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岁安蔺聿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匪她被全京权贵求娶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雪笙冬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郡王爷,你快快还给我!”“你若想吃,拿两个便是,怎能如此贪心,将它们全部拿走!我可是连一个都未尝啊!”穆岁安一边可怜兮兮地叫嚷,一边撒腿冲上前去。她紧紧扯住紫檀木盒,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控诉,直直瞪着蔺聿珩。“夫人,你若想吃鲜果,为夫自会为你送来,但其他男人的东西,断不可进入你院中。”蔺聿珩不紧不慢地开口,试图对自己的妻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就要吃这个石榴嘛!”穆岁安的脸蛋皱成一团。蔺聿珩无奈地摇摇头,“如今榴花尚未盛开,又何来新鲜的石榴?倒是有进贡的绿李与葡萄。”宫中传闻,晋王自幼挑剔,唯独对南楚石榴情有独钟。因距离甚远,运输不便,南楚每年进贡的石榴数量本就稀少,皆直接送至晋王手中。不过区区鲜果,太后不甚在意,母亲亦兴致缺缺...
《女匪她被全京权贵求娶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郡王爷,你快快还给我!”
“你若想吃,拿两个便是,怎能如此贪心,将它们全部拿走!我可是连一个都未尝啊!”
穆岁安一边可怜兮兮地叫嚷,一边撒腿冲上前去。
她紧紧扯住紫檀木盒,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控诉,直直瞪着蔺聿珩。
“夫人,你若想吃鲜果,为夫自会为你送来,但其他男人的东西,断不可进入你院中。”
蔺聿珩不紧不慢地开口,试图对自己的妻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就要吃这个石榴嘛!”穆岁安的脸蛋皱成一团。
蔺聿珩无奈地摇摇头,“如今榴花尚未盛开,又何来新鲜的石榴?倒是有进贡的绿李与葡萄。”
宫中传闻,晋王自幼挑剔,唯独对南楚石榴情有独钟。
因距离甚远,运输不便,南楚每年进贡的石榴数量本就稀少,皆直接送至晋王手中。
不过区区鲜果,太后不甚在意,母亲亦兴致缺缺……
晋王为人张扬傲娇,今日陡然对穆岁安如此殷勤,其心定然不良!
“我从未尝过这等贡品……郓州石榴又酸又涩,我好想尝尝嘛……夫君……”
穆岁安为了这一口石榴,忽而伸出双手紧紧搂住蔺聿珩的脖颈,娇滴滴地唤了一声。
“夫人……如此有违妇道……”
“啵——”
刹那间,蔺聿珩的话语如同被斩断的琴弦,戛然而止。
只因穆岁安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右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夫君……”
“嗯……你吃吧……仅此一次……往后只能品尝……我准备的鲜果佳肴……”
蔺聿珩吞吞吐吐地说完,遂将石榴缓缓放下,继而宛如雕塑般目不斜视地迈步离去。
“郡王爷小心!”穆岁安蓦地惊呼。
原来,蔺聿珩走到门口时,险些被门槛绊倒,幸而他及时扶住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然而,他只是稍稍缓了缓,便头也不回地阔步离去。
此时,日暮西垂,如血的残阳映红半边天际,落日余晖倾洒于望舒院旁的菩提树梢。
蔺聿珩浑身燥热,只觉自己的心如脱缰野马,砰砰作响,脚步虚浮,似在云端行走。
这姑娘真是有些……不太懂规矩!
“青柏,备水!我要沐浴……“蔺聿珩特意嘱咐,“再备上一桶凉水!”
“是……”青柏挠挠头,低声应道。
三月初的天气乍暖还寒,公子身体还真是硬朗……
待蔺聿珩的身影消失不见,穆岁安瞅着石榴,愣了好大一会儿。
“真是馋死鬼投胎!该死!”
她低声咒骂自己一句,忽而抬手轻打几下自己的嘴巴。
“亲嘴不行……亲脸也不合适啊!”
“呜呜呜——郡王爷,小人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呀……”
此时,懊悔不已的穆岁安,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紧抱着红石榴,转身去寻找乔棠。
说到底,还是怪郡王爷,谁让他抢走自己的石榴……
……
夜幕缓缓降临,府中万籁俱寂。
沐浴更衣后的蔺聿珩,身着一袭洁白淡雅长袍,端坐于书房内。
两名黑衣男子,正恭敬站在屋内。
“青杉,你留于望舒院外,负责保护夫人的安全……”
蔺聿珩话语一顿,微微皱眉,审视着自己的另一位侍从——青杉。
年方二十的男子,仪表堂堂,身着黑色劲装,更显身材魁梧,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青杉,你是否强壮了许多?”蔺聿珩突然发问。
“公子,您终于察觉了?”青杉精神一振,“属下日日勤练,如今身体确实壮实了不少!”
犹记得年前,公子曾随口一提,说他有些瘦弱,他便牢记于心!
“……”蔺聿珩抬手揉了揉眉心。
穆岁安似乎喜欢那些……身材过于强壮的武夫。
“青杉,重新做两套衣裳,不许穿得这般……”他稍作犹豫,“往后着装尽量宽松些。”
虽说穆岁安不会有其他想法,但那欣赏的目光,还是能避则避……
“是……公子。”青杉一脸茫然,只能听命行事。
身为侍卫,理应着装利落,如此行动起来才会方便。
然而,公子有令,他自当遵命……
“事情可查清楚了?”蔺聿珩抬眼看向青杉,沉声问道。
“是!”青杉禀报,“对公子下药之人乃府中花房的连翘,药物是涂抹于新鲜花瓣上。”
“那药仅会让人突发高热,且昏迷数个时辰,并无其他不良影响。”
禀报完毕,青杉将一份供词恭敬地放在蔺聿珩面前的书案上。
蔺聿珩粗略地看一遍,便将纸张投入身侧的香炉中。
昨日清晨,他突发高热,昏迷长达四个时辰,以致无法起身行婚仪。
然而,这名丫鬟竟然供认,只因心怀倾慕,不愿见他迎娶穆岁安,才会暗中下药。
“继续审问,若无幕后指使,便按府规处置即可,此事不得声张。”
言罢,蔺聿珩径自起身,朝自己就寝的内室走去。
长公主府不同于寻常人家,事关皇家颜面,诸事皆不可逾越院墙。
胆敢谋害主子者,依律论处,无论是否被迫,皆难逃死罪……
……
此时此刻,烛火明亮,穆岁安与乔棠正盘腿坐在窗边小榻上。
“我一个,你一个,柳姨一个!”
“红色布料归我,绿色归你,紫色留给柳姨!”
穆岁安摩拳擦掌,目光炯炯,在那公平地分配着首饰与布匹。
“一个月之后,咱们就有两万七千两银子!留下……五百两咱俩用,其余都给阿爹!”
“你安心住在新宅,再托镖局给我爹送些衣裳和好酒,给你爹买两套好的笔墨纸砚!”
不多时,她便将巨额银两也分好。
阿爹喜欢喝酒,乔叔爱读书练字。
至于柳姨……有这些首饰布料,应该就差不多啦!
“可是岁岁……”乔棠纠结道,“你一个人在这狼窝里……能行吗?”
“当然行!”穆岁安拍拍胸口,“他们又不敢杀我!”
“再说了,你住的地方离长公主府又不远,可以随时过来嘛!想回家也能骑马回去。”
穆岁安这里所说的回家,自然是回去郓州飞云寨。
只是……路途遥远,棠棠一个人骑马估计得月余左右。
“棠棠啊……”穆岁安将石榴分给乔棠一半,压低声音道,“徐嬷嬷在府中掌事多年,手下爪牙众多,绝对会想法子报复……”
说到这里,她轻抬右手,做出一个咔嚓的动作。
“斩草除根!”乔棠瞬间明白。
穆岁安挑了挑眉,大大咧咧地倚靠在小榻上,左手肘搭在膝盖上,惬意地吃着石榴。
“咱们进京时,可是将方圆百里的土匪都给摸清楚了……黑风寨的杂碎们不仅杀人劫财,还奸淫女子,真是丢咱土匪的脸!”
“你说……要是他们劫了长公主府的马车,砍下徐嬷嬷的头,长公主会不会派人剿匪?”
说完,穆岁安将剥好的石榴,一把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嚼得满口汁水。
晋王爷真是够意思!这进贡的石榴好吃得不得了!
乔棠嘿嘿一笑,低声道:“我明日就偷偷放出风声,富商老太君将携巨额银两离京……”
“我最会浑水摸鱼了!保证砍下那老东西的头,不留下一丝痕迹。”
乔棠说着,举起手中的石榴,与穆岁安轻轻一碰,二人哇呜一口。
做土匪他们可是行家里手——
什么阴招明招,都是手到擒来!
“晋王爷,你多留两个人,送去密室伺候那恶人!”穆岁安突然开口。
“伺候恶人?”姜奕承眉头一皱。
穆岁安气呼呼道:“有个贼眉鼠眼的蠢东西,要喂我春药……”
“还傻站着做甚,快带我去啊!”
穆岁安话未说完,便被姜奕承怒气冲天地打断。
紧接着,他揪住穆岁安的衣袖,大步流星地往院中走去,乔棠紧随其后。
待行至房间门口时,内里密室传出的声音,令姜奕承的脚步霎时如同被钉住一般,无法动弹。
他用力搓了一把脸,无奈道:“你们两个姑娘家先出去……这里交由本王处理即可。”
“不用!”穆岁安摆了摆手,“那混蛋药吃得太多,一个人估计不行,还得再扔两个进去!”
“……”姜奕承抬手示意道,“立刻去找两个丫鬟……”
“不要丫鬟!要男的就行!”穆岁安连忙打断,压低声音道,“这里面就是两个公的。”
姜奕承的表情瞬间龟裂:“……”
他看向目光炯炯的穆岁安,只觉小爆竹已无法形容这姑娘的彪悍。
“照做……“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暗卫颔首应道,当即转身出去拎了两个护卫,继而踏入那未闭门的密室。
然仅须臾,暗卫出来时,忽而向姜奕承低声禀报:“殿下,里面之人……是南阳郡王。”
“什么?什么郡王?”穆岁安与乔棠拔高音量,二人齐齐皱眉。
此时,姜奕承脸色铁青,早知此事关乎皇亲国戚,却不知对方竟是父皇钦封的郡王。
南阳郡王沈易舟——柔嘉长公主与宁远侯之子,年方十九。
姜奕承强行压下心中怒气,对贴身暗卫吩咐:“留部分府兵在此看守,其余人等去搜寻失踪女子下落。”
“对外宣称,本王在此为父皇与母妃祈福,突遇刺杀,遂捉拿刺客。”
言罢,姜奕承一手拽一个,将穆岁安与乔棠带出了房间。
“姑娘家怎能如此彪悍!这种馊主意你都能想得出来!”他边走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咋啦!”穆岁安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这只是以什么道还什么身罢了!”
说着,她抽出自己的衣袖,顺带也把乔棠的衣袖解救出来。
“棠棠,我家郡王呢?难道还在外面没回来?“她低声问道。
“人家去救自己的心上人了!”乔棠尚未回话,姜奕承便毫不留情地道出。
“本王的暗卫亲眼所见,临安郡王心急如焚,匆匆奔向湖心小筑,去营救韩令仪了!那可是他的心头肉啊!”
说完,姜奕承紧紧盯着穆岁安,仿佛要透过她那双大眼睛,看清她内心的波澜起伏。
然而,穆岁安只是愣了一下,便若无其事地牵着乔棠往前走去。
“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不难过?”姜奕承按捺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不得不说,此番真是连老天爷都在戏弄他的好表哥啊!
无论出于何种缘由,蔺聿珩终究还是义无反顾地去救韩令仪了。
“有什么好生气难过的……”穆岁安忽略心中那一丝丝不适,低声回应。
她只是觉得自己很没面子罢了!
无所谓了,反正她在郡王爷那里,早已颜面无存……
此时的蔺聿珩,带人一路杀来,终于抵达湖心小筑。
“砰——”
当青柏踹开房门的那一刻,蔺聿珩心急如焚地冲进去。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被五花大绑的韩令仪,其身上衣裙完全湿透,头发凌乱散落,额头红肿,满脸泪痕,身体颤抖不止。
蔺聿珩赶忙上前,蹲下身子,将韩令仪身上的绳索解开,又将其口中的黑布团取下。
长公主的身边有近百名侍卫,还有暗卫跟随,但是方才临走前,却未曾留下一人。
然而,黑衣蒙面人听到这话,却仿若如临大敌。
“将这两个女人带走!快撤!”领头的黑衣人高喝一声,继而上前扛起昏迷的韩令仪。
就在这时,穆岁安身形一闪,移至青杉身边,以仅二人可闻的声音,轻吐几个字:“告诉郡王爷,鱼饵……”
话甫落,她故意露出破绽,两名黑衣人即刻将刀横于她颈项。
青杉大惊失色,与其余负伤的侍卫急欲上前,却被黑衣人扬手撒出的粉末迷了双眼。
其中一名黑衣人抬手一击穆岁安的后颈,她瞬间“昏倒”。
紧接着,黑衣人提着她的胳膊,将她甩上马背。
随着马蹄声起,一群黑衣人,穆岁安与韩令仪,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动作之利落,不似土匪,更似训练有素的暗卫……
“速去禀报郡王爷!切勿忘记岁岁刚才所言,我先去探路!”
丢下这句话,乔棠疾步奔去,圆润的身形,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
青杉别无他法,只得马不停蹄地前去寻找蔺聿珩。
“怎么回事!”恰在此时,身骑高头骏马的晋王行至这里。
“晋王殿下救命啊!”满脸惊惶的韩令仪侍女跪地叩首,“我家小姐刚被土匪劫掠走……”
“穆岁安在何处!”晋王蓦地喝止。
只因他瞧见熟悉的马车,还有掉落在地的红玉榴花簪。
“也被土匪抓走了……”
侍女话未说完,只见晋王俯身将玉簪捡起,继而迅速上马,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细看之下,他正是沿着那杂乱无章的马蹄印而行……
与此同时,穆岁安在马背上几近被颠吐之时,马蹄终于停止。
然而,依旧未到目的地,只因她又被扛至马车内。
直至车门合上,马车驶离,穆岁安才缓缓睁开眼睛。
真是笑话!她习武多年,若被轻击后颈便晕倒,那也没脸见人了!
马车内布置得较为朴素,穆岁安瞥一眼自己左侧,额头流血的韩令仪依旧昏迷不醒。
“……”说实话,她有些担心。
郡王爷的心上人被掳走,那男人还有心思办案、解救别人吗?
想到这里,穆岁安心中不爽,整个人愁眉苦脸,只得暗自另寻对策。
什么侯府嫡女嘛!出门竟然只有十来个护卫,还没她在郓州威风呢!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反正韩姑娘的死活与她无关……
酉时过半,离京数日的蔺聿珩终于风尘仆仆地归来。
他在回大理寺审讯犯人之前,抽空回府更衣,实则是想看看妻子……近日是否乖顺。
然而,他向自己母亲请安后,才知穆岁安竟然在外闲逛,尚未归来!
“母亲,令仪对岁岁有怨,您不应让她们二人独处。”蔺聿珩无奈道。
“无妨……”昭阳长公主轻笑,“令仪一心嫁与你,已放下怨恨,愿与穆岁安和睦相处。”
“宴安,你当择选良辰吉日,以迎令仪入府……穆岁安有些本事,日后可与令仪平起平坐。”
只是人心自有偏颇,昭阳长公主未曾明言,她的宝贝嫡孙,还是需得出自令仪腹中。
不知为何,蔺聿珩心中忽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甚至有些慌乱。
他轻叹一口气,道:“母亲,我与夫人成亲尚不足半月,岂可纳……”
“公子!”
蔺聿珩话未说完,突闻身后传来青杉急切而恐慌的声音。
他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侍从伤痕累累,脸色惨白,显然刚经历苦战。
蔺聿珩一边上药,一边语重心长地劝解着自己的妻子。
倘若母亲是寻常妇人便罢,可她偏偏是长公主,身份实乃贵重。
自古以来,君臣有别……君不仅仅指的是皇帝,还有皇子与公主。
即便今日母亲当真杀了穆岁安,皇帝会斥责,至多再禁足罚俸,根本不会伤及母亲。
这个道理不难理解,穆岁安只要稍稍冷静下来,定会明白。
倘若将话说得再残忍些,皇帝养的的一条狗,命亦胜于普通人……
须臾之后,蔺聿珩细心地为穆岁安上完药,便轻轻躺于她身侧,二人同盖一条寝被。
这一次,两人中间的距离甚小,甚至是亲密无间。
只因蔺聿珩侧身而卧,伸手将默不作声的妻子紧紧揽入怀中。
“我还生气呢……别以为你假惺惺地为我上药,我就原谅你……”穆岁安小声嘀咕一句。
“那我给你银子……”
“不要!我不贪财!”
“那我把私库钥匙给你……”
“不要,我不贪财!”
无论蔺聿珩说什么,穆岁安都只用这一句话来应对。
要是这姑娘的语气中,没有那么得咬牙切齿,他或许会相信一二。
“夫人,目前有一事,我还真要虚心请教你。”蔺聿珩将黑风寨之事,简明扼要地道来。
穆岁安听后,当即转过身来,看向近在咫尺的蔺聿珩。
“我与棠棠进京时,在路上救下一位姑娘,正是黑风寨抓的人!我们把那几人咔嚓后,又将姑娘送回家!这事发生在三月初一!”
“当时你们可有审问出什么?”蔺聿珩赶忙追问道。
“……”穆岁安眨眨眼睛,“那时我怕耽误进京时间,就把人给咔嚓了,哪能想到审问!”
“再说了,剿匪是朝廷的事,我这个土匪凑什么热闹,黑吃黑啊?”
说完,她向蔺聿珩投去一个无语且略带鄙夷的眼神。
这么久了还查不明白!京城的官老爷也不咋地嘛!
“……”蔺聿珩无奈解释,“我们本可强行剿匪,但据探子回禀,那些女子似乎不在山中。万一打草惊蛇,恐会伤及无辜性命。”
“那些姑娘本来就不在山中!”穆岁安毫不犹豫道。
“当时我好像听那玩意说,这次的货不咋样……既然是货,自是有主呗!”
“再说了,天子脚下,土匪这么明目张胆,背后肯定有人!我们在郓州都没这么猖狂!”
穆岁安忽而伸手,用指尖轻点一下蔺聿珩鼻尖。
“背后之人的身份不低,说不定还是什么皇亲国戚呢!”她幽幽提醒。
“可是……”蔺聿珩心生疑惑,“若为皇亲国戚,身边定然佳人无数,为何还要强掳女子?”
大雍律法严明,对奸淫女子者,皆施以重刑。
他入大理寺两载,办案不少,还是头一回遇到此类案件。
穆岁安瞥一眼蔺聿珩,随即好心地为他讲解其中门道。
“朝廷明令禁止官员狎妓,如你们这般人家,正妻理应出身名门,妾室也为大家庶女,就算性情不同,但都受过规矩教养!”
“有的男人不喜欢在床上规规矩矩的女子,有人还有癖好,手段不便用在妻妾身上。”
“土匪抢来的就不一样了……即便撑不住死去,随意扔进枯井即可。”
若要问穆岁安为何知道这些,只因在郓州时,她曾亲眼目睹。
县令的小舅子就是这种人,飞云寨救下好多无辜女子呢!
那些女子多数受辱,不能归家。如今在寨中,各有各的生活,早已迎来自己的新生。
阿爹说了,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计较女子裙摆下的清白。
“我……民女……天生如此,怎么晒都晒不黑……或许山中水土养人吧。”穆岁安回道。
她哪里知道为啥子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生丽质。
话说这位宸贵妃够厉害的!在这种场合都敢肆意开口。
“原来如此……”宸贵妃轻叹,“本宫还想请教一下护肤秘方呢。”
“宸贵妃,你年岁已不小,还这般不知稳重!”太后蹙眉斥责。
“太后恕罪,臣妾知错……”宸贵妃故作娇柔地告罪。
“母后,宸贵妃性情率真,您不必与之计较。”永兴帝赶忙解围。
太后面色明显不虞,遂将目光投向左前方,沉声道:“穆岁安,你现今已不是土匪,必须摒弃往日恶习,安心做个贤妻。”
“郡王后院仅你一人,而你又实在缺乏规矩!哀家欲为郡王纳妾,你可有何异议?”
太后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纷纷看向垂眸静坐的穆岁安。
大婚次日,夫君便欲纳妾,于正妻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
“皇祖母……”
“宴安,你不许多言!”
蔺聿珩刚一开口,立刻被昭阳长公主出言打断。
“太后……”穆岁安满脸纠结,忽而小声询问,“那些小妾……要不要我……民女花钱养啊?”
蔺聿珩:“……”
殿内众人:“……”
姑娘!你的想法好生奇妙特别!
“郡王妃,当然不用你花钱!”宸贵妃掩唇笑道,“说不定……那些小妾还要孝敬你呢。”
“太后,那我没有任何异议!”穆岁安毫不犹豫地开口。
“只是我不懂这些事情,您直接与长公主还有郡王爷说就行。”她紧接着补充道。
察觉到身侧的眼神,穆岁安偷偷看向蔺聿珩,眨了一下眼睛,颇有一丝邀功之意。
“……”蔺聿珩缓缓握紧拳头。
他是否应该称赞穆岁安——好一位善解人意且心宽体胖的贤妻!
一时之间,太后竟不知如何回应这头脑有疾的小土匪。
原本她的意图是,借着穆岁安反对宴安纳妾,稍作惩治一番……
此时,永兴帝看向穆岁安,适时转移话题,“穆将军骁勇善战,乃大雍有功之臣。你在京中若有难处,可放心大胆告诉朕。”
“陛下,民女确有一事……”穆岁安故作不好意思地开口。
“但说无妨。”永兴帝微笑道。
莫不是皇姐故意刁难,以致这孩子前来告状,若是如此……
“陛下,当初说好的嫁妆……请问您何时给……赐予民女?”穆岁安问道。
永兴帝面色一僵:“……”
好一个有其父必有其女!
想当初招安之时,穆风那莽夫就是狮子大开口!
至于嫁妆……只因穆风哭诉飞云寨穷得叮当响,实在出不起能与郡王相匹配的嫁妆。他才假惺惺地应允,朝廷可全部包揽。
不过是随口一言罢了!难不成他不主动提及,还有人敢不知天高地厚地来向他讨要?
没想到,穆岁安这丫头还真敢……
蔺聿珩回过神来,心头一紧,赶忙靠近穆岁安耳畔,压低声音道:“不得胡言乱语!”
哪有臣子主动向皇帝讨要赏赐!
然而,穆岁安当作没听见,一脸无辜道:“阿爹说,陛下是天子,说话是一言九鼎!”
“您日理万机,繁忙至此,忘记这事也在情理之中。但我们身为臣子,若不及时提醒,那便是失职,有负陛下的皇恩浩荡。”
穆岁安绞尽脑汁,尽量将乔叔所教导的话语完整背出。
“……”永兴帝不禁失笑。
原来穆岁安向他讨要银子,竟是为了维护他的名声啊!
“此事乃御前太监失职,朕即刻差人去朕的私库,为你挑选嫁妆。”
“陛下……”穆岁安得寸进尺,“我没地方摆放那些东西,您看……能不能折成银子啊?”
“我一个丫鬟也没有,您赏赐的嫁妆没法保管,万一损坏,我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她的表情无比可怜,语气更是诚恳至极,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陛下,郡王妃好可怜……您便给她个恩旨吧。”宸贵妃叹息一声。
永兴帝略作思忖,颔首道:“朕私库有限,那便折银两万两千两,赐予临安郡王妃。”
穆岁安:“!!!”
“民女叩谢皇帝陛下赏赐,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叩首大礼行得相当标准,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平身吧!”永兴帝龙颜大悦。
毕竟自古以来,又有哪个皇帝不喜听人高呼万岁、歌功颂德!
“如今你是郡王妃,而非平民,往后可自称臣妇。”永兴帝随即看向昭阳长公主,“皇姐,这孩子不错,与宴安天作之合。”
“那本宫多谢陛下赐婚了……”昭阳长公主笑意不达眼底。
不通文墨的小土匪,如何配得上她学富五车的儿子!
皇帝此言,莫非是故意嘲讽她……
“朕前朝还有事,便不打扰母后与皇姐母女叙话,大家也都回去吧。”
言罢,永兴帝起身,向太后恭敬地行个礼,继而携诸位嫔妃离去。
穆岁安有银钱傍身,再加上这胆大包天与胡搅蛮缠的性子——
盛气凌人的皇长姐,生活恐怕再不会如往日那般舒心了……
待众人相继离去,昭阳长公主斜睨穆岁安,冷笑道:“胆子不小啊!敢向皇帝讨要银子!”
“母亲……”蔺聿珩叹了口气,稍稍挪动脚步,靠近穆岁安身边,“此事她并无过错。”
母亲并非因嫁妆之事动怒,而是对穆岁安奉承皇帝心生不满。
然而,在穆岁安眼里,乃至天下臣民心中,皇帝乃一国之君,如此本是天经地义。
皇帝与太后之间已生嫌隙,这非普通百姓所能知晓之事。
毕竟,皇帝在表面上甚是孝顺,与太后堪称母子情深……
太后见穆岁安垂首而立,双手还在摆弄衣袖,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穆岁安,你真的同意,自己的夫君刚大婚便纳妾?”她突然发问。
闻言,穆岁安抬起头,先是看了一眼蔺聿珩,而后将目光移至太后身上。
“这种事情……好像也由不得我说不同意吧?我哪能做得了郡王爷的主?”
她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说出的这番话语,倒显得颇有自知之明。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蔺聿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禁生出丝丝怜惜。
穆岁安身为正妻,怎会没有资格过问他的纳妾事宜……
一切皆是他的过错,若他对亲事多费些心思,如今局面或会有所不同。
至于太后与昭阳长公主,则因穆岁安的自知之明,而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一位太监躬身入殿,轻声禀报:“太后,韩姑娘前来向您与长公主请安。”
闻听此言,太后与昭阳长公主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穆岁安。
穆岁安不明所以,但她还是能够读懂这母女二人的眼神。
“太后,外面的花很好看,我可以出去逛逛吗?”她随即开口。
“去吧。”太后应道 。
“皇祖母,母亲,我去陪着她……”
“宴安,你留下!”昭阳长公主毫不客气地打断蔺聿珩的话。
时至今日,令仪依旧是她心中最为满意的儿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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