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七对着张氏歪了歪头,缓缓扬动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然后在张氏惊恐地目光下,双手发狠,使劲往下按,在凌七的强力压制下,双腿不由自主地弯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张氏又惊又怒,涨红了脸,想要破口大骂,可看着周围那凝重得近乎压抑的氛围,又硬生生把到嘴边的恶语咽了回去。
她的身子颤-抖着,眼中满是屈辱与不甘,却也知晓此刻自己根本无力反抗。
虞窈雪看着满堂众人对她跪拜,看着虞江张三人不甘且狼狈的模样,让她难得生出了快意。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虞窈雪收回手,看着手中玉佩,脑海中回想起在蒋家,她坐在闻悬腿上时,闻悬对她说的话。
“见此玉者,如见我,日后若遇危难之时,只需亮出它,任谁也不敢再轻慢于你,它便是你最大的依仗。”
闻悬那低沉又带着几分宠溺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因他这句话而觉得无比安心。
当初她不确定闻悬对她是什么态度,所有她就没有用闻悬来压制这群人,可如今她知道了闻悬对她的态度,那么她也便不会再容忍他人的肆意欺凌。
虞窈雪轻轻摩挲着玉佩,随后弯腰看向虞镇山:“父亲,你的爵位,你的家族,你的——脑袋。”
她的尾音拖的极长,语气绵绵却透着虞镇山从未听到过的——威胁。
“权看我的婚事,我的丈夫如何,父亲,你应该比我明白,比我看的清。”
虞窈雪晃着手中玉佩,深红的玉穗不断地在虞镇山眼前动荡,一下,一下,一下,如鼓钟不断的敲撞在他心头。
虞镇山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窈雪,为父自是会慎重对待你的婚事,断不会再让他人肆意妄为。”
江氏在一旁死命咬着后槽牙,眼中满是怨愤,却也不敢多言。
张氏虽跪在地上,仍忍不住嘟囔:
“这婚事岂能说变就变,那风南的颜面何存……”
话未说完,凌七手上微微用力,她吃痛,连忙住嘴。
虞窈雪抬起下巴,目光扫过众人:
“今日之事,我不想再有后续纷争,若再有不知死活之人妄图干涉,休怪我无情。”
说罢,她转身,莲步轻移,缓缓向后厅走去。凌七松开张氏,快步跟上虞窈雪。
待虞窈雪离去,前厅众人面面相觑,许久,虞镇山才站起身来,面色阴沉地对张氏说道:
“大嫂,你还是快些离开吧,否则别怪我不顾亲戚情面。”
“我那女儿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我们谁都不能做她的主,上头那位的脾性你我都清楚,除非你想让那位砍你的脑袋。”
张氏满心不甘,却也只能在仆人的搀扶下,灰溜溜地离开。
江氏看着张氏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低声对虞镇山说:
“老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