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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孕?重生嫁他哥,覆他皇权全局

如意得福万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主角:慕容澈沈宓   更新:2025-06-05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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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容澈沈宓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不孕?重生嫁他哥,覆他皇权全局》,由网络作家“如意得福万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

《太子不孕?重生嫁他哥,覆他皇权全局》精彩片段




沈璃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她今日似乎有些反常。

不过,自沈宓从易水回来,她就不爱说话,也不喜与她亲近。

她在易水的那些年,无数次的九死一生,怕是已经恨死沈家的人。

如今面对妹妹的遭遇,她这个做长姐的有些愧疚。

她将桌子上的茶端起来,微抿了半口,“宓儿,若是当真能将母亲的嫁妆拿回来,再好不过。”

“不过,枫儿向来和林氏亲近,不喜你我姐妹二人,稍有不慎,反而会让枫儿恨上我们。”

“娘亲无缘无故去了,我作为长姐,自有义务护好你们,也不愿意我们兄妹几人反目成仇。”

“此事,慎重之。”

沈宓知道沈璃的思虑。

前世,沈枫对青楼丽娘的喜欢,几乎到了疯癫的程度。

若是这事她处理不好,稍有不慎,反而会和沈枫反目成仇。

若是林氏再趁人之危,她与长姐在沈家的处境,更是艰难。

思及此,她笑道:“阿姐,此事你不用插手,若是真要当一个恶人,由宓儿来当吧。”

“我相信大哥,也绝不会是非不分,也总会看清谁对他好。”

“阿姐身子弱,要多休息,如今天色已晚,宓儿该回去了。”

沈璃点头:“好。”

沈宓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瞥见沈璃床头的那碗药。

沈璃的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自沈璃婚事被抢,身子也就越来越弱。

府中丫鬟仆人,偶尔会说些风凉话,故意刺激她。

沈宓垂下眸子,想到前世的长姐悲惨的下场,不由得心里难受。

齐王,定会如前世那般,设计让沈璃嫁给他。

她道:“阿姐,你身子弱,这几日哪里也不去,就在这清风院里好好养着。”

“夜深了,宓儿便不打扰阿姐了。”

沈璃点头,看着如今懂事的妹妹,心里很欣慰。

沈宓回到揽月院时,夜色已深。

她将从沈璃那拿来的一些金银珠宝,放进匣子里。

身侧烛火颤抖,云岚满脸担忧的端了热水进来。

“小姐,还好今日大小姐赶过去了。”

沈宓倒是平静得很。

“都过去了,明日你早些起来,我要你同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云岚有些不解,看着此刻的沈宓反而觉得她神神秘秘的。

沈宓笑道:“奴隶市场,我们得去买了个倾城绝色的奴隶回来。”

“奴隶?” 云岚皱眉。

沈宓点头笑道:“你提前在侧门准备一辆马车,你明日只管同我去便是。”

“是,小姐。”

云岚将热水端在沈宓的身旁,拧着干帕子递给沈宓。

“小姐,你的药我给你煎好了,药渣我也按你吩咐倒火里,烧成灰烬,我现在给你端过来。”

“恩。”

不到片刻,一碗腾腾的药端过来,沈宓接过那碗汤药的一刹那,脑海中又出现前世的片段。

煜儿满身是血,被几个嬷嬷拉着,撕心裂肺的大哭,喊着她的名字。

“娘亲,好疼啊。”

沈宓手微微颤抖,险些将药倒在地上。

“小姐,你又在想什么?怎么了?”

沈宓神情恍惚,从刚才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她咬着唇,看着自己手上的药,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药碗被云岚拿去清洗干净,沈宓房间里的烛火也熄灭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上一世,舅父江玄是因为知道太子不为人知的秘密后,被太子设计,背上叛国罪名。

可,到底是什么秘密,让太子下此狠手?

……

铭香院的雅间,沈姝躺在床榻上,那双盈盈如水的杏眼里,满是怨恨。

“母亲,就不应该让她回来,让她永远在易水那鬼地方。”

“阿姐如今大病,她若是不回来,燕京城沈家便只有我一个嫡女。”

“若是她回到燕京,将来嫁个庶子也还好,若是她将来嫁给燕京城高门显贵家的公子。”

“母亲,女儿和您如何和死去的江氏比?”

坐在床沿前的林氏的手猛然拽紧自己的衣裙。

江氏和平阳侯生了两儿两女,而她如今就一个女儿。

生下沈姝后,她用尽法子,也未能再怀上孕,更别说再生个嫡子出来。

若是这样,将来这平阳侯府的爵位,会落在沈枫和沈誉头上,她不甘心。

她这么多年,纵容沈枫沈誉,就是为了将二人养废。

林氏意味深长的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语气也僵硬起来。

“就算她今夜逃过一劫,她将来也断不可能嫁给谁家高门公子。”

“燕京城权贵家的夫人们,谁敢让一个弑杀祖父,克死母亲的灾星进门。”

她眼里含笑,伸着手指在旁边的烛火下微微一挑,那灯芯被她弄灭。

“况且,你的及笄礼不是快到了吗?当日定是有许多夫人,公子小姐前来。”

“那时候,母亲会让她知道,她回燕京城,便是坠入无边地狱。”

风轻云淡的说完后,林氏伸手给沈姝盖上被子。

“只是,我始终想不明白,今日那么多丫鬟仆人,都见她上阁楼,她怎会不在阁楼上?”


林氏拂袖,假意擦掉自己的泪水,从地上起来,恶狠狠的瞥了沈宓一眼。

“母亲,母亲你救我,我不想被打啊母亲!”此刻的沈枫,还想抓住林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氏故意道:“侯爷,你饶了枫儿吧。”

平阳侯却面不改色:“来人,狠狠的打!”

紧接着,棍棒声伴随着沈枫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前堂。

沈宓看着自家哥哥被打,没有一丝心疼,反而是觉得应该。

前堂里气氛压抑,丫鬟仆人都不敢说一句话。

院子里下起小雨,也掩盖不了沈枫的惨叫声。

许久,棍棒声停了,躺在板凳上的沈枫奄奄一息,血肉模糊动弹不得。

他艰难的抬头看着沈宓,咬牙切齿道:“沈宓,你等着。”

“枫儿……”林氏一副心疼的模样,哭着就冲过去。

“枫儿,都是娘亲的错呀……。”

平阳侯不耐烦扫视一眼,怒道,“将公子拖回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来。”

“是,侯爷。”

几个侍卫走过去,将沈枫从板凳上扶起来,就往院子里走。

沈枫后背被打得模糊,血从后背落下来,滴得满院子都是。

沈宓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走到平阳侯面前,看了一眼林氏。

“父亲,那哥哥被骗的钱财呢?”

“那些可是我与姐姐将来的嫁妆呢。”

“不能就这样送给一个青楼的女子,一定要讨回来才行。”

平阳侯面色依旧不好,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叹气道:“放心吧,能拿回来自然拿回来。”

“不过,这归其原因,是你哥哥送给人家的,就算闹在官府去,也占不了理。”

“若是传出去,整个燕京城反而会笑话我们沈家。”

“将来哪个闺阁小姐,敢嫁给你哥哥?”

“这件事,容为父好好想想,你先去休息吧。”

沈宓听到这话,放心下来。

让父亲想办法拿嫁妆是假,要让林氏坐不住是真的。

送出去的东西,若想强制拿回来,自然不行,而且他们是平阳侯府,若是带人去强行让丽娘还钱财,反而要被笑话。

沈宓深吸了一口气,如今沈枫被打得不轻,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这期间她正好可以按自己计划行事。

一开始,她还想短暂将沈枫赶出府,好设计让他看清丽娘,如今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

沈宓回到揽月苑时,天色已经黑了。

房间里烛火微微颤动,云岚推门进来。

“小姐。”

沈宓将手中一些银钱递到云岚手中。

“这两天,你去燕京城最好的制衣阁,给叶世卿挑几件精贵一点的衣裳。”

“衣裳不能太张扬,要低调却不失儒雅富贵,而且能让人一眼看出他身份非同寻常。”

“后面的事情,便听我安排。”

云岚点头,将手中的银钱收好,“小姐,可是林氏那边呢?”

沈宓抿唇笑道,“今夜先找人盯紧林氏那边的动静,我想她快坐不住了。”

“观察一下,是哪个丫鬟与丽娘在私下传信,若是能从中拿到证据,再好不过,这么要命的事情,我想丽娘也是聪明人,会保留一些东西。”

沈宓微蹙着眉头:“不过,丽娘和林氏勾结,恐怕没那么简单。”

“丽娘是青楼头牌,不缺银钱,怎会想方设法骗钱,她定有什么东西是被林氏拿捏住了。”

“你明日,也顺道拿着银钱去百晓堂,将丽娘的身世打探清楚,家里几口人,都在做什么,都得一清二楚。”

“是,小姐,那我先下去了。”

沈宓微微点头:“恩,去吧。”

昏黄的烛火将她的影子映衬到墙上,她缓缓打开自己的药箱,看了片刻后又将药箱关上。

如今,要想扳倒太子,还得先弄断他的左膀右臂。

永昌侯,宁远侯,平阳侯,都是太子党羽。

平阳侯府,或许是因为林氏,父亲才愿意给太子卖命。

看样子,这平阳侯府的突破口便是林氏了。

而且,沈宓记得,太子前世还有一个谋士,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沈宓收起药箱正准备将烛火熄灭,外头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

“宓儿。”

她从床上撑起身子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沈璃和她身旁的小丫头。

那丫头沈宓记得,年纪小,做事也机灵,是前世沈璃送到自己院子里的,也是个忠心护主的。

沈璃笑道:“宓儿,你院子里只有云岚一人,怕是照顾不周。”

“青禾是个机灵的小姑娘,来你院子里多个人手。”

青禾走上前,给沈宓行了一礼。

“二小姐,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

沈宓目光在青禾身上扫过,小姑娘生得俊美,眼睛水汪汪的,是个机灵的姑娘。

前世,青禾与她一同去了东宫,在东宫无数次的护住自己的孩子。

不过,最后也死在了东宫。

说起来,如今见到青禾,沈宓有些心酸。

她笑道:“好,以后你便是我揽月院里的人。”

“阿姐,她我很喜欢。”

“以后,青禾便是我揽月院的人了。”

沈璃点头,叹了口气,“枫儿说的那些话,你别在意,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你是为了他好。”

沈宓撇了撇嘴,“我才不生他的气呢,哥哥如今是被人蒙蔽,根本不知道真相罢了。”

沈璃道:“那就好,如今天色已晚,阿姐该回去了。”

沈璃走后,沈宓带着丫鬟青禾去了揽月院其他房间。

给她安排好住的地方后,才独自回了房间里。

房间烛火重新被点亮,沈宓撩开手腕,准备将手腕上的东西取下来时,却瞥见守宫砂的地方,朱砂掉了。

她忽而想到,在宁远侯府答应慕容澈的事情,如今竟全然忘了。

朱砂笔重新拿起来,沈宓在手腕处重新点上红点。

手中笔放下,她吹掉蜡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如今,她的二哥沈誉不知道在哪个赌坊赌博还未回来。

就怕落在慕容澈的手里面。

燕京最大的地下赌坊是慕容澈的产业,这几日自己又将答应他的事情全然忘掉,就怕到时候慕容澈发难。

想到这些,沈宓从床上起来,将烛火点亮。

她打开药箱,拿出几味药就出门去吩咐青禾。

“明日,按这个方子熬药,我要给爹爹送去。”

“是,小姐。”


二人气氛暧昧,沈宓不敢动,也不敢多说一句。

她知道,慕容澈是故意玩弄折磨她。

今日若是能救下沈誉,她以后定不会和这号人有任何关系。

少女紧张的攥紧拳头,慕容澈还能闻到从她身上溢出的淡淡的香味。

他冷漠打量她神情,见她这副模样,突然来了兴致。

腰间锋利的匕首猛的拔出。

那把匕首锋利发光,沈宓是见过。

张旺就是死在这把匕首下,她也险些成为这把匕首下的亡魂。

只是,此刻的她不知道慕容澈到底要做什么。

她紧抿着唇,就见慕容澈用匕首插了一颗葡萄,缓缓递到她的唇边。

他声音冰冷磁性,又带着一丝邪恶。



沈宓紧抿着唇,看着沈誉离开的方向,又回头看着云岚,

昏暗的阁楼,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给榻上纠缠的男女身上,似蒙上一层白霜。

男人宽大有力的手掌,紧扣着少女,将她笼罩在身下,只余少女的嘤咛声。

身体疼痛让沈宓从错乱的意识中回过神来。

“自己送上门?”

一道磁性,略带侵略性的声音传入耳膜,让她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

迷离中,她缓缓睁开眼睛,男人气息冷冽,轮廓精致俊美。

待看清他的面容后,沈宓瞬间如坠地狱。

因为面前的人不是当今太子。

而是燕京城闻风丧胆,嗜血成性的睿王。

慕容澈。

浓浓的危险环绕,沈宓下意识的想要逃。

只是,她身体越发的瘫软,只任由他霸道索取,肆意驰骋。

二人纠缠许久,沈宓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便失去意识。

屋内,风雨停了,毒解了。

慕容澈冷漠起身,回眸看着榻上的熟睡的女人。

清冷的月光落在少女身上,仿佛美得像一幅画。

浓密的睫毛,如玉一般的肌肤,精致倾城的五官。

让他幽森的眸底不自觉的黯淡几分。

他弯下腰,将地上凌乱的衣衫随意提起,冷漠的丢在她外露的春光上。

榻上,沈宓缓缓睁开眼睛,撑着酸软撕裂疼痛的身子从床榻起来。

抬眸的一瞬,看到暗影交错的房间里,椅子上坐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待看清男人右手银色铁甲的小拇指时,更加确认,与她纠缠的人是整个燕京都惹不起的人。

静谧的房间,还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二人四目相对,沈宓终是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前世那些深刻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在脑海中。

前世,也是在今夜。

她在宁远侯老夫人的生辰宴上,喝下继母林氏递来的桂花酒便中下情毒。

意识模糊时,被几个丫鬟带往一个偏院,意乱中,她拼命挣脱,终是跑到这个陌生的阁楼上。

可竟也是在这个雅间,她与陌生男人有肌肤之亲。

上一世,毒解后,沈宓觉得羞愧难当,没看清楚解毒之人,趁那人熟睡,又怕事情暴露,便仓惶逃跑。

她以为这件事,无人知晓。

直到太子慕容景私下找到她,告诉她,与她春宵一刻的男人是他,愿意给她和腹中胎儿名分。

自此,她隐瞒所有,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

生下煜儿后,慕容景却对她态度大变,找各种理由拒绝与她同房,甚至还将同父异母的妹妹纳为侧妃。

到后来,她眼睁睁看着舅父惨死,两个被继母养废的哥哥被害,长姐被设计嫁给齐王死于非命。

自己三岁的儿子,被太子剜心头血,割肉入药。

她这才知道,太子娶她不过是看中她舅父江玄手中的兵权。

只是,江玄知道太子的秘密后便被设计,十万大军死在嘉靖关。

她依稀记得,在东宫,太子满脸厌恶的捏着她下巴,对她折磨嘲讽。



看着椅子上冷峻邪肆的男人,沈宓整个人僵在原地。

慕容澈唇角噙着阴寒的笑,带着一丝恶劣。

昏暗的房间,还未点上烛火,只能借着月光依稀看清。

沈宓知道,慕容澈比太子危险百倍千倍。

沈宓的父亲是当今平阳侯,是太子的门客。

也是当年,推动慕容澈被送往离国为质子的主要人物。

在离国为质子的那些年,慕容澈受尽屈辱折磨,连右手小拇指都被斩断,至今戴着银色铁甲。

他重回燕京,隐忍蛰伏五年,夺下兵权。

他的身后,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

而沈宓是慕容澈的仇人。

仇人的女儿。

沈宓僵在原地,抬眸与慕容澈那双深邃邪恶的眼睛四目相对。

目光相逢的那一瞬,她瞬间移开。

她道:“四爷怕是误会了,我被人所害,并非旁人送来。”

“我不想进睿王府。”

“也不知四爷口中的行军令。”

“我的清白名声,今夜都给了四爷。”

“四爷能否放我一马,让我回沈家。”

慕容澈冷笑,眉梢眼角藏着危险的气息。

“清白名声?”

“沈二小姐怕是忘了,今夜可是你主动勾搭的本王,本王只是用尽余力配合你而已。”

男人玩味的话,让沈宓瞬间面红耳赤。

她似乎记起来,情毒发作得厉害,她进房间抓住身前的人,主动缠着他不放,让他为自己解毒。

可是,她终究是毁了清白身子。

房间里一片死寂,燕京城人人都不敢惹的人,她只想逃。

男人磁性裹着危险的声音,传入沈宓耳膜。

“沈二小姐撒谎,脸不红,心不跳。”

慕容澈话音落下,毫不留情将身上一把带着狼图腾的匕首拔出来,敛眉看她。

沈宓抬眸,看着他手上锋利的匕首,发着光。

她道:“四爷想我怎么证明?”

慕容澈邪恶一笑,将手中匕首随意扔到她脚下。

“平阳侯费尽心机,连自己亲生女儿也送到本王床榻上来。”

他挑眉扫视沈宓一眼,冷笑道:“不过,你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可惜平阳侯还是不了解本王。”

男人冰冷的话落下,沈宓拳头也随之攥紧。

她看着脚边锋利的匕首,紧抿着唇。

“燕京人人都说,四爷不近女色,父亲怎么会送我来四爷这里?”

“我只是被人陷害,并非四爷所想。”

她微微拽紧裙摆又道:“我与父亲平阳侯,不相为谋。”

“若是四爷不信,大可找人去沈家打听,我在沈府向来不得父亲喜欢。”

男人慵懒倚靠在椅子上,嗜血之意凛然。

慕容澈冷笑道:“与平阳侯不相为谋?”

“你既说不相为谋,便证明的给本王看,要么,用这把匕首剥开你的心,让本王好好瞧瞧。”

“要么,将平阳侯的手中的一封梅花信想办法给本王拿来。”

“信?”沈宓微微蹙眉。

父亲平阳侯,向来是太子门客。

从前世的记忆中,她似乎记得,这封好似是太子给的。

若是这样,拿一封信消除慕容澈对她的怀疑也不是不可以。

前世她因太子而死,今生她本就与太子为敌。

太子又与慕容澈争锋相对多年,让他们兄弟二人狗咬狗不好吗?

思及此,沈宓道:“我可以答应四爷,拿到那封信。”

“也请四爷将来放过我,放过我姐姐和两个哥哥,还有我舅父,他们与四爷无仇。”

清冷的声音落下,屋内只听到彼此浅淡的呼吸声。

男人沉默半晌,冷笑道:“要求还挺多。”

慕容澈坐在椅子上,敛了敛眉,那修长的手轻敲着旁边的茶桌。

“不过,你若是敢耍本王试试。”

那修长有力的身子从椅子上起来,步步往沈宓紧逼过去。

沈宓还能闻到他身旁淡淡的檀香和血腥味。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身影将她笼罩。

男人修长冰冷的手指附上她的下颚。“美人计,对本王可不管用。”

“你若是敢耍本王,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沈宓屏住呼吸,僵在原地,还能感受到慕容澈温热的气息。

她向后退一步,将自己脸从男人手里挣脱开时,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四爷。”门外传来傅影的声音。

“四爷,有人从阁楼下上来了,好像是永昌侯爵府的公子和一个婢女。”

慕容澈挑眉:“今日这么巧,来这么多人。”

“外男来他府内院,倒是稀奇,你先下去。”

傅影道:“是,四爷。”

傅影离开后,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从阁楼下传上来。

紧接着是一个婢女的声音:“张公子,沈二小姐就在里面。”

“她中情毒没有出去,估摸着药效,现在应该昏睡过去了。”

“这沈二小姐,可是沈家嫡女,我相信张公子娶了她,你父亲永昌侯定会对你这个庶子另眼相看。”

听到谈话声后,慕容澈朝沈宓瞥了一眼,低声道:“原来,是冲你来的。”

他笑容邪肆:“你若是不想旁人知道你在这里,你可以……”


沈宓拽紧衣裙,绕过屏风,往一个柜子里去。

房门外,谈话的声音越来越近。

永昌侯府的庶子张旺,满脸得意的看向身旁婢女。

“还请替我谢谢你家小姐,若我娶了沈宓,定不会忘小姐大恩。”

“那是自然。”

沈宓躲在柜子里,听着外面人的谈话,也识清二人身份。

除了张旺外,另一个婢女便是宁远侯府温玥的贴身丫鬟。

在大燕朝,总共封了三个侯爵。

宁远侯,平阳侯,永昌侯,这三个侯爵祖辈在大燕朝开国之时立下战功。

建国之后,便根据功勋各自封了爵位,爵位延续至今。

三个侯爵,手上都有各有一支自己的兵马,而平阳侯府的为玄甲军。

上一世,沈宓死前才知道,母亲惨死,祖父的死,都是因为太子和当今皇后,乃至护国公,想利用林氏,拉拢父亲精心设计的。

以至于她背上克死生母,杀害祖父的恶女名声。

太子在这场皇权斗争中,机关算尽,不择手段。

此刻,漆黑的房间里,寂静又危险。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张旺推门进来。

他蹑手蹑脚的往床榻走,一边走,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衣裳,华服零零散散的落一地。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暗黑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黑色人影。

椅子上的黑衣男人面色冷峻,眼中嗜血之意浓烈,骨节分明的手指旁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张旺刚往床前走几步,才察觉到房中异样,脚步骤然一顿。

他微微转头,朝那呼吸声的方向回头看去,就见那双嗜血的眸子紧盯着自己。

那个黑影,在夜色下像一头狼,随时将他嚼碎。

在看清男人部分轮廓时,他身子不自觉颤抖了起来,紧接腿脚一软,立马跪了下来。

“睿王殿下!”

“我不知道啊……睿王饶……”

口中话未说完,一把匕首瞬间划破寂静的夜,将他的喉咙直接割破。

一声惨叫,鲜血飞溅。

沈宓完全没有想到,慕容澈会当场杀人,而且毫不留情。

屋内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沈宓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四爷。”

她缓缓起身,往屏风外走,就看见慕容澈冷漠的将尸体上的匕首拔出来。

此刻,他的身旁已经燃起一缕微光。

昏黄的烛火将他挺拔的身姿,映衬在墙壁上,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慕容澈声音冰冷:“杀他,脏了本王的手。”

他低眉,漫不经心从袖口里拿出手绢,细微平静的擦拭着自己满手鲜血。

一边擦,一边抬眸瞥了一眼沈宓。

“怎么,戏都没看完,你就出来?”

“还是说,你想跑?怕本王也杀了你?”

沈宓连忙摇头,“我没想跑。”

慕容澈没发话之前,她怎么敢走?

而且,这是一个捉奸的戏码。

她现在从阁楼上下去,其他人知道张旺和慕容澈在这里,她的名声也会传遍整个燕京城。

慕容澈面上毫无波澜,将手上鲜血擦净后,又将匕首上的血也擦掉。

沈宓深吸一口气,拽着裙摆,缓缓走近慕容澈。

“四爷,如今你该相信,我是被人陷害。”

“我并非父亲刻意安排,前来引诱你的。”

“能否放我回去,这场戏,我不想看。”

慕容澈抬眸,将手中擦拭完还滴血的手绢丢在地上。

“急什么?本王会吃了你?”

“你若是想出去,也可以。”

“不过,你别后悔就行。”

他话音落下,房间又沉静下来。

慕容澈似乎在等猎物上钩。

房间里,寂静得可怕。

慕容澈没有抬眸看她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从不远处陆陆续续又传来声音。

似乎这一次,人更多了。

男人敛眉看她。“怎么?不躲?”

“还是说,你想让所有人知道,本王是你的奸夫?”

沈宓脸颊通红,没有多想,转身又躲进屏风后柜子里。

慕容澈随之伸手将房内烛火熄灭。

“今日,真是热闹。”

不到片刻,一群人从阁楼下上来,还依稀看到外面一点点亮光。

房间里却暗得出奇。

一群男女老少,家丁仆人,将雅间围了一圈。

沈宓躲在柜子里,有些疑惑。

上一世,她与慕容澈纠缠后,便离开,后面并未发生任何事情,怎么今生有些不同了?

还没等她从疑惑中回神,一个尖锐的女声就从门外传来。

“祖母,这永昌侯府家的三公子,好大的胆子,竟敢闯我们温府的内院。”

“府上许多丫鬟仆人,都看到沈二小姐喝醉酒,跑到这房里休息。”

“没想到,这永昌侯府家的公子竟然也闯进去,这可是我们宁远侯府的内院啊。”

“这孤男寡女的,恐怕……”


“这沈宓和永昌侯府的公子,就是趁今日祖母生辰,丫鬟仆人都去了前院,在这里私会。”

温玥话音落下,就迎上温老夫人冰冷的目光,她立马怯了下来。

“祖母,我说的就是事实,这可是你的生辰宴,他们,他们居然……在这里苟合。”

此刻的温老夫人面色铁青。

这个院子是自己的孙子温行初专门修的阁楼。

只是阁楼许久未打理,今日又正值她寿辰,没想到外男居然闯了进来。

可她没想到,这永昌侯府的公子也来了南苑,实属有些奇怪。

温老夫人含笑转头,看向身旁的林氏,略带歉意的拍了拍她的手。

“沈夫人,这玥儿口无遮拦,还望夫人见谅。”

“老身相信,这沈府出来的姑娘,都如同三小姐一般知书达理,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她说的三小姐,便是沈宓同父异母的妹妹,沈姝。

林氏笑了笑,目光停留在房门上。

她声音温温柔柔,俨然一位识大体的侯府当家主母。

“温老夫人那里的话。”

“这宓儿刚回燕京城,酒量低,如今来夫人这里,定然迷了路。”

“宓儿长在乡下,礼节这些虽不懂一二,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今日竟让老夫人见笑了。”

“怕真是丫鬟看错了。”

林氏说着维护沈宓的话,实则已经期待沈宓被捉奸的场景。

她抬眼看着人群中一身浅绿色衣衫,清丽绝色的姑娘。

小姑娘一张鹅蛋脸,眉眼如画,端庄有礼。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姝。

沈姝迈着莲步,缓缓走到林氏的身旁。

“母亲,姐姐应该是睡着了,我去叫她回家。”

林氏笑道:“好,姝儿你进去,我们在这里等着。”

林氏本意让个嬷嬷前去,可偏生和其他嬷嬷没有提前通气。

嬷嬷们即便是进去,看到些什么,嬷嬷也不敢说出来,只会回沈府偷偷给沈老夫人说。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若是沈姝进去,就算见到房间有两个人影,也会故意将事情闹大,吸引更多人注意。

沈姝温柔的提起裙摆,嘴角裹着浅笑,一步步的往房门前走。

房间里情况未知,大家也不敢往里面看。

毕竟一位是永昌侯府的公子,一位是平阳侯府的嫡小姐。

就算真有什么,这宁远侯府也要给房间里二人台阶下。

沈姝唇角噙着得意的笑,缓缓将门推开一个角,紧接着一股浓浓血腥味道扑鼻而来。

只是,这血腥味,对她这位身在内院娇养的小姐来说,太过于陌生。

她还以为是男女纠缠后,遗留下来的特殊味道,便觉得计谋得逞。

房间暗出奇,只有少许的月光照进来。

她提着微光的灯笼,首先看到的便是张旺进门时脱下来的衣裳。

那些衣裳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看起来还有暧昧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她顾不上撩开床帘。

立马惊呼出声:“二姐姐,张公子,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可是在温府,怎能行这苟且之事?”

沈姝话音刚落,门外温老夫人的眉头骤然一紧。

“当真是在……”

身旁的温玥开口,“祖母,我就说沈二小姐在这里面与野男人苟合吧,你还不信。”

温老夫人顾及沈家的面子,没有进去。

林氏面色微变,故作怒道:“好啊,这张公子胆子这般大,敢对宓儿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房外几人刚准备进去,房间骤然出现一个突兀刺耳的声音。

“睿王殿下!”

“臣女并非有意闯入,还请睿王饶我一命!”

外面众人大惊失色。

温老夫人和林氏脸色骤然大变。

温老夫人拿了旁边丫鬟的灯笼就往房里去。

“到底怎么回事,睿王殿下怎么会在房间里?”

此刻,昏暗的房间里,被沈姝掉落在地上的灯笼点亮了几分,但是房间光线还是有些模糊。

椅子上男人修长的影子,打在墙上,平添了几分诡异。

沈姝跪在地上,手上沾了鲜血,整个身子都不自觉颤抖。

她进来后,看着张旺落在地上的衣衫,便觉得自己奸计得逞,心中欣喜万分。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的隐蔽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黑衣人。

当她打着灯笼,看清楚角落里张旺的尸体时,才知道自己闻到的是血腥味,不是男女交欢留下的味道。

她吓得跌倒在地上。

慌乱中,她准备从地上爬起来,抬头便与慕容澈的那双森寒的眼睛四目相对。

她似乎明白了,这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姝声音颤抖,顾不上手上的血,连忙爬起来。

“四爷,我……我以为姐姐在里面,所以冒犯了四爷,还请四爷恕罪。”

“臣女……臣女这就出去。”

沈姝被吓得手脚无措,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灯笼都顾不上就准备跑出房间。

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一个不寒而栗的声音。

“站住。”

她的脚步骤然一僵,颤抖着回头,看着椅子上的慕容澈。

那人一身的黑衣,血气浓烈。

她鼻息之间,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此刻,躲柜子里的沈宓,真希望慕容澈将沈姝杀了。

不过,她知道慕容澈从不亲自动手杀女人,但是惯会折磨人的。

果不其然,冰冷残忍的声音再度在房间里响起。

男人声音冷得刺骨,“谁让你从门出去的。”

慕容澈随意伸了伸手指,指了指北面的一个窗户。

“你该从哪出去。”

沈姝紧咬着发颤的唇,看向他手指的地方。

那个地方窗户半开着,外面是漆黑寂静的夜。

这是一个三层阁楼,从阁楼窗户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她站在原地,全身颤抖,寸步难行。

门外,温老夫人、温玥、林氏等人陆陆续续的进了房间。

房间里顿时被灯火点亮,大家看着房间角落里那具尸体,还有地上的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温老夫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澈,僵着身子带着一众丫鬟仆人准备行礼。

“殿下在这南苑阁楼,府中下人也未通传一句,怕是老身失了这待客之道呀。”

椅子上,慕容澈面无表情,声音阴冷。

“温老夫人,礼便不用行了。”

“本王喝了些酒,温二公子安排本王在这里小憩。”

他散漫的扫视一眼角落里那具尸体。

“没曾想,竟然遇到了刺客,还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温老夫人看向角落里的那具尸体,她识得,正是永昌侯爵府的次庶子。

如今,睿王在永宁侯府遭遇刺客,恐怕太上皇追究下来,整个永宁侯府不得安宁。

她立马恭敬道:“今日是老身生辰宴,府中家丁护卫都去了前院,没曾想让外男闯进来,还险些伤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慕容澈冷笑一声,“人已死,本王便懒得追究了。”

他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温玥身上。

温玥立马吓得缩了缩脖子。

“温老夫人是个聪明人,不如改日就好好问问这温四小姐。”

慕容澈的这句话,别有深意。

温老夫人有些疑惑,转头看向温玥道,“玥儿?”

温玥吓得脸色惨白,不敢说一句话。

温老夫人大致也猜到,此事与温玥脱不了干系。

顾及在场那么多人,她也没有当场责怪。

只恭敬道:“殿下说的是,此事,老身定会查清楚。”

“如今这屋子死了人,殿下何不移到大堂?”

慕容澈微微挑眉。“老夫人若是有心,就让人尸体收走,将这里打扫干净,本王在这里休息片刻便离开。”

温老夫人立马吩咐旁边的侍卫。

“还不将这尸体拖出去,别脏了殿下的眼。”


几个侍卫走过去,将张旺的尸体从房间角落里拖着往外走。

那具被血染红的尸体,经过沈姝和温玥时,两人被吓得屏住呼吸。

明明一个时辰前,张旺还是一个鲜活的人。

可现在,在慕容澈的手中,就成了一具实实在在冰冷的尸体。

房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难受。

丫鬟仆人们垂着头,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偶有一些小丫鬟会偷偷抬眼,看向那椅子上嚣张邪肆的四皇子。

慕容澈生得极其俊俏,五官精致明朗,眼神却是冷得发寒。

偏生又爱穿一身黑衣,身上嗜血之意十分浓盛。

在整个大燕朝,朝中官员,地方百姓们,唯一敬重和害怕的便只有三个人。

一是当今陛下。

二便是当太上皇。

这其三,便是这位燕京闻风丧胆的嗜血四爷。

前两位是因为身居高位,大家敬之重之。

可是这四爷慕容澈,他像是地狱来的恶鬼,也像一头无人能驯服的野狼。

大家怕他,惧他,除了他手中大燕朝一半的兵权外,便是他的行事作风。

为人狠厉,杀人嗜血,毫不留情,嚣张邪肆。

不过,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是些该死的人。

尸体被拖走后,林氏缓缓走上前,给椅子上的慕容澈行了一礼。

“殿下,姝儿今日前来是为了找自己姐姐,不知殿下在房内,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饶了姝儿一次。”

慕容微微挑眉,眼里似有讽刺意味。

“到底是来找人,还请人看戏,沈夫人心里比谁都清楚。”

林氏微微攥紧拳头,故作镇定道:“殿下,姝儿自然是来找姐姐,怎会让人来看戏。”

可林氏知道,慕容澈恨沈家,不会轻易放过沈姝的。

椅子上,慕容澈沉眸,目光落在沈姝身上。

桌上锋利的匕首随意一扔,就落在沈姝脚边。

沈姝身子微微颤抖,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慕容澈的声音随之也传入耳膜。

”既冒犯了本王,便也知道本王的性子。”

”本王不会轻易放过人,本王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用这把匕首,让你的鲜血从这里流到门外。”

“要么从北面窗户跳下去。”

他唇角裹着笑,说出来的话风轻云淡,实则冰冷残忍。

“殿下!”

此刻,林氏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扑通’一声,立马就朝慕容澈跪了下来。

“殿下,姝儿年纪小不懂事,还请殿下饶了她一次。”

沈姝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看着地上斑斑血迹,全身颤抖。

“还请四爷饶了我。”

一旁的温老夫人见状,刚想上前说几句求情的话,便被身旁嬷嬷拉住衣袖。

这沈家与睿王有一些旧仇,她们温家是不方便插手的。

况且,今日睿王在府上险些被刺杀,温家恐怕也逃不了干系。

慕容澈无视地上跪着的两个女人。

他笑容邪肆,冷笑道:“不做选择也可以,那便去我睿王府。”

“地下牢狱。”

顷刻之间,沈姝腿立马瘫软下来。

睿王府的地下牢狱,她听太子说过。

里面,最为恐怖的,是一个蛇坑,活人若是推进蛇坑里,骨头渣都不剩。

房间顿时一片死寂,无人敢开口说话。

林氏眼眶通红,跪地上开始磕头。

“殿下,还请殿下饶姝儿一命。”

一旁的沈姝紧咬着唇,见林氏这般,便将她扶起来,她知道慕容澈怎会饶过她。

她哭泣道:“母亲,终究是女儿不对,得罪了睿王殿下,女儿跳就是了。”

林氏立马急道:“这怎么能行,姝儿你不能跳。”

沈姝咬着唇,目光死死的盯着慕容澈。

与其去睿王府,不如赌一次。

她撑着身子缓缓起来,扫视房间一周,并未见到沈宓。

她恨。

明明沈宓就进来这房间,怎么会没人?

她哽咽道:“睿王殿下,若是我从这阁楼跳下去,还请殿下放了我,放了我母亲。”

“姝儿,你不能去!”

林氏伸手刚要拉沈姝袖子,沈姝已经走到窗前。

她抬眸看向慕容澈,心里有一些不甘。

她冷笑道:“睿王殿下,姝儿好歹是平阳侯府的人,也是当今护国公的外孙女。她今日无意闯了进来,殿下便逼她跳楼,你这般未免太不近人情。”

“殿下难道不怕燕京城百姓议论吗?”

椅子上,慕容澈喉咙溢出低哑的笑。

“沈夫人,是在给本王讲人情?”

“你似乎,还不配,更何况本王本就没什么好名声,何必在乎他人议论。”

林氏咬牙看他,却又无可奈何。

慕容澈如今的地位,就算改日告到陛下面前,陛下只会责怪沈姝不该惹他。

此刻,窗户旁的沈姝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今日若是不跳下去,等待自己的便是更可怕的结果。

她微微回头,瞥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贴身丫鬟春秀。

春秀示意的点点头,转身便消失在房间里。

沈姝站在窗前,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留情就跳了下去。

“姝儿!”

林氏立马起身就扑过去,可惜已晚。

阁楼下传来一声惨叫,。

“姝儿,姝儿!” 林氏颤抖着冲下楼。

温老夫人看着位置上的慕容澈笑道:“殿下,若是殿下要在这里休息,老身让下人收拾一下。”

“便不打扰殿下了。”

没过多久,几个仆人垂头进来,将房间里的血迹清理得一滴不剩。

人都散去,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

躲在柜子里的沈宓,感觉自己快被憋死了。

她刚要出去,就听到慕容澈的声音从传入耳膜。

“还不出来。”

沈宓打开柜门,缓缓从柜子里起来。

椅子上的男人黑衣依旧,只是那身黑衣上,沾染了血迹。

她走到慕容澈面前,“四爷,如今戏看完了。”

“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慕容澈冷眼瞥了她一瞬:“别忘了答应本王的事。”

他冷笑道:“若是,你敢耍本王,你应该知道后果。”

沈宓点头,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她平静道:“那殿下答应我的事,也要说到做到。”

“此事过后,不能伤害我说的那些亲人。你我从此也再无瓜葛。”

慕容澈慵懒倚靠在椅子上,声音淡淡:“傅影,送她回府。”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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