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泛着诡异的金芒。
我昏迷中啜饮时,听见铁链铮鸣——是沧溟被钉在墙上,腕骨割开深可见骨的伤口。
“喝吧,喝了才能活。”
她惨白着脸轻笑,血滴在石砖上凝成冰花。
那夜之后,我颈后便生了蝶形胎记,而沧溟腕上多了道锁魂印。
弑神刃脱手坠地,刃身映出我扭曲的脸。
沧溟的白骨支离破碎地笑起来:“现在知道为何我要屠尽云家了?
他们饮我的血,啖我的肉,却把你养成不染尘埃的娇花——”5 “不是的!”
我扑向白骨,却被妖火灼伤掌心。
沧溟的残魂从骨中升起,金瞳流出血泪:“阿娘用禁术调换我们命格时,可曾问过我愿不愿?”
她指尖点在我心口,破天阵纹路骤然发亮。
三百道记忆利箭般刺入——被锁在炼妖鼎中的日夜,傀儡蛊钻入骨髓的剧痛; 偷看云渺及笄礼时,桃木剑刺入心口的冰凉; 阿娘残魂消散前,那句未出口的“对不起”……6 连理树轰然倒塌。
我抱着沧溟的残骨蜷在树根处,血雨浸透衣衫。
小莲的转世从雾中走来,哼着沧溟常唱的童谣,将油纸伞遮在我头顶:“小姐,弑神刃该饮血了。”
伞骨突然暴长,刺穿我的肩胛。
“小莲”撕开面皮,露出司命星君讥诮的脸:“好孩子,你娘亲当年也这般心软。”
他指尖勾着傀儡丝,丝线另一端连着沧溟的残骨。
白骨随着他的操控立起,骨爪直取我咽喉。
7 “沧溟,醒过来!”
我徒手抓住骨爪,任指骨刺入掌心。
妖丹在灵台深处震颤,破天阵纹路爬满全身:“你说过要带我看真正的月亮——” 白骨眼眶中的妖火忽明忽暗,沧溟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杀了我……连同这肮脏的命……”弑神刃凌空飞来,刃尖对准白骨心口。
司命狂笑着收紧傀儡丝:“对,就这样亲手弑姐,像你娘当年一样!”
8 刀锋没入白骨的刹那,时光骤然凝滞。
阿娘的残魂从刃身溢出,轻轻环住我和沧溟。
她哼着摇篮曲,将累丝金簪插进司命眉心:“我的女儿,从来不是孽障。”
簪头明珠迸裂,司命的傀儡丝寸寸断裂。
沧溟的白骨化灰消散,妖丹残片凝成崭新的魂魄——是个襁褓中的女婴,后颈光洁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