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以为,它要消失了时。
那上面才再浮起新的文字,比之前更潦草了。
似乎,他有些不太高兴:“不好笑。”
我看着那些不断浮现又隐去的字。
其实关于自己快要死亡这件事,我也并非全不在意。
脑子里又开始疼,抽搐地、剧烈地。
骨头里疼,牙龈也疼。
医生说,白血病晚期,异常白细胞浸润骨髓和其他组织。
导致骨髓和关节等多处重度疼痛,都是正常现象。
疼痛总是来得毫无征兆。
我身体不受控制蜷缩,想要蹲身下去。
那张信纸还浮在我眼前。
我不太确定,他能和我对话,又到底能不能看得到我。
一滴鼻血滴到了衣领上。
我仓皇背过了身,背对着信纸。
再借口去上洗手间,仓促离开。
信纸没有跟上来。
我进了洗手间的隔间,锁了门。
再胡乱塞了几颗止痛药,干咽了下去。
药物的效果,却一天比一天差。
我还是疼。
蜷缩在隔间里,昏昏沉沉体力不支,昏迷了一场。
好在醒来时,登机时间还没有过。
广播里在叫我的名字,我急步出去,胡乱洗了把冷水脸,再过了登机口。
我没再见到那张信纸,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可以,我也并不希望,他见到我太过不堪的模样。
手机在响,陆擎打了电话过来。
我按下挂断,他又接连发了信息进来:
“小夕,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