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再劝,帮我开一张保胎的单子吧。”
顾言之打横抱起了我,离开了医院。
可刚刚听到的一番话又让我心中翻滚。
顾言之也期盼过这个孩子吗?
可是……为什么他拼着哪怕我以后终身不育的风险,也要留下这个孩子呢?
3.母亲曾说过,她喜欢家门口的那条小溪,那是她出生的地方。
顾言之不许我出门,我只得偷偷跑了出去。
趁着母亲还未下葬,我想让她的骨灰魂归故里。
我有些局促地站在父母的灵前。
宾客都在门外,灵堂空荡荡的,只留下我父母的两张黑白遗照悬挂在墙上,一如往常慈爱地看着我。
可是父亲再也不能吹着小胡子斥责我,母亲也不能再抚摸我的发顶将我拥入怀里了。
我跪下磕头,忍不住嚎啕大哭。
忽然,一脚把我狠狠踹翻在了地上。
“你这个刁妮子,你妈我还健在呢,哭什么哭。
我才刚刚睡下,你就一嗓子把我嚎醒,你这个不孝的。”
我抬眸,是顾言之的母亲。
她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看着我,指着我母亲的遗照。
“你看看你女儿,没有教养的家伙。
还有你!
我之前带着言之去你家,你百般挑剔,真是活该你被车撞死,呸!”
她向着我母亲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我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欺负婆婆啦——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情,仗着你们家有钱就欺负婆婆?”
顾母愣了一下,捂住脸嚎啕。
“我好心来帮她打扫灵堂还被这个泼辣妮子给了一巴掌,我心疼她脑子不好使让她赶紧回家休息,可她,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婆婆啦——”门外的宾客听见吵闹都走了进来,零零散散的宾客越聚越多,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见人越来越多,她愈发咄咄逼人。
“精神出了问题,偏偏不好好待在家里养病,跑到这里添乱。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跟我回去,回去!”
顾母狠狠地扯着我的胳膊。
那些父母生前的商业伙伴都唏嘘不已,却无一人上前。
他们只是何家的朋友,可是这个家以后姓顾。
我的心抽的发疼,忍不住冲上前,抱着我母亲的骨灰盒寻求安慰。
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一道身影扑了上来,将我护在怀里,母亲般摸着我的脑袋安抚着我。
我呜咽地哭,那人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