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玄机?”
我佯装踉跄,袖中银钥匙顺势划过门缝。
细微的金属刮擦声里,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
这是扬州锁匠特制的九窍玲珑锁,前世我在博物馆见过仿品,真品该有七重簧片。
阿四突然扯动我腰间绦带,药膏捏成的小人摆出叩拜姿势——他在警告我门内有机关。
顾明远嗤笑着踹开门板,寒雾裹着陈年楠木香扑面而来。
十二具冰棺呈莲花状陈列,每具棺椁表面都凝着诡异的霜纹。
我抚过棺盖上的凹槽,嗅到熟悉的硝石气味——这是改良版冰鉴,利用硝石溶于水吸热的原理制成。
“取三斛雪水,混半升青盐。”
我敲击棺壁计算厚度,“再以棉胎裹住外沿,可保尸身半月不腐。”
话音未落,顾明远剑鞘已挑开最近那具冰棺。
寒雾散尽时,我们都屏住了呼吸。
棺内堆满鎏金银铤,每枚都铸着“天佑通宝”的阳文——这是内承运库特制的宫银,本该熔铸成太后六十寿诞的万佛龛。
阿四的刻刀突然脱手,在银铤表面刮出紫黑色划痕。
我蘸了唾沫轻抹,指腹瞬间刺痛——水银镀层,这是户部防贪腐的特殊标记。
“去年黄河决堤,工部奏称宫银沉沙难寻。”
我掰开银铤夹层,露出里面灰白的铅芯,“原来都在这儿等着脱胎换骨。”
顾明远突然将我拽到身后,剑光横扫过房梁。
血雨纷扬中,一具黑衣尸体跌落冰棺。
那人手中还攥着半截铁链,链头鹰爪钩泛着幽蓝——是水匪惯用的分水刺。
“姑娘好算计。”
他甩去剑上血珠,“借顾某之手掀了黑幕,自己倒落个干净。”
我弯腰拾起刺客腰牌,背面双鱼纹在冰棺反光中游动:“扬州漕帮的赤鲤令,听说持此令者可在运河畅行无阻。”
说着将令牌按在铅芯银铤上,严丝合缝地嵌进鱼目位置。
地底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七具冰棺缓缓移位,露出个丈许宽的暗道。
腐臭味混着咸腥气涌上来,我摸到石壁上的黏液——这是运河底特有的红藻,只在冬月枯水期生长。
顾明远燃起火折子,火光映出壁上密密麻麻的划痕。
我数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刻记,突然拽住他衣袖:“退后!
这是潮汐刻度表......”话音未落,暗河黑水轰然倒灌。
阿四将我扑向高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