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放的,为了销毁苏虹挪用公款的证据。”
底片上,两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亲吻石膏像的投影。
她们脚下踩着撕碎的诊断书,程雪眠的妊娠报告与苏虹的角膜移植同意书被血渍粘成同心圆。
“当年火场里根本没人需要救。”
程声把美工刀塞进我颤抖的掌心,“苏虹抱着你冲出火场时,你锁骨烫伤的不是油灯,是她情急之下按灭的烟头。”
冰柜突然断电,程雪眠的遗体开始渗出血水。
程声抓起大桶丙烯颜料倒进柜内,钴蓝色迅速吞没了她胸口的尸斑:“这是她最爱的颜色,用来画十七年后的蝉。”
我疯狂捶打他后背:“你早就知道她们是恋人!”
“我知道的比你早十七天。”
他拽着我逃向天台,“从你转学那天起,我就在等这场暴雨洗净所有谎言。”
—————————————————高考当天的暴雨真相试卷上的作文题是《生命的声音》。
我盯着答题卡上洇开的墨渍,忽然想起程雪眠冰柜里融化的钴蓝色。
监考老师经过时,我撕下草稿纸折成千纸鹤,翅膀上写满程声教我的摩尔斯电码。
最后一科终场铃响起时,程声正站在考场外焚烧画具。
浓烟中他脖颈的疤痕泛着珍珠母光泽,像极了母亲烧毁的那些《蝉蜕》系列。
“去画室。”
他踢开燃烧的画架,“程雪眠的骨灰盒在《灌篮高手》海报后面。”
我们踩着满地灰烬推开消防门,却发现继父正举着汽油桶狞笑。
他脚边躺着撕碎的《莫奈睡莲》画册,每一页都浸透了程雪眠的骨灰。
“苏虹当年就该把你扔进火场!”
他点燃打火机抛向空中,“你们这些怪物根本不配……”程声突然扑向我,汽油淋透他后背的瞬间,我摸到他藏在衣内的薄荷糖盒。
十七颗硬糖迸射而出,锡箔上刻着的“1998”在火光中连成璀璨的银河。
“快烧速写本!”
他把我推向通风口,“第23页的蝉翼是磷纸!”
火焰吞没画室的刹那,继父的咒骂突然变成惨叫。
我回头看见程雪眠的骨灰在高温中凝结成石膏像,正死死钳住他的脚踝。
程声的银链在浓烟中缠住我手腕:“现在,看着我们的伤疤。”
他扯开我衣领,将丙烯颜料泼向两人交叠的疤痕。
冰凉的钴蓝色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