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逐渐消散，“选择吧，不要有负担，小雨。”
苏雨看向李明，手表光束照亮了他半机械化的脸：“你愿意……成为新的母体吗？”
李明沉默片刻，机械眼球中的代码光点跳动得更加剧烈：“如果我拒绝呢？”
苏雨握紧铁管，声音冰冷：“那我就只能杀了你，然后自己进去。”
小女孩突然挣脱苏雨的手，冲向玻璃房：“你们不要吵了，我来！”
“别过去！”
李明和苏雨同时喊道，但已经晚了。
小女孩的脚刚踏进通道，墙壁上的电线突然暴起，像触须般缠住她的身体。
她的尖叫声被机械人脑的嗡鸣淹没，皮肤下浮现出与李明相同的电路纹路。
“不！”
苏雨冲过去，铁管砸向墙壁的电路，但触须反而缠住了她的手腕。
李明用触须拽住她，将她拉回安全区域。
“她已经没救了，”李明低声说。
“病毒正在改造她。”
苏雨瘫坐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李明看着通道尽头的小女孩，她的身体正在被纳米虫群重组。
玩具熊从她手中滑落，熊眼珠的摄像头对准了李明，发出最后的讯号：“……救救我们……”脉冲声重新响起，机械人脑的嗡鸣的节奏加快。
李明知道，时间不多了。
“真是的，人啊。”
他低声说，左臂的触须伸向玻璃房。
“我有个条件。”
苏雨抬起头，手表光束照亮了她满是泪痕的脸：“什么条件？”
“如果我失败了，”李明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冰冷。
“你就杀了我。”
苏雨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李明走向玻璃房，触须插入机械人脑的瞬间，整个掩体剧烈震动起来。
他的身体被数据流吞没，意识逐渐模糊。
最后的画面，是苏雨举起铁管，对准了他的后脑。
……李明睁开眼时，世界已变成一片数据的海洋。
他的意识漂浮在无数跳动的代码中，像一片落叶被卷入湍急的河流。
机械人脑的嗡鸣声在他耳边回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他的灵魂上。
他试图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变成了一串流动的数据链，指尖延伸出无数细小的触须，与周围的代码交织在一起。
“欢迎来到意识的牢笼。”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电流的杂音。
李明转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