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罩里雾气弥漫。
我轻轻把氧气罩摘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她的脸憋成绛红色，紫色，又轻轻的给她戴了回去。
笑嘻嘻的摁了摁她动了几下的手指，“真好玩。”
“以后，我会经常来找你玩。”
“我给你请了最好的护工，用最好的医疗设备，费用你不用担心，有你在这里躺着，我在外面的名声好的很，什么大格局啦。
以德报怨啦，什么仁义可信啦。”
“我公司的股票蹭蹭的涨，找我合作的我都应接不暇了呢。”
“你就好好在这里，安享晚年吧。”
10两年后，疗养院来了电话，说林娟的身体情况开始恶化，褥疮生了满身，发炎流脓不堪入目。
我去看了林娟，戴了3层口罩，仍然抵挡不住屋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恶臭。
护工已经换了五六个，没人愿意一直在这，林娟已经开始浑浊的眼睛看到我，突然就滚出了眼泪，口型一直在讲三个字。
“让我死。”
我轻轻摇了摇头，也用口型回应她。
“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