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予凝周时叙的其他类型小说《失控!死对头只想亲她后续》,由网络作家“懒一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予凝换好裙子,从中岛台内挑首饰。选了一对铂金镶钻藤蔓耳坠戴上,从她耳垂处垂落下来,轻轻摇摆,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接着,她又选了一条颈链,澳白维纳斯珍珠和小颗钻石围绕而成,中央吊坠着一颗透亮的水滴形白钻,像是晨曦初照时,树叶尖上凝结的那颗最纯净的露珠。乔予凝站在镜子前,几次都未将颈链的搭扣扣好。她泄气地放下双手,垂头看着自己前几天新做的美甲,漂亮是漂亮,但就是有些时候显得有点不太方便。乔予凝拿着项链出门,朝外面呼喊,“周时叙。”“又有何吩咐?”周时叙松懈地靠在楼梯栏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帮我戴一下。”乔予凝把手中的项链塞到他手心,还故作客气地说了句,“谢谢你啦。”周时叙指腹轻轻摩挲冰凉的链身,“瞎客气。”他绕至她的身后,鼻尖立即...
《失控!死对头只想亲她后续》精彩片段
乔予凝换好裙子,从中岛台内挑首饰。
选了一对铂金镶钻藤蔓耳坠戴上,从她耳垂处垂落下来,轻轻摇摆,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
接着,她又选了一条颈链,澳白维纳斯珍珠和小颗钻石围绕而成,中央吊坠着一颗透亮的水滴形白钻,像是晨曦初照时,树叶尖上凝结的那颗最纯净的露珠。
乔予凝站在镜子前,几次都未将颈链的搭扣扣好。
她泄气地放下双手,垂头看着自己前几天新做的美甲,漂亮是漂亮,但就是有些时候显得有点不太方便。
乔予凝拿着项链出门,朝外面呼喊,“周时叙。”
“又有何吩咐?”周时叙松懈地靠在楼梯栏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帮我戴一下。”乔予凝把手中的项链塞到他手心,还故作客气地说了句,“谢谢你啦。”
周时叙指腹轻轻摩挲冰凉的链身,“瞎客气。”
他绕至她的身后,鼻尖立即萦绕着馥郁饱满的香气,像是格拉斯晚香玉,又带着丝丝的甜味。
拨开她丝滑的头发,眼前展露的肌肤白滑细腻。
那条原本带着寒意的颈链被他掌心的温度捂热,指腹不经心地擦过她颈部肤肉,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微妙触感,既清凉又灼热。
分不清是谁的肌肤发烫,只觉得空气骤然变得稀薄。
周时叙不知怎么回事,呼吸毫无征兆地紊乱了几分。
这种奇妙的感觉,突然且短暂。
周时叙快速帮她将颈链扣好,往旁退了两步。
这才发现,自己给她挑选的那条裙子无比合身,甚至可以说是性感。
大片腻白如玉的脖颈、双臂肌肤露出。侧腰圆环收腰褶皱设计,不仅勾勒出她楚楚纤腰,还从视觉上增加了丰富的层次美感。
细削光滑的小腿线条流畅,胸前细腻的蕾丝缠绕,散发着勾人的风情。
高贵动人。
周时叙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嗓音微沉,“下次让家里的佣人帮你。”
乔予凝一怔,不明所以,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啊?”她不满地诘问,“给我戴个项链你都不愿意了?你也太无情了。”
她算是发现了,这男人越来越狗了。之前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她使唤他干点什么事,他从不推辞。
现在......连这种举手之劳、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不愿意帮忙了。
周时叙没答,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走了,下楼吃饭。”
“不吃,不饿。”乔予凝往身后的墙壁上一靠,扭头不看他,“被你气饱了。”
先是说她身材不好,现在又说她不该找他帮忙戴项链了。
什么人嘛。
周时叙见她赌气的模样,唇边噙笑,忍不住在她气冲冲的脸颊上捏了一把,“生气就不漂亮了。”
“你别掐我。”乔予凝拍掉他的手,“刚化好的妆。”
“妆没花。”周时叙语气放柔,“下楼吧,不是还要出门逛街吗。”
乔予凝斜他一眼,踩着拖鞋缓慢下楼,冷不丁地对身后的人抛出一句,“你是近视吗?”
现在,他脸上那副眼镜已经被取下。
周时叙:“不是。”
乔予凝继续发问,“那你刚才怎么戴眼镜?”
“防蓝光的。”周时叙玩味地反问,“你这是看上我的眼镜了?”
乔予凝“切”一声,“我才看不上。”
“你改天去配一副近视眼镜,我出钱。”
周时叙一时没跟上她的思维,疑问:“这是?”
乔予凝回答得简单明了,“我觉得你眼睛有毛病,得治。”
这话一出,周时叙就顿然大悟了,她这是报他刚才说的那句“不感兴趣”的仇
周时叙从容不迫地应承下来,“那就先谢谢大小姐了。”
乔予凝抬手摆了摆,“不客气,我一向人美心善。”
到一楼餐厅。
鱼肚白方形餐桌上已摆好菜肴,但当周时叙的目光扫过这些食物时,眉心不禁蹙起。
凉拌鲍芹、照烧洋葱、韭菜炒虾仁、白灼油麦菜、清炖羊肉汤,上面还撒上一层翠绿的香菜。
四菜一汤,摆盘精致,卖相看起来也色香味俱全,但对周时叙来说,简直是灾难现场。
鲍芹、洋葱、韭菜、油麦菜、羊肉、香菜,这些都是他避之不及的食物。
这顿如此精心安排的“盛宴”,不用问就知道是谁在背后安排的。
他也明了,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好心”地留他吃午饭了,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乔予凝早已落座,看他吃瘪的模样,面露得逞的笑,“快坐下来吃饭吧,这些菜都是我特意让厨师给你做的。”
周时叙似笑非笑地看她眼,“我真是谢谢你,对我如此上心。”
把他讨厌的食物记得一清二楚。
“应该的。”乔予凝笑盈盈地回答。
他喜欢吃什么,她不一定都知道,但他讨厌吃什么,那她可就太清楚了。
“那就一起吃。”周时叙拉开餐椅坐下,对她发出邀请。
他记得,这些食物也不是她爱吃的。
乔予凝自然不会被他给算计到,“我刚吃早餐不久,现在不饿。”
她接过厨师给她做的樱桃黑莓冷萃无糖酸奶碗,“我吃几口酸奶就可以了。”
“这桌菜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就不跟你抢了。”她还甚是“贴心”地夹了半颗洋葱放到他碗里。
“快吃吧,别拘谨。”
周时叙筷子都懒得拿起,“有你这样虐待客人的吗?”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乔予凝不以为然,拿着勺子慢悠悠地品尝自己面前的是酸奶碗,慢慢道,“你算哪门子客人。”
“你快吃。”她催促,“我家厨师做的菜很好吃的,绝对符合你大少爷的胃口。”
“好吃你就多吃点。”周时叙右手一伸,趁她不备,夺过她手中的酸奶碗,“分我一半。”
乔予凝表情出现几秒的停滞,嘴唇微微翕张。
“???”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你一个大男人,跟我抢吃的?”乔予凝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你的绅士风度呢?”
周时叙用勺子挖了三分之一放到另一只干净的碗中,神情不羁,厚着脸皮,毫不在意地说:“一向没有。”
他还能不知道她的食量?
将近十一点才吃的早餐,现在十二点刚过,她能吃上三口酸奶,就算很不错了。
“......”
乔予凝无语之色溢于言表。
“我吃过的,你不嫌弃?”
“我吃你剩下的东西还吃得少?”周时叙满不在乎,不介意帮她回忆一下她之前的罪行,“哪次不是你吃一两口,就把吃剩的东西扔给我,拿我当‘垃圾桶’。”
乔予凝反驳,“那是小时候。”
“是。”周时叙把手中的碗还给她,回答得有些狡诈,“所以我挖的是你没动过的那边。”
乔予凝语噎,她就不该问,他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三两口,周时叙就将碗中的酸奶吃掉,但压根没给他带来丝毫饱腹感。
他扫了眼桌上的食物,唯一能让他吃下去的,就只有韭菜中的虾仁了。
他拿起筷子,挑着虾仁吃。
乔予凝乜他一眼,“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挑食的人。”
不吃的食物,双手都数不清。
周时叙:“大哥别说二哥,你吃个给我看看?”
稍顿,他想起一件事,问:“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呢?”
吃不下了,乔予凝放下勺子,靠在椅背上双腿伸直,“现在不想给你,我还没有彻底原谅你。”
“等你什么时候不气我了,我再拿出来送给你。”
周时叙无奈摇头,“大小姐,你是真难哄。”
乔予凝照单收下,“不是你说的我难伺候吗,我当然得把这个名声坐实了。”
周时叙现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直言贾祸。
忽地,乔予凝身子向前倾,双手搭在餐桌上,“我也可以现在把礼物送给你,只要你把桌上这五道菜每样都尝一口。”
周时叙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他可以说是拒绝得斩钉截铁,“这是不可能的。”
“我不急,是我的礼物跑不了。”
乔予凝撇唇,“没意思。”
周时叙抬眼,蓦地瞥到她空荡荡的手腕,“你的手镯哪去了?”
乔予凝侧目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左手手腕上少了点东西。
“我昨晚洗澡的时候摘下来忘记戴了。”
周时叙:“现在去戴上,别这么粗心大意。”
“知道啦。”乔予凝起身上楼。
自从她九岁那年被突如其来的大病侵袭后,她的手腕上便多了一只玻璃种的翡翠手镯。
抛去它七位数的价值不谈,手镯背后承载着特殊的意义与深厚的情感。
是她一直高烧不退,为了祈求她早日康复,她爸爸专程去净佛寺,请德高望重的慈悟大师对手镯进行了庄严的开光仪式。
保佑她平安健康。
等她年长,手镯圈口过小不再适合佩戴,她爸爸又重新给她购买一只同等品质的翡翠手镯,再次请慈悟大师进行开光加持。
这是守护她健康的护佑之物。
不知道是手镯的神秘力量,还是她长大身体抵抗力加强了,她到现在只会偶尔遭遇些小感冒,再未大病过。
这次,乔予凝总算赐予了他一抹短暂的眼神。
品尝点心之后,口腔确实是泛起了一丝干燥,跟下午茶一起配套的红茶,跟她平日里喝的茶相比,味道略显平庸,她喝不惯。
生气归生气,但不会跟自己味蕾过不去。
乔予凝伸出如同羊脂白玉般修长纤细的手指,端起桌上那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咖啡,轻啜一口,口感醇厚丝滑。
是她平日里最为钟爱的那款咖啡豆所研磨冲泡而成的咖啡。
“还不错。”乔予凝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嗓音不冷不热。
周时叙见状,嘴角勾起一丝略显无奈的笑意,他这是还比不上一杯咖啡了?
刚才跟她说话,就如空气一般,完全被忽视,把他当透明人。
“那现在能否跟我说说,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他们之间的冷战,基本上都是她单方面发起的,有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就被宣判了“死刑。”
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
就拿这次来说,前几天发信息问她具体的回归日期,得到的却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乔予凝见他跟她示好、主动开口询问,也不再跟他僵着了,噘嘴道,“你上周去英国,为什么不来看我。”
语气中,委屈之情大于责备。
不来看她就算了,甚至都没告诉她。
要知道,对于身处异国他乡的人来说,如果看到自己朋友或者家人突然出现在面前,那将会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而她,还是从翟曜口中得知的这个消息。
周时叙连忙为自己解释,“我去英国只待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处理完分部公司的事情,就回国了,没有停留。”
“绝非有意不来看你的。”
他那个时候可谓是分身乏术,不是故意隐瞒行程不见她。
乔予凝听后,静静地凝视了他半分钟,才勉强说道,“行吧,暂且相信你。”
嘴上这样说着,但她心里明白,他所言肯定是真的。
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与生俱来便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骄傲与自尊,这使他不屑于编造谎言去欺骗他人。
更何况,他们之间已有长达二十几年的相处时间。
虽然自己经常把他视为死对头,还偶尔觉得他讨人嫌,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假话。
只说过故意气她的话。
周时叙从胸腔闷出一声低笑。
众星捧月的大小姐,有公主病是真的,气性大也是真的,但好在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只要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还算好哄。
他抓准时机问道,“那现在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吗?”
乔予凝清亮的眸子瞅了眼,启齿缓缓道,“看你表现。”
“你今天要是没气我,我就放你出来。”
她这般理直气壮的回答,周时叙一时哑然。
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气谁?
坐在沙发上看热闹的翟曜悠悠插话进来,“周二狗啊周二狗,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把我们大小姐惹生气了,还得你亲自哄。”
这一幕,在过去的岁月里,上演过无数次。
周时叙转动椅子,一双长腿随意交叠在一起,“你要是闲得没事干,就回你自己的公司去,别在我这碍眼。”
翟曜依旧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我要是没事,还真就不会出现在你办公室。”
“有事找你商量。”
周时叙:“说,有何事上奏。”
“奏你妹。”翟曜毫不客气地回怼。
周时叙立刻转头看向旁边的乔予凝,告状似地说:“大小姐,他骂你。”
翟曜:“......”
阴险狡诈小人,说的就是面前这位。
乔予凝则是一脸无所谓,纠正他的话,“我又不是你妹妹。”
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选他当哥哥。
这下,轮到周时叙语噎了。
翟曜笑出声,朝乔予凝比了个大拇指,“我妹妹说得太对了,某些人不要乱攀亲戚。”
周时叙没理睬他,而是再次望向正对面的人,没忍住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没良心的。”
“给你准备的毕业礼物,看来是不想要了。”
乔予凝一听,双眸不禁睁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急切地应,“要!”
她着实是没想到,研究生毕业,还能收到礼物。
毕竟,在她本科毕业的时候,他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就已经给她送上了一条璀璨夺目的粉钻项链。
后来从翟曜口中得知,那条项链是花两千万刀拍下的。
如今,他又一次为她准备了毕业礼物。她觉得此刻的周时叙无比的顺眼,格外的帅气。
“想要?”周时叙轻佻眉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刚才是谁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乔予凝闻言,脸上依旧泰然自若,言之凿凿道,“我不会白收你的礼物,我回国也给你带了礼物,我们交换。”
不只是他,她身边亲近的人,她都准备了礼物。
周时叙眼底划过意外之色,这倒是让他没想到,“哦?是吗?”
“拿出来让我看看。”他饶有兴趣地说。
乔予凝:“在家。”
前两天,在英国照顾她起居的管家回国,她让对方帮她带回来了。
“刚好我的也在家,明天一起交换。”周时叙随手拿起一块面前的糕点,放到嘴边咬一口。
“那你干嘛现在吊我的胃口。”乔予凝嘟囔着。
顿了下,她叮嘱,“那你明天上午去我家找我。”
她实在是很好奇他给她准备的是什么礼物。
他在送礼物这方面是有点天赋的,每次都能送到她心坎上。
“行。”周时叙答应下来。
乔予凝也不再占用他们的时间,耽误他们谈事。
她从老板椅上起来,转移到前方的沙发上,“你坐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去,我要躺下休息会。”
她脚尖踢了一下大爷坐姿的翟曜。
翟曜岿然不动,给她提出一个更为贴心的建议,“你去周公子的休息室休息,躺在这里会吵到你。”
怕她不知道,翟曜抬手指向前方的那堵墙,“那里有一扇暗门,你推开就行了。”
乔予凝随意瞥了眼,拒绝道,“我才不去。”
“万一那是他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呢。”
一旁的周时叙听她煞有介事的语气,气笑了,“大小姐,你别污蔑我的清誉。”
“里面连一根女人的头发丝都没有。”
环顾身边所有人,跟他走得最近的女生,除了她,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乔予凝樱唇轻抿,并未多言。
她刚才那句话也只不过是随口调侃的。
他们圈子里的这几个男士,看起来玩世不恭,会玩会享受生活,但私生活还是非常检点的。
不会像某些纨绔子弟一般,沉醉于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嫖赌毒样样沾边。
周时叙已走到她面前,“好了,进去躺着。”
知道她有洁癖,他又补充一句,“保洁今天上午刚换的四件套,绝对干净。”
乔予凝幽幽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喊他,“周时叙。”
“什么?”
“你今天终于有点像人了。”乔予凝神情认真。
周时叙轻哂声,在沙发上坐下,气不顺地说:“你别睡了,就在这待着。”
“刚好从我们的谈话中,你也能学习到一点商业上的知识。”
果然,平和的相处方式还是不适合他们。
“我才不。”乔予凝冲他做个鬼脸,径直走向他的休息室,“离开的时候,记得喊我。”
周时叙偏偏不遂她的愿,“就把你一个人留在公司守大楼。”
“你敢!”乔予凝转身,横眉怒视他。
怕这两人又掐起来,翟曜赶紧插话,“他不喊你,哥喊你,你安心地睡。”
“好。”乔予凝这才伸手,轻轻地推动那扇看似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隐形门。
门后,是一个别有洞天的休息室,宽敞无比的空间布局。
整体色调是深色系,低调却不显沉闷和压抑。
最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套意大利真皮沙发,沙发旁,一张大理石茶几,晶莹剔透的表面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上面摆放着几本全英文的金融书籍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视线沿着房间继续移动,看到的便是一面嵌入式的定制高级衣柜,玻璃柜门,可以清晰地看清衣柜内部结构。
里面的衣物分类存放,井井有条。
再往里走,是一张整洁的大床,床头背景墙采用了黑色条纹设计,与整体色调相得益。
嵌入式灯带与吊灯的结合,既确保了充足的照明,又营造出了舒适的氛围。
房间中弥漫着乌木与檀木交织的独特香气,这两种香气相互融合,恰似他这个人,成熟又腹黑。
难怪唐伯母跟她说,周时叙有时候在公司加班太晚,就会选择在办公室过夜。
毕竟他这间休息室跟家里的卧室,没有多大的差别。
但初闻此事时,她还觉得他有那么一丝丝的可怜。
然而,现在亲眼所见,只觉得自己当时有病。
他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主。
乔予凝按下墙壁上的窗帘按钮,灰色窗帘缓缓合拢,将外界的光线隔绝。
她掀开柔软的被子躺在床上,长途飞行的疲惫立马爬上眉梢,她很快陷入梦乡。
一刻半钟后,车子停驻在一栋气势恢宏的大厦前。
在寸土寸金的繁华商业地段,这座楼宇高耸入云,巍峨壮观,阳光倾洒在特制的玻璃上,光线刺得晃眼。
乔予凝拿起旁边座椅上的墨镜戴上,透过清晰的车窗,目光投向大楼顶端,四个醒目的大字——周氏集团。
看到这,乔予凝双眉皱起,“不是去你的公司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翟曜将车子熄火,解开安全带,“我可没跟你说去我的公司。”
“刚好我有点事找周时叙,结束后,可以一起过去餐厅。”
乔予凝瞪他,“你就是故意不把话说明白的。”
她但凡知道目的地是这里,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的。
乔予凝收回视线,双手交叉于胸前,大小姐的姿态瞬间上来了,“要去你自己去,我是绝不可能踏入他公司的。”
平时也就算了,但现在,他们还在冷战中。
翟曜侧身望着她,好笑道,“那你就打算一直在车里待着?”
这脾气,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被家中长辈们深深溺爱,再加上她又是他们这群人中,年纪最小的那位,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出门在外还有他们几个比她大的哥哥罩着。
“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回去。”乔予凝做着精美指甲的手朝他张开。
翟曜不但没把手中的钥匙给她,还反而放进了自己口袋里,“你不是最讨厌自己开车吗?”
乔予凝绷着一张脸,“比起讨厌开车,我现在更讨厌周时叙。”
“才不要见他。”
翟曜面露诧异的神色,这两人这次闹别扭,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一些。
也不知道顶楼那位,又怎么惹到他家这位大小姐了。
“我提前让人给你订好了下午茶,确定不上去吃点?”翟曜试图激她,“要白白便宜了周时叙那个家伙?”
然而,这个方法,对乔予凝丝毫不管用,她毫不动容,淡淡回了句,“不去,又不是花我的钱买的。”
翟曜拿她无可奈何,但又不可能真让她自己开车离开。
她自己开车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也不知道她上次开车,是几年以前了。
“那你要怎么才肯上去。”他好声询问。
乔予凝闻言,还真就认真思索起来。
半晌,红润的双唇微启,“除非他亲自下来接我。”
语气骄矜,又理所当然。
敢跟楼上那位提这个要求的,也就只有她了。
不过那位,应该也是有点受虐体质的。
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冷战的,但她提的条件,他又基本上都会满足。
二十多年的光阴流转,翟曜也未能看懂他们二人之间那复杂微妙的相处之道。
“行,我给他打电话。”翟曜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铃声响了三声,一道恭敬清晰的声音传来,“翟总您好。”
翟曜立马听出来接听电话的人是谁,直截了当地问,“何助,你们周总呢?”
何轩:“周总现在正在开会,请问您找周总是有紧急的事情吗,我可以帮您把电话转给他。”
翟曜抬眼看向后排座椅上人的,无声询问她的意见。
乔予凝摇头。
闹脾气归闹脾气,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清的。
“没事。”翟曜回答手机那端的助理。
挂断电话后,他打趣,“我们大小姐,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乔予凝瞥他眼,不言。
翟曜无奈,恨不得上楼把罪魁祸首揍一顿,自己惹恼的祖宗,要他来哄。
他从驾驶位下来,绕到另一侧为乔予凝拉开车门,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好了,去周狗办公室休息会。”
“看在他特意为你准备接风宴的份上,你就别跟他一般计较。”
乔予凝神色微顿,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给我准备的?他能有这么好心?”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她今日回国的消息,她了然。
就她面前这个口风不严的表哥,向来藏不住半点事。
翟曜点头,肯定地说:“当然,今晚吃饭的餐厅是他挑选预定的。”
乔予凝:“哪家?”
翟曜缓缓吐出三个字,“雅御轩。”
闻言,乔予凝满意地微微颔首。
雅御轩,是她在沪城最为钟情的餐厅之一,那里环境优雅宜人,菜品更是精美可口,惊艳味蕾。
特别是那道素蟹粉,是她在英国期间,最为念念不忘的。
“卖他一个面子?”翟曜给她递上台阶。
静了数秒,乔予凝略显别扭地开腔,“行吧。”
她拎包迈出车门,往前方那栋宏伟壮观的大楼徐步走去,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
窈窕的身姿挺拔,是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信,又恢复到了一贯的高贵冷艳模样。
翟曜造访周氏集团的频率十分高,公司的保安跟前台都认识他,也知道他是他们周总的哥们。
保安热情跟他打招呼,为他刷闸机卡。
不过这次,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比以往要多。
准确来说,周围工作人员的目光是投向他身边的乔予凝。
等他们乘坐的电梯门缓缓合上后,前台三位接待员,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八卦,低声展开讨论。
“翟总身边那个女生是谁啊?也太有气质了。”
“还有她身上的那条裙子,好漂亮,身材也凹凸有致,特别是那双腿,又白又长。”
“虽然被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但也还是能看出来,是个大美女。”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翟总的女朋友?”
“不可能吧,翟总之前不是带他女朋友来公司找过周总吗,我记得不长这样啊。”
而此时,电梯里的两位已经抵达顶楼,对于楼下的议论,一无所知。
埋首于文件堆中的总裁办秘书,听到脚步声,迅速抬头。
在看来人后,立马起身迎上去,“翟总。”
翟曜微微点头,“我找你们周总。”
他上前几步,熟练地在密码锁上输入一串数字,随着一声解锁的轻响,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
乔予凝站定在旁边,纤眉轻扬,“你还知道密码?”
“他就不怕你盗取他公司的机密?背地里捅他一刀?”
翟曜没好气地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哥像是会干违法勾当的人?”
“我办公室的密码他也知道,谁盗窃谁公司的机密,还说不准。”
“你们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人。”乔予凝斜睨他眼,推门进去。
翟曜一听,不得劲了,“你骂周时叙就可以了,怎么连我一起骂进去,我哪里得罪你了?”
乔予凝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细细打量起眼前这间办公室。
窗外光线洒入室内,偌大的办公室明亮通透,布局简约大气。
独具匠心的黑色弧形办公桌,线条流畅,桌面上各类文件整齐有序地摆放。
地面铺着名贵的灰色地毯,踩在上面,脚感柔软,如同踏在云端。
中间的会客区,摆放顶级皮质材料的黑色沙发,茶几上是一套极为昂贵的茶具,每一件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莫过于那扇二百七十度的环绕式落地窗,站在窗前,能将外面繁华的景致尽收眼底,隐约可以看到城市天际。
整间办公室,低调中透着内敛的奢华。
站在这样的高位之上,下面穿梭往来的车辆犹如渺小的蚂蚁般。
乔予凝将手中的包随手放在旁边的办公桌上,“他还真是会享受。”
在这样得天独厚的环境下办公,心情都会愉悦不少。
翟曜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大小姐别说大少爷,你们都是碎钞机。”
这两人都是壕无人性的主,挥金如土的速度令人咋舌。
一个拥有一间宽敞无比的豪华衣帽间,各种高定服装、高奢首饰......
其规模之巨,堪比一个小型展览馆。
另一个,则是收藏了一柜子令人叹为观止的名表,抛去名下数不清的产业,他还拥有一架价值一亿多美金的私人公务机。
那奢华程度,堪比空中别墅。
翟曜双手撑在沙发上,下颌扬了扬,目光示意,“看到他那把灰色的办公椅没,七位数。”
乔予凝反应平淡,不以为然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说着,她转过身,坐入身后的座椅中。
对得起它的价格,柔软度跟支撑性都恰到好处。
—
高层会议的木质大门向两侧缓缓打开,从里走出一位身穿定制黑色西装的男人。
剪裁合体的做工,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形,大长腿被西装裤包裹着,身材比例堪称完美。
腕间佩戴一只价值不菲的男士手表,散发着奢华的光芒,自带上位者的压迫气场,矜贵气质流露无遗。
“市场部那两个中饱私囊的害虫,炒了。”
何助给他递上手机,立刻回应,“好的周总,我马上拟定辞退通知书。”
对于公司内部的不正之风,周总向来是零容忍,绝对不可能容许任何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存在。
那两个人,偏要不怕死的顶风作案。
走到办公室门口,看到敞开的大门,周时叙顿足,“谁来了?”
何助理:“应该是翟总,在您开会的时候,他给您打了个电话。”
周时叙点头,把手中的文件交给他,吩咐道,“去准备一杯美式咖啡,加奶不加糖。”
何助微微一愣,在心里暗自嘀咕:周总平时喝咖啡从来不加奶的,今天怎么突然换口味了?
但他也不敢多问,上司交代的事情,他只管完成就好。
“好的,周总。”
周时叙踱步进去,目光最先被占据的是坐在他办公椅上那抹婀娜的身影。
女孩端庄的坐姿中又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慵懒。
她的存在,整个办公室弥漫着一股淡雅的花果馨香。
他眉梢轻佻,散漫的嗓音夹杂着笑意,“我们留洋回来的大小姐,是要接替我的位置吗?”
乔予凝闻声,吃点心的动作微微一顿,缓缓抬起眼眸望去。
是一张熟悉又欠揍的脸庞。
男人面部轮廓流畅,五官立体英隽,鼻梁挺峭,眉眼深邃。
尽管乔予凝对他心存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容貌,是真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她在国外,也没见过能超越他长相的男人。
不过,乔予凝的目光也仅在他身上停留了不到两秒,便迅速移开。
悄声骂了句,“人模狗样。”
周时叙没听清她在嘟囔什么,但能猜到,绝非好话,“又在骂我呢?”
他带着几分玩味问道。
这次,乔予凝连眼神都没分给他,用勺子挖取面前精致碟子中那块开心果树莓蛋糕,送进嘴里。
周时叙见状,视线挪到旁边沙发喝茶男人的身上,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翟曜放下手中品茗杯,朝他摊了摊手,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你自己惹的祖宗,自己哄。
周时叙嘲讽他一句,“什么忙也帮不上,还好意思喝我的茶。”
言罢,他迈开步伐,走向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在乔予凝面前坐下,“还生我的气呢?”
这刻,角色发生了颠倒,他像是那个聆听指令、静候差遣的下属。
恰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叩响,何助理手执一杯散发着袅袅热气的咖啡进来,轻放至周时叙手边,“周总,这是您要的咖啡。”
但目光却落在了坐于老板椅上的乔予凝身上。
身为总裁助理的何轩不禁一怔,心中是难以言喻的震惊与疑惑。
好奇对方究竟是谁,竟然敢坐在那把代表权力的座椅上。
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周总脸上丝毫看不出不悦的神色,反而还透着一丝纵容与默许。
就在他转身离开之际,发生了更令他出乎意料的事情,也解除了他刚才心中的疑惑。
周时叙把手边那杯咖啡推到了女孩面前,温声道,“尝尝我公司的咖啡豆品质如何。”
“加奶没加糖。”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被推开,乔予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沉着一张脸,美丽的面庞叫人看不出情绪。
周时叙看到她的突然出现,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
暗自喊了声:不妙。
乔予凝踩着高跟鞋进来,径直走到自己先前坐过的椅子旁,伸手拎起放在上面的包包,眼神始终没有落在周时叙身上。
“乔......”周时叙刚开口准备说点什么,便被乔予凝给打断了。
她转过身,眼神清冷,周身散发着一种疏离感,“我又没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来伺候我。”
嗓音平淡。
“当你女朋友才遭罪,会被你气到减寿。”
她收回之前对他的评价,“你今天一点也不好,特别讨厌。”
说完,乔予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那束她最喜欢的厄瓜多尔玫瑰,被孤零零地遗留在了餐桌上,独自绽放。
周时叙见状,也来不及多想,连忙起身追出去。
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如此平静的语气,跟之前的小吵小闹完全不同。
之前声音里是会带有情绪的,或嗔怒、或骄纵、亦或者无理取闹。
翟曜及时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你现在先别去,乔乔肯定不想看到你,免得激化矛盾。”
“对,还是让我去。”方沁苒从翟曜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匆匆离开了包厢。
项子承摇头叹息,“你说你这张嘴,要了有何用?”
“乔妹妹刚回国,你又惹她生气。”
祁世洲也附和,“言多必失,你以后还是少说话,多做事。”
“今晚好好想想,该怎么哄人。”
说到最后,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周时叙此刻也懊悔,逞了一时口舌之快。
他有些烦躁地觑了眼旁边的人,“你没事,瞎找什么话题,以后少跟我说话。”
翟曜:“???”
他何罪之有?
方沁苒来到一楼,远远地就望见乔予凝的倩影,她静静地伫立在餐厅门口,应该是在等待司机来接她。
方沁苒快步走上前,勾住她的胳膊,“乔乔,我开车送你回去。”
乔予凝:“好。”
往前方停车位走去,经过一辆哑光黑的阿斯顿马丁时,乔予凝顿足,抬脚用鞋尖踢了一下车轮胎,骂了声,“烦人。”
方沁苒看她这小孩般幼稚的动作,忍俊不禁,“乔乔,你应该直接踢周时叙出气。”
经她这么一提醒,乔予凝也有些后悔走太急了,“刚才忘了揍他一顿再离开的。”
方沁苒:“那现在我陪你上去,揍他一顿?”
乔予凝拧着眉摇了摇头,“算了,现在不想看到他。”
上车后,乔予凝依旧难抑心中愤愤不平之气,“你说说,周时叙刚才说的那叫人话?”
“我有公主病怎么了,他还有少爷病呢。”
“伺候我的人,有专业化的佣人团队,他就算是想伺候,还得排队。”
“还说当我男朋友遭罪,我看他是脑子有坑。”
“我有钱、有颜、有身材,当我的男朋友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方沁苒侧首,目光上下打量副驾驶上那抹袅娜的身姿。
肤白如无瑕的美玉,腰肢纤纤一握,U领的领口,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抹诱人的魅力。
火辣得要命。
方沁苒腾出只右手,在乔予凝脸上轻捏两下,“你未来的男朋友,确实很幸福,吃得很好。”
乔予凝哼哼两声,“周时叙就是眼瞎,再也不要理他了。”
“还想让我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做梦去吧,一辈子都在我微信的冷宫里住单间。”
这般赌气的话语,方沁苒听过太多次了,她笑着问:“你确定能说到做到?”
“他来找你道歉,你也不理他?”
“他来找我道歉是应该的。”乔予凝扬了扬下巴,姿态中傲娇与高贵。
“是,今晚是周时叙的错。”方沁苒无条件站在自家姐妹这一边,“把他骂了一顿,现在有没有消点气?”
“没有,还是很气。”乔予凝撅着嘴,“你明天陪我去购物。”
她这个人,发泄情绪的方式,通常就只有两种。
一种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起画笔任由思绪在画布上肆意挥洒、流淌,将心中的情绪用色彩和线条发现出来,表达在画中。
另一种,则是疯狂地买买买,琳琅满目的战利品和刷卡时的快感,能让她释放情绪。
方沁苒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宾利驶入风景旖旎的滨湖庄园,在一栋三层楼的法式别墅前停下。
在夜色中,白色别墅灯火通明。
外观极为奢华大气,落地格子窗,铁艺栏杆和装饰性拱形窗户的加入,更是将法式浪漫与优雅完美结合。
外墙上,错落有致地镶嵌着细腻的浮雕装饰,栩栩如生。
庭院中央一座壮观的五层喷泉赫然矗立,水柱高耸,从每一层精致的喷头中喷涌而出,在月光的照耀下,水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周边的花园,郁郁葱葱的绿植以及茂密的灌木丛更是美不胜收。
在下车前,乔予凝对身边的人发出邀约,“你今晚要不就在我家住下?”
方沁苒婉拒,“不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行吧。”乔予凝推开车门。
别墅大门敞开,乔予凝尚未至近前,就立马有一位面带微笑,身着整洁制服的女佣从里面出来迎接她,“小姐,您回来啦。”
知道乔予凝今天归国,佣人早早地便在此守候。
乔予凝轻点一下头,将手上的那只精致的手提包递给女佣,“我爸爸妈妈呢?”
女佣双手接过包,恭敬地回答,“先生和夫人正坐在客厅里,等您回来。”
乔予凝脚上步伐不由得加快几分,踏入明亮宽敞的客厅,启唇轻呼,“爸爸妈妈。”
沙发上的一对中年夫妇,闻声立马起身转头。
岁月并未在他们脸庞上雕刻出过多的痕迹,男人散发着经过岁月沉淀的成熟稳重气质,眉宇间还流露着几分儒雅。
坐在他身侧的女人温婉端庄,皮肤保养得宜,细腻光泽。
“我们小公主终于回来了。”容娴声音温柔而充满爱意,边说边走到乔予凝面前。
乔鹤云也紧随其后,“你说你这孩子,下飞机了也不先回一趟家。”
虽然口中说着责备的话语,但眼神中却流露出浓浓的宠溺之情。
乔予凝两只手分别挽住他们的胳膊,告状道,“只能怪翟曜,他一声不哼就把我拐去了周混蛋的公司。”
现在,她是连周时叙的名字也不想喊了。
容娴满脸笑意地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背,“跟时叙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又吵架了?”
从语气中就能听出来。
乔予凝嘴巴一撇,气鼓鼓地说:“是他的错。”
容娴也没有过多地追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吵架的次数已经多到让他们这些当长辈的都习以为常了,“好,是他的错。”
乔鹤云倒是心生好奇,“时叙那小子怎么惹到你了,我帮你主持公道。”
不等乔予凝开口,容娴一个眼神递过去,“年轻人之间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让他们自己解决。”
乔鹤云叹口气解释道,“我这不是怕我们女儿受欺负吗。”
容娴:“你女儿你还不了解?谁能欺负得她。”
“大小姐”、“小公主”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小时候就仗着周时叙、翟曜他们那几个比她年长两岁的哥哥,在学校里可以说是如鱼得水,说横着走也不为过。
谁也不敢轻易招惹她。
唯一能挑起她情绪起伏的,好像也就只有周家那个孩子了。
乔鹤云细细一想,觉得自己老婆说得对。
*
坐落于江畔的景苑公馆,周时叙一袭宽松舒适的睡袍从浴室出来,衣襟微微敞开,肩背宽阔,不经意地露出紧致而充满力量的胸肌。
黑色湿发还滴着水,垂在额前,平添了几分慵懒散漫的气息。
他拿起一旁的灰色毛巾,随意地擦拭头发。
这时,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周时叙踱步至床边,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信联系人时,他诧异地挑眉。
大小姐竟然会主动给他发信息。
但当他点进去,看到信息内容后,表情骤然凝固住了。
屏幕上是一串冰冷的数字:
转账100000.00
还甚是“贴心”的备注——今晚的饭钱!
周时叙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被气的。
她还真是大方。
不过,这也像她大小姐的行事作风。
周时叙扔下手中的毛巾,手指在屏幕上敲击。
把她转过来的金额,翻了一倍转给她。
也学着她备注一句——不要。
然而,在他输入好金额,准备转账时,屏幕上弹出一条刺眼的提示:
请确认你和他(她)的好友关系是否正常
很好,这是把他放出来,转个账,又立马拉黑了。
四十分钟后,四辆顶级豪车桓亘在「雅御轩」门口。
这是一家隐匿于喧嚣繁华都市之中的私房餐厅,主打融合菜系。
一栋精致典雅的两层洋房,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绿植,各色鲜花点缀其间,散发着浓郁的芬芳与生机。
中西合璧的装修风格,墙上悬挂着名贵的装饰画,透着浓厚的艺术气息。
现代感十足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而温馨的光芒。
具有年代感的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烛台摆在中间,里面的蜡烛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烛光。
身着制服的管家,引领他们走上二楼包厢。
包厢的装饰更为讲究,私密性也更强。
在等待上菜期间,项子承开了瓶年份久远的红酒,戏谑道,“为了给乔妹妹举办接风宴,周公子真是下足了血本。”
这家餐厅,在沪城是出了名的昂贵,榜居第一。
周时叙不置可否,侧目问身边的人,“可还满意?”
乔予凝轻点了下头,“满意。”
“周时叙,你今天很好。”她难得对他说了句好话。
周时叙:“......”
这话听着,并没有感到很开心。
“我真是谢谢你。”
乔予凝无视掉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摆了摆手,“不客气。”
旁边几位没忍住笑出声。
“还得是我妹。”翟曜拍手叫好,“能让周时叙吃瘪的,也就只有你了。”
周时叙扫他一眼,不客气道,“想让我也损你两句?”
翟曜听闻,连忙摆手,“别,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惹你。”
周时叙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有句老话叫妹债哥还,没听过?”
翟曜:“......”
“可能也就只有你听过。”
周时叙摇晃着红酒,酒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打转,暖光灯的映照下散发着晶莹诱人的光泽,他抿上一口,讥嘲道,“看来你还得增强阅读量,别没事的时候就喊我出来喝酒,我很忙的。”
翟曜冷“呵”声,“我花钱请你喝酒,你还挑上了?”
“不想出来,怎么也没见你拒绝过?”
周时叙懒散地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摆弄手中的打火机,“我这个人很有同理心的,拒绝你的邀约,怕你想不开,”
乔予凝听到清脆的开盖声,顺着声音看过去,轻飘飘地赞叹一句,“你这个打火机还挺好看的。”
是一款实金的手工雕刻打火机,金色的机身与他之前用的那款银色打火机截然不同,更显几分奢华。
跟上次见面看到的银色打火机,不一样。
周时叙薄唇轻勾,“公主眼光真不错。”
祁世洲插话,“能不好看吗,价值两百。”
听他这惊叹的语气,打火机的价格怎么也不像是两百元,所以只能是——
“两百万?”乔予凝试探地开口。
祁世洲打了个响指,“没错,他上个月刚从拍卖会上拍下了。”
乔予凝听后,不禁脱口而出,“败家子。”
她从周时叙手中拿过打火机,认真打量,形状外观独特,酷似一座精致的金色建筑模型,表面镶嵌着细小的钻石。
确实精美绝伦,质感十足。
但是,她还是觉得一个小小的打火机不值两百万。
“你不会是被坑了吧。”她认真地说道。
周时叙轻笑一声,口吻自信满满,“谁能坑得了我?”
“这是有收藏价值的。”
乔予凝半信半疑,“是吗?”
项子承为他证明,“这倒是真的,现在已经涨价了。”
乔予凝的观点立马发生改变,把打火机还给身边的男人,“那还挺值得的。”
祁世洲:“他这个人眼光过于毒辣,就没吃过亏。”
乔予凝黑眸在眼眶中转溜着,闪烁着机灵的眼光。
她歪头,眼巴巴地盯着右手边的人,“周时叙,你帮我竞拍几件有潜力的收藏品呗。”
刚好她手头上有点闲钱,可以让它生更多的钱。
周时叙嘴角勾起抹兴味的笑,“大小姐是要开辟一个新的生财之道?”
乔予凝很是坦率,“谁嫌钱多啊。”
周时叙点了点头,看似随意地说,“想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说句求我的话。”
乔予凝闻言,一记白眼赏给了他,他也真是敢想,“你做梦去吧。”
这钱也不是非赚不可,她还不至于为了钱而低头。
“就知道你好不了两秒。”
周时叙笑了下,“求别人帮你做事,总要有点牺牲的,不是吗?”
乔予凝转头跟方沁苒聊天,没有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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