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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下山1913曹耀宗陈花婆 全集

江湖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神特么看招,不就是撒药粉么?曹耀宗无语摇头,没会儿,“斗法”赢了的陈花婆就气焰嚣张的带着全家跑了上来。李拐子和她两个弟弟头脸上果然还有点白色的粉末,空气里也弥漫着股特别的香味,闻着让人发昏走神。滑稽的是,因为陈花婆开大招时没控制范围,于是这三人后面还跟了几个,那几个的家眷又慌慌张张跟着,引来更多人。而陈花婆一看到曹耀宗就规矩了,老老实实说:“我把同伙都带来了。”众人见状不由齐齐看向曹耀宗。曹耀宗淡淡的道:“先给无辜的解了药。”陈花婆赶紧掏出怀里的一个药囊,殷勤送去被她顺带迷住的几个正经旅客鼻子下面,那些旅客纷纷醒来,一脸茫然。旅客们见状顿时哗然,有见识的喊道:“是拍花婆!”未亡人见真是这样,忍不住往曹耀宗身后怯生生的躲了躲。曹耀宗暂...

主角:曹耀宗陈花婆   更新:2025-03-18 14: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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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耀宗陈花婆的其他类型小说《道士下山1913曹耀宗陈花婆 全集》,由网络作家“江湖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神特么看招,不就是撒药粉么?曹耀宗无语摇头,没会儿,“斗法”赢了的陈花婆就气焰嚣张的带着全家跑了上来。李拐子和她两个弟弟头脸上果然还有点白色的粉末,空气里也弥漫着股特别的香味,闻着让人发昏走神。滑稽的是,因为陈花婆开大招时没控制范围,于是这三人后面还跟了几个,那几个的家眷又慌慌张张跟着,引来更多人。而陈花婆一看到曹耀宗就规矩了,老老实实说:“我把同伙都带来了。”众人见状不由齐齐看向曹耀宗。曹耀宗淡淡的道:“先给无辜的解了药。”陈花婆赶紧掏出怀里的一个药囊,殷勤送去被她顺带迷住的几个正经旅客鼻子下面,那些旅客纷纷醒来,一脸茫然。旅客们见状顿时哗然,有见识的喊道:“是拍花婆!”未亡人见真是这样,忍不住往曹耀宗身后怯生生的躲了躲。曹耀宗暂...

《道士下山1913曹耀宗陈花婆 全集》精彩片段

神特么看招,不就是撒药粉么?
曹耀宗无语摇头,没会儿,“斗法”赢了的陈花婆就气焰嚣张的带着全家跑了上来。
李拐子和她两个弟弟头脸上果然还有点白色的粉末,空气里也弥漫着股特别的香味,闻着让人发昏走神。
滑稽的是,因为陈花婆开大招时没控制范围,于是这三人后面还跟了几个,那几个的家眷又慌慌张张跟着,引来更多人。
而陈花婆一看到曹耀宗就规矩了,老老实实说:“我把同伙都带来了。”
众人见状不由齐齐看向曹耀宗。
曹耀宗淡淡的道:“先给无辜的解了药。”
陈花婆赶紧掏出怀里的一个药囊,殷勤送去被她顺带迷住的几个正经旅客鼻子下面,那些旅客纷纷醒来,一脸茫然。
旅客们见状顿时哗然,有见识的喊道:“是拍花婆!”
未亡人见真是这样,忍不住往曹耀宗身后怯生生的躲了躲。
曹耀宗暂没管她,继续对拍花子道:“说吧,你们这几个人,准备具体怎么做。”
陈花婆便一五一十当众说起。
听她说,他们这几个竟要将小寡妇母女,大的卖去窑子,小的安排进戏班,还要吃绝户。
旅客们纷纷破口大骂,都喊要报官处理。
也有人说,报官有屁用,巡捕房都是吃拿卡要不干人事的,送他们进去转头就放出来,说不定还要报复人。
众说纷纭之际,忽有人道:“你们废话有什么用,得看那位收拾了这些人的先生的想法。”
旅客们闻言想,可不是么,才停下七嘴八舌。
曹耀宗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这次登沪,既需要大张弓还要小抬轿。
所谓大张弓,就是去鼓楼巡捕房找师傅救过的林东探目入职,借外邦的洋皮法统,行龙虎事。
小抬轿则是江湖市井里扬名立万。
无论中外,在六扇门里修行都需要这样,才能上接官气下接地气,成就名望。
而这正是小抬轿的好时机。
曹耀宗于是呵呵起来,朗声道:“在下江淮曹耀宗,学过些道法手段,这次去沪上,是投奔叔辈做事。偶然见这群人拍花做局坑害良人,便不平出手!
至于列位的意见我也听了,那位大哥说,事情既是我做的,不如让我拿个主意。
佛家有因果,道门说承负。其实理相同,那就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害人有报应!
要是让他们得逞,我身后这对母女就要骨肉分离,沉沦苦海,生不如死!何况这些人只是这次没得逞,之前还不知道害过多少人。
咱们现在在江面行走,山有山神,水有水神。不如请他们自己去龙君面前交代,看是个什么发落!大家以为呢?”
他一段话说完,看热闹的旅客纷纷叫好。
曹耀宗随即手掐法诀,对陈花婆道:“你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这货还很激动。
“那就请诸位去会龙君吧。”
曹耀宗说完对长江拱手。
陈花婆立刻转头笔直往甲板最后面走。
旅客们都好奇,曹耀宗让她怎么个会龙君法。
只见陈花婆来到船尾,脚步不停,依旧往前噗通声跳进水里,她全家也是。
中招的人落水就醒,陈花婆和李拐子还有两个小舅子呛着水剧烈咳嗽,陈花婆还晓得向曹耀宗求饶。
发现曹耀宗只冷冷看着他们,这毒妇以为安全,居然又破口大骂起来,说等回头一定要弄死他云云。下九流的恶毒诅咒刻薄刺骨,还说不会放过未亡人。
而他们都通水性,接着居然试图往岸边游。
旅客们心想,真让那些家伙逃走,以后肯定有麻烦。要是那个漂亮的小女人落他们手里,只怕更惨,有人都忍不住觉得曹耀宗太过托大。
小寡妇也想到了这一点,吓得头皮都发麻,急忙扯曹耀宗衣角,哭着说:“他们跑掉该怎么办啊?”
曹耀宗冷笑想,师傅说过,国运破碎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长江龙脉在武汉和上海两头,被外邦用租界仿佛钉子似的钉住了。
唯有拔掉钉子,神州气运才能畅通。
这就是蒋青峰和他的使命。
虽说这种大事急不得,要缓缓图之,但水磨功夫都在点滴。
倒不如借机搞把大的,拿这些死到临头还不悔的下九流,做几个生桩先祭祀祭祀龙脉,对后续有益无害!
拿定主意,他便右手按住腰间灵宝,暗中引动水诀,伸出手:“天网恢恢哪里跑,尔等当为龙君血食!”
说完手掌一翻,浑身精血沸腾,敕令灵宝沟通天地瞬发神通,方圆五十米内江水翻涌如龙。
曹耀宗再将手提起又狠狠往下一按。
只见江风骤止,云层低垂,漫漫江面忽起波澜!
紧接着,轰隆!
众目睽睽之下。
江心处,竟毫无征兆的炸出一朵充斥了浓郁水腥味的巨大水花,直冲十丈高!那水墙中竟有蛟龙幻影!仿佛神迹!
才游不远的那窝拍花子都吓得忘记了划水。
旅客们的惊呼声中,水花又轰的声拍下,激起漫天雨丝。
身在局中的陈花婆全家根本无法抗拒这种伟力,都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旋涡拉了下去。
等旋涡散尽,外人看他们无影无踪,实则已被曹耀宗活生生的钉进江底淤泥之下的岩层深处,精血为龙脉吸收之外,此生害过一人,魂魄就一日不宁,直至算足罪孽,再沉无间!
而施法祭祀的曹耀宗,却因承负关系,水系道法更精进一层!
天空中的雨水终停。
旅客们却浑身湿透还不自知。
他们亲眼目睹曹耀宗如此神秘壮阔,甚至有些酷烈的手段,齐齐失色。同时也忍不住琢磨曹耀宗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有这样翻江倒海本事!
莫非这年轻人认得龙王,或者就是龙子不成?
所有人对曹耀宗顿时敬畏无比,整个船上的气氛都凝固了。
曹耀宗才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回过头来提醒也看呆了的俏寡妇:“孩子醒了。”
俏寡妇低头,小女孩正睁着眼好奇的盯着曹耀宗,她不由喜出望外哭喊道:“囡囡,快谢谢大哥哥。”
“喊舅舅还差不多。”曹耀宗恼火的道,这傻女人不懂事,平白让他小一辈!
他随即返回舱内。
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闪避。
未亡人犹豫了下,也抱着女儿跟他进来,因为这会儿,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觉得安全。
但她刚坐定,外边又是片惊呼。
“又怎,怎么了?”她茫然问,曹耀宗淡淡的道:“那船工害过五户人家,难道留他继续作恶?你不必担心后患。谁会为群江湖下九流多事?就不怕得罪我么?至于轮船招商局,我没有当众说他们的人是帮凶,已经够客气。他们出这种事遮挡还来不及呢更不会报官。”
他这话其实也是说给船内其他人听的。
船上人果然都不吭声。
未亡人接下来就不知和曹耀宗说什么了。
倒是她怀里的孩子恢复生气后活泼起来。
这小丫头居然是个人小鬼大的东西,不肯让妈妈抱着,凑来曹耀宗身边,小嘴叽叽喳喳问他:“舅舅,你是干什么的呀?”
我和你说得着么?
曹耀宗无语的去摸她小脑袋。
这丫头一点不怕生,顺势靠他怀里,又说:“舅舅,你能不能飞啊?”
曹耀宗搂着这个软绵绵的小丫头,都好奇了:“你什么时候醒的,看到什么了么?”
“我睡醒时看到舅舅你一挥手,那水花就,轰隆!”她还可爱的张开双臂比划。
曹耀宗笑问:“那你知道你差点被人卖了么?”
“啊?”这丫头终于呆了却问他:“卖了是什么意思?可以换糖人么?”
曹耀宗不由大笑,顺口对哭笑不得的未亡人道:“我听那个拍花子叫你阿朱?”
“未亡人夫家姓朱。”
“那以后我就叫你阿朱吧,我去沪上落脚暂无去处,你家不是有个阁楼吗,租给我过度过度如何?”
未亡人一愣,忙说:“哪里能租呢,曹先生你要是愿意的话,随便住就是。”

道童接着果然飞快的掏出个碗接住灰烬。
碗里随即生出份黑水。
老道士再持招魂幡在手,威风凛凛喝道:“此猫妖魂已被我镇压,速将符水泼这妖孽身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哗啦,那份符水当即淋了小猫一声,小猫凄惨鬼叫之际,老道士手里招魂幡一抖。
全场唯曹耀宗能看真切,一个透明的猫魂飞去,同时有个朦胧人影飞进猫身。
曹耀宗确定了。
这厮确实是造猫娘的邪术。
老道士这时对李罗汉卖弄道:“这猫妖已经被我制服,不能再作乱,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会将她带走当个灵宠,至于你家接下来,还需关门七日,让所有人静养。尤其你家的坤位,也就是你家小姐的住处,任何人不可打搅。”
李罗汉被他蒙的死心塌地的信服,忙不迭点头:“多谢道长,那我大哥他们七日就好了?”
“是的,但代价是你家小姐会失魂,不过放心,本座和她有缘可收她为门下,帮她慢慢调理。。。”
曹耀宗听到这里不再忍耐,喊了声:“有事借过!”
说着推开面前闲人,大步走出人群。
王道人本能一惊,等看清冒出来是个年轻人,才暗中松了口气,怒视他道:“放肆,你是什么人,敢打搅我施法?”
李罗汉和他家那群精壮也虎视眈眈看来。
带曹耀宗来的“大哥”都懵了,这小子疯了么?
曹耀宗淡定的先冲四方作了个罗圈揖,收尾时双手,左下右上,对准李罗汉朗声道:“门前老槐花,雨打风吹!明月照大江,同根同源!三老四少,在下初临贵宝地,给各位问个好!”
李罗汉听他切口是漕帮同门,愣了下,勉强回礼:“敢问足下烧几炷香,门上尊讳。”
曹耀宗竖起大拇指,掷地有声回复:“江淮泗!罗祖堂上坐!三尺剑!斩尽水中蛟!”
意思他属瓜州漕帮总堂一脉还是武职,李罗汉顿时肃然。
因为总堂武职,水上厮杀时负责跳帮夺船,堪比军伍先登士,为闹海的翘楚。
说明这是条不好惹的过江龙!
他再看曹耀宗气宇轩昂,就知道,此人大概没有虚言。
于是李罗汉客气起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是一家人。有事都好说!但此刻府里正忙,只能晚上请兄弟吃酒。”
他的意思是,你既是同门,这会儿跳出来无非有事求助,晚上我请你吃酒再谈便是,你就别在这个时候搅合了。
按着他的身份以及江湖规矩,曹耀宗既得到这个承诺,就不该折腾了。
但王道人会不会觉得被冒犯呢?
李罗汉正担心,王道人也笑道:“原来是你们漕帮同门来访,倒是个误会。”
不料,曹耀宗竟直接冲他骂了起来:“误会,看你这废物折腾半天,还要关门七日,这本事也不行啊!不才正好懂些医术,尤善喊魂,不如我给这户人家看看怎样?”
李罗汉都懵,周围闲人也都哗然。
但看曹耀宗那年纪,和王道人的卖相,谁都觉得曹耀宗太扯了。
带他来的“大哥”等人都往后缩,生怕被秋后算账。
李罗汉果然忍无可忍,喝道:“兄弟过了!这里不欢迎你!要是你再闹腾休怪我不客气。”
铿!铿铿!
他身后那些精壮纷纷拔刀。
王道人见状也冷笑连连,其实暗暗戒备,因为他不知这个突兀冒出来的年轻人到底什么跟脚,更不知道曹耀宗的目的,到底是为扬名立万砸场呢,还是其他原因,又有没有帮手。
曹耀宗忽然转身,劈手抓起了猫笼!
李罗汉大怒,吼道:“放肆!给我砍!”
他那些弟兄纷纷扑来,但曹耀宗脚步一闪就晃开了所有人,接着蹬墙三脚,竟直接进了刘宅。
李罗汉都慌了,大哥全家都在床上躺着呢,他急忙带人往里跑。
王道人见状却没急着动,依旧死死看向人群,见曹耀宗确实没有帮手,他才放松了些,心想就算你这小儿看穿我做猫娘的手段又如何,看你的年龄绝无可能有多大道行,进这宅子,就是我说了算。
今日定要把你剥皮抽筋,做成傀儡,才算解气!
他立刻也带着力士和道童进府,还交代关门落闩,不要跑了贼人。
刘家大门就此反锁,又有精壮守着外墙,看不到后续热闹的众人于是纷纷说,那小子肯定死定了。
此刻,院内。
曹耀宗已将小猫拍醒抱着,正安静的站在二进的门楣上,打量此处。
原来这宅子是四进的,前低后高,乾平坤起,坤楼挡煞乾庭朝阳,另外套了三段四水归堂庭院,还打了三颗梧桐,又有通道相连,倒是有点聚气起运的小格局。
难怪此处主人能称十六铺的码头大哥。
赶来的李罗汉等人纷纷喝骂。
王道人进来后,见状狡诈的喝道:“这厮就是对手派来的,给我拿下!”
他分明是用李罗汉等人,进一步试探曹耀宗跟脚的意思。
李罗汉本就气炸上头,闻言立刻叼着刀亲自带人爬梯子往上冲。
曹耀宗都懒得搭理这些傻子,几脚踢起瓦片,砸的他们不得不抱头躲避。随即冲王道人冷笑:“老杂毛,少血口喷人!我且先问你,一者天真,二者仙,三者幽逸,四山居,你区区一个山居也敢披紫袍?”
王天师闻言心头微跳,他怎么懂这些?口中骂道:“小儿不知从哪儿偷听的些道门说辞,需知山居也是紫袍!”
曹耀宗嗤笑再问:“山居暗紫非亮紫,另外你既施法,随身却没奉宝女,头上更无九梁巾!我看你才是个外门货!话说你受过几道符箓啊!”
李罗汉等人听到这番对话,总算感觉有些不对了,忍不住放慢动作,看向场中。
站在下面的王道人也再度愣住,惊疑不定打量曹耀宗问:“你到底什么人?师承哪位?”
同时摧动两名力士要包抄上房。
曹耀宗动手不犹豫,立刻左手捏诀,右足一跺,凭空就是声霹雳!
轰隆!
王道人身边的两个力士和道童当即倒下,变成了四张画满朱砂符的黄纸人,那些施法物件稀里哗啦丢了一地。
李罗汉等人/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
王道人也失态惊呼:“竟是受箓五雷,你才这个岁数,怎么可能?”
曹耀宗左手抱猫,右手剑诀,居高临下指着他:“显技不如藏雷,区区幻纸术,也敢在小爷面前耀武扬威?”
同时想,老子用的分明是更高级的三洞五雷法。
但不屑和这厮说明。
王道人这时咬牙道:“管你什么来头,坏我法事,我先将你拿下再问你的师长!”
说着捡起招魂幡狠狠一晃,从中喷出大团充斥腥臭味的黑雾。
好好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面目也变的苍白狰狞,邪气凌冽!
反倒是站在门楣上的曹耀宗,被初夏午后的阳光照的熠熠生辉,仿佛天神。
李罗汉大惊失色,谁是好人?
曹耀宗呵呵起来:“区区白莲驱鬼术也能拦我?”
随手将小猫放门楣上,跳下去气势一往无前的合身撞进黑雾,黑雾遇他瞬间四散,其中无数阴魂惨叫成烟。
王道人手段也多,见鬼雾拦不住他又一挥衣袖,放出条漆黑的蛇,同时将剑招手里,极速念咒。
但他还没来得及把剑拔出鞘。
曹耀宗一巴掌就将那条冤魂制成的幻蛇拍成烟花,随即疾如闪电的向前一步,欺进这厮怀抱里,铁桥硬马顶心肘!
斗法就斗法,你踏马来武功!
该死的道门,从来蛮不讲理!

曹耀宗让林东找来两个碗,一个放清水,一个放米。
廊灯幽幽照着床上的骷髅,林东很害怕。
曹耀宗索性让他出去,关上门,将米碗放床头,水碗放床尾。
手握灵宝花钱代替燃香,默默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将,七魄来临;河边野外,荒庙庄村;宫庭牢狱,坟茔山林;虚惊诉讼,失落真魂;今请五道,游路将军;当庄土地,家宅灶君;山神河伯,六甲黄金。往生洋婆,速速就擒。”
他话音刚落,轰!清水自燃,米碗一空。
室内凭空多了道淡淡的黑影,透胸有个窟窿,正是被拘来的波尔夫人的枉死魂魄。
魂魄开始浑浑噩噩,看到自己的尸体忽然悲伤起来,又对曹耀宗哀求祷告,神念祈求去看看丈夫。
曹耀宗冷笑:“早干什么了,贱/人。”
一剑指戳她眉心,翻阅完对方的记忆,确定她确实死于精血炼丹的噬心蛊。
然后曹耀宗想想还是道:“且让你去看一眼就往生去吧。”
说完打开门。
林东刚要迎来,就见曹耀宗背后跟着个黑影飘着,老头顿时嘎的声瘫下去。
曹耀宗哭笑不得,心想那你就睡会儿吧,暂不管他走上楼来到波尔床边。
几日里便须发泛白神情憔悴的波尔还在沉睡,洋女鬼嗷嗷的哭,试图触摸丈夫却总是碰不到。
曹耀宗突然问:“孩子是他的么?”
女鬼愣了下,拼命点头。
曹耀宗一挥手,便有道光抓住女鬼,将她卷出窗转眼不见。
再看床上的波尔,眼角忽然流下泪来。
想必是刚刚那阵子梦到了妻子,曹耀宗叹息了声,轻手轻脚替他带上门,下楼掐着林东的人中将他弄醒,故意逗他:“林叔,刚刚看到什么了?”
林东迷迷糊糊回忆了下,眼白上插眼看又要晕。
曹耀宗赶紧将他一顿晃,说:“没事了没事了。你去楼下休息吧。”
“那,那你呢?”他还蛮忠于职守的。
曹耀宗刚要说话,楼下一声惨叫。
依稀是阿三的声音。
曹耀宗立刻越窗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人在半空就看到一道阴森森的黑影正掐着阿三的脖子。
那气息,居然是死去的安南人阮平。
要是阿三死了,这案子就缺重要一环。
曹耀宗不禁大怒,扬手就将灵宝掷去。
本无声无息的灵宝,触碰到黑影便迸发出剧烈的绿色火焰,黑影顿时惨叫着松开阿三,试图逃跑,却被灵宝的圆孔牢牢吸住身形越来越小,等曹耀宗冲来,那蓬鬼火已完全被吸入花钱里。
曹耀宗捡起花钱,先看阿三,惊魂未定的阿三脖子上有两个乌黑的手印,他结结巴巴着:“阮平要杀我。”
曹耀宗让他别动,大拇指往他脖子上一抹,划开手印,里面立刻冒出股怨念积累的黑水。
等黑水转红,曹耀宗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
但他有点想不通,对方为何非要杀死阿三。
于是他先将灵宝贴去眉心,了解情况。
那股黑气很快转为一副画面。
半个时辰之前。
有个用黑衣包裹了面目的女人,将阮平的魂魄拘住,施法发下指令,要阮平杀了阿三。
接着那女子就消失在了阮平的视野里。
但她虽然遮挡面目。
曹耀宗却认出她是谁,也根据她的手段,确定这是出自白莲教花莲一脉的法术。
另外他还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似乎和烧死“王天师”的那朵魂火的阴冷气息相似。
这就奇怪了。
总不见得,两件事的幕后都是一伙人吧。
可气息又绝无可能出错。
忽然,曹耀宗脑海里灵光一闪。
阿三是通过阮平弄的法术杀死波尔夫人的。
阮平既死,线索本该断了,对方却还要杀阿三,那就是要掩盖更多的东西。
而阿三杀死波尔夫人和阮平的目的,是为了维护波尔的名誉和财产。
而阿三之所以能知道内幕,是因为。。。
也就是说,对方这么做,是要继续图财,以及保护詹姆斯!
另一头。
刘占奎在十六铺水路,有足够的势力。
这幕后一旦得逞,就会财,路两全,无论做什么都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曹耀宗隐约感觉,这法租界甚至上海滩恐怕要出大事。
既事情变得这么复杂,那就不能再等了。
但事有先后和轻重之分。
首先波尔的事,关系对方的钱袋子。
无论江湖行走,还是布局谋事,无财不行。
这必定是对方的命门。
打破对方谋财局,必定能耽误对方计划,引的对方发狂。
到时候,就可以用刘占奎那边钓鱼,不过这里有个漏洞。
如果不抓紧时间补上,会有麻烦。。。
曹耀宗知道事不宜迟,赶紧让阿三伸出手,用指尖逼迫的血气,在他左右手心画了个雷符,又截下一根柳树枝,用它穿过灵宝花钱的孔眼。
默默旁观的林东惊骇发现,平平无奇的柳条从那头冒出来时,竟变成了一根黝黑的鞭子。
“这是?”他忍不住问。
曹耀宗将鞭子递给他:“柳条驱邪,灵符铸鞭,林叔,你拿着它和阿三一起看住彼得。除非我回来,任何人不得靠近。”
林东一惊:“你现在就收网?”
“是啊,你看着他们,我去办其他事。”
曹耀宗说完走向站在客厅台阶上的管家等人,听到阿三惨叫后,他们也都出来了,但因为事情诡异,没敢过来。
程翻译问:“曹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曹耀宗笑呵呵道:“阮平的戾魂无处发/泄,正好碰到阿三,就拿他出气,还好我发现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
戾魂,厉鬼?
程翻译惊骇的都忘了翻译,边上的华人厨师还有仆妇也惊呼起来。
唯独管家和司机一头雾水。
管家正要询问,曹耀宗忽然一脚踹上司机的肚子,那个法国佬当场四脚朝天。
澎!曹耀宗追上再一脚,踢上他的下巴,将他踢昏,又对他眉心一戳。
司机就僵挺的爬起来,闭着眼站在原地。
这一幕让周围人都惊呆了,都搞不懂,曹耀宗为何忽然对司机出手。
曹耀宗也不和他们解释,在司机眉心也画了道符,交代林东牵着这厮去阿三住处,进门后用鞭子在门窗上各打三下等他回来就行。
林东和阿三带司机走后。
曹耀宗问程翻译:“主母背夫,和司机不清不楚,佣人之间就真的没有点流言吗?”
这句话说出,程翻译和几个仆妇面色都变了。
曹耀宗冷笑起来:“没规矩的市井妇人最爱嚼主家舌根,你又是个看似身份颇高的翻译,她们要讨好你除了身体,也就是些家里长短的八卦了,我可说错?”
管家在边上忍不住了:“你们在说什么?”
曹耀宗一挥手让他返回客厅沙发睡觉,继续盯着面如土色的翻译:“你已经知晓我的手段,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然休怪我拿你个隐瞒不报,Y/秽主家,让你在沪上待不下去!”
程翻译颤声道:“曹先生,我们只是怀疑。。。”
“你问寸心间,这鬼话你信?”曹耀宗喝道:“带他们老老实实待在客厅,哪里不许去。日出时我会回来,谁敢离开这里半步,或者打一个电话出去,我只要你的命!”
“是。”程翻译大恐,赶紧带人进去。
曹耀宗随即出门,但很快悄悄返回,跃上二楼在拐角偷听。
楼下一个最年轻的仆妇,长得也算清秀,正在抱怨:“洋婆子偷人的事情,我们又没证据哪里敢说啊,结果拿我们撒气。”
程翻译喝道:“给我闭了!那个曹先生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人,他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好抱怨的。”
那女人却继续絮絮叨叨:“我说错了么,这地方又是干尸,又是通奸的,还让我们待着,这不是瘆人么?再说那个什么曹先生,就和个拍花子似的,我看也不是好东西。”
程翻译气的上去两个大嘴巴子:“你怎么这么碎嘴子,你要死,别拖累我们。”

他一个手下义愤填膺的骂道:“成哥,你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事情还没完呢。就算安南人是同伙杀的,波尔夫人又是怎么死的呢?”黄德成冷笑。
手下却说:“成哥,这个恐怕会不了了之啊,毕竟洋人也不想将那么离谱的事情丢出来。”
另外一个人也分析道:“搞不好,上面要借林东的口,顺带将这件事遮掩过去。”
他话音刚落。
林东道:“此案真正的原因就是,两个安南人偷波尔先生家的钱财,被夫人发现,联手害死了夫人,然后又分赃不均内讧,要不是我们发现及时,凶手已经准备跑路。。。”
“他妈的。”黄德成越发郁闷,掉头就走,问手下:“王顺又是怎么回事?”
“王顺一直说冤枉,但。。。恐怕真是他故意找那个曹耀宗的茬,结果被警监看到。好在有我们弟兄照顾,他没再吃什么苦头,只是这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无处出气的黄德成顿时大骂:“谁让这厮多事的?”
明明是你,你上午说一个笑脸不许给曹耀宗啊,没你的态度,王顺何至于这样?
他的人微微心寒。
黄德成说完,也觉不妥,无奈找补道:“曹耀宗那小砸/种太会抓机会,王顺小瞧他才吃了亏,但他毕竟是跟着我的,回头我拿间烟档给他管,总不会饿死他。”
众人立马捧哏:“大哥仁义。”
正这时,一辆洋车驶来,车内的周畅看到黄德成,如今他对曹耀宗可忠心了,立刻给黄德成上眼药,和白德安低语道:“警监先生,您看,那个黄德成放着洋行金案不查,跑来这边看热闹。”
白德安瞅着黄德成前呼后拥的模样,也不爽了顿时冷笑说:“你去告诉他,十日之内给我破案,不然我收拾他。”
周畅立马下车大步走去:“黄探目!”
黄德成早看到洋车了,忙挤出笑容:“周秘书有事?”
周畅板着脸:“警监先生对你的表现很不满,问你跑这里干什么,另外他命令你五日之内破获黄金失窃案,不然就会收拾你,你耗子尾汁吧。”
黄德成顿时羞恼。
倒不是气,是急,当然还有丢人。
因为手下都看着呢。
按着道理,周畅也不该这么下他面子。
他便忍不住压低嗓子恼火的道:“周秘书,我哪儿得罪你了,至于这样么?”
不料周畅竟立刻回头告状道:“警监先生,我转达你的话,黄德成居然对你不爽。”
黄德成!!!我没有!
白德安勃然大怒,下车亲自指着黄德成的鼻子用法语一顿臭骂。
那些记者见状纷纷未来,周畅立刻毫不客气的当众,大声的,翻译警监先生对黄德成含妈量极高的问候。
“警监先生说,你踏马吃屎了么?为什么放着黄金案不查,却跑来其他人的案件现场。”
“警监先生问,看到别人破案,你踏马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警监先生要求你,五天之后,如果看不到结果,你就滚!”
“警监先生还评价你,就是个该死的猪猡!”
那些记者哄堂大笑疯狂拍照,镁光粉就和炸弹似的,轰轰轰的响着炫出一团团白光。
黄德成都给骂毁了,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却只能僵在原地,手都在抖,还得连连说遵命。
至于他手下早躲边上了。
这时,黄德成无意看到人群后,林东幸灾乐祸的笑脸,他终于绷不住,气怒攻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周围不由哗然,周畅也吓一跳,但不在乎,马上指挥他手下将他扛也要扛洋行去。
这场热闹才算告一段落。
但周畅的操作还没完,他还找上记者们跳烟,感谢他们帮忙宣传巡捕房的林东和曹耀兴破案一事。
然后表示,关于警监痛骂黄德成的事情,就尽量别报道了。
免得引发巡捕房内部的纠纷云云。
这话,其实是在提醒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赶紧煽风点火,大家才有热闹看。
那些记者,尤其和法国人一向不合的英国佬果然满口答应,其实都已在打腹稿。
等他们也散了。
林东马上凑来竖大拇指。
被护法夸奖的周畅,每个毛孔都愉悦,道:“林叔,这下黄麻子丢人要丢外滩去了。不止如此,他今儿先是心腹给收拾,然后面皮又受损,等他几天后破不了案,那就更成笑话了。”
林东认可他的分析,心想之前我在巡捕房被黄麻子压的喘不过气。
没想到耀宗刚来一天,形式就逆转。
真的是令人振奋!
两人正说着呢,把小猫放回家的曹耀宗也来了。
两人忙迎上去。
曹耀宗听完周畅的邀功也乐。
但交代周畅道:“弄人,要么不弄,要弄就得一下打死。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所以等会你还是去找他下转个场,另外再悄悄收买他几个手下,这才叫万全之策。”
“曹先生英明。”周畅也是玩心眼的人,这句话发自内心。
三人简单沟通完毕,随即往里去,很快在波尔家的客厅,见到了白德安。
有张长脸的白德安坐沙发上,一双眼淡淡的看着他们进来敬礼后,示意管家给他们上茶。
接着就问曹耀宗:“曹,你估计还有几日能够破案。”
他用的竟是字正腔圆的江淮官话。
林东和周畅都懵了。
因为他们从没有听白德安说过,还以为他不懂中文呢,不然要翻译干嘛。
周畅回想自己一些操作,额头都见冷汗。
曹耀宗却淡然,他早知道这洋鬼子不简单,他回答道:“回先生,最多还有两日。”
白德安颔首,转动茶杯:“我还有一个问题是。曹,这样的事情你能彻底解决么?”
“我会尽力。”
“很好。那么曹先生,你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要来巡捕房呢?”白德安忽然又问。
林东闻言心里一跳。
也不禁想,是啊,耀宗这么大的本事,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来巡捕房呢。
曹耀宗坦然说:“为了堂堂正正,平平安安的吃饭。”
白德安顿时笑了,指着曹耀宗:“这就是你们中国人典型的思维。”
“先生,租界外边太乱,另外上海是远东最繁华的城市。也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在这里的衙门里做事,更安全的。”曹耀宗一脸胸无大志的补充道。
白德安却说:“我也知道你们,比如黄德成之流,在外边还有生意。巡捕房的薪水都不够他一顿饭钱。”
曹耀宗忙姿态很低的辩解:“我没有,先生。”
“你只是现在没有。”白德安利索起身:“好好做吧,只要主次没有颠倒,也不是太过分就行。”
曹耀宗立马装的欣喜如狂:“谢谢先生。”
“嗯。”
白德安往外走去,忽又道:“你很讨厌黄德成么,曹。”
“是的,今天林探目介绍我来巡捕房,请周秘书帮忙,结果这个家伙竟打了林探目一耳光。还将一个烂摊子硬塞给我们。”
“破案,就是最好的回击。”白德安不再废话,拔脚闪人。
周畅忙屁颠颠的跟上。
等洋车远去,林东叹道:“这个白警监,在巡捕房3年,我今日才知道他会中国话。”
“他身上还有洋人的术法气息,应该是发现波尔夫人的情况后,找的辟邪物。这个人不仅仅是个中国通,心机也很深。”
曹耀宗接着不再和他扯这些,丢开林东,溜达上三楼。
波尔正在沉睡,眉心那里依旧积郁难解。
但等真相大白,恐怕要化为滔天怒火,毕竟为之奋斗半生的家庭都成个笑话,哪个男人都受不了。
尤其波尔已经五十出头。
“只希望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不然就太残酷了。”曹耀宗默默道。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
转眼子夜。

那仆妇顿时嘤嘤嘤的哭,又骂程翻译,睡她的时候好话说尽,翻脸就不认人,迟早给雷劈死。
其他两个仆妇和厨师窃笑。
程翻译尴尬的脸都青了,忽然他眼睛血红,竟拿桌上西洋的玻璃烟灰缸要砸仆妇脑袋。
厨师吓一跳,怕出人命赶紧去劝。
就在这时,沙发下涌出股香味沉重的白烟,室内所有人顿时晕倒。
但仆妇很快坐了起来,冷笑道:“以为多大道行,当面都不识真仙,你以为靠糟老头子拿根附了雷符的柳条,就能防住姑奶奶?”
说完拿起桌边电话。
摇通后,给交换机报了个“12”的号码,对那头说:“三姐,我是燕子,彼得漏了,那个姓曹的给林东一个临时做的柳条法鞭看押彼得,他不知道干嘛去了。放心没有人发现,好,我处理掉林东和彼得,继续埋着。”
放下电话,仆妇就准备去找林东。
耳边一阵掌声,她惊骇转头,管家正闭着眼在沙发上对她鼓掌,没容她反应过来,一只大手从背后捏住她的脖颈,她就浑身没了力气。
曹耀宗凑她耳边骂道:“来,你告诉我,你这贱/人是个什么真仙啊?”
自称燕子的仆妇瑟瑟发抖哀求。
其实在装柔弱!
但这套对曹耀宗没用,曹耀宗粗暴的将她摁在沙发靠背上:“千门燕将,以色娱人,看你长得也就这样,莫非?”
说着他直接把手伸入这女人的衣服里,摸索了下拽出几个药包,和一把看似缝衣服的毒针。
还有两张黄纸符,一个是幻纸术,一个是五鬼搬运术。
曹耀宗接着又将这娘们衣服扯掉,她白皙细嫩的后背上果然还有道鲜红的符纹,乍一看是道护身符,实则符架中心是只被荷花包裹的眼睛,本质是道红莲傀儡符。
是白莲分脉没错了。
曹耀宗动作时,那女子只管娇呼:“先生饶命,人家也是被逼无奈。”
被触碰时,也娇/喘吁吁。
真的是到死都要骚一把,妄想借机翻盘。
这就是千门里专门以色娱人的燕子,往往为谋局的切入点,引得目标对她动心后,其余人配合谋财。
但在这个事里面,她却是谋人。
她一头控制着程翻译,获得在下人里的“优势地位”,方便她行事。
一头则暗中监视真正的“局眼”彼得,“力士”阿三,发现事态有变能第一时间告诉幕后的那位“三姐”。
另外曹耀宗根据她身上物件的气机,也彻底确定,她幕后和刘占奎那边的事情确实有关。
既然这样。
曹耀宗立刻将她转过来,打了道法诀进她眉心,然后心无杂念的,用右手在她沉甸甸的胸口,左边写了个“迷”字,右边写了个“杀”。
又用花钱灵宝在幻纸符上留下气息,贴她小腹处。
女子眼神顿时恐惧起来,因为她看到身前有尊浑身黑气缠绕,脚下一朵黑莲的存在。
曹耀宗一字一句道:“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看着同出一脉的份上,这次只给你个教训,不要再来碍本座的事。”
说完从女子口中掏出12的地址,一听她的交代,曹耀宗都乐了,心说洋气!这白莲邪教也与时俱进啊!
因为那号码对应的竟是家公共租界的“百乐门舞厅”。
同时也明白对手的狡猾。
因为对手藏在对岸,把手伸进法租界,进可攻退可守,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曹耀宗通过师门独有的望气术,已将他们看透。
接着曹耀宗让这女人先昏睡,想想取出她的毒针,抽出其中三枚,用灵宝将阮平阴魂的打进去。
三根毒针上闪过道黑气,又恢复如初,但和其他毒针已完全不同。
因为它们现在叫阴煞钉,这是种偏激的外道术。
不是对人,而是对人的影子,只要打中,目标就会神魂受损,整日头疼,夜夜噩梦。
找不到对应解药,病情会越来越重。
这玩意的制作过程本来很复杂,需要在至阴之地以阴血污浊等物浸泡七七四十九日。
但曹耀宗的师门灵宝直接省略了浸泡过程,瞬间成型。
而他做这个是为下一步计划打算,至于使用这种手法,曹耀宗心里一点负担没有。
术,本无邪恶。
人,才有邪恶。
接着曹耀宗就安排阿三陪林东,立刻驾马车押解彼得去巡捕房监牢,以喝酒/闹/事/为名义,交给周畅看押,然后就在那边等自己。
等他们走后,曹耀宗又回头登楼,在波尔的卧室门窗上用精血画下几道防护,还转二楼在死去的波尔老婆身上打下道力士傀儡符。
一旦有人冒犯波尔,骷髅就会暴起,也算让这个背叛丈夫的女人赎点罪。
安排完这些,曹耀宗再度来到客厅踢醒程翻译,直接和他挑明道:“具体案情,我不屑和你说,只告诉你一点,这是江湖里的千门燕子局!拿捏男人如走狗!你以为占便宜,其实是她玩你!”
曹耀宗说着指指昏睡的仆妇,又俯身盯着程翻译的眼睛:“尤其你,被她勾上后,为和她厮混方便,找管家给了她一个单独的房间,她才得以方便做很多事。”
其实这些,都是曹耀宗昨日来这里后,通过气机牵扯就隐约发现的。
然后他又根据阿三的交代,阮平的鬼魂,那个贱/人的操作彻底验证自己的分析。
而当时曹耀宗指鹿为马拿下安南“凶手”,骗走阿三,麻/痹彼得,再在今日倒钓燕子的手段,也是江湖里的一种局。
名为连环颠倒!
此局步步相扣,反客为主,请君入瓮。
程翻译听完汗流浃背,噗通声跪地哀求道:“曹先生,我也是无心的,都怪我被那个贱/人迷昏了头,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份工作,求求您饶我一回。”
曹耀宗让他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你确实也只是被迷惑,但该担的责任依旧要负。”
程翻译嗅到生机,疯狂磕头:“求先生给条明路。”
曹耀宗拿捏他自然不是吃饱撑的,这就说出目的:“第一,事关波尔先生名誉,这件事要永远烂肚子里。”
他这么要求,除了确实同情波尔之外,也考虑到警监白德安和波尔的交情确实不同。
“其次,我知道你会开洋车,你立刻去找詹姆斯,告诉他,彼得晚上喝酒/闹/事/被抓,将他引至巡捕房捞人。我就帮你遮掩此事。”
程翻译为保命,赶紧保证做到。
但他根本不知道。
几分钟后,曹耀宗等他发动洋车,便施法趁他神态略恍惚之际,闪进洋车的行李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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