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月陆景舟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小媳妇重生了,喊陆长官回家离婚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月落轻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老头这时也从屋里钻出来,“你一个男人,进厨房像什么样子,让你娘做,你大嫂跟二嫂也在家,轮不着你。”陆母也赶紧讨好道:“就是就是,你难得回来一趟,娘给你做好吃的,家里还有过年剩的腊肉,老二,你快出来,去公社买点好菜,你三弟回来了。”陆大嫂跟陆二嫂,其实早就听见院里的动静。陆景舟每次回来都神出鬼没,他们都习惯了,只是这回,应该会不一样,所以他们都缩在屋里,直到听见婆婆喊话,才不情不愿的打开门出来。陆二嫂笑呵呵的道:“老三回来啦!看过你闺女没有,小丫头长的可好了。”陆景舟淡淡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陆大嫂闷着头钻进厨房,举着手转了两圈,又出来喊婆婆,“娘,早上做啥?”陆母喊了两遍陆老二都没动静,正要发火,听见大儿媳叫她,只得先去厨房。哪知...
《七零小媳妇重生了,喊陆长官回家离婚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陆老头这时也从屋里钻出来,“你一个男人,进厨房像什么样子,让你娘做,你大嫂跟二嫂也在家,轮不着你。”
陆母也赶紧讨好道:“就是就是,你难得回来一趟,娘给你做好吃的,家里还有过年剩的腊肉,老二,你快出来,去公社买点好菜,你三弟回来了。”
陆大嫂跟陆二嫂,其实早就听见院里的动静。
陆景舟每次回来都神出鬼没,他们都习惯了,只是这回,应该会不一样,所以他们都缩在屋里,直到听见婆婆喊话,才不情不愿的打开门出来。
陆二嫂笑呵呵的道:“老三回来啦!看过你闺女没有,小丫头长的可好了。”
陆景舟淡淡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陆大嫂闷着头钻进厨房,举着手转了两圈,又出来喊婆婆,“娘,早上做啥?”
陆母喊了两遍陆老二都没动静,正要发火,听见大儿媳叫她,只得先去厨房。
哪知,陆景舟也跟进来了。
他看了眼厨房的灶台,又去看了菜橱,除了一碟子咸菜,一碟子黄豆酱,啥都没有。
陆母正在掏钥匙,怕他误会,急忙解释道:“厨房有老鼠,粮食都被我锁在柜子里,咱家不是一直都这样嘛!老大家的,你去舀些白面,咱们早上擀面条,多窝俩鸡蛋。”
“哦!”陆大嫂接过钥匙,面上啥也没显,心里却蠢蠢欲动。
今儿要么风平浪静,要么翻天覆地,绝对有好戏看。
陆大嫂很快就抱着面盆回来了,还有两个可怜巴巴的鸡蛋。
陆景舟面色越来越沉,“家里没买鸡蛋吗?红糖呢?她坐月子,你们准备啥了?”
陆母心里咯噔一下,一脸为难的解释,“家里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年到头挣的工分,只够换粮食,就这还吃不饱,一天两顿饭,有一顿还是稀的,好不容易攒几个鸡蛋,也是拿来换东西,不过这两天我也没亏她,给她煮了鸡蛋的,就是大宝都没份。”
陆二嫂站在院子里,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被婆婆偷偷瞪了好几眼,为了女儿,她只能闭嘴忍着。
陆景舟沉着脸,啥也没说就出去了。
陆父蹲在堂屋门口抽烟,看他脸色不对,也有些不高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没听见你叫我一声,跟谁有仇似的,我们又不欠你啥,你娘操持这个家不容易,别太过份!”
陆母追出来装可怜,“老三啊!我待会就把咱家那只最大的老母鸡杀掉,剩下的也杀,都给你媳妇补身子。”
陆父是个直性子,拐不了弯,语气极重的道:“杀什么杀,有什么好补的,你生他们仨那会补啥了?还不是第二天就下地进厨房烧火做饭,工分也没少挣,现在的丫头真是越来越没用,老三,你回来的正好,管管你媳妇,太不像话!”
“老头子,你别说了,人跟人哪能一样,我命苦,我认了,可儿媳妇还得伺候着!”
“伺候什么,就该叫她起来做饭洗衣裳,瞧她现在懒的,咱家娶的是儿媳妇,不是弄了头猪回来。”
陆景舟站在院子里,身上煞气环绕,拳头慢慢攥紧。
江月一脸淡然的把熟睡的女儿放回床上,拢了拢衣裳,又用手梳了梳头发。
本来她是不着急把事儿挑明,也是刚才陆景舟出现的太突兀,她还没心理准备。
再有一点,就是陆景舟给她的感觉还可以,不是太坏,以至于她心里的火,没能冲上来。
可是现在,她不想再等了。
“啪啪!”她拍着手,走到屋子门口。
陆母一看她出来,心里又一惊,生怕她多说话,急忙打岔,“江月啊!你是不是饿了?娘这就做饭,老三肯定是赶了一夜的路,你也心疼心疼他,大早上的,别闹事。”
她这是变相的警告江月,别乱说话。
可江月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都敢硬刚,更何况是现在,咋能怕她。
“说的好听,我心疼他,谁来心疼我?陆景舟,我刚才忘了问,你是不是收到电报回来的?”
陆景舟满眼问号,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啊!什么电报。
“好!很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再说一次,我要跟你离婚!下午就去镇公社开证明,抓紧时间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陆景舟脸上写满了震惊,“为什么?”他刚还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 这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别别,别......”
陆母想拦,可惜江月压根没看她。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知道我生孩子那天,遭了多大的罪吗?”
“我难产,差点就死了,可你的这对爹娘,一见我生的是个丫头,就要把孩子掐死,扔到山上喂野狗,我拿着菜刀拼死拦啊!”
“他们没得逞,就把我关起来,不给我饭吃,我们娘俩的死活都没人管,月子仇,不共戴天!你们陆家就没好人,反正我就要跟你离婚,这个家,我一秒钟都不想待!”
陆二嫂长长的舒了口气,虽然话不是她说的,可她心里还是无比痛快。
陆大嫂很佩服江月的勇气,要是她,打死都不敢。
陆母眼睁睁听江月说完,腿一歪,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抹泪,“我冤哪!我要是有半点坏心,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老三哪!我跟你爹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没别的想头,就想在临死前看到你们都有儿子,我们有错吗?你再瞅瞅她,她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这底气比我还足,她哪受苦了,受苦受气的人分明是我啊!”
她就跟哭丧似的,中间都不带歇气,一句接一句,那叫一个顺畅。
陆老二翘着腿,在床上躺尸,这个家里,他最清楚老三脾气,毕竟他领教过,所以这会打死他都不会出去。
路过的村民听见吵架声,也围上来看,在陆母唱哭的时候,陆家门外已经聚满了人。
江月说着说着也哭了,可能是当了母亲,又在月子里,便多愁善感了起来。
她哭的无声无息,跟陆母的大吵大闹完全不同。
陆二嫂安慰道:“你还在坐月子,不能哭的啊!”
陆老头脸色阴阴的,“要离就离,你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家要不起!”
陆老大跟陆老二也刚回来,身上一股子粪屎味。
陆老二靠着院门,笑的有点痞气,“三弟妹,就算知道地址,你找得到吗?你知道咋坐车吗?出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万一要是人丢了,叫我们上哪找去,咋跟老三交待?”
他说的也不全是废话,这年月坐车可不像现代,不仅查的严,什么都要证明,信息也很闭塞,问路都问不到。
陆母捶胸顿足,“江月,我晓得你怨我偏心,可这一只手伸出来也有长有短,不可能一碗水端平,这样吧!你有气冲我撒,别再提离婚了,真要不行,那我给你跪下认错成不成?”
她还真作出一副要跪下的姿势。
江月朝天翻了个白眼,想看看天上有没有打雷的迹象。
陆大嫂显然也是知道她的尿性,撇嘴没动。
陆队长只得赶紧上去把人扶起来,“大嫂子,你就别添乱了,你是婆婆,是长辈,你咋能给她跪,传出去像什么话。”
江月俩手一摊,“刚才是我骗你们的,其实我已经打过电报了,至于他什么时候能到家,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这婚我是一定要离的,跟你们多待一天我都受不了!”
她的话就像一颗炮弹掉到井里,炸的那叫一个响。
陆家人以及看热闹的人,也全都跟着炸了。
话撂下,她便回屋关门。
郑小六悄悄溜到后窗,“三婶,三婶?”
江月上前打开窗子,递给他一张纸,几张毛票,“小六,帮我跑一趟公社邮局,把电报发出去。”
郑小六恍然大悟,“原来你刚才是吓唬他们的,可是三婶,你真要跟我三叔离婚吗?”
“不管离不离,都得先把人叫回来再说。”
见不到人,啥都白谈。
陆队长站在院子里,琢磨了一会,“要是能把景舟叫回来,那也好,他是干大事的人,心里有主意,知道该咋办,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绝对不能离婚,其他的你们掂量着办,我先走了!”
天快黑的时候,陆二嫂带着女儿回来了。
从后窗给江月送鱼汤。
“快趁热喝,我娘熬鱼汤的手艺可好了,用小火熬了一下午,够你吃两天,还有这个,这我娘做的糍粑,家里大米不多,也就做了几个,里面掺了茼蒿,用香油煎过,可香了。”
“蒿子粑粑?这个我最喜欢了,哎呀!大米这么精贵的东西用来做糍粑,挺奢侈!”
糍粑装在一个大碗里,上面用布盖着,没打开就闻见菜油香,锅巴香,以及茼蒿的清香。
刘素情笑着道:“我娘心疼小草,只要我们去了,她就恨不得把压箱底的东西掏出来,你快趁热吃,你还在坐月子,尽量别吃凉的,鱼汤也是。”
她拿来整整一个大瓦罐的鱼汤。
很重,也很不好拿。
江月还挺感动,“二嫂,今儿下午我跟婆婆摊牌了,待会你们回家什么都别说,也什么都别管,你只要照顾好小草就行了,还有,你俩身上的味儿有点重,洗洗再进来。”
陆二嫂听懂了,带着小草到屋后水沟边洗了脸,又洗了手,闻了闻,觉得没味了,才拉着女儿回家。
陆家人都吃过晚饭了,陆老二正要出门,“你俩咋这个时候回来了,吃饭了没?”
“吃过了。”
“哦!我出去一趟。”
“去哪?”
“这你别管。”陆老二语气什么冷硬,跟对外人时,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完全不同,他甚至都没有看女儿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陆二嫂知道他要干啥。
村里总有闲不住的年青人,也不想天一黑就上床睡觉,那就得找点乐子。
找个僻静的屋子,点上油灯,聚在一起打牌。
没钱赌,但是可以赌东西。
她去找过一次,还在墙根下听见那屋里有女人的笑声。
失望攒多了,也就没啥指望。
陆母见着她,埋怨了几句,就要说点别的。
陆二嫂连忙找了借口,带着女儿回屋了。
陆母憋了一肚子气回屋,“老头子,你说江月啥时候去打的电报,她会不会是诓骗咱呢?要是景舟真回来,他俩会不会真离?老话说劝和不劝分,我是希望他俩能好好过日子的。”
她当然不想老三离婚,再娶又得花彩礼,之前说那话,不过是话赶话,赶上了。
再说,以前的江月多听话,让干啥干啥,不管咋对她,景舟回来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陆父道:“她要是不想在家里住,就让景舟带着她们娘俩去随军,他现在职务也升了,听说可以带家属,我眼不见为净,让他们折腾去吧!”
“随军?”陆母心思又动了,“这不好吧!她一个乡下丫头,啥都不懂,再说还有个奶娃娃,那就不是她照顾老三,是老三要被她拖累了,我觉得还是要再磨磨她的性子,让她在家老实待着才行。”
“可她现在闹着要离婚,说到底,还是跟你处不到一块。”
陆母表情僵住,“你这叫啥话,我这个做婆婆的,说她几句怎么了,她要实在受不了,那我跟老三随军去,叫她在家待着。”
陆老头嘴里烟斗都掉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伴,“你要随军?你开什么玩笑,这个家不要了?”
“家里那么多人呢!你有三个儿媳妇,还愁没人给你做饭洗衣裳?老三一个人在外面当兵吃苦,多可怜,我去照顾他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陆母说的诚恳,声音委婉。
陆老头拍着桌子吼:“胡闹,老三有孩子有老婆的,你掺和个啥!”
“你这么大声干啥,我这么说,还不是因为江月那丫头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我是当娘的,我不比她心疼老三?”
“我懒得跟你说,等老三回来,你自己跟他说吧!”他肺都快气炸了。
“我是要找老三说道说道,他最孝顺,也最听我的话。”
她还指望老三带她去享清福呢!
至于江月,哪凉快哪待着去。
接下来的两天,江月还是没出门,吃喝都在屋里。
大小便就在痰盂解决,但是倒痰盂的活,她雇了大嫂。
本来陆大嫂是不想干的,可是在江月给了她五毛钱之后,她喜滋滋的把痰盂拎走了,并且还用水跟青灰把痰盂刷的干干净净,一点味都没有。
郑小六觉得三婶真是个大方的人,一点都不小气,不抠门。
比村里那些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只想指使他干活的大叔大婶,不知强多少倍。
郑小六兴冲冲的背着东西跑回家,还驴子的时候,还不忘给人家五个鸡蛋做报酬。
驴子属于大队,是公家的。
但驴子得要专人饲养,管驴子的李老汉就住小六家隔壁。
还完东西,郑小驴咽着口水,蹲厨房做饭去了。
这个年代的人做饭也不讲究,能吃就行,厨艺也不重要。
郑小六就更没厨艺了,把米饭焖熟,再把锅腾出来,猪肉舍不得洗,因为外面有一层油花,直接丢锅里加水炖上,临出锅再加一点点盐,就能吃了。
他家的左右邻居,半夜梦见吃大肉,口水把枕头都淋湿了。
江月也在忙,虽然她可以把东西都放进空间,可要是白天拿出来加工,陆家人肯定会发现,毕竟香味这东西,她可没办法控制。
倒不如趁着夜里全都做熟了,再收进空间,要吃的时候拿出来,都不用热,因为空间可以保温。
她不吃肥肉,把肥的跟瘦的分割开,肥的用小火熬成猪油。
熬猪油需要耐心,要不然很容易糊锅。
这年代的猪肉自然生长,没什么催熟剂瘦肉精,香味一出来,绝对比肉还香。
猪油渣也是好东西,空间超市里有袋装香菇,再拆一袋干木耳,用温水泡发,跟练好的猪油渣一起剁成陷,加盐加五香粉加生抽。
发面做包子不现实,但是可以擀饺子皮。
没擀面杖,就用酒瓶子。
包饺子有点麻烦,耗费了她两个小时。
包好的饺子,用塑料袋装着,全部收进空间。
练出的猪油,放凉了之后,她从空间超市找来几个塑料饭盒装满。
郑小六送来的鱼,大小不一,小的是鲫鱼,大的是草鱼。
她数了数,一共十一条。
窝在这个小屋子,就算她有空间,有物资。
可说心里话,她真不想收拾这些鱼。
再说,她这身子也才刚生产完,月子还是要做的,要不然以后落下病根,受苦的还是她。
女人没人宠,就得自己宠自己。
江月琢磨着找谁合适。
陆家人早上醒来,也发现枕头湿了。
陆老大站在院子里,深吸了一口气,“娘,咱家啥时候能熬猪油?”
陆母被他问的一脸问号,“猪油?你睡迷糊啦?不年不节的,队上又不杀猪,哪来的猪油。”
陆老二紧接着走出来,“要不去镇上供销社买两斤回来解解馋,我昨晚也梦见吃肉了,可馋死我了。”
陆老大纳闷,“我也梦见了,去年过年,咱娘包的咸菜油渣大包子,那可是真香啊!”
被他这么一说,陆老二也馋的受不了,“娘,给点钱,我去买,两斤猪油也不要多少钱嘛!我有路子,一定能搞到。”
在供销社,有钱有票也未必买得到,还得有关系,得走后门。
陆母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起来了,咬咬牙,狠狠心,跺跺脚,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五毛钱的票子,“老大,你去买!”
陆老大正要高兴,可是看见票子,笑脸立马垮了。
猪油是好东西,数量又少,既能练猪油,又能吃猪油渣,所以价钱不便宜。
他们这儿猪肉价有时六毛,有时七毛,年前能涨到八毛,这五毛钱,能买啥啊?
陆老二冷哼道:“这点钱根本不够,老大,你就别想从娘手里抠出钱了,我看,还是杀只鸡,咱们炖个鸡汤喝喝。”
陆母飞快把钱抽回来,又冲去把院里溜达的老母鸡撵走,“想都别想!”
不仅大人流口水,小孩也一样。
陆家人坐在院里吃早饭,都能听见隔壁有小孩在吵着要吃肉。
陆小草肯定不敢做声,但陆大宝闹上了。
“奶奶,我要吃大肉,我要吃肉嘛!”
陆大嫂心疼的摸了摸陆大宝的脑袋,“这孩子昨晚说梦话都要吃肉,每天总吃鸡蛋,也是会腻的,娘,要不买点回来,给大宝解解馋。”
陆二嫂默不作声的给女儿夹了一筷子咸菜,“别听了,快吃吧!不管有啥,也没你的份。”
陆父瞪她,陆母也冲她翻了个白眼,“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我小时候,一天两顿都是野菜,现在有啥不好的,你可别不知足。”
孙女可以不管,但大孙子是要哄的。
面对陆大宝,陆母立马换了张脸,脸上堆满了褶子,“大宝乖,等这个月你三叔寄钱回来,奶奶就给你买肉,还给你买鸡蛋糕。”
陆大宝立马不哭了,“奶奶,你可不许骗人。”
“不骗不骗,你可是奶奶的大孙子。”
陆小草撇过头,看了眼母亲。
陆二嫂只觉得心酸,他们没有分家,工分拿到了,也是公婆去领,根本就不会分给他们,她也就没有私房钱,口袋唯一的几块钱,还是娘家偷着塞给她的。
就这,时不时还被陆老二搜刮一番,因为他有赌钱的爱好。
陆母今儿也没再虐待江月,毕竟把她饿死了,对她也没好处。
所以早上,就让老二家的盛了碗稀饭,又掏出压箱底的一点红糖,拌在稀饭里,给江月送去。
陆二嫂端着稀饭过来敲门,“三弟妹,起来吃早饭了?”
敲了好几声,没听见回声,陆家人不约而同的都往这边看。
“这咋还没声了。”陆大嫂怕出事,趴到窗户上喊,“江月?你没事吧?”
陆母有点心虚,扭着屁股换了个方向。
“我没事,就是昨儿睡的太晚,早上不想起。”江月昨晚忙了一夜,刚睡着。
陆大嫂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你一个人夜里要照看孩子,怪辛苦的,可别累坏了。”
陆老头敲了敲碗,对老伴道:“今儿上午你哪也别去,在家帮她看孩子。”
陆母不爽了,“关我啥事,她自己非要留下,这个罪,她自己受去。”
陆老头把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就是看在老三的面上,你也得去!”
老头言下之意是:他们家还指望着老三寄钱回来过日子,要是江月真闹着要离婚,事情还不晓得往哪个方向走。
1970年,陆家村。
“菩萨保佑,老三媳妇一定要生个男孩。”张桂芳双手合十,求神求佛,又不敢大声,怕叫人听见,回头再给扣上乱搞封建迷信的帽子。
陆老头被她念的烦了,“闭上你的乌鸦嘴!烦死个人。万一真是女娃,那就捂死,现在咱家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养活。”
“这......成吗?”
“做的隐蔽点,别叫村里人看见,到时就说孩子难产,一生下来就死了。”
“老三那边咋交待?他虽然在部队没回来,但他可不好糊弄。”
“对他也这么说,反正生孩子这事他也不懂,到时拍个电报跟他说一声,等他回来,能出个啥?”陆老头把算盘都打好了。
只要家里瞒严实了,接生的打点好,没什么要紧的。
这年月,淹死埋掉的女孩子还少吗?
这时,东屋又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听的人毛骨悚然。
屋子里门窗紧闭,血腥味极重。
接生的李婶瞅着江月身下有一大团血涌出来,那个出血量,让她慌的一批。
“坏了坏了,这下要糟了。”
陆母在外面贴着门问:“他婶子,孩子生下来没,是男孩吧!”
李婶把门打开,着急的直跺脚,“没呢!孩子头太大,生不下来,你儿媳妇又大出血,这是要出人命的,你赶紧找人找板车,把她拉镇上卫生所,哎哟!镇上也不一定行,我看得送县城,说不定还要住院。”
“啥?住院?”陆母听的一头雾水。
站在后头的陆老头成听懂了一些,黑着脸否决:“送医院?那得花多少钱,再说这么远的路,就算送去了,来得及吗?他婶子,你再想想办法。”
“大出血是会死人的,多耽搁一会,她就多一分危险,我看还是送医院吧!”
陆母这回听懂了,一拍大腿,“你干不了,我干,不就是生孩子嘛!老娘啥大场面没见过,老头子,你去拿刀!”
“好!”陆老头没有半点迟疑,急吼吼奔厨房去了。
李婶都震惊了,“你要干啥?”
陆母接过刀,一把扯开接生婆,面色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你不是说孩子头大,她生不下来嘛!那我就把她下面剖开,把我孙子救出来。”
“哎哟哟!你疯了吗?绝对不成,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你这样搞,是要出事的,再说她现在还是活人,你要杀人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孙子最要紧!”陆母深吸一口气,大步冲进屋。
她生了四个孩子,见过的就更多了,没啥大不了的,左右不过一条命。
江月此时岔着腿,靠在床头,四肢枯瘦的像麻秸,肚子却大的出奇。
身下的床褥被鲜血染成暗红色,还有蔓延的趋势。
人看着有点不对劲,感觉跟灵魂出窍似的。
陆母看着她的样子,握刀的手也有点抖,“我,我这是为了孙子,也是你的孩子,老三家的,你可不要怪我。”
陆老头不耐烦的催促,“要动手就快点,磨蹭啥呢!”
陆母深吸一口气,急道:“你别催,我,我就要下刀了!”
她走到床边,把江月身上的被子一把扯开,举起刀在她的身下比划。
终于找到下刀的位置,她拿着刀,眼瞅着就要落下去。
就在这时,原本半死不活的江月突然睁开眼睛。两个眼珠子死死瞪着陆母。
陆母愣住,手也停在半空。
江月突然开始挣扎,双手扣着床单,身子抬起,全身抽搐。
“老天爷,这娘俩有救了。”李婶一把拉开陆母,指挥江月用力。
几分钟后,一团血糊糊的东西,从她双腿间被推挤出来。
“生了生了。”
李婶拿着烫好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脐带。
又快速清理婴儿的口腔,抓着小脚把她拎起来,对着屁股狠狠扇了两人巴掌。
“哇!”婴儿有了啼哭声,这孩子就算活了。
“快给我瞧瞧!”陆母听见婴儿哭声才猛的回神,赶紧扔了刀,一把将婴儿抢过来,掰开腿一瞧,顿时心凉了半截。
“还真是个丫头!”她泄了气,忽然就没劲头了。
李婶劝她,“唉!这小丫头也算命大,要不就留着养吧!”
“养啥养!他李婶,你出去就说孩子难产,没生下来。”陆母说完,从床上找了块破布,随便把孩子一裹,就要抱出去。
她不止心凉,还要被气死了。
村里那些婆娘还总说老三媳妇怀的是男娃,说什么肚子尖,怀的时候又爱吃酸的,肯定错不了,结果呢!
啪啪打脸!她这老脸都要被糊肿了,所以这小丫头片子,绝对留不得。
李婶叹气,却也没阻止,这样的事,她见多了。
有重男轻女,也有实在养不起,毕竟这年月,大人都吃不饱饭,扔孩子是常事,还有那更狠的,生下来扔茅厕,扔粪桶,多的很。
“哇啊!”
就在陆母要迈出门时,小婴儿突然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小拳头攥着,小腿蹬着,劲头很足。
与此同时,江月醒来了。
一睁眼,她有点懵,根本搞不清状况。
可是下一瞬间,记忆就像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这副身体的主人也叫江月,20岁,已经死了。
现在是1970年,她穿过来的时候,好像在生孩子,腿间的感觉还在。
她在现代是活活被气死的。
她无意中打开了丈夫电脑里的一个视频。
两具身体正在翻云覆雨!
她盯着屏幕里的男人,那个自从结婚后就说身体不好不能跟她同房的丈夫,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和他的白月光一直在一起!
枉她为了体谅他的自尊,还对外说是自己不能生,为此没少收到婆家的埋怨。
结果他背着她,和白月光孩子都生了两个!无数的视频里他们一家四口住在另外一个家里,她甚至还看到了公婆的身影!
她一时气晕了,再睁开眼,就到了现在。
她既生气还没有手刃渣男一家,但又庆幸现在有机会重活一世。
她这次绝对不要再内耗,不要违心妥协,不要被道德绑架。
她要活成疯子,与其消耗自己,不如耗死别人。
孩子!
遇见从公社回来的陆队长,俩人交换了个眼神。
吴佳惠慌忙避开了。
有人从旁边路过,陆队长连忙大声跟她打招呼,“吴知青啊!天都不早了,你站这儿干啥呢?”
“我,我出来透透气。”吴佳惠低着头,不敢看人。
从旁边路过的赵菊花跟田老太,俩人刚去田梗上采野蒿。
现在是四月,正是挖野菜的好时候,隔几天田间地头就能冒出一茬又一茬的野菜。
俩人走过去了,互相挤眉弄眼。
“唉!他俩咋怪怪的。”
“吴知青要是想回城,就得大队长手里过,这里头弯弯绕绕多着呢!”
“啥?你是说......”
“我啥也没说,你啥也不知道,咱村乱七八糟的事还少吗?就说陆老二跟王芳......”
“哎哟我的天!你快别说了,要死人的,走走,回家做晚饭了。”
夜深了,今晚起了雾,空气又湿又冷。
村里人舍不得点灯,天一黑就上床睡觉,连狗都回窝了。
凌晨时分,村口那棵刚冒牙的歪脖子老柳树上,蹲着一只黑不溜秋的老鸹。
“嘎嘎!”叫的人毛骨悚然。
月色朦胧,雾气在慢慢变浓,很快笼罩住整个村子,阴沉沉的。
浓雾中,忽然走出一个高大宽阔的身影,背着一个巨大的行囊,他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黑影进了村子,路过邻居家的院门,看门狗听见动静,机警的直起身子,正要叫唤,忽然又蔫了,夹起尾巴趴了回去。
黑影最后停在陆家院门外,他没有敲门,而是沿着院墙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江月的后窗边。
他看了看墙根下的脚印,又在窗栏上摸索了一会,卸掉三根木条,撬开插销。
单手撑着窗台,看似高大威猛的身形,却很轻盈的从窗户翻了进去,落地的动静也很轻。
他习惯了黑暗,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将屋里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小豆芽不知何时醒了,没哭也没要吃奶,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父女俩四目相对,陆景舟一向淡漠的情绪,此刻再也绷不住了。
眼睛发涨,鼻子发酸,心在颤抖。
他慢慢伸出食指,小豆芽忽然攥住他的手指玩。
她还是未满月的小婴儿,早在老爹回来之前,她就醒了,所以只玩了一会,就不想玩了,扭着脑袋开始哼唧。
陆景舟刚要伸手将她抱起来,睡在外侧的女人忽然动了。
“小家伙,又饿了是不是,妈妈在这儿呢!”她不用睁眼,伸手一捞,就把小豆芽搂进怀里,衣服一掀,粮仓到位。
陆景舟僵在床边,还保持微微弯腰的姿势,从他的角度,几乎可以把一切尽收眼底。
他这才注意到江月。
她似乎不一样了,又似乎没变。
这话矛盾,可就是他现在的真实想法。
以前的江月,总是一副气受小媳妇的样子,跟他说话都不敢抬头,好像他是什么吃人的猛兽。
他在家里待的时间不长,只以为是陌生,后来想想,可能江月的性子就是这样吧!
没什么不好,也谈不上好。
大多数人不都是闭着眼睛过日子吗?
可是现在,忽然感觉眉眼中哪里不一样了。
大概是眉头舒展了,嘴角微微翘着,似乎在笑,是属于母性温柔的笑,叫人看着很温暖,温暖到情不自禁的靠近。
小豆芽吃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陆景舟一直等着娘俩都睡熟了,才小心的把小豆芽抱起来,还顺手给江月盖好被子。
江月给小豆芽称过体重,养了几天,才五斤半,生下来那会,估计只有五斤,听陆二嫂说,她没到日子,是早产,孩子还没入盆,所以才会导致难产。
五斤半的小娃寻,在陆景舟宽阔的怀抱里,跟个小手办似的。
忽然多了一个属于他的血脉延续,这种感觉无与伦比的奇妙。
江月这一晚睡的很好,连着几天都没睡过整夜觉,昨晚好像没听见孩子哭,也没换过尿布。
不对!
“宝宝!宝宝!”她惊坐起来,慌张的找女儿。
“在这儿。”陆景舟及时把小豆芽递了过去。
“谢谢!”江月很自然的接过,但是下一秒,她猛的惊醒,一抬头,对上一双跟小豆芽一样黑漆漆的大眼珠子。
“你你你......”
“对不起,昨天半夜到家,怕吵到你,所以从窗户翻进来了。”陆景舟平静的解释,但是否真的平静,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江月扭头去看那扇窗,又回头看他,“那你......那个......”原谅她的无措,一觉醒来,屋里多了个壮汉,就这体形,这一脸肃杀的气场,即使他收敛了,还是会让人觉得不适,真挺吓人的。
“她好像饿了,你先给她喂奶。”陆景舟那张黝黑的脸,泛出了可疑的红。
“哦!好。”江月一低头,也莫名其妙的脸红,为啥,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你先出去!”江月虽跟他是夫妻,可眼下就是陌生人。
“那我去给你做早饭,你早上想吃什么?”
江月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你去做饭?”她可没见过陆家男人进过厨房。
对哦!她是要跟这个男人离婚的,她跟陆家人也是有仇的,她没必要给他好脸色。
陆景舟可不知道她心里那点小九九,拉开门栓,打开门,陆母正在院子里喂鸡,听见门有动静,张嘴就要酸上两句,一扭头,看见陆景舟跟个门柱子似的杵在那,吓的她鸡食盆都掉了。
“老三?你,你啥时候回来的,咋一声不吭,吓死个人。”陆母声音尖锐,比平时高了八度。
陆景舟皱眉,有些不悦,“半夜回的,娘,你声音小点,我女儿胆子小。”
“一个丫头片子......”
“娘,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陆景舟脸上没有半点笑颜色。
这一刻,陆母脑子转了十八个弯,赶紧捡起鸡食盆,打了个哈哈,“没事没事,我这是习惯了,老三啊!你夜里回来,这会肯定饿了,娘去给你做早饭。”
“我不饿,江月饿了,我去给她做早饭。”
“啥?你要给她做早饭?”陆母不由自主的声音又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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