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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嫡姐为质五年后,她杀回来了小说

七行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凤仪宫内,地龙烧得暖烘烘的。徐蔓蔓才跪下,被冻得麻木的膝盖连着小腿及以下的位置疼的她大汗淋漓,可她却不敢发出一声痛呼。“蔓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吗?”凤位上的皇后雍容华贵。宫内森严的氛围压的徐蔓蔓根本喘不上气来。殿内瓜果香气四溢,让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曾经在赵国被拴在马厩内,让人逼着像狗一样用舌头舔着吃下一大盆瓜果的记忆扑面而来,这样清香气味反而让她胃里翻滚。“你去赵国做质子五年,本是为国为民的大功臣,如今赵国覆灭,你却一不要封二不要赏,外头的人还以为是陛下不厚赏功臣呢。”皇后又道。徐蔓蔓抬起她瘦得已经凹陷进去的脸颊,不卑不亢道:“娘娘,当年臣女去赵国为质,本就是因为父亲吃了败仗,连丢三座城池,是去赎罪的,又岂敢要赏。”可她算什么功...

主角:徐蔓蔓徐昭月   更新:2025-02-27 18: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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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蔓蔓徐昭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嫡姐为质五年后,她杀回来了小说》,由网络作家“七行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凤仪宫内,地龙烧得暖烘烘的。徐蔓蔓才跪下,被冻得麻木的膝盖连着小腿及以下的位置疼的她大汗淋漓,可她却不敢发出一声痛呼。“蔓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吗?”凤位上的皇后雍容华贵。宫内森严的氛围压的徐蔓蔓根本喘不上气来。殿内瓜果香气四溢,让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曾经在赵国被拴在马厩内,让人逼着像狗一样用舌头舔着吃下一大盆瓜果的记忆扑面而来,这样清香气味反而让她胃里翻滚。“你去赵国做质子五年,本是为国为民的大功臣,如今赵国覆灭,你却一不要封二不要赏,外头的人还以为是陛下不厚赏功臣呢。”皇后又道。徐蔓蔓抬起她瘦得已经凹陷进去的脸颊,不卑不亢道:“娘娘,当年臣女去赵国为质,本就是因为父亲吃了败仗,连丢三座城池,是去赎罪的,又岂敢要赏。”可她算什么功...

《替嫡姐为质五年后,她杀回来了小说》精彩片段

凤仪宫内,地龙烧得暖烘烘的。
徐蔓蔓才跪下,被冻得麻木的膝盖连着小腿及以下的位置疼的她大汗淋漓,可她却不敢发出一声痛呼。
“蔓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吗?”
凤位上的皇后雍容华贵。
宫内森严的氛围压的徐蔓蔓根本喘不上气来。
殿内瓜果香气四溢,让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曾经在赵国被拴在马厩内,让人逼着像狗一样用舌头舔着吃下一大盆瓜果的记忆扑面而来,这样清香气味反而让她胃里翻滚。
“你去赵国做质子五年,本是为国为民的大功臣,如今赵国覆灭,你却一不要封二不要赏,外头的人还以为是陛下不厚赏功臣呢。”皇后又道。
徐蔓蔓抬起她瘦得已经凹陷进去的脸颊,不卑不亢道:“娘娘,当年臣女去赵国为质,本就是因为父亲吃了败仗,连丢三座城池,是去赎罪的,又岂敢要赏。”
可她算什么功臣?
她若是功臣又岂会和赵国皇室俘虏一起回京。
皇帝不让她回国公府,而是把她直接送到凤仪宫来的目的,只是想向世人表达一下天家恩典。
“若是娘娘非要赏臣女什么,不若就允臣女一个承诺吧,等到时机成熟,臣女还求娘娘给一个恩典,允许臣女去徐姓,换新名,与国公府断绝一切。”
既说她是功臣,她也不客气一次。
许是她说的决绝,皇后本想再劝说一句什么,可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想起来她在国公府的遭遇,还是应允了。
徐蔓蔓拜别皇后,步伐缓慢的往宫外去,腊月的北风,刮的人脸生疼,身上单薄的衣衫还是进京时,下面人怕她冲撞了贵人,给她换的赵国旧宫装。
风一吹,冷意灌入衣襟,顺着脊梁骨爬遍全身。
宫门已经近在咫尺,挂着徐国公府牌子的马车,就在宫门口侯着。
“徐蔓蔓,你能不能快点,墨迹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小爷还赶着回去给三姐过生辰呢。”少年声音,自宫外传来。
徐蔓蔓抬起头看过去,却见一个眼熟的少年带着稚气,埋怨的看着她。
“是亦洲吧?”
她不确定的询问。
五年不见,男童已经成了少年。
“除了我这个倒霉催的,还能是哪个?不就是因为我年纪小,才被推出来接你这个灾星的么?”
徐亦洲啐了她一口,自顾自的上了马车,又看她穿着不合身的宫装,忍不住的嘲讽道:“山鸡就是山鸡,便是披上凤羽也是伪劣模样,今日三姐生辰,你穿这么好看做什么,还想抢三姐的风头?”
他只瞧见了宫装繁琐华丽,可曾看见她衣衫单薄不抗寒?
徐蔓蔓愣怔的站在了原地。
她有多久没有听见灾星这个名号了?
她以为自己在赵国为质五年,已经练成了一副铁石心肠,可再度听见这样刺耳的外号,依然心脏猛缩。
全家人都怪她来的不是时候,姨娘知晓怀上她的那日,正是徐家历代以来吃的最大一次败仗,老国公战死!
国师给她批命,直言她便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祸星命,偏生国公夫人怀的嫡女徐昭月,是利于天下太平的福星。
一福一祸,此消彼长。
她成了徐昭月的替罪狗!
她生来便是天上的皎皎明月,她却只能是地上被践踏的野草,所以,五年前她爹吃了败仗,赵国为了羞辱大夏指名道姓要徐家送嫡女去赵国为质的时候,全家都赞同让她来代替!
嫡女变庶女,福星变祸星,当赵国发现被坑骗时的怒火可想而知,她为奴为隶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傻愣着做什么呢,不愿上来就跟着跑回去吧!”徐亦洲的声音再度传来,徐蔓蔓磨磨蹭蹭的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上处处是按照徐昭月的喜好安置的,她默默垂下头去。
她与徐昭月之间的差距,总是在方方面面被对比出来。
徐家想拿好名声,哪怕在背后个个直呼她祸星,却从来不在人前提起,当初怕她闹事,毁了替代计划,亲爹口口声声说,只要这一次她代替徐昭月去赵国,她回来便会跟徐昭月一个待遇。
五年前的徐蔓蔓傻,对着那廉价的亲情奉若神祗,以为牺牲就能换来手足的爱护,长辈的宠爱,可......
五年为质归来,他们都在忙着给徐昭月过生辰,只嫌她回来的太不逢时。
“从前你就不安分,去了外头五年,想必跟赵国那些贱民学了不少脏手段,小爷警告你,别以为你替三姐为质就是多大的功劳,也别拿这个当跟三姐争宠的砝码,你一个灾星就老老实实的跟从前一样给三姐当狗就行,用不着你露脸。”
徐亦洲毕竟少年心性,什么心事都藏不住,对她的厌恶亦是如此。
她走的时候他才七八岁,他什么都不懂,哭着抱住她的腿不让她离开。他明明亲口说了,不管外人怎么称呼她,怎么误会她,他永远相信她没做错。
他说,他会努力成长起来,会变得坚不可摧,直到帮她撑起一片天!
就因为这一句话,她替他受了多少罚?当年春日登山时,他们跟大家走散,他被毒蛇咬伤,是她背着他跑了十几里山路才送到的医馆救治。
如今,他却在说叫她回来继续当狗?
许是她一直没回应,看出来了她的诧异,徐亦洲恼羞道:“看什么看,就你这下贱的狗眼,迟早小爷给你挖出来。”
“从前是小爷瞎了眼,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大家都叫你灾星不叫别人,你难道就没错?”
徐亦洲嘴角带着冷意。
瞧她还是不说话,又道:“哑巴了?说话!”
“五少爷教训的是......都记住了。”徐蔓蔓垂着眼睑,低声认错。
她以为她会像从前那样嘴硬反驳自己的徐亦洲,听了她的话,反而皱了眉。
从前的徐蔓蔓,从来不认命!
她勇敢,开朗,明媚,哪怕面对全家的欺凌,却依然生机勃勃。
可现在的徐蔓蔓,却满眼死气沉沉。
不过做质子而已,她这幅要死要活的鬼模样给谁看的?历朝去别国做质子的多了去了,哪个不是好吃好喝的养着,难道真跟三姐说的一样,她就是想用苦肉计来骗取家里的怜惜?
徐亦洲皱着眉,只是冷哼了一声。
不知死活,果然下贱。
徐国公府已经近在眼前!
因着今日徐昭月大办生辰宴,过府宾客如潮,就在徐蔓蔓想要下车的时候,原本坐在正位的徐亦洲,却忽然拽住了她的衣袖。
“怎么?就你还想走正门?”
“我已经说过了,今日是三姐的生辰宴,你现在堂而皇之的走正门,是想给三姐添晦气不成?”
“那边!偏门!”
撂下这话,徐亦洲一脚踢开车帘,气势汹汹的下了马车。
隐隐中,她似乎听见了车夫替她辩白了两句,徐家没有主子走偏门的规矩。
“从今日起,这个规矩就有了。”
徐亦洲冷漠的声音,像是一把尖刀插进徐蔓蔓的心口:“偏门不愿走?给她脸了,那不若钻狗洞吧,反正她本就是带来灾祸的贱狗。”
徐蔓蔓还是从偏门回了府。
她明明是回家,却好像在做贼。
她从来没有自己的小院,一直是跟着生母温姨娘一起住,温姨娘生的柔顺貌美,阖府都知道她性子懦弱。
徐蔓蔓才进院门,都还没来得及给温姨娘行礼,却听那个温柔娇弱的妇人,直接砸了茶杯,狠着声音道:“我还当是谁来了,这么悄无声息的,原是你......”
“在外头五年之久啊,你为何还能回来,为什么你不直接死在赵国?”

这点东西并不能果腹,甚至还不如不吃,那种饿的眼前冒火星的感觉更严重了,徐蔓蔓身体上的每一处都在叫嚷着饿,太饿了!胃部几乎空到抽搐痉挛。
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徐蔓蔓脸色更差了,却还是给幼夏了一个笑脸。
“说说吧,点心谁给你的呢。”大厨房的人绝不会给她一丁点吃的东西。
府里的下人一贯趋炎附势,她昨日回来的不声不响,他们肯定看低了她。
幼夏擦了擦眼泪,原原本本的把那个老嬷嬷的话复述了一遍。
“可,既然厨房的人把午膳送过来了,咱们又怎么可能半点没有瞧见。”
饿不饿肚子她们自己还能不知道吗?可厨房那边也确实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强行欺骗她们,所以幼夏才感觉摸不着头脑。
徐蔓蔓在听完她的话以后却已经明了。
“都送来迎温院了还能直接把午膳扣下的人,你说这院子里还有谁有这么大权利?”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幼夏想起来了今日从曦华堂回来时温姨娘的恶言相向。
“温姨娘看着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人,阖府上下谁不夸她一句温婉贤淑,小姐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么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这是亲娘能干出来的事情!
“她不止我一个女儿,在她心尖尖上的女儿只有一个。”
徐蔓蔓表情渐渐变得冷淡了下去。
看看外面的天色,她们说话的这会功夫,太阳已经西斜。
“你瞧,祖母说的府医不也是没有来。”
徐蔓蔓轻轻咳嗽了两声,体力不支的又躺回去,她这话说的太轻,幼夏甚至没有听见。
从前这种事情温姨娘干的多了,是她粗心大意,竟然忘了温姨娘还有这个脏手段,扣下午膳算什么,以前还扣下过她的月银去补贴二姐,拦住来给她看病的府医去给狸花猫瞧莫须有的重病......
她这是打量着整个院子都是她的人,自己一个无权无势无宠爱的庶小姐,根本不会有人在这种事情上替自己出头,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阖府中,生母温姨娘才是最盼着她死的那个!
“嘶,好冷!”
徐蔓蔓的眼神都迷离了,瞳孔渐渐失焦,明显已经撑到尽头。
浑身的温度在快速下降,背上脊柱的位置疼的格外突出,好像被人用针一点点的扎进骨髓里面,搅了又搅。
人怎么能连喘气都觉得累!
幼夏听了她的话,将火盆里的碳又拨弄的更旺了一些。
蓦然升起的烟雾,熏得她直冒眼泪,猛咳嗽了几声。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幼夏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过了一会,她再扭过头去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徐蔓蔓半个身子都歪在床边,地上全是鲜血。
“小姐!”
幼夏惊叫了一声,连忙过去查看她的状况。
可躺在床上的没有一点反应,幼夏抓着她的双手只感觉比外头屋檐下的冰棱还冷。
徐蔓蔓胸前连点起伏都没有了!
死了?
才从赵国回来,历经刀山火海都安然无恙的徐四小姐死了?
幼夏眼前一黑,差点也晕过去,她都没敢去试一试徐蔓蔓的鼻息,喘着粗气往外跑。
出了厢房,迎温院里连个人都没有,温姨娘根本不在。
幼夏慌张的刚想大喊,又想起来今日十五,正是府中一月一次的团圆晚宴。
所有人就都在老太太的安和堂!
“轰”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绚丽的色彩,哪怕此刻天色并没有黑下去,却依然引得无数人抬头瞻仰。
安和院,喜气洋洋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五弟,天都没黑呐,你就放烟花,等会父亲又要说你了。”
温温柔柔的徐昭月穿着一件织金百蝶裙,头上的蝴蝶簪子是京城最新的样式,掩藏在发髻之间,像一只真正的蝴蝶在翩翩起舞似的。
“只要三姐开心,我挨两句说算什么。”
徐亦洲笑着说道,从怀里面又摸出来一个锦盒:“那日就瞧着三姐喜欢,我便......”
“谁在外面哭嚷?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赶紧撵走,别败了大家的兴致。”
徐亦洲话才跟徐昭月说了一句话,就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顿时呵斥道。
一个丫鬟匆匆跑来:“三小姐,五少爷,是四小姐的丫鬟来了,正在外面哭着求见老夫人,还还还...”
“还什么,说个话吞吞吐吐的。!”徐亦洲冷着声音问。
“她说求老夫人安排府医过去瞧瞧四小姐,四小姐怕是不行了!”
不行了三个字才一出口,徐亦洲手里面的锦盒骤然掉在地上,精雕玉琢的翡翠蝴蝶发簪就那么掉在地板上,摔成了好几瓣。
徐昭月眼里有心疼一闪而过,正好被他捕捉。
“胡说八道。”徐亦洲一声爆呵,他气势汹汹的往门外走去。
这一声惊动了屋子里说说笑笑的其他主子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安排丫鬟出来询问。
门口的幼夏,磕的额头上全是血。
“求求姐姐们行个方便,通报老夫人一声,四小姐真的不行了,人命关天啊!
她哭的嗓子都哑了,就在她又要磕头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镶着宝石,奢靡无边的靴子,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双靴子的主人已经抬脚踹在她心窝处。
“你再说一遍,谁不行了?”
幼夏面前出现的是徐亦洲那张傲慢的脸,紧随其后的正是徐昭月。
“今日四小姐挨了毒打,不仅没有等来府医的看伤,甚至都没有等到午膳,饥寒交迫之下便晕厥了过去,奴婢过来的时候小姐已经吐了一地血,求爷发发慈悲,救救小姐吧!”
徐亦洲看着幼夏的泪眼婆娑,勾着唇冷笑道:“徐蔓蔓要死了?还真是大快人心呢!”
那个无事生非的贱狗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真以为她死了就能博得大家的关心?
做梦去吧!可笑至极的谎言真够拙劣的,她就算是烂在屋子里,也不会有人问津。
“死也不找个好时间,净会扰人兴致,就因为你随意叫唤,惊的爷摔了十万两银子买的玉簪,你打算怎么赔?用你这条贱命?”
幼夏浑身哆嗦了一下,五少爷明显不信她说的话。
可想起来屋子里的徐蔓蔓,幼夏硬着头皮再次开口:“三小姐,您最是心善,求求您救救四小姐吧,四小姐真的要不行了!”
她凄厉的声音,吓得徐昭月躲到了徐亦洲身后。
“蠢东西,还敢攀扯三小姐,徐蔓蔓死没死爷不管,现在爷就要你死!”
“拉下去打死,别脏了三小姐的眼。”
徐亦洲冷漠的声音无视了幼夏最后一点哀求。
两个婆子拉住了幼夏的肩膀,从地上捞起来就往外面拖,她的脚摩擦在地面上,很快留下了两条血痕。
幼夏努力挣扎,却毫无用处,比小臂还粗的板子哐哐砸在她身上,血溅了旁边婆子一脸。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她还是辜负了贵人的嘱托,她没能保护住小姐!
“放开她!”

这是她亲娘说的话!
妇人十月怀胎,历经生死才诞下的她,却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徐蔓蔓嘴巴里有些苦,看向温姨娘却眼神情绪汹涌:“给姨娘请安。”
自有记忆以来,她从没有感受过一刻母爱,在徐家,温姨娘才是最想弄死她的那个人。
当初赵国消息才传回来,是温姨娘第一个提出来的李代桃僵之策,她是她的亲娘,却因为一个狗屁不通的预言,不管遇上什么事情总是第一个放弃她。
“请安?请什么安,有你这样的污点还活在世上,我就安不了一点,你若是真的怜惜我这个亲娘,早该一头撞死到南墙上!”
温姨娘看着柔弱,可一双泛红的眼睛落到她身上,处处透着喋血。
徐蔓蔓没理会她这些恶言恶语,只是给她跪下,磕了个头,便沉默的往自己住的偏房去。
身后还能听见妇人的咒骂,徐蔓蔓没有向从前一样捂住耳朵自欺欺人的装听不见,这种咒骂远比在赵国时她所经历的恶意,轻太多了。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住的地方竟然被人提前打扫过。温姨娘是断断不会让人来打扫的,那徐家还有谁会惦记着她?
徐昭月的芳诞,年年热闹非凡。
无人记得今日也是她的生辰。
徐蔓蔓倒也庆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生辰宴上,正好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她脱下旧宫装,浑身上下全是形色各异的伤疤。
屋子里很冷,却比外头强了一些,失温后的全身泛暖,让那些伤口好像在被成百上千的蚂蚁啃食,痒的她骨头都疼。
她习惯性的去抓痒,抓的血肉模糊却毫不在意,过了一会才习以为常的换了一身普通衣裙。
晚间时分才有人来敲门。
“四小姐,老太太请您过去。”
听声音,是祖母的贴身嬷嬷万氏。
“这就来了。”
她小心的应了一声以后,然后推开门,看见了一张没什么表情的冷脸。
在徐蔓蔓前面,温姨娘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儿徐恬雅虽金尊玉贵的养大,儿子徐文璟却被过继给了一直没子嗣的二房。
徐文璟这个哥哥,算是徐家对徐蔓蔓最好的人了,只是他随着二房常年长在边疆,并不经常回京,因着他的缘故,祖母对她一直是冷处理,不欺辱也不亲近。
安和堂已经近在眼前,哪怕还没进院子,她就已经听见了里面的欢声笑语。
想必全家都到齐了。
徐蔓蔓原本缩在衣袖里的手,蓦然收紧握成拳头,丝丝缕缕的恨意在心底横生,却很快被她压下去。
“四小姐到!”
随着一声通传落下,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最先收不住脾气的是二姐徐恬雅。
“来了就来了,嚷嚷什么,非得搅了大家的心情她才高兴是不是?”
她跟徐蔓蔓同样是庶出的,地位却天差地别。徐家赖以成名的嫡庶一般无二,尊重庶出子女,在徐恬雅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给足了她体面。
“奴婢该死,二小姐恕罪!”
通传的丫鬟连忙跪下磕头。
“行了,像什么样子,也不怕吓着月儿。”徐国公徐和呵斥住了还想继续发作的徐恬雅,然后道:“让她进来吧。”
徐蔓蔓进屋以后,一眼就瞧见了上位缩在老太太怀里的徐昭月。
她的姐姐,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
“给祖母请安。”
徐蔓蔓颤着声音开口:“见过父亲,母亲......”
“好孩子,快起来吧,这些年在外头让你受委屈了。”国公夫人第一个用帕子擦着眼泪走到她跟前。
看着国公夫人伸过来的手,徐蔓蔓却没有敢触碰,而是自己站了起来:“能替三姐姐分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国公夫人一贯伪善,徐蔓蔓早就品尝过其中的厉害了,哪怕全家都对她恶语相向,国公夫人却从来不会。
为了体现她的仁慈,她总是能笑着将徐蔓蔓打入无间地狱,再笑着拉她出来,如此反复,折磨的是她的精气神。
“蔓蔓,实在抱歉,那本该是我的责任,却叫你去替我受了苦。”
原本窝在老太太怀里的徐昭月,听到她说这话,顿时面露愧疚。
“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本来赵国要的是徐家嫡女啊,偏生我占了嫡女的身份,却撑不起来嫡女的职责。”
徐昭月说着说着便哭了。
“乖乖别哭,祖母的心都要碎了。”
老太太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连忙用手帕给她擦眼泪。
徐蔓蔓低着头,听着徐昭月的话,一股子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从前徐昭月看她不顺眼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哭哭啼啼的,她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有的是人替她冲锋陷阵。
“三姐何必自责,这些事情的责任本就不在你身上。”老五徐亦洲附和着开口,看向徐蔓蔓的眼神充斥着火气。
“你还不给三姐道歉?”
瞧她一声不吭,徐亦洲大怒。
他就知道这个祸星是不安分的,才回来第一日就惹的三姐姐掉眼泪!
“五弟别怪蔓蔓,她心里有怨念是正常的。”徐昭月擦了擦眼泪,一步三喘走到徐蔓蔓跟前。
她轻轻拉住了徐蔓蔓宛若枯柴的手:“蔓蔓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这身子不争气,本来今日父亲和母亲是想给你办个接风洗尘的宴去去晦气的,偏偏我这段时间又病了,便只办了生辰宴给我冲喜,是我占了你的接风宴,蔓蔓千万别怪父亲母亲偏心。”
心坎上的娇娇垂泪,一家人都受不住了,国公夫人直接搂住了徐昭月。
“四妹妹,你别太过分了,把你的接风宴取消,只办月儿的生辰宴是全家一起决定的,是怕冲撞。”大哥徐亦桉也开口了,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可她自进门以来,从未提过什么接风宴与生辰宴的事情!
瞧着一个两个的敌意,徐蔓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她连说了三声对不起,磕头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反倒是让屋子里原本指责的声音淡了下去。
徐昭月的眼泪就是她的催命符,从前只要她一哭,她就要受尽责罚,最过的那一次是去寺庙祈福,徐昭月掉了两滴眼泪,她便被大哥撵下了马车,她跑到半夜才回府却无人开门,大清早被下人捉进府内换赏钱,又换了三天柴房禁闭。
她很快就将额头磕的青紫,浑身都害怕的抖成一团。
“你这是做什么!搞的跟家里人欺负你了似的,有你这么道歉的么?”
徐亦洲暴躁的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她还在往下磕的后衣襟。
可徐蔓蔓太瘦了,五年前的衣服她穿起来还肥了好几个度,她裹得严实,连脖子都没露出来半寸,结果被徐亦洲这么一拽,直接拽掉了她的围巾。
“嘶…”
不知谁倒吸了一口凉气,众人才看见她脖子一直延伸到锁骨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有鞭子抽的,有匕首割的,最过分的是锁骨上竟然还有牙咬出来的。
后脖颈上那块烙铁印出来的血红色疤痕,像是烫着了徐亦洲的眼睛。
“这…这是怎么弄的?”
他懵了似的抬头看向徐昭月:“三姐,你不是说徐蔓蔓去赵国为质是去享福了的么,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徐蔓蔓强调似的说!
可她脸上伤痕累累,根本没有一点说服力,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起来了从前温姨娘的所作所为,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她扣下了府医!
再联想刚刚管嬷嬷说的那个午膳长腿跑掉的玩笑,或许这本就不是个玩笑。
徐蔓蔓真的从早膳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她身上还那么多伤,她是怎么挺到现在的?
徐蔓蔓余光瞥见了温姨娘不自在的表情,周围人那若有若无的目光定然让她羞愤万分,她一张脸都羞红了。
温姨娘一定更讨厌她了,可能心里还在不停的扎她小人,一遍遍的质问,凭什么从前的徐蔓蔓可以忍气吞声,偏偏这一次把所有都曝光在了人前!
因为只有这一次她真的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好几个来回!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她只是想要活着,哪怕不折手段的活着。
“那么久没吃东西?还一直没有看诊治伤,怎么可能受的住,她肯定吃别的东西了 ,只是我们不知道!”
二姐徐恬雅看出来了温姨娘的为难,哪怕她看见徐蔓蔓脸上的伤时,也是感觉浑身都不对劲,却还是下意识的提出质疑。
徐亦洲和徐亦桉两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哪怕是他们这样健康的男子,也不可能在受这么多伤的情况下,撑那么久不吃饭。
徐蔓蔓一直在观察着所有人,她看见了徐亦洲发白的脸色,他一定是想起来白日里他还一脚踢在了她手腕上。
看他的神情又是惶恐,又是愧疚,又是愤怒来回切换,徐蔓蔓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瞬间没有了兴致。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徐亦洲皱着眉头,低声质问。
没有饭吃,没有人治伤,她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才曝光出来,就算下面的奴才欺负她,她随便找个家里的谁说一说不行?
她非要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倔强什么,为了日后让他们每一次想起来的时候,都对她愧疚万分?
从前的徐蔓蔓从不认命,若是五年的徐蔓蔓一定会反抗到底,她为什么现在反而不反抗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幼夏不是来了安和堂吗?”
徐蔓蔓到底没忍住反嘴回怼。
来搬救兵的幼夏,差点被徐亦洲这个残暴的刽子手活活打死。
徐亦洲说话不过脑子,听闻徐蔓蔓的声音,才想起来刚刚那一出。
连一向厌恶徐蔓蔓至极的国公爷脸上都带了些动容,可他一贯不与这个女儿亲近,看见她领口那大片大片的血迹,只感觉胸口处堵住了一块大石头。
他记得,这个女儿离家之前还是花容月貌的,虽然性子疯了些,却也是周正端庄的好姑娘,可如今......
“蔓蔓脸上的伤,都是方家那个疯子打的?”国公爷看了一眼自己的发妻,却不敢再把目光放到徐蔓蔓身上。
还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徐蔓蔓,每一个呼吸都是疼的,听闻亲爹的询问,她只是把脑袋缩进衣服里,露出来了一个谁也看不见的冷笑。
堂堂国公爷,三品的大员,在自己家里发生的那点事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吗?他却到现在才来询问她受伤的缘由。
老太太是感触最深的,因为是她亲自将方家母子安然无恙的送出家门的!因为方时璋攀上了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贺家!因为不日方时璋就要走马上任成为刑部尚书了!
他们有太多的顾虑,为了家族利益,难免要让徐蔓蔓吃亏一些,可这个丫头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呢?
“温氏,当初是你们主母心善,见不得母子分离,才让你们妾室把孩子养在身边的,可你不要忘了,她首先是徐家的千金小姐,其次才是你的女儿。”
老太太的手猛得拍在桌子上。
打徐蔓蔓的方氏他们暂时不能撕破脸皮,温姨娘一个妾室还不能惩戒么?
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温姨娘,被这一声响吓得,差点滑到桌子底下去。
徐蔓蔓还真没见过她这个温柔贤淑的生母,有过这样的表情,她瞧着稀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温姨娘不是个蠢人,也明白了此刻心里上备受折磨的徐家人,就要舍了她而泄愤。
“老夫人,国公爷,妾身也是一时糊涂,妾身真不知道四小姐伤的那么厉害,妾身只是想着四小姐刚回来,想让她懂些礼数......”温姨娘哭哭啼啼的看向国公爷。
“母亲,温氏一向菩萨心肠,或许只是一时想岔了。”到底是陪伴多年的妾室,还为他生了三个孩子......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断不能乱了规矩,温氏自今日起禁足院子里,替蔓蔓抄写经书祈福,也饿她三天试试!”
老太太一副正义秉然的模样。
听见温姨娘最后的惩罚,徐蔓蔓以为自己会高兴,毕竟虐待她的人得了报应,可她环顾四周,瞧着所有原本对她有些愧疚的徐家人,因为温姨娘受罚就莫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感觉可笑至极!温姨娘是凶手,难道他们这些人就不是了?
“祖母,三天岂不是要饿死人的......”
徐恬雅当即不干了,她这个做女儿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娘被饿死。
“那你替她?”老太太掀了掀眼皮,满脸都是冷漠,徐恬雅立即不敢说话了。
自有婆子过来带走了温姨娘。
说来可笑,好像老太太故意把温姨娘搞走要给徐蔓蔓腾位置似的。
“蔓蔓快起来,地上凉,你今日且委屈委屈,在那边吃点东西垫垫胃,祖母这就让人给你传府医。”
老太太让管嬷嬷扶起来徐蔓蔓,听闻终于可以吃饭了,徐蔓蔓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到温姨娘的位置上,换了一副新碗筷,直接开吃。
她风卷残云的模样,再一次震惊了所有人,徐昭月被她吃饭粗鲁模样,恶心的半天不愿意动筷子......
她饿死鬼托生的不成?只是饿了一天,却好像一辈子都没有吃过饭。
徐昭月看了看同样露出不舒服表情的国公夫人,贴心的捏了捏她的手,又看看周围的人不一的表情,心里也就畅快了几分。
她就知道徐蔓蔓这一波卖惨不可能收割人心的,不过......目光触及微微动容的老太太,徐昭月一颗心都高高提了起来。
就徐蔓蔓现在这幅粗鲁的样子,祖母竟然是对她满意的?
若是祖母第一个被她笼络了去,那一定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到时候是不是全家眼里只有徐蔓蔓了?连她也要仰徐蔓蔓的鼻息过日子?!
这种未来,徐昭月绝不允许。
“祖母,四妹妹今日受了大委屈,温姨娘竟然敢这样对她,您可一定要为四妹妹做主啊,她若是再住在温姨娘身边,指不定还要受什么欺负呢。”徐昭月想了想,很快计从心来,一脸愤懑的开口。
“还是月儿善良,知道心疼妹妹。”老太太慈祥的笑着:“月儿且说说是怎么想的,该怎么给你妹妹做主?”
徐昭月见老太太接话了,眉眼里全透着开心:“月儿有个蠢主意,也不知道行还是不行,祖母可不许笑我。”

公子的声音还如五年前那样清越。
徐蔓蔓听见了他的声音以后,那颗原本跳动的心猛的一滞,好像他们之间并没有隔了五年时光......
可浑身上下的不适,方夫人在门外声音传进来的那一瞬间朝她射过来的冰冷目光,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她早就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徐蔓蔓了。
如方夫人说的那样,或许她本就不该再拖累方时璋。
“时璋见过夫人,母亲......”
“还有徐四小姐。”
徐蔓蔓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的人已经进门了,他语调还是那么温柔,躬身行礼的时侯,衣带微动,处处彰显着矜贵。
她没敢抬头去看来人。
他应该是下了朝就匆忙赶过来的,她低着头,只能看见他红色的官袍衣摆蹁跹。
“时璋是刚下朝么?”
国公夫人笑着询问,自他进门以后,方夫人就不再言语了,显然是不想当着方时璋的面讨论这件事情。
国公夫人自然不想让徐蔓蔓退婚,方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方时璋却年轻有为。
国公府不想放过这样有能力的女婿,徐蔓蔓嫁过去,日后既不会越过月儿,又因为有方夫人的存在也不会过的很舒心。
当初给月儿和徐蔓蔓批命的国师说过了,只要徐蔓蔓这个灾星过的不好,她的月儿往后余生才会更加的前途昌盛。
“听闻四妹妹回京,昨天本该过来探望的,不成想公务繁忙,便拖到了今日,还请四妹妹见谅。”
被人都点到名字了,徐蔓蔓再不抬头就不礼貌了,她脸上露出来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只是话里却透着疏远:“谢谢方大人关心,劳烦您公务繁忙还惦记着我。”
她终于看清楚了穿官袍的方时璋是什么模样。
五年前他才参加科考的时候,她就幻想过是什么样子,如今一观,果然如她想象中的那样衬他更加的温润如玉。
“五年不见,四妹妹清减了不少。”
方时璋眼神里隐隐有怜惜闪烁。
只是徐蔓蔓说的话太过于疏离,让原本还想说别的什么的他,只说了一句就闭上了嘴,再看向徐蔓蔓的时候,眉眼里已经带了几分不理解。
国公夫人瞧着他们郎情妾意的场面,笑着跟方夫人说:“老姐姐你瞧瞧,这么一对苦命的鸳鸯好不容易才又见面,你怎么舍得再让他们分开?”
国公夫人这句话本来是想打消方夫人的念头,可谁料这句话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让原本就神色郁郁的方夫人立即炸了。
“我儿如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四品侍郎官,什么苦命鸳鸯,若是没有你们徐家这个破烂货,我儿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却还无妻无子,若不是担心徐四姑娘是为国为质,那个时候我们退婚会累及我儿官声,你以为我们会现在才来吗?”
方夫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她是后来方时璋中举做官以后,才成了官太太,从前都是在市井中过日子的。
刚刚顾着方时璋的脸面,她没有开口说话,这会又被国公夫人提起这个,顿时憋不住心里的话了。
尤其是国公夫人这副施舍的态度,就好像让他们分别,当初让徐蔓蔓代替徐昭月去赵国为质的罪魁祸首是她一样!
“当初是你们方家上赶着来我们徐家结亲的,五年前也是你们方家自己为了名声不想退婚的,如今我四妹已然归来,你们却上门说这种可笑至极的话,好没道理。”
方夫人的话才落下,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身影携另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进了门。
是徐昭月和徐亦洲来了。
原本就感觉气氛不对的徐蔓蔓,听见徐昭月的话,顿感不妙。
方夫人最初只是有些生气徐家的隐瞒态度,徐蔓蔓毕竟在敌国五年,她此番上门也不见得是真的要解除婚约,不过是想跟徐家再讨价还价一通。
方家根基薄弱,方夫人是盯上了徐蔓蔓的嫁妆!
可如今听闻徐昭月一个小小年纪的丫头片子都敢直接反驳自己,顿时压不住自己上涌的火气:“是是是,是我们方家高攀了你们国公府,这门亲事我们方家要不起,那我今日就来你们家退亲,你们家怎么还不愿意了?”
“不就是看准了徐蔓蔓现在身子名声都破烂不堪,便是硬塞给旁人家,人家都不要,你们才想死命扒着我家时璋的!”
方夫人直接把徐家脸面丢在地上踩了几脚,她泼辣无礼的模样吓到了徐昭月,原本说话就有些中气不足的徐昭月,这下脸上直接一片骇然。
国公夫人豁然起身,已经做好了逐客的准备,之前方夫人说的再过分她都没有当回事,可眼下这个女人竟敢吓唬月儿......
简直不知死活!
徐亦洲当即挡在了徐昭月面前:“方夫人这话就说过分了吧,我三姐姐在跟你就事论事,在跟你讲道理,你何故平白就恐吓于她!”
徐亦洲维护的姿态那么强势,可方夫人言喻之间贬低咒骂的人是她徐蔓蔓。
她被人评论的一无是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为国为民才去赵国为质子的,她走的时候全城百姓都在心疼她年少流落异乡。
他们哪一个不是在赞扬她的大公无私!
可现在,这五年的经历成了他们用来伤害她最锋利的凶器。
徐蔓蔓浑身都在发抖,她不知道是被方夫人这些侮辱至极的话刺激到了,还是因为徐亦洲对徐昭月的那般细致维护。
她咬着自己嘴巴里的软肉,尽量让自己平和一些,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听到了方时璋的话。
“母亲,您说的话确实过分了。”
方时璋一双温润的眼睛带着气愤看向方夫人,让原本在情绪崩溃边缘的徐蔓蔓稍微缓和了一些。
起码方时璋还是从前的方时璋!
他还是会维护她的!
徐蔓蔓就像溺水的人终于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抓住浮木一般,忽然又对自己一开始面对方时璋时的冷淡感到后悔。
方夫人被方时璋反驳可比面对徐家人的问责时生气多了。
就这么一个破烂货,也值得儿子上心?
就在她又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方时璋又开口:“徐三小姐也是好意为妹妹鸣不平,母亲怎么能对三小姐这样无礼?”
所以他是为了徐昭月才反驳方夫人的?
徐蔓蔓茫然的看着方时璋,牙齿一瞬间咬破了软肉,血腥味冲击着她每一个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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