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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胜新欢舒亚男沈司谨后续+完结

摇瑶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舒亚男僵在原地没动,那一头又发来一条验证消息。你东西落我这了,来拿。鬼才会信他,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舒亚男紧握着拳,最终将消息屏蔽,去工作的幼儿园附近找了个快捷酒店住下。整夜她都没有睡好,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反抗”家人有些忐忑,也可能单纯只是认床。总之第二天清早醒来,她脸色憔悴的吓人。起床化了个淡妆后她才赶到幼儿园,如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着班里的小朋友们。孩子们在清晨的熹光里蹦蹦跳跳跑进来:“舒老师好!”舒亚男笑着向他们问好,摸摸那些可爱的小脑袋再帮忙整理一下衣服,感觉紧绷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她小时候唯一的爱好就是画画,后来读师范,也报了个美术类的专业。大概是觉得女孩子学画画听起来还算好听,家里也破天荒没反对。现在教教孩子们画画,也算...

主角:舒亚男沈司谨   更新:2025-03-18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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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舒亚男沈司谨的其他类型小说《久别胜新欢舒亚男沈司谨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摇瑶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舒亚男僵在原地没动,那一头又发来一条验证消息。你东西落我这了,来拿。鬼才会信他,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舒亚男紧握着拳,最终将消息屏蔽,去工作的幼儿园附近找了个快捷酒店住下。整夜她都没有睡好,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反抗”家人有些忐忑,也可能单纯只是认床。总之第二天清早醒来,她脸色憔悴的吓人。起床化了个淡妆后她才赶到幼儿园,如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着班里的小朋友们。孩子们在清晨的熹光里蹦蹦跳跳跑进来:“舒老师好!”舒亚男笑着向他们问好,摸摸那些可爱的小脑袋再帮忙整理一下衣服,感觉紧绷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她小时候唯一的爱好就是画画,后来读师范,也报了个美术类的专业。大概是觉得女孩子学画画听起来还算好听,家里也破天荒没反对。现在教教孩子们画画,也算...

《久别胜新欢舒亚男沈司谨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舒亚男僵在原地没动,那一头又发来一条验证消息。
你东西落我这了,来拿。
鬼才会信他,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舒亚男紧握着拳,最终将消息屏蔽,去工作的幼儿园附近找了个快捷酒店住下。
整夜她都没有睡好,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反抗”家人有些忐忑,也可能单纯只是认床。
总之第二天清早醒来,她脸色憔悴的吓人。
起床化了个淡妆后她才赶到幼儿园,如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着班里的小朋友们。
孩子们在清晨的熹光里蹦蹦跳跳跑进来:“舒老师好!”
舒亚男笑着向他们问好,摸摸那些可爱的小脑袋再帮忙整理一下衣服,感觉紧绷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她小时候唯一的爱好就是画画,后来读师范,也报了个美术类的专业。
大概是觉得女孩子学画画听起来还算好听,家里也破天荒没反对。
现在教教孩子们画画,也算变相实现一下自己的喜好。
等孩子们陆陆续续进去,舒亚男刚打算带孩子们上课,门卫却匆忙走过来,眼神还有点怪异:“舒老师,外面有人找你。”
舒亚男心里咯噔一跳。
该不会是家里因为她昨天整夜未归,所以找过来了吧?
之前逼她相亲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做的,她躲在学校宿舍不回去,她妈就跑来幼儿园又哭又闹,说她上个班连家都不要了。
幼儿园领导当时因为这事焦头烂额,都不太想留下她,还是她再三.保证,才能保住这份工作。
要是再闹一次......
舒亚男顶着惨白的脸快步跑过去,看清站在幼儿园门口那人,身体却蓦然僵住。
怎么会是沈司谨?
他穿了一件黑色羊绒大衣,还破天荒带了副金边眼镜,看上去清贵斯文,身旁停了辆黑色辉腾,配上那张俊美的脸,很有点高知禁.欲的味道。
门卫的眼神也有点八卦:“小舒老师,这你对象吧?长得真好啊。”
沈司谨没说话,只是勾着唇朝她笑,弧度意味莫名。
舒亚男莫名觉得后背发冷,幼儿园这边的人都没见过张瑞翰,但也知道她相亲就要结婚的事情。
被这么误会,要是解释不清楚,之后更加麻烦!
“不是......他,只是我朋友。”
她僵硬开口:“您去忙吧,我们出去聊几句。”
门卫听她这么说,倒也没多想,开门放她出去。
等身后无人,舒亚男才咬着牙问:“你来做什么......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司谨垂眸看着她,唇角弧度更深:“昨天就说过,你丢东西了。”
他伸手拎出一块工作牌,语气漫不经心:“不识好人心的小白眼狼,好心来给你送东西,还埋怨上了是吧?”
舒亚男愣了愣,这才想起昨天被叫去吃饭,顺手将工牌放进了口袋里,估计是检查的时候丢了。
“谢谢。”
她伸手去拿,沈司谨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黑眸定定地看着他,眸光中闪烁着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舒亚男,你是真的喜欢张瑞翰吗?所以才要跟他结婚?”
听着那低醇嗓音轻轻唤出自己的名字,舒亚男心头一紧,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他也是这般在自己耳边温柔轻唤。
她抿了抿唇,眼中闪过讥诮,“喜不喜欢重要吗?起码他不会无缘无故突然玩消失!“
沈司谨眉头一皱,一时沉默下来。
舒亚男心中一阵钝痛,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时的她满心欢喜地准备着毕业论文,憧憬着毕业之后能跟他一起开启新的人生。
却怎么都没想到,等来的是他出国的消息。
他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给自己,就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
手机突兀响起,打破了她的回忆。
她慌乱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张瑞翰”。
她皱眉挂断了电话,想着等沈司谨离开,再给张瑞翰回过去。
“放手!不然我要叫保安了。“舒亚男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抓住他的手,想要挣脱出来。
可下一秒,手机又急促响了起来。
这回舒亚男没敢挂断,因为是母亲周桂兰打来的。
她刚接起来,电话那头便传来周桂兰尖利的质问,“舒亚男,你胆子肥了是吧?竟然敢挂瑞翰的电话!”
舒亚男连忙侧过身去,尴尬解释,“妈,我刚刚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你一个破幼儿园老师,有什么会可开,现在立马跟领导请假,陪瑞翰去参加他舅舅的生日宴!”
“瑞翰已经开车过去接你了,他舅舅可是A市首富,你记得给我好好表现,别做出个死人样得罪人,要是再有什么纰漏,我饶不了你!”
周桂兰劈头盖脸一顿教训,强势地替舒亚男安排好了一切。
“妈,我真的......”舒亚男.根本不想去张瑞翰舅舅的生日宴,而且现在沈司谨还在她对面呢,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周桂兰却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已经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她顿感一阵无力。
舒亚男正想着该怎么办,抬头就看到不远处张瑞翰的车子已经快到幼儿园门口了。
她握着手机的手蹙然一紧,一颗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来不及多想,立即拉着沈司谨跑到转角隐蔽处躲了起来。
“沈司谨,你就在这里不许出去,不然......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她色厉内荏,对着面前的沈司谨警告。
沈司谨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张瑞翰,眯了眯眼,凑近舒亚男冷笑,“怎么?怕你的未婚夫发现你正在跟另一个男人约会?迫不及待要赶我走?”
舒亚男猛地后退一步,看着他眼中恶意的调笑,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沈司谨,你不要太过分!”
她心中莫名涌出一股委屈,当年明明是这男人先始乱终弃,现在自己要结婚了,他又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来纠缠自己!
沈司谨轻笑一声,缓缓直起身子,整了整身上的衬衫,慢条斯理道:“要我答应也可以,只要你乖乖答应我一件事。”

舒亚男跟相亲对象张瑞翰认识刚三个月,两家父母就将结婚的事提上了日程。
头一件事就是婚检。
检查室里坐着个戴口罩的男医生,听见脚步声,男人抬头露出双没什么温度的漂亮桃花眼,声音也清冷:“舒亚男?婚检?”
舒亚男总觉得这声音耳熟,又说不出在哪听过,僵硬点头。
她没想过这种私/密检查,竟然会是男医生。
男人扫她一眼:“躺到后面检查台上去。”
她没来得及说什么,陪她一道过来的母亲周桂兰就有些不满:“能不能换个女医生给她检查啊?我们家姑娘一个黄花大闺女……”
不知为什么,舒亚男觉得那男医生听见这话,似乎笑了一声。
但很快,他便淡漠开口:“今天排班的都是男医生,要是接受不了,就改天。”
周桂兰是一心想早点把事情定下来的。
女儿一直不结婚,早有人说闲话了,而且她弟弟也谈女朋友了,那女孩说了一定要买带学区的婚房,得要早点拿到彩礼钱,这事才有得商量。
“那,那就查吧。”
她不情不愿推了舒亚男一把:“愣着干嘛呢,按人家老师说的做啊。”
舒亚男却生了退意。
爸妈眼里,她是个老实孩子,长到二十九没谈过恋爱。
但其实大一那年,她跟初恋男友偷尝禁/果,早算不上所谓的“干净”。
那时候她也想跟那男人走一辈子,可毕业时,他转头出国,留她一个人傻子似得一遍遍打那个已经是空号的电话。
这事她从没跟家里说过,主要是不想被扯着头发骂不要脸的赔钱货,不想事情闹得左邻右舍都知道。
但如果婚检,这事怎么瞒得住?
“妈,我能不能不查?”
她低着头开口:“我不想那么早结婚,弟弟的婚房我会想办法,但是……”
话没说完,周桂兰的脸色冷了下来,一把箍住她手臂低声骂道:“你什么意思!?这么好的对象打着灯笼找不着,你还不嫁了?”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我跟你爸一辈子没丢过人,怎么生出来你这种东西?!”
胳膊痛得想要被拧断,和猜测中一样,甚至她还没说出来怎么回事,就是这个态度了。
舒亚男看着她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活撕了的眼神,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来。
“没有,我就是有点紧张。”
她低头压着眼窝那股酸:“我去检查。”
周桂兰又敲打她两句,才转头走出去。
舒亚男躺在治疗床上,看着那个男医生戴着手套准备器械,嗓音意味深长:“你妈还挺关心你。”
她看他一眼,总觉得很怪,又没力气怼回去。
直到他带上手套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内裤脱掉。”
舒亚男的身体骤然绷紧。
除了初恋,她没有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过衣服。
门外周桂兰催促的声音响起,舒亚男叹口气背过身去,若无其事躺下,看着他掀开裙子。
仪器冰冷的触感令人不适,舒亚男身体崩得更加僵直。
医生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别紧张。”
这话听着更让人脸热,还有这轻佻的语气,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还不等舒亚男反应,男人的问题砸了下来。
“最近一次和男/性密切接触在什么时候?”
舒亚男咬紧牙关,极力忍受羞耻:“我……不记得。”
再想到母亲先前的反应,她心一横:“医生,我能不能求你个事?”
男人挑眉看她一眼:“什么?”
“能帮我隐瞒这件事吗?我可以给你酬劳。”
她声音带着颤:“多少都行,别让我家里知道,可以吗?”其实直接告诉母亲和“未婚夫”一家,她不是第一次,也不想结婚,说不定撕破脸皮也就能逃离家里人的控制了,可是她不敢。
她只是个普通的幼师,月薪四千还要交两千给家里做房租和伙食费,这些年几乎没攒下来什么钱。
如果离开家,她能怎么活,以她妈妈的性格,会跑去学校,跑去她所有朋友面前闹,让她身败名裂只能灰溜溜回去认错道歉,承认自己不检点不要脸,然后被安排嫁给一个更差的男人。
舒亚男没胆子去试,就只能努力将这件事给瞒过去。
医生的动作似乎顿了顿。
“噢?为什么?你跟你现在的男友没有过?”
他的手按在她腰上,拿了根棉签,声音若无其事:“记不得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是隔得太久了,还是太频繁了?”
冰冷的手落在肌肤,让她忍不住浑身发抖,舒亚男觉得难受。
她并不想跟一个陌生的医生聊这么多私事,但现在有事相求,又只能耐着性子说:“没有,我跟他就是相亲……至于后面一个问题,那是我的私事了。”
那医生意味莫名笑了笑:“有些事你不说明白,我可不知道能不能帮,如果你有频繁的性/生活史,那么HIV和其他性/传播疾病的检查也必须得做。”
“如果到时候查出这些,我还要替你遮掩,那就是给自己惹麻烦了。”
舒亚男听他这么说,反而松了口气。
这态度,应该是已经被她说动了。
“我之前有过男友,但家里不知道,也没有过危险性行为,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斟酌着开口:“HIV筛查我们单位也做的,没有问题,九价我之前也打过。”
男医生放下棉签,手落在她腹部:“有过几个?”
舒亚男拿不准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声音忍不住沉了沉:“这个就跟检查没关系了吧?”
腰上那只手忽然滑下来,不轻不重箍住她大腿:“怎么没关系?”
舒亚男吃了一惊,就看见男人倾身压下:“我能确定我和你是干净安全的,可不能确定你和别人也是。”

这声音,还有这双眼睛......
像极了当年那个毕业就甩了她的渣男!
她瞳孔一阵颤:“沈司谨?!”
男人用尾指勾开口罩,露出一张英俊的脸,鼻梁高.挺,嘴唇微勾。
“认出来了?真巧。”
他手上力道加重,紧紧箍住了她的腿:“这么着急就要结婚了,那男的条件也就那样吧......不惜撒谎都要嫁给他?”
“是在外头跟那些野男人玩够了,打算找个老实人接盘?”
舒亚男气得胸口起伏,耳垂也染上了恼怒的红:“你松开我!滚!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也不用你胡乱揣测!”
沈司谨眼中蒙着寒意,牵着唇角漫不经心道:“想让外面的人听见,你就闹得再大点声,我是无所谓。”
舒亚男那一腔即将爆发的怒意和委屈像是充满的气球被扎了一针,陡然偃旗息鼓。
她怎么敢将这件事闹大......婚检遇到前男友,会被两家人怎么想?
看着那双略带讥诮的眼,舒亚男死死握紧了掌心,嗓音沙哑:“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司谨俯视着她,眼神更加嘲讽。
她凭什么这样一副受了委屈的态度?当初不是她先出轨么?
他负气出国后,其实是想着放下这事的,见到她之前,他也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
可看见她居然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他心里那股不甘和怨恨又忍不住往外冒。
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凭什么背叛了他安安稳稳嫁给其他人?
“也没什么,单纯关心一下前女友的感情生活。”
他说着最刻薄的话:“跟他没有过是吗?那这些年有多少男人碰过你?”
舒亚男的指甲几乎深陷掌心。
当初明明是他不告而别,现在她都要结婚了,他又忽然冒出来这样羞辱欺负她......凭什么!
“滚!别碰我!我不想看见你这个人渣!”
她狠狠给了沈司谨一耳光,颤.栗着下床缩到一旁:“你出去!随便你要怎么和他们说,别想威胁我!”
沈司谨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漫不经心摘下手套,忽然笑了。
“你变化倒挺大的。”
舒亚男看着他拿着玻璃片走出屏风,颤巍巍整理好衣服走出来。
检查室的门已经打开了,她母亲和婆婆正守在外面。
“医生,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吧?”
舒亚男低头攥着掌心,心脏似乎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敢抬头看拿着报告单的沈司谨。
“检查结果要等一周,到时候各项数据报告单能看见。”
他带上了口罩,边缘却能看见一抹红痕,也没有理会门口两人,直接拿着单子离开。
周桂兰和蒋芳华这才将目光投向走出来的舒亚男,看她似乎在发抖,皱起了眉:“你这是怎么了?”
舒亚男努力装得若无其事:“里面冷气开太足了。”
两人也没有多问,催促着她出来,客套了两句就各自回家。
张瑞翰一家开了车,但也没有送他们的意思,说的是张瑞翰下午还约了一位重要领导喝茶,时间来不及。
蒋芳华还贴心问了句要不要帮他们一家打车,被周桂兰拒绝了。
但打车回去又着实不便宜,周桂兰带着舒亚男上了公交,一路上还是那些话:“以后嫁过去,你就享清福了,在家带带孩子做做家务,也不用去工作。”
“到时候好好帮衬你弟弟,他才是咱们家唯一的男孩,要我看,你那工作不如辞了,反正也有男人养了。”
舒亚男低着头听她絮絮叨叨,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子烦躁:“妈,我快三十了,我能自己拿主意,您别说了行吗?”
但也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周桂兰什么神经,她瞪着舒亚男,尖利的指甲戳在她额头上,声音刻薄。
“妈妈为你好才说你,你还不耐烦了是吧?!就你现在这点工资能干什么?还不如好好相夫教子!”
“你一个没用的废物,不靠男人还想靠你自己吗?不识好歹!”
舒亚男感觉如芒在背,胸口那股燥郁也更重了。
周桂芳的手还在不断戳着她额头,眼神带着恨铁不成钢,声音尖利得像是在挠生锈的铁皮,配着嘈杂的广播,她什么都听不清。
车里有很多道目光投过来,大多是大爷大妈,带着毫不掩饰的八卦味道,还有人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周桂芳更得意了,有人附和她,就好像更加证明舒亚男是错的。
但其实舒亚男从来没想靠男人养,高中的时候她理科成绩名列前茅,可爸妈一句“女孩子学理学不好,现在排第一也就是现在,男孩子后劲更足”,就被逼着学了文。
再后来填志愿,她想报法学,又被家里一句“现在当律师饿死的不知道有多少,就你那样也考不了公”,逼着填了师范,专业选学前教育。
人生好像一直在被逼着走,她没有选择权,但凡表露出想要选择的意思,就是不识好歹。
真是够了......
舒亚男受不了耳边那嘈杂的声音了,公交车在站点停下的一瞬间,她直接转身跑下了车。
身后传来周桂芳尖锐的叫骂声,随着公交车开走也逐渐飘远。
舒亚男一路漫无目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就只是本能想逃避周桂芳,也想逃避那个家。
手机响了很多遍,她也没接电话。
直到天色落幕,她自己站在江边,才意识到无处可去。
去酒店住一晚么?还是......
舒亚男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出很多条消息,全是她爸妈,说出的话并不好听。
大意是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别回来”,还有什么“家里养了你这么多年,说你还不是为你好?要三十岁的人了,还好意思跟家里发脾气?”
还有一条是准未婚夫发来的:我妈说最近黄金看涨,三金就算了吧?
舒亚男不想回,也没力气回,打开导航想要找个地方落脚,微信却弹出来一条申请。
S: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熟悉的纯黑色头像,没有备注,舒亚男却瞬间知道了这是谁。
时隔五年,沈司谨的头像和名字都没变,分手的时候他明明已经拉黑她了,怎么忽然又添加她好友?

沈司谨先一步离开。
后脚张瑞翰匆匆寻来,看见楼梯间的舒亚男。
见舒亚男脸色绯红,神色不自然,皱起眉头:“外面都开席了,半天不见人影,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舒亚男向来老实,平时连句谎话都编不利索,刚才和沈司谨纠缠,本来就心虚。
现在被张瑞翰这么一逼问,顿时涨红脸,支吾道:“我,我就是接个电话,没,没干什么。”
张瑞翰见她眼神闪烁,面如桃花,顿时疑心大起:“没干什么?你为什么那么慌张?难道......”
他往下一想,顿时暴跳如雷:“好你个舒亚男!表面看起来清清纯纯,背地里瞒着我偷男人!”
舒亚男被他突然一吼,吓得腿都有点软了,又羞又恼:“你胡说什么!”
“难怪我今天觉得你不对劲,一会儿头晕,一会儿打电话!你是不是看这宴会有钱有势的男人多,心野了!所以借由头出来勾搭野男人!说!那个野男人在哪!”
疑心一起,张瑞翰就愤怒得拉不住缰绳。他大掌狠狠地钳住舒亚男的胳膊,拽着她就往楼道里走。
“臭婊/子,你竟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今天非把那奸夫抓出来,弄死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可!”
张瑞翰谈不上多喜欢舒亚男,他不过觉得她乖巧听话,长相不错,会是个及格的生育机器。
他虽然不喜欢她,但觉得舒亚男既然收了他的彩礼,就是他的人了。他无法容忍她的背叛。
张瑞翰拖着舒亚男,像疯了一样在楼道里踢开一道又一道的门,疯狂地四处搜寻,要把“野男人”找出来!
“说了没有,张瑞翰!”
他手下用劲之大,指甲几乎都嵌入了舒亚男的肌肤,舒亚男白/皙纤细的胳膊已经一片淤青红肿。
舒亚男被他吓到了!
她和张瑞翰认识的时间不长,知道他一个公子哥儿脾气不好,但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暴躁如雷的样子。这个男人好可怕!多疑、暴戾、不可控,她怎么可以嫁这么一个男人!
舒亚男拼命挣扎:“你放手!你别血口喷人!根本没有什么野男人!你疯了吗?张瑞翰,这是沈家,你要在沈家闹笑话吗!”
听到“沈家”两个字,张瑞翰理智稍稍拉了回来。他停下脚步,一下把舒亚男往墙上狠狠摔去。
舒亚男猛地撞上墙边,眼冒金星。
张瑞翰脸色阴沉不定地打量了她好一会,才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
“像你这种要啥没啥的普通女人,能嫁给我,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量你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找野男人!这次就算了!不过你以后也都别想动什么歪心思!”
舒亚男全身生痛,她怒红了脸,大声斥责:“张瑞翰,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嫁给你,我也不会嫁给你,你少在这儿自作多情,给自己贴金!”
张瑞翰刚缓下去的火瞬间又窜起来。
“你居然敢嘴硬!”
他举高大手,作势要冲舒亚男扇下去。
舒亚男倔劲也上来了,攒紧拳头,梗着脖子,怒视张瑞翰,一字一顿地说:“你要敢打我,我不会罢休的!”
眼前的舒亚男杏眼圆睁,光洁的脸蛋因为生气满脸通红,竟然有种倔强生动的娇美。
张瑞翰心底闪过一丝自己都不了解的异样,那高高举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去。
他悻悻地放下手,咬牙警告:“你给我安分守己,恪守妇道。否则我就把彩礼一分不少地要回来,你们怕是一辈子都没机会摸到那么多钱了!”
舒亚男不屑地冷哼一声:“我还真不稀罕你那点臭钱。”
说完,她不再理会张瑞翰,转身大步离开。
沈司谨抛下奉承的人群,走到无人处打通了助理的电话。
“帮我打一份录用邀请和员工合同,寄到下面这个地址......”
他把地址报给了助理。
是舒亚男婚检报告上留在医院档案的地址。
舒亚男身心疲惫,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刚打开门,周桂兰和舒耀宗就冲了出来。
周桂兰满脸焦急:“可算回来了,婚检报告呢?张家说彩礼都给了,就等着看婚检结果了。咱们得赶紧给人家。”
舒耀宗也在一边附和:“对对对,你婚检报告给了他们,就可以赶紧结婚了,以后咱们可就是豪门的亲戚,衣食无忧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夺过舒亚男的包,自顾自打开翻找。
舒亚男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耻辱感,觉得自己成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又想到刚才张瑞翰的惊吓,脸上顿时笼了一层寒霜。
“你们别再做豪门梦了。我不会和张瑞翰结婚。把彩礼退了吧。”
舒耀宗顿时火冒三丈,指着舒亚男的鼻尖就骂:“彩礼都收了,你说不结就不结?说退就退?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不可!”
说着,他撸起袖子,作势要动手打舒亚男。
周桂兰连忙上前劝阻:“打不得,不管咋说,你姐马上就要嫁去张家了,现在要是伤了她,咱们怎么跟张家交代,得罪了他们,以后怎么从他们那儿捞钱?”
舒亚男看着他们,心底冰凉。
从小到大,她乖巧听话,什么都让着舒耀宗,可换来的却是他们无休止的责骂和索取。
她刚毕业第一个月,挣到两千块钱,就被家里拿走了一千五,这么多年来,她每个月工资的一半都上交给了家里,舒耀宗还总是隔三岔五地找她要钱。
她把能有的,都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这个家,给了这个弟弟,可他们只把她当作换取彩礼、换钱的工具。
至于她嫁得开不开心、好不好,她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在乎。
想到这些,无尽的悲伤和失望涌上,舒亚男呆站着,失魂落魄。
“你发什么愣呢?”
舒耀宗还在一旁大声呵斥,“不想挨揍,就赶紧去医院把报告取回来,我要拿给张家人,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多给点钱!”

蒋芳华劈头盖脸地骂:“我刚把彩礼打过去,你家舒亚男就想翻天了是吧?你们是不是想把彩礼钱给我退回来啊......”
电话那头的周桂兰战战兢兢,不问是非对错便匆忙答复:“彩礼可不能退!是是是,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舒亚男回到大厅,张瑞翰一看到她就板起脸,一把拽她坐下。
“算你懂事,没让我去三催四请。给我记住,你可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不过是攀上了我,才有机会坐在这里。给我本分点,别丢人现眼。”
张瑞翰这种态度,舒亚男更想退婚了。
本来就是匆促定下的......
“张瑞翰,我有话和你说......”
她话音未落,蒋芳华一屁股在张瑞翰旁边坐下,瞪了舒亚男一眼,压低声音对张瑞翰说:“阿翰,媳妇是不能惯着。不过今天这场合不合适,回去再教训。”
舒亚男把这母子俩的对话听得真切。
这家人从一开始就看不起她,要是真嫁过去,往后的日子都不知会过得多卑微。
“我想说这婚......”
可蒋芳华又打断了她。
“何太太啊,好久不见。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张瑞翰,旁边这个是他没过门的未婚妻。”
张瑞翰立马用手肘狠狠地顶了舒亚男一下,示意她赶紧打招呼。
这人是头牛吗?下手这么重。
舒亚男即便心里不满,可骨子里的教养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不出失礼的事。
她挤出笑容,站起身来,礼貌地问好。
何太太赞舒亚男乖巧。
蒋芳华客套:“嗐,我也就是图她听话。”
舒亚男听了,心里冷笑。
张瑞翰见舒亚男脸色冷淡,俯身在她耳边低声斥责:“你摆着这张臭脸给谁看呢?你最好给我笑得甜一点,别一副小家子气!”
舒亚男心里憋屈,但看着周围众人谈笑风生,她知道现在不适合提退婚,万一张瑞翰当众发火,谁都没有面子。
她脸皮薄,只好强压躁闷,决定转头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说。
舒亚男麻木地坐回位置,突然感觉身边坐下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下意识地扭头一看。
来人俊眉朗目,气场强大,就那样身姿舒懒地坐着,浑身贵气。
竟然是沈司谨!
他坐过来干什么?这又不是主桌。
蒋芳华和张瑞翰虽说是沈司谨亲戚,可今天沈家这场宴会,来了很多达官显贵,他们根本不够资格坐主桌。
而沈司谨作为今晚的主角,居然坐到了他们这一桌,这可把蒋芳华和张瑞翰激动坏了。
“司谨,你怎么坐那儿呢?快坐到我身边来!”蒋芳华连忙招呼。
沈司谨漫不经心地瞥了舒亚男一眼:“我坐这就行。”
蒋芳华和张瑞翰乐开了花,左一句右一句奉承话信口就来。
沈司谨虽然嘴上说得客气,可眼神里却始终带着一股疏离和冷淡。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众人聊天,姿态从容松弛,时不时地用手轻扣一下身边一个棕色的公文包。
这个公文包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但在这个宴饮场合,显得有点突兀。
舒亚男的重点不是这个,她看到沈司谨这个举动,心里一直发虚。
她清楚地记得,刚才在二楼,她的婚检报告就是被沈司谨放进了这个棕色包里。
他这是什么意思?
“舒小姐,不欢迎我?还是你未来的婆婆和老公管得太严了?”
沈司谨这话,瞬间让桌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身上。
蒋芳华是个人精,她听了沈司谨这句话,心里打了突。
她还是第一次见沈司谨这样主动搭话一个女生。又看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心里警铃大作。
她连忙陪着笑脸:“司谨啊,这丫头没见过世面,让你笑话了。”说完,给张瑞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把舒亚男带走。
张瑞翰心领神会,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亚男,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先带你去休息会儿。”
说着,他就伸手去拉舒亚男,还在桌下用力掐了她一把,疼得舒亚男差点叫出声来。
舒亚男被掐得脸色煞白,都冒泪花了。
沈司谨看了一眼张瑞翰,“人不舒服,就好好扶,等下别两个人重心不稳摔桌子上了。”
“是,是。”
就在这时,舒亚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连忙挣脱张瑞翰的手:“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沈司谨找了个借口说去洗手间,也起身离席。
没人注意到,沈司谨朝着舒亚男离开的方向踱去。
刚走到别墅楼梯间,他就听到了舒亚男的声音,那温温柔柔的声线显然动了怒。
“妈,我不会辞职的!哪怕只有几千块钱的工资,也是凭我自己的努力挣来,怎么就丢人了?”
周桂兰听了蒋芳华的投诉,急不可耐地打电话来教训她。
舒亚男强忍怒气挂断了电话,一转身,猛地吓了一跳。
又是沈司谨,他怎么老是神出鬼没?
“你怎么在这儿?你偷听我打电话?”
沈司谨双手抱胸,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瞥了她一眼。
“几千块的工资,确实没什么好留恋的。要不要到我这边工作?相识一场,我能给你开个好点的工资。”
“沈司谨,你管得也太宽了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赶紧把我的婚检报告给我就得了。”
沈司谨看她炸毛的样子,像只奶凶的小猫,不由得觉得好笑,正要说话,突然,不远处有脚步声往这边来。
他突然向前一步,猛地把舒亚男逼到墙角:“我要是不给呢?”
舒亚男吓得一个劲往后缩:“你离我远点,有人要来了!”
沈司谨不仅没放开她,反而又凑近了一些,鼻尖几乎都要抵到舒亚男的脸颊。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张瑞翰喊她的声音,舒亚男都快哭了。如果他们这副样子被看到......
她压低声音苦苦央求:“求你了,你先离开,你说什么就什么!”
她被逼着与人对视,压迫感极强。
“这可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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