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殷珩阮今禾的其他类型小说《疯批太子占她,你要往哪里逃?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琉璃星星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提不起精神,缓慢走入:“无妨,不过是有些累了。”绿萝原本想继续追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能让公主深夜不回,走得还是隐蔽小径的,除了东宫那位,还能有谁。绿萝对此行径,早已轻车熟路,提前放好热水,供以盥洗沐浴。她行至阮今禾身边,为她解开外裙内衫,见到那遍布全身的粉色痕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公主毕竟是殿下名义上的皇妹,应让他控制些分寸。你这脖颈一圈都是,若是被其他婢子看见,可就不好了。”阮今禾松开发髻,沾了汗渍的发丝凌乱不堪,贴在脸颊上。她的声音淡漠:“他是太子,本就随心所欲惯了,我又怎能控制住他。”绿萝嘴唇微动,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阮今禾登着梯子,踩入浴桶之中,将整个身子泡入热水中,疲惫才得到疏解,微微松了一口气,终于舒畅了些。绿...
《疯批太子占她,你要往哪里逃?完结文》精彩片段
她提不起精神,缓慢走入:“无妨,不过是有些累了。”
绿萝原本想继续追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能让公主深夜不回,走得还是隐蔽小径的,除了东宫那位,还能有谁。
绿萝对此行径,早已轻车熟路,提前放好热水,供以盥洗沐浴。她行至阮今禾身边,为她解开外裙内衫,见到那遍布全身的粉色痕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公主毕竟是殿下名义上的皇妹,应让他控制些分寸。你这脖颈一圈都是,若是被其他婢子看见,可就不好了。”
阮今禾松开发髻,沾了汗渍的发丝凌乱不堪,贴在脸颊上。
她的声音淡漠:“他是太子,本就随心所欲惯了,我又怎能控制住他。”
绿萝嘴唇微动,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阮今禾登着梯子,踩入浴桶之中,将整个身子泡入热水中,疲惫才得到疏解,微微松了一口气,终于舒畅了些。
绿萝端着玫瑰花瓣,一片片贴沾在她的身上,望着那被掐出深重指痕的背部,越发心疼起来:“若是湘妃娘娘还健在,定不会让你吃这些苦头。”
“王上最宠爱娘娘,有她庇护,你绝不会遭受此等凌辱。若不是娘娘撒手人寰,王后只手遮天,也不会……”
绿萝咽了口气,酸得说不出来。
阮今禾拨弄着水波,被绿萝的言语打开了陌生过往。原主从高台跌落污泥的惨痛记忆,逐步浮现。
一年前,湘妃忽生重病,咳喘不止,太医束手无策,秘密带入宫的郎中诊出,是屋中熏香掺入慢性毒。因她长此以往熏染,毒入肺腑,药石无医。
湘妃才恍然,始作俑者是王后。
王上未登基之前,她以青梅之缘,成为太子良娣,后成为湘妃。以为能平安顺遂,却不想成为王后眼中钉,除之后快。
湘妃临死之前,要原主抬手起誓,此生不做帝王妾。正是为妾,才处处低人一等,落入这般死局。
湘妃死后,扶桑国败于恒楚国,要出质子表达归顺之心。王后力排众议,选中原主,才有了服毒自尽的前因。
她穿越来时,发觉原主身体瘦弱,面色不佳,哪像金尊玉贵的公主。通过绿萝得知,王后克扣公主府饮食,原主饥不饱腹,为保公主尊严,便用细腰自拟。
芸嬷嬷说:“公主可以去求王上,让他收回成命。王上看在昔日父女情分,动了恻隐之心,定会替你考虑一二。”
求人?原主当然求过,湘妃重病之时,原主跪在王宫门前,祈求扶桑国王昭告天下重金寻名医。可他碍于面子,不肯出手。原主磕得头破血流,也无济于事。
原主已死,她不能重蹈覆辙,将自己的命送到恨她入骨的王后手里。
她只能往前走,走到恒楚皇宫,走到无女子容身之地的质子所,寻求安身之法。
然而初入质子所第一日,就听到隔壁传来哭喊声,鲜血溅了满窗,塞北国的王子被雍王打断了腿,随从也被砍伤。
她不能坐以待毙, 为护住乳母和婢女的性命,只能抛下体面豁出去!
于是她盯上了东宫,那个素有宽容贤德之名的太子。
大雨倾盆的深夜,她跪在太子龙辇必经之路上,以单薄之身挡住他的去路,学着魏嬿婉的委屈,哭诉祈求他的垂怜。
她勾引了殷珩,爬上了东宫龙榻,于她而言危机四伏的质子所,因殷珩三言两语,便转成了春风和煦的水榭小院。
“奴婢听闻,太子婚事已提上议程,大长公主殿下,似乎有意将亲侄女送入东宫。届时公主,恐怕不能再随意出入……”
阮今禾思绪回转,将玫瑰花瓣拨弄开,望着臂膀上的红痕,想起了殷珩的话。
“待东宫侧立太子妃,孤便向母后请旨,侧立你为太子良娣。”
她的眸色冰冷刺骨:“待他迎娶太子妃,有新的女人入得东宫,便不会图一时新鲜,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那公主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寻觅解困之法……”
殷珩如及时雨,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降下甘霖,解了干涸之苦。她虽心有感念,但人是自私的,她必须为自己打算。
皇宫之中,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东宫即将迎来太子妃,谁还会在意质子所中无名无份的女子。
她应了原主之誓,也不想囿于红墙绿瓦,数着宫苑地砖,等夫君来宠幸。
天光大亮,阮今禾睡了个回笼觉,刚刚睁开眼,听见绿萝从外走入:“公主,德妃娘娘派人过来,请你去一趟钟粹宫。”
阮今禾眉头微蹙:“她向来看不上质子所的人,怎会忽然找我?”
“莫不是五公主又闯下了什么祸,要你替她背黑锅?”
先前殷柔不小心打死了宫婢,就往质子所里扔,说是她的宫人路过,被雍王下人连带处死了。
阮今禾心生无奈,却也不敢耽搁,忙从榻上爬起,简单收拾了一下,特意着了件高领裙装,便随宫人去往钟粹宫。
现如今恒楚皇宫,六宫争斗十分严峻。皇后所出行四太子殷珩和七公主殷甜,因手握前朝后宫大权,地位最为崇高。
协理六宫之权,落在德妃和如妃身上。德妃所出三皇子献王和五公主殷柔。如妃所出二皇子雍王和九公主殷瑶。
其他不在行册内的,便是早幺儿,皆未能存活下来。
德妃母家地位颇轻,先前是从六品青州州同,因祖父对先帝有施粥之恩,得以美人之位入东宫。好在肚子很争气,一举得男,才获封妃位。
德妃向来拜高踩低,从不把出身低微之人放在眼里,哪里还记得来时路。入宫一年多的光景,除了利用她背杀人黑锅外,再无任何交集,根本不屑于与她交谈。
今日主动寻见,恐怕不是好事。
阮今禾到了钟粹宫,才走入宫闱两步,便见到德妃正在院中训人,声音尖细,面色严肃,什么下贱云云,十分难听。
“见过德妃娘娘。”阮今禾福了福身,恭敬行礼。
阮今禾挥了挥手,往偏僻小径钻去,昨夜月色昏暗,殷珩没走大路,除太子寝殿近身伺候的人外,并无其他人知晓她的存在。
暗鸦早把阮今禾当主子看待了,她执意要走,他当然不敢拦着,只能站在原地。
很快,阮今禾抵达质子所附近,准备从竹林中绕出来时,听见了宫女在窃窃私语。
“尚仪局的翠烟被赶出来了?!”
“那还能有假,我路过辛者库,正见着她臭着脸盥洗衣物呢。”
阮今禾脚步一滞,手指捏着叶片,不自觉抠出了个大洞。
“翠烟生得不差,礼仪考核还是甲等。作为通房宫女刚好,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觉得,殿下为了向孟小姐示好,才不调用通房宫女。昨日词曲大会上,孟小姐以一首《相思令》闻名天下。她定是早与殿下互通情意,才能写出如此好的情词。”
“否则,也不会今日又入宫……”
年纪小的宫女大胆发问:“她作词,和今日入宫有何关系?”
她声音低沉了许多:“《相思令》写得是男女情窦初开的情事,文人盛传这是孟小姐与殿下的定情词,才得以名扬天下。她入宫是为了在殿下面前现脸,不要被其他女人爬了床。否则曲风理解有误,便成了她单相思……”
阮今禾脸色微沉,从三言两语中,大致辨出孟清欢心悦殷珩已久。待宫女们渐行渐远,议论声逐步消退,她才从竹林中走出。
单相思也好,两情相悦也罢,于她而言,皆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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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本宫听闻《相思令》被读书人推举为词曲第一,更将你奉为恒楚第一女词人。虎父无犬女,你身上亦有孟祭酒的傲然才气。”
皇后脸色柔和,她对着被天下人盛赞,即将嫁入东宫的儿媳妇,很是满意。
孟清欢面露谦逊:“娘娘谬赞,清欢只是会写几首小词,与家父才学相距甚远。诗词大会并未落下帷幕,兴许还会有好词出现。”
她接过身旁婢女的礼盒,递了上来:“听闻殿下勤勉,时常通宵达旦地批阅奏章。我差人从江南寻得端砚,望殿下妙笔千山。”
婢女上前接过,展现在皇后面前。
“的确是一方好砚,你有心了。”皇后笑得合不拢嘴,越看她越心仪。
折枝匆匆走入,在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她面色惊变,忙起身说:“有宫人犯事,本宫去去就来,你喝着茶,一会儿太子也到了。”
“清欢晓得了。”孟清欢福了福身。
皇后行至廊道上,转过身来:“你当真亲眼所见?”
折枝点头:“奴婢去向兰香传话时,见寝殿大门紧闭,里头并无侍奉宫人。兰香掀开门沿时,从里飘出了安神香。”
“安神香?太子不是只用雪松香吗……”
“寝殿外除了暗鸦,所有卫兵都被遣离。奴婢觉得有些反常,便向宫人打听,才知昨夜殿下入寝殿后唤了水。”
“竟有此事。”
皇后眉头微蹙,言尽于此,寝殿究竟有无人,她也心里有数了。
宫人来报,殷珩来了。
“母后。”殷珩拱手行礼。
皇后脸色微沉:“你实话告诉本宫,寝殿中是不是有个女人?”
殷珩脸色如常,声音未有波动:“是。”
“是谁?”皇后没想到他如此坦然,接着追问道:“难怪本宫送去的通房宫女你看都不看一眼……不对,你日日都在内阁忙碌,哪有闲情逸致,莫不是哪个胆大妄为的贱婢,主动爬了你的床?”
“母后慎言,她并非卑贱之人,只不过性子胆怯,不便提前告知。待太子妃册封典礼完成,儿臣便会以良娣之位迎她入东宫。”
一种由心而生的喜悦,盈满胸膛。谢昭伸出双手,朝自己做出鼓劲手势。这应当是他活了二十年来,最开心的时刻了。
阮今禾越往外走,步伐迈得越踏实。
谢昭有军功在身,若到陛下面前求娶,殷珩也无法阻拦。
她一个质子嫁到边陲小镇,不入高门大户,陛下恐怕也求之不得。到时候她再顺势将芸嬷嬷带走,如此便算一举两得。
她当下要做的,是继续装乖卖巧,让殷珩放松警惕,直至婚约落下。待到圣旨一出,一切尘埃落定,他贵为太子,她名义上的皇兄,总不能做出抢亲的事吧!
这样想着,阮今禾眸光发亮,一改出宫时的灰暗落寞,盈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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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欢闲坐花园中,根本无心观赏花景,心中只惦记着让珊瑚打听的事。
不一会儿,珊瑚回来了。
“怎么样?”她询问道。
珊瑚摇了摇头:“奴婢按照小姐的意思,去爱嚼舌根的年轻宫女堆里,上下打点一圈,都说没见到哪位宫女手指受伤。”
孟清欢眉头微蹙:“难道不是宫女?”
珊瑚满脸疑惑:“可这皇宫里,除了宫女,就是陛下的后妃,哪还有其他女人?”
“皇宫里可住了不少公主。”
她眸色一凉,想到阮今禾体弱多病,若是太子姘头,早就被太医供起来了,伤个小指就这般大惊小怪,莫不是齐帘珠那个蠢货。
孟清欢站起身:“我要去质子所。”
“小姐……”珊瑚拉住她的袖袍,指了指天色:“时辰不早了,若再不出宫,恐怕就出不去了。夫人再三强调过,小姐未成婚之前,不得在宫中留宿,有失千金体统。”
孟清欢脸色微沉,眼前浮现母亲那张唠叨的嘴,只觉得头皮发麻,瞌睡袭来。
“罢了,齐帘珠愚不可及,很好对付。既然是她,我也可高枕无忧,不用思虑太重。”
她转过身,带着珊瑚往宫门口走去。
一仆一主行至宫门口,就见一辆华贵马车由远及近驶来,那轿身雕刻着山河纹路,车前挂着琉璃八宝灯笼,金黄色帘幔质地不凡。
孟清欢心头一喜,皇后先前与她提及,殷珩因调查贪墨案,晨起便去了大理寺,并不在宫中。这个时辰应是他回宫来了。
她迎了上去,不待车上人走出,便福身行礼,声音软柔:“清欢见过殿……”
“绿萝,易夫子给的帖子,你收好了吗?”
一缕清脆女声,从车帘中传出。
“奴婢收好了。”绿萝撩开帘幔,看见马车前的孟清欢,一瞬间愣住了。
“发什么呆呢,你快下去,别耽误回宫。”阮今禾催促着绿萝。
绿萝跳下马车:“公主,孟小姐来了。”
阮今禾才注意到孟清欢,心绪微滞,只觉得她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些许考究。
阮今禾扬起笑来:“孟小姐,好久不见。”
孟清欢收敛情绪,温声细语道:“我还以为殿下回宫了,没想到竟是阮公主。”
话中深意不言而喻,阮今禾连忙找补:“上回外出时,赁来的马车废在半路,差点没赶上宫门落钥的时辰。皇兄怕我惹是生非,便替我安排了。他这般良善,孟小姐日后有福了。”
听她这么说,孟清欢的心情好了许多:“殿下把你视作亲生皇妹,定然体贴细致。”
阮今禾松一口气,踩着阶梯走下来:“听到皇兄要与孟小姐定亲,我也替他感到高兴。你日后入主东宫,定能成为他的贤内助。”
马屁翻着花样送上来,孟清欢被哄得心花怒放,将先前吃味压了下去。
“按照恒楚与扶桑的约定,公主入宫质一年后,可以择定亲事嫁出宫去。你入宫一年多,可有心仪的世家公子?”
阮今禾感受到一道锋芒锐利的视线,轻声回应:“回禀娘娘,今禾常年在质子所待着,并未认识什么世家公子。”
皇后侧头看向殷珩:“她是你亲口认定的皇妹,你也要为她的婚事上点心。否则拖成老姑娘了,与扶桑国王不好交代。”
扶桑国战败后,送来长公主为质,意在表和谈决心。
质子为奴,公主为婢。
若非殷珩出面庇护,认阮今禾为皇妹,安排吃穿用度,以公主之礼待之。恐怕她早和其他质子一样,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皇后很赞同太子利用阮今禾,向天下展示东宫宽容盛名。但此女年岁渐长,姿容颜色亮眼,若再留宫中,恐会有祸患。
殷珩抿了抿唇,漫不经心道:“儿臣常年征战在外,随行皆是武将,与京城世家不熟。”
“武将怎么了?保家卫国,热血男儿郎。今禾,你是心仪文官,还是武将啊?”皇后觉得太子敷衍,直接问阮今禾的意思。
阮今禾心思微动,身份卑微的质子公主,自然不会有世家愿意接收。但若能嫁给武将,以此离开皇宫,也未尝不可。
她柔声回应着:“今禾别无所求。”
皇后当她是故作矫情,直接吩咐:“太子,今禾的婚事本宫便交给你了,为她挑个相貌、身世、人品过关的夫君。你迎太子妃,她嫁出宫,也算是双喜盈门。”
“……”
“本宫与你说话,听到没?”
“嗯。”他的声音略显冷淡。
殷珩脸色未改,似乎是平常不过的小事,只是手中茶盏被换成酒杯,一饮而尽。
丝竹之声响彻深夜,待到宴会散席,阮今禾扶着肚子,缓步走出东宫。
坤宁宫伙食比质子所好太多,不说厨艺高下立见,食材也无比新鲜。殷珩出宫征战的半年,质子所境遇每况愈下,她日日喝粥吃青菜,都快瘦成人干了。
得益于前任掌灯婢女惨绝人寰的下场,新换的掌灯婢女非常规矩,照明极为仔细,步子也迈得缓慢。
婢女谨慎恭敬地问着:“阮公主,这样的行进速度可以吗?”
“嗯。”她满意点头。
原主是金尊玉贵的扶桑长公主,不愿面对作为质子奴婢的境遇,坐上前往恒楚的马车后便服毒自尽,她这个在二十一世纪遭遇车祸的倒霉鬼,随即取而代之。
如履薄冰地过了一年整,她终于等到了约定为质到期,可以利用成亲离开皇宫。即便婚事落在他手里,或许也有转圜余地。
“阮公主。”
谄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隔半年再次听见,只觉得熟悉又无奈。
她勾起虚伪笑容:“暗鸦,你怎么来了?”
暗鸦拱手作揖,声音放得极低:“殿下请您去东宫一趟。”
“不去,我们说好了寅时以后不传唤。”
他莫不是出去了半年,把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事都忘光了。都这么晚了,岂不是要在东宫过夜,不行,太危险了。
“殿下知道公主会这么说,所以让小人又多带了一句话。”
“什么?”
暗鸦掐着鼻子,学着殷珩那副阴沉嘴脸:“若她不来,孤便去过。”
“……”
给她整无语了。
暗鸦鹦鹉学舌,却学不出殷珩那副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嘴脸。
果然,霸道总裁语录,还得霸道总裁说。
“公主,您打算如何?”
阮今禾叹口气:“前面带路。”
没错。
她穿越至今一年多,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在那个雨夜,招惹了殷珩。
早知道他的演技,都能获得奥斯卡小金人了,她是绝对不会,学着魏嬿婉求他怜惜……
怜惜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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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占用皇宫十分之一的面积,极为显赫宽敞,宫墙旁生长高耸常青的竹林,将寝殿拢在其中,遮天蔽日,寂静无声。
阮今禾等人且趁着夜色昏暗,并无多少婢女经过,便未走隐蔽偏远的小径,而是直接走了东宫正道。
抵达宫门后,暗鸦恭敬行礼:“殿下在汤泉殿,小人就不跟去了。”
东宫有处天然泉眼,被挖开后接引沐浴水池,设成汤泉殿。
泉水常年温热,寒霜时节,殷珩常在其中温泡,除调整内息外,还可以炼制功法。
阮今禾很不喜欢这里,因汤泉殿四面无遮挡,只用不透光纱幔拉上,稍有宫人路过,就能瞥见她的存在。
她抚平混乱思绪,踏步走了进去。
殷珩着了件白色寝裤,上半身赤裸,泡在散着热气的汤泉池内。
氤氲水汽中,他的发髻散落,发丝浮在水池上,隐约得见胸前纵横伤疤,是战场遗落下的“皮外伤”。
他闭眸冥想,听到台阶脚步动静,也并未睁开眼,一副入定之姿。
“见过太子殿下。”阮今禾福了福身。
“过来。”
“……”她当做没听见,靠坐在台阶上,洒下半缕长发, 抬眸望着月光。
“还在生气?”他的声色隐有波动。
“我可不敢生殿下的气。”阮今禾双手撑着脸,做出开花的形状。
他们之间早已生了嫌隙,维持冷暴力,足足半年之久。
殷甜心爱的手串不慎丢失,五公主殷柔一口咬定是阮今禾拿的。带着嬷嬷和婢子,把质子所翻了个遍,还非要搜她的身。
当时殷珩恰好路过,得知此事,在众人围观下,缓缓开口:
“五公主要搜身,应当搜个彻底,连她的头发丝都别落下。”
这句话的结果是,五公主带来的老嬷嬷,上下其手,厉害得很。若非殷甜出声制止,她的衣裳都要被扯下来了。
阮今禾气得不行,次日太子出征,直接告病没登台送行。
她再次见到他,气倒是早就消了,只觉得如他这般道貌岸然之人,应当死在战场上。
“你在撒谎。”
他忽而抬头,锐利的眸光,穿透朦胧水汽,投射在她身上,似要洞察她心底所想。
“我没有。”她露出牵强的微笑。
“孤的话,不说第二遍。”
殷珩的声音透着警告和威胁,阮今禾觉得浑身发凉,不自在地绕到他的背后去。
“都过了寅时,殿下不守规矩!”
他的眸光晦暗:“孤征战归来,身体疲乏。让你替孤放松一下。”
阮今禾侍奉他许久,自然听得出话中深意,触上他的肩膀,装模作样地按捏起来。
“行吧,我加个班,为殿下松松筋骨。”
看着殷珩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阮今禾心里暗骂着,瞥见他胸前狰狞的疤痕,直指心脏而去,约莫半寸距离,就能夺下生机。
这西凉人出刀时也不使点劲,若是能上移一些,他定要重伤休养,没空与她蹉跎。
她眼睛上移,盯着那孔武有力脖颈,手中力道逐渐加重,恨不能掐到那里,省得成日把她当婢女使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忽而将手抬起汤池,一把覆在她的指节上,声音冷得出奇:“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阮今禾心虚别过头:“殿下身体疲乏,泡完汤泉后,应当好好休息”
“是吗?”
“你若是没休息好,神志不清,便会判不清朝政,使得贪官横行,国将不国,生灵涂炭,山河崩坏……所以你今夜,要修生养性!”
“……”
殷珩回以沉默。
太子气场全开的时候,空气中有股无形威压逼得人喘不过气。阮今禾也是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稍微摸清楚他的脾气,
太子沉默 = 太子不悦。
过了许久。
他声音冷冽至今:“你想要觅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阮今禾哪里还敢动一分一毫,琴音直接劈叉开。
殷珩搁置笔尖,向她看去,眸中略有疑惑:“怎么,阮阮心乱了?”
“我太久没碰,有些生疏了。”
阮今禾尴尬一笑,指尖再度触回琴弦,大脑飞速运转着,该如何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他今日特意喊她来,就为了试探她会不会抚琴吗?难不成词会那日出口成章,暴露了自己魂替原主的事。
不行,殷珩性情本就难测,若怀疑她与原主才情有出入,恐生变故。
阮今禾眼睛微眯,望着那锋利的琴弦,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法子了。
“啊!”她吃痛出声,食指指腹划破一道血痕,血滴落在琴面,渗出不深不浅的痕迹。
阮今禾刚想表达不适,指尖已落入温热的手掌中。
殷珩那不动如山的脸上,略过一丝慌乱,点漆的瞳孔收缩,震惊之余是难掩的怒火。他走得太快,奏章落了一地,袖边还沾上墨汁。
“你到底能做好点什么?孤让你弹琴,不是让你割手。”
他气极了,特别是看见那沾着血珠的嫩白指尖后,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怎能触个琴弦就把手割破了。
阮今禾委屈嘟嘴:“我都说过了,一年多没碰过琴,手有些生疏了。是你非要我弹,如今割伤了手,不安慰我,反倒凶起我来了。”
她的眼眶通红,一双圆滚滚的小兔眼,泛出可怜兮兮的水色。纵是殷珩有再大的怒火,也发不出来一点了。
“暗鸦。”他朝外吼道。
“小人在。”暗鸦快步走入,拱手行礼。
“传龚太医。”
“小人遵命。”
暗鸦转过身,正要往外走,却被阮今禾大声叫住:“你别去,一点小伤而已,宫里可备有药箱?我拿绷带包扎一下就好了。”
暗鸦不敢挪动步伐,也不敢退后,只能侧头看向殷珩,满脸写着求知。
毕竟太子才是他的主子。
殷珩挥了挥手:“照常去。”
暗鸦立马小跑着往太医院方向赶去。
阮今禾急得看他,另一只没伤到的手,不停摇晃着他的袖边:“殿下,若被龚太医知道我的身份可怎么办?东宫贸然传唤太医,定会惊动皇后娘娘!”
上午才定亲,下午就传了太医。恐怕还要惊动他的未婚妻……
殷珩根本没心思听她唠叨利害关系,用素色巾布,轻轻沾取掉她指尖的血渍,再仔细环着打了结,做了简单的包扎。
“殿下,我跟你……”
“吵得很。”他有些不耐,确认她指尖没事后,抬起她的下巴,吻就落了下来。
阮今禾嘤咛一声,想要往后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将她的脸锁在掌心,半点空隙都不给,迅速撬开她的牙关,掠夺唇齿间的芳香。
她被吻得舌根发麻,想用手去推搡他的胸膛,抬起得瞬间被他一把控住,立在空中挣扎不动,行动支配权完全被他接手……
距离上次来月事到今日,已过去小半个月。殷珩忍了许久,情欲在一瞬迸发而出。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暗鸦高声道:“殿下,龚太医来了。”
殷珩唇舌微滞,阮今禾得了空隙,闪躲而出,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装作看不见他眼底的蠢蠢欲动,哭丧着说:“我手疼。”
殷珩脸黑得厉害,浑身力道绷得很紧,再望见她手指凌乱的包扎后,隐忍着消退下去。
他指了指屏风:“你去那后面。”
阮今禾如蒙大赦,搬着凳子坐到屏风后,将受伤手指从空隙中伸出,由着随后进来的龚太医处理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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