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如果我死了,”她抓着我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你会怎么办?”
我当时没当回事,随口敷衍了一句:“还能怎么办,给你办个葬礼呗。”
她笑了,笑得有点苦涩,可我没多想。
那时候的我,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公司那堆破事搞定,哪有心思管她是不是真会死。
她叫林晓曼,我的妻子,结婚七年,从一开始的甜蜜到后来的鸡毛蒜羽,早就磨得没多少感情了。
她身体一直不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我嫌她娇气,嫌她花钱,嫌她拖累我。
“你能不能别老装病?”
我没少冲她吼。
那天晚上,她又开始咳嗽,咳得撕心裂肺,我烦得不行,摔门就走了。
留她一个人在家,抱着被子缩在沙发上,我回头看了一眼,她眼里满是泪水,可我没停下脚步。
第二天早上,我回来时,她已经没了气息。
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我的旧T恤,像是睡着了,可我知道,她再也不会醒了。
我愣了足足十分钟,才反应过来。
拨了急救电话,可医生来时只是摇摇头,“早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