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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东宫藏美人萧琰宋靖小说完结版

鱼羊小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酒品倒是好,醉了不哭不闹,这点倒是让萧琰觉得省心不少。只是他这一抱,倒是让周遭的人都看傻了眼。别说什么王公大臣了,连萧漠承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醉醺醺的小人像闻着味一样寻着依靠,那颗脑袋也熟练得很,蹭着往太子殿下的颈窝里一歪,殿下还十分纵容地抬着下巴给她腾位置,人就这么安安稳稳地睡着了。醉酒的人不能吹风,那风一吹,身子就会发寒。萧琰吩咐侍从备好了马车,抱着人离席前,还不咸不淡地看了眼他的“好父亲”。萧漠承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待人转身后,视线又立马粘了上去,直至萧琰抱着人的背影消失,萧漠承这才和惠贵妃对上了眼。惠贵妃掩面轻笑,眉眼隐隐有几分得意。好似在说:瞧!臣妾那日说的话不假吧!偌大的席间,唯有一人最为淡定,深藏了功与名……———...

主角:萧琰宋靖   更新:2025-03-07 14: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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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琰宋靖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东宫藏美人萧琰宋靖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鱼羊小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酒品倒是好,醉了不哭不闹,这点倒是让萧琰觉得省心不少。只是他这一抱,倒是让周遭的人都看傻了眼。别说什么王公大臣了,连萧漠承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醉醺醺的小人像闻着味一样寻着依靠,那颗脑袋也熟练得很,蹭着往太子殿下的颈窝里一歪,殿下还十分纵容地抬着下巴给她腾位置,人就这么安安稳稳地睡着了。醉酒的人不能吹风,那风一吹,身子就会发寒。萧琰吩咐侍从备好了马车,抱着人离席前,还不咸不淡地看了眼他的“好父亲”。萧漠承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待人转身后,视线又立马粘了上去,直至萧琰抱着人的背影消失,萧漠承这才和惠贵妃对上了眼。惠贵妃掩面轻笑,眉眼隐隐有几分得意。好似在说:瞧!臣妾那日说的话不假吧!偌大的席间,唯有一人最为淡定,深藏了功与名……———...

《太子东宫藏美人萧琰宋靖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酒品倒是好,醉了不哭不闹,这点倒是让萧琰觉得省心不少。

只是他这一抱,倒是让周遭的人都看傻了眼。

别说什么王公大臣了,连萧漠承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醉醺醺的小人像闻着味一样寻着依靠,那颗脑袋也熟练得很,蹭着往太子殿下的颈窝里一歪,殿下还十分纵容地抬着下巴给她腾位置,人就这么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醉酒的人不能吹风,那风一吹,身子就会发寒。

萧琰吩咐侍从备好了马车,抱着人离席前,还不咸不淡地看了眼他的“好父亲”。

萧漠承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待人转身后,视线又立马粘了上去,直至萧琰抱着人的背影消失,萧漠承这才和惠贵妃对上了眼。

惠贵妃掩面轻笑,眉眼隐隐有几分得意。好似在说:瞧!臣妾那日说的话不假吧!

偌大的席间,唯有一人最为淡定,深藏了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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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琰一路都用披风裹着人抱到马车里,捂得宋稚绾是又热又燥,无奈被抱得严实,挣扎了好几下也无济于事。

等萧琰剥开那张小脸时,捂出的一层细汗已经浸湿了额前的碎发。他只好拿着帕子又一点一点地擦着。

原本萧琰庆幸宋稚绾是个酒品好的,没想到那只是在人前,人后倒是把他折腾得够呛。

车里密不透风,再加上穿的那一身紧贴的骑射服,宋稚绾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好不容易得以解放了双手,便硬生生地往领口处拽。

可却不得章法,衣领子在细长的脖颈处磨出了一圈的红痕和雪白相映着。

萧琰看着扎眼,只好将她作乱的双手握住,“怎的!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绵软无力的:“热。”

萧琰闻言伸手从她领口往后探去,后背一片温热的湿意,连带着那件里衣也浸湿了。

车厢里备了一套衣裙,萧琰下意识想替她换下。可目光下移时,却堪堪地顿住了手。

转而拨开纱帘,把外头的紫云紫月唤了进来。不顾怀中的娇儿哭闹着不肯撒手,萧琰还是狠着心下了马车。

车内折腾了好一会儿,紫云才松了口气似的探头出来:“殿下,换好了。”

紫云紫月下了马车,萧琰一进去,车内呜呜的哭声便停住了。

一路稳稳当当地回了东宫。

回宫时已经傍晚时分了,宋稚绾迷迷糊糊地醒了一会儿,被喂了几口清粥,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觉她倒是睡得沉,直接睡到了第二日。

宋稚绾是睡到自然醒的,她被紫月扶着身子从榻上坐起。侍女将窗子支开,洒进的阳光晒得很透,已经没有了晨间的雾气。

她秀气地蹙着眉,正想叫人揉一揉酸胀的额间,紫云便端来了一碗汤水:“主子,您昨日醉了酒,殿下特意吩咐小厨房熬了醒酒汤,您用了便会舒服些。”

那碗醒酒汤也不知是什么做的,黑乎乎的一碗。

许是脑子还混沌着,宋稚绾抿着嘴把脸一偏,流露出几分抗拒的意味,像是往常生病时不肯吃药那般,闹着要寻人。

她低声问了句:“太子哥哥呢?”

昨日席间,一壶橙酒下肚,宋稚绾刚开始还是清醒着的,甚至还有几分洋洋得意,觉得自个儿与生俱来的好酒量。

可没想到这酒后劲如此之大,风一吹,她人也跟着吹倒了。


小主子如今已是大姑娘了,殿下虽为兄长,可毕竟是男子。

于是侍女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回头,朝已经走进去的身影道了句:“殿下,小主子正在里头换衣服……”现下怕是不便。

只是这话道晚了。

那半片光滑细腻的裸背,还是直晃晃地冲进了萧琰的眼底。

套上去的里衣挂在宋稚绾的臂弯处,不上不下的,遮住了大片的风光,她闻声回头,鬓边垂下的几捋青丝从肩头划过,刚睡醒的眼尾揉得有些红。

她瞧见人,笑得娇媚,声音也柔:“太子哥哥。”

浑然天成的魅宛如一只勾人心魄的美艳妖精,再靠近半分,就要被吸走精气了。

萧琰的瞳孔骤然放大,而后又猛地拧紧眉心,身子有一瞬的发僵。

那件桃色肚兜上,绣着一枝同心花,色洁如雪,纯白得好似不沾染任何一丝污脏。愈发衬得他此时的行径像个龌龊无礼的登徒子。

萧琰只盯了两眼,便觉得眼花,不知该把眼挪去何处。

紫云眼尖,不知怎的,她只觉得殿下在盯着小主子的肚兜瞧,虽说从前也并无避讳,可谁都心知肚明,小主子如今已不是小孩了。

再者,殿下这眼神……

任谁见了,都说不上清白。殿下到底是个男子。

紫云不动声色地把那件里衣裹了上去,连带着那一枝同心花也遮了个严实。

宋稚绾见他没应,又唤了一声“太子哥哥”。

这一声倒把萧琰丢的魂给唤了回来,他收回晦暗不明的目光,背过身去,却忽地瞧见身后那名神色茫然的侍女。

面色瞬间变得有些愠怒,斥声道:“你是如何看的门?主子在里面不方便也不通报,幸而是孤,若是旁人…….”

若是旁人看了去,他定剜了那人的眼珠子。

侍女慌神跪地,心中虽觉得有冤屈,但眼下也不敢顶撞半分,只能连连认罪。

若是旁人,别说进寝殿了,便是连西殿的大门也进不来啊。可殿下要来看小主子,她哪敢拦。

想来如今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小主子长大了,连殿下也是要避嫌了的。

宋稚绾茫然地眨了眨眼,不知晓侍女犯了何错处,正想开口解救。

不料那风仪玉立的身形话锋一转:“罢了,仅此一回,下去吧。”

侍女愣在原地,才猛然反应过来,又惊又喜道:“谢殿下饶恕!”

出了西殿,萧琰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方才殿里的动静王忠也听了个七八分,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对劲儿,可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自小伺候殿下,真要论起来,连皇上都比殿下仁厚许多。

虽说在小主子面前是万般柔情,但私下里,殿下杀伐果断、赏罚分明的行事做派,连紫云紫月都被罚过不下一回。

宋稚绾心软,见不得下人受罚,萧琰每回面上不发作,但私底下,有的是时间和法子管教下人。无规矩则不方圆,这是他一贯御下的手段。

于是王忠思索了一下,邀功似说道:“殿下,是否让奴才把那婢女叫出来,提到后头去……”

还没说完,萧琰便打断了他的话:“不必。”

“是……”

走了两步,萧琰又突然停了下来,转看向王忠,正想吩咐,王忠嘴快:“殿下,是要奴才去将那婢女……”

萧琰皱眉不解:“你何时变得如此狠辣,动不动就是要处罚下人。”

王忠:“……”

萧琰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吩咐起了正事:“你亲自去一趟太医院,命他们将余下的玉肌粉全送到西殿,若是没有了,就再制。”


索性她现在也已经有了交差的成果,留在此处也只怕是讨嫌,还不如去马球场看那一群莺莺燕燕唱戏更好玩。

于是萧淑华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带上侍女侍从一块走了。

看见在猎场外候着的紫云紫月,还不忘知会一声:“绾绾现下有皇兄陪着的,吩咐你们莫要去打扰,你们且在这外头安心候着吧。”

于是侍从都被支开了。

萧右青在半道上消磨了些燥意,不紧不慢地赶来时,只见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也是。

这里都是些野兔野狸,若是真爱射猎的,也会觉得这些无趣。

萧右青是知道萧淑华骑射不好的,想来应该是没有这么快离开猎场。只是那位小县主他就不知道了。

听闻幼时在北疆长大,许是养得糙,上回他还听齐婉凝说道,这位小县主连寻常的礼数都尚且不懂。

宴会一事,宋稚绾也算是在众人面前亮了相,可同为女子的女眷们自然不会去向外人宣扬宋稚绾的美貌,而男宾们,一个个也都藏着别的心思,并不想让别人捷足先登。

于是这一来一回的,萧右青脑海里对宋稚绾的形象,压根没往寻常的娇美女子上想。

肃王妃倒是念叨过几次,说宋稚绾长得如何貌美动人,身段如何轻盈柔美。

萧右青根本不信。

曾在他幼时,肃王妃也是这样夸赞瑞国公家的二小姐的,什么天上下凡的小仙童,脸蛋圆乎乎的可爱极了……那时才七岁的萧右青信了,吵着闹着要去看二小姐,还说要与小美人定娃娃亲。

他至今都忘不掉那个才两岁的瑞国公二小姐蹭在他衣裳上的鼻涕和口水。

萧右青挥了挥脑袋,不愿继续去想那些恶心的画面,顺着地上的马蹄印加快了步子……

去年围猎,萧琰猎得了只皮毛油润、通体雪白的白狐,用狐皮做了一顶绒帽,冬日里宋稚绾戴在头上很是好看。

可今年她却不想再要小白狐了。

她想要头大野猪!

萧琰闻言却是眉头紧锁,他实在不懂这小小的人怎么净爱这些大物,挑选马匹是,这狩猎也是。

去岁大年初一时,宋稚绾向他讨要压岁钱,萧琰给了她一块金镶玉扳指,结果被嫌这金子小,撅着嘴巴不肯要,最后掏了枚大金元宝,她才肯满心欢喜地收下。

可这野猪岂能同论,猎场里长了獠牙的野猪比狼还凶猛不少,宋稚绾的骑射虽比萧淑华的好一些,可野猪也不是她能猎的。

见人迟迟没有回应自己,宋稚绾仰头往后看了一眼,问道:“太子哥哥,不可以吗?”

近在咫尺的稚嫩脸庞带着一股扑鼻的茉莉香,对上宋稚绾满眼央求的眼神,萧琰的确有些招架不住。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今日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

深吸了一口茉莉香,萧琰不动声色地往后拉远了一些距离,视线移到前方:“野猪凶猛,你招架不住的。”

若是不能一击致命,还会惹怒野猪朝人的方向袭击。即便是乌骓马高大强壮,也架不住野猪那般坚硬的獠牙。

“可我不是还有太子哥哥吗?太子哥哥最厉害了。”宋稚绾一本正经地拍了个马屁,还没等萧琰反应,反倒是她的脸先红上了。

这般“献媚讨好”的话,平日里她好像是犯了错才会说的。


大雪纷飞。

寒风彻骨,群山漫白头。

北境边疆的雪地里,伏尸千里,血染大地。

宣统四十七年冬。

镇国大将军携其夫人昭武将军,统率十万萧国将士,誓死捍卫北境边疆,与乌苏部落三十万敌军,同归于尽!

太子萧琰带着援兵赶往北疆,一路险山峭陡,大军寸步难行。

途中又遭大雪封山。

萧琰赶到的时候,被眼前的悲壮浸得满目苍红。

他终究是来迟了!

......

镇国大将军宋靖和昭武将军盛怀柔的残躯要带回萧国安葬。

“殿下,找不到宋小姐的尸首。”侍卫上前来报。

“再找!”

当年北境的乌苏部落日益壮大,对萧国蠢蠢欲动。

是宋靖请命,为保边疆安定,愿举家迁离京城,驻守在北疆麒麟关。

而宋靖独女,宋稚绾。

就是在北境出生的。

如今宋家为国捐躯,死在战场上,萧琰不能让他们死后的残躯也不得团聚。

找不到,就一寸一寸地找。

宋小姐年纪不大,那样娇小的身躯容易被其他的东西遮挡,但也容易与其他将士的躯体分辨。

萧琰带着佩剑亲自下去找,终于在一个坍塌的帐篷里,找到了那个弱小的身影。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滞息!

帐篷里躺着几具敌军的尸首,伤口无一例外,都是心口处的致命一击。

而最角落里。

女孩身上的雪狐裘裳早已被血染红,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把沾满血的双尖刃。

眼神空洞惨寂,面如死灰。

仿佛已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

但在看见萧琰出现的那一刻,她又活了过来,立马颤抖着举起了手里的刃。

宋稚绾没死!

萧琰原本死寂的心在这一刻瞬间剧烈跳动了起来。

“稚绾?你是宋稚绾对不对?”他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我是萧国的太子,我叫萧琰,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太子?

宋稚绾完全失了神,眼里都是空洞。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的人,下意识的就把手里的刃刺了过去。

刀刃划破肉体的刺破声响起,萧琰闷哼一声,硬生生地用自己的手握住了那把利刃。

鲜血顺着掌心,沿着刀刃缓缓流下。

但嘴上仍用着尽量温和的语气:“稚绾,别怕,敌寇已经被剿灭了,我是太子萧琰,是来接你回家的......”

他一句一句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鲜血也一滴一滴地砸落。

回家?

她......还有家吗?

女孩眼里恢复了几分光亮,宋稚绾抬起头,恍惚前,看了一眼眼前自称是太子萧琰的人,随即便晕了过去。

萧琰忍着掌心的痛,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宋稚绾身上,单手把人抱起。

看着怀里瘦小的身影,萧琰心口的钝痛甚至比掌心的伤更甚。

如果他的援军早来一点,她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

东宫。

萧琰从尸山血海里带回来的人已经躺了三天三夜了。

西偏殿内响起一声怒斥。

“一群庸医!孤要你们有何用!”

太医们跪在床边,个个都战战兢兢。

“禀太子殿下,宋小姐身上无外伤,但......这迟迟不醒,乃是心病......”

萧琰又何尝不知。

人是他亲自带回来的,她如此小的年纪,亲眼看见那样凄烈的惨状,怎么可能不落下心病。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孤要看到她醒!否则有什么差池,孤要太医院一同陪葬!”

一众太医闻言,更是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

萧琰是当今圣上的皇四子,也是正宫所出的唯一嫡子,天资聪颖,文武双全,从小便展露出非凡的帝王之相。

周岁时被册立为本朝毫无异议的太子。

十五岁便能率兵出征。

杀伐果断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太子雷霆震怒,岂是寻常人能承受的。

门外,仓渊看着主子阴沉的脸色,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禀报:“殿下,苏公公来了。”

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掌事太监,想来是皇上有要事宣召。

萧琰甩了下袖子,留给一众太医一个沉沉的眼神,走出了西偏殿。

人终于离开,殿内的压迫感也终于消散了。

太医们这才松了一口气!齐齐地看向张院判。

“咱可得想个法子出来呀!”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殿下急了那可真的会掉脑袋的!”

张院判被一众太医扯着袖子慌乱求助。

他都快返乡养老的年纪了,还要操心这颗脑袋!

“法子嘛,倒是有一个,就是得用太医院那棵五百年人参......”

那山参可是太医院最金贵的一颗参,宫里多少贵人都用不上,难不成要用在这宋小姐身上......

张院判有些犹豫,但旁的太医一听,已经连忙命人去太医院取人参了。

“殿下说了,不管用什么药,只要让宋小姐醒来就行。”

“对对对!还管它什么参,就是要用人血入药,咱们也得割进去!”

......

文德殿。

皇帝萧漠承看着萧琰沉重的脸色,心里也是一样的愧悔。

宋家世代从军,宋靖骁勇善战,是萧国的第一大将,连其夫人昭武将军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二人都是为了保家国安定,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因为援兵不及时,导致萧国损失了两名大将和十万将士,萧漠如何能不痛心。

他的皇儿定然也是和他一样的心情。

所以才数日依旧愁眉不展。

“琰儿啊,我已经追封了此次麒麟关一战为国捐躯的将领们,你就不必如此自责了,身为萧国太子,你还有更多的事情要为百姓去做。”

萧琰身居太子之位,整日愁眉不展的如何能行。

“谢父皇体恤边疆将士亡魂。”萧琰双膝跪下,“儿臣想再求父皇赐宋家一个恩典。”

萧漠承对这个儿子向来是最器重的。

从小读书习武,从未让他失望,比那一个个长兄幼弟都要争气,所以在萧漠承心里,唯有萧琰,才能继承他的大统。

萧琰从小到大都从未主动开口向他要过什么。

所以这次萧漠承一听到他的请求,想也不想便应了下来:“宋家满门忠烈,如今战死沙场,生者也不能为他们多做什么,朕就依你,你想求一个什么恩典?”

萧琰双手作揖,目光坚定:“儿臣想求父皇赐封镇国将军遗孤宋稚绾为县主。”

“什么?!”龙椅上的人应声站起。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萧漠承清咳一声,掩下略微尴尬的神色,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宫人退下。

见人走了,才踱步走到萧琰面前:“琰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是因为心有愧疚,朕也已经追封了宋氏夫妇了,宋稚绾她非皇族女子,如何能封为县主?”

萧国从未有过异姓女子破例册封郡主、县主的先例。

萧漠承心里也忍不住震惊。

他平日里事事周全的皇儿,怎会提出如此荒谬的请求?

“琰儿,这事朕不能答应你。”

可地上跪着的人依旧不愿起身,萧琰背脊挺拔,认真的神情仿佛早已将此事深思熟虑过。

“父皇,镇国大将军和昭武将军唯一的遗孤,如何就不能破这个先例?”

萧漠承对上自己这个儿子,难免也有几分无奈。

“朕知道她是宋氏遗孤,所以朕追封她的父母,也会给她封赏,让她得以平安长大,日后待她及笄了,再为她择一位好夫家赐婚,这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

虽是一个孤女,但有皇家的庇护,想来日后也没什么人敢为难她。

言下之意。

不能答应他求封县主的请命。

虽然于情,萧漠承也觉得一个孤女实在可怜,而且这也是他的皇儿第一次这样求他......

的确很想答应......

但此事可大可小,事关皇族宗室,如果只是凭将门遗孤一词。

也很难说服外头那些个大臣和宗亲。

萧漠承心里顾虑的,萧琰自然也早就考虑到了。

“将军战死沙场,而将军遗孤连一个封赏都要顾及是否是外姓女子,儿臣认为,此举会寒了征战沙场将士们的心!”

他字字铿锵有力!

萧漠承也不禁怔愣了一瞬,还背过身子认真地思索了一番。

好像......

很有道理!

此次麒麟关一战十万将士俱损,但萧国将士以少敌多,剿灭的敌寇直接大伤了乌苏部落的国气,如今的乌苏,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的败将罢了。

如此想来,的确是应该好好安置将士遗孤,不能让其他的将士们寒了心。

“那,朕就依你,封宋氏遗孤宋稚绾为县主,赐封号......”他顿了顿。

萧漠承看着萧琰从头到尾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必,他的皇儿早已将连封号都想好了吧?

这小子就等着他下旨了。

“父皇,封号就叫宁安吧,也算是全了将军夫妇未了的遗愿。”

宁安。

父母亲最大的希望,应该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长大,顺遂安宁。

“准了!”

见父皇终于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萧琰这才站了起来,主动走到桌前,研起了墨。

萧漠承无奈地拿起笔。

看着自己那年纪轻轻却又老神在在的儿子,没好气道:“怎就如此心急,朕何时诓过你。”

磨开的墨汁落在纸上,萧琰如愿地看着父皇写下“宋稚绾”三个字。

也不知......

将这道圣旨带回去念给她听,她能不能醒过来......

“琰儿啊,人醒了没有呀?”

萧琰:“回父皇,还没有。”

“唉!也是个可怜人,但人一直待在东宫里也不成体统,朕已命她的外祖盛家来接人回去休养了。”

萧漠承用手捻了捻笔尖,语气漫不经心。

但等了好半晌,都没听见萧琰的回音。

他纳闷地转头一看。

人又跪下了!


景福宫。

惠贵妃正捻把小剪子修剪瓶里的绿梅,香炉里点着沉香,日光柔和,烟影如画。

首领太监小福子从外头欣喜地跑了进来:“娘娘、娘娘!皇上往景福宫来了,您快准备准备接驾吧!”

可不是高兴嘛!

皇上近来国事繁忙,已经一个月未曾踏入后宫了,这一来就直奔景福宫来了,可见后宫三千佳丽,唯有贵妃娘娘这一枝最盛。

就连惠贵妃也有些意外。

她忙放下剪子,转头吩咐道:“快,去将本宫新得的茉莉香针泡上。”说罢便起身走出去准备接驾。

没一会儿。

御驾便到了景福宫。

萧漠承背着手踱步走进,殿里的沉香悠悠,倒让人有几分心旷神怡。

他转头看了一眼惠贵妃,疲倦的神情舒缓了几分。

淡笑道:“你还是这么喜欢沉香,整个后宫,朕也就在你这闻得到这个味道了。”

惠贵妃笑着附和了一声。

心里却在暗暗腹诽,沉香名贵,后宫嫔妃有几个用得起沉香的,可不就在她这儿才能闻到……

先皇后最爱用沉香,自从她薨逝之后,后宫再无人用此香。

惠贵妃也是当上贵妃之后,才用得起如此名贵的沉香。

可逝者已逝,重燃旧香也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皇上是如此,她亦是如此。

殿内除了香炉,似乎还有些别的气味,萧漠承看了一圈,问道:“朕似乎,还闻到了别的香味,藏着什么宝贝呢?”

惠贵妃回过神,娇媚一笑,接过宫人手中的茶杯,双手奉上。

“陛下好灵的鼻子,这一小罐茉莉香针,还是陛下赏的呢,臣妾还没舍得尝,陛下既然来了,便替臣妾品品吧。”

萧漠承微怔了一下,接过轻抿了一口,微微思索的样子像是不记得有这回事。

他久未召宠,后宫难免有怨言。为了安抚众嫔妃,所以往各个宫里都赏了不少东西,哪还记得赏了什么。

不过这茶还真不错!

他忍不住赞叹道:“香气浓郁,经久不散。朕没记错的话,这是闽都进贡的九窨茉莉针王,不愧被称为换骨香!”

闻言,惠贵妃也举杯抿了一口,“果真如皇上所言,花香扑鼻。”

说到茉莉茶,萧漠承似乎又想起来别的事。

杯盖撇了撇茶水,状似不经意问道:“朕仿佛记得,宫里还有谁也爱喝茉莉花茶。”

惠贵妃一顿,细细想了一番:“臣妾记得……好像是东宫里的那位宁安县主,去年她过生辰的时候,太子殿下把皇上库房里的茉莉花茶全讨走了,皇上可是忘了?”

惠贵妃这么一说,萧漠承倒是想起来了。

“对对对!朕想起来了……”

那哪是讨走啊,分明是一声不吭抢走的!还逼着花房的奴才在宋稚绾过生辰前培育出茉莉花,作庆生用。

如此一通大费周章。

最后竟关起大门在东宫里过起生辰来了,说是那孩子怕生。

丝竹歌舞响了一日,连殷勤送贺礼的人也一个都没能进去。

还真是藏得紧……

身处深宫最会的便是察言观色,萧漠承从进门时,便满头满脸都透着不快,连他身边的苏公公,脑袋都快垂到地上了,像是生怕一不小心触怒圣颜。

这些惠贵妃都看在眼里,她轻步走上,主动伸手揉上了萧漠承的太阳穴。

柔声问候道:“臣妾瞧陛下方才进来时,就一直眉头紧锁,可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或许臣妾可以倾听一二。”

萧漠承闭着眼,立马接上了话。

“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得不先做打算。”

惠贵妃心中有几分猜测:“可是与宁安县主有关?”

她算是瞧明白了,皇上来这趟,不过是想找个人排忧解难罢了,前朝不好言说之事,自然就只能到后宫来了。

像是终于等到她主动问出口,萧漠承点了点头。

微叹了口气:“朕前些日子召见了她,说待到她及笄之时,晋封她为郡主,收作太子义妹,可她却无半分愉悦之情,这倒是让朕琢磨不透了。”

“朕又问她,是不愿做郡主,还是不愿做太子义妹……”

萧漠承没有继续说下去,睁眼拂开了惠贵妃的手,这可把惠贵妃勾得心痒了。

怎的话说一半便不说了?

她紧接着问道:“那县主是如何回答陛下的呢?”

萧漠承摇了摇头,颇有几分无奈。

“那孩子两眼一抹泪地往那一跪,朕也不好强人所难,没一会儿琰儿就来把人带走了。”

得!

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惠贵妃有些失望,这还不如不说与她听呢,反倒让她好奇得紧。

她又问道:“那此事怎至于让陛下如此烦忧呢?”

皇上一向不爱过问太子的事,由着太子主张,这等小事儿,宋稚绾不愿便不愿吧,怎么会到令圣上烦忧的地步呢?

依她之见,恐怕还有别的事。

“若是仅有此事,朕的确不必烦心。”想到这,萧漠承又觉得头疼了,示意着惠贵妃再上手揉揉。

“封赏一事,朕的本意是为了她以后嫁人铺路做打算,毕竟是琰儿看重的人,加上她的身份……可朕瞧着,这宋家姑娘貌似还全然不懂男女之事,这也就罢了……”

毕竟年纪小,又足不出户的,性子难免孤僻些。

这些萧漠承都能理解。

他不理解的不是宋稚绾,而是他的儿子。

“琰儿那孩子竟怪朕多管闲事了!你是不知道,上回春日宴一事,朕跟前多了许多求娶的折子。”

惠贵妃正听得入迷,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是求娶宁安县主的?”

“嗯……”

意料之外,但又合情理之中。

惠贵妃当然见过宋稚绾,单论模样,在京城里也算得上是独一份了,若是双亲在世时,论身份也是尊贵的。

即便是成了孤女,如今也有圣上庇护,难怪惹人惦记……

“那陛下如何答复?”

萧漠承摆了摆手,“朕都把那些折子送去让琰儿批了。”

“那太子殿下如何答复?”

殿内遣退了一众宫人,惠贵妃也顾不上维持自己雍容华贵的仪态了,求知若渴的模样活像是爱打听家长里短的八卦妇人。

萧漠承皱着眉瞥了一眼,想开口提醒她注意身份,想了想又觉得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他若有所思地抿了口茶,想到那堆送回来的折子里,每一本的朱批规整得连苍劲的笔锋都一模一样。

心里是又愁又好笑。

“不允。”

慧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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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皇上和贵妃娘娘畅谈了一个时辰,殿外的奴才就候了一个时辰。

直到忽地听见一道严肃雄厚的声线厉声喝道:“不可!不可!这太荒谬了!”

但半晌后,又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里头两位主子说了什么,没一会儿,皇上就从里头出来了,仰天长舒的模样瞧起来心情还不错,苏公公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贵妃娘娘盛宠不衰,是有几分手段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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