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雾气浓得伸手不见五指,巡捕房的人拉了条绳子拦住人群,几个穿黑制服的巡捕正忙着进出茶肆。
我和林少杰挤到绳子边,他冲一个巡捕喊道:“这是我请来的魏先生,帮着查案的!”
那巡捕瞥了我一眼,没多说什么,掀开绳子放我们进去。
我一进门,鼻子里先钻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茶肆里惯有的茶叶清香,格外刺鼻。
茶肆不大,前头是柜台和几张方桌,后头隔着布帘有个小包间。
林永和的尸体就躺在包间里,仰面倒在一条长凳上。
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胸口被血染得殷红,手里还攥着一只青花瓷茶杯,杯底有些茶水洒在地上。
包间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和墙角一个烧得半黑的炭盆。
巡捕房的探长姓张,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留着两撇八字胡。
他见我进来,冷哼一声:“又是个私探子?
这儿没你的事,赶紧走。”
林少杰忙上前解释:“张探长,这是我请来的魏先生,他不是来捣乱的。
我 uncle 这案子蹊跷,我想多个人帮着看看。”
张探长眯着眼打量我,半晌才道:“行吧,别碍事。
尸体在这儿,现场没动过,你自己瞧。”
我没理会他的语气,蹲下身仔细检查林永和的尸体。
他的胸口有两处刀伤,一处浅,一处深,深的直刺心脏,血流了一地。
脸上表情僵硬,眼珠子瞪得老大,像死前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奇怪的是,他的手指关节有些淤青,指甲缝里还有些泥土。
“刀呢?”
我问。
“没找到,”张探长站在一边,点了根烟,“估计凶手带走了。”
我又看了看四周。
包间的窗户关得死死的,窗闩插着,门是布帘,没锁也没坏。
地上除了血迹和茶水,没别的脚印。
炭盆里还有些余温,说明昨晚有人在这儿待过。
“林老板昨晚几点关门?”
我转头问林少杰。
“他每天都差不多,戌时(晚上七点)左右打烊。
昨晚我走的时候,他说还有个熟客要来喝茶,让我先回家。
我今早来看他,才发现……”林少杰说到这儿,眼圈又红了。
“熟客?”
我追问,“知道是谁吗?”
林少杰摇摇头:“我 uncle 没说,只说是个老主顾,爱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