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博文苏易北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心小狼狗的坎坷追夫之路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池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已经很深了。匆匆找了家酒店住下,傅博文头痛欲裂,进了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傅博文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太失败了,傅博文。这么久了,你连身边的人心里怎么想的都不知道。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他自以为是地认为,不论是在德国还是在Z市,都是一样的。就像以前一样,忙碌的时候两个人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不忙的时候会陪伴在彼此是身边,成为彼此的依靠。可惜,他还站在原地,而田也已经走远了。傅博文心灰意冷,回想这几年自己累死累活的日子,突然觉得真是没什么意思。心里的怒火还没升起就已经先行熄灭,只留下一地带有余温的灰烬,寒风一吹,便什么都不剩了。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在卫生间里响起,吵得脑子都要炸掉。傅博文本来不想理会,谁知道打电话的人如此锲而不舍,第...
《甜心小狼狗的坎坷追夫之路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夜已经很深了。
匆匆找了家酒店住下,傅博文头痛欲裂,进了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傅博文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太失败了,傅博文。这么久了,你连身边的人心里怎么想的都不知道。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
他自以为是地认为,不论是在德国还是在Z市,都是一样的。就像以前一样,忙碌的时候两个人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不忙的时候会陪伴在彼此是身边,成为彼此的依靠。
可惜,他还站在原地,而田也已经走远了。
傅博文心灰意冷,回想这几年自己累死累活的日子,突然觉得真是没什么意思。
心里的怒火还没升起就已经先行熄灭,只留下一地带有余温的灰烬,寒风一吹,便什么都不剩了。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在卫生间里响起,吵得脑子都要炸掉。傅博文本来不想理会,谁知道打电话的人如此锲而不舍,第一遍铃声自动挂断后很快又响了第二遍。傅博文无奈拿起来一看,是刘铭扬。
“喂?博文?刚刚吃饭的时候看你脸色不好,苏易南他弟说你有事提前走了。你没事吧?”
傅博文低声问他,“你在哪?”
“饭局刚结束。他们那帮人去唱歌了。我和阿南没去。”刘铭扬察觉到他语气低落,实在不像没有事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还真有点事。”傅博文苦笑一声,“老刘,你今晚还有事么?没事的话陪我喝点酒吧。”
傅博文主动要求喝酒可太稀奇了。刘铭扬捂住话筒转身和苏易南小声说了句什么,约定了地点后电话就挂掉了。
苏易南兄弟俩和刘铭扬在街边分道扬镳,苏易南避开风口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怎么着?跟我回去还是去你自己那?”
苏家在Z市有两套房子,苏易北为了去学校方便,住的是早年苏母在Z大分到的家属区,苏易南回国后暂住的则是家里后来在市中心买的大平层。
苏易北瞥了他一眼,薄唇一掀。“我不伺候小崽子。”
“臭小子。”苏易南夹着烟指着他笑骂,“那可是你亲侄子,他难得还这么喜欢你。”
苏易北心不在焉地看着马路上的汽车一辆辆呼啸而过,向苏易南伸手。“还有烟么给我一根。”
苏易南咬着烟哼笑,“博文可不太喜欢身边的人抽烟。”
苏易北若无其事地把手收回来扶了扶帽檐,“哦。”
苏易南斜眼看他。“你之前见过博文?”
苏易北终于正眼看了他一次,“你是不是抽烟抽傻了?”
苏易南不耐烦地摆手,“不是医院那次,更之前。”
苏易北说:“没有。”
苏易南就很不解:“那你今天才是第二次见他吧?你就看上他了?你怎么看出来他喜欢男人的?”他喃喃,“同类一眼就能看穿对方难道是真的?”
苏易北不想跟他说话,面无表情伸出手拦下一辆车,把苏易南塞进车里。“老年人就该早点回去洗洗睡。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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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扬一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
毕竟来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中间傅博文虽然可能会遇到点不太高兴的事,但应该也不至于提前离席。他也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到了相约的酒吧,刘铭扬拐弯抹角地问了好几次,傅博文一开始只闷头喝酒并不开口说是什么事,但是他平时基本是滴酒不沾,酒量毕竟浅,哪能跟天天在外面应酬的刘铭扬比。
过了没多久,刘铭扬就知道了。
傅博文虽然语焉不详地说了几句,但他刘铭扬是谁啊,察言观色他认第二,一般没人敢认第一。
田也你妈的出轨了。
听这意思,合着还不是一次两次了。
草。
刘铭扬虽然比傅博文大了两岁,当年也不是他们出国留学那个圈儿的,但是傅博文的硕士导师是他老子。
当年傅博文来他家里找刘教授的时候刘铭扬一眼就看中了傅博文身上平淡如水又温文尔雅的气质,甚至还动了心思追过一段时间傅博文。可惜当年不知道谁走露了口风让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刘铭扬二十五六的人了被自己亲爹按住好一顿打,好悬差点把腿打断,这才只得作罢。
刘铭扬手里举着威士忌,想起往事直撮牙花子。
后来傅博文硕士毕了业去了德国,跟田也一见钟情追求的轰轰烈烈的事刘铭扬还是听别人说的。
之后傅博文博士毕了业,回了国。别人都觉得以他的成绩回国太可惜,刘老教授却非常高兴,经常三五不时叫傅博文上家里来吃饭。傅博文跟他们出去聚的也挺多,但刘铭扬也就只见过田也两三次,对这人印象并不深,只记得是个傲了吧唧的小孩儿,说话有时候带着不自知的高人一等,让人听着不太舒服。其他具体的也记不得了。
这边儿刘铭扬还在那发散思维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傅博文却早已经喝了不少了。他本来就不经常喝酒,酒量浅,心里又压着事,说喝酒那就是实打实的喝,一杯接一杯看都不看往嘴里灌。只是这人酒品不错,这会儿有点多了之后喝酒的速度就明显慢了下来,也没有像别人那样不停的唠叨,只是盯着桌上的香氛蜡烛发呆,一动也不动,看着有点可怜。
苏易北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傅博文呆呆地望着那点飘飘摇摇的火光,他看在眼里竟然觉得这个老男人有点可爱。
“这。”刘铭扬抬头就看见苏易北站在不远处,伸手示意让他过来。
刚刚苏易北打电话说傅博文落下的外套在他那里,他要给送过来,刘铭扬就把地址给了他。
苏易北上前。
“就你一个?你哥呢?”刘铭扬疑惑地往苏易北身后看去。
“他喝多了,已经回去了。”苏易北面不改色,“她说让我把外套带给他,然后安全把你俩送回家。”
“哦哦。”刘铭扬挠了挠头,“两年没回来他酒量浅了不少啊。”
“铭扬哥我给你找个代驾?”苏易北问他。
“别忙活了,我没多。”刘铭扬摆摆手,“你把这位给送回去就行了。”
苏易北点头答应。
刘铭扬拍拍他,自己晃晃悠悠走了,苏易北倒不急,坐下来细细观察着眼前的傅博文。
酒精的双重作用下,傅博文的脸微微泛红,眼眸半合,在烛光的映照下格外的水光潋滟,显出一种别样的诱惑来。
傅博文在苏易北的目光下动了动,“……老刘 ?”
“铭扬哥回去了。”苏易北靠近他,“傅医生?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你住哪?”
“未名小区……”傅博文下意识答道,随即又反应过来,“不,我不住那了……”
苏易北把胳膊放在桌上,下巴枕着自己的手臂,灼灼地盯着他看,“为什么不住在那了呢?搬家了吗?”
耐心十足的仿佛在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这个样子如果让别人看到一定会惊掉下巴。
傅博文却不答。
苏易北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把他扶起来,又耐心的问了几句才得知他现在就住在街对面不远的酒店里。
别人说酒品即人品,傅博文喝多了之后虽然不哭不闹,但是反应却有够迟钝。等苏易北把他带回酒店刷卡进房时已经是下半夜的事情了。
“要喝水么?我给你倒?
面店开在小吃街的尽头,门头很小,里面空间也不大。傅博文和苏易北进去的时候位置已经不多了,里面坐了不少人。傅博文和老板笑着说了句什么,才跟苏易北一起入座。
“你还会说日语?”苏易北有点诧异。
“只会这几句。老板是大阪人,不会说中文,他妻子是中国人。今天看样子是他妻子出门了他才出来看店的。”傅博文笑笑,“以前看动画片儿的时候学过,后来长时间不用都忘光了。这几句还是后来重学的。”
十个小时熬煮出来的大骨汤,雪白浓香,面条劲道弹牙,脆脆的笋片配上秘制的叉烧肉,整碗面被端上来时飘香四溢。
“他下午来找你是干什么的?”
忍了一下午的问题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带着点焦躁冲出了口。
傅博文左手拿着长柄的汤勺,用挑了一筷子面,扬起的热气氤氲蒸腾,模糊了镜片,他索性把眼镜摘掉放在了桌上,闻言看了苏易北一眼。
没有眼镜的遮挡,苏易北才发现他的眼型线条显得极其利落,倒没有戴上眼镜显得那么和蔼可亲。
“说他后悔了,想和好。”咽下口中的面,傅博文想了想还是回答了苏易北的问题。下午都闹成那个样子,想必瞒是瞒不住的。苏易北把田也丢出去的时候门口不止有本院的医生护士,还有提前来候诊的病人和孩子。万一被人认出来那人是最近刚爆红的田也,麻烦也挺大……还是得提前跟苏易北打好预防针才对。
“我跟他不是和平分手的。”傅博文吹了吹,低头喝了口汤。“中间发生了点……其他的事,我和他提出了分手,搬了出来。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会跑来医院说这个。”
虽然田也下午把话说的那样难听,但是他还是看在两个人多年感情的份上不愿把事情的始末讲给别人。再说,被出轨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傅博文也想在小他十几岁的苏易北面前保存点颜面,所以分手原因说的很含糊。
“哦。”苏易北低头吃了口面,倒没有在意傅博文的解释这么囫囵不清“那你会原谅他吗?”
傅博文失笑,“他话都说到我脸上了我还同意跟他和好,我是得有多贱啊。”说着说着他的笑容逐渐收起,渐渐转成了叹息,轻声说,“这么久的感情,我以为至少会好聚好散,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是很要面子的。”
“我还以为……你会很难过。”
听出傅博文语气里的失落,苏易北顿时觉得眼前的面都不香了。
“我确实很难过。”傅博文坦诚答道。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就算他和田也以如此方式潦草收场,但是他毕竟真的爱过他。
“不过我难过的不是要和他分手,而是他以这样一种方式欺骗了我。”傅博文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苏易北看着他,有些后悔说了这件事,但是不说出来他又觉得心里有块大石头不能落地,一直摇摇晃晃很难受,这会儿看他这个表情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样转移他的注意力,只是道,“明天有时间么?去看房子?”
傅博文这才想起正事,果然把刚刚的情绪抛诸脑后:“哪里的房子?”
苏易北把那天跟苏易南说的情况又跟傅博文说了一遍。
这个房子当然是他找的,没有苏易南什么事儿。但是如果他跟傅博文说这是他帮他找的房子,他又怕傅博文多心。还不如把他哥搬出来,只要他哥不拆穿他,这事儿就算成了一半了。
傅博文沉吟。
澄洋小区不管是离他的父母家还是离医院都挺近。他之前住的未名小区离医院大概有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因为附近有所学校有时候会堵车的缘故,到达医院的平时时长都在一个小时左右。如果周末想要去父母家那就要更远点,实在不是很方便。虽然澄洋小区楼盘老了点,但是如果像苏易北所说的是装修用作新房的话应该是翻新过的,那问题也不大。
“你奖学金证书应该有吧?”苏易北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傅博文一愣,想起自己那一摞摞的红本本。“有吧,我的证书都在我父母家里放着。应该还没扔掉,怎么了?”
苏易北咳了一声,“凭奖学金证书去租房听说能打折……”
傅博文忍不住笑出声来,“还能这样?房东说的吗?哪个学院的老师这么有意思。”
苏易北出神地望着他脸颊上露出的浅浅梨涡,也跟着笑了笑,没有回答。
吃完饭从面馆里出来,店里温馨的烟火气息被冷风吹散,傅博文转头问身边的青年:“你怎么走?”
虽然这已经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大小伙子,并且疑似对自己有别样的觊觎之心,但是作为他哥哥的多年好友,傅博文还是不得不关心一下他的安全问题。
苏易北抬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这会儿还不到十点,傅博文虽然现在对他算的上好说话,但是明显还带着疏离的客气。这个时间点不早不晚,但是如果再进一步,说不定会有反面效果,还不如再等一等,不要操之过急。
只要傅博文能搬进新居,还怕没有见面的机会吗?
想起之前程锦闻跟他说想让他把几幅画拿到画廊去卖的事,苏易北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找程锦闻。
傅博文看出他还有事,主动跟他说,“行吧,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长久住酒店是不可能的,就算他想住他的工资也住不起。那天回到家和父母坦白了与田也分手的事后,傅母得知了傅博文从房子里搬出来住进酒店的事,很是生气。
当即命令他去把房间退了,把行李搬回家里。
“自己家又不是没有房子,住什么酒店?烧得慌。”傅母不客气地训傅博文,“你的房间都还好好地给你收拾着呢,实在不想和我们住,你要是不嫌远,自己搬惠泽山庄住去。每天上下班累不死你。”
惠泽山庄是傅父买的独栋别墅,环境清幽闹中取静是不假,但是太静了,大概没有考虑过上班打卡一族的感受,从那里开车去医院傅博文大概每天五点多就要起床了。
傅母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傅博文觉得自己再不搬回去就说不过去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和父母住在一起,说起来不太好听。不过住在一起之后,每天不管早起还是下班都有热腾腾的饭菜吃,傅博文多少年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了,觉得还挺不错。
苏易北对他点点头,拦下一辆出租车,先把傅博文送走,自己才另打车去往程锦闻的画廊。
程锦闻的画廊开的位置很妙,东三环那边儿有大片的艺术类博物馆和学校,为此政府特地规划成了特色步行街。单从艺术一条街来看,程锦闻的画廊在艺术一条街的中后段,位置并不是很好,但是它妙就妙在这个地方与隔壁呈直角分布的酒吧一条街相邻,也就是说,画廊出了门往前走不远,就到了酒吧一条街的路口了。
迎来送往,端的是雅俗共赏,就差没把“赚钱”俩字儿挂在大门口了。
这天早些时候程锦闻约苏易北的时候苏易北就跟他说了自己下午要去找傅博文,可能会晚点。不过程锦闻算了算,自己晚上都没什么事,便跟苏易北约定晚上十一点前到画廊来他都会在这儿。
程锦闻的画廊并没有别人家的那样两三层楼如此财大气粗,但是设计还算精巧。展览区不是普通画廊那样一通到底的设计,这边几个那边几个,很有点“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思。
天色已晚,普通员工都已经下班了,只剩保安还在执勤,程锦闻在展示区巡视了一番就准备回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门前,刚想打开门,门却突然自己从里面打开。
屋里没有开灯,一双手从黑暗里伸出来一把拽住他的领子,直接把他拽进门狠狠地按在了墙上。门被人随意拍上发出很响的声音,在无人的办公区传出很远。
程锦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里不见丝毫惊慌,甚至在来人把他按在墙上时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笑个屁。”黑暗中的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谁在那边?……程总?程总你在吗?”
关门的声音很大,引起了保安的询问。
程锦闻扬声回答保安,听到保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嘴角勾起。
“……刘总。”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眼前还按着他的男人眼睛里仿佛火一般的明亮,程锦闻索性笑着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把他拉近自己。
“刘总今天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程锦闻的唇离刘铭扬的唇不到一指的距离,说话间吞吐的气息刘铭扬全部清晰可闻。刘铭扬虽然人看起来气的要命,可是下半身却很诚实地顶在他的腿上。
“兴致这么高,今天刘总是想跟我玩点……”程锦闻意味深长地挑了一下眉,“不同寻常的花样么?”
吃完午饭,奥斯卡闹了食困,苏易南带着孩子先走一步回家睡午觉。没一会儿刘铭扬接了个电话也要走,程锦闻就顺势也和傅博文告辞。
傅博文把人送进电梯,回来就看到苏易北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地洗洗涮涮。
苏易北深蓝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一条咖啡色的围裙,阳光透过洗碗池边的窗户洒进来,青年侧过脸时从额角鼻梁到下巴和下颚一直到喉结延伸出一道锋利的线条,毛衣的袖口被挽到了小臂,露出手臂上青色的微微凸起的血管,昭示着蓬勃的生命力。他修长的手指正捏着百洁布,把一只只碗擦洗干净,摆放到一边去。
傅博文快走了两步上前,拿过他手里的百洁布:“这些我做就行了,桌上有洗好的水果,你去休息休息。今天辛苦你了。”
苏易北手中的东西被抽走,有些无所适从地虚虚握了握手指。
“我也没帮多少忙。”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回身拿过干净的擦布,把刚刚洗干净的碗一个一个擦干放进碗架上。“食材都是你买的,菜也是你做的。”
傅博文笑笑,“说好的请你们做客,你总归是客人,还是要谢谢你的。”
苏易北脱下身上的围裙,看着傅博文把锅刷干净放回原位,“就光口头上谢谢?不表示一下?”
把厨房归置完毕,傅博文擦干手回头笑着看他:“怎么表示?还想叫我请你吃饭?”
话音还没落,青年毛衣上带着森林系的浅香和着厨房里淡淡的烟火气息已经靠了过来,在傅博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轻轻拢住了他。
两人身高相仿,苏易北的下巴放在傅博文的肩膀上,两只手虚虚环着他。怀里的男人是成年男子的体型,并不过分瘦弱,翻出毛衣外的休闲衬衫衣领上还能依稀闻得见洗衣液的淡淡清香。
苏易北微微收紧手臂,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耳朵。
“抱一下。”
抱着自己的胸膛宽阔有力,简直透过衣物可以听到胸腔里心脏的搏动。傅博文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微微阖了阖眼,下一秒便笑着伸手抱住他,在他背上拍了拍就向后一步退了出来,不像情人间的拥抱,更像是长辈的安慰和鼓励。
刚刚暧昧的气氛随之烟消云散。
“这个要求可太好满足了。”傅博文转身去客厅若无其事地吃水果,借着这个机会离开厨房,“铭扬买了不少水果,你想吃什么?”
苏易北跟着他走进客厅,把手插进裤子口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想和你在一起。”苏易北看着客厅里男人沉默的背影,“想做你的男朋友,做你的爱人,每天都能看到你。”
傅博文微微叹口气,把果盘放下来。
“为什么会喜欢我?”他坐进沙发里,“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不过就是在医院那一次。我比你大了十岁,在我眼里你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苏易北歪着头想了想,坦然道,“刚开始是因为那个牙印。肉欲的吸引虽然是初衷,但是我认为这也是产生感情的途径之一。想抱你,想亲你,想……”他顿了顿,“如果你没有吸引到我,我怎么会一看到你就会有这种想法呢。”
傅博文有些好笑,“你不问问你自己你问我?”
苏易北也短暂地笑了一下,抬眼看向傅博文,“后来,我的脑子里就一直在想你,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跟锦闻一起去四川,也是想找个地方好好的想一想。”
傅博文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夹了一只奶黄包咬了一口。
即便许久没吃东西,傅博文也是细嚼慢咽,丝毫没有显出慌乱来。
奶黄包香糯甜软,极大程度地慰藉了傅博文空了一天的胃。
苏易北托着腮定定看了他许久,兀自低低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我吃到脸上了?”傅博文看他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居然这时候才发现,你其实爱吃甜的。”苏易北看着他,眼里细碎的笑意闪烁着,“是了,那时候在饭店,你还和奥斯卡一起吃蛋糕。你喜欢曲奇吗哥哥,还是巧克力派?或者千层呢?”
傅博文被他说得老脸一红,“糖分可以补充体力,使人心情愉快,脑力活动很需要糖分的这位同学。吃点糖怎么了。”
“没怎么。”苏易北悄悄凑到他耳边,“就是觉得你现在这样强行辩解的样子很可爱。”
傅博文瞪他一眼。
被瞪的人毫无自觉,自己也掰开了筷子,懒洋洋地夹了一只花卷塞进嘴里。
“易北?”
两人回头,只见程锦闻提着大包小包的吃食站在门口,神情颇为意外。
“锦闻?”苏易北皱皱眉。
傅博文站起来:“怎么了?是安宁那边有什么事吗?”
程锦闻丢给傅博文一个询问的眼神,傅博文摇摇头。
患者的事他一向不会多嘴主动告诉别人。
“不是。”程锦闻看到傅博文桌上这么多吃的,有点不好意思:“您忙里忙外一整天,从早上起就没怎么吃东西,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也是刚想起来,就随便买了点吃的,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
傅博文笑着摆手:“大家都认识,就不要这么见外了。你姐姐姐夫也没怎么吃,你们拿去吃吧。”
两人推辞了许久,程锦闻还是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桌上。
“嚯,这么多吃的。”
赵驰刚从病房回来,看到傅博文桌子上的东西,惊叹了一声。
傅博文就把程锦闻刚刚拿来的那袋吃的递给了他:“你们还没吃饭也辛苦了,拿去分一分赶紧吃了吧,还是热的。”
赵驰当然还记得傅博文旁边站着的正是上次在门诊里动手把田也打了的男人,此时他站在这里,隐隐带着点宣示主权的意思,不过看样子傅博文是没有察觉。
赵驰也没推辞,跟程锦闻客套了两句之后就把袋子拿走了。
“你在这干什么?”苏易北看着程锦闻。
程锦闻苦笑,示意他吃好了之后走廊见。
苏易北在走廊找到程锦闻的时候他正站在尽头的窗户旁吸烟。
夜晚的北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冷得直打寒颤。
他走上前去,在程锦闻身边站定:“怎么了?你又没有孩子,谁生病了?”
程锦闻叹气,扔给他一支烟。
他虽然男女都行,但是其实本身是比较喜欢男人的,而且人生规划里也没有结婚的打算,更不会有孩子,所以索性把姐姐的孩子当做亲生的看待。他姐夫只是老家里一个普通的工人,并没有什么钱,当时他劝姐姐不要嫁给这人,自己会帮她留意更好的,但是姐姐说他人好,老实,执意嫁给了他。
程锦闻这些年赚的钱有不少都给了姐姐,小安宁吃的穿的用的很大一部分都是程锦闻为他置办的。
把烧到头的香烟扔掉,程锦闻抬起手使劲搓了搓脸。
“你怎么了?”苏易北察觉到程锦闻情绪上的不对。
听完这一出戏,就有三三两两的服务生上来添茶,又有专人把傅博文选好的茶叶送了上来。
离开茶行的时候已经接近五点了,傅博文正要上车,苏易北却拉住了他。
苏易北记得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个甜品店,上次选修课坐在他附近的两个同学一直在讨论这家店的蛋糕。听说每天下午五点会有限量供应的甜点,刚刚苏易北看了一下时间,突然就想起了这件事。
傅博文没有异议,两人步行过去的时候店里飘满了香甜的味道,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候。苏易北自己去排队,示意傅博文先找个位子坐下。
傅博文笑着坐了,觉得这个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但是真的很口是心非。天天说自己不喜欢小孩子,嘴上一口一个小崽子,却还是惦记着给小侄子买蛋糕。
甜品上架后卖得很快,傅博文坐在位子上刷着手机,过了一会儿一只大手托着一小盒饼干递到自己眼前。
饼干一个一个并不大,散发出淡淡的抹茶气息,十分诱人。
傅博文一怔,抬头看向苏易北。
苏易北捏起一个饼干放到他嘴边。“尝尝,送的试吃。不太甜,我觉得你会喜欢。”
他站在傅博文身边,身形把傅博文遮住,但是店里的人太多,那些年纪不大的小女生若有似无的视线不停地扫射两人,让傅博文十分地不自在。
傅博文往后撤了一下,笑着说,“你先吃。我自己拿。”
苏易北亮晶晶的眼睛暗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把手中的饼干塞到自己嘴里。
傅博文自己拿了一个放进嘴里。抹茶特有的清香和微苦在嘴里蔓延开来。
其实傅博文私下里喜欢吃点甜的。
毕竟医生这个职业一旦忙起来不分昼夜,真的很累。甜食能及时补充能量,遇到糟心的人和事还能最大限度的保持心情愉悦。
他们科室不少人都知道傅博文的抽屉里常备着巧克力,累到不行的时候还会向他讨要一点补充补充体力。按时下班的时候傅博文也会自己去买小甜品和蛋糕吃。
不过这种个人爱好问题就不必让别人知道了。
他含笑向苏易北点点头。
傅博文把那袋小饼干放在他的手里,跟他一起走出甜品店大门。
这时候路上的车已经明显比下午多了很多,马路开始变得拥堵。载着两人的车被车流裹挟往饭店驶去,等到了饭店的时候恰巧快七点了。
苏易南一家三口和程锦闻都已经到了。
苏易南还是那副没有骨头的样子,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看他的儿子围着程锦闻团团转,看到傅博文和苏易北推门进来慢吞吞抬手算是打了招呼。
傅博文先是跟苏易南夫妇问好,然后对着程锦闻笑了笑,才落了座。
苏易北不愿跟他哥坐一起,推着傅博文往里坐了一个位置才挨着他坐下了。
苏易南抬头瞪了他一眼,苏易北拿下帽子懒懒把头转到一边,装作看不见。
苏易南的妻子Nancy是苏易南在柏林念书的校友,现在在柏林的一个诊所里当心理医生。高挑的个子,雪白的皮肤,黑色的卷发和灰绿色的眼睛,奥斯卡和她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傅博文自从博士毕业后回了国就再也没有去过柏林,十分怀念学校和老师们,便和Nancy聊了起来,苏易南时不时在旁边插两句嘴,气氛相当融洽。
苏易北一边应付着自从他来就抓着他不放的奥斯卡,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程锦闻聊天。
正说着话,门被忽然打开,刘铭扬步履匆匆地进来,头也不抬地抱怨:“不好意思来迟了来迟了,我草刚刚路上有两辆车追尾了害我堵中间根本动不了,给我急得恨不得飞过去……你怎么在这?!”
刘铭扬说了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吞不出来咽不下去,瞪着程锦闻的眼神活像是看见了鬼。
程锦闻保持着侧身的姿势对他微笑:“刘总。”
“什么刘总。”苏易南看刘铭扬到了,让他坐下,示意服务生开席,心不在焉地说,“你跟着小北叫就行。天天在熟悉的人面前装逼,老刘你也真是不要脸。”
刘铭扬顾不上搭理苏易南,在程锦闻身边唯一一个座位上坐下了,愕然地看着他,“你……”
“是我不对,太见外了。自罚一杯。”程锦闻笑着仰头喝掉酒杯里的酒,又亲自拿起酒瓶满上,把酒端向了刘铭扬,笑着喊了声“铭扬哥。”
那个“哥”字叫得格外地意味深长,其他人倒没听出什么,刘铭扬一听顿时就急了:“怎么就熟悉的人了,谁是他铭扬哥啊!”
苏易南一脸莫名其妙:“上次不是你跟我打听人家画室在哪,非要让人家帮你挑画儿的么?你谢谢人家没有啊这会儿就不熟了?你这脸变得可真够快的。”
刘铭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往肚里咽,其他几个人都一脸不知情地看着他,他只能恨恨端起酒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程锦闻说:“谢、谢、你、啊、程、总。”
程锦闻一直保持着端酒杯的姿势没放下,这时候听到这句话对着刘铭扬笑得很爽朗:“铭扬哥别这么客气,咱俩谁跟谁啊,你叫我锦闻吧。”
刘铭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咱们俩是你跟我。”说完仰头把酒喝下了肚不再看他。
苏易北懒得去看这两个人打嘴上官司,西湖醋鱼鲜香爽口,龙井虾仁晶莹清淡,他捡着觉得会让傅博文喜欢的菜式忙着给傅博文布菜。
苏易南半抬着眼皮看着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忙东忙西,冷哼一声继续吃自己的,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傅博文觉得尴尬地不行,一边保持着礼仪上的微笑一边低声对苏易北说,“够了,我还不太饿,你自己吃你自己的别给我夹了。”
苏易北置若罔闻地把最后一块鱼香茄盒夹进他的小碟里,“你吃的太慢,桌子上有只小猪,再不吃都被他一个人吃光了。”
桌上几个大人都笑了,奥斯卡还听不懂这么复杂的中文,正抱着自己的小碗吃的唏哩呼噜,听到笑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大人们,最后犹犹豫豫地靠在傅博文身边问:“你是那天在医院给我看病的医生吗?”
傅博文笑着用纸巾替他擦了擦满是酱汁的小嘴,“是的,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你会说德语,我来到中国后第一次遇到会说德语的大人。”奥斯卡眼睛闪亮亮的像一只猫咪,“当然,爸爸妈妈和小叔叔不算。”
傅博文笑着看他,“你喜欢小叔叔吗?”
“喜欢!”奥斯卡很兴奋地咧开嘴,“他很酷!还会画画!我爸爸都不会!刚才我看到你们俩是一起进来的。那盒蛋糕是你给我买的吗?”说完,他噔噔噔跑过去把刚刚苏易北买来的蛋糕捧给傅博文,:“我请你吃蛋糕好不好?”
傅博文忍不住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脸蛋:“你要吃好晚饭才可以吃甜点。”
奥斯卡已经眼疾手快拆掉了盒子,分给傅博文一个小叉子:“我已经吃好了。”
傅博文点点头,“你确定吗?那好吧。”
苏易北托着腮看他们俩一大一小头挨着头靠在一起挖蛋糕说悄悄话。
奥斯卡边吃边问傅博文:“你是小叔叔的朋友吗?”
“不。”傅博文摇摇头“其实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苏易北突然从一旁伸过头来,“他是你爸爸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将来他还会成为我的伴侣,你就可以也叫他小叔叔了。”
后一句话声音很低,其他人倒是没有听见。
傅博文皱着眉哭笑不得,“你跟孩子瞎说什么。”
苏易北面不改色地坐回去,“说大实话。”
奥斯卡滴溜溜的大眼睛在他们之间转了几个来回,学着大人叹气。“你们大人真的很复杂。”
刘铭扬虽然听不懂德语,但是看奥斯卡一脸小大人的神情就觉得想笑,回头就对着苏易南坏笑:“这孩子真有意思。真想不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居然是你的种。遗传的奥秘果真是不是我等凡人等参透的。”
苏易南烟瘾犯了,碍于自己儿子在场不能抽烟,正难耐地把手里的香烟捏来捏去,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冷笑着反击:“可爱吗?觉得可爱自己生去啊。我回国去看你爸那回,他抱着这小崽子都不愿意松手。你早点让刘老抱了孙子,刘老也能早点放过你。”
苏易南当然知道他男女通吃的爱好和喜新厌旧的臭毛病,明摆着是拿这话恶心刘铭扬呢。
刘铭扬翻了个白眼,这嗑根本没法唠,他才不接话。
谁知他不接话有人接,身边那个微笑了一晚上,刘铭扬现在看到他一脸蒙娜丽莎的笑容就牙疼的程锦闻却附和着苏易南:“南哥说的有道理,奥斯卡都四岁了,铭扬哥和南哥是同龄人,你也该早点让刘老教授早点抱孙子。”
刘铭扬用力瞪视着程锦闻,要是眼里能射出飞刀来,程锦闻这会儿早就被扎了不知道多少个血窟窿出来了。
还没来及得拿话回击回去,刘铭扬觉得自己的大腿被另一只大腿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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