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翅膀在红油里舒展:“您呐,先把赊我的一百根竹签钱结了吧!”
8福利院的铁门“吱呀”响了一声,穿蓝布衫的少女攥着半块酸菜坛碎片退到老槐树后。
孟书芸抖开包袱的手颤得厉害,青花瓷坛的豁口在日头下泛着冷光:“这上头刻着庚申年腊月初七,你王奶奶临终前攥着它不肯闭眼......骗子!”
少女突然冲出来,布鞋踩着碎石子咯吱响,“上个月还有人拿糖哄我,说是我亲爹派来的!”
她扬起手里的半块瓷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血珠滴在洗得发白的裤脚上。
孟书芸抓起墙角的竹扫帚,三两下扫开台阶上的积雪。
冻硬的泥地里露出歪歪扭扭的刻痕——正是王婶教三岁娃娃学写的“孟”字。
她掏出火柴盒,抖着手划燃:“你四岁那年半夜发高烧,王婶拿烧酒给你搓身子,火柴划完三盒才退热......”少女猛地蹲下,指甲抠着青砖缝里的冰碴:“锅炉房的张爷爷也这么说!
可李红梅带人抢我时说,亲妈嫌我哭起来像猫叫!”
她突然掀开棉袄,锁骨下方两排烟疤狰狞可怖,“这是他们用煤钩子烫的,说野种不配喊疼!”
“他们骗你!”
孟书芸扯开包袱皮,半坛酸菜滚在雪地里。
冻得梆硬的芥菜帮子上,歪歪扭扭缝着块红布条——正是当年周建国矿上发的劳保毛巾。
她抖开布条,褪色的“安全生产”四个字下,藏着用绣线补的“孟小满”。
少女突然扑上来抢布条,棉袄扣子崩开两颗:“王奶奶说亲妈给我起的名儿叫满儿,说酸菜坛腌满百日才能开......”她突然僵住,手指摩挲着布条边缘的针脚——那是孟书芸前世绣嫁衣时独创的连环结。
孟书芸抓起把雪捂在少女流血的手心:“你周岁抓周抱着算盘不撒手,李红梅哄你换金镯子,你尿湿她新做的的确良裤子......”话没说完,怀里的身子突然剧烈发抖。
“他们说我亲妈是舞厅的坏女人!”
少女的鼻涕眼泪糊在孟书芸肩头,“前天李红梅还来塞钱,让我咬死是弃婴......”墙角传来煤渣踩碎的响动,孟书芸抄起酸菜坛砸过去:“躲着听够没?”
李红梅的红皮鞋从拐角露出来,呢子大衣沾满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