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工地上专用的破拆锤,安全帽侧面印着“金海建筑”。
巧了,这公司承包了我们这片区所有旧城改造项目。
手机突然震得我虎口发麻,新订单弹出来:跑腿代购:三桶汽油,送往胜利路烂尾楼。
备注栏血红的大字:“别用塑料桶,会漏。”
“漏你大爷!”
我直接把手机揣回兜里。
上次送奶茶差点把命搭进去,这回还想让我当冤大头?
兜里那张血照片突然变得滚烫,烫得我大腿肉都在跳。
我龇牙咧嘴掏出照片,发现背面多了行小字。
“陈师傅,你爸当年修车铺的账本还在我这呢。”
字迹跟我爸临终前写的遗书一模一样。
汗顺着脊梁沟往下淌。
三年前我爸在汽修厂被千斤顶砸死,警察说是操作失误。
可他工具箱最底层那个带锁的笔记本,失踪得干干净净。
手机又震了。
这回是语音消息,点开就听见我爸的咳嗽声:“小刀...别碰金海的人...”音频进度条是血红色的,末尾有个骷髅头标志在闪。
我一拳捶在消防栓上。
铁皮柜嗡嗡震着,走廊声控灯滋啦滋啦闪了两下。
镜面反光里,那个戴安全帽的男人正站在我背后。
转身的瞬间,后颈挨了记重击。
醒过来时眼前黑得跟泼了墨似的,浓重的沥青味呛得我肺管子疼。
手脚都被麻绳捆在铁管上,身下水泥地还带着潮气。
“陈师傅的儿子是吧?”
安全帽蹲下来用锤子敲我膝盖。
他摘下口罩露出张鞋拔子脸,右眼下面有道蜈蚣疤。
我认出来了,这是金海建筑二把手王秃子,电视上天天播他做慈善的新闻。
“你爸临死前偷拍了不少照片。”
他往我脸上吐烟圈,“交出来,给你留个全尸。”
我瞄见他后腰别着的液压钳,刃口还沾着碎肉渣。
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
王秃子伸手来掏,碰到屏幕的瞬间惨叫一声缩回手。
他掌心像是被烙铁烫过,焦黑的皮肉翻卷起来。
“见鬼了!
这什么玩意!”
他甩着手往后退。
我趁机绷紧肌肉,捆手的麻绳突然发出布帛撕裂声。
这才发现绳子早就烂成了絮状,轻轻一挣就断了。
王秃子抡起锤子扑过来,我侧身躲开时撞翻了汽油桶。
浓稠的液体泼了他满身,他愣了下突然狂笑:“吓傻了?
这他妈是冰红茶!”
我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