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劈开了夜幕,暴雨冲刷着窗棂上的血迹。
墨婉清突然发力拔出银针,却在下一秒被掐住脖颈。
上官珩沾血的手指探入她口中,逼她咽下混着血味的药丸。
“真可惜。”
他抚摸着墨婉清颈间暴起的青筋,“婉婉若是再用力半分,就能刺破我的心脉了。”
鎏金锁链突然收紧,墨婉清踉跄跌进他怀里。
晨光微熹时,墨婉清在血腥气中惊醒。
枕边放着染血的银杏叶,叶片背面用血写着:三更,西角门。
檐角铜铃轻响,她摸到袖袋里多出的瓷瓶。
白玉瓶底刻着裴昭的私印,当中药丸散发着九转还魂草的苦香——与父亲药方上一模一样。
子夜药香漫过三重纱帐,墨婉清数到第七声铜漏轻响。
袖中的瓷瓶紧贴着肌肤,只见裴昭送来的血书在烛火下显出第二行小字:“令尊药渣,西市仁济堂。”
随即墨婉清便将安神香倒入了鎏金狻猊炉中,青烟腾起的瞬间,窗外传来玄甲卫换岗的梆子声。
墨婉清贴着墙根闪进回廊,却撞进一片湿润的雾气里。
药泉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她踩到满地零落的素纱。
描金屏风后传来水声,上官珩散着湿发靠在白玉池边,心口伤痕泡得发白,手中把玩着半块残缺的紫玉冠。
“婉婉来得正好。”
墨婉清转身欲逃,腕间突然缠上浸透药汁的素绫。
上官珩轻轻一扯,她踉跄跌进滚烫的药池。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池水竟是诡异的胭脂色。
“这是用南诏蛊虫熬的汤。”
上官珩掐着她的腰按在池壁,指腹摩挲她后腰的月牙胎记,“婉婉五岁时被人扔进药泉,也是这般发抖呢。”
墨婉清瞳孔骤缩。
破碎的记忆翻涌而来——漆黑的密室,锁链声响,还有隔着药雾抚摸胎记的枯手。
上官珩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滴进她微张的唇间:“当年墨太医为保你性命,亲手将你泡成解毒的药人。”
他撩开湿透的衣襟,心口赫然浮现与她相同的月牙印记,“这同命蛊,可是我们婉婉亲手种下的。”
池水突然沸腾,墨婉清腕间浮现血色细纹。
上官珩闷哼一声,唇边溢出的黑血染红了池水,却低笑着将她搂得更紧了:“看,婉婉痛,我便陪着痛。”
门外突然传来兵器相撞声。
“禀王爷,裴昭私闯禁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