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绪激动,不免剧烈咳嗽起来。
我永远都不会忘了昨天他放手的那一幕。
就在昨天下午,我和程珍珍还在地下车库为了报道争执,就被双双打晕倒拖走,吊在了五百米高的大桥上。
睁开眼看到下面汹涌的海水时,程珍珍尖叫出声。
我回头,看清了抓住我们绳子的男人,一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我瞥了程珍珍一眼。
“来找你的。”
“谁?”
“那位女大学生的父亲。”
程珍珍惊恐地白了脸。
她当然恐慌,因为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女大学生只是放学回家走了小巷,却被残忍侵犯。
但程珍珍却说她衣着清凉,是在故意勾引凶手,呼吁给凶手减刑。
这篇受害者有罪论的报道热度很大,女高中生受不了刺激,自杀身亡。
程珍珍拼命呼喊: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是易敏,你有什么仇去找她报!”
受害者家属癫狂地拿着刀比划。
“虽然报道是匿名的,但我知道,一定是你们其中的一个写得!那天只有你们两个去了现场!”
“我已经叫了你们的老板来!他总不会说谎!伤害我女儿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程珍珍被吓得直接尿了裤子,苦苦哀求。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分析现场的局势。
尚轩清楚那篇新闻出自程珍珍之手,因为这篇报道是他批准加急发出的。
既然如此,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尚轩来得很快,见到程珍珍,他慌乱地乞求家属。
“放了她,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不要钱,我要的是血债血偿!”
家属把绳子交给他,用刀抵着他逼他做出选择。
尚轩紧咬着嘴唇,挣扎的眼神游离在我们中间。
不知为何,我有一瞬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