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棠芝裴述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呐!我随手撩的男友有大身份棠芝裴述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西瓜爱冬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你们棠家这么大的产业谁来接手?只能旁落他人咯。”“你就这么一个女儿,小心你家芝芝以后被人吃绝户。”棠世邦根本不理会那些话,不管棠芝喜欢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弹古琴,而不是学经商。搞艺术,而不是接管家族企业。这么多年无论是金钱还是时间,棠世邦几乎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她。现在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父亲也用不着整天围着她转,的确是该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谈恋爱甚至是再婚生子,都理所应当。她不应该成为父亲的绊脚石,阻挡他寻找自己的幸福。只是心里仍旧酸酸涩涩的。难道这次父亲反常地给她安排联姻,就是怕她碍事所以赶紧把她托付给别人吗?他是不是还想再添个老来子继承自己的家业……?棠芝满脑子胡思乱想。一会儿觉得爸爸不爱她了,一会儿又安慰...
《天呐!我随手撩的男友有大身份棠芝裴述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那你们棠家这么大的产业谁来接手?只能旁落他人咯。”
“你就这么一个女儿,小心你家芝芝以后被人吃绝户。”
棠世邦根本不理会那些话,不管棠芝喜欢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
弹古琴,而不是学经商。
搞艺术,而不是接管家族企业。
这么多年无论是金钱还是时间,棠世邦几乎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她。
现在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父亲也用不着整天围着她转,的确是该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谈恋爱甚至是再婚生子,都理所应当。
她不应该成为父亲的绊脚石,阻挡他寻找自己的幸福。
只是心里仍旧酸酸涩涩的。
难道这次父亲反常地给她安排联姻,就是怕她碍事所以赶紧把她托付给别人吗?
他是不是还想再添个老来子继承自己的家业……?
棠芝满脑子胡思乱想。
一会儿觉得爸爸不爱她了,一会儿又安慰自己爸爸还爱她,只是把爱分给了别人。
不知不觉到了酒店。
从出租车上下来,棠芝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裴述心疼地搂住她,“宝宝,别瞎想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好吗?”
“不想吃。”
“那再和我聊聊心事?”
“……”
一想到他是为了钱才哄她,棠芝顿时没了兴致。
于是没搭理他,顾自往酒店电梯里走。
裴述注意到她的反常,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就将她拉进自己宽大的怀抱里,捏起她的下巴。
少女凶巴巴地瞪他,“你干嘛呢?”
漂亮的桃花眸里沾了水汽,眼眶微微洇红,像是隐忍着泪水。
“还在想你父亲的事?”
男人柔声问,眉宇间都是对她的关心和在乎。
棠芝轻轻“嗯”了声,垂下纤长的羽睫,敛住眼里的委屈。
“你父亲没有谈恋爱,你永远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
为了让她不再瞎想,裴述笃定地告诉她。
棠芝讶异,“你怎么知道?”
这一刻,裴述很想把真相告诉她。
可又怕告诉她以后,她会更伤心,更难接受。
还不是时候。
于是他勾了勾唇,“男人的直觉。”
“……”
棠芝无了个大语。
又在哄她。
“叮——”
电梯抵达总统套房,她一把将人推开,气冲冲朝房内走去。
不过被男人刚才插科打诨后,注意力倒是被转移了。
眼下更重要的事是退婚。
不管父亲给她安排联姻是因为什么,以她一贯的性子,绝不接受!
“你的前任上司还没回应吗?”
她一屁股陷进沙发里,随手拿起旁边的靠垫抱在怀里。
男人却在坐过去的同时把靠垫抽走,然后手往她膝弯下一抬,将她抱到腿上。
棠芝:“……”
拿她当靠垫呢。
“没有回应。”
男人在她耳边低沉回答。
棠芝双手抱胸,眯起眼眸分析,“被‘绿’成这样他都坐得住,看来这男人城府极深。”
裴述:“……”
恐怕这和城府没关系,而是和度量有关。
但显然,他的城府比她想象中深,他的度量也比她想象中小。
如果此刻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他本人,他早就已经发疯了。
幸好那天在男子脱衣舞俱乐部,他伪装成男模接近了她。
“既然他这么沉得住气,那我就和他斗到底。”
棠芝咬牙,一副誓将革命干到底的架势。
这场联姻关乎她今后的命运,可不得严肃对待吗?
既然到了德国,自然也要游玩几天。
和在北欧时一样,棠芝又让男人发了不少高调的朋友圈。
踩着精致的水晶高跟鞋来到走廊时,总算发现那个清隽颀长的身影。
只是,对面还有个搔首弄姿的中年女人,正疯狂忽闪着那对浓黑的假睫毛。
“……”
棠芝默默退到隐蔽处,静观其变。
那中年富婆她认识,是上流圈里出了名的风流寡妇。
自从大她二十岁的富豪老公去世后,就拿着继承的亿万家产到处包养小白脸。
这是打算挖她的墙角?
棠芝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强烈的涩意。
走廊尽头四下无人,富婆明目张胆道:“小帅哥,以后跟我吧,不管棠大小姐给你多少,我都出双倍。”
说罢扭动着丰满的腰臀逼近一步,径直要往人身上扑。
裴述双手插着兜敏捷闪身,结果对方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薄唇勾笑,“阿姨您别碰瓷啊,我可赔不起医药费。”
女人扶着墙上的浮雕狼狈地稳住身子,气急败坏道:“臭小子,你别不识抬举!”
“棠老爷马上就回国了,你以为他会由着女儿继续跟你胡闹吗?”
“我劝你赶紧另投明主!”
棠芝懒得听下去了,双手抱胸走过去,精致小脸没什么表情,透着几分冷艳。
“……”
见正主来了,富婆尴尬地闭了嘴。
棠芝在男人身前站定,高挑明艳的身姿挡在二人之间,颇有些护内的意思。
“阿姨,我的人还轮不到您惦记,实在饥渴的话买个硅胶的吧。”
少女抬起下巴睨着她。
富婆脸上有些挂不住,怒道:“小小年纪牙尖嘴利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棠芝冷笑两声,她现在正巴不得嫁不出去呢。
和男模同居的朋友圈都发出去了,那裴二公子怎么还不找她退婚?
富婆接着讥讽,“哪家冤大头敢娶你这种公然和男模厮混的千金?我劝你,乖乖把他让给我吧!”
棠芝抱着胳膊,认真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阿姨的意思是,我应该像您一样先把老公熬死再拿着他的钱鬼混,对吧?”
“你……!”
被当面揭短,富婆气得面目狰狞,脸上的玻尿酸都扭曲了。
棠芝眨巴着莹亮的桃花眸,不紧不慢道:“可是阿姨,我跟您不一样,您得先嫁老头才有钱鬼混,但我生来就有钱,我天生就有鬼混的权利,不嫁又如何?”
她从小就有足够多的钱和足够多的爱,根本不需要婚姻这个点缀。
“你你你……!”
接连被捅心窝,富婆难受地捂住胸口,一句话都憋不出来了。
裴述体贴地问:“阿姨,需要帮您叫救护车吗?”
“不用!”
富婆拽起长裙气冲冲地走了。
“噗嗤——”
棠芝忍俊不禁。
把挖墙脚的人怼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爽。
可对上男人那双幽邃迷人的蓝眼睛时,却故意揶揄:“人家那么喜欢你,干嘛不坐地起价,这样你母亲的医药费不就有着落了?”
裴述将她拥入怀中,低敛的眸中勾着懒漫,“宝宝,你舍得吗?”
“……”
棠芝怔愣。
男人收紧胳膊,几乎要将她嵌进身体里,低沉字音伴着灼热的气息飘进耳膜,“嗯?”
棠芝的脸蓦地发起烫来,小臂抵住他胸膛慌乱道:“什么舍不舍得的?现在包养你的人是我,你当然不能三心两意了,这难道不是该有的职业道德吗?”
说着,视线不由自主在那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上逡巡。
一个月前,她还很大方地把他打扮得花枝招展,说方便他以后出去揽客。
但朝夕相处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认定这男人专属于她,谁都不能染指。
棠芝一点没发现男人的装模作样。
她张扬的外形气质和深沉的古琴南辕北辙,不了解她的人总是会大惊小怪,她都习惯了。
“旅行还带着琴吗?”
男人边问边把一个收拾好的行李箱盖上。
纤纤玉手抚过光滑的赤褐色琴身,棠芝眼里满是珍爱,“那当然了。”
古琴是她的毕生最爱,不管走到哪儿都要带着,因为这是她心灵的寄托。
最近因为男人无休止的缠绵,她都一星期没摸琴了,手痒得很。
简单调试一下后,棠芝小手一挥,就弹起千古名曲《广陵散》。
虽然只是闲时的消遣,但也被她弹出铿锵鸣金之声,肃杀悲壮之感,下手干脆,充满杀气。
因为这首曲子讲的是为父报仇的故事。
一声入耳,万事离心。
裴述不禁停下整理衣服的动作,静静聆听。
他少年时听她弹的第一支曲子便是《广陵散》。
头顶小揪揪的女孩如今已长成娉婷少女,指法更加炉火纯青,对曲子的理解也更深刻透彻。
这曲子足足有20多分钟,裴述便靠在沙发上, 心无旁骛地听了20多分钟。
比之前任何一次演奏会都认真。
因为这次,他是唯一的听众,这是独属于他的享受。
一曲终了,棠芝抚平琴弦。
抬起澄澈的桃花眸,意外地撞进那双幽邃迷人的蓝眼睛里,怔住。
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停了手里的活,就那么倚在沙发扶手上,单腿微曲,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
深海似的眸中仿佛掀起了惊涛海浪,暗流翻滚。
古琴向来曲高和寡,她竟然在这个混血男模眼中看到了欣赏和爱慕。
“你喜欢这曲子?”
棠芝惊讶道。
裴述弯了弯眸,“很喜欢,你弹得太棒了。”
“你能听懂?”
《广陵散》是首复杂的叙事体曲目,共有45个乐段,不了解背景知识的人很难领略其中的妙处。
“其实我是个古琴爱好者,这首曲子就是我的最爱。”
男人的回答让棠芝更吃惊了。
她没想到一个男模竟有如此阳春白雪的音乐品味,这反差感也不比她给别人的小。
该不会是为了讨好她这个客户吧?
“真的?”
琴案后,棠芝直接表达质疑。
男人双腿微敞地在沙发上坐下,开始侃侃而谈。
“这首曲子讲的是聂政刺杀韩王为父报仇的故事,是古琴曲中最具杀气的一首,芝芝小姐年纪轻轻就能将其中的精髓诠释出来,可谓天才。”
棠芝顿了顿。
句句夸在点上,不禁对他改观。
看来不是曲意迎合,他还真有几分欣赏能力。
是她小瞧这男模了。
裴述继续道:“你不仅能在前人的基础上很好地完成这首曲子,还在第3、9、14、20等乐段加入了自己独到的见解,已经是世界顶级演奏家的水平。”
“这你都能听出来?! ”
棠芝真的被他惊到了。
她的确添加了一点自我思考进去,而不是按部就班地展现原曲。
但变化微妙,一般人很难察觉到,连常听她抚琴的父亲都没注意过。
看来这男人不只是爱好者而已,还是一位资深听众。
“这首曲子有着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旋律纷披灿烂,戈矛纵横,但我感觉芝芝小姐今天的演奏夹带了点私货,似乎不只是在诉说先人的故事,还有些自己的小情绪。”
“……”
棠芝眸子睁圆,彻底怔住。
这男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她的确把近来的心绪也一并发泄了。
搞艺术的人最渴望遇到知音,棠芝万万没想到,她的知音是一个男模……
不过艺术面前人人平等,倒不该戴这种有色眼镜。
昔日钟子期也不过是一介樵夫,却只有他才能听懂俞伯牙琴音中的意境。
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她该珍惜才对。
于是眼前的男人又亲切几分,棠芝主动道:“我再弹一首《平沙落雁》你听听?”
裴述单手撑在扶手上,托着清晰明锐的下颌,眉眼间溢满悦色,“好啊。”
仰慕多年的偶像当面为他一人演奏,这是什么神仙体验?
他今天实在太幸福了。
交流完音乐,已经是晚上十点。
房间里还有一堆没整理好的衣物,裴述继续他的工作。
棠芝站在旁边抠了抠头,“我来帮你吧。”
先前只拿这男人当纯纯工具人,但发现他是自己的知音后,就不由得当朋友看待了。
“不用,你去卸妆洗澡吧。”
裴述道。
说着,云淡风轻地拿起一件粉红色蕾丝三角,在自己大腿上叠起来。
“!!!”
棠芝瞳孔地震,急忙扑过去将小内内夺过来,“内衣裤我自己整理!”
结果由于动作过猛,整个人跌进男人怀里。
裴述伸手接住她,大手托在她臀下,低低笑出声,“宝宝的什么我没见过?”
磁性嗓音中含着一丝逗弄的兴味。
“……”
少女顿时满脸粉霞。
泛着潋滟光泽的薄唇又凑到她耳旁,声线喑哑至极,“下次,我想看宝宝穿黑色。”
棠芝更加臊得抬不起头,手握成拳在他胸口使劲捶打,“讨厌啦你!”
那点绵软的力道在裴述眼里与撒娇无异。
他弯着好看的眉眼,一把将人横抱起来走向浴室,“用不着劳驾您,我的小祖宗。”
然后将她平稳地放在盥洗台的镜子前,恭敬地问:“需要小的为您卸妆吗?”
棠芝嗔道:“不用,我又不是巨婴!”
“你不是吗?”男人在她小脸上捏了捏,“那你的皮肤怎么像婴儿一样娇嫩?”
少女笑着推开他,“别贫了,快去整理行李吧。”
“遵命。”
裴述退下。
然后一个人整理到十二点多。
回到卧室时,棠芝已经香喷喷地睡着了。
他快速冲了个澡,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进去,又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把人捞进怀里。
少女顺势翻了个身,手脚像有了肌肉记忆一般娴熟地搭上他结实的身体,小嘴还发出满足的哼咛,在他喷勃的胸膛上蹭了蹭。
裴述在她白皙的额头亲了亲。
“晚安,宝贝老婆。”
听见“女朋友”三个字时,棠芝怔了下,但没说什么。
人家总不能自我介绍是她的鸭鸭吧。
Anna预感棠芝要走了,抱着她的腿抬起小脑袋,“天使姐姐,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棠芝摸了摸她白里透粉的小脸蛋,“能啊,想我了就让你爸爸给我们打电话。”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棠芝真的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洋娃娃。
以前老爸来欧洲出差时给她买过一个,今天居然遇到活的了,她都想用麻袋把人拐回家。
Anna也很喜欢她,琥珀色眼睛亮亮地答应:“嗯!”
“我们走了,你们好好保重。”
棠芝挥了挥手。
“天使姐姐再见。”
Anna牵着爸爸的大手,站在帐篷前冲他们挥舞着小手臂。
棠芝和男人刚转身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小女孩的哭喊:“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两人连忙回头,便看到Ivan晕倒在地。
“Vito,快叫救护车!”
棠芝道。
裴述迅速拿起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不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将他们一起送往最近的医院。
Anna哭了一路,漂亮的琥珀色大眼睛里噙满泪花,让人心疼不已。
棠芝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后背。
小小一只的人儿身体瘦弱单薄,让人充满保护欲。
“你爸爸生的是什么病你知道吗?”
棠芝问。
Anna泪眼汪汪地点头,“我知道。”
然后用稚嫩的英文说出一个很长的复杂词汇。
“???”
棠芝一脸茫然。
她没听懂。
之前在佛罗伦萨留学时教授们基本都说意大利语,所以她的英文没什么长进。
一旁的裴述翻译道:“是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白血病……这么严重?”
棠芝愣住。
她原本还以为只是感冒发烧,不由得更加同情怀中的小Anna。
“这种白血病是可以存活的,但需要长期服用靶向药物,价格高昂。”
裴述沉声解释。
他们现在吃饱都很困难,更何况是买药治病,作为别国来的难民,也无法享受这里的医保。
病房中。
Ivan输液后醒了过来,Anna激动地扑到他身上,“爸爸,你好点了吗?”
“别担心,我没事了。”
他慈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
“爸爸,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要离开我。”
女孩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漂亮的小脸哭成了小花猫。
一旁的棠芝也跟着鼻子发酸,红了眼眶。
同样是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她实在太能共情了。
要是她老爸也得了重病,她也一定难过万分。
所以,她必须为Anna父女做点什么。
棠芝走到病床前,郑重开口:“Ivan,我可以资助你们。”
知道这男人的自尊心很强,她又特地补充:“等你情况好转以后,再回报我便是。”
Ivan愣了会儿,想不通这个陌生人为何如此慷慨,他可不敢轻易接受。
人心隔肚皮,万一里面藏着什么险恶的陷阱呢?
欧洲这边拐卖儿童也是常有的事。
于是婉拒:“棠小姐,谢谢你,我恐怕无以为报。”
棠芝也知道自己不是活菩萨,但一看到Anna那双纯真无辜的琥珀色大眼睛,想到她们相似的身世,她就无法坐视不理。
于是继续劝道:“Ivan,我真的不希望看到Anna成为孤儿。”
一提到年幼的女儿,Ivan苍白的脸上满是心疼,却仍是倔强道:“棠小姐,或许你可以先借我一点钱买药,等我身体好转就去街边卖艺,我能靠自己的能力养活我们俩。”
第二天。
阳光被总统套房品质极佳的遮光窗帘挡得严严实实。
棠芝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时已是大中午。
“嘶……”
蚕丝被下,她艰难地伸展了下胳膊腿儿,感觉身体都快散架。
昨天从早到晚,不知被精力充沛的男人折腾了多少次,她简直怀疑自己遇到了男狐狸精,企图把她的精气榨干。
一个月后,她可能就是具干尸了。
偏偏还是她自己引狼入室。
哦对了,还得付钱!
“早啊,芝芝小姐。”
耳畔传来磁性低沉的嗓音。
棠芝蓦地睁开水眸,这才意识到什么。
男狐狸精还赤条条地躺在她身边!
她瞬间从坚硬灼烫的身体上弹开,结果一不小心失去平衡,从床上滚了下去,“啊!”
裴述在枕头上撑着头,随性散漫地望着她掉落的方向,淡淡地揶揄:“睡过这么多次了,还害羞呢?”
棠芝连忙抓过她的粉色睡袍裹住一丝不挂的身体,嘴硬着爬起来,“谁、谁害羞了,我只是还没适应你这个陌生人。”
“……”
陌、生、人?
男人的脸迅速沉了沉。
棠芝没在意,自顾向洗浴间走去。
等她洗漱好出来后,男人也起床了,穿着昨晚的那件墨色浴袍走来。
领口不羁地敞着,向她展示着线条分明的胸腹轮廓。
棠芝不禁想起昨天他那里惊人的爆发力,小脸瞬间涨红。
“酒店送来了午餐,芝芝小姐快去补充点能量吧,待会儿还有很多体力活要干。”
裴述唇角勾笑地将人揽入怀中。
“!!!”
棠芝瞳孔收缩,漂亮的桃花眸里写满惊恐。
还来?!
这服务次数也太频繁了点!
“倒也不用为了冲业绩这么拼吧,你吃得消,我还吃不消呢……”
棠芝低下头,小声嗫嚅。
“芝芝小姐如果太累的话可以不动,交给我就行。”
男人挑起她小巧的下巴,在她柔软的唇上轻啄一口,深邃如海的蓝眼睛温柔得像含了蜜。
棠芝连忙推开他,“不如……今天休息一天!”
然后快速逃离出卧室。
总统套房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美食。
棠芝早就饿得身体被掏空,立即坐下来胡吃海塞。
吃饱之后,她才想起一天没碰的手机。
刚从包里翻出来就开始震动,来电显示是孟霖。
棠芝果断按下挂断。
接着发现屏幕上显示20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孟霖打来的。
棠芝冷笑。
他不是正忙着筹备和表姐的婚事吗,怎么还有空关心她?
孟霖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棠芝再次挂断,索性开启飞行模式。
点开微信,也有许多孟霖给她发的未读语音。
“芝芝,别做傻事。”
“好女孩不该去那种地方。”
“听话,闹够了就赶紧回来。”
棠芝懒得听下去了,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这就是你那个哥哥?”
幽凉的声音冷不丁在她身后响起。
棠芝回眸,便看见男人促狭的俊脸,愣了愣,“我跟你提起过他?”
“嗯,前天你喝醉的时候。”
事实上,裴述很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否则他也不会现在才有机会接近她。
他状似漫不经心道:“你……还惦记着他吗?”
少女眼神放空,沉默几秒。
她喝醉后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男人的一颗心却被牵引起来,紧张地凝着那张瑰丽优美的侧颜,鼻梁精致挺翘,睫毛纤长,好似蝴蝶的翅膀。
棠芝缓缓提唇,“说不上来。”
男人却像蟒蛇一样缠了上来,“说说嘛。”
棠芝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锋利的下颌在她柔嫩的脖颈处厮磨,带着清冽的荷尔蒙气息,激起阵阵电流。
察觉到危险的讯号,棠芝情急之下慌了神,企图用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小时候他说等我长大后就娶我,结果却在我出国后和我最信任的表姐在一起了,并且瞒了我两年……我很讨厌这种被背叛的滋味。”
孟霖从小像亲哥哥一样疼爱她,她也对孟霖产生过某种喜欢和依赖。
对方信誓旦旦地说长大后会娶她后,她也有所期待过。
所以那天她知道要和别人联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孟霖。
嫁给邻家哥哥总比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强。
棠芝兴冲冲地跑到他公司,却被前台秘书拦在一楼。
“对不起,想见孟总请先预约。”
棠芝便给孟霖打了好几个电话。
竟然都没接。
棠芝顿时觉察出一丝不对。
于是她趁秘书不注意溜了上去。
一把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后,居然正好撞见孟霖和表姐许缃激情拥吻,手还放在某个极其暧昧的部位。
“……”
棠芝当场瞳孔地震。
原来平日里端方自持的男人也有如此饥渴难耐、衣冠禽兽的一面。
她立即甩上门,转身离去。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便对上那双深邃迷人的湛蓝瞳眸。
男人的眼型极其好看,眼尾狭长微微上挑,含着一丝清浅的笑意。
棠芝挑起秀丽的眉梢,“你怎么好像很开心似的?”
“我在替你庆幸。”
“庆幸什么?”
男人勾了勾唇角,声线磁沉,“庆幸你没有错付终生,他,不配娶你。”
他说得格外一本正经。
棠芝忍不住笑出声,“他不配难道你配啊?”
他当然配了。
裴述想说。
可他目前身份尴尬。
男人眸色晦暗,“这么说,你还是想嫁他?”
棠芝不语。
这件事的确令她十分介怀。
但更多的不是不舍,而是一种愤慨。
既是对孟霖,也是对许缃。
裴述见她半天没回应,心里被弄得七上八下,涌起一股酸涩的占有欲。
他一把将她摁向自己,兜住后脑勺深吻下去,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和强势。
棠芝肺里的空气被迅速掠夺,怎么推都推不动那坚硬的胸膛,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抗议。
她不过是他的客户而已,怎么感觉这男人在吃醋呢?
看着那头金灿灿的短发,棠芝莫名地想起一种水果——柠檬。
他现在的样子,可不就像一颗巨大的酸柠檬吗?
棠芝莫名想笑,奈何嘴唇被堵得死死的。
下一秒,男人扣住她的两只手腕倒在沙发上。
她本想抗拒,可突然想到孟霖对她的“好女孩”教诲,顿时起了反骨。
去他妈的!
于是,就这样过了七天……
竟然连襁褓中的小棠芝那男人都抱过,裴述简直嫉妒疯了!
“……”
棠芝哽住。
怎么又绕到这件事了?
得想办法哄好他,让他配合拍照发朋友圈。
思忖片刻,想起他曾经的一个请求。
便道:“如果你乖乖配合我拍照的话,我就奖励你一声‘老公’,如何?”
男人深邃湛蓝的瞳眸瞬间如晴空万里,明亮无比。
眉梢微挑道:“十声。”
“……”
棠芝浅浅翻了个白眼,又开始得寸进尺了。
不过为了早日实现她的计划,十声就十声吧。
“行。”
她答应道。
于是两人便换上情侣款家居服,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摆拍。
有一起打游戏的,一起看书的,一起浇花的,一起吃饭的等等。
凑齐九宫格后配文: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对着手机,棠芝露出狡黠的小梨涡。
未婚妻都和别的男人同居了,那位裴二公子还不得气得冒烟啊?
一定马上来找她退婚。
而事实上,裴二公子正幸福得冒泡。
“宝宝,该兑现我的奖励了。”
男人弯着好看的薄唇将她揽进怀中,锋锐的下颌在她肩颈处剐蹭,像只撒娇的大金毛。
“……”
说到就要做到,否则下次就不好糊弄了。
棠芝只好放下手机,对上他充满期待的眼神。
可是那两个字到了嘴边后,就是叫不出来。
“叫啊。”
男人低哑地催促。
磁性嗓音仿佛带着丝丝电流,钻入她敏感的耳蜗,激起一阵涟漪。
棠芝轻咬朱唇,羞赧的淡粉色像春日里的樱花一样,在莹白如玉的小脸上晕染开来,连耳朵和脖子也跟着红了。
柔粉色卷发披散在身后,又像甜美诱人的草莓棉花糖。
裴述眸底一片幽深,喉结轻滚。
结实有力的手臂在细腰上收紧,另一只大手兜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带着掠夺的霸道。
“唔……”
棠芝的呼吸被悉数卷走,很快气喘吁吁。
男人边吻她,边带着她踉踉跄跄地朝某个方向挪动。
宽大炙热的掌心在身上肆意游走。
棠芝被撩拨得腿都软了,只能使劲勾住他的脖子,喉间发出难耐的娇音。
裴述估摸着她快站不住了,大手滑向翘臀一把将人轻巧托起,挂在自己身上,继续往前走。
直到冷风吹拂在她身上,棠芝才发现,男人抱着她来到了开放式阳台。
意识赫然清醒。
夜幕已降临。
阳台没有开灯,唯有城市里璀璨的灯火带来一点微光。
棠芝抵住他的胸膛,“你做什么?”
男人声线蛊惑,“在这里接吻,挺有意境的。”
棠芝却很快识破他的小心思。
因为这阳台紧邻着隔壁。
要是孟霖碰巧走出来欣赏夜景,就恰好能看到他们缠绵的这一幕。
“你幼不幼稚,快抱我进去!”
她命令道。
裴述无动于衷地勾着唇角,视线漫不经心地描绘着她慌乱的小表情。
下一秒,将她放下来抵在栏杆上,不再吻她的唇,而是直接瞄准细腻的脖颈轻咬上去。
仿佛享受着猎物的猛兽,贪婪舔舐。
片刻后,又移向锁骨,接着是胸……
荷尔蒙的强烈冲击差点让棠芝叫出了声,她连忙咬住嘴唇极力克制。
他该不会要在阳台……?!
棠芝用力推他的宽肩,“你疯了,快放开我!”
男人从胸口处抬头,笑得有几分顽劣,哑声诱哄道:“乖,叫老公。”
她终是服了软,“老公……”
“还差九遍。”
棠芝讨价还价,“你先让我进去!”
裴述见她还敢嘴犟,一把扯开上衣纽扣,将整张脸埋了进去。
这家酒店位于郊外风景区,回去的车程要一个多小时呢,不妨午休后再走。
棠芝便提着裙摆起身,“也好。”
肩上的白色羽毛随着她的举手投足轻盈摇曳,撩人心弦。
一进门,裴述就将人抵在玄关吻下来……
*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
许缃挽着孟霖忙于应酬宾客。
男人却频频走神,褐色眼眸到处张望。
明显在找人。
半天都没见到棠芝的身影,孟霖将胳膊从许缃手中抽了出来,对她和客人笑了笑,“抱歉,我失陪一下。”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
看着他冷漠离去的背影,许缃有片刻恍惚,但很快调整表情继续笑脸迎人。
孟霖跑到走廊上,叫住路过的酒店经理,“看见棠小姐了吗?”
这酒店是他们孟家的产业,经理自然不敢怠慢,恭敬回道:“棠小姐和她的男伴一起去楼上套房了。”
孟霖顿时蹙紧眉头。
岂有此理,大白天的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开房!
“房间登记的谁的名字?”
他沉声问。
“是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用的挪国护照。”
“终止服务,让他马上退房。”
他下令道。
经理面露难色,“孟总,这样不太好吧,人家毕竟身份尊贵。”
“尊贵?”孟霖冷嗤,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他一个卑贱的鸭哪门子的尊贵?”
“可他拿的是挪国外交护照……”
经理小心翼翼道。
“……”
孟霖傻眼。
外交护照意味着当事人拥有外交特权,可以享受别国优待。
而挪国能够拥有外交护照的一般是高官或者皇室成员。
可区区一个男模,怎么会……?!
*
翌日。
天光大亮时,棠芝才从酒店柔软的白色被褥中醒来。
昨天她稍一懈怠,就不小心落入男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说是上来歇息,结果直到深夜都没让她消停过。
那件漂亮的高定礼服惨遭毒手,鸵鸟毛披肩还被薅下一根纤长的羽毛,沦为某人的情趣玩具……
想起羞耻的一幕幕,棠芝没好气地用手肘撞向熨贴在身后的紧实肌理,“起来啦!”
今天可是约了人商讨大事。
裴述懒洋洋地将腰上的手挪了挪,滑向某个柔软的部位,喉咙里发出磁性低哑的声音:“宝宝,再睡会儿。”
棠芝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捧住那张完美的俊脸一阵蹂躏,“给我清醒一点!”
别整天满脑子黄色废料!
“宝宝,我错了。”
男人痛呼求饶。
但棠芝知道,他下次还敢。
这男狐狸精的花样可多着呢。
从滚烫的怀抱中起身,棠芝才发现自己没衣服穿,公主脾气又上来了。
“赶紧给我弄套衣服!”
然后抓了件酒店的浴袍裹住身体,去浴室洗漱。
裴述则发信息给张森,让他想办法。
直升飞机上,正从坤城往云城赶的张森:“……”
怎么又是他的活?
身为总裁特助,他还是太全面了……
一小时后。
有人将消毒好的两套衣服送到房间,从内到外都是奢侈品牌,还搭配了合适的鞋子。
裴述对张森的效率很满意。
棠芝对男人的效率也很满意。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男模也实在太全面了,性价比满分!
等给他结算酬劳时,一定多付一些。
换好衣服,二人前往会面的地点——
一家私密性很好的会员制餐厅。
坐落在云城风景秀丽的古枫林内,是棠芝亲自打电话预定的。
刘叔开着黑色宾利来接送他们。
由于棠世邦还没回国,所以棠芝征用了他的司机。
棠芝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妇人自顾自地解释道:“虽然我这个病花销比较大,不过你放心,你们赶紧结婚给我冲个喜,我马上就能康复,绝不给你们拖后腿!”
“……”
棠芝无语凝噎。
西方人也信冲喜这套神秘的东方玄学吗?
大约过了十分钟,苹果终于削好了。
“吃吧。”
“谢谢阿姨……”
棠芝看着几乎只剩果核的苹果陷入沉思。
这貌似……比她也强不到哪儿去啊。
为了给面子,棠芝配合地啃起果核。
Freya笑盈盈地看着她,随手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
她那头漂亮的金色卷发被编成麻花辫,从身后被撩到胸前。
一个亮闪闪的东西立即吸引了棠芝的注意力。
是她辫子末端的发饰。
精致的钥匙造型,分明是某个著名的奢侈品牌,她之前还在一部电影中见过,价值RMB4000元。
“……”
棠芝不由得怔住,小嘴停止咀嚼。
Freya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苹果不好吃吗?”
她指了指妇人的辫子,实诚道:“阿姨,您这个头绳好像挺贵的。”
Freya低下头,顿时一惊,“!!!”
糟糕,把这个小细节给忘了!
她赶紧装傻,“是吗?我不知道呢,是我家Eirik买给我的,这孩子向来孝顺,买贵重东西从来不告诉我价格。”
这时,裴述回来了。
Freya连忙转头向他求助,“儿子,这头绳你送我的,花了多少钱来着?”
说着使劲朝他使眼色,让他想办法圆过去。
裴述视线从他妈挤眉弄眼的脸上淡淡滑过,对上少女狐疑的小表情,从善如流道:“9块9包邮,义城小商品市场批发。”
原来是山寨啊。
棠芝瞬间打消疑虑。
心说仿得还挺有品质。
“Eirik,医生怎么说?”
Freya边问边将辫子撩回身后。
“您还是安心在医院住着吧,肺源性心脏病需要长期调理。”
棠芝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到病情上来。
原来他妈妈得的是这个病,她不是学医的,了解得也不是很多,但她相信科学,这病显然也不是靠她和男人结婚冲喜就能治好。
所以,休想道德绑架她。
正要发表意见,男人先开口道:“妈,我和芝芝才在一起不久,还没到谈论婚嫁的地步,今天只是单纯看望您,您别多想。”
妇人脸上肉眼可见地浮现出失望,“我知道,人家还没彻底看上你嘛,你怎么那么不争气呢?”
说着就转变为满满的嫌弃,和天下间的所有妈如出一辙。
棠芝忍俊不禁。
同时,也有些酸涩。
她多希望自己也能这样被妈妈嫌弃,可惜她打生下来就没有妈妈。
身边最像妈妈的长辈,大概就是叶姨了,即孟霖的母亲。
小时候,还是叶姨来给她传授女孩子的生理卫生知识。
叶姨一直都拿她当女儿疼,也玩笑地说过,让她长大后嫁到孟家,这样就可以一直疼爱她。
棠芝突然在想,孟霖当年和她拉钩,会不会是因为叶姨的期望?
他们毕竟不是亲兄妹,怎么会只有纯粹的兄妹情,青春懵懂时说出那样的话也情有可原。
他和表姐瞒着她在一起,肯定是怕她想不开难过,也不算是背叛。
看在叶姨的份上,她懒得和他们计较了。
“宝宝,妈该休息了,我们走吧。”
低沉磁性的嗓音唤回棠芝的思绪。
她朝病床上的妇人挥了挥手,“阿姨再见,祝您早日康复。”
棠芝惊讶,“卖艺?”
Ivan虚弱地笑了笑,“我的帐篷里有一支长笛,我曾经是乐团的长笛手。”
Anna在一旁骄傲地抬起小脸,“我爸爸的长笛吹得可好听了!”
“原来你也是音乐人啊。”
棠芝下意识看向他的手,手指上的确有厚厚的老茧,是长期按笛子留下的。
“棠小姐也搞音乐?”
Ivan问。
她点点头,“我是弹古琴的,你听过吗?”
“我知道,是华国的一种传统乐器。”
他眼里闪烁起欣赏的神采。
真看不出来,这个满身娇贵的少女竟然还会这个。
棠芝突然有了主意,“不如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卖艺,来个中西音乐合璧如何?”
在街头以这种新颖的形式出现,一定更能吸引眼球,更容易赚到钱。
Ivan表情终于有了动摇,但不是因为棠芝愿意帮他卖艺,而是期待这场音乐上的合作。
“棠小姐,不妨我们先排练试试,如果能碰撞出好的作品再呈现给大家。”
“好啊。”
棠芝开心地应下了。
裴述全程没敢发表任何意见。
以他目前的身份,也没资格发表意见。
他知道棠芝从小就随心所欲,她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
这对父女看上去也不像忘恩负义的坏人,既然小祖宗开心,那就支持她咯。
回到酒店后,棠芝将她的宝贝古琴“芝兰玉树”从琴盒中拿出来擦拭。
纤细葱白的手指慢慢拨弄调音,脑子里思索着选什么曲目合适。
如果太传统了,恐怕很难被听众接受,还要考虑加入长笛的部分。
她想得太入神,完全忽视了身旁的男人。
“最近有首英文流行曲被古琴演奏得挺火,不如就朝这个方向探索。”
磁沉嗓音突然轻缓地传入她的耳中。
少女惊讶地掀眸,“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裴述在一旁抱着胳膊,唇角勾着弧度,“不然我怎么做宝宝的知音?”
棠芝:“……”
瞧他嘚瑟的。
不过这男人的确很懂她的心。
但她觉得有些奇怪。
“你既然随母亲入了挪国国籍,又怎么会去华国当白领呢?”
据说挪国可是高福利国家,工作时长少,工资待遇高。
裴述当然不能说父亲有意将他的国籍改回去,让他继承家业。
于是道:“我大学时期在华国做交换生,从此爱上了华国文化,所以留在那里。”
棠芝见他对古琴如此了解和喜爱,便信了。
“和我一起找找合适的曲目吧。”
“好啊。”
裴述挪了把椅子过来,在她琴边坐下。
两人一起认真地研究到很晚。
夜深如墨。
男人强势地将她从琴案前抱走,“不早了,该做点正事了。”
然后大步朝卧室走去。
“……”
棠芝想说那叫什么正事。
每晚缠绵,也不嫌腻。
裴述却勾着理直气壮的笑容。
这是他的工作,他这叫敬业。
少女突发奇想。
这男人貌似……并不是为了钱。
*
三天后。
人潮涌动的广场上出现一个特别的演出。
粉色头发的东方少女,穿着华美瑰丽的汉服,戴着酷酷的墨镜,弹奏古琴。
而她身边是吹长笛的西方男人。
这一弹一吹,中西合璧,十分吸睛。
他们演奏的曲目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英文流行曲,可用这种全新的方式演奏出来后,仿佛注入了新的灵魂。
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驻足聆听。
古琴乐声浑厚深远,犹如高山幽谷,大河奔腾。
长笛婉转悠扬,仿佛山间翠竹摇曳,清泉流淌。
黎天插话:“Eirik是你的本名?”
“嗯。”
“你的国籍是……?”
“随母亲入了挪国国籍。”
黎欢惊诧,“原来你是本国人啊!听说你们这儿是高福利,工作还特别轻松,怎么你还……还……”
下海了?
黎天睇了她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
但男人的态度倒是坦然,“家母得了一种极其罕见的心脏病,需要在德国治疗,费用高昂。”
黎欢一个劲地点头,“难怪难怪。”
黎天更加觉得愧疚了,原来人家从事特殊职业是生活所迫。
自此,两兄妹彻底折服在男人的人格魅力下。
“说到家母,”裴述看向旁边闷头干饭的少女,“宝宝之前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吗?”
“……”
棠芝蓦地抬头。
她答应什么了?
澄澈晶亮的桃花眸中写着迷茫。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她,气氛突然有些凝固。
裴述语气幽幽地提醒:“陪我去德国……”
棠芝举起手里的银色汤匙,“我想起来了,陪你去德国探望你母亲!”
男人满意地勾了勾唇。
黎欢天真道:“所以我们下一站要去德国吗?”
裴述冷冷瞥了眼黎天。
黎天马上反应过来,拉住他妹,“你瞎凑什么热闹?”
“我也想去德国嘛。”
“你身体还很虚弱,经不住旅途劳顿,跟我回家!”
黎欢哼哼唧唧地不从,黎天在桌子底下掐了她一把,她才老实闭嘴,“……”
于是休憩几日后,棠芝和男人单独前往德国。
德国,某私人医院。
明亮宽敞的VIP病房内,雍容美丽的妇人坐在窗边闲适地插花。
一头浓密的金色卷发在阳光下泛着绸缎的光泽,极其漂亮的眼睛像窗外的天空一样湛蓝。
她的五官精致立体,肌肤瓷白胜雪,举手投足间透着矜贵,是位典型的西方美人。
“夫人,新病房收拾好了,您什么时候搬过去?”
女看护在一旁用英文恭敬地问。
“Eirik的飞机什么时候落地?”
Freya问。
“大约上午十点。”
她立即放下手中的紫色鸢尾,“那估摸着他们下午就该过来了,现在就搬!”
“好的,夫人。”
在一众看护的协助下,Freya迅速从豪华病房转移到普通病房。
把身上的爱马仕披肩也脱了,穿着朴素的病号服。
“夫人,您的戒指……”
看护指了指她无名指上的10克拉鸽子蛋。
“哦。”
Freya赶紧摘下来递给她,叮嘱道:“保管好了,这可是我老公的求婚礼物。”
“放心吧,夫人。”
*
下午两点。
棠芝跟着男人一起来到医院。
心里有些局促。
虽说是探望病人,但这不也相当于见家长了吗?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宝宝,我母亲很好相处的,不用紧张。”
男人抚了抚她草莓棉花糖般的柔粉发丝。
棠芝扯了扯嘴角,“我、我不紧张。”
问题的关键是,她干嘛要和他母亲相处???
他们又没谈婚论嫁!
可来都来了……
裴述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手机上发来的新病房号,拉起少女的小手,“宝宝,那边。”
棠芝边走边四处张望。
这里应该是普通病房区,设施简单明了,不过都是单人病房,大概是因为国外人少。
男人带着她走到702病房,敲门进入,“Hallo,mor.”(你好,妈妈。)
“Hallo,sønn!”(你好,儿子!)
病床上的妇人热情回应。
男人走过去抱了抱她,用挪国语和她聊起来。
棠芝捧着鲜花站在一旁看他们母慈子孝。
她默默打量。
男人的英俊容貌显然是遗传了这位美丽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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