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养伞胎。”
8 伞匠的咳血古董店弥漫着陈旧的血气。
陆昭摘下手套修复那柄匿名纸伞时,苏晚看见他的指尖生出半透明纤维,像菌丝般探入伞骨折痕。
伞面1943年的《申报》头条突然渗出鲜血:“孤军伞兵夜袭机场,全体殉国”。
“不是伞骨,是骨伞。”
陆昭抹去唇边纸灰,展开一幅泛黄的家书。
信纸夹着半片干枯的菌类,正是血灵芝。
苏晚的铜铃忽然自鸣,陆昭猛地按住她脖颈:“这铃铛里……封着伞钉?”
窗外闪过一道黑影。
陆昭甩出伞柄,钉住偷窥者的左眼——没有惨叫,那人径直扯出眼球,空荡的眼眶里插着微型伞骨天线。
9 雨夜借阴暴雨如裹尸布压下来时,苏晚看见了“那个”。
青石巷尽头飘着穿旗袍的女人,倒提的纸伞不断滴落黑液。
铜铃项坠灼烧着锁骨,记忆碎片突然复苏:母亲被伞骨刺穿心脏时,也是这样梅雨腥甜的夜。
“别对视!”
陆昭用纤维缠住她手腕,“借阴伞要成了!”
女人伞面翻转的瞬间,苏晚看见自己的脸映在上面。
伞骨暴涨刺入女人天灵盖,她的皮囊如蝉蜕般脱落,露出伞柄上镶嵌的嵴椎——正是周永福缺失的那条。
陆昭点燃血灵芝砸向伞面,火中传出千万人惨叫。
灰烬里浮现金色丝线,指向镇外乱葬岗。
10 铜铃婴骨坟堆深处埋着口褪色的铁皮箱。
苏晚撬开锈锁时,铜铃突然炸裂。
铃铛内壁刻满符咒,中央裹着截发黑的脐带——连接着半片婴儿头骨。
“原来你是伞媒。”
陆昭用纤维丝从头骨夹出银亮薄片,“这是民国时期的显微胶片,记录着伞兵部队人体实验……”胶片投影在帐篷上,映出孕妇被植入伞骨的画面。
苏晚剧烈干呕,吐出的不是胃液,而是湿漉漉的纸浆。
陆昭将菌丝刺入她后颈:“忍着点,我要取出伞胎。”
<月光突然被遮住,帐篷外立着三百把悬浮的纸伞。
每把伞下都站着皮肤融化的镇民,他们裂开没有牙齿的嘴: “该换皮了。”
第二卷:伞兵遗骨(上)1 菌窖人茧血灵芝的磷光在洞穴深处明明灭灭,像无数双半阖的鬼眼。
苏晚的登山靴陷进某种胶质地面,每走一步都扯出黏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