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直线，发出刺耳的长鸣，那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是死亡的宣告。
窗外，一片梧桐叶缓缓飘落，像是在为这段爱情画上句号。
他跪在病床前，终于明白，有些温暖，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像苏晚煮的醒酒汤，就像她留的那盏小灯，就像她看向他时，眼中曾经有过的光，那些温暖，那些美好，都随着她的离去而消失，再也无法回来。
他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苏晚的身影，她那苍白的脸色，她那决然的眼神，都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心痛，无法入睡，无法平静。
顾言深在苏晚离开后的日子里，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他常常坐在他们曾经的房间里，看着苏晚的照片，照片里的她依旧穿着那件熟悉旧毛衣。
顾言深把脸埋进那件旧毛衣的时候，窗外的梧桐树正在落最后一片叶子。
起风时，毛衣领口残留的茉莉花香会突然漫上来，呛得他眼眶发酸。
梳妆台抽屉最里层藏着半管口红，膏体已经干涸龟裂，像干涸的血迹——那是苏晚确诊胃癌那天，慌乱中碰落的，后来谁都不敢去捡。
衣柜里挂着的碎花围裙上沾着酱油渍，油斑在阳光下发亮。
9 去年立冬的傍晚，厨房玻璃蒙着白茫茫的水雾，苏晚踮着脚往锅里添冰糖，发梢被蒸汽熏得卷曲。
他记得她献宝似的揭开砂锅时，焦糊的肉块粘着半融的糖霜，像块裹着蜜糖的炭。
当时他皱着眉咽下那口甜腻的苦涩，却忘了看她被热油烫红的手背。
那本裹着浅绿色布面的日记是在枕头芯里找到的。
棉絮夹层里还落着几根长发，被顾言深一根根捡起来缠在无名指上，勒出紫红的痕。
泛黄的纸页上字迹越来越淡，最后几页洇着晕开的墨渍，像是有人边写边掉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