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顾沉舟的心跳声在ICU仪器上变成直线时，我正用口红在他胸口画招魂符。
护士扯着嗓子喊“家属签字”，我把结婚证拍在死亡通知书上，钢印戳破“顾沉舟”三个字，渗出的血珠凝成玄鸟图腾。
“借个火。”
我咬断ICU帘布缠住他手腕，符咒触到皮肤的刹那，整层楼陷入漆黑。
心电监护仪炸出火星，映出墙面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是当年祭坛下跪拜的信徒。
眩晕感袭来时，我听见锁链拖曳声。
睁开眼看见十七岁的顾沉舟跪在暴雨里，道袍浸透血水，掌心捧着块还在跳动的血肉。
“师父说过，心头血最养魂。”
少年剖开的胸腔里灌满雨水，指尖在我前世残破的魂魄上勾画，“您教的天罡三十六咒，徒儿学会了。”
记忆像浸血的胶片开始滚动。
我看见自己躺在祭坛上，桃木簪插在膻中穴，顾沉舟疯魔般往我嘴里灌血。
青铜鼎里浮着百张黄符，每张都写着“以吾寿元换卿重生”。
“孽徒...”我残破的喉管挤出气音，“逆天改命要遭...”“那就让天道劈我！”
少年突然撕开道袍，后背浮现用朱砂写的请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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