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
在脚步渐远后又继续织了起来,她笑着织了一只戴眼镜的乌龟,旁边附带着小字:“老谢附体版陆教授”。
期中家长会当天,紫藤架下的许愿瓶被教导主任清空。
杨瑞蹲在垃圾房翻找沾满茶渍的玻璃瓶,指甲缝里嵌进霉变的千纸鹤碎片。
“重点班的名额有限,”班主任林雪擦着沾粉笔灰的手指,“有些同学该把心思放在正途。”
她的目光扫过杨瑞袖口脱线的蒲公英刺绣,那里别着天文社的裂痕指南针。
陆宇在器材室找到她时,黄昏正将跳高垫染成血色。
杨瑞的校牌躺在角落,背面是一张两人的合照。
“我爸申请了调岗,”她扯断指南针的链子,玻璃碎渣混着铁锈落进阴影里,“可能毕业后就要去广州生活了。
晚风卷起走廊的考卷残页,他们翻进锁闭的天文社。
杨瑞踩着陆宇的肩够到最高处的玻璃星图,1999年的流星雨照片背面,林雪清秀的字迹浮现:“当年我也弄丢了指南针,后来明白,有些星星注定要坠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平安夜,便利店门口的圣诞树闪着廉价的彩灯。
杨瑞裹着陆宇的警校预备役外套,呼出的白雾模糊了手机屏幕——广州贸易公司的入职通知亮得刺眼。
她突然跑向路边的邮筒,将织好的毛线手套塞进投递口,指套上歪扭的蒲公英是用白线勾的。”
她鼻尖冻得通红,街灯将两人的影子拉成细长的时针与分针。
陆宇摸向书包夹层,字典里的蒲公英标本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剩透明胶带粘着半片绒毛,像被风撕碎的诺言。
货运火车轰鸣着掠过跨江大桥时,杨瑞的眼泪终于坠下来。
对岸商场大屏正播放无人机表演,荧光轨迹拼出的“新年快乐”消散在雪幕里,像从未存在过的流星。
高考倒计时牌翻到“30天”时,教室后排的饮水机开始24小时沸腾。
杨瑞趴在课桌上看着那一道道题目满脸郁闷,抽屉里放满了不太理想的试卷和各科目的书本。
陆宇的警校体检通知单压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下面,扉页被她用红笔画了朵蒲公英,旁边写着极小的“对不起”。
晚自习停电的夜晚,他们蹲在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分食一盒凉透的饺子。
应急灯绿幽幽的光里,杨瑞的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