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插着输液管,针头附近的皮肤已经泛青。
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我的鼻腔,我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晰。
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右侧的窗帘半掩着,透进一缕阳光。
“醒了?
感觉怎么样?”
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
我偏过头,看见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站在床边,他手里拿着病历本,胸前的听诊器泛着金属的冷光。
我想张开嘴巴说话,喉咙却干涩的发疼。
医生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适,拿起床边的水杯,将吸管递到我的嘴边。
温水润过喉咙的瞬间,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在去民政局离婚的路上,一辆失控的货车向我驶来,林晚从旁边扑过来保护了我。
“林晚!”
我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输液架被我扯得摇晃不止“她呢?
她在哪?”
医生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顾先生,您先别激动,你的肋骨有轻微骨裂,现在不能乱动。”
“告诉我,林晚在哪!”
我死死的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手背上的针头被扯动,鲜血顺着输液管倒流。
“她……”医生欲言又止,目光闪烁,“她在车祸中为了保护您,当场去世了。”
我猛地扯掉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嘴里嘟喃道:“不可能!
她不会死!
你肯定是在骗我!
肯定是她不想离婚,联合你来骗我,她明明……先生,请你冷静!”
医生用力的按住我的肩膀,我挣扎着,视线突然定格在床头的柜子上,上面静静的躺着一枚戒指—铂金的指环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在日光灯下泛着幽幽的蓝光。
此时记忆如潮水般向我涌来,仿佛要将我淹没。
刺耳的刹车声中,林晚艰难地抬起手,将戒指塞进我的手里。
“顾承舟,这次我真的…放过你了…”她的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我希望……下辈子……不要……再……爱……你……”林晚最后的话在脑海中一直回荡,一阵尖锐的痛从心脏向四肢蔓延,仿佛有无数把刀在体内翻搅。
医生向旁边的护士使了一个眼色,我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
“不…不要…”我的声音越来越弱,视线开始模糊。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仿佛看见林晚穿着那件她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