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春信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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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春信全局》精彩片段

们带些水和零食。

我打心底里喜欢她，可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有一次，工地上出了点事故，小丽着急得不行，到处找人帮忙解决。

我二话不说，跟着她跑前跑后，忙了一整天，连饭都顾不上吃。

晚上，小丽感激地对我说：“大牛哥，今天多亏有你帮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一刻，我心里暖烘烘的，鼓起勇气说：“小丽，我喜欢你，你想不想跟我回农村？”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唐突。

小丽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大牛哥，你是个好人，可我刚大学毕业，还想在城里闯荡一番，而且，农村的生活，我可能适应不了。”

我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垂头丧气地说：“我知道了，是我太冒昧了。”

从那以后，我尽量避免和小丽接触，心里却始终忘不了她。

看着工友们有的请假回家盖房子娶媳妇，有的在城里谈起了恋爱，我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转眼到了年底，我揣着攒下的几万块钱，回到了村里。

爹娘见我回来，高兴得不行，赶忙张罗着给我相亲。

这次介绍的女孩，是邻村的，叫小花，和我年纪相仿，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见面那天，我特意穿上了新买的西装，忐忑不安地去了镇上的咖啡馆。

小花穿着一件碎花棉袄，扎着马尾，皮肤黑红黑红的，一看就是干惯了农活的人。

<我们坐下后，小花羞涩地笑了笑，问我：“大牛哥，在城里打工咋样啊？

能挣不少钱吧？”

我挠挠头：“还行吧，就是累，也没存下多少钱。”

小花听了，眼神黯淡了一下，接着说：“我听说现在城里的姑娘可难追了，要求这要求那的，还是咱农村人实在。”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小丽，忍不住问她：“小花，你想一直待在农村吗？”

小花愣了一下，说：“当然想啊，我爹娘年纪大了，离不开人照顾，再说，农村空气好，住着也舒坦。”

我听了，心里有点失落，觉得小花和我不是一路人。

可转念一想，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挑三拣四吗？

爹娘还盼着抱孙子呢。

相亲结束后，我和小花开始了不咸不淡的相处。

双方父母都挺满意，开始张罗着订婚的事儿。

我虽然心里不太
我推辞，她已消失在装卸工的人群中。

红绳上还带着体温，和我儿子周岁时戴的那条竟有相同的檀香味。

回程经过怒江大桥时，我鬼使神差拐进服务区。

便利店老板娘正哄着哭闹的婴孩，那孩子手腕上的银铃铛，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我摸着方向盘上小花织的毛线套，突然明白那些刻意避开的批发市场，不过是怕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冲我笑。

手机在储物格里震动，是小花发来的视频。

镜头晃得厉害，她正踮脚够屋檐下的燕子窝：
乐意，可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订婚那天，家里热闹非凡，亲戚朋友都来了。

爹娘忙前忙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看着小花，她也是一脸的喜悦，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晚上，送走客人后，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这时，手机响了，是小丽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大牛哥，听说你要订婚了，恭喜啊。”

小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

我苦笑着说：“没啥恭喜的，就是搭伙过日子。”

小丽沉默了一下，说：“大牛哥，你是个好人，希望你能幸福。”

挂了电话，我心情更加复杂。

看着天上的星星，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这农村的夜空，看似宁静，却满是无奈。

订婚后的日子，我一边帮着家里干农活，一边准备结婚的事宜。

小花也经常来我家帮忙，给我爹娘做饭洗衣，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可我却越来越觉得压抑，每次看到小花，我就会想起小丽，想起城里的那些日子，心里就像猫抓一样难受。

一次，我去镇上买东西，竟然在街上遇到了小丽。

她穿着一件时尚的羽绒服，化着精致的妆容，和一个男人手挽手走在一起，有说有笑。

我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小丽也看到了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松开那男人的手，走到我跟前：“大牛哥，好久不见，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来镇上买点东西，你这是？”

小丽指了指身边的男人，说：“这是我男朋友，也在城里打工，我们打算明年结婚呢。”

我听了，心里一阵刺痛，强颜欢笑地说：“恭喜啊，祝你们幸福。”

小丽男朋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道：“小丽，这谁啊？”

小丽随口说：“哦，这是我在工地上认识的一个朋友，叫大牛。”

她男朋友听了，不屑地笑了笑：“原来是工地上的，那可挺辛苦的。”

我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和他们告别后，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回到家后，我把自己关在屋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我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却还是得不到想要的生活？

为什么农村的小伙子，娶个媳妇就这么难？

第二天，我找到爹娘，说我想取
我叫李大牛，今年32岁，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娃。

我们村不大，拢共也就百十来户人家，可就是这么个小地方，却藏着让我夜夜难寐的难题——我娶不上媳妇。

大年三十的早上，窗外鞭炮声此起彼伏，红艳艳的鞭炮纸屑炸开，像是在嘲笑我这颗孤零零的心。

屋里，爹正忙着贴春联，那副“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的对子，在他粗糙的手下显得格外刺眼。

娘在厨房忙活一桌年夜饭，不时念叨着：“大牛啊，啥时候你能领个媳妇回来，这年啊，才算是过得圆满了。”

我木然地坐在炕头，看着手机里仅有的几个拜年信息，都是些狐朋狗友发来的，没有一个是女孩子的。

想起去年村里和我同岁的狗蛋，费尽周折娶了个离过婚还带孩子的女人，如今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大牛，出来搭把手！”

爹一声吆喝，把我从黯然神伤里拽出来。

我应声出门，帮着把春联贴在院门上。

这时，隔壁刘婶带着她家小子二柱子来拜年。

刘婶那张嘴，向来爱东家长西家短，一见我就乐呵呵地说：“大牛啊，瞅瞅你这单身汉的样儿，啥时候能脱单啊？

婶子给你介绍个对象呗，就城里那个超市收银员，人长得水灵，就是年纪比你小好几岁，你要是有本事降服了，那可是享福咯。”

这话一出，爹娘都支棱起耳朵，我脸上却火辣辣的，尴尬地挠挠头：“婶子，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我这条件，谁乐意啊。”

刘婶拍了我一下：“你条件咋了？

人实在，又能干，就是差个媳妇收拾收拾家，赶紧生个大胖小子，咱村就你爹娘最盼这事儿。”

我知道，刘婶也就是随口一说，她介绍的那些城里姑娘，哪会看上我这农村穷小子。

年前，我也相过几次亲，可每次都是铩羽而归。

第一次相亲，是在镇上的一家小饭馆。

女方是邻村的，长得还算标致，可一张口就问我要彩礼要车要房，我支支吾吾半天，只说出家里有几亩地，还有辆二手拖拉机，人家姑娘脸色立马就变了，饭都没吃完就走了。

第二次，是亲戚介绍的，听说那姑娘脾气好，不挑剔。

见面一聊，才知道她在外面打工多年，眼界早就不在咱这小农村了，聊起
！

救护车马上就到！”

拨开人群冲进院子，我看见小花瘫坐在雪地里，怀里的孩子脸色发紫。

装农药的玻璃瓶碎在井台边，刺鼻的味道混着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

原来孩子趁小花喂猪时，误把藏在墙根的敌敌畏当成了饮料...县医院的走廊冷得像冰窖。

我攥着皱巴巴的缴费单蹲在抢救室门口，手机屏幕上是张工头刚发来的消息：“旷工三天算自动离职，保证金不退。”

小花嘶哑的哭声从门缝里漏出来，和消毒水味搅在一起，呛得人喘不过气。

凌晨四点，穿白大褂的医生推门出来。

我慌忙起身，膝盖撞在长椅上发出闷响。

他摘口罩的动作忽然变得很慢，慢得能看清他胸牌上凝结的水珠正缓缓滑落。

“孩子太小，脏器衰竭...我们尽力了。”

小花凄厉的尖叫刺破黎明。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护士推出来的小小身躯，手腕上还系着端午节求来的红丝线。

原来人生最痛不是求不得，而是得而复失。

回村那天下着冻雨。

村口老槐树的枯枝在风里摇晃，树皮上还留着儿子周岁时刻的身高记号。

乡邻们躲闪着我的目光，那些曾催我成亲的声音，此刻都化作了同情的叹息。

开春时，我又回到了物流园。

这次卡车在盘山公路转过第七个弯道时，阿香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