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路人和几个办证的群众都凑了过来。
一个戴口罩的男人突然开口:“这不是保存胎儿组织的福尔马林溶液吗?”
随着他的话,陆凌枫颤抖着手拿出瓶子下面的那张纸。
是一张流产手术单。
我冷眼看着直播里他故作震惊的样子。
他瞪大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季微微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要抢他手机。
但陆凌枫已经按下了瓶子旁边的录音笔。
他那天在医院和狐朋狗友的对话清晰地传了出来:“装失忆多有意思,每天都能玩点新花样。”
“晚晚那种乖乖女,能跟你比吗?
一点情趣都没有……赶紧约,必须是欲求不满的少妇,婚礼前必须玩个够!”
录音里的调笑声不断,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掏出手机录像,有人对着陆凌枫指指点点。
季微微想抢他的手机关直播,却被他一把推开:“让他们拍!
让所有人都看看我是个什么东西!”
他突然跪在地上,开始疯狂地扇自己耳光。
“混蛋!
畜生!”
每一巴掌都又重又响。
“您就是陆先生吧,”一个护士突然从人群中站出来,“一个月前有个姑娘,给一个危重病人输血后晕倒了。
那天您电话关机,害得我们……够了!”
季微微尖叫着打断,“陆凌枫,你不是说她死缠烂打吗?
现在装什么深情?”
“我那天……”陆凌枫喃喃自语,“我那天在跟你……”他说不下去了。
那天他在病房里,和季微微又亲又摸,嫌秦向晚打扰,就把手机静音了。
“晚晚……”他对着镜头哭喊,“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冷眼看着直播里这一切。
他大概以为这样痛哭流涕,我就会心软吧?
就像从前每一次,他犯了错,我都会原谅他一样。
但这一次,我是真的看清了这个男人。
当我终于学会爱自己的时候,他慌了。
“表姐……”苏杉担心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继续动起了筷子。
新国的阳光很好,足够温暖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