噗通一声,湖水荡起一层层涟漪。

对湖水而言,这种行为叫做“惊扰”。


审讯室里的罗倾穿着黑色修身的莫代尔T恤,冷白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她身体单薄又脆弱,苍白的脸上没有丁点血色,嘴唇紧抿着。

她神经绷得很紧,眉心紧皱。

叶亦正隔着玻璃,紧盯着里面的人,半晌后低声道:

“她很害怕。”

汤原脱口而出:“杀了人又被带回局里了,不害怕才怪呢!”

叶亦摇摇头:“她应该是怕我们查不出真相,把她当成替罪羊草草结案了。”

不靠谱的汤原:“……你是在骂我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望瞪了一眼,汤原条件反射低下头避开视线。

但是自从叶亦来了之后,季望那冷厉的强大气场好像收敛了些,他也就没那么害怕领导,有问题也敢颤颤巍巍提问了:

“季队,如果杀人动机是争夺白雪公主的表演权的话,罗倾应该是最大的嫌疑人了吧?那我们现在要去她屋里查查吗?”

季望属于薛定谔的耐心,有时候脾气莫名其妙就很好:“嗯,你去准备准备。”

汤原溜走后,叶亦慢半拍把注意力从罗倾身上收回,这才意识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腕不知何时被轻轻抓住。

她循着那强劲有力的手臂往上,撞到季望略带疑惑的目光。

季望松开她,问:“上次断指的案子,我把你带回市局问话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叶亦:“怎么想?”

季望:“把你当成凶手,草草结案。”

叶亦的视线停留在那只经手有力的手上:“刚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看到负责案子的是你,就不担心了。”

季望不自觉走近半步,高大的影子投落在她身前,嗓音低沉:

“为什么?”

季望还没等到回答,兜里的手机就叮铃铃响起,高茗在电话那头说:

“季队,有空来一下法医室吗?死者苏素的伤口里面被人塞了一张扑克牌。”

“……好,现在过去。”

有些话题一旦被打断,几乎就没有再重新串起的可能,季望只是在叶亦直勾勾的注视下解释道:

“刚刚叫了你几下都没反应,就拉了你一下……所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想到如果坐在里面的人是我,我也会很害怕很无助……季队,让人给罗倾送瓶水吧,好么?”

“嗯,听你的。”

季望自己也说不清楚,方才他追问“为什么”的那短短半分钟里,到底在期待什么。

总之叶亦走向法医室的时候,季望的视线始终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大法医,检查得怎么样了?……你黑眼圈又重了,变丑了。”

法医室里,高茗累得没力气和叶亦贫嘴,只指着托盘上一张血肉模糊的小王扑克牌,随手拿来把水果刀,拉过叶亦把她当成受害者公报私仇,模仿杀人的过程给季望看:

“死者苏素身上就只有心脏这一处伤口,也是致命伤。一个伤口被人重复插了三次,第一刀刺穿心动脉又拔出来,这个时候苏素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接着,凶手把这张小王扑克牌对折一次,用手塞进伤口里面,从伤口的破坏程度来看,凶手的情绪应该挺稳定,因为他没有多余的其他动作。

“这个时候,凶手再用刀往里捅,同时刺穿扑克牌并且把刀刃旋转30度后拔出,这是第二刀。”

叶亦看着自己心口处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扑克牌已经留在伤口里面了。”

高茗点点头,动作没停:

“紧接着第三刀,凶手以一个自上而下的角度,再次刺入同一个地方,并且将凶器留在死者身上。”

被“刺”了三刀的叶亦佝着腰坐在地上,又被高茗拉起:

“因为死者身上绑着威亚,所以即便被刺了三刀也不会躺下。最后凶手离开现场,并且控制威亚,把死者吊在舞台上方。”

看叶亦踉踉跄跄的模样,季望顺手扶了下她的腰,又问:“这把刀有什么讲究?”

“这把刀带血槽,一般用在厨房比较多。月牙形状的刀刃前面尖中间宽,最宽处有6cm,这种刀具在平常人家家里是用来处理肉类的。”高茗顿了顿继续说,“而且,刀柄上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

季望一针见血总结道:

“扑克牌这一物件是凶手的执念。第一刀是杀人,那么第二刀就是泄恨或者是执行某种跟扑克牌含义有关的仪式感。结合凶器来看,凶手是有计划杀人,从别的地方把刀带到剧场。”

季望说着朝门外的汤原说:

“汤原,我们再回去一趟,找找看凶器原本是在什么地方的。”

他说完正准备离开,忽然衬衫的袖口被拉住,低头觑见叶亦两根白皙的手指。

叶亦:“季队,如果小王扑克牌在死者身上,那是不是也应该有一张对应的‘大王’?”

“叶亦说得对。”季望眉眼弯弯:“我和汤圆去找找这张大王扑克牌,那就辛苦你和祝杆跑一趟,看看凶器原本是放在哪里的,可以吗?”

叶亦下意识就要拒绝,可季望精准拿捏,及时补充道:“请你吃宵夜。”

叶亦:“……哦。”

-

花语剧团演出的剧院年份较久,前些年就已经打算关闭了,因此除了室外停车场的大门之外,所有地方都没再配备监控。

安排给演员们暂住的宿舍在剧院后面的一排平房里,因为花语剧团的人数不多,刚好足够每人一间。

罗倾所住的那间在中间位置,推开门就能见到一个打开的行李箱,里面摆着几件日常的衣服和一套化妆品。

季望蹲在行李箱前,想也不想就给叶亦打视频电话:

“叶亦,你给看看,这套化妆品贵不贵?”

正在剧院跟着祝杆四处搜寻刀具的叶亦扫了眼屏幕,一脸不情愿地说:

“这套化妆品价格抵得上汤原三个月的工资,如果剧团的工资不算太高的话,罗倾家境应该本身就不错了。”

季望轻声接话:“这么说来,罗倾对这份工作就是兴趣多于经济需求了。”

被人身攻击完的汤原上一秒认真工作,下一秒茫茫然转过头,盯着季望背影的目光幽怨。

他正准备借机提一提工资及奖金的事情,眼角余光却无意间发现床头柜放着一盒全新的扑克牌。

其中一张大王扑克牌被单独拿出来放在了一边。

汤原激动大叫:

“季队!我找到了!大王扑克牌!”

与此同时,祝杆站在后台的演员休息室门口,看着桌面上一份并不新鲜的果盘,迟疑问道:

“叶亦,这间剧院没有厨房,那凶器会不会根本就不是用来切肉的,只是被人用来当普通水果刀用了?”

“那就麻烦了,”叶亦呢喃道,“像后台这种人多又杂乱的地方,谁都能把刀拿走且不容易被发现。现场的痕迹太多,要排查指纹和鞋印困难都极大。”

祝杆颓颓然挠了把鸡窝头,烦躁道:“这条路就这么走死了?”

叶亦拍拍手:“等季望的审讯结果吧。”

-

大小王扑克牌成为撬开剧团秘密的一把钥匙,当季望拿着大王扑克牌的照片走进审讯室时,罗倾浑身犹如竖起尖刺,满身戒备地挺直腰板。

季望照例拉开身旁的椅子示意叶亦坐下,这才开口道:

“罗倾,我们在你居住的宿舍发现了这张扑克牌,就放在床头柜上,没有藏起来也没有毁掉。我想,这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东西,但应该不会让你陷入什么麻烦,不然你一定会把它藏起来或者是毁掉了。”

这种宽慰式的开场白给予对方无比的尊重和体谅,很快就打消了罗倾的戒备和顾虑。

叶亦及时补充道:“罗倾,你可以相信警方。”

这句话之后,罗倾紧绷着的肩膀缓缓放松,连带着紧紧抿住的嘴唇也动了动:

“……就是普通的扑克牌而已。”

季望点点头,继续说:

“这一盒扑克牌是新的,但是里面少了一张小王,你知道在哪里吗?”

扑克牌是至关重要的证据,几乎可以断定苏素的死必定与罗倾有关,可是季望的语气里虽然气场强,却没有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如果换作是别的人,或许会直接出示苏素体内的小王扑克牌照片让罗倾解释。

但是季望没有,而是一句一句地问,给足了对方解释的机会。

叶亦下意识偏头看了他一眼,映入瞳仁的是季望硬朗流畅的侧脸线条、高挺的鼻梁,以及因为高强度工作的压力而微微蹙起的眉心。

她粗略算了算时间,季望从早上到现在一整天的时间里好像只来得及吃了半块披萨。

季望感受到身旁的视线,以为是她进审讯室的次数不多心里紧张,下意识就在桌子底下安抚性地轻轻拍拍她的手背示意不用担心。

两人的这点交流罗倾并不知道,她只是把视线停留在扑克牌上很久,才终于叹了口气,像是把紧绷的情绪以及对警方的不信任一同放下了:

“其实,我和苏素一起演了两年多的白雪公主了。对我们来说,谁上场都可以,并不存在什么争夺戏份的问题。所以我们后来都懒得商量了,直接抽签,谁抽到大王谁就上场。这一次安城的演出,抽到大王的是我,小王自然就在苏素那里。”

叶亦说:“可是,昨晚上场的白雪公主是抽到小王的苏素啊。”

罗倾沉默很久,忽然低下头来扯扯嘴角:

“……因为,安城是苏素的最后一场演出。她再也不会站在这个舞台上了。”

叶亦眼神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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