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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
后羿握着兽牙的手背青筋暴起。
常羲看见他瞳孔中映出自己正在消散的月纹，苦笑着握住他持弓的手：“等到了巫族圣地，你会知道...………！”
后羿陷入不可解释的沉思。
破晓时分，他们躲进迷雾沼泽。
后羿在洞穴口布下障眼法阵，转身看见常羲正在用月露清洗伤口。
晨光透过水雾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一种不可言状的怜惜之意涌现出来。
那些缠绕在她脚踝的妖神契锁链，此刻泛着令人心悸的暗红。
“那个……为什么救我？”
后羿的语气略微缓和，将烤好的山鸡递过去，注意到女子手腕处被妖神契灼伤的痕迹。
常羲接过食物的指尖在微微颤抖，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因为你的箭...射穿了我逃婚的盖头。”
“逃婚？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后羿猛然愣住时，常羲突然吐出口黑血。
维持整夜的障眼法阵终于崩溃，妖神契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青年下意识接住她瘫软的身体，却发现怀中人轻得像片月光。
沼泽深处传来相柳的嘶鸣，这次是整整十二个头颅。
后羿把常羲藏在千年龟甲形成的天然石穴中，转身拉弓时听见虚弱的呢喃：“弓弦要压三寸，箭簇蘸西南角的晨露...…”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阳光刺破迷雾时，后羿的最后一支箭贯穿相柳主颅。
他踉跄着回到石穴，却看见常羲正在用月魄碎片剥离脚踝的妖神契。
血肉模糊的伤口处，隐约露出属于巫族祭器的青铜镯——那是三百年前帝江祖巫为幼女打造的周岁礼。
“你...…”后羿的质问却被柔软的香唇堵住，顿时嘴里弥漫着月桂的清香。
常羲将最后一点月魄之力渡入他口中，身后追击的金乌火雨已映红整片天空。
在她的意识消散前，她听见青年心脏剧烈的轰鸣，和自己同样失控的心跳声。
第三章·神弓觉醒巫族圣地中。
后羿的掌心贴在青铜巨门浮雕的火焰纹上，那些凹凸的纹路突然灼烧起来。
常羲的银发飘舞，瞬息间被门缝溢出的罡风掀起，发丝拂过后羿渗血的肩胛时，他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别动。”
常羲按住他想要抽离的手，挑了挑眉头，指尖月华渗入浮雕，“这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