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记忆之往事如“烟云哥勇哥结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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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记忆之往事如“烟云哥勇哥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老烟棍立马能背过气去，抽一根能支愣一晚上。

骆驼呀骆驼，当时陪着我们这些不拉车的祥子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

那种粗暴的口感和上头的香气，永远难忘……当时我们还知道一些高档品牌，比如玉溪，黄鹤楼，还有华子，这都如同那些女明星般是梦中情烟，所谓可望则不可即者……说起华子，话说毕业前我和威哥、良哥被学生处安排，坐一个多小时公交车去城里面试。

当时广东来招生的那个处长，一见面就分给我们华子抽，令人生平第一次受宠若惊。

处长出了个题目，好像叫“我的理想”（他没想到我们其中一个理想抽华子刚才已经实现了），让我们每人写一篇文章。

交卷后请我们吃了一顿烤鸭，花了几百块。

他不吃，边抽华子边看文章，时而瞅一眼再次受宠若惊的我们，时而拿出手机接打（那时我们第一次见手机）。

饭毕，说你们三个都不错，我们都看中了，但名额所限只能要一个。

回去听消息吧，没入选的我们也向其他单位推荐。

回来路上，我们从受惊状态中清醒过来，相对大笑，因为我们并不很想去他那个单位；那文章也不过随便写写。

于是相互戏谑谁要倒霉真被他看上，去了还得花几百块回请他吃饭吧。

不过烤鸭还是真的好吃，华子也确实好抽。

话说回来，还是大南蛮佬有钱！

而且还用手机……当时我哪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被不幸言中者。

说起华子，比我更不幸的显然是广东来的然哥同学。

这是个闷骚型老实孩子，如果不是写作课上他以一篇王朔风格的小说《白衣飞去》感动得老师给了满分，也让我们又叹服又嫉妒之外，4年同班期间并不起眼，更从不跟着我们这些坏孩子学抽烟。

直到毕业前夕一天晚上，然哥在与干训老乡聚会上喝了几杯不知燕啤还是红星、牛栏山（如今回想起来我们严重怀疑是人头马或轩尼诗）之后，叼着一根华子，在排球场与篮球场之间那条朝着女生楼方向的小路上招摇过市。

烟头明灭间小脸酡红，但迎面来的不是美女，而是一老头，并且训斥然哥公然抽烟。

当时正睥睨一切的然哥弹弹烟灰冷眼问，您哪位，贵姓呀。

答曰我姓焦。

“性交？”

然
散去。

其指挥如意潇洒倜傥，令人想起《饮中八仙歌》里“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让我们这帮傻小子目瞪口呆，哈喇子打湿了笔记本，心想人家这才叫抽烟！

我们所谓的抽烟只不过是在瞎胡闹！

说，你们女生，是不也是这时被羽才子迷住的？

何况我们还知道你们女生也有抽烟的！

比如那个来自北京的韩韩妹子文采斐然特立独行，常于晚饭后撑起大长腿坐在宿舍外窗台，不是潇洒地抽着摩尔女士烟，就是潇洒地吹一支长箫（郑重声明那时我们真的不知道吹箫的复杂性，此处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抑或烟夹在指间吹着箫。

烟气袅袅飞升，箫声如怨如慕，让我们在对面楼里心猿意马抓耳挠腮。

暮色渐沉，景物渐蒙，有好事者恶作剧地拿出一个玩具望远镜，偷偷向女生楼望去，突然发现某窗口闪烁一俄罗斯军用望远镜，双目炯炯直指我方，似乎正在发出无形无声之电波辐射，于是妈呀一声落荒而逃。

<思路打开，气氛活跃，群里烟标与妙语齐飞，故事共追忆一色。

还有中南海，哈德门，大前门……还有都宝，希尔顿，万宝路，三个五……学校在北京，当时北京人都喜欢抽外烟。

说到外烟怎么能不提骆驼牌！

其时我虽然一直跟着大家抽，但都是虚有其表逢场作戏。

直到大四实习时派出所的师父送一条骆驼牌给我，才为我真正烟瘾的形成打下坚实的基础。

那时正遇到发生几起银行抢劫案，我们主要干“守银”（解款时武装守护）、“蹲坑”（在附近蹲守现形）和“压马路”（晚上管区巡逻）等活。

晚上两三点钟巡逻是最困的，当手提黑塑胶警棍在惨白的路灯下拖着怪物般长长的影子的实习生们精神恍惚摇摇欲坠时，带队师傅主要用两种办法给我们提神。

第一是讲故事，我们的管区在清末大大有名，是接待过同治老兄的风月圣地，胭脂巷、百顺胡同，这些名字听起来就让人迷糊，再加上师傅那仿佛曾临其境的演绎，让人心游万仞思接千里，立马精神起来。

第二种办法就是发烟抽。

发的一水儿都是骆驼牌软包装，这种烟味香劲大力足，深吸一口如同吞了一口伏特加，如不是
哥捧腹狂笑，于是就被学生处焦处长拎回办公室醒酒了。

总算姓焦之人一般都宽厚，仅被罚作深刻检讨就了事顺利毕业。

还有牡丹，红山茶，红河，将军，大鸡，老刀，春城，吉庆……当年舍友@我说：咱们宿舍的人偶尔也抽，只不过为了助兴而已，并没有瘾。

只有你常常深夜奋笔疾书，那忽明忽灭的烟头，让寒冬斗室多了一丝烟火气……。

其实错了兄弟，深夜里除了我的烟头明灭，还有江西春哥在梦中所讲之声情并茂的鬼故事，以及各种鼾声如雷的配音、旁白、BGM等。

每当此时，众人皆睡我独醒，于是深吸一口烟，沉思是不是该写点聊斋志续……。

你说这个我也想起来了。

 记得有个故事是讲他高中女同桌的，内容颇似《人鬼情未了》。

他在梦中一会儿扮男生，一会扮女声，绘声绘色，惟妙惟肖，唱念做打，细节毕现，情节曲折，催人泪下，置人身临其境，令人毛骨悚然，堪比第一人称现代版倩女幽魂。

是啊是啊，印象中不止是纪实文学，还带拟声配乐，有点介乎宋话本和宋套曲、元杂剧之间那么一种体裁，回想起来简直是聊中之聊、斋中之斋，是故事中的奥德赛、母鸡中的战斗机！

哥们别提啦，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庆幸，春哥只是梦中口授剧本而已啊，如果他还梦游并且亲自主演什么的，咱们宿舍可能就变《盗梦空间》啦。

话题显然开始跑偏了。

跑偏就跑偏吧，反正群里难得热闹。

还记得吗，有次我们宿舍海南进哥带了点鱿鱼丝，不多。

我们那时没经验啊，关门闭户，挂上被单衣服以为妥了，然后放到酒精炉上去烤。

一分钟不到，整个楼道里人声鼎沸似山崩海啸、脚步杂踏如万马奔腾，全楼层包括师弟们都冲过来砸门了……再不开门，我们很可能被当地主恶霸给打了浮财。

当然记得啦，没办法，那时候整天肚子饿呀，有一天晚上新疆根哥还是谁呀，熄灯前悄悄泡了个方便面。

过了不一会儿，山西卓哥披个大衣晃悠悠进来了。

卓哥一米九的瘦高个，是《鹿鼎记》里瘦头陀（书中原本叫胖头陀，也就是其毕业20年之后的样子）的现实版。

此时眼睛闭着，身体前倾，双手摸索，鼻子
当年咫尺共悲欢，天涯回望鬓已斑。

再不相逢人迟暮，谁人闲坐说九三？

大学班群又有好长一段时间沉寂了，除了偶尔有人发个表情。

尽管表情的意思可能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其实大家都很想言，但又委实不知该言些什么。

毕业20多年了，我们仿佛生活在平行宇宙中，属于自己的眼前世界操心之事如此之多，以至同学间的联络就在像《三体》中黑森林宇宙里那样信号微弱。

何所言？

缘何起言？

言欲何为？

话题不好找，找到了也不易赓续，常常是这“天”聊着聊着就被聊死了。

有一天我忽然想起大学时读了本书叫《往事并不如烟》，童心大动，于是在群里问：大家还记得读书时抽过哪些牌子的烟吗？

果然你一言我一语，群里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当年我们读的那个学校，是以“从严治校”为标榜的行业高校，实行不同于普通大学的纪律化管理，明令不许学生抽烟。

唯其如此，却让我们这些充满青春萌动和现实牢骚而又在诸多方面不得不屈从压力的愤青们，把抽烟看成一种绝妙的叛逆和并不太危险的反抗，充满了明知不许为而为之的刺激和乐趣。

于是一言及此，群里立即充满喧哗与骚动。

三塔，翡翠，黄果树，椰树……记得吧，这些当时也就两块多一包吧，是咱们主要的常备粮！

当时咱们班烟瘾比较大的好像是云哥，勇哥，威哥，好像还有山哥等等吧，平时主要就抽这些。

别看不高档，可都是云（南）烟呢。

说云烟怎能不提红塔山！

对那时的穷学生，红塔山差不多是烟中的劳力仕、宝时捷了。

记得吧，有次刚开学，忘了是山哥还是云哥（反正他们都是云南考来的），神秘兮兮拿出一根（不是一包，更不是一条）不远数千里被带来的皱巴巴的红塔山，我们七八个人如获至宝激动成万分，躲到一个角落里一人抽一口，小心翼翼，就像分吃人参果，无比金贵。

还有石林！

忘了吗？

石林虽然不比红塔山，但比三塔翡翠明显高一个档次，咱们只有手头宽裕时才敢偶尔染指。

记得吧，有次课间云哥和我们几个去楼顶天台抽烟。

云哥时任班干部，言行憨厚，人缘极好。

他拿出石林分给我们叼到嘴上，划着
甜蜜的痛苦；反之则是种残酷的折磨，揪心的悲怆！

更没有比此时更令人强烈地感到此地一别何日复见的伤痛了。

几年的相处，爱过，恨过，吵过，骂过，嘲笑过，嫉妒过，揭过短儿，使过绊儿……在泪水的溅落里全都烟消云散了，留下的只是阴晴圆缺古来难全的慨叹。

这是怎样的泪水啊！

这是对青春最虔诚的祭奠！

浮云远逝，落日依依，宇宙无穷，盈虚有数，关山难越，江湖迢迢，“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有人说，这都是30年前的事。

这些事太久了，久的让我对它们是否发生过，是否如此发生的都有怀疑。

我们曾经那么亲密无间朝夕相处，如今却天各一方。

30年中偶尔见个面，多数时候不见面；有时聊几句，大多时候不联系。

命运让我们从陌生到熟悉，时光又让我们从熟悉到陌生；当年我们曾好得像一个人，如今只是隔着千里万里忙乎眼前的柴米油盐。

群聊就像篝火晚会，大家尽管努力加柴，那火堆总迟早要逐渐暗下去。

唉，你们有没有发现，如今想抽什么烟就抽什么烟，可是越抽越没啥味道了。

是啊，都说烟是忘忧草，可是烟既不能忘忧也不能去忧。

青春不再，青春里烟的醇香也尝不出来了。

没错，这就像那个故事里的老太太，年轻时牙口好买不起桃吃，如今桃随便吃牙却没了。

是啊是啊，当年我们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对未来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到现在也只是落入最不浪漫那一种。

我在学校时不抽烟的，工作后没完没了的值班加班，大家都抽我就跟着抽了。

也是，不抽怎么打发烦闷无聊的时间呢。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毕业就被分配去写材料，一写就20多年。

熬夜写材料的人精神紧张心情苦闷，几乎没有不抽烟的。

到如今我头发早写没啦，念我稿子的人一个一个都上去啦（当然也有的进去了有的下去了），我还是在这里写材料。

你们说说，我这辈子到底还能不能从一个写“同志们”的，混成个念“同志们”的？

唉呀，亲同学，牢骚太盛防肠断，老子写了几年材料发现不行，早就改行了，作点小生意赚点小钱，现在不抽烟了，改吸烟斗，高端大气上档次，推荐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