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盲我蜷缩着,左手无名指空荡荡的,指甲盖缺失,那是三年前刨冰留下的痕迹。
右手背,静脉留置针周围泛着青紫,营养液日复一日地注入。
铁门吱呀作响,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涌入。
我身体一颤,本能地蜷缩成胎儿姿势,仿佛要躲避什么。
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砸在我额角。
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眼前一阵发黑。
是药盒,复明药盒,上面刻着“林雪柔”三个字。
金属边缘刮破了我的掌心,鲜血渗出。
我颤抖地捡起药盒,指尖触碰到内侧,那里凹凸不平。
是盲文,指甲反复抠划的痕迹,组成两个字:骗子。
“TD107救援队。”
我的声音嘶哑,原本呆滞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神情。
我摩挲着药盒,突然笑了,笑声空洞而凄厉。
“雪地车,装的是防滑链还是履带?”
我的思绪飘忽,眼前浮现出暴风雪肆虐的雪山。
冰雪呼啸,天地间一片混沌。
过去与现实交织,如同破碎的镜片,映照着支离破碎的记忆。
雪崩爆发,巨大的雪浪吞噬一切。
慢镜头,冰镐贯穿掌心,鲜血在纯白的雪地上绽开,如同红梅。
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晕厥,但我咬紧牙关,不能倒下。
铂金戒指,在雪水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我将戒指卡进冰缝,那是救援的标记,也是生的希望。
雪水浸泡着伤口,神经仿佛已经坏死,麻木得感觉不到疼痛。
电子助听器发出幽蓝的光芒,扫过我被冻到溃烂的眼睑。
林雪柔的登山服,三年前的款式,穿在我身上显得格外讽刺。
陆沉舟站在我面前,眼神冰冷,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猜他昨夜吻我时,说的是雪柔还是程诺?”
我猛地抓住他的袖口,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松针燃烧的温度是37.2度,对吗?”
我喃喃自语,仿佛陷入了某种执念。
陆沉舟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
“你装够了没有!”
他嘶吼着,将我按进冰冷的红酒桶中。
酒液没过头顶,窒息感瞬间袭来。
我在水中挣扎,模糊的视线中,看见陆沉舟背上暴起的青筋,如同愤怒的野兽。
耳边是水流声,与记忆中雪山融冰的声音重叠,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挣扎间,雪景球从我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玻璃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