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霖阮温迎的其他类型小说《醉酒误惹豪门权贵,我被霸宠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聆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抬头,望进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眸。她点了点他的胸膛:“那你洗吧,我先出去了。”说着,她就想往台下跳。贺霖当然不会如她的意,他突然倾身,阮温迎被迫后仰。视线里,他的衣襟大敞,衣摆垂落在她的手上。“一起洗。”他低低地说。一起洗……阮温迎脑子里嗡嗡嗡地重复着他的话。靠!这人怎么这么闷骚啊!只是这脑子,属实不听话,已经自动开始脑补两人在花洒下的场景……阮温迎:“……”她真的不干净了。“不要,我已经洗过了。”她急忙甩掉这些不像话的画面,斩钉截铁道。贺霖抵得更近,咬她的嘴唇:“那就陪我洗。”……等两人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阮温迎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又被彻彻底底地洗了一遍。这会儿她累得不行,被贺霖抱回卧室。刚一沾上床,她...
《醉酒误惹豪门权贵,我被霸宠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抬头,望进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眸。她点了点他的胸膛:“那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说着,她就想往台下跳。
贺霖当然不会如她的意,他突然倾身,阮温迎被迫后仰。视线里,他的衣襟大敞,衣摆垂落在她的手上。
“一起洗。”他低低地说。
一起洗……阮温迎脑子里嗡嗡嗡地重复着他的话。
靠!这人怎么这么闷骚啊!
只是这脑子,属实不听话,已经自动开始脑补两人在花洒下的场景……
阮温迎:“……”她真的不干净了。
“不要,我已经洗过了。”她急忙甩掉这些不像话的画面,斩钉截铁道。
贺霖抵得更近,咬她的嘴唇:“那就陪我洗。”
……
等两人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阮温迎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又被彻彻底底地洗了一遍。这会儿她累得不行,被贺霖抱回卧室。
刚一沾上床,她就自动滚了一圈,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贺霖好笑,掀开被子上床。
阮温迎是真的累,方才洗到最后,她几乎是挂在贺霖身上的,闭着眼睛任他洗掉沐浴露,擦干身体,又穿上衣服。
可真到了床上,又慢慢清醒过来了,怎么睡都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滚到贺霖的怀里,从被子里探出头,看向他手里的iPad。密密麻麻写了一堆,她一句话都没看明白。
“原来公司总裁真这么忙啊。”她嘟囔着。
小的时候,阮娴也是这么忙,三天两头的出差,见不到人影。即便不出差,也常常深夜才回家,而那会儿,她都睡着了。
她其实很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她呢,只有一个人,待在冷冰冰的别墅里。
不过她理解的,所以从不哭闹,让阮娴挂心。
她算得上是个听话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叛逆期,除了性子有些娇气,总的来说,没长歪。
所以阮女士大概也没有想到,阮温迎成年后反倒是迎来了迟来的叛逆期,哪怕是被断了生活费,还是不肯低头。
“不然?”贺霖挑眉。
“我还以为像你们这样的,最多动动嘴皮子,一句‘天凉王破’,然后底下人咔咔一顿干。”说着说着,阮温迎自己也笑了起来。
贺霖失笑,点她的额头:“都是哪看来的?”
阮温迎笑着躲开:“小说电视剧都是这样的啊,霸道总裁嘛……”
她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笑得越发灿烂:“还有那种冷着一张脸,把银行卡甩到人面前,然后说:‘女人,拿着钱给我滚!’”
“哈哈哈……笑死我了。”
贺霖看她笑得天花乱坠,再一次感叹,现在的小孩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喜欢这样的?”他故意问。
“喜欢啊……被人拿钱砸有什么不喜欢的?”阮温迎忙不迭点头。
他这问题真是奇怪的很,钱谁不喜欢啊。她刚刚才花出去一大笔,这会儿正心疼着呢。
贺霖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ipad,翻身下床。再回来时,手里捏了张卡递过来。
阮温迎接过,啧了声:“所以……我这是被你砸钱了?”
贺霖不语,只轻笑。
阮温迎把玩着手里这张薄薄的卡片,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那……这算是哥哥资助给妹妹的生活费,还是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贺霖反问。
阮温迎将卡一收,抬了抬下巴,骄矜道:“当然是生活费了,谢谢我的好哥哥!”
她故意强调“哥哥”两字。
贺霖心安理得地收下她的感谢:“不客气,我的好妹妹。”
阮温迎简直尴尬死了,在心里又猛猛骂了贺霖几句。
……
另一边,弈星集团。
贺霖刚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身后跟着一大串人。突然他鼻腔发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身后的中层管理以及助理陈然眼观鼻鼻观心,默契地转开了视线。虽然总裁打喷嚏的场面罕见,可谁敢明晃晃看。
贺霖皱了皱眉,一边走一边同陈然交代:“下周四的时间给我空出来。”
“好的,贺总。”
回到办公室,贺霖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想起某个可能他嘴角勾了勾,拿起手机,却发现这回信息来源不是他的小姑娘,而是沈确。
沈确:你家温迎妹妹又被人拱了,你知道不?
贺霖先是皱眉,随即眉目又舒展开来,往后靠在椅背上,懒懒地回:知道。
被他拱了。
沈确:这么淡定?不对劲。
贺霖:有什么不对劲的?
沈确:上回我就说了句她真有意思,就被你一记眼刀。这回人都被那样了,你就轻飘飘一句知道?
那能一样么?贺霖轻嗤。
还有事吗?
沈确看着屏幕里这串带了些不耐烦的文字,简直气笑。他将手机往边上一扔,不再回复。
贺霖同样放下手机,他靠在椅背上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连续两个高强度会议下来,再好的精神都有些疲惫。
敲门声响起,陈然拿着厚厚一叠文件进来。
“贺总,这是今天需要您签字的文件。另外,您交代的有关姜宇的资料已经转发到您的邮箱了。”他恭敬道。
“嗯,你先出去吧。”
陈然离开后,贺霖没看桌上的文件,而是打开了邮箱,第一封就是。他点开附件,下载后点开。
短短几页,写尽了姜宇的全部。他掠过前面,直接找到想看的部分。
“新生典礼上对阮温迎一见钟情,而后展开热烈追求,成功抱得美人归……”
贺霖眼眸眯了眯,视线继续往下。
“大约两个月后,他于社团活动中结识李溪瑶,后二人时常单独约见,形容亲密……”
在文件的最后,还贴心附上了李溪瑶的相关资料。贺霖粗粗扫过,目光在一行字上顿住。
李明耀,李溪瑶的舅舅,任职于弈星集团。
他皱了皱眉,脑海中闪过一个中年男子形象。他对这个人有些印象,市场部经理,能力不强,靠着资历坐到了现在的位置。
贺霖若有所思,指节在桌上轻叩了两下,瞬间便明白了本该属于阮温迎的实习名额为何突然就落在了姜宇头上。
必定是这位李明耀动的手脚了。
他关掉文件,心里已有了计较。
在实验会议开始前,阮温迎特意点了咖啡。既是为了膈应姜宇,也是为了上回恶心到了别的研究员而赔个不是。
沈确的组员除了她其余都是男性,各个衬衫西裤的,看起来都非常得体干净,估计都受了沈确的影响。
这位富二代虽然在学术研究上没什么富家弟子的陋习,算得上兢兢业业。
可他终究是锦绣堆里供养起来的公子哥,三代权贵,身上总归有些矜贵之气,这就体现在了他的衣着上。
无论何时何地,他永远一袭高定西装。穿上白大褂是资深研究员,脱下白大褂是优雅沈少。
骚包模样同贺霖不相上下,不愧是好兄弟。
阮温迎一个一个分发咖啡,大伙儿接过后纷纷朝她道谢。
“不客气。”她笑着摆摆手,“上回怪我话多,说什么涮脚水害你们犯恶心,今天专门给大家赔罪。”
阮温迎还是有点儿不爽,避开他的眼神,垂眸看着被子。
贺霖笑意越发深了,他微微倾身,在距离女孩大约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的触感,还是让阮温迎红了脸,忍不住抬起眼眸。
他双眸深邃,定定地看着一个人时,无端叫人觉得深情。
阮温迎的心蓦地跳了一下,而后迅速加快。
“所以……你这是在吃醋?”
一句话将阮温迎的羞涩驱赶了个干净,她瞪大了眼睛,猛地将人推开。
搞什么啊,她会吃醋?
吃他的醋?
她有这么无聊?
“想象力太好,有时候也是一种病。”阮温迎压下心里噌噌冒起来的气,扯了个标准的假笑,佯装若无其事道。
贺霖也不接话,就只是看她,眸子里流转着浅淡的笑意。
阮温迎将此归结于嘲笑。
他不信。
“我真没吃醋!”她斩钉截铁道。
“嗯。”这尊大佛终于出声了。
就是这声嗯怎么听怎么敷衍,配上他的表情,总有些意味深长的意味。
阮温迎不想理他了,掀了被子,下床的时候还推了他一下:“起开,别挡我路。”
贺霖顺势往旁边一让,歪着身子。看她气呼呼地挪到床边,光脚踩在地板上,起身时腿软了下,差点摔倒。
他伸手扶住,又被人拍开。
他低低地笑出声来:“那是祝东故意留下的……说是怕我老房子着火,没灭火工具。”
当时他只觉得无语,如今嘛……倒是觉得对方难得做了件靠谱事。
阮温迎:“……”
她真是谢谢祝东。
阮温迎换了衣服出来,贺霖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iPad在翻阅,一看就是在处理工作。
听见声音他抬起头,对着桌子的位置抬了抬下巴:“早饭在那里。”
阮温迎走过去,桌子上放了个袋子,印着“四食椿”三个大字,正是上回与沈确见面时去的那家。
她当时就觉得那儿的东西好吃,所以后来去了研究所实习也还是经常过去那边。
没想到他们家还做早饭呢。
她挑了挑眉,打开袋子。里头是一碗山药瘦肉粥,一杯热豆浆,还有一小碟杏仁酥。
唔……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阮温迎在桌边坐下,将东西都拿出来,展开在桌上。正要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了手,朝沙发上不动如山的某人看过去。
“你不吃吗?”
贺霖从文件里抬起头:“我吃过了,你吃。”
“哦。”阮温迎便没再管他,小口小口喝着粥。这副样子可跟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模样很是不同,跟个小兔子似的。
贺霖嘴角勾了勾,重新将视线望向手里的文件。这份文件是弈星同滨海生化细胞研究所的合作方案,关于联合构建疾病-基因数据库,共同训练药物AI模型。
未来的一段时间,他估计要时常来往于公司和研究所之间。
他又抬头看了眼吃得眉眼弯弯心满意足的某个姑娘,眼底笑意闪过。
阮温迎吃饭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大约八分饱的时候,她便停了下来,开始收拾外卖袋子。
都怪贺霖的家里太整洁干净,桌上散乱的袋子与一次性餐具有些碍眼。破天荒叫她生出了自己动手的心思。
“你放着,一会让阿姨收。”贺霖收了iPad,起身说道。
阮温迎自然就放下了手。
开玩笑,能不自己动手的时候,当然就不动手。她享乐主义的人设可是屹立不倒的。
房门开得很快,怀里的茶茶捣乱得也很快。
门刚从里面拉开一个缝,这猫就挣扎着跳了下去。十斤的大胖猫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阮温迎捏着牵引绳,一时不察被它拽了一个踉跄。
“诶……”身子失去平衡之时,她惊慌不已。
一双手从腰间环住了她,清新的雪松香味弥漫开来,将她周身环绕。
阮温迎砰地一下撞进了贺霖的胸膛里,鼻子处传来疼痛。她下意识皱眉捂住,眼眶登时红了。
她心说,幸好这鼻子是纯天然的,不然大概率要撞歪了。
贺霖搂着她的腰往房间里带了带,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想查看她鼻子的状况,拧着眉问:“撞着鼻子了?有没有出血?”
阮温迎晃着脑袋躲他的手,这么丢脸的事情,她才不要叫人看。
“我没事!”
“手松开。”贺霖不信,他得眼见为实。
手被轻柔但不可抗拒的力量掰开,阮温迎没了脾气,破罐子破摔任他看。贺霖看了眼,鼻子有点红,没什么事。
“我就说了没事,你还不信!”阮小公主语气傲娇。
贺霖低头看她,掌心触感温热柔软,纤腰盈盈一握,让人不自觉想到那晚。
他眸色渐深,手微微使力,迫使两人靠得更近。阮温迎诧异地抬头,眼眸闪过一丝慌乱。
“那你这是故意投怀送抱?”他一字一顿问。
阮温迎:“???”
他哪来这么大脸?
贺霖又哼笑了声:“小公主,图谋不轨的那个人,其实是你吧?”
“怎么可能?!”阮温迎急忙否认。
见色起意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图谋不轨?
她对谁都可能图谋不轨,唯独对贺霖不可能。他俩不是一路人,她有自知之明。
“我是找你有正事……”
话未说完,罪魁祸首茶茶又动了。胖猫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穿了牵引绳,冲着房间里的沙发一个起跳。
它当然没跳上去,但是阮温迎又被它拉了个踉跄,再次扑进了贺霖的怀里。
她身子僵了下,愣愣地抬头,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这双眼明摆着在说:这下我看你该如何解释?
阮温迎:“……”她可以解释,真的。
贺霖将牵引绳从她手腕上解了下来,往地上一扔。茶茶得了自由,一个跃身跳上沙发,傲气地蹲坐下来,对着两人喵了一声。
阮温迎硬生生从里面听出了几分嘲笑……
这蠢猫!
“什么正事?”贺霖松了环在女孩腰间的手,扯了扯领带,扯松了些,一边随意地问。
阮温迎顿了下,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她在解释和说正事之间只纠结了一秒,没犹豫就选了说正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忙想请哥哥您帮一下。”
贺霖听到“您”时,睨了她一眼。
阮温迎真诚地眨了眨眼睛,求人帮忙就得放下身段,这事她还是懂的。
“就是我们学校和滨海生化细胞研究所有合作,对方提供了一个实习机会。本来按照选拔的结果,这名额就该是我的。但是有人走了后门,把这名额给抢走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贺霖又开始解袖口的扣子,慢条斯理地,也不知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阮温迎继续补充:“我听说研究所的沈教授和您是好友……”
贺霖终于掀起眼眸看她:“要我帮忙把名额再抢回来?”
阮温迎顿了顿,她原先的确这么想,但又觉得这样太便宜姜宇了。有时候,得到后再失去远比从来没得到过要更痛苦。
她想叫姜宇尝尝这种滋味。
“不用,就帮我再要个实习名额就成。”
贺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而是问:“抢名额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阮温迎不是很想提起姜宇的名字,有点儿咬牙切齿:“姜宇。”
“前男友?”
阮温迎:“……你怎么知道?”真神了,她这哥哥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贺霖勾了下唇角:“你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她能不知道吗?要你在这说!
阮温迎选择无视这话,面无表情地问:“所以你是帮还是不帮这个忙?”
“我可以帮忙。”阮温迎闻言眼睛一亮,紧接着又听见贺霖说,“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狐疑地问。
贺霖冲她勾了勾手指。阮温迎迟疑了一会,还是走上前,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祈祷对方能感觉到她的真诚。
但事实证明,对方不仅没有感觉到,还故意耍她。
“没想好,先欠着。”
阮温迎无言以对,鼓着腮帮子瞪他。
“还有事吗?没事就把你的猫抱走,我要洗澡了。”贺霖不理会她的瞪眼,懒懒地说。
茶茶已经旁若无人地在沙发上玩了好久,这会儿正对着沙发靠背在磨爪。昂贵的皮质沙发在它恶爪下,已然多了几条抓痕。
阮温迎鼓起的腮帮子霎时泄了气,反倒是有些心虚。她赶紧过去抱起猫,极轻地拍了下它的爪子。嘴里却是嘟囔着:“这明明就是你的猫。”
贺霖已经扯了领带,正在解扣子,敞开的衣领处精致的锁骨露出来。
他闻言转过身,带着凉意的视线落在了一人一猫身上。
阮温迎赶紧抱着猫往门口溜,猫命重要。
……
贺霖办事从来都牢靠。
第二天吃早餐时,他轻扣了下桌面,对着对面那个从上桌开始就埋着头吃饭的姑娘说:“晚上跟我去见沈确。”
阮温迎立马抬了头,眸中惊喜:“沈教授答应了?”
贺霖:“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饭局约在研究所附近的一家餐厅,取了个特文雅的名儿,叫“四食椿”。内里装修也跟这名儿一样,透着股雅致。
尤其是大堂里挂着的那幅山水画,淡逸劲爽,笔酣墨饱。阮温迎看了好几眼,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某位大师的真迹。
看来这餐厅老板也是深藏不露啊,她暗暗想着。
两人到包厢时,沈确还没到。她有点儿忐忑,上赶着走后门这事,她还是第一回干。
“紧张什么?”贺霖看她一眼,给她倒了杯温水。
阮温迎接过,捧着杯子小口喝。她故作轻松道:“我没紧张啊。”
贺霖懒得戳穿她,只哼笑了声。
又过了一会,沈确终于来了。包厢门外传来脚步声时,阮温迎下意识坐正了身体,这是一种即将见着老师的条件反射。
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相当于高校里的教授,对她来说,跟老师没什么区别。
沈确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眉宇间疲惫显而易见。因见的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贺霖,便也没摆什么架子,一落座就先给自己倒了杯水,而后一饮而尽。
这模样说不上不雅吧,但也确实和外界描述的成熟稳重搭不上边。
“忙了一下午,连喝杯水的时间都没有。要不是叫我出来的人是你,我打死都不会来。”沈确揉着眉心对贺霖说,紧接着他又转了视线,朝阮温迎看过来,“你就是他说的妹妹吧?”
他话题转得可真够快的,阮温迎愣了下,点点头:“沈教授好,我是贺霖的妹妹阮温迎。”
“嗯,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饭桌上就开始面试,这么直接?
阮温迎看了眼贺霖,这才明白他早上说的那句“看你表现”是什么意思。
十个大帅哥?
还作陪?
她们私底下都这么玩?
贺霖面无表情地听完,冷笑了一声。
“十个有点少了吧?需不需要我再帮你们联系联系?”
“十个还嫌少???阮阮你……”许清雾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低沉磁性,听着就像是个大帅哥。
她见鬼似的看了眼手机屏幕,是阮温迎的电话没错啊……
“你你你……你是谁?阮阮呢?”许清雾结结巴巴地问。
贺霖无视她的前半句,只回:“她还在睡觉,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会转告她。”
早晨八点,接电话的男人,还在睡觉的阮温迎……许清雾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补。
该死的,她不会正在男人床上吧?!
“不用不用,我晚点儿再给她打电话。”许清雾虽然心里头已经快叫成了一只土拨鼠,但面上仍是装得异常镇定。
贺霖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
是个惜字如金的高冷男人,许清雾在心里暗暗评价。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办事了,先挂了,拜拜……”
“等下。”
对面传来的声音让她挂电话的手一顿,她愣愣问:“怎么了?”
“不许给她找男人。”贺霖一字一顿,“一个都不行。”
嗯?还是个占有欲爆棚爱吃醋的男人?许清雾对这个男人越发好奇了。
不过贺霖没给她好奇的机会,说完就挂了电话。他将手机重新放到一边,看着身边又睡熟了的女孩儿,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
女孩儿依旧没醒。
……
等阮温迎彻底清醒,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是被饿醒的,一个上午没有进食,她的胃开始抗议了。
简单洗漱了下后,她推开卧室门,客厅里也没见到贺霖的身影。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大猪蹄子!”
她走到窗边,透过落地窗,可以瞧见三江交汇的壮观景象。天气很好,阳光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晴朗的天气会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晴朗起来。
她看了好一会,直到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才回头看过去。贺霖从外面进来,手里提了个保温盒。
因是周末,他并没有穿衬衫西装,而是穿了身舒适为主的运动服。常年被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会儿也软软地搭在额前。这副模样,说是男大学生都不为过。
阮温迎勾着唇角欣赏。
“醒了?”贺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而后对着女孩勾了勾手,“过来。”
阮温迎小跑着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精瘦的腰,笑着仰头:“干嘛?”
他们身后的桌上,向日葵被插在花瓶里,开得依旧灿烂,给这单调的空间添了一分亮色。
贺霖:“算算账。”
阮温迎:“什么账?”
她一头雾水,这么美好的早晨,怎么就要跟她算账了?
贺霖轻轻揉她的腰,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掌心的位置蔓延开来,阮温迎忍不住扭了下腰去躲他的手。
“昨天接机的时候,看的是哪个野男人?”贺霖又将她的腰按回来,眯起眼睛问。
阮温迎:“……”这人,怎么什么醋都吃?
“什么野男人,人家是当红男明星好不好?”她故意骄矜道,“长得又帅演技又好,有很多粉丝的。”
贺霖觉得这话刺耳得很:“你也觉得他很帅?”
“当然啊,人家……”她的话未说完,嘴就被堵住了。贺霖吻了会,又轻轻咬了她的下唇一下。
离开时,他笑:“继续说。”
阮温迎眼睛转了下,笑意盈盈:“人家年纪轻,身材好……”然后她的嘴又被堵住了。
她每说一个夸奖的词,就要被贺霖咬一下唇。
说完,她俯身就去捡碎片。
一旁的周森急忙拉住她:“别捡了,当心手,一会叫保洁过来收拾就行。”
谢小萱讪讪地收回手,小心翼翼地看向身旁人:“真的对不起,这酒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们。”
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家里的奶奶还等着她的钱治病。
周森是整个包厢里唯一说话的人,看着也和善,她祈求得看着对方,希望能将这事私下解决,不要捅到经理那边去。
“不用你赔,一瓶酒而已。”周森果然如她所想,好说话得很,摆了摆手。
谢小萱感激不已,不停地鞠着躬。
经此小插曲,大伙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周森女朋友好奇问:“小妹妹,你成年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打工?”
不怪她如此问,实在是谢小萱看着过于瘦弱,体型又小,特别像童工。周森女朋友是个律师,不免就多问了一句。
“我成年了,今年19岁了。”谢小萱有些拘谨。
“19岁,那不是和姜宇女朋友一个年纪?”另一个研究员搭话。
李溪瑶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阮温迎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聊天,手里握了杯橙汁,小口小口地喝着。
李溪瑶似乎是想要表现自己的平易近人,特别自来熟地同谢小萱聊了起来:“你来这边是勤工俭学么?”
阮温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小白莲不仅茶味十足,智商也有点问题。看人家这样,分明是为了生计奔波。问一句勤工俭学,真的不是在恶心人家吗?
谢小萱尴尬地扯了下衣摆,觉得有些难堪。
“没有,我没在上学了。”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李溪瑶惊讶地摸了下嘴巴,佯装歉意。
谢小萱也不介意:“没事的,我家里条件不好,本来也上不起。”
“怎么不申请助学贷款?现在高校基本都有这个。”周森女朋友有些惋惜,“有机会上学的话还是不应该轻易放弃。”
“那你也是今年参加的升学考试?考上哪个学校了?”又有人问。
谢小萱迟疑了一下:“宁大。”
“什么?”
这会儿大家都震惊了,震惊中又有些惋惜。宁大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因为家庭条件不好而放弃入学,对这个姑娘来说,无疑是一个再遗憾不过的决定。
不过未经他人苦,没有人能站着不腰疼地说,她做的选择就一定是错误的。
“太可惜了……”有人小声地感慨着。
尤其李溪瑶,表情最为可惜。
而阮温迎则是放下了杯子,撑了个手在下巴上,视线虚虚地落在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身旁的沈确更是夸张,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阮温迎怀疑他已经彻底睡了过去。
谢小萱将这些惋惜话听在耳中,心里头却没一点触动。她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可惜的,就算家里有条件让我上……也很难保证,入学名额不会被别人给顶走。”
话音一落,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下来。
阮温迎抬眸朝这个姑娘看过去,她说话的表情说得上云淡风轻。可她还是轻易地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苦涩。
就连一直闭着眼睛的沈确都睁开了眼,目光沉沉,落在这个包厢里唯一站着的女孩身上。
气氛有些凝滞,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谢小萱自己打破了沉默:“我去叫保洁阿姨过来清理一下。”
说完,她便离开了包厢,背挺得很直。像是在告诉大家,不必同情她。
阮温迎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人群密度下吻她,罕见地不好意思起来,用花挡了挡脸,小声说:“你干嘛?大家都在看我们了……”
他们动静不算小,她注意到周围有粉丝正在偷偷看他们,好几个连自家正主都不看了,就盯着他们俩看。
俊男美女么,天生就容易吸引到别人的注意。
“让他们看。”贺霖捏着她的下巴继续亲。
这话不仅阮温迎听了脸红,身后的陈然和周边的粉丝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转开了头。
尤其是陈然,真是一点也不敢看,怕毁了贺霖在他心里运筹帷幄的形象。
阮温迎懊恼得不行,偏头避开,把花往他怀里一塞,拽着他的手就往人群外头挤。再在这里待下去,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烫成红鸡蛋了。
一直到停车场,阮温迎都没回头看他,但手也没松开。
陈然跟在后头,觉得自己像个巨大的电灯泡。他只能故意落下两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到了车子前方,阮温迎不得不回头了:“那个……要不要送你回去?”这话是对着陈然说的。
陈然刚想说话,就接收到了来自贺霖的冷淡眼神。他顿了下,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开玩笑,他这电灯泡已经遭了老板的嫌,要是再没点眼力见,他怕下一秒就被扔到非洲开拓业务去。那他真是哭都没得哭。
“有人来接他,不用管。”贺霖揽过阮温迎的肩膀,把人往车里带,“我们先走。”
跑车扬长而去,陈然拉着行李箱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打车。点开打车软件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自己身边。
司机老杨从驾驶座上探出头来,笑眯眯地说:“陈特助,老板让我来接你。”
陈然愣了下,立马笑着回:“辛苦你了。”
还好还好,他的老板没有真的忘记他这个苦逼小助理。
……
小别胜新婚,两人回来以后又闹到很晚。
阮温迎前两天补回来的觉又不够用了,第二天早晨根本起不来。贺霖也无事,就陪着她一起又躺了会。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贺霖才睁开眼睛。
是阮温迎的手机在响。
他看了眼身侧的姑娘,不仅没有接电话的打算,甚至还往他这边拱了拱,用他的手挡在耳边,主打一个听不见。
他失笑,俯身说:“你的电话,不接吗?”
阮温迎皱了眉,迷迷糊糊地嘟囔:“我要睡觉,你帮我接一下吧……”
她这话根本没过脑子,整一个没睡醒的懵懂样。若是清醒时候,断不会说这话。她和贺霖的关系,还远没有到公之于众的地步。
尤其是阮女士和贺大佬,还不知会惊起多大的浪。
贺霖没急着接,任由铃声响着。
阮温迎被吵得不耐烦,推了推他:“你快点接啊……”
贺霖只好伸手越过她,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屏幕显示为许清雾来电,他知道对方,许家的千金,和阮温迎关系一直特别好,从学生时代就开始的友谊。
他手指滑开接听键,对面立马传来了个兴奋的女声:“阮阮,我回来啦!你有没有想我~”
一句话说的矫揉造作,甜腻肉麻。贺霖没忍住皱了眉,将手机从耳边拉远了一些。
“怎么不说话?”许清雾又叽里咕噜道,“先头冷落你是我的不对,我知道错了嘛~下回去第八会所,请你吃最新鲜的江刀,再给你点十个大帅哥作陪,怎么样?够不够道歉的诚意?”
“啊……”姜宇痛呼,下意识蹲下身。
阮温迎又用包打了几下,总算出了气。
这动静不小,前台的姑娘小跑着往这边过来。阮温迎赶紧溜进了电梯,死命按着关门键,终于在人到场之前成功溜走。
到了办公室,她越想越疑惑,姜宇这傻逼怎么忽然就开始说她出卖身体?
没道理啊。
答案在她中途去厕所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研究所的基础设施一如他的逼格,连卫生间都装修的高端大气。阮温迎洗了手,又对着镜子整了整翘起的发丝。
她满意地对着镜子转了转头,突然间,动作一顿。
耳后那个显眼的痕迹是什么鬼东西?
她不可置信地将头又往另一侧偏了偏,那印记更明显了,不是吻痕又能是什么?
想也知道是哪个人留下的。
阮温迎没好气地笑了下,怪不得姜宇会那样说她,怪不得其他研究员看她的眼神会那样欲言又止,可不就有答案了么。
她捂着脖子急匆匆往办公室走,翻出包里的气垫,又回到卫生间。
气垫的遮瑕力本就不够,用来遮这痕迹,收效甚微。她遮了好几遍,才勉强让它看起来不那么明显,但靠近了还是很容易看出来。
阮温迎没了脾气,将气垫往大理石洗手台上一扔。接着拿起手机,点开始作俑者的聊天框,手指重重地敲打着屏幕。
阮温迎:渣男!
贺霖:?
她没料到对方会秒回,打字的手顿了顿。就在这迟疑的一秒钟,对方直接弹了个电话过来。
“喂?”阮温迎故作冷淡。
“怎么了?”贺霖一边看文件一边问。
“你们公司很闲吗?”
贺霖一听,放下文件,低低地笑了起来:“妹妹,这还一天都没过去,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妹妹……
阮温迎突然发现,听见这声妹妹,她居然有点儿脸红。
她压下奇怪的感觉,继续冷淡道:“谁让你不干人事。”
“我又做什么了?”
“你不知道?”
“还请赐教。”
“……”阮温迎无语,这整得跟她无理取闹似的。那她刚才被造谣,又是倒了哪辈子的霉?
“我反省了自己所有的行为,实在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要被你骂一句渣男。”隔着电话,贺霖的声音越发磁性,带着笑意。
在她耳边响起的时候,就跟抵着她耳朵说话似的。
“只有渣男才喜欢在人脖子上留下吻痕!”阮温迎低低地控诉,“你知不知道研究所的同事都看见了,我都要尴尬死了……”
贺霖失笑,他昨儿确实失控了,会留下吻痕他也没想到。
不过千说万说,总归都是他的错。他从善如流地认错,压低了声音道歉:“是我不好,我下回注意。”
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很轻易就让阮温迎的心跳快了几分。
她本就只是懊恼,拿他出气而已。换句话说,就是阮小公主不爽了,当然得找始作俑者做出气筒。
这会儿听到他认错的这样干脆,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还想有下回啊?”她靠在洗手台上,低低地回。
“难道你不想么?”贺霖将问题又抛回。
“不想!”阮温迎故意不顺着他的话说,“挂了挂了,我要回实验室了。”
贺霖低低地笑:“嗯,有事情就找沈确。”
挂了电话,阮温迎忍不住嘟囔了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早就过了什么事都找家长的年纪了好不好?
只不过话虽这么说着,可唇角的笑意却越发明显。
贺霖没带人回昭山公馆,而是回了自己工作繁忙时的落脚地,位于新洲大厦顶层的公寓。
这段时间,阮温迎和家里那位阮女士闹翻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这时候,将烂醉如泥的女孩带回家无疑是雪上加霜。
为了家庭和睦,他不得不顶着这位小公主时不时的作闹,将人安置在公寓中。
阮温迎从上车起就没消停过。一下喊太冷,一个劲往贺霖怀里钻。一下又喊太热,毫无征兆就开始扯自己的衣领。
初秋时节,衣服穿得本身就单薄。她随手一扯,大片雪白的肌肤就露了出来。她脖颈修长,锁骨精致,颈间还带了条细细的铂金项链,坠着颗粉钻。
莹润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好似白得发光,贺霖盯着看了一会,才伸手将她的衣领扯了扯。指腹触及她的娇嫩,微微蜷缩了下。
“你干嘛拉我衣服?”阮温迎睁了眼,瞪他。
醉酒的姑娘,眼眸里蒙了层水光。明明是气鼓鼓盯着眼前人,却毫无气势。发红的眼眶,倒像是在勾人。
贺霖不想同醉鬼解释,往后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那姑娘可没这么容易消停,她倾身靠近,脸就贴着贺霖的脸,湿热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
闭了眼睛,别的感官就变得更为明显。
贺霖感觉到一阵幽香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腔,不浓郁但绵长。
“你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阮温迎伸出手指在贺霖的脸上轻点,拖长了尾音说话,软糯勾人。
贺霖掀开眼眸,漆黑的眸子锁在她脸上,听不出语气:“若我真想对你图谋不轨,你要怎样?”
阮温迎似乎还认真思考了一下,喃喃回:“那我也不亏……嗝……”
她打了个酒嗝,周身酒气又浓郁了一些,贺霖皱了眉。
“你长得这么帅,是我喜欢的样子……”阮温迎咧嘴笑起来。
长在她审美上的长相至今她只遇到过一个,那便是冷冷淡淡的继兄贺霖。没想到今日里运气这样好,喝醉后竟让她碰上了第二个喜欢的长相。
酒精使人胆子变大了许多,阮温迎一点一点挪过去,爬到他的腿上。
贺霖冷眼瞧着她的动作。
突然一个急刹车,他腿上的姑娘身子不受控地往后仰去。他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带进自己怀里。
阮温迎的脸撞上了坚硬的胸膛,她的脑子更晕了,但心里头的那个荒唐想法反倒是更清晰了。
她撑着男人的胸膛直起身,仰着头认真问:“你要不要和我做?”
……
一阵死寂。
贺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该庆幸从一上车就将车内的挡板升了起来,不至于让司机听见这样惊世骇俗的一句话。
阮温迎没等到回复,靠得更近,嘴唇几乎就要贴到贺霖的下巴。她一字一顿再次重复:“你要不要和我做……”
“爱?”
姜宇不是说她保守无趣么?她今天就要做件大事。这个男人长得太合她心意了,她好想将他扑倒……
贺霖眼眸眯起,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阮温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女孩点了点头,水光极盛的眼眸里俱是贺霖的身影。
“知道就给我下去,坐好。”
阮温迎哦了声,乖乖地从他腿上爬下来,端端正正地坐好。
她转头问:“我坐好了,那你是不是答应我了?”
贺霖捏了捏眉心,冷声道:“闭嘴。”
车子在新洲大厦门前停下,贺霖率先下了车,就在门边站着,看后座的女孩慢慢悠悠地往外挪。终于挪到了门边,她伸了白皙匀称的腿出来,轻踩在地,摇晃着起身。
只不过刚起身,就又跌坐了回去。再抬头时,眸中的水光更盛了几分,就那么委委屈屈望着居高临下的男人。
像是在控诉他。
贺霖哼了声,还是心软了,俯身将她抱起来。阮温迎顺势搂上他的脖颈,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贺霖晃了下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噙着这抹笑意,温柔地蹲下身子,摸了摸昭山公馆里那只无法无天却在她面前装乖卖巧的银渐层。
他收了思绪,抬脚上了台阶。
时间已经很晚,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层层向上的过程中,阮温迎有些困了。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地磕在贺霖的颈窝,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新洲大厦顶层的公寓,大约300多平的样子。三面都是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轻易将整个宁城的风光收于眼底。
这会儿夜色浓重,天气不好,云层罩住了漫天星光,只能往下看到少许缥缈的万家灯火。
天气预报显示,今晚有雷阵雨。
贺霖把人放在客房的床上,阮温迎一接触到床面,就自动滚了一圈,将脸埋在被子里。
裙摆因她的动作上卷,落至大腿根部的位置,两条笔直的长腿俏生生舒展于眼前。
贺霖站在床边看了会,拉过被子替她盖上。
从客房出来后,他扯松了领带,闭着眼睛靠在沙发椅背上。好半晌,心里头的无名火却始终压不下去。
他起身从房间里拿了浴袍,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
阮温迎是被一阵惊雷吵醒的,雷声过后,闪电从天际往下延伸,触及到远处高楼的楼顶时戛然而止。
接着雨开始下了,越来越大,直到形成雨幕隔绝了落地窗的视野。雨声混杂着雷声,偶有闪电将屋内照得犹如白昼。
阮温迎躲在被子里,呼吸沉重,心跳得快要跃出嗓子眼了。她的脑袋还是晕眩,酒意并未完全驱散。
她只是本能的害怕雷声。
在又一声巨大的雷声响起时,床上的这团凸起有了动作。
阮温迎披着被子小心翼翼往门口走,轻手轻脚地开了门。深夜寂静一片,她循着雪松的味道来到一扇门前。
“咔嚓”,她按下了门把手,门开了。
房间里的雪松味道更为浓郁,她的慌乱在一瞬间得到了安抚。
阮温迎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爬上床,将自己依偎进男人的怀抱,任他的气味将自己包裹,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这一切刚做完,啪的一声,房间的灯亮了。
紧接着,她又偷偷朝着贺霖看了眼,那人的眼神丝毫不避讳。见她看过去,嘴角勾了勾,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阮温迎居然第一时间看懂了。
他说的是——
“真棒,我的小公主。”
这会儿的这声“小公主”似乎也不那么碍耳了,反倒叫她心里头甜丝丝的。
打分的环节,钱所长突然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他身侧的几个研究员手顿了顿。
“钱所长身体不好?”贺霖突然出声。
“喉咙不太舒服……呵呵……”他有些尴尬地打着哈哈。
“既然身体不舒服,就该多休息,别总操心那么多事情。像今天这样的实习生考核,其实也不用您亲自到场。我自己的组员,我自己看着选就行。”沈确冷哼了声,意有所指。
这话说得不委婉,几乎在直接打人脸,钱所长脸色瞬间变了。
到这个时候,若是他还看不出来沈确的心思,那他便枉费活了这么大年纪了。
一时间,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姜宇在台下如坐针毡,他知道,如果凭借专业水平,他几乎没有胜过阮温迎的任何可能。
他能仰仗的,唯有钱所长。
可此时,事态发展好像完全失了控,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狂奔而去。
姜宇恨恨地瞪向阮温迎,一个念头从心底冒出来……
而其余研究员,则都有些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分该如何打。
沈确已经落了笔,瞥见周围人犹疑的神色。用笔轻扣了下桌面,开玩笑道:“几位老师不会被一个研究生的报告给唬住了吧?”
他继续笑:“不过这姑娘讲得确实不错。”
有脑子的人自然都知道阮温迎比姜宇出色太多,只是……
几人为难地看了看沈确,又看了看钱所长,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写下分数。
结果毫无悬念,阮温迎成为了那个通过考核,被留在组里的人。
姜宇脸色瞬间灰败下来。
钱所长脸色亦是僵硬,这结果无疑不是在打他的脸。
他嘴唇动了动,瞥了眼姜宇,又想到自己收下的好处,尴尬地笑起来。
“我看姜宇同学也很不错,就算不能留在沈教授的组里,也可以去别的组嘛。咱们所里现在就缺新鲜血液,干嘛非要二选一?我就倚老卖老决定了,两个人都留下。”
其余人自然都没意见,但阮温迎有。
开玩笑,她搞这一出就是为了故意让姜宇难受,又给人留下来算怎么个事?
“我不同意。”掷地有声的清朗女声在安静的会议室显得尤为清晰。
钱所长又被人当众拂了面子,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脸色沉了下来。看向阮温迎的眼神带了丝审视,语气也沉了下来:“哦?你为什么不同意?”
“两个人留下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也不会影响到你。”
阮温迎笑了下,道:“因为姜宇他不配。”
姜宇再也忍不下去了,起身指着她忿忿道:“我不配?难道你就配了吗?”
“我为什么不配?你自己心里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来到所里的,需不需要我跟大家说明一下?”阮温迎毫不避讳地同他直视。
她的话里意有所指,钱所长身子僵了僵,出声维护:“这位同学,有些话可不能乱讲。”
贺霖欣赏了半天自家小姑娘的英姿,闻言皱了下眉,突然出声道:“是不是乱讲,不妨说出来听听。我想大家,应该都有判断真伪的能力。”
“是啊,我也很好奇,这位姜同学的名额是怎么来的呢?”沈确也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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