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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唐罗绍威朱全忠结局+番外

夏风未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日清晨,沈烈倒是起了个大早,饭都没吃就拎着那把横刀在正堂前的院子里比比划划,起初肢体动作不太协调,横刀绕肩的时候险些抹了脖子,差点给自己放了血,练了一会儿倒是好了许多。在他看来,这副身体就像一台宕机的电脑,程序混乱的时候,妥妥蓝屏,废物一个,只要把内部系统程序搞定,里面的东西照旧会正常运行,包括这副身体的原有记忆,也包括身体的诸多技能反应,例如武艺。所谓系统程序,其实就是将体内两个截然不同的记忆进行融合,这种情况好比一根蜡烛里埋了两根灯芯,必须拧在一起,否则蜡烛烧不长,很快会被烧融。前段时间的昏迷不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正是在昏迷之中,两根灯芯最终交融在一起,而且后世灵魂成为了主导。只是这个主导里尚存了原有的性格,导致沈烈总会升...

主角:罗绍威朱全忠   更新:2025-03-01 18: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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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罗绍威朱全忠的现代都市小说《扶唐罗绍威朱全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夏风未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日清晨,沈烈倒是起了个大早,饭都没吃就拎着那把横刀在正堂前的院子里比比划划,起初肢体动作不太协调,横刀绕肩的时候险些抹了脖子,差点给自己放了血,练了一会儿倒是好了许多。在他看来,这副身体就像一台宕机的电脑,程序混乱的时候,妥妥蓝屏,废物一个,只要把内部系统程序搞定,里面的东西照旧会正常运行,包括这副身体的原有记忆,也包括身体的诸多技能反应,例如武艺。所谓系统程序,其实就是将体内两个截然不同的记忆进行融合,这种情况好比一根蜡烛里埋了两根灯芯,必须拧在一起,否则蜡烛烧不长,很快会被烧融。前段时间的昏迷不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正是在昏迷之中,两根灯芯最终交融在一起,而且后世灵魂成为了主导。只是这个主导里尚存了原有的性格,导致沈烈总会升...

《扶唐罗绍威朱全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今日清晨,沈烈倒是起了个大早,饭都没吃就拎着那把横刀在正堂前的院子里比比划划,起初肢体动作不太协调,横刀绕肩的时候险些抹了脖子,差点给自己放了血,练了一会儿倒是好了许多。
在他看来,这副身体就像一台宕机的电脑,程序混乱的时候,妥妥蓝屏,废物一个,只要把内部系统程序搞定,里面的东西照旧会正常运行,包括这副身体的原有记忆,也包括身体的诸多技能反应,例如武艺。
所谓系统程序,其实就是将体内两个截然不同的记忆进行融合,这种情况好比一根蜡烛里埋了两根灯芯,必须拧在一起,否则蜡烛烧不长,很快会被烧融。
前段时间的昏迷不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正是在昏迷之中,两根灯芯最终交融在一起,而且后世灵魂成为了主导。
只是这个主导里尚存了原有的性格,导致沈烈总会升起莫名的恨意,有时候都会把自己吓一跳。
对于朱全忠,沈烈有两重记忆,一是身体里固有的记忆,再则就是他依据后世史书记载的粗略了解。
朱全忠,原名朱温,家中行三,宿州砀山人,原本出身贫贱,后加入黄巢起义,因作战勇猛,没几年就成为黄巢的得力战将。
黄巢占据关中时,曾派朱温镇守关中东大门同州,朱温经过审时度势,判断黄巢的大齐军无法抵抗朝廷的围剿,于中和二年九月投降了朝廷,被封为宣武节度使,辖汴、宋、亳、颍四州,唐僖宗赐名全忠,自此朱温改名为朱全忠。
此后,朱全忠以宣武镇为基本盘,开始了兼并之战。
宣武镇属于典型的四战之地,易攻难守,但朱全忠利用将近二十年的时间稳扎稳打,不断消灭或控制周边不听话的藩镇,扩大自己的地盘,将黄河以南,秦岭淮水以北以及宣武镇以东的藩镇势力全部皆纳入囊中,就连黄河北岸也占有了河阳镇,已然成为天下第一强藩。
这些在史书上都有记载,沈烈大概清楚一些。
另外,史书上还说朱全忠好淫乱,甭管谁的女人,都会弄到身边当马骑,连大臣的妻女以及自己的儿媳都不放过,好像最后被杀跟这个原因也有点关系。
至于真假,沈烈不确定。
史书这种东西,里面的记载有时候未必都是真的,少不了因为书写者的个人喜好而采用的春秋笔法,就像淫乱之事,写的犹如笔者扒了墙根一样,这就有点鬼扯了,沈烈觉得倒不急于下结论,慢慢都会知道。
当朱全忠纵马进入正堂的院子时,沈烈凭借这幅身体的固有记忆一眼就认了出来,也对史书中的那些记载有所怀疑。
朱全忠的面相不恶,准确来说是一副好面相,方圆脸,虎目重眉阔口,眼神犀利,不怒自威,三缕黑须,体阔,一身甲胄更显魁梧,标准的武将风范。
在沈烈看来,就凭这副长相与身份地位,好色不算缺点,就算朱老三不好色,估计也会有不少女人主动色上去。
“大胆,尔竟敢在梁王面前持刃,找死!”
沈烈刚与朱全忠对视一眼,紧随朱全忠的亲兵便迅速围了上来,厉喝之下,刀枪相对,弓弦也被拉满,锋利的箭头全都指向了他的致命之处。
其实有些亲兵认识沈烈,吼几嗓子是职责所在,否则早就放箭了。朱全忠勒住马缰绳,没有吱声,面无表情地盯着沈烈。
“左长直军步军虞候沈烈,拜见大王。”
因为心里有谱,沈烈没有畏惧,也没有扔刀,而是单手握刀柄,横刀反转,刀尖触地,以军礼的形式单膝跪在朱全忠的马前,话语不卑不亢,声音也不高不低,恰到好处。
“烈哥儿,哈哈哈!“
转瞬间,朱全忠的脸上有了表情,先是大笑两声,笑声粗犷豪迈,随后抬起马鞭,指着沈烈:“好小子,听说天雷都劈不死你,命真大,十有八九是老天看你重情义,留你一条小命!”
沈烈是死而复生,是被天雷劈活了。
但罗绍威替沈烈瞒下了这一实情,只说他在重伤之下坚持替马嗣勋守灵,夜间突遭雷劈,大难不死,而且罗绍威在事发当晚就找冯晖和夏鲁奇几人编好了说辞。
这些人当然向着沈烈,只要对烈哥儿有好处,绝对守口如瓶,其他军卒都是马嗣勋的手下,如果马嗣勋没了,自然要跟沈烈一条心,因此没人会多言多语,朱全忠得到的消息也就变了样子。
大难不死,好过天生异象,这其中的道理连傻子也能想明白,至于罗绍威为何要这样做,道理很简单,就是希望沈烈能早点混起来,这个因果已经种下了,期望以后能让罗家能多个倚仗。

雪,又纷扬起来。
落地的雪花不是莹白,而是血红,凛冽的晨风卷起一片片血红,裹挟着令人心悸的血腥味遍及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罗月华还是有些怕沈烈,站在沈烈的对面,与他隔着距离。
隔了一会儿,她想跟沈烈说句话,忽然看到尸体堆里抬起一条血淋淋的胳膊,不等她急喊,亮光一闪,一柄带血的匕首猛地扎进沈烈的后心。
沈烈没动,表情有些发怔,低头看向胸前,嘴里涌出的鲜血不停往下淌,涂红了发白的嘴唇,嘴角也再次勾了起来。
这次好像是真的在笑,笑自己终究逃不过命运,就像如今的大唐,不管怎么折腾,终究会死去。
“快…快,快救人!”
“烈哥儿,烈哥儿...”
罗月华赶忙冲上前,一刀扎进那个持匕首之人的脖子,随后扔了横刀扶住瘫软的沈烈,冯晖等人也慌乱地围了上来,大声喊着已经闭了眼睛的沈烈。
入夜时分,未停的雪急了起来,像是天空被撕裂成一片一片,又像是那些被屠杀的冤魂在漫天哀嚎,悲伤与肃杀之气笼罩了整座魏州城,血红雪白的分明,刺得人眼生疼。
沈烈死了,跟马嗣勋的尸体并排摆在城隍庙里,冯晖带着几个兄弟守在庙内,等着明日给沈烈和马嗣勋盛棺入敛。
“娘逑的,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城隍庙里点起一大堆篝火,冯晖蹲在火堆旁抹眼泪,这是他入军营以来第一次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玩笑竟然会一语成谶,烈哥儿竟然真的留在了魏州城,而他却还活着。
因为年纪小,平时在军中一直都是沈烈护着他,如今烈哥儿没了,再也不会有人像烈哥儿那样护着他了。
夏鲁奇唏嘘不已,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这些拿刀枪的人就是这样,冯晖,看开些吧,本以为能跟着烈哥儿入厅子都,这下子没指望了。”
冯晖哭道:“不去也行啊,咱们就留在左长直军,冯叔儿没了,烈哥儿就跟着去,为啥就不能想想还有咱们兄弟呀,就这样狠心地把兄弟们都给丢下,烈哥儿…太不仗义了…”
有人感慨道:“唉,我们这些人都会是这样,总有一天我们也要死在某个地方,烈哥儿和马都押还好,至少还有人替他俩守灵,等我们死的那天,恐怕连根骨头都没有人给捡。”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这是李白在《战城南》中写出的真实场景。
大多数的底层军卒不识字,也没读过李白的这首诗,但他们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结局。像他们这样的人,若是死在战阵,只能是弃尸荒野,被野狗啃食,腐烂成泥,别说坟墓,就连一张裹尸体的破席子都是奢望。
后半夜,雪越下越大,越下越急,夜空也黑得像是泼尽世间的浓墨,而且这墨黑之中竟然隐约响起雷声。
起初,雷声不大,闷闷的像是捶破鼓,渐渐声音大了起来,炸雷一个接着一个,就炸响在城隍庙的房顶,伴随着闪电撕裂墨黑,擦亮整个夜空。
有人嘟囔道:“怎么大雪天还打起雷了?”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直接劈在城隍庙的房顶上,如同巨大的铁锤砸下来,整座庙都晃了一下,庙內顿时尘土飞扬,就连主梁柱也嘎吱作响,似有断裂之象,大家从未见过这种情景,不由心慌起来。
然而,不等大家起身,又有闪电连续劈下来,腐朽的梁柱终于承受不住这份天威,咔嚓一声脆响,半座城隍庙塌了下来,唬得众人赶紧往外跑,冯晖想抢出沈烈的尸体,却被一道落下的横梁拦在身前,不得不退了出去。
半塌的城隍庙仿佛犯了天怒,又像是藏了某个应受天谴的邪物,一道道闪电接二连三地劈下来,引燃了塌下来的木料,烧起的火苗连大雪都压不灭。
“烈哥儿还在里面呢!”
“别进去,会被劈死的,这么大的火,进去也会被烧死。”
冯晖几次想冲进庙里把沈烈的尸体抢出来,均被夏鲁奇拦了下来,拖着他远离城隍庙。
大家不是不想救,而是这一刻都在想,是不是因为屠城惹怒了老天爷,才会遭此天罚,连尸首都不放过。

引言:
天地不怜,以山河为台,以岁月为帷,视苍生为戏子。戏子入画,一生天涯,戏子落妆,曲终人散。
天佑三年,公元906年,正月初七。
隆冬时节,中原大雪,天寒地坼,山野凝结,平地雪深达尺许,到处可见冻死骨,一队人马便在这样的“死人季”之中逆着风雪,自汴州过白马津渡口,向东北而行,随后进入魏州境内。
划破风雪的痕迹,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就被新雪覆盖,仿佛这一切只是为风雪肆虐所做出的临时注脚。
“娘逑的,这鬼天气,真是狗仗人势,雪仗风势,再这么没完没了,非把人冻成冰坨子不可。”
队伍的最前方,宣武军元从押衙马嗣勋骑在马背上,一边咒骂,一边拢紧身上的裘氅。
唐德宗建中二年,朝廷为了对抗河朔藩镇,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设立宣武军,治所在宋州,当下的宣武军节度使为梁王朱全忠。
马嗣勋,濠州钟离人,为人材武有辩,初在濠州刺史张遂的手下任客将,之后效命朱全忠,任宣武军元从押衙。
“烈哥儿,你该找女人了。”
天寒地冻的,浑身上下也就嘴里还有点热乎气,马嗣勋竟然在这种状态下说起女人。
“嗯!”沈烈紧了紧身上的羊裘大袄,转头望向马嗣勋时,竟也认同地应了一声。
沈烈,长直军左军步军虞侯。
长直军是朱全忠初到宣武镇时组建的兵马,分左右长直军,左为尊,左长直都指挥使长期由朱全忠亲任。
虽然一身甲胄棉氅裹得严实,可从眉眼还是能看出沈烈的年纪不大,未及弱冠,但也确实到了应该想女人的岁数。
“烈哥儿,我跟你说,这男人吧…”
整天在死人堆里打滚的人,心性粗犷,说起话来最大的特点就是质朴,已过不惑之年的马嗣勋便是如此,为人也是这样,兄弟们都愿意跟着他。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还是要遇良人才能立室,我觉得徐家的那个大娘子不错,瞅那模样,像是个会过日子的姑娘,等回去让你婶子...”
话未说完,一阵寒风卷雪而来,直接灌进马嗣勋的嘴里,噎得他在马背上栽歪了一下,后边的话也就被堵了回去。
“马叔儿,您帮侄儿也找一个呗!”
冯晖捂着冻红的耳朵,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沈烈的战马旁,听到说起女人的话题,冯晖来了兴致,提了一下缺胯袍的束带,跟着凑趣。
冯晖比沈烈的年纪还小,长得倒是比同龄人壮实,从属左长直军步军,在沈烈的手底下混饭吃。
马嗣勋稳住身子,倒了几口气,又“呸”了几下,吐出嘴里的雪沫和碎草叶子,咧着冻起皮的嘴叉,转头笑道:“小崽子,毛还没长齐呢,也想女人啦?老徐家不是还有一个小的嘛,有本事自己讨去。”
冯晖将双手掬到嘴巴前哈着热气,摇头道:“不要,那妹子长得豆芽一样,没她姐好看,我喜欢胖的,最好是屁股大一点,我娘说了,那样的女人好生养。”
马嗣勋笑道:“娘逑的,人不大,还挑起女人。”
冯晖紧跟了两步,好事儿地问道:“马叔儿,听我们长直的兄弟说,敬掌书记的夫人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大美人,眼神都勾魂,您见过吗?”
马嗣勋大笑了两声,又被迎面吹来的风雪噎了一下,随后说道:“那刘氏确实是美人,也跟了不少男人,听说还一度沦为烟花女子,跟了大王后,倒是极受宠爱,那时敬翔刚刚丧妻,大王就将刘氏赏给了敬翔,那女人不简单,别的不说,就说那腰身…”
冯晖两眼放光,隔着沈烈,问道:“如何?”
“如何?”
马嗣勋啧啧两声,说道:“小子,等你有眼福见到就知道了,那女人的腰细的,一把就能掐住,屁股却圆的像磨盘,走起路来一摇三扭,简直就是一把专门杀男人的妖刀!”
“他会后悔的。”
沈烈抬胳膊挡风雪,慢悠悠地冒出这一句话。
马嗣勋笑道:“谁会后悔?你是说敬翔?还是说大王?大王才不会后悔呢,一个女人算什么,再好看也是一个可利用的物件,况且那刘氏经常见大王,什么事都不耽误,敬翔也不敢管她。”

正堂内,只有朱全忠和罗绍威,以及罗绍威的长子罗廷规三人,朱全忠并未多说闲话,直接跟罗绍威说起正事儿:“本王打算把静檀嫁给廷规填房,你准备一下,尽早把婚事办了。”
朱全忠的三女儿名为朱静檀,刚过及笄之年。
罗绍威有些意外,没想到朱全忠的长女刚过世,竟然又把如花似玉的三女儿送到罗家填房,这是真心拉拢,不过这是好事,赶紧起身应承致谢。
罗廷规闻言,赶忙跪在岳父面前抹眼泪,哭着拒绝,以示对亡妻的怀念与悲痛,同时也说了一堆感恩的话。
朱全忠摆了摆手,示意罗廷规坐回去,叹道:“生死无常,你也无需过于伤怀,以后好好对待静檀便是,还有,你这身子骨看起来太弱了,早些寻个好郎中,仔细调理一番才好,日后也能帮你父亲守好魏博。”
眼下,朱全忠最大的对手就是盘踞太原府的晋王李克用,双方你死我活地打了二十多年,各有输赢。
起初,李克用的实力远在朱全忠之上,若非双方之间隔着河北各镇,朱全忠早被李克用灭掉几个来回。正因如此,李克用一直在努力攻略河北,想要打通兵进宣武的通道。
通过多年经营,李克用一度控制了幽州、成德、昭义、义武等河北大部分地区,并且与魏博节度使罗宏信达成联盟,形势一片大好。
然而,乾宁三年,朱全忠出兵攻天平军和泰宁军,李克用派兵南下救援朱瑄、朱瑾兄弟,令义子李存信率领精骑万人借道魏博,屯兵莘县,以为后援,李存信在莘县纵兵劫掠,惹得罗弘信大为不满。
朱温趁机劝说罗弘信,让罗弘信千万不要轻信李克用,还说李克用志在河朔,只要天平、泰宁战事结束,屯兵莘县的李存信必将攻取魏博。
罗弘信在多番衡量后,决定倚仗朱全忠,领三万兵马伏击了李存信,晋军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大败,兵力损失十之二三,军需物资损失尤为严重。
由于魏博军的背刺,南下救援朱瑄、朱瑾的晋军被切断了退路,导致领兵的李承嗣和史俨无法返回河东,兵败后不得不投奔淮南杨行密,另一边的李克用也无法继续派遣援军,以至于苦守的天平、泰宁两镇再也无力对抗围攻的梁军,被梁军攻破。
李克用自然不能容忍罗弘信的背叛,必须要给与教训,于是当年四月,李克用亲率大军攻打魏博,魏博军大败,朱全忠命大将葛从周率大军救援,双方在洹水县展开对决。
洹水一战,梁将葛从周采用陷马坑的战术大败沙陀骑军,李克用的长子李落落被俘,李克用本想请和,赎回儿子,没想到朱全忠把李落落交给了罗弘信,罗弘信竟然一刀把李落落给砍了,这样的杀子之仇如何化解?
当年十月,李克用再次领兵卷土而来,誓要血洗魏博,魏博军再败,晋军兵临魏州城,朱全忠再次增援,连败晋军,一度攻到太原府晋阳城下,李克用自此一蹶不振,被朱全忠彻底翻盘。
说起来,河朔三镇中的魏博和成德本来都具备影响天下局势走向的实力,魏博更是天下藩镇之首。
然而,魏博却一直处于消极保守的状态,成了梁晋两强之间的墙头草,几乎没打过什么胜仗,哪怕是本土防御战上,也总是乏善可陈,窝囊的不像样子。
罗家在魏博军镇经营了两代人,如今虽然势衰,威望尚存,另外稳住罗绍威这杆旗,成德节度使就不会心慌,如此一来,河朔三镇便得其二,有利于稳固河北,攻打晋军。
因此,朱全忠暂时不会废了罗绍威,而且还要拉拢,形成同盟,联姻则是最好的同盟手段,当初把大女儿嫁给罗绍威的长子,如今又把二女儿朱静檀送来填房,全都是出于这个目的。
“端已,本王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你来做。”
说完亲事,朱全忠转了话题。
罗绍威心里一咯噔,知道蜜饯上了,接下来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小心地说道:“请大王吩咐。”
朱全忠先是皱了一下眉头,似有为难的样子,而后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天子居于都城洛阳,不可无威,本王想将洛阳宫城,五凤楼以及朝元殿再多修缮一番,这件事情还是交由国维和你来负责吧。”

当下,牙城内的军卒并不多,魏博天雄军被调离,部分牙军也跟了过去,守在牙城内的军卒不足千人,
入城后,一群牙兵聚上去给罗绍威见礼,罗绍威笑得很亲切:“诸位兄弟,府里一直在忙丧事,没来得及犒赏将士们,大年刚过,也不知你们家中的酒菜可有存余,想着也就赶过来瞧瞧大伙儿,随便带了几车吃食和好酒,你们拿回去,给兄弟们分了。”
“大帅有心…
“兄弟们谢大帅抬爱…”
对于大帅的体贴,牙兵们交口称赞。
素日里,牙军的待遇要好过其他军卒,不缺吃喝,倒也真没把这几车酒肉放在眼里。关键是天寒冻地,又是大半夜,正是围炉吃酒的好时辰,这当口有酒肉送来,算是添了兴致,况且还是大帅亲自送来,这是脸面,必须要笑纳。
就是这样,平日里你好我好,作为属下,牙兵们对主帅罗绍威从不缺恭敬,可一旦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这些所谓忠心的亲兵们就会翻脸不认人,挥刀时也绝不会犹豫。
牙兵们兴高采烈地去搬独轮车上的酒肉,没人留心罗绍威的笑容已经变了,冷如夜里的冰霜。
“有劳了,兄弟。”
一名身材魁梧的牙兵走到沈烈的面前,笑呵呵地说着,也将粗糙的双手摸在独轮车的车把上。
沈烈嘴角一勾,说了一句“客气!”。
下一秒,他的右胳膊猛然挥出,反扣在右手的匕首闪电般划过牙兵的喉间。
因为沈烈出手的速度太快,牙兵不及反应,错愕之时,带着热气的鲜血直接从喉咙处喷了出来,溅在沈烈的脸上,牙兵紧捂着喉咙,想要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随后便扑倒在独轮车上。
罗绍威见沈烈动了手,不敢怠慢,心下一横,快步上前,将藏在袖笼里的匕首直接捅进身前一名尚处震惊的牙兵后心,大声吼道:“牙兵作乱,给我杀!”
与此同时,冯晖与其他人也纷纷从各自的独轮车上抽出兵刃,砍翻各自身前的牙兵,陡然间杀戮纷起,一支火箭也随之划破夜空。
“节帅,你带人守住城门,冯晖,领兄弟们跟我走。”
牙军多是魏州人,与城中百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杀戮必须要快,也必须要阻止牙城之外的百姓进入,不能将杀戮扩大,否则很容易生变。
因此,沈烈不等马嗣勋领兵入城,先行做出安排,挥舞着横刀,率众一路杀向牙城内的右克胜营。
事发突然,军营里的牙军兵将们从梦中惊醒,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光着身子惊恐地从屋内跑出,一边躲避追杀,一边奔向武械库,想取兵刃抵抗。
大年喜庆,没人愿意把象征不详的兵刃甲胄留在家中,因此大伙儿在年根儿的时候就已经刀枪入库,甲胄落架,就连巡城的兵卒都懒得军备齐整。
当满身血污的牙军们打开兵械库时,出乎意料的状况出现在眼前,库内甲胄的扣门以及弓弦竟然全都被割断,就连刀斧也被尽数砸得无法拎起。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贺都押,我们被算计了,定是罗绍威要除掉我们。”
“跟他们拼了,咱们人多,只要冲出去,城里必有响应。”
看着眼前的景象,绝望的牙兵们知道是被自家主帅算计了,再听到身后如同催命鼓弦的厮杀声,清楚今晚恐怕是活不成了,就算跪地求饶都不可能求出一条生路。
“随我杀出去。”都押衙贺远赤红双眼,大吼了一声,拎起一条门栓率众冲出兵械库。
眼下,唯有拼死冲出牙城一条路,只要能冲出去,活下来的希望就会大一些,甚至还有可能反杀回去。
当火箭升空后,马嗣勋迅速领兵入牙城,先是命手下封了四门,随后便在城内逐街逐巷地追杀逃窜的牙兵。
一名又一名牙兵倒下,赤红反复涂染着牙城内的每一寸土地,流淌的血水连风雪都冻不住,惨嚎声更是惊动了整座魏州城。
天雄军作坊在牙城东,坊内有兵器打造处,里面尚有一些未打造完的刀枪弓剑,被追杀的牙军只能冲到那里找兵刃。
在甲胄齐备的宣武与长直的军卒面前,半成品兵器的杀伤力虽然不高,却也算是有些用途,总要强过烧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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