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风卷着桂花香涌进教室,月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像融化的蜡烛般越缩越短。
杨瑞的课桌左上角贴满荧光便签,薄荷绿的“文言文虚词”与樱粉的“立体几何公式”交叠成彩色马赛克。
陆宇总在午休时把她的保温杯灌满枸杞茶,杯底沉着几颗偷放进去的冰糖,在阳光下像琥珀色的星星。
“这个辅助线定理...”晚自习的灯光将杨瑞的侧脸镀上毛玻璃般的柔光,她咬着笔帽在草稿纸上画出歪扭的立方体,“就像给几何题做心脏搭桥。”
陆宇突然用红笔在她指尖画了枚戒指,墨水顺着掌纹晕开,“戴上这个,正确率+50%。”
窗外巡逻的手电筒光扫过时,她慌忙把手指藏进校服口袋,却蹭花了刚整理的笔记。
考试那日突降暴雨,走廊里飘着湿漉漉的试卷油墨味。
杨瑞盯着作文题《远方的灯塔》发呆,袖口的蒲公英线头被无意识扯出三根丝。
直到看见斜前方陆宇转笔时翘起的小拇指——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代表“第三题选C”——她才惊觉钢笔水早已在稿纸上洇出墨色的云团。
社团招新日,梧桐大道支起彩虹色的遮阳棚。
杨瑞在手工社展台前驻足,指尖抚过绒布上的樱花折纸,每片花瓣都缀着银粉。
“同学要不要试试?”
社长学姐将彩纸推到她面前,无名指戴着镶水钻的顶针。
陆宇正被篮球社学长勾着脖子灌输“男人的浪漫就是三分球”,回头却看见她折的千纸鹤栖在自己课本上,翅膀用钢笔写着小楷:去天文社看看吧。
天文社的活动室堆满蒙尘的星座仪,杨瑞踮脚擦拭窗边的玻璃星图时,老式投影仪突然在墙面投出夏季大三角的光斑。
陆宇举着手机电筒充当人造流星,光柱扫过她发间的蓝色蝴蝶结——“这是牛郎星,”她的影子与墙上的织女星重叠,“每年七夕才敢渡河相见。”
活动室角落的铁皮柜突然倾倒,泛黄的观测记录本里滑出张褪色照片:1999年狮子座流星雨的合影里,林雪老师扎着双麻花辫站在中间。
杨瑞捡起照片时,一枚生锈的指南针从夹页中掉落,玻璃表盘裂痕拼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月考成绩公布当晚,陆宇被锁在空教室里补错题。
月光透过铁栅栏在地面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