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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小妾小说温婉沈御完结版

温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清早,温婉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沈舟在院子里浇花,瞧见她的模样就愣住了。“小婉姐姐,你没睡好啊?”温婉欲哭无泪,一时之间感触颇多,有种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茫然。“别提了。”许是温恩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着实吓了她一跳。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一会儿是温恩追着她要抱抱,一会儿是被人莫名其妙的绑上了花轿。“对了,温恩呢,他还没起床吗?”沈舟一脸疑惑,“他不在房间里啊。我刚才去叫他了,可他房间里没人。”温婉脚步一顿,“不在房间里?那他能去哪儿?”“要不,我去找找?”沈舟提议道。温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分头找吧,这样快一点儿,一会儿该开饭了。”偏院地方不算大,沈舟往东,温婉往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都没找到人。“他不会不...

主角:温婉沈御   更新:2025-03-15 22: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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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小妾小说温婉沈御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清早,温婉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沈舟在院子里浇花,瞧见她的模样就愣住了。“小婉姐姐,你没睡好啊?”温婉欲哭无泪,一时之间感触颇多,有种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茫然。“别提了。”许是温恩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着实吓了她一跳。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一会儿是温恩追着她要抱抱,一会儿是被人莫名其妙的绑上了花轿。“对了,温恩呢,他还没起床吗?”沈舟一脸疑惑,“他不在房间里啊。我刚才去叫他了,可他房间里没人。”温婉脚步一顿,“不在房间里?那他能去哪儿?”“要不,我去找找?”沈舟提议道。温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分头找吧,这样快一点儿,一会儿该开饭了。”偏院地方不算大,沈舟往东,温婉往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都没找到人。“他不会不...

《咸鱼小妾小说温婉沈御完结版》精彩片段


大清早,温婉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

沈舟在院子里浇花,瞧见她的模样就愣住了。

“小婉姐姐,你没睡好啊?”

温婉欲哭无泪,一时之间感触颇多,有种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茫然。

“别提了。”

许是温恩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一会儿是温恩追着她要抱抱,一会儿是被人莫名其妙的绑上了花轿。

“对了,温恩呢,他还没起床吗?”

沈舟一脸疑惑,“他不在房间里啊。我刚才去叫他了,可他房间里没人。”

温婉脚步一顿,“不在房间里?那他能去哪儿?”

“要不,我去找找?”沈舟提议道。

温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分头找吧,这样快一点儿,一会儿该开饭了。”

偏院地方不算大,沈舟往东,温婉往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都没找到人。

“他不会不告而别了吧?”

温婉摇摇头,“不可能。昨天还怕我不要他呢,今天怎么可能自己走了。”

沈舟猜测,“难道他回烤羊铺子了?那老板差点儿把他打死,他又不傻,应该是不会回去的。”

温婉:“你确定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沈舟想了想,“倒是还有个地方,不过那里应该没人去才对。”

“什么地方?”

沈舟:“旧马房。以前阿柴哥在那里养过马,后来那些马病死了,马房就空了下来,马房偏僻,平时基本上没人会去。”

“我们去看看。”

温婉让沈舟带路,两人往马房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垮塌了。

她神色一凝,加快脚步。

刚过转角,她就见坐在轮椅上的沈御满脸阴沉。

温恩跪在沈御跟前,沈御的手正扼在他的脖子上,许是呼吸困难,他憋红了一张脸,脖子上青筋暴露。

他们旁边,金木还举着长剑,剑尖直指温恩的方向,似乎只要温恩敢乱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住手!”

温婉冲到两人面前,抓住沈御的胳膊往后扯,“周校尉!你给我松开他!”

沈御瞳孔晦涩,睨了她一眼,似乎犹豫了一瞬,才缓缓卸了力气。

温恩得以喘息,大口呼吸之后禁不住一阵呛咳。

温婉看他难受的模样,顿时脸色一沉,转头怒气冲冲的低吼:

“周校尉,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相识以来,沈御眼中的温婉,总是聪慧又俏皮的,就算生气起来,也是鼓着腮帮子,跟小松鼠似的可爱。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她。

一时之间,沈御愣住了。

“你觉得我会对他做什么?”沈御目光冷冷的盯着她。

温婉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虚,却固执的说: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相信我眼睛看见的!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他是不是就要死在你手里了?”

“他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让周校尉你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还是说,一个奴隶的性命,在你周校尉眼中什么也不是,所以你想杀就杀?”

许是刚才那一幕,对她的刺激太大了,她来不及思考,一股脑的将愤怒发泄了出来。

她一个接一个的质问,让沈御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散去。

也让他原本想开口解释的冲动一点点的熄灭。

“呵,”沈御白了她一眼,“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温婉抿着唇,没吭声。

沈御冷着脸唤了一声,“金木,走了。”

金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温婉,“校尉……”

“我说走,你听不见?”

沈御锐利的视线扫过去,吓得金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大将军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金木不敢再多说,沉声领命,“是!”

金木推着沈御走了。

温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没能收回目光,还是温恩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

“没事吧?”温婉轻声问。

温恩摇摇头,胆怯的往她身上贴了贴。

温婉心里装着事,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又问:“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别跟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吐,我知道你能正常说话。”

她表情严肃,和平时笑嘻嘻的时候很不一样。

温恩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们把我带到这里,逼问我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接近你有什么目的。”

闻言,温婉眉头紧紧的拧着。

温恩:“姐姐,我没有故意接近你。”

“我知道。”

温婉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在烤羊铺子里,他那绝望的眼神做不得假。

一个连活下去的意志都没有的人,哪有心思来故意接近别人。

她安抚的拍了拍温恩的肩膀,“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温恩应了一声,扶着她的胳膊站起身,又时不时小心翼翼的看她。

他越是小心翼翼,越是让温婉心疼。

“温恩,你别怕。刚才发生的事,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疑心太重。”

温婉扶着他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温恩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温婉轻声说:“温恩,其实……周校尉他,不是个坏人。他可能只是在吓唬你而已,应该没有真的要你命的意思。”

冷静下来的她,很快想明白了沈御的举动。

刚才在气头上,他又死鸭子嘴硬,连解释都不屑,她才一时冲动失了分寸。

仔细一想,若他真的要杀温恩,哪里用他一个半残废的人亲自动手,金木一剑就把人砍了。

温恩没想到,经过刚才那一幕之后,她居然还替那个男人说话。

他眼神一暗,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温婉又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我们温恩最乖了,我一会儿带你去买好吃的糕点怎么样?”

温恩点点头,“好。”

温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刚才那马房怎么突然塌了?”

“我推的。”温恩随意的说。

“哦……嗯?”温婉满脸狐疑,“你推的?你瘦胳膊瘦腿的,还能把房子推倒?难道……你会武功?”


也许是打嘴仗输给了温婉,接下来的路程,阿柴一句话都没和温婉说。

金木花重金从驿站老板处买了一辆马车,温婉坐在马车里,金木替她赶车。

温婉好几次掀开车帘往外看,都只看见阿柴骑着马走在最前方的背影。

阳光下,身形挺拔的男人,怎么看都近乎完美,可惜啊,就是性格太差成了硬伤。

温婉无聊,和金木闲谈起来,“金木大哥,你家校尉嘴巴这么毒,平时同僚相处,真的没有人揍过他吗?”

“揍他?”

金木嘴角一扯,“谁敢揍他啊,都是他揍别人。”

温婉装模作样思考一阵,摇头叹道:“也是,这年头,都是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家校尉这脾气,正常人应该也不会和他正面冲突。”

金木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分明是说阿柴脑子有毛病,不是正常人。

金木悻悻的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劝说:

“小婉姑娘,我家大人耳力好,你这样说他听得见的!”

温婉一脸淡定,“听见就听见。他还能杀了我?”

金木正准备说两句吓唬她,却听她直接发表了意见。

“金木大哥,你就不用吓唬我了,我又不傻,你家校尉留着我,还真把我当细作啊?”

温婉撇了撇嘴,“不就是看我有利用价值才留着我吗?我都懂。所以啊,只要我还有用,你家校尉就不会对我下手,你说对吧?”

被她一语戳穿,金木既震惊又佩服。

说实话,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聪明的姑娘,尤其是她说话的时候,那股子狡黠和他们军师简直七分相似。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阿柴,的确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他没有回头,可眸子里的深邃却浓重了许多。

*

边关的落日,带着大漠边缘处独有的浩瀚风光。

巍峨的城楼在连绵的山脉脚下,过往路人匆匆前行,尽皆赶在城门关上的前一刻挤入了城内。

和被盘查之后才允许放行的其他人不同,阿柴一行人没有经过任何盘查就进入了城内。

其他人径直前往驻地,阿柴带着金木和另外几个兵士,“押着”温婉的马车来到一个偏僻的院子。

两进两出的院子,不算大,却五脏俱全。

管事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麽麼,听阿柴叫她哑婆,人如其名,口不能言。

阿柴没有下马,只握着马鞭抬手指了指温婉的方向,吩咐:

“我派几个人守在院子周围,这段日子不能让她出院子。除了不能出院子,其他的,她有什么需求都可以依她。”

哑婆点点头,又比划了几句手语。

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阿柴先是怔住,随即脸色不正常的红了一瞬。

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温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主意,眼中戏谑一闪而逝。

随即,他向哑婆回了一阵手语。

哑婆是又惊又喜,连连拍手,似乎是在替他高兴。

温婉不懂手语,眼睁睁看着这两人在她面前交流着她不明白的信息。

不过她有种预感,以阿柴的尿性,多半没憋好屁!

金木跟着阿柴走了,剩下四个兵士自动退到了院子外把守。

院子里只剩下哑婆,哑婆友善的冲温婉露出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个残疾的老婆婆。

温婉即便对阿柴不满,却也不好发泄在这样一个面带善意的老人家身上。

哑婆领着温婉到了一间厢房,又从柜子里拿出了崭新的被子枕头。

被子材质柔软,是上等的蚕丝,就是颜色带着喜庆的红,被子上方还绣着一对对欢喜的鸳鸯。

“哑婆,这怎么看起来是囍被啊?”

“我初到贵府,用这花样的被子,不合适吧?”

“哑婆,有没有素净点儿的被子啊?”

她也不知道哑婆能不能听懂,只能自顾自的说着,祈祷着哑婆只是口不能言,能听见。

谁知现实总是往最残酷的方向发展。

哑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听不见。

温婉苦着一张脸,又尝试指了指被子上的鸳鸯图案,“这个,不好,不适合……”

哑婆脸上带着笑,对着她连连点头,又竖起大拇指。

得,鸡同鸭讲,完全无法交流。

周材,你够狠!

温婉放弃挣扎,只能自我安慰,只是被子而已,往身上一扒拉,就是个御寒工具而已,没有实际意义!

除了不能出门以外,温婉在这个小院住下之后,居然十分的适应。

哑婆是个能干人,尤其擅长厨艺,做出来的饭菜比将军府那个老厨子要好吃一百倍。

哑婆慈祥热情,似乎使出了浑身力气,将温婉照顾得面面俱到。

温婉每天早晨睡到自然醒,哑婆就会为她送来香喷喷的早饭。

吃完早饭之后,哑婆会领着她去后花园里消食。

原来这院子里除了哑婆之外,还养着七八个年龄在五岁到十一二岁之间的孩子。

孩子们正是爱玩的年纪,也不认生。

再加上哑婆不知道跟他们怎么交代的,这些小孩儿对突然住进来的温婉完全没有排斥,而且还十分的热情。

但凡温婉一出现,孩子们就会围过来和她玩,和孩子玩累了,还有书房里上千本话本给她发时间。

几天下来,温婉似乎又回到了将军府的悠闲时光。

除了不能离开这座院子,这样的日子,温婉挑不出丝毫的毛病。

*

边城军营。

校场上指挥着将士们练了一天的阵型,身穿蟒袍盔甲的男人才收回佩剑大步往营帐方向走。

他取下头盔,露出坚毅俊美的脸庞。

如果温婉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个穿着大将军铠甲的男人,正是她口中那个性格有硬伤的小校尉阿柴。

周材是他随便取的名字,他真名沈御,乃端朝唯一异姓王沈廉的次子。

金木举着一个水壶递过去,沈御接过后拔掉塞子,仰头喝了半壶水后,似想起什么来。

他脚步一顿,问:“那丫头这几天什么反应?”

金木满脸犹豫,似乎在斟酌说辞,“大将军,您要听实话吗?”

“呵,”沈御目光一沉,“你要想再去校场上练两个时辰,也可以说假话。”


幸好,老天还是眷顾温婉的。

没有再给她纠结的机会,柴房门打开,举着鞭子的店铺老板出现了。

他手中的鞭子是专门用来打人的毛刺鞭子,用最硬最糙的粗麻织成,一鞭子下去就能皮开肉绽。

温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还是咧开嘴,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我我们想买只烤羊。”

店铺老板留着满脸络腮胡,闻言,冷着一张脸指了指铁架上的烤羊。

“今天就这么一只羊,不过被小王八羔子烤焦了,老子刚教训了他一顿。你要是想买,我给你便宜一两银子,算你九两。”

老板给了价,这就是在做生意,没有对他们动手的意思。

温婉松了一口气,生意嘛,能谈就好。

“就肚皮焦了一块儿,我就喜欢吃烤焦一点儿的,不碍事。要不,银子我还是给够,里面的伙计,你就别打他了。”

老板就是求财,有银子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姑娘心善,那我给你包起来。”

店铺老板原来是个瘸子,转身进屋,扯着一个瘦高的少年出来。

他一脚踹在少年的腿弯处,“去给客人把羊装上!”

少年一出现,温婉就被着实吓了一跳。

她知道先前他在屋子里肯定挨了打,但是她没有想到,他这哪里是挨打,分明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少年皮肤蜡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身上大大小小的新伤叠在旧疤之上,几乎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的。

这样的折磨,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小婉姐姐……”沈舟吓得小脸发白躲在温婉身后。

温婉安抚的拍了拍沈舟的背,“别怕。”

店铺老板见状,又是一鞭子抽在了少年背上。

“丑东西,还愣着做什么,没看见客人都被你吓着了吗?”

鞭子落在少年身上,他眼神空洞,竟是一声不吭。

他甚至没有看温婉一眼,似乎对人性的恶已经习惯。

温婉想,那双眼睛里,肯定是有过希望的,只不过有太多冷眼旁观的人,将他这份希望磨灭了。

他的眼神,过于震撼人心。

以至于温婉有一种感觉,也许过了今天,他就不会选择再这样痛苦的活着。

很多年以后,温婉得知那时少年的心境,便无比庆幸,她做了一个正确的判断。

“老板,你这奴隶卖不卖啊?倒是挺经打的,拿来发泄情绪倒是不错。”

温婉故作轻松的闲聊,目光扫过少年脖子上烙印的一个“奴”字。

老板擦了擦手,将鞭子递过来,“您要试试吗?给您玩玩。”

温婉接过鞭子,装出一副精明的模样,“老板,别一会儿我抽他几鞭子,你说我把你奴隶给打坏了,要我赔钱吧?”

老板眼中闪过心虚,他刚才还真就这么想的。

一看温婉就是富贵人家娇养的,能讹点儿银钱当然更好。

被拆穿后,老板干笑两声,“那哪儿能啊,一个被倒了好几手的奴隶而已,能值几个钱。”

“这样啊,”温婉犹豫了一下,“那不如这样吧,你这个卖给我,我看他半死不活的,买回去估计玩不了几天就死了。”

“卖啊?”

店铺老板商人的市侩立刻显现出来,“你看我这店铺就我一个人,就指着这个奴隶帮忙呢,你买走了,我这生意就不好做了啊。”

温婉早有准备,“哦,那行吧,我不买了。我就抽两鞭子过过手瘾。”

老板一听,这就不买了?

她这买东西的诚意不够啊。

温婉:“说好的,我抽两鞭子,打死打残了,可不许讹我赔钱哟。”

她举起鞭子就要动手,那狠劲儿,似乎要用上全部力气,直接把人打死。

在打死了没钱,和卖给她还能换点儿银子之间,老板果断选择了后者。

“别啊姑娘,你出个价吧,我把他卖给你了。”

温婉心里暗自窃喜,目的达到,面上却不显。

“那……就十两银子?”

老板皱眉,“跟烤羊一个价啊?”

温婉撇撇嘴,嫌弃道:“烤羊还能让我饱餐一顿。他这半死不活的,回头打死了我还得出钱买张草席把人埋了,又得花一笔钱。”

说得很有道理,老板这几天也在担心这事儿。

这小子没什么求生意志,估计活不了几天。

“姑娘,再加点儿?”老板说。

温婉叹一口气,“实在是加不了啊,您要是舍不得,那就算了,反正就一个玩意儿,我不买也没什么损失。”

她作势又扬了扬鞭子。

老板一咬牙,“成交!”

温婉心想,这买卖划算啊,一只羊的价格救下了一条人命。

老板心想,这买卖划算啊,一个快要死了的奴隶,换十两银子。

于是,买卖双方都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

不一会儿,温婉愉悦的带着少年和烤羊走出店铺。

老板满脸笑容的拿了银子后关上店门,还招呼一句。

“姑娘,银货两讫,离柜不认,你下次来光顾,我送你一只烤羊蹄。”

*

温婉出去吃顿饭,却买了个人回来。

偏院里的众人是对此十分不理解的。

可不理解归不理解,人都买回来了,也只能把人安置了。

温婉让沈舟带少年去洗漱,又找了干净的衣裳给少年换上。

她美滋滋的坐着啃羊腿,该说不说,这烤羊的确地道,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就这份儿手艺,她以后可有口福了。

沈舟敲门进来,抓着少年的手腕往里扯。

“你进来啊,小婉姐姐不会打你的,她就是吓唬吓唬那老板。”

“我家小婉姐姐人美心善,最温柔善良了,从来不打人的,她可好了。”

温婉听沈舟这么一顿夸,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可以啊,沈舟这小子能处,对她的认识很到位啊。

她就是他口中的那样,一点儿不带差的。

少年站在门口,一抬眸,看见的就是温婉笑容灿烂的模样。

皮肤白皙的女孩儿,五官精致,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露出浅浅的梨涡。

些许碎光落在她眼睛里,闪烁得跟天边的星星一样耀眼。

那时候,少年才知道,原来有些人笑起来,是浑身都会发光的。




些许微风吹过,明明是个小小的桂花树,却依旧能让空气里都充满了甜香。

阿贵也是如此,不过是平凡人中的一个,如果不是那场漠北人的屠杀,他兴许已经娶妻生子,过着平淡而满足的生活。

只可惜……

沈御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温婉,只说:“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本人。”

*

温恩洗完碗出来之后,就见温婉一个人坐在桂花树下发呆。

沈御不在,他紧蹙的眉头才缓缓松开。

“姐姐。”温恩在她身旁坐下。

温婉视线落在天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说:“恩恩,我们以后对阿贵好一点儿吧。”

温恩不明所以,露出茫然的表情。

“阿贵这小子,过得挺苦的。”温婉抿唇又道:“更何况,他今天还救了我的命。”

温恩闻言,先是一惊,然后便郑重点头。

“我听姐姐的,那我以后对他好一点儿。”

那时候,阿贵哪里想到,正是这看似闲聊的对话,在关键时刻竟然保住了他的命。

温婉拍拍屁股下的灰尘站起身,“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大吃一顿吧,我请客!叫上阿贵,我得好好感谢我的救命恩人!”

“好。”

温恩跟着站起身,乖乖的跟在温婉身后。

温婉边走边念叨:“顺便再给你和阿贵买几身衣裳去,你们这个年纪,就该好好拾掇一番,万一有哪个小娘子瞧上你们了,那不就能脱单了嘛。”

温恩听着,眸光暗了暗,却什么也没说。

不过,让温婉没想到的是,她随口一说,还真有小娘子找上门来了。

上门来的小娘子是住在隔壁街的,家里开了一家馒头铺子,许是温恩前几天去买馒头的时候,人小娘子就瞧上他了。

边城的确是民风开化,这姑娘提着一篮子馒头上门来,说是亲手做的,要送给温恩吃。

温恩当时脸都绿了,直接将馒头扔出去,还把小姑娘赶出院子。

小娘子委屈得捂脸直哭,温婉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才把人哄住。

等小姑娘走了以后,温婉才狠狠地教育了他一顿。

哪有这么对待娇滴滴的女孩子的?

温恩平时很听她的话,也不知道哪根筋犯了,就这件事上,完全不给她任何交流的空间。

于是乎,两人像是在赌气,好几天没怎么说话。

*

一场秋雨过后,边城的气温降得厉害,原本就没多少花朵的小桂花树,彻底变成了光秃秃的树桠子。

人生苦短,何必为无关紧要的事过于烦心。

温婉好歹虚长温恩几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拿出做姐姐的气度来,想办法缓和关系。

她去隔壁叫了阿贵,准备一起去西街扛一只羊回来,拿一半做烤羊,拿一半来熬汤。

天一冷,城里想吃羊肉汤的人都想到一处去了。

卖羊的铺子前,人头攒动,一个个挑肥拣瘦的,老板一边切肉,一边吆喝,气氛十分的火热。

阿贵身形灵活,挤到最前面跳了一只最好的。

他正准备付钱,突然旁边出现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妇人。

“阿贵?”老妇人似乎很惊讶在这里遇见他。

阿贵回头,看见老妇人的时候,一张脸都扭曲了一下。

“徐、徐姨。”阿贵硬着头皮打招呼,心虚的扫了一眼人群后方的温婉。

徐姨可是沈府资深的管事婆子,平时在府里的时候,徐姨没少关照他,所以他也不能连个招呼都不打。

徐姨诧异的问:“阿贵,你不是伺候主子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阿贵惊出一脑门儿汗,将银子塞在老板手里,扛起那只羊就走,随口敷衍徐姨说:

“我就是替主子买羊来着,我不和你多说了,主子还等着呢,以后得了空,我再回去看你。”

徐姨“哦”了一声,看着阿贵扛着羊走到一位姑娘跟前说了什么,然后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

温婉只当阿贵碰见个熟人,也没把这个小小的插曲当回事。

*

沈府后院。

一名大丫鬟将打听到的消息说给赵氏听。

赵氏端坐在桌前,闻言,好一会儿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才悻悻的开口。

“徐嬷嬷真的是这么说的?大将军……在偏院里养了外室?”

大丫鬟有些犹豫,“倒没有明说是外室。可徐嬷嬷说,阿贵是大将军的贴身小厮,除了大将军不会伺候其他人的。”

“他毕恭毕敬的替一个姑娘跑腿,那姑娘还住在沈家的一个宅子里,所以那姑娘极有可能就是大将军的外室。”

赵氏叹了一口气,“大将军也是的,不就是一个外室吗?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将军府十几个姐妹,多一个也不多,只要能替将军开枝散叶,我身为当家主母,自是替将军高兴的。”

大丫鬟却替主子不值,“话是这么说,可我们来边城这么久,将军却一次都没来过夫人的院子,保不齐是那个外室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赵氏:“倒也有道理。”

大丫鬟又道:“依奴婢看,夫人还是应该规劝规劝将军,好歹……雨露均沾,总不能让一个外室恃宠而骄,这要传出去,也是堕了大将军的威名,损了我们将军府的声誉。”

“规劝?你说得倒是轻巧,你又不是没瞧见大将军对我的态度,我哪里有那个资格去规劝他?”

赵氏虽然不算聪慧,可起码的眼力见还是有的。

大丫鬟想出个法子,“夫人,咱们不能明着劝,可以变着法子说啊。”

赵氏:“哦?”

大丫鬟:“您可以给将军说,为了那个外室的声誉,还是要尽早将人抬进府里来才好,实在不行,给那外室一个贵妾的名分。既卖了将军一个好,也让将军知晓夫人的贤惠,一举两得。”

赵氏思忖片刻,眼神亮了亮。

大丫鬟又补充道:“总归是个妾,夫人也不必担心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只要进了府里,她本分还好,要是不安分,收拾她的法子也多得很。”

赵氏点头,“也对,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放在外面要好掌控。”


许是有了心事,温婉一整天都显得闷闷不乐。

药熬好了,大夫盛好药,自然而然的将药碗递给她。

作为周材的“家属”,送药这种事,自然是温婉应该做的。

她端着药碗走到厢房门口,一眼就看见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高翎。

高翎转头看见她,神情喜怒难辨。

“听说,是你救他出来的?”

温婉走到床边,捧着药碗吹了吹,才应了一声。

高翎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谢谢。”

他如此郑重的态度,让温婉忍不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高翎沉声道:“你不明白,他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有多重要。如果他出了什么事……”

这大端朝的边关,都是沈御稳下来的,如果沈御一旦出了事,漠北人肯定举兵杀过来,到时候,生灵涂炭,不知会无辜枉死多少性命。

所以这份感激,高翎是真心实意的。

“哦。”温婉抿了抿唇,“不客气。”

高翎点点头,“不管怎么说,算我高翎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倾囊相助。”

“呃……”温婉低着头,沉思片刻,似乎在犹豫什么。

高翎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来她有事相求,“小婉姑娘,有话直说。”

温婉:“我知道,他还昏迷着,我不该挟恩图报提这个,但是,对我来说,这件事也很重要。所以……”

“没关系,你说。”高翎道。

温婉这才硬着头皮开口,“你也知道,我是商贾人家的小妾。虽然当初被山匪绑架非我所愿,但已经发生了这种事,如果回到那个家里,我一个妇道人家,无论怎么解释,恐怕都没人信。”

高翎懂了,在这个世道,女子的清誉何其重要。

她被山匪绑了一遭,在她丈夫的眼里,恐怕她早就被山匪玷污清白了。

尤其是富贵家族,更加看重这个,所以她如果回去,恐怕也会被送进尼姑庵里了此残生。

高翎拧眉问:“你不愿回去,要做逃妾?”

“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所以我厚着脸皮请高大哥帮忙。”

温婉迎上他的视线,认真道:“高大哥既然是边城首富,还能轻而易举调动边城守将,必定手段非凡。给我一个身份活下去,肯定会有办法的,对吧?”

她要一个新身份,躲开将军府和赵氏。

在端朝,伪造身份文牒乃是大罪。

她提出这个要求,也是在冒险。

温婉不敢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人的感恩之心上,所以她还提出一个诱人的条件。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想在古墓里找到什么,不过,那东西既然对你们这么重要,那我承诺帮你们找到它,作为交换,你们帮我搞一个新身份,怎么样?”

老实说,就温婉这谈判的手腕,比很多他见过的精明商人还要高明。

高翎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她是个男子,该是他很乐意结交的生意伙伴。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目光定定地看向了床上还在昏迷的人。

“不是我不答应,而是……只有他醒了,你提的条件才有意义。”

高翎缓缓道:“东西虽然重要,可如果他不在了,那东西找到了也没用。更何况对于你的去留……”

顿了顿,高翎摇了摇头,“总之等他醒过来再说。”

温婉见他态度坚决,只能失望的应声。

*

夜色袭来,屋子里只留一盏微弱的铜油灯还摇曳着晕黄的光。

温婉趴在床边的脚榻上,肩头上的薄被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在地,她睡得沉,竟然浑然未觉。

轻微的咳嗽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她打着哈欠睁开眼睛,就见阿柴满脸通红,似乎被餍住了,脸上满是挣扎的表情。

温婉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术后高热,在现代医学条件上都很危险,这种情形说明他很可能存在术后感染。

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温婉起身去叫了大夫和高翎。

大夫看了以后也束手无策,只能用了些对症的药下去,至于效果如何,他也完全没把握。

“听天由命,只能听天由命了。”大夫感慨一番之后,只留下这几个字。

温婉闻言,先是脸色一白,随后沉默了很久。

她的手往怀里摸索了一下,可犹豫半天,还是没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一旁的高翎已经吓得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完全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半个时辰以后,沈御的体温越来越高,整个人彻底昏死过去,脸色也由起初的发红变成如今的惨白。

老大夫替他把脉后,一脸遗憾的看向两人。

“夫人,老夫实在是无力回天了,您相公恐怕、恐怕……”

他那个“死”字,竟是不好说出口。

温婉吓得身形一晃,颤抖着问:“您真的没办法了?”

“哎,这种情况,就算大罗金仙来了,恐怕也是一样。像这种程度的伤,本身就凶险万分,如今又起了高热,实在是没法子。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了,到这个程度就没见人活下来过……”

老大夫还在解释,温婉往怀里一掏,拿出一个小瓷瓶来。

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温婉大步走到床边,掰开沈御的嘴,将瓷瓶里的小药丸倒入了他的口中。

“你在做什么?”老大夫瞪着眼睛问:“你给他吃的什么,乱吃药物,万一出了事,我可不负责的。”

温婉摆摆手,“嗯,不要你负责。其实……我对医术,也略知一二,您实在没办法,只有我来试试了。”

一旁的高翎挑眉,狐疑的插了一句嘴,“又是略知一二?”

大夫诧异的问温婉,“你也是大夫?”

“不算。”温婉悻悻的扯了扯嘴角。

大夫震惊的拔高音量,“你不是大夫,那你以前会看病?”

“不会,只给小动物治过伤,算是个……兽医?”

她这倒是实话。

她用了好几个月,反复给救治受伤的小动物,才结合现代理论和古代技术,摸索着提纯出这么一小瓶大蒜素的药丸。

古代没有抗生素,遇到感染几乎就是死路一条,而唯一能方便提取的,就是大蒜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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