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文静陈同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八零:带全家登上世界之巅杨文静陈同 番外》,由网络作家“竹里飘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吃完烤鱼和韭菜炒螺丝,陈同主动收拾了碗筷,让杨文静绕着院子里走走,消消食。杨文静如同在做梦,感觉非常的不真实。陈同这是转性了,这可是一百八十度大改变啊。今晚的饭菜虽然算不上可口,但是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对于杨文静而言,算是大餐了。不一会儿,陈同端着剩下的螺蛳出来,已经在锅里放了生姜煮过了一遍,手里拿着一根细铁丝,借着火堆的光和月光在院子里静静的挑着螺蛳肉。杨文静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一点触动,他在干活哎。“文静,咱们聊聊天吧。”陈同手里不停,明天就是清明节了,他要赚钱让杨文静真正的吃顿好的。香喷喷的大米饭,油汪汪的五花肉......杨文静看着他,心里波澜起伏。这一年来,陈同第一次叫他文静,第一次给他做饭吃,第一次主动做事。这是她想都...
《重回八零:带全家登上世界之巅杨文静陈同 番外》精彩片段
吃完烤鱼和韭菜炒螺丝,陈同主动收拾了碗筷,让杨文静绕着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杨文静如同在做梦,感觉非常的不真实。
陈同这是转性了,这可是一百八十度大改变啊。
今晚的饭菜虽然算不上可口,但是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对于杨文静而言,算是大餐了。
不一会儿,陈同端着剩下的螺蛳出来,已经在锅里放了生姜煮过了一遍,手里拿着一根细铁丝,借着火堆的光和月光在院子里静静的挑着螺蛳肉。
杨文静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一点触动,他在干活哎。
“文静,咱们聊聊天吧。”
陈同手里不停,明天就是清明节了,他要赚钱让杨文静真正的吃顿好的。
香喷喷的大米饭,油汪汪的五花肉......
杨文静看着他,心里波澜起伏。
这一年来,陈同第一次叫他文静,第一次给他做饭吃,第一次主动做事。
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杨文静有几分局促,停下了脚步,身体僵直的站在一旁。
陈同温柔一笑,火光在他的眼睛里跳动,他起身,将手在衣服上随意的擦了擦,拉着杨文静坐在板凳上。
“这一年来,让你受苦了。我保证,以后顿顿让你吃白米饭,顿顿有肉吃。”
陈同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
“你不要想不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做傻事。”
陈同还是担心杨文静不相信自己,会跑去同村家里去偷鸡。
杨文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一丝惶恐,陈同是在暗示什么吗?
他不会是猜到自己要去偷鸡吧?
但是,怀孕至今,她身体没有营养,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杨文静沉默,低着头,看着跳动的火焰。
她是下乡知青。
是要脸面的,从小接受过教育的。
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明天中午,我保证桌子上有肉,有鸡蛋......”
陈同再一次的向杨文静保证,只是为了打消她心里的想法。
说实在的,杨文静是不信的,嫁给陈同也实属无奈,也知道他的过往。
过去的二十年,陈同就不知道什么叫干活,没分家之前吃家里的,吃他二哥大姐的,游手好闲。
分家之后,变本加厉,娶了杨文静,不是打就是骂,怀孕了也不管,跟着一帮狐朋狗友瞎混,只管自己吃饱,哪里管她杨文静。
杨文静的脑袋有点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我累了,先去睡了。”
她感觉到陈同有点不一样了。
可是,不管是好是坏,总归不能比现在更坏了吧。
她躺在床上,脑海里响起陈同的话,就看他明天能不做到吧。
有些阴影和伤痕,不是一句话两句话,一天两天就能抹去的。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杨文静不敢想的。
她最怕是给了自己希望,又变成绝望。
那么,那将是压垮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今晚不能去偷鸡了。
陈同一直忙到深夜,才将螺蛳肉全部挑完,这是明天要去卖的。
第二天,霞光微露。
村里的大公鸡传来第一声啼鸣。
他一骨碌起身,昨晚的烤鱼还有一点没吃完。他将锅里加上了水烧热,将烤鱼放在了碗里,然后又放在了锅里闷热。
家里实在太穷了,什么都没有,只能将就一下。
随后,他就从家里拿了一个篮子和一捆绳子。
篮子里放了昨晚刚挑的螺蛳肉,又将门前地里的韭菜割了大半,匆匆忙忙的出门去了。
重生回来,看到一贫如洗的家,陈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赚钱。
可是八十年代,别说小山村里的农民,就算是离这里一个半小时路程的小县城,都很少有人做生意。
对于他而言,就是机会。
在他的眼里,什么都是黄金。
螺丝是黄金,韭菜也是,甚至就连路边的艾草也是。
他有自信,能够让杨文静每天吃上白米饭,顿顿吃肉。
他要给杨文静和未出生的孩子最好的生活。
没一会儿,陈同走到了昨天捕鱼的地方,这里有大片大片的艾草。
虽然被清河村的村民摘走了不少,但是毕竟四面环山,最不缺的就是植被了。
十二里外的淮阴县城,就是他今天的目标。
沾着露水的艾草,绝对是深受欢迎的。
顺便推销一下韭菜炒螺丝,今天收获不会小。
县城里,有公家大院,也有肉厂还有水产供销社。
他如果没记错,还有一个家属楼,住在那里的人都是在公家单位上班的。
那里的人,不缺钱。
天色蒙蒙亮。
一根根艾草倒下,这些事情对于二十岁的小伙子来说,轻松的不得了。
约莫弄了三十斤的艾草,他又摘了一些水芹菜放在篮子里。
水芹菜炒肉,那叫一个香。
更重要的是,这是县城里的公家单位的人都想的那种口味。
十二里路,不远不近。
一个半小时后,他到了县城。
早上七点半,他找到了公家单位的家属楼。
这会儿都是家家户户起床做早饭的时候,不少人都出来买菜了。
今天是清明节,家家都要祭祖的,伙食那可不能差。
对待祖宗,要有孝心。
陈同蹲在路边,将用绳子捆好的艾草放在路边。
绿油油的艾草还有露水,非常的扎眼。
水芹菜,螺蛳肉,韭菜都整齐的放在一边。
来来往往的中年妇女有不少眼尖,远远的就看到了这抹鲜绿。
“哎,小伙子,这是艾草啊?”
陈同还没有张嘴,就有几位中年妇女围拢了过来。
陈同笑了笑,擦了擦头上的汗珠,道:“今天不是清明节,赶早来了卖一些艾草,野生的水芹菜,还有螺丝。”
“艾草这可是清明节各位必需品啊,祭祀要用。艾草煮鸡蛋,专治女性偏头痛。”
陈同脑海里努力回忆着艾草的作用,大声的介绍。
“嗯,这倒是的,而且看着也挺新鲜。”
“那可不,今天早上河边刚摘的。”
陈同说话声音挺大,这年头,几乎没有人会在马路边做生意,顿时围过来不少人。
那这消息指定是瞒不住的,传的飞快。
他陈文海还要脸呢,生产队不混了?
其实,特意选择这个点,因为杨素梅知道只有陈同这一家在吃饭。
这个点能吃的起饭的,意味着什么?
大家心里都懂。
她就是要让陈大贵和王秀鹅看一看,陈同现在有钱。
所以借钱这个事情就是理所应当了。
可惜的是,这老两口真的被白米饭和猪肉懵住了。
猪油蒙了心。
不过,这陈小子好像有点变了。
跟以前不一样了。
跟哪里不一样,杨素梅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
吃完了饭,陈同收了碗筷。
看到陈大贵拿出别在腰间的烟斗,知道陈大贵要抽烟了。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而且,还是这么奢侈的一顿饭。
那不是比神仙还要美?
“爷爷,今天就别抽您那旱烟了,我这有好东西。”
陈同进了屋子,拿出一包大前门。
撕开。
拿出了一根烟递到了陈大贵面前。
陈大贵眼睛都直了。
“这,这是......”
“这是香烟,高级货,只有县城里的人才抽的上。”
陈大贵小心翼翼的接过,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香烟。
什么狗屁的二丫出来上班孝敬我。
陈大贵连忙将这个想法按住!
陈大贵美滋滋的抽完这一根香烟,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不过,也没有久留。
他知道下午陈小子要忙,在这里帮不上忙。
今天这一趟,没白来。
吃的那叫一个好!
陈大贵心满意足的和王秀鹅离开了。
杨素梅借钱的事情,早就忘到脑后去了。
离开的时候,耳朵上还夹着一根香烟。
是陈同教他的。
“那边,真的没事吗?爹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杨文静看着陈同,轻声说道。
“如果不行,就拿......”
陈同知道,杨文静是怕这事传出去,对陈同刚刚建立起来的名声不好。
陈同摇摇头。
杨文静蹙着眉头,小声道:“你刚做黄鳝泥鳅的生意,要是小婶娘把这事情传出去,添油加醋,说你不孝,村子里肯定有人在背地里说你。”
杨文静难得说了那么多的话。
当然,都是因为陈同。
陈同心里一暖,走过去,拉住杨文静的手。
“我不担心的,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我带着他们赚钱,不少斤两就行。”
陈同笑眯眯的,耐心的对杨文静解释。
“如果我今天借出去五块钱,那明天呢,后天呢?谁能保证杨素梅不来借钱了?借了钱,我还得不到半分好,我爹那是碍于面子,借了几次钱给杨素梅。他们家还了吗?没有!”
“我才不当这个冤大头,薅羊毛薅到我身上,门都没有!”
“薅......薅羊毛?”杨文静疑惑道:“我们家有羊吗?”
陈同哈哈一笑,也没有解释薅羊毛的意思。
“咚咚咚......”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陈同知道,送黄鳝泥鳅的来了。
打开门,果然是。
黑子拎着尼龙袋,高高的举着,道:“给,同哥!”
陈同笑着让黑子进来。
这小子,别的不说,抓黄鳝泥鳅是一把好手。
每次都不低于十斤。
“同哥,我妈说,让我带她向你道歉。”
“道歉?”陈同疑惑。
“不是上次,我妈误会你了吗。”
陈同恍然大悟,原来是找上门那次,误以为他带着黑子瞎混。
钱是偷来的。
“现在,她说让我好好的跟着你,你叫我往东绝不往西,好好抓黄鳝泥鳅赚钱。昨天晚上,我还吃了猪肉,老香了。”
陈同有点感慨,摸了摸黑子的头,没有说话。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啊!
在杨文静出神的时候,陈同已经将买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整理好了。
两斤瘦肉,两斤肥肉,放在破旧的小木桌子上,非常的显眼。
鸡蛋,油,米,面等生活必备的用品一应俱全。
虽说达不到后世的标准,但是在清河村这个小山村里,那可是相当的“富有”了。
村里最有钱的几户人家也不一定能够吃的起那么好的。
杨文静咬了一口还热乎的煎饼,原本冰凉的心好似也有了一点温度。
一个人晃荡了二十来年,真的会浪子回头吗?
还是......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陈同不知道杨文静怎么想,已经埋头苦干了起来。
将瘦肉和肥肉都洗干净,单独放在小盆里。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熬猪油,今天说什么也要用猪油来炒菜,即使是猪油拌大米饭都是喷香的。
无意中,她撇到了站在门口的杨文静。
光线刚好,朦朦胧胧,明明怀孕五个月了,却瘦的跟个竹竿似的。
真不知道杨文静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陈同一阵心痛,自己他妈的太不是人了。
必须要让杨文静顿顿有肉吃,天天早上一个鸡蛋。
因为,他可以赚钱。
两斤猪油已经被他切成吧了大块,铁锅也已经洗干净了,倒了小半锅的热水,将切好的猪油放了进去。
杨文静要过来烧火,被陈同拒绝了,这些活,他忙得过来。
铁锅里咕噜噜的冒着泡,陈同用木勺子撇去浮沫,锅膛里小火烧着。
这年头每家每户最缺的就是荤油。
肚子干瘪。
闻着猪油冒出的香气,陈同也不禁感慨,真香!
过了一会儿,猪油快要熬好了。
油渣已经成型了,金黄色,滋滋的冒着一个个密集的小泡泡。
这个时候的小山村,几乎用的都是瓦罐之类的来装东西,他们家也不例外。
其实来说,如果能在这瓦罐里撒上一些藤椒,那是最好的。
但是。
家里穷,不少人听都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陈同将猪油盛起,剩下的猪油渣放在了碟子里。
稍微冷了一会儿,他捏起一块猪油渣,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杨文静。
“尝尝。”
杨文静抬头,正好与陈同带着笑意的眼睛对视。
“唰!”
她的脸竟然红了。
陈同竟然对他这么温柔了。
“我,我刚吃过煎饼,不饿。”她有点磕巴。
陈同腑着身子,低着头,都快要贴到杨文静的脸上了,道:“这是给肚子里的宝宝吃的。”
杨文静的脸更红了,甚至可以感受到陈同的鼻息吹在脸上。
耳垂红的快要溢出了血。
伸着手接过,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
陈同转身离去,饭菜还没做。
瘦肉切片,放在了一边。
然后,又打了两个鸡蛋,用筷子不停的搅拌。
家里没有西红柿,只能做蒸蛋。
门前的菜地还有一些辣椒和小青菜。
陈同摘了一些,全部洗净,然后切好。
这些事情,他做的井然有序。
怎么看,也不像是晃荡了二十年的小混混。
家里有两口锅,一口已经用来焖饭了。
今天买的米不多,但是毕竟人少,只有他和杨文静,可以吃上两天了。
不过,明天一早他还要去县城一趟,挣钱,多买一点米存着。
第一个菜,辣椒炒肉。
遨油的铁锅并没有洗,锅膛里火还在烧着。
“刺啦!”
热油遇到冷水的刺激,哗啦啦的响着,铁锅上白雾蒸腾。
下肉片之前,陈同特意将扔了几根干枯的木棍,将小火变成了大火。
大火炒肉,那才香。
果然,肉刚下锅,冷热相交。
顿时,肉香味弥漫,整个小院子都飘香了。
站在门口的杨文静更是闻到了香味,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
她的心突然砰砰跳了起来。
她好怕!
她好怕这是一场梦!
她怕坐在桌子前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都消失了。
这香味是柴米油盐,是一年四季啊!
这是她嫁给陈同时,内心一直想的事情。
可是这一年来,她知道了什么叫地狱。突然之间,飘上了云端,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那些烟火气,就好似将她托上云端的仙雾。
如梦似幻。
猪肉,自从杨文静下乡以来,除了过年能够沾那么点荤腥,平日能吃到红薯已经很不错了。
另一边的铁锅,也冒着白色的水汽,缓缓上升。
整个小屋子里上方飘了薄薄的一层。
那口锅里,煮着的是白米饭。
一切都来的那么的突然。
陈同将七分熟的猪肉盛起,然后又将辣椒倒了进去,手中不停的翻滚。
辣椒的味道也四散而开。
肉香,大米饭,辣椒味,交织成了这个“新家”。
盛好的猪肉又重新倒进了锅里,放酱油,盐、味精还有一点点白糖。
这白糖也是在供销社买的,很贵。
不过陈同舍得。
猪肉炒辣椒要出锅之际,撒上一把地里刚摘的小葱,猪肉油亮,青色的辣椒滴着油,香气弥漫。
紧接着,陈同又舀了一小勺子刚熬好的猪油,放进了铁锅。
那看的杨文静是一个心疼。
哪里是这样吃油的?
可是陈同根本不在意,将新鲜的小青菜放入了锅中,手中的木勺上下翻滚。
锅里噼里啪啦的响着。
就如同杨文静的心情,一点也不平静。
终于。
青菜也炒好了。
饭菜上桌,喷香四溢。
屋子里比较暗,中午饭就是在小院子里吃的。
猪肉炒辣椒,蒸蛋,青菜加上香喷喷的大米饭,那是相当的奢华。
整个院子里都飘着肉香味,让人食欲大动。
此刻,隔壁的院子里。
陈同的小婶娘杨素梅正坐在自家院子里忙着,手中的活计不停。
这个时候,满山的野草野菜疯了似的生长,每天都要弄不少,养猪。
突然,她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起头,四下狐疑。
这,这是什么味道。
怎么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我的天啊,这是肉香味!
她勾着头,鼻子抬得老高,不停的嗅着,肚子里咕咕的叫着。
这肉香,怎么好像是从隔壁的院子里飘出来的?
随即,她就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陈同家?
打死她也不可能。
“你看这是什么?”
陈同从腰间拿出了折好的碎花布,在杨文静眼前晃了晃。
“你......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杨文静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陈同。
“嘿嘿......”陈同嘿嘿一笑,道:“都说了这块碎花布是给你做衣服的,就算你藏的再好,我也会找出来,万一要是找不出来,那就再买一块。”
看着笑的像个孩子一样的陈同,杨文静的心突然砰砰的跳了。
这家裁缝店名叫美美裁缝店,选择的这个位置很好,处于十字路口。
人来人往的,不少人都能看到招牌。
陈同推着小推车放在了门口。
“同志,带着媳妇来做衣服的?”
就在这时,店里出来一个女子,个子不矮,能有一米六七八,烫着时下最时髦的发型,有点港台风的味道。
这是美美裁缝店的老板娘,叫张美月,坐在店里喝茶呢。
就看到门口出现了小两口子,不时的往店里打量,像是要做衣服的样子。
做生意嘛,不就是讲究眼尖,会说话嘛。
陈同看着张美月,点点头。
“给媳妇做的。”
“快进,快进。你这媳妇可真好看,跟西施似的。”
张美月连忙打开门,下去搀扶杨文静。
陈同笑开了花,心里舒坦。
张美月也不是瞎说,她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了,看人可准。
杨文静虽然瘦,可是脸上有光,嘴唇红润。
一看就是吃的不差。
两人进了店,墙上挂满了衣服,都是打好的版式。
有现货,只要合适,买了就可以穿。
还有的还是样货,专门给客人挑选喜欢的款式。
用自己带来的布料量身定做的。
“你看夏季马上就要到了,裙子衬衫,短裤西装,只要你想的到,我都能做出来。”
张美月看着陈同,一看就是付钱的主。
陈同笑了笑,点头应是。
看了看墙上的衣服,版式太老旧了,毕竟是小县城。
但是做工还挺仔细,一针一线,是缝纫机一脚一脚踩出来的。
陈同将手里的料子递给了张美月。
张美月接过,在手里摸了摸,眼睛一亮。
这是上等的绵料子,这可不便宜。
“我媳妇怀孕了,想按照她现在的身材做个裙子,稍微宽松一点,穿过这个夏天就行。”
张美月瞪大了眼睛,这么奢侈的料子,只穿过这个夏天就行?
“你确定,是做夏天的裙子吗?”
张美月怕自己听错了,这料子,起码一块钱以上一尺,打手这重量,怎么也有六七尺,就是六七块钱。
六七块钱,加上一块钱的人工费。
只穿一个夏天?
乖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是碰到了有钱人。
“是的,老板,半截袖子的长裙,到胳膊这里,然后微微的一个束口,加上褶皱......”
陈同毕竟是过来人,以前做生意的时候也跑过服装,多多少少了解一点。
他给张美月说注意事项。
领口的形状,双领还是单领,腰间是什么,怎么搭配,装饰之类的。
张美月越听眼睛越亮,她一直做裁缝,这种改动超越了现在人的眼界。
这小子看着不大,厉害啊!
这裙子,完全是为了年轻女子量身定做的啊。
做出来的成品,绝对亮眼!
“那个......我可以做两件吗?我觉得你的想法挺好的,自己也想做一件穿。”
张美月不好意思的开口,哪个女子不爱美。
这种版型和款式,只要做出来,绝对受到市场的青睐。
她想留一件给自己的店铺里,用来展示。
陈同笑着点头,道:“没有问题,做得好,以后我家的衣服都来找你做。”
杨文静声音颤抖,惊恐的看着他,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陈同愣在了原地。
他那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也逐渐清明。
今世的记忆与后世的经历飞快的变换,一条线被他剥离了出来。他终于想起,现在的他,还是全村公认的混蛋,废物,连路边的臭狗屎都不如。
是蛀虫,人民的害虫。
他站在杨文静面前,身体因为激动到颤抖,死死的盯着她,呼吸急促,眼眶发红。
可是,在杨文静眼中,陈同这个样子就是怒火的前兆。
她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陈同。
眼泪嗖的流了下来,声音里满是乞求,道:“求,求求你,别打我,肚子里还有孩子。”
陈同身体一怔,通红的眼眶里豆大的眼泪滚落,打湿了胸膛。
嘴角嗫嚅,终究是无言。
但是,他回来了!
他重生了!
杨文静和尚未出生的孩子,成了他一辈子的梦魇,萦绕心头,是他一辈的遗憾和愧疚。
如今,又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有很多想说的,可是话语到了嘴边,嘴巴如同千斤重,满嘴的苦涩开不了口。
这近一年的折磨,让杨文静每时每刻如同身在地狱,又怎么会是只言片语能够改变的?
陈同有些不知所措。
他搓了搓手,看着头发干枯,没有血色,瘦到脱相的杨文静,一阵心痛。
他如果没记错,一年前的杨文静虽然很瘦,但是却长得很好看。
大眼睛,瓜子脸,一头乌黑的大麻花辫子绑在脑后,是村里不少男子的梦中情人。
这不过才一年,就被自己糟践成这样。
可是,正是搓手这个动作,杨文静一脸的惊恐,往后退了好几步。
“啊......”她一声轻呼,被后面的泥土绊倒,向后倒去。
幸好陈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杨文静的手臂,将她拉住。
没有酿成大祸。
杨文静心神颤动,不敢挣脱陈同的手掌,缓缓的蹲在地上,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低着头,嘴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肚子里有孩子,肚子里有孩子......”
陈同心中难过,放开了杨文静那没有二两肉的手臂,怔怔无言。
他不是人,他就是畜生!
就这一个无意间的动作,把杨文静吓成了这样。
“今天中午吃什么?”陈同问道。
杨文静又是一颤,道:“没,没有。”
“没有?”陈同疑惑,语气不经意间加重。
毕竟刚回来,很多时候还是有点不适应,记忆碎片会混乱。
杨文静不经意间退到了墙角,双手环着肚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家里的吃的早就没了,最后的一根红薯也没了,她喝了两天的白开水。
陈同在屋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着怀孕五个月,瘦的连八十斤都没有的人,再次的心痛。
“杨文静,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做违反纪律的事情,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
陈同抛下这句话,大步的向外走去。
他知道,这一年的时间,杨文静如同身在炼狱,不仅仅是肉体上被自己折磨,精神上更是如此。
自己现在的好意,都会被她误解,当成图谋不轨。
只有实际行动,才能慢慢的打消她的疑虑。
重活一世,他要让自己的老婆和还未出世的孩子过上好生活。
陈同离去。
院子内,只剩下杨文静一个人在角落里不停的抹着眼泪,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孩子,不要怪妈妈,妈妈已经走投无路了。”
没有营养,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能够发育。
......
陈同出门右拐,依旧是那条熟悉的泥巴路。
泥巴路的对面,是大片的稻田。
1980年,摒弃了错误的方向,开始实行包产到户,每个家庭终于能够有自己的田地。
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陈同所在的村落名为清河村,是被小山环绕的村庄。
这会儿,每个家庭都有了自己的农田,干事的积极性很高,半大的孩子都被家里人拎到了田里干活。
陈同刚出门,就看了不少人在田里劳作,这会儿,要过端午了,都是忙着种植水稻苗。
不少孩子吭哧吭哧抓着一把水稻苗,走在田里的梗子上,交给家里人。
看到陈同出来,顿时几个孩子眼睛一亮,昂着脏兮兮的脑袋,朝着陈同大喊。
“陈同哥,你这是去抓鱼还是抓泥鳅?带着我啊?”
“陈同哥,你上次说带我去挣钱的,怎么不喊我啊!”
“我想去抓鱼,家里没吃的了。”
......
好几个孩子看到陈同都是很兴奋,陈同没事的时候也不下地干活,专门带着一帮半大的孩子掏鸟蛋,抓鱼,上山摘野果子。
那些孩子也玩的欢,喜欢跟着陈同。
不过,下一秒就被拎着耳朵到田地的另一端。
“别乱喊,不敢攀这层关系,好的不学,尽跟着没出息的学,哥,哥的喊,赶紧做事!”
“再不好好干活,清明节也没吃的!”
大人毫不客气的当着陈同的面训斥自家的孩子。
清明节?
祭祀祖先,家家都会拿出平时舍不得的吃的,祭拜完祖先,然后分一些给小孩吃。
陈同猛然一怔,他如果没记错,杨文静就是在清明的前一天晚上出去偷鸡的。
他抬头看了看,这个时候约莫下午两三点。
明天是清明节,一切都还来得及。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能够让杨文静吃上一顿饭,然后守着她,不让她做傻事。
鱼!?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清明螺,赛肥鹅。
杨文静现在最缺的就是营养。
他转身掉头跑向河边,他要抓鱼和捡螺丝。
让杨文静今晚的晚饭有着落。
看着一溜烟泡点的陈同,在田里做事的村民一阵摇头,满眼都是鄙夷。
不过,他们也见怪不怪了,本来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只要肯干,虽说不能养的白白胖胖,温饱是没问题的。
哪像现在,老婆只能吃糠咽菜,肚子里还怀着呢,瘦的不成人样了!
“丧德啊......”
有人叹息,继续干自己手里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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