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爸爸的好念念。”
17
他已经没有力气为我擦干眼泪。
父亲天生要强，在外人面前永远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模样。
可他不会再光鲜……失败的事业，离世的爱人，抽干了他所有的血液。
他早就干涸了。
父亲又咳嗽了起来，我拍着他的后背，惊觉手下骨骼的单薄。
“念念，爸爸要去找你妈妈去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事，说起了他年轻时的风光无限，说起了他和妈妈的陈年旧事。
“你妈妈是我此生见过最温柔美丽的女人，是我负了她，是我没保护好她。”
父亲也聊起了沈确。
“你沈叔叔家的孩子是个好孩子，当初咱们家的房子能够留下来，都要感谢他。”
“那时候你还小，爸爸也不愿意这些肮脏事让你知道……孙家的那个二世祖孙思卓法拍了咱们家的房子，是沈确……被他们灌了好些酒……他这才重新买下转赠了我。他说他是承你妈妈的情……念念，咱们家，始终是欠他许多。”
“念念，爸爸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他摸了摸我的手背，用尽力气笑起来：“好女儿，爸爸在瑞士银行给你留了点钱，足够你余生生活。家里的房子也已经过户给你，念念，你要长命百岁。”
“爸爸把欠的债都还完了。念念，爸爸没有给你留下烂摊子，爸爸舍不得你吃苦。”
我已经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爸爸，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念念，你以后要找到一个能保护你爱护你一生的人，不要，遇到爸爸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