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非主流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后续+全文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后续+全文

侬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匆匆两年过去,时间不长,也不算短。“李修鸣倒台”这个话题,持续了2020年的整个夏天。通过三个月跟进调查,李修鸣在职期间存在违法行为。那时李书妤还在国外,她出国后和李修鸣的关系更加淡薄,唯一的联系就是每个月的生活转账。得知消息时,她刚上完手绘课,从画室出来,满手的颜料。到卫生间洗了手,拨回那个未接电话。对方是李修鸣的好友,询问她的近况后开门见山道:“你爸出事了······”李书妤呆站在那里,有些麻木的听着事情的经过,以及现在国内的情况,她开口:“那他,现在还好吗?”她没发现自己带着颤音。“他还好,在配合调查。他让我告诉你,好好待在外面。”李书妤一直低着头,纤长的睫毛掩盖了情绪,不小心沾到脸上的颜料,让她看起来滑稽又无助。六岁那年她跟...

主角:许况李书妤   更新:2025-02-27 16:5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况李书妤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侬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匆匆两年过去,时间不长,也不算短。“李修鸣倒台”这个话题,持续了2020年的整个夏天。通过三个月跟进调查,李修鸣在职期间存在违法行为。那时李书妤还在国外,她出国后和李修鸣的关系更加淡薄,唯一的联系就是每个月的生活转账。得知消息时,她刚上完手绘课,从画室出来,满手的颜料。到卫生间洗了手,拨回那个未接电话。对方是李修鸣的好友,询问她的近况后开门见山道:“你爸出事了······”李书妤呆站在那里,有些麻木的听着事情的经过,以及现在国内的情况,她开口:“那他,现在还好吗?”她没发现自己带着颤音。“他还好,在配合调查。他让我告诉你,好好待在外面。”李书妤一直低着头,纤长的睫毛掩盖了情绪,不小心沾到脸上的颜料,让她看起来滑稽又无助。六岁那年她跟...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匆匆两年过去,时间不长,也不算短。

“李修鸣倒台”这个话题,持续了2020年的整个夏天。

通过三个月跟进调查,李修鸣在职期间存在违法行为。

那时李书妤还在国外,她出国后和李修鸣的关系更加淡薄,唯一的联系就是每个月的生活转账。

得知消息时,她刚上完手绘课,从画室出来,满手的颜料。

到卫生间洗了手,拨回那个未接电话。

对方是李修鸣的好友,询问她的近况后开门见山道:“你爸出事了······”

李书妤呆站在那里,有些麻木的听着事情的经过,以及现在国内的情况,她开口:“那他,现在还好吗?”

她没发现自己带着颤音。

“他还好,在配合调查。他让我告诉你,好好待在外面。”

李书妤一直低着头,纤长的睫毛掩盖了情绪,不小心沾到脸上的颜料,让她看起来滑稽又无助。

六岁那年她跟母亲离开了家,因为父母关系恶劣,十五岁之前她很少见到父亲。

后来,哪怕有了三年的相处,可关系总是很浅淡。

李书妤对这个父亲的感情,总是有些复杂。

在回到父亲家之前,她曾因母亲的冷淡,对父亲有所期待。

可是后来,她在他身上没得到想要的亲情。

但直到此刻,李书妤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一意孤行要送她出国。

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半晌说不出话。

电话那头问:“书妤,还好吗?”

李书妤有些迟钝的抬头,说:“我能不能和他说说话。”

对方说,他也不知道,得去申请。

时间匆匆又过了一周。

在一个天气很好的下午,李书妤接到了李修鸣的电话。

异国他乡的两人,隔着手机沉默很久。

李书妤先开口:“最近好吗?”

“不算差。”

“有错我们就改正,不管会被判几年,我们以后好好生活。”她近乎笨拙装着大人的语气。

李修鸣一直很安静,听到她这么说,带着几分笑意道:“好,等我出来你就回国吧,我们去南州生活,那边气候好。”

李书妤答应下来。

临挂断电话前,李修鸣说:“天越来越冷了,你穿厚一点儿,别感冒了。”

电话里,他的声音格外温和。

李书妤却觉得莫名心慌。

……

几天后,李修鸣自杀。

这个失败的丈夫、父亲、犯了错的人,终究没有勇气承担自己酿造的苦果。

那句“别感冒了”,成了他留给书妤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对她鲜少的关切。

随着他的死亡,李书妤的人生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二十岁之前,她漂亮、骄纵、众星捧月,是很多人抬头才能看到的天之骄女。

二十岁之后,在滨州那个圈子,就算提起她,也总是叹息少、奚落多。

刚开始,滨州旧友偶尔几次聚会,有人提起李书妤,还会说起她突然的离开,说起她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父亲,说昔日小公主跌落神坛……

后来,不同的聚会又充斥了新人进来,他们需要结交和讨好的人又换了一批。

光阴转瞬即逝,那个曾经存在感极强的人,也在朋友聚会的交谈中淡去。

然后很突然的,在某一天,李书妤这个名字,不再被提起。

那个长的很漂亮、家境很好、性格娇纵,总喜欢跟在许家大少爷后面的人,像是彻底销声匿迹。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

**

四年后。

京市星北酒店的会展中心,举办了“人工智能”为主题的商业酒会,即使下着小雨,也来了不少社会名流和媒体记者。

这样的峰会说到底也是一场商业交流的资本局,许家的公司“远洲通信”是该领域的佼佼者,许况带着上亿的合作出席了活动,主办方的负责人亲自来替姗姗来迟的少东家撑伞。

下车的年轻男人,在雨伞遮挡下露出半张冷白英俊的脸,侧脸眉目细致隽永。

无数灯光和雨幕成了背景板,他一身黑色西装,身形优越,漠然冷矜。

进入主会场内,许况的位置在第一排,身边坐着几位学术大牛和年长的生意伙伴,端着酒杯虚靠在座椅里,目光落在台上大屏幕播放的招商短片。

出彩的产品寥寥无几,酒会堪堪过半就显出几分无聊。

身边的人开始找话题攀谈,许况侧耳倾听,唇角带着几分浅淡笑意。不热情也算不上冷淡。

“小许总今年多大了?”左侧的一位年长的女士询问。

许况视线微移,声线低缓答:“二十七了。”

身旁的人带着赞赏,纷纷附和“青年才俊,年少有为。”

招商会后随之而来的酒会晚宴上,许况见了几个许文滨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端着酒杯客套的攀谈。

方才问他年岁的女士一身优雅长裙,身边跟着一位年轻姑娘,朝着许况的位置走过去。

她向许况介绍身边的女孩儿。

对于这个能力出众,又被许文滨寄予厚望的许家长子,想和他攀上关系的人并不在少数,而他的婚姻也被不少人关注。

女孩儿叫季遥宁,长了一张古典美人的脸,气场却干练,剑桥大学的经济学硕士。父母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近几年有转向IT企业的动向。

从小在复杂环境中长大的人,情商极高,说话分寸恰到好处,不一会儿就能和许况热切攀谈。

“英国冬天真的很湿冷,尤其Cardiff,我曾经跟导师项目,在那边待了两周,感觉身体能长出蘑菇。”

英国,以及那个有些耳熟的地名。

许况喝酒的动作微顿。

可情绪转瞬即逝,他喝着香槟,淡声道:“是吗,居然会那样湿冷。”

记忆里,好像有一个人最怕湿冷。

阴雨天,她会一直窝在家里,上学都不想去。在他出门前蹲在地上揪住他的衣袖,开始耍赖:“我不去了,你帮我去抄笔记,好不好呀。”

娇气的李书妤。

他很久没有见到了。

会场内灯光粲然,突显的回忆无所遁形。匆匆露面的锐利冷漠又迅速被收敛,他偶尔回应季遥宁几句,好让对话继续进行下去。

酒会过半,健谈的季遥宁已经将话题聊到了恋爱、婚姻。她眉头微皱,语气可爱的细数曾经遇到过的印象深刻的情侣。

她问许况,有些玩笑道:“你学生时候谈恋爱吗?”

许况神情很淡,带着几分薄笑:“谈啊,你说哪一段儿?”

季遥宁愣了下,“啊?”

她若无其事的笑,心里却想,果然很渣么?之前听到别人讨论,还以为他们捕风捉影的造谣。

许况的父母之间的感情是流传了很久的佳话,但和感情专一的父亲许文滨不同,许况似乎并不消停。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情感绯闻,只是传言他这几年来女朋友换的不少。

其中一次就被拍到,他带着女友进入自己在伦敦的家。

联系方式到底还是没有留。

中途助理来提醒,等会儿有一个跨国会议,许况离开了酒会。

星北大厦酒店会场和酒店相连,通过蜿蜒曲折的廊桥,就能到达酒店的贵宾休息室。

从酒会出来,许况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黑色西装让他格外矜漠。

酒店走廊灯光明净,看见站在电梯口的人,许况的步子堪堪停住。

跟在身后的助理原本汇报着等会儿的会议情况,在许况停住时,声音也低了下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房间门口的一男一女。

女生应该是酒店的工作人员,穿着蓝色衬衫和黑色包臀短裙,肤色很白,面容精致。

这一楼层格外安静,两人低声说话,声音也分明。

男人西装革履,拎着一袋子药品,伸手探了探女生的额头,“还有点发烧,要不然请个假休息吧。”

女生声音有些哑,“先喝药,看看能不能降下来。”

许况看见两人的动作,眸色很淡。

助理开口提醒,“许总,会议要开始了。”

因这一句,房间门口的两人回头。

毫无预兆的相遇,四目相对。

对上那双清冷眉眼时,李书妤目光短暂停顿。


李书妤记得,小时候她是很贪玩儿的性格,最开始总喜欢跟在许延身后。

半大的孩子,每天将家里弄的鸡飞狗跳,偏偏她和许延又都倍受宠爱,因此更加无法无天。

大她几岁的许况,完全和他们不同。他从小就聪明、懂事,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他比同龄人早熟,能力更是超群。

李书妤在高一那年回到滨州后,也听过不少人私下议论,许家这个继子,狼子野心。

他二十二岁那年进入公司,自此对于他的讨论和猜测就没有停过,大多是些添油加醋的传言,无外乎就是年少有为的养子企图篡权。

这些话李书妤不怎么相信,有时候也觉得许况其实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凶神恶煞。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并不简单,在许家那样复杂的家庭中长大,他的城府一向很深,每走一步都会有他自己的考量。

婚姻大事,自然不会简单。

李书妤不相信,他这么突然的提出结婚会没有任何目的。

她问:“和我结婚,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许况微微挑眉,似真似假道:“喜欢和你在一起,算吗?”

李书妤一脸“我信你个鬼!”

李书妤慢慢地冷静下来了,坐直了身体,认真道:“我觉得你疯了,娶我?你倒是真敢。”

虽然外界都不知道李书妤的身世,但许家的亲戚却都知晓,李书妤得喊许老先生一声“外公”,许况是她名正言顺的“哥哥”。

李书妤当初一时兴起,勾搭许况的时候,都只是想着悄悄和他恋爱,不敢让别人知道。

她明白,一旦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许况存在亲密关系,会在许、李两家引发海啸。

李书妤藏不住事,心里所想都在脸上,可那短短一年的地下恋情,她隐藏的很好。

“有什么不敢的。”许况随意笑笑,眉眼间带了一些张扬,不似往日冷峻倨傲。

“如果你同意结婚,我会帮你拿回属于你的那笔基金。还有,张姨生前住过的那套公寓,现在在许怡手里,以后也会归还。”

他似乎没有耐心再继续和李书妤谈,开始简明扼要的摆条件。

他知道李书妤表面看着冷漠,表现的云淡风轻,实际还是在乎的,不然也不会总去父母的墓地,并且在许怡打算拍卖那套公寓时去了解消息。

果然,李书妤的脸上闪过动摇和迟疑。

有迟疑,说明她在考虑。

结婚这件事不是没可能。

许况几乎胜券在握,要她答应,只是时间问题。

“你说婚后可以给我这么多,又是基金又是妈妈的公寓。那你呢?我能给你什么?”李书妤问。

许况原本打算起身,闻言又将目光移到李书妤身上。

她能给自己什么?

孤单敏感的幼年,她给过自己陪伴。躁动不安的青春期,她给了他难以忘怀的、暧昧又刺激的性。

在婚姻里,她又能给自己什么?

这个答案许况无比清楚。

股权。

许老先生因为对女儿的愧疚,即将给李书妤的那些股份,是许况最直接的目的。

可这,并不能让李书妤知晓。

许况将目光移到的别处,像李书妤之前那样,看着病床墙壁处的虚空。

随口说:“你的身份,足够让许家那些人睡不着。”

他的话很模糊。模糊到李书妤只能明白一个大概。

思索片刻,她像是知晓了他的用意。

“为了膈应他们娶我,你因小失大了吧。”

她理解错了,许况却不欲解释。

“同意吗?”他只问。

李书妤说:“不同意。”

许况笑笑,没被她的拒绝惹怒,说:“给你一段时间,考虑清楚再说。”

**

李书妤当天下午出的医院,回到住所时周玲还没回来,发信息说她还要在家里多待几天。

李书妤拿着手机翻看信息,发现有不少是苏晨发来的,她回了一条,苏晨立马问她现在在哪里。

李书妤说自己出院了。

苏晨转过来一笔钱,说是医药费。

李书妤没拒绝,收了钱,苏晨又问她什么时候来上班。

李书妤现在看见“上班”两个字就生气,没回。

晚上,李书妤吃过晚饭,窝在沙发里打开电脑开始写辞职报告。

当初她去“星北”工作,主要是因为周樾宁,他见她总待在家里有些孤单,就提议她去酒店试试。

这一试就是一年多,这份工作李书妤也不是很喜欢,但碍着周樾宁的面子,才一直坚持。

现在她和周樾宁提了分手,相信不用过多久,那些同事就都会知道,他们八卦的热情和力度都叫人叹服,李书妤不想做他们茶余饭后的消遣和谈资。

辞职信拟好,又在网上了解了一些工作的交接事宜,李书妤给苏晨发了邮件。

她洗了澡,裹着浴袍躺进沙发里,分手的那点儿不快很快就散去了,一阵茫然过后竟然觉出几分轻松。

李书妤知道周樾宁的父母一直反对她和周樾宁交往,在李书妤的世界里,一段感情如果从一开始就阻碍重重,那就说明两人不合适。

她从不认为这种阻碍是在考验忠贞不渝的“爱情”,只觉得其实是命运在帮助她远离火坑。

遭遇反对,还坚持了快一年,这是李书妤对这段感情最大的耐心。

虽然她有时也分不清自己对周樾宁是喜欢多,还是感恩多。

想不通索性不去想了,李书妤躺了一会儿,开始处理电脑里的设计图。

在工作闲暇之余,李书妤会接一些绿化设计作业。

她的客户大多是高校的学生,学景观设计或建筑的。平时会有一些绘图作业,他们懒得完成或因为难度完成不了,就会在网上找代画。

这样的作业难度不高,出图很快,并且价格还可以,李书妤回国后在没有工作的一段时间,全靠画图养活自己。

去酒店工作后她接的活很少了,主要是很忙,没时间。

前段时间一个过去的“老客户”又找上了她,说是要做一个城市小公园的设计。

李书妤讶异,都过去两年了,这个学生居然还没学会自己设计,以后可怎么毕业?

也可能是懒得做作业。

对方说价格不是问题,发来了作业要求,让李书妤两周内出图就好。

昨天李书妤将画好的图发了过去,他今天发了信息过来。

【可不可以改一下。】

【哪里需要改呢?】

李书妤觉得自己的设计图没有问题,都是按照男生的作业要求你弄的。

半晌,对方回【我觉得你画的太好了】

李书妤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打字:【?】

她觉得自己像个敬业的客服,冷着脸回复:【宝贝,没明白您的意思呢。】

对方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李书妤以为不会再回时,讯息进来:【你画的太出彩了,老师不会相信这是我设计的,会穿帮。】

不亏是学术混子,考虑的还挺周全。

【那宝贝,您想要怎么改呢?】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改丑一点儿就好,别那么完善。】

第一次见有人要把设计图改丑的,李书妤也是服气。

顾客至上,何况她也收了他明显高出市场价格的钱,李书妤应下来,【好呢,明天改好发你。】

图大大小小有四五个,一旦主设计图改了,区位图、绿化图都得跟着改,工程量还是不小的。

因为许况突如其来发癫似的“结婚”提议,李书妤有些睡不着了,开始抱着电脑改图。

她工作效率很高,凌晨三点多一点儿,将图改完,给对方发了过去。

那学生也是个熬夜党,居然还没睡,立马回【你一夜没睡吗?】

李书妤觉得他的问题有点儿私人了,【给你改完先,怕你急用。】

【我不着急,以后可以慢慢做的。】

还有“以后”?

可饶了她吧。

李书妤又开始为自己的这个客户着急,这是完全不打算自己学啊。

【你要不要下次试着自己画一些,其实不难的。】

信息发出去,李书妤开始有点儿后悔了,怎么能这么劝退财神爷呢?

【不试。】

对方很干脆。

李书妤:“······”

不试就不试,劝学失败。李书妤关掉电脑,去卧室补觉。

这一觉睡的很沉,也可能是临睡前喝的止疼药起了作用。

李书妤迷迷糊糊梦见小时候。

她被送到许家的第二年夏天,依然懵懵懂懂的搞不清楚状况。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父母送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家里。

陈心岚对她很好,总是抱着她,感叹自己要是能生这么可爱一个女儿就好了,严肃斯文的许文滨偶尔也会逗逗她。

许家的大房子很漂亮,偏中式的建筑,后花园种满了各色的山茶,有一池子的荷花。

在许家的那两年,过得其实还算开心,因为不用在半夜被父母的争吵声惊醒。

可是李书妤小时候身体不好,为了照顾她脆弱的免疫力,她不能和别的小孩儿一样去幼儿园,而是请了家教老师。

许况和许延要去上学,尤其是许况,周末还有双语补习。

许延一向调皮顽劣,又因为听到家里保姆阿姨八卦,说李书妤是他爸在外的私生女,所以总是欺负李书妤。

李书妤一直觉得,她小时候之所以那么喜欢许况,都是被许延对比出来的。

在顽劣的许延的对比下,话很少、很干净、偶尔还会给她买小蛋糕的许况,简直就是天使。

许家的房子很大,叔叔阿姨就算再好,也不是她的爸爸妈妈。

年幼的李书妤偶尔也会感到孤单和害怕,这种孤单害怕,转化成了她对许况的依赖。

不论做什么事情,她都喜欢跟着他。

许况对她的态度和后来很多人见到的一样,不算亲近,也着实算不上热情。

那天,是李书妤六岁的生日,张挽俪和李修鸣都没来看她。

陈心岚也跟着许文滨去谈生意了。

李书妤在前一天入睡前,躺在柔软的被窝里默默计划,生日要很大的蛋糕、很多朋友、爸爸妈妈都来、哥哥也要陪她玩儿······

第二天醒来,冷清的家打碎了她美好的幻想。

家里只有几个佣人在,李书妤拽着自己喜欢的兔子玩偶,头发睡的炸毛,一张嫩白的脸充满疑惑,问阿姨:“叔叔和岚姨呢?”

“去工作了。”

李书妤环视四周,也没发现蛋糕。

她有些失落,又问:“哥哥呢?”

阿姨说:“哥哥明天有建模比赛,正在楼上和他的几个同学讨论,比赛很重要哦,小书乖乖的,别去打扰哥哥。”

李书妤被保姆带上了楼,洗漱完穿上小裙子吃完早餐,听阿姨的话,一直待在房间没有出去。

她很难过的等了很久,看着墙上的钟表,见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放轻动作出门。

保姆只说许况在楼上,却没说在哪一个房间。

李书妤就一间一间去找。

她小心翼翼,满心的忐忑,像是在寻找自己的生日礼物。

在推开二楼最里间的那扇门时,李书妤听到了几个少年的谈话声。

“哇!这是谁?”蹲在地上整理模型的小男生抬头,看着门口站着的安静小孩儿,问许况。

许况回头,也看了眼小孩儿,“妹妹。”

小男生忍不住说:“你妹妹好可爱。”

说着起身,走到李书妤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又弯腰看着玻璃珠似的眼睛,评价:“睫毛很长啊,长得好像我表妹的洋娃娃。”

李书妤觉得,她后来一直对周墨的印象不好,见面即掐,就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他没轻没重的捏她脸。

房间里还有几个男生,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见许况对这个妹妹很冷淡,就开玩笑:“既然你这么不稀罕,送给我们呀,我们好想要一个妹妹。”

许况低头搭建模型,正在放最精细的一个零件,低眸时神情专注又冷淡,随口说:“可以,她躲起来,你要是能找到她,就带走。”

他觉得突然闯进来的小孩儿干扰他们做事,就想找个理由先打发她出去。

抬头对一脸委屈诧异的李书妤说,“去躲好了,等会儿他们就来找你。”

李书妤当了真,有点儿想哭的看着许况,又急急忙忙的关门跑出去。

那天,许况他们忙完已经很晚了。

送走朋友同学,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许况才发现李书妤不在。

他问阿姨,阿姨也没有看到。

许况突然想到中午的那句玩笑,他起身,找遍了楼上楼下所有的房间,没发现李书妤。

家里的几个阿姨也帮着一起找,都没有。

许况开始自责,因为一直叽叽喳喳跟在身后的小人儿突然不见了,也因为他即将要面临的责问。

他带着复杂的情绪,又找了一遍。

最后,许况在阁楼找到了躲在桌子地下、将自己弄的脏兮兮的小孩儿。

被找到时,她还在发抖,看清许况时立马哭出声,攥着少年的校服,哽咽道:“哥哥,他们都没找到我,我很害怕,一直在等你。”

李书妤高中毕业,两人在一起后,她提起这段往事,“每次玩儿躲迷藏的游戏,我总是输。六岁的那次游戏,我玩儿的最好。”

年少时毫无保留的依赖,说起来其实也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比起后来,她和许况若即若离的恋人亲密,李书妤其实更怀念那个时候。

……

“生日要很大的蛋糕、很多朋友、爸爸妈妈都来、哥哥也要陪她玩儿······”这些愿望没能实现,除了最后一个。

许况找到她之后,可能是怕陈心岚知道后的严厉责骂和惩罚,想哄哄她,让她不要向陈心岚告状。

也可能出于愧疚。

他偷偷带着李书妤去游乐园过生日。

可惜那天下雨了,连李书妤最爱的旋转木马都没有坐成。

司机带着两个淋雨的小孩儿去了他家,他的老婆做了一个小小的蛋糕,书妤吃了蛋糕,也许了愿望。

愿望是:“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

最后,她抱着被子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许况整理乱到不行的床铺。

许况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回头见李书妤整个人躲在被子里犯困,刘海也乱了。头枕着被子,明明困的不行,却鲜活的让人心里莫名一动。

“过来睡觉。”他将枕头放好。

“……不想睡。”她嫌弃道。

“我让他们来换?”

李书妤立马睁开眼睛,“不要!”

凌乱的床铺让人浮想联翩,她不想要隐私被窥见,开始指挥:“你自己处理好。”

在房间门口接过工作人员送来的东西,没让她进来,自己动手换了。

等一切弄完已经是后半夜,李书妤躺进床里,被子裹住自己,只露出眼尾微红眼镜,思考片刻问:“许况,你是不是恨我?”

许况拿着手机回律师深夜发来的信息,抬眸看她一眼,语调浅淡询问:“我恨你做什么?”

李书妤转了个身,露给他一个漂亮的后脑勺,低声说:“不恨我······你发了狠的折腾我。”

她咕哝着睡到床边的位置,在今晚不想在和身后的人有什么接触。

许况看着她的举动,表情没什么变化。

拿着手机出了房间,给紧急联系他的张兆临回了电话。

“怎么了?”

深夜打电话已经有些唐突了,张兆临长话短说,直入主题:“我今天了解到老先生的遗嘱······”

许况转头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拉开露台的铁艺门扇,“怎么回事?”

张兆临说:“遗嘱内容没那么简单,老先生留给李小姐的那部分股份特别注明,不可以在夫妻间转让和共享,光是结婚可能没什么作用。”

许况手撑着栏杆,海风吹的他的额发有些凌乱,夜色之中的五官更加深邃和矜冷,也更加不近人情。哪怕他刚从一场粘着的情事里抽身,可此刻已经变得冷淡又疏远。

股权夫妻间不能转让……

“许总,老先生比我们想的要狡猾。”

许况看着夜色,嘴角带了一些不达眼底的笑意,许从霖不是狡猾,他是想维护李书妤的利益。

“怀璧其罪”的道理,在商界浮沉了大半生的许从霖不会不懂。

只要李书妤继承了远洲的那些股份,势必会引来许多人的注意,尚且年轻的她最应该防备的就是不怀好意接近的枕边人。

可一向在宠爱中长大、性格单纯的李书妤不一定能预料到这些情况,老谋深算的许从霖都替她想到了,并且用遗嘱里的这句“伴侣间也不可转让”杜绝了一切不怀好意接近她的人。

张兆临说:“他未免考虑的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吗?”许况低笑,“也不算过分,这不是已经防住我了吗?”

面对老板的自嘲,张兆临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遗嘱规定不可以转让给他人及伴侣,但并没有规定不可以让自己的孩子继承。”他建议:“许总,或许你可以考虑和李小姐要个孩子。”

张兆临说完,等待着许况的答复。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和李书妤要个孩子?

许况握着手机,转过身体靠在栏杆处,看着从房间里倾泻出来的光亮。

结婚已经是无奈之举,如果有一天李书妤发现他真实的目的,他想不到会生出什么样的事端。

他也没想过这段儿戏的婚姻会长久,最多可能也就维系两年。

两年时间足够他处理好公司的事情。

离婚了,他愿意用私人财产的百分之五十来换李书妤手里的股份,算是对她的补偿。


许况没有迁就她,也不会因为她找的这些理由就退让。

两人上楼,李书妤将自己的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放进衣柜里。衣柜的另一半是许况的衣物,色调大多浅淡深沉。

收拾完没多久,洗过澡的许况从浴室出来,身着睡袍,拿了毛巾擦短发。

他绕过站在床边的李书妤,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她。

李书妤接过看,是她妈妈别墅的房产证。

李书妤翻看证件,“谢谢。”

这次挺真心的。

许况办事的速度很快,李书妤不知道,他花费了近两倍的价格才从许文怡手里拿回了这套房子。

“你应得的。”他语调浅淡。

在他看来,这是结婚的条件,他应该做到。

临睡前,许况下楼喝了一杯冰水,在一楼宽阔安静的客厅里站了许久,估计李书妤应该已经上床躺下了,他才上楼。

一步步沿着楼梯往上走时,许况在心里告诉自己,应该再给她一点时间,来接受这种亲密关系。

他了解她的性格,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无所谓,实际上却很敏感,没有安全感时她总会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防备。

这么多年没见了,她对他早就筑起了高墙。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的灯暗着。

窗外的亮光在卧室的地板上投下一小簇稀薄的光亮,李书妤已经睡下了,躺在床的一侧,占了很细一条的位置。

许况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他抬步过去掀开被子躺下。

两人之间相隔并不近,被子下陷,像是一小条流淌的暗河。

第二天,李书妤醒来时床的另一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想看时间,四处找手机,想起可能丢到楼下了,洗漱完,踩着拖鞋下楼。

脚底的鞋子很大。许况这里没有女生用的东西,她踩着一双男士备用鞋子,下楼时很小心,边走边低头看鞋子。

走到楼梯拐角处,李书妤听到了讲电话的声音,抬头看到正在餐厅里吃早餐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居家服,靠在座椅里一手接着电话,安静听着,偶尔简短回应一两句。

李书妤没想到他还没去上班。

在许况看过来的视线里下楼,又在他的示意下去了餐桌那里,他的对面放着一份餐点,是李书妤喜欢的甜口。

李书妤坐下安静吃饭,许况讲完电话,抬头瞥见她吃的像是仓鼠。

没等她将早餐咽下去,客厅里传来手机铃声。

李书妤起身跑过去接电话,是周玲。

周玲问她怎么样,李书妤说挺好的,至少目前看来一切顺利,还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吃个早餐。

周玲说,好就好。

李书妤听出她语气有些不对,问她怎么了。

周玲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你昨天搬走以后,周樾宁来找你。昨天晚上来了一趟,我说你搬走了,他好像不相信。今天早上又来找你,去你房间看过之后才相信了,他问你搬去了哪里。”

李书妤说:“你不要理他,就说不知道。”

周玲:“他今天来了之后说要向你道歉,我怕他一直缠着你,就告诉他你已经结婚了。书妤,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周玲有些忐忑,她性格温吞,面对反复找来的周樾宁毫无招架之力,一不小心就说了实话。

李书妤说:“没关系,告诉他事实也好。”

周樾宁是一个很在乎面子的人,估计知道她结婚后,会自然而然的和她斩断关系。


“好的。”何理笑笑,说:“你可以叫我何理。”

李书妤挑眉:“河里?”

好奇特的名字。

昨晚睡得并不好,没聊几句就开始打哈欠,何理见她很困,温声提醒:“您没睡好吗?可以靠着座椅睡一会儿,我们还有四十分钟才到机场。”

李书妤无精打采的靠在座椅里,手扶着额头抵抗疲惫,看了一眼认真看文件的许况,“这都怪你老板啊,大半夜不睡觉,也打扰我睡觉。”

看来他是真的很忙,昨晚半夜回家,今天也没有休息。

李书妤想要表达的本意是这个。

可她话音一落,车内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一下,许况抬眸极淡的扫了她一眼。

开车的何理握着方向盘,觉得他不应该叫何理,应该叫车底。

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南州机场,太阳很大,李书妤戴着墨镜跟在许况的后面,被他牵住带到了身侧。

回到酒店,李书妤第一时间是洗澡换衣服,南州气候温暖,身上的薄毛衣不适用了。

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一件酒店的浴袍。

李书妤打开行李箱,半天也没找出来一件能穿的衣服。

许况和几个同行的下属交代完工作部署,回来时见李书妤一脸凝重的站在床边,盯着大开的行李箱发呆。

不用她说,他就明白了缘由,打电话给何理,让他买合适的衣服来。

李书妤躺在床上手撑着下巴,“什么时候会送来?你这助理这么能干吗?我自己去买也可以。”

晚上还有一个酒会,许况站在床边换衣服,举臂脱下身上的衣物时,露出劲瘦有力的腰腹,见他丝毫不避讳的样子,李书妤默默收回视线。

穿好衬衫,许况拿了一条领带,问李书妤:“会不会?”

李书妤看许况,又看看他手里的领带,眉眼弯弯:“会啊。”

她接过他手里的领带,跪坐在床上,示意许况低头。

领带穿过衬衫领口的时候,李书妤离许况很近。

葱白的手指在质地良好的布料间穿梭,目光很专注的打着结。

许况垂眸正好能看到她宽大浴袍下露出的白皙肌肤,沐浴露的味道很浓郁,沾染了她身上的温软。

人的记忆很奇怪,就像是网络上的节点,属于李书妤的那个节点,又很巧妙的和青春期的暧昧渴望联系在一起。

他和李书妤的亲密接触占据了记忆的很大一部分。

她温软的气息、漠然的眼神、娇气的性格,都带着某种暧昧的暗示。

几分钟的时间,李书妤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后退了一点,拍拍手说:“好了。”

许况收回视线,又是那副冷淡禁欲的模样。

问李书妤:“想不想去酒会玩儿?”

他和李书妤的关系在这里摆着,受到许家其他人的反对是肯定的,但只要在公众场合露一次面,婚姻关系一公布,许家其他人就算心里不痛快,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次酒会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也是许况临时决定带李书妤前来的目的。

“不想去,我想睡觉。”李书妤看起来有些疲累,更不想出席人那么多的场合。

许况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勉强。

是该给她适应的时间,许家的其他人不是傻子,说不定会发现他们之间的异样。

许况一个人前往酒会,李书妤在酒店睡觉。

路途劳累之后,她的睡眠质量奇高,醒来时已经黄昏。

在她睡着的时候,何理请酒店的服务人员将买好的衣服送了上来,此刻几个袋子放在套房的客厅桌子上。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