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爷,我无悔,我无悔!”
方祉甫凛然地说,有下一刻就要撞墙自证之势。
他随之往前面吐出一口带血的痰。
此刻他满嘴都是血,却坚定未屈,怒目而视。
国舅爷恼了,甩了衣袖,对小吏说:“继续!
给我加倍上刑!”
方祉甫还是在后面笑,可眼泪也随之而出。
不一会儿李隐来了,来的时候国舅爷的人正在上刑。
方祉甫此时如丧家之犬,李隐心里一揪。
他厉声喝道:“停!
你这样是要将人打死吗?”
小吏被吓了一跳,赶忙恭恭敬敬,低头哈腰,都未曾看到底何人。
“国舅爷迟迟未杀,就是要将方侍郎收入囊中,你刚刚不曾长耳朵吗?
如此重手,我看你也不想活了!”
小吏吓得不敢说话。
“站一边去!”
李隐又一喝。
小吏乖乖往外退了,李隐才收回刚刚的架势。
他的眼神从愤怒转向了心疼,看着方祉甫血肉模糊地对他笑,鼻尖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方祉甫看他就要哭了,扭了扭胳膊,表示他没事。
“无碍,我身子骨硬。”
他说道。
李隐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将饭盒打开,“是我阿娘做的,还热乎。”
“倒是你,从小被李伯照顾得那么好,牢房肮脏,却还想着来看我。”
方祉甫边说边拿起筷子,“伯夫人手艺一绝,此刻还能尝到,我也死而无憾了。”
李隐幽怨地看他一眼,有些迟疑地说道:“你别胡说,想必你心中有谋划了吧。”
方祉甫伸头往外面看了看,四处无人,他立即转了神色,“阿隐,本不愿牵连你,但若一事未了,我确没有十足把握。”
“你说,我一定办到。”
李隐这才松了口气,露出惊喜神色。
方祉甫凑到李隐的耳边,窸窸窣窣说了许多。
李隐全程皱着眉头,他想到方祉甫不会轻易被拉下水,然亲耳听到他的谋划,心里还是一惊。
“老狐狸!”
李隐在心里暗暗说。
[6]秋风瑟瑟,夜中寒凉。
李隐连夜赶到宿州,黑夜朦胧,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州牧大人还在做美梦,脖颈一阵冷,一把匕首横在他喉咙上。
做了坏事的人总是睡不安稳的,州牧面上的笑消弭了,一睁眼便看到一对黑色眼珠子,脸吓得煞白。
他又意识到刀已经架在脖子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此刻魂已经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