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大刚哥安如霜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开了一双阴阳眼大刚哥安如霜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盗门九当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一直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看了安如霜的八字之后,竟然给她行如此大礼,每当我问爷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对我说长大之后再告诉我。自那之后,每逢初一十五,爷爷都在那个安如霜的牌位下面点香生蜡,香火一整天都不断,从不有误。而我有了安如霜之后,再也没有遇见什么怪事,和别人一样正常的上学,出去玩,而那条长虫精就如同消失了一般……不过在我童年中留下深刻印象,并且让我极为好奇和崇拜的那个安如霜,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感觉有个人在身旁一直陪着我,应该是她,也只能是她。所以我对爷爷给我的那块儿玉佩更加小心了,因为我知道,她就在里面。长大之后,安如霜虽然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我却感觉她时刻都在身边陪着我,比如小时候在田里遇到野狗,...
《我,开了一双阴阳眼大刚哥安如霜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一直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看了安如霜的八字之后,竟然给她行如此大礼,每当我问爷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对我说长大之后再告诉我。
自那之后,每逢初一十五,爷爷都在那个安如霜的牌位下面点香生蜡,香火一整天都不断,从不有误。
而我有了安如霜之后,再也没有遇见什么怪事,和别人一样正常的上学,出去玩,而那条长虫精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不过在我童年中留下深刻印象,并且让我极为好奇和崇拜的那个安如霜,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感觉有个人在身旁一直陪着我,应该是她,也只能是她。
所以我对爷爷给我的那块儿玉佩更加小心了,因为我知道,她就在里面。
长大之后,安如霜虽然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我却感觉她时刻都在身边陪着我,比如小时候在田里遇到野狗,它们看到我之后,个个夹着尾巴就跑。
再比如我和人打架的时候,打着打着对方就掉下水道去了……
只要跟我打架的人,还没打完就得倒霉,不是自己摔地上摔掉牙,就是腿痛肚子痛的要命,正因为这样,我成了一个风云人物,没人敢惹。
不过我也有烦恼,就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我想打开电影看的时候,电脑就会莫名其妙的死机……
我本以为自己的一生,虽然会有一些插曲,但是也会和别人一样,上学、考试、毕业、工作、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度过。
直到,我十八岁那一年,人生中第三次见了鬼,而且伴随这次见鬼,我也再次见到了那个九年没见的安如霜……
那时候,我上大二,刚考完考试,正逢放暑假,先是去城里看望了一下自己的父母,便和一个村子里的程雷一起坐车回乡下的爷爷奶奶家。
程雷是我的同班同学,人高马大的,从小学开始,我俩就是同学,一直到现在的大二,所以感情很深。
从长途汽车上下来,我和程雷坐在了一辆正好回村的驴车上,赶车的是我爷爷村里的,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论辈分我和程雷都得叫他叔。
他人很和善热心肠,大老远看到我和程雷就招呼我们上车。
虽然路不太远,但是搭了这么个顺风车,也是舒服。
“考试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早去占位子会痛,不占位子会痛,连睡觉也痛;考试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恨上课睡觉会痛,恨不努力会痛,想抄不能抄最痛……”
和我一起坐在驴车上的程雷,一边看着蓝天白云,一边放嗓高歌。
“我说雷子,就你那嗓子就别嚎了,给狼省点儿路费吧!”我实在受不了雷子那如狼般的嘶吼声,就如同岸边波涛,一波接着一波,让人防不胜防。
“三哥,这就是你不懂欣赏艺术了,不是我吹,这首歌从我嘴里唱出来,可比原唱好听多了。”雷子看着我一脸得意地说道。
听了雷子这话,我实在忍不住打击他道:
“你赶紧拉倒吧,你那还不是吹?梁静茹要是听到你这句话,估计都能让你气出心脏病来!”
雷子嘿嘿一笑,问我道:
“三哥,你这次考试你抄了多少?”
“没抄,交的白卷。”我如实说道。
雷子一听我这话,立马兴奋了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我说道:
“三哥,这次可轮到你垫底了,我还抽空抄了一点儿,不过我忘记写名字和学号了,那也没事,反正到时候剩下的那张就是我的。”
“肯定没事儿,我看到你没写名字,担心你被老师骂,所以我就把自己那张白卷写上的你的名字,一片好意,雷子你可千万别谢哥哥我,我做好事从来不求回报。”我拍了拍雷子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和你拼了!”
世界上最好的安慰并不是告诉对方“你以后一定会考好!”,而是苦着脸说“哭个毛线,你看,我成绩比你还惨”。
或者是,把自己手里的白卷,写上别人的名字……
一路上,我和雷子说说笑笑,一起跟着驴车回到了村子。
下车之后,我和雷子约定回去明天一起去村前头的河里面抓鱼,这农村里不比城里,没什么娱乐场所,抓鱼掏鸟蛋成了我和雷子从小到大的娱乐方式。
回到家,正在喂鸡的奶奶看到我,高兴地把我迎进了屋子,一连串的嘘寒问暖,我还没等板凳坐热乎,爷爷便把我叫了起来,让我先给那个安如霜上香。
“十三,下次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安如霜上炷香,当初人家救了咱爷俩的命,咱做人可不能忘本。”爷爷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
“知道了,爷爷我以后记住了。”我点头说道,然后规规矩矩地给安如霜上了三炷香。
爷爷见此微微一笑,忙回头对一旁的奶奶说道:
“你这老婆子,怎么没点儿眼力劲儿?咱大孙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不去做点儿好的?!”
晚饭异常丰盛,有鸡有鱼,有青菜,当然少不了我爱吃的腌咸菜和扬子饼。
正当我准备坐下大吃一顿的时候,院子之外传进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院子里的狗没叫,应该是熟人。
在我们那,农村没有敲门的习惯,乡里乡亲串门子都是直接进屋。
“左叔在家不?”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我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慌乱。
我爷爷听到,忙从饭桌上站起来,打开屋门迎了出去。
那个人走进屋子之后,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村里的程木匠的媳妇来了。
程木匠的媳妇一进屋,就拉着我爷爷的胳膊说道:
“左叔,我家里那位出事了,你可得救救他啊!”急得脸都红了,就差掉眼泪了。
“程木匠出啥事了?你别着急,慢慢说。”我爷爷看到程木匠的媳妇这副样子,忙劝道。
“我……我家那位被鬼给上身了!……”程木匠的媳妇看着我爷爷说出这句让我全家都瞠目结舌的话。
从程木匠媳妇说话的语气中听得出,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你说啥?”爷爷有些吃惊地问道。
“我家那位他让鬼给上身了,左叔,你快去看看吧,你要是去晚了,他可就活不了了!”程木匠的媳妇看着我爷爷说道,她的语气中带着焦急、无奈,还有恐惧。
她之所以来找我爷爷,是因为我爷爷是这一片儿出名的算命先生,十里八乡的哪家生了孩子,都会抱过来让我爷爷给称骨算命,顺便起个小名。
爷爷从不要钱,只要俩鸡蛋,而且不给还不行。
所以这程木匠遇到了“鬼上身”,她媳妇首先想到的就是我这个会算命的爷爷。
这种事情在农村又称为猜撞客,也就是指身体比较虚弱的人突然用某个已经去世的亲人或者朋友的口吻说话,还能讲出很多别人并不知道的秘密。
也就是当事人被“鬼上身”的意识,其脑电波被“鬼”所控制,这就可以说是被“鬼”上身了。
爷爷听了程木匠媳妇的话之后,也没犹豫,从里屋里拿出一个帆布背包,背在身上就准备和程木匠的媳妇出去。
我见此,忙站起来叫住了爷爷:
“爷爷,我也要去。”这鬼上身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过,好奇心驱使着我也想去看看这人被鬼上身之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其实我知道,她在担心,担心我看到她的样子之后,会记住她,她不希望的记住她,因为她觉得自己这次真的会魂飞魄散。
这些我都懂,但是我却没有说出来,这或许是人的本性,越是伤心的事情,越喜欢深藏在心底。
以为藏起来,不去想就不会伤心,却是自欺欺人。
这一晚我彻底失眠了,从安如霜走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合过眼,直到第二天一早爷爷背着包来找我。
说是带着我去北九水,找鬼医杨振天,因为只有他才能救安如霜。
爷爷说他这个人本事通天,不光能给活人看病,而且也能帮鬼看病,不过脾气却古怪地很。
在路上,爷爷也告诉我程木匠没事,只是被我打破了头,我听了之后,心里稍安。
鬼医杨振天住在崂山白沙河上游的北九水,相距我家不足五十里地,我和爷爷骑三轮车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巧在家中。
说明来意,杨振天看了我的胳膊一眼,又拿出了我脖子上挂着的玉佩看了看之后,就对着我和爷爷吹胡子瞪眼:
“我杨振天给人和鬼看了一辈子病,还从来没有给阴婚鬼看过病,这个鬼下咒我不会治,另寻高明!”
“先生,求您出手相救,她是我孙子的鬼媳妇,救过我们全家人的命。”我爷爷看着杨振天说道。
“我说了,我救不了她,我一辈子只给阴间鬼看病,这种在阳间的孤魂野鬼,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杨振天看着爷爷和我说道,语气极为强硬。
“只要您能救了我孙子的鬼媳妇,您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答应。”爷爷语气几乎为恳求。
爷爷虽然给别人算了一辈子命,但也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
此时,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了。
爷爷的恳求换来的却是杨振天的怒火: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都说了不会帮那个阴魂鬼治,就是不会!多说无益,请回!”
“前辈,我求您救救我的鬼媳妇,只有您才有这个本事救她。”我依旧不死心地看着杨振天恳求道。
杨振天听到我的话之后,一脸怒容地看着我说道: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强人所难,那好,你这小子今天就给我杨振天跪下磕三个响头,我便出手救你的鬼媳妇!”
我听了杨振天的话之后,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问道:
“前辈说话可算数?!”
“算数!”杨振天说的斩钉截铁。
我想都没有多想,朝着他就要跪下,可是在这个时候,那股多次救了我的风再次出现,拦住了我就要跪下去的身躯。
“十三,不要给别人下跪,我们走。”是安如霜的声音。
“只有他才能救你。”我对安如霜劝道。
“我宁愿死,也不愿你为了救我,而放弃男人最重要的尊严和骨气去给别人下跪。十三,我希望你记住,一个男人要是连骨气都没有了,他剩下的东西便不多了。”安如霜对的清脆的声音带着坚决。
我听到她的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如果用我骨气能换回你的命,即使不要又怎样?如果今天我为了自己那所谓的“骨气”而让你魂飞魄散,我就好比是一个被抽去了脊梁骨的软骨人,没有硬骨头,只有忘恩负义的软皮脂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死,我的骨气就死了,你在,我的骨气就在!今天别说是磕三个头,就是三十个也磕!”
“那行,你今天就给我磕三十个头!”杨振天的声音传来!
听了杨振天的话,我当时就想狠狠地抽自己嘴巴两耳光,这特么不嘴欠么?人家说磕三个,自己非得说三十,这下好了,脑袋瓜子别要了。
我虽然后悔自己说出的话,但是也没有犹豫,生怕这脾气怪异的杨振天再次翻脸变卦,朝着他就跪了下去,连着磕了三十个头!
我一直相信,无论是人是鬼,骨气和生命始终交融在一起。生命在,骨气就在!
她安如霜在,我左十三的骨气就在!
就在我下跪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安如霜的哭声,她哭着说道:
“左十三,谢谢你,嫁给你,是我的福气!”
虽然鬼医生杨振天脾气古怪,可是话却算数,我给他下跪之后,他还真的不说一句废话,带着我就进了屋子。
在一个水缸面前,让我泡进去,他则是不停地往水缸里面放药……
他一边往水缸里放药,一边说道:
“虽然我是在救你的鬼媳妇,但是病因从你身上起,要想救她,也得先从你身上开始……”
这些日子,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脖子上的玉佩一起泡在这水缸里,杨振天则时不时地用手握住我的玉佩,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全身都是汗。
我不知道杨振天为了救安如霜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但是肯定是不小,因为有一天下午我上厕所的时候,无意看到了他在墙角吐血,双眼也充满了血丝,样子极为恐怖……
或许,他让我给他下跪,另有隐情吧,我总觉得杨振天他是个好人。
三天之后,我和爷爷道谢告别了杨振天,从北九水杨振天的家里走了出来。
杨振天虽然治好了安如霜身上的鬼下咒,却并没有完全去除后遗症。
这后遗症也就是,安如霜不能再从我脖子上的玉佩里面出来,除非我能找到一种长在发生尸变的尸体棺材里的一种叫“尸菌”的药材。
按照杨振天的说法,安如霜身体里的阴气,被怨气所损伤,要不是她有千年道行,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只能暂时帮安如霜保住魂魄,把她封在我的玉佩里面。
要想救安如霜,必须找到尸菌,只有三年时间,要是三年之内找不到尸菌,安如霜必魂飞魄散。
听爷爷说,这尸菌只能在有尸体发生尸变的棺材里形成,因为尸菌的形成需要吸收大量的阴气和湿气,而这尸体尸变产生的阴气给尸菌的形成提供了必备条件,所以每一块儿尸菌里,都含有大量尸变之后尸体所散发出的阴气。
其中道理很明显,用尸菌阴气,去补安如霜所损伤的阴气,也就是找到尸菌,让她把尸菌里的阴气全部吸收。
听了爷爷的解释,我明白了过来,不过心里却是一阵沮丧,这尸菌让我去哪里找?哪里才会有发生尸变死人的棺材?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开口问爷爷:
“爷爷,那尸变是怎么回事?”
“所谓尸变,乃是人处于生死之间的过渡期时,有的人死之后,怨气聚喉,而且正恰巧葬入阴地,尸体便会死而不腐,能吸收月亮阴气,从而产生尸变,尸变之后的死人,以动物或者人血为食,残暴无情,没有意识。”爷爷对我说道。
“爷爷,我想去找尸菌。”听了爷爷的话之后,我语气十分肯定的说道。
安如霜为了救我,被封在玉佩里性命堪忧,我不可能做缩头乌龟,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尸菌,来救她。
爷爷听了我的话之后,却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见爷爷这幅样子,就猜得出他肯定不愿意让我去冒那个险。
“爷爷,你怎么不说话了?”我问道。
爷爷这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
“不是爷爷不让你去,而是那尸变的僵尸不是咱能找得到,先说这产生尸变的地方,必是聚阴固煞之地,这种地方不是懂风水或者道家中人,根本就找不到,无从下手。再一个,现在人死后都是火化,哪怕说破了,就算能找的到,你也绝对对付不了那尸变之后的僵尸,到时候非但你无法取得尸菌,救不了安如霜,反倒把自己的小命也给赔进去,到那时候,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爷爷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其实我心里也会害怕,不怕死的人只有死人,但是无论这寻找尸菌这条路有多难多危险,我也得去,而且绝对不能放弃。
安如霜为了救我,自己面临魂飞魄散,我要是这个时候怂了,那还真不如个畜生。
我也相信,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肯去努力,总会找到办法解决的。
“爷爷你知不知道怎样寻找那聚阴固煞之地?还有聚阴固煞之地又是什么样的地方?”我看着爷爷问道。
爷爷摇头:
“不是爷爷故意藏着掖着,这个聚阴固煞之地怎么样去寻找,别看你爷爷我当了一辈子算命先生,对于这种地方还真不知道,对于这尸变的僵尸也是没有遇到过。”爷爷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接着对我说道:
“那阴固煞之地也就是俗称的“养尸地”。”
“养尸地?是不是在那里下葬的尸体就会发生尸变?”我看着爷爷问道。
“对,这养尸地在丧葬风水中是最为恐怖、危险和忌讳的墓地。遗体误葬在“养尸地”后,人体肌肉及内脏器官等不仅不会腐烂,而且毛发、牙齿、指甲等还会继续生长。尸体因夺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华,部分身体机能恢复生机,有如死魄转活便会发生尸变,成为四处游荡吸人的精血僵尸。”爷爷说到这里的时候,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那爷爷你知不知道谁能找到这养尸地?”我问道。
爷爷却又叹了一口气沉默了,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爷爷叹这么多次气。
见爷爷又不说话了,我接着认真地说道:
“爷爷,你告诉我,要是我救不了安如霜,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听了他的话,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推开屋门,走了进去,来到爷爷的房间,便看到他躺在炕上,奶奶坐在炕头边,一个劲的给他揉着胸口。
我这才看清,爷爷的胸口上也被那只附在程木匠身上的女鬼给伤到了,一片紫黑的淤青。
“爷爷,你没事吧?”我看到爷爷这个样子,鼻子一酸,差点儿流下了泪。
爷爷听到我的声音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对我笑着说道:
“十三来了?爷爷……咳……爷爷没事。”
我能看得出,爷爷那强撑出来的笑容是多勉强。
“爷爷……”看到爷爷这副样子,我心里难受的要命,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爷爷如此虚弱,面色就和一张白纸一般,甚至连话都说不大声。
“爷爷真没事,十三你先去帮我倒杯水。”爷爷看着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忙跑到外屋,给爷爷倒了一碗热水,怕烫到爷爷,我把盛着热水的碗放在装满凉水的水桶里,等碗里的水不烫了,才给爷爷端了进去。
爷爷把碗里的水喝完之后,把碗放在炕头边上的一个柜子上。
“十三,程木匠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伤到旁人?”爷爷面带焦急地看着我问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却还想着别人。
我只好把爷爷昏迷之后的事情告诉了他,当然,还有我用砖头把程木匠的脑袋给砸开了花的事情,一并告诉了爷爷。
爷爷听完我说的话之后,一点头,忙我奶奶说道:
“你先跟村里的人去老程家里看看,别撞客没了,人再让咱孙子给拍坏了。”
我奶奶听到我用砖头把程木匠的脑袋给砸破了,心里也是一阵忐忑,虽说我和爷爷是去帮忙,这可真要是给他砸出个三长两短来,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我奶奶听了爷爷的话之后,急匆匆地就从屋子里赶了出去,叫着院子里的人,朝着程木匠的家里赶去。
“爷爷,你给我找的那个女鬼媳妇……”我话还没有说完,爷爷便打断了我:
“十三,你把胳膊伸过来我看看。”爷爷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道。
我听了爷爷话,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把左手的胳膊伸了过去。
爷爷用手拉住我的胳膊,低头看了一会儿,额头上便冒汗了,脸色极为难看,拉着我胳膊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爷爷,你怎么了?”我看着爷爷这副样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鬼、鬼下咒……”
爷爷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双眼发直地一直盯着我的手腕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顺着爷爷的目光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在我自己左手的手腕中间,隐约出现了一个米粒般大小的黑点。
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黑点儿,再结合之前安如霜对我说的话,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忙对爷爷问道:
“爷爷,这手腕上的那个黑点儿是什么?鬼下咒又是什么?”
许久,爷爷才叹了一口气儿说道:
“唉!这都是命啊,之前那个撞客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怨念太深,魂飞魄散之前还想拖着你走,所以就在你身上下了咒,这种鬼临死之前下的咒会在你身体中产生一股怨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怨气会越来越多,直到全身皮肤肿大、起泡、坏疽以及溃疡而亡,根本没人能解,这个叫如霜的姑娘,她又救了你一命,这一次她为了救你,把你身上的鬼下咒,全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所以……”爷爷说道这里停了下来。
听到爷爷的话,我有些慌神了,忙看着爷爷问道:
“要是她……她中了鬼下咒会怎么样?也会死吗?”
“因她不是冤死,这股强烈的怨念强加在她身上,轻则魂魄受损,鬼识混乱,失去记忆,流离失所。重则魂飞魄散!鬼死为冭(tai)!”爷爷叹着气对我说道。
全身发颤,直到现在我才对安如霜有了充分的认识,曾经我还以为她是为了我家的世代供奉,才答应嫁给我,并且护着我。
现在看来,自己太混蛋,太小人之心了。
“她……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我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在我从小的记忆中,我这个女鬼媳妇那就是天下无敌的存在,怎么会让一个小小的撞客鬼下的咒丧命?
爷爷叹着气对我说道:
“如霜她是阴鬼,身带阴气,强行吸走枉死鬼下在你身上的怨气,相克相冲,即使她道行再深也不行,要不是她,你现在早就去阎王那报到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鬼分三大类,阴鬼、煞鬼、怨鬼。鬼气也分三种:阴气、煞气、怨气。
这三种鬼气相克相冲,不能共存,安如霜把这股怨气强加于身,所以即使她道行再高也不行。
听了爷爷的话,我心里更难受了,抬头问道:
“爷爷,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她?”
爷爷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看着炕头皱着双眉,一句话不说。
见此,我更急了,九岁那年,没有一个女鬼愿意嫁给我,她却选择我,把我全家从那条长虫精的魔爪中救出,一直陪伴我到现在,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救我而魂飞魄散。
绝对不能!
“爷爷,你快想想办法啊。”我看着爷爷着急地说道。
爷爷低头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窗外一眼,才对我说道:
“十三,你先回去睡觉,爷爷帮你想办法,爷爷保证一定帮你想到办法。”
得到了爷爷的保证,我虽然心里还有一丝担忧,但也只能听爷爷话,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躺在木床上,我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都是安如霜对我说的话:
“左十三,谢谢你能让我伴随在你身侧九年,不过我与你的阴阳夫妻之缘,可能就走到今天了,此世遇君,妾之所幸,如霜知足,望君安好,再见……”
想着想着,我便流下了泪,虽然爷爷答应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可是我隐隐觉得,这件事儿不是爷爷口中所说的那么简单。
否则爷爷也绝对不会那么为难,我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膨胀起的只有心伤和沮丧。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或者说是女鬼,彻夜难眠,我想我是爱上安如霜了,爱的很突然,也很彻底……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一个悦耳又空灵的女人唱歌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谁解相思味,谁盼良人归,谁捧胭脂泪,谁描柳月眉,谁将曲中情怨,谁思红袖轮回,谁一腔相思错付,不恋尘世浮华,不写红尘纷扰,不叹世道苍凉,不惹情思哀怨,闲看花开,静待花落,冷暖自知,干净如始……”
四周飘荡着这种天籁般如百灵和夜莺一样婉转动的歌声,让我的之前的困意全消,我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听到第一个字开始,就知道唱歌的是谁。
正是安如霜。
因为我对她的声音太熟悉了。
歌声唱完,我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好听。”我说道。
“我有好久好久没给别人唱过歌了,这算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安如霜的声音老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捉摸不透她到底在哪。
“如霜你放心,没事的,我爷爷说一定会想办法救你。”我看着四周对安如霜说道。
“你有这份心,如霜便知足了,为自己的丈夫付出,在我们那个年代是女人的荣幸,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你别这么说,我爷爷从来不会骗我,真的,他说的会想办法就一定会想办法。”我说道。
安如霜听了我这句话之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找话题的问道:
“你说话的语气怎么和我第一次遇到你不一样了?变得更像是我们现代人了。”
“我在你身上的玉佩里面九年,若是连你们这个年代的人说话都学不会,岂非太笨了。”我话音刚落,安如霜便对我说道。
看来她一直都陪在我身旁。
听到她的话之后,我对她的样子更加好奇了,忍不住问道:
“你能让我看看你吗?”
“糟糠之妻,有什么好看的?”安如霜的声音传来。
“我都娶了你九年了,却连你一面都没有看到,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这九年里,我幻想过无数次安如霜的样子,所以她话音刚落,我便问出了口。
安如霜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才在我身边响起:
“你确定要见我?我可是鬼,或许我长得比那个被撞客上身后的程木匠都要恐怖吓人。”
我认真的说道:
“不管你长什么样儿,我都想看,我幻想了九年你的样子,说实话,有时候我把你想象成小龙女的模样,有时候却把你想象成凤姐的模样……”
“凤姐?她是谁?听她的名字应该很漂亮。”安如霜说了这句差点儿让我吐血的话。
“呃……这个……对了,你身上的鬼下咒什么时候会发作?”我担忧地问道。
“三天之内。”安如霜平静地说道。
我心凉了半截……
这一晚,我和安如霜聊了很久,这也是九年以来我第一次单独和她聊天,我们越聊越投机,越投机我的心便越沉重,直到走的那一刻,她也没有让我看到她的容貌。
其实我知道,她在担心,担心我看到她的样子之后,会记住她,她不希望我记住她,因为她觉得自己这次真的会魂飞魄散。
“你在家待着,哪都不能去。”爷爷没有答应我这个要求,说完之后便跟着程木匠媳妇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哼!你越是不让我去,我偏去。”
看着爷爷远去的身影,我在心里想着。
所以我便抽空趁着奶奶收拾桌子的时候,偷偷摸摸地从家里溜了出去,朝着程木匠家里跑去。
刚跑到程木匠家里的时候,我便发现他家院子里的门灯亮着,而且在他家门前围着好多村里看热闹的人。
我看到之后,没有去大门,而是朝着程木匠家里的墙上爬了上去,想在墙上面往里看看到底程木匠怎么了?
爬上墙之后,还没等坐稳,我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三哥,你拉我一把,我爬不上去。”我一看原来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墙下。
“你怎么来了?爬的时候小心点,你那体重危险的很,别把墙给压塌了。”我一边伸出手去拉雷子,一边问道。
“我早就来了,刚想给你打电话让你一起来看热闹,我就看到你在爬墙,所以我就过来找你了。”雷子爬上来之后,看着我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雷子问道。
雷子摇头: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村里的人说,程木匠家好像是让鬼给上身了。”
就在我和雷子刚在墙上坐稳的时候,一个极为刺耳的声音传进了我俩的耳朵里面:
“见玉兔(哇)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听到这段声音之后,我坐在墙头上,当场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汗直流,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是也明白,这分明是京剧的曲调!
谁大晚上的在这程木匠的院子里唱京剧?!
顺势往院子里一望,看清之后,我当时就感觉头皮发麻,差点儿吓得从墙头上给翻下了去。
只见院子里的程木匠站在中间,此刻正手掐兰花指,一边走着台步,嘴里却发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唱着京曲儿:
“金色鲤鱼在水面朝,啊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呃呀雁儿啊,雁儿并飞腾……”语调阴柔,脸色发暗,眼睛带着亮光,唱戏的表情十分投入,身段也十分轻柔,就好像古代的一个戏子一般。
伴随着他唱戏的声音和奇怪的动作,门凳上的灯光也是忽暗忽明,整个院子,显得格外的诡异和恐怖。
而我爷爷和程木匠的媳妇就站在他面前的不远处,我清楚地看到,爷爷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唱戏的程木匠。一脸凝重之色。
程木匠的媳妇,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想上去劝,却挨了程木匠一巴掌,她被自己的家的汉子这样的改变,吓得不轻。
看到这里,一股凉意从我的脚底窜到了心头,这程木匠怎么回事?这怎么半夜突然学着女人唱起了戏?而且唱的十分标准,不比电视里的差,这不奇了怪了?
这都是一个村的,也知根知底,程木匠他小学都没毕业,没什么文化,就是一个干了一辈子木匠活儿的大老粗,他怎么突然会唱起京剧?而且还是女声反串!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要不是我亲眼见到,打死我都不相信。
这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是说出去,可非得乱套不可。
这时在一旁的雷子用胳膊蹭了我一下:
“三哥?程木匠那是怎么了?他……他怎么大晚上唱起戏来了?难道还真是让鬼给上身了?”雷子问的话的时候,
我听了雷子的话后,看着院子里还在边跳边唱的程木匠对他说道:
“我也不清楚,咱先看看再说。”
虽然我嘴上说不清楚,可是心里却觉得程木匠很有可能是被鬼给上了身,闹了撞客,而且这个撞客还是一个非常喜欢唱京剧的女鬼!
要不这一连串怪异的事情,怎么解释?
我爷爷在院子里一直等到程木匠唱完这首曲子,才盯着他鼓着劲儿问道: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程木匠看了我爷爷一眼,先是走了一圈儿台步,然后用兰花指一指我爷爷,嘴里说道:
“你问什么?”语调像是女人,而他那双无神的眼睛深处,却是深处有一丝恶毒,让我感觉此刻说的话的人,并不是那个平时话很少,只知道低头干活老实巴交的程木匠。
“我问你是谁?附在老程身上干什么?!”爷爷语气很是强硬,随着爷爷这句话,也证实了的确有什么东西附在了程木匠的身上。
“你问我是谁?我还要问你是谁?老头子,我告诉你,闲事可不要多管,掂量掂量自己,多管会死人。”程木匠一脸阴沉地看着我爷爷说道,语气也有些阴阳怪气。
我爷爷听到这里,话也不多说,直接从背包里抓出了一把白灰,一下子朝着那程木匠的脸上就扔过去一把。
程木匠被我爷爷扬了一脸的白灰之后,身体竟然开始不停地发抖,而且越抖越厉害,嘴里面也跟着冒起了白沫子。
“都别看热闹了,赶紧来几个人帮忙把老程按在地上!”我爷爷朝着一直在门口前看热闹的人群喊了一声。
接着就有三四个身强体壮的中年庄稼汉前后跑进了院子,按照爷爷的吩咐,把程木匠放倒在地上,有人按着手臂,有人按着大腿。
“不够,再来俩!”我爷爷见此又朝着大门口喊着叫人。“待会儿你们可千万按住了,要是让他挣开了那可了不得!”我爷爷看着这六个中年汉子嘱咐道。
“我说左叔,你就放心得了,这老程木匠都这把年纪了,能有多大力气?我们六七个大老爷们还按不住他?”其中一个中年看着我爷爷说道。
“就是,咱乡下种地的什么没有,就是有一身子力气!”另外一个人也说道。
我爷爷也没有多说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条麻绳,在麻绳的上面撒上了一层之前用过的那种白灰。
“按住了!”爷爷喊了一声,便用那条麻绳朝着躺在地上的程木匠身上绑了上去。
先是从双脚,然后慢慢地往上绑。
这些绳子绑在程木匠身上之后,程木匠突然面目狰狞,开始张口乱叫,而且还在骂我爷爷:
“你这老东西,不识个好歹,今天我就要了你的老命!”程木匠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双手一用力,直接从按着他的那些汉子手中抽了出来,左右一扫,直接把那些按着他的汉子就扫了出去!
见此一直在看热闹的人就是一阵骚乱,这程木匠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六七个中年汉子竟然都按他不住!
从地上爬起来的程木匠,犹豫都没有,朝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我爷爷就扑了上去,直接把他给压在了身下,双手掐住了我爷爷的脖子。
一脸穷凶极恶地看着我爷爷语气冷森森地骂道:
“我让你多管闲事,今天我就掐死你这老头!!”
我见到自己的爷爷被那鬼上身的程木匠压在身下掐住了脖子,马上红了眼,之前的恐惧早就烟消云散,从墙上跳了下去,快速地朝着程木匠就跑了过去!
跑到程木匠的身后,我伸出胳膊,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就使足了劲儿地往后拽,想把他从我爷爷身上给拉开。
程木匠被我勒住脖子这么一扯,放开了我爷爷,转过头一脸狰狞地看着我!我被他这么一看,就好像一盆凉水从头浇了下来!让我全身一颤!
我叫左十三,左右的左,十三的十,十三的三。出生于北方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
虽然我对自己这个左十三的名字很不满意,但却没有丝毫办法。
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因为在我出生的那一天,我那个老迷信、喜欢给人算命的爷爷就给我称骨算命,他这一算,心里就是一翻个。
说我的命太硬!硬到能克死自己的亲生父母。通俗点儿说,我这是一条讨债命。
按照爷爷所说,我的命格为二十六,大凶,只有减半才能让我的父母遇凶化夷,为此爷爷不但给我强行改了命理,而且给我取名为十三,正好是我命格的一半。
即使是这样,爷爷说我在成家之前,也不能和父母住在一起,虽然命格改变,不至于克死父母,但是却能克制他们的命运。
爷爷这么说,我父母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们对爷爷的话一直都很信服。
所以从小我就跟着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就连小时候我妈喂奶的时候,也都是匆匆来,匆匆走。
爷爷从不让她多待一会儿。
这是其一,其二是因为爷爷给我强行改命,我竟阴差阳错地生出了一双阴阳眼,也正是因为这双阴阳眼,让我走向了一条和常人完全不同的道路……
众所周知这阴阳眼能见鬼,我第一次见鬼,是在九岁的时候,而且这一见还不止一个!
这是我小时候的经历。
我仍然记得那是一个冬天,北方的冬天不比南方,这北风刮起来夹杂着雪花,就跟刀子片儿一样,吹在人脸上生疼。
那时候儿刚过完年,爷爷奶奶骑着三轮车带着我去走亲戚,晚上回来的有些晚,刚骑车到村头的时候,突然碰到了村里的老光棍:大刚。
他一见到我爷爷就上前打招呼,说是过年了,说什么也要去我家里蹭顿饭吃,给我家增增喜气。
其实这个大刚虽然是个光棍,好吃懒做,但是除了懒,人品也不坏,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况且又逢年,所以爷爷奶奶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只是我坐在三轮车的后斗子上,感觉这个大刚哥和以前有些不同,眼神中时隐时现着一种恶毒的神色,特别是看向我爷爷和我的时候。
而且,我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他脸上有一层淡淡的鳞片,好像……好像是和蛇身上的鳞片差不多!
这一现象,顿时把我吓的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大刚哥怎么了?脸上怎么有蛇皮上的鳞片?
虽然害怕,但是那个年纪更多的是好奇,所以我壮着胆子,想仔细看看,却发现大刚哥脸上起了一层白雾,弄得我什么都看不清。
我当时就想把我看到的告诉爷爷和奶奶,但是大刚哥一直骑着他的自行车跟在我们后面,我又不敢说话。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爷爷和奶奶骑车进了院子,因为大刚哥跟在后面,所以他们大门就没关,可是大刚哥骑车骑到大门外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没有直接骑进来,而是看着我爷爷奶奶问道:
“叔,婶,你们能让我进去吗?”
大刚哥这一句话奇怪的话,让我的爷爷奶奶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这门就是给你开着呢,之前都说好了让你来了,怎么现在进来还得问问?
我爷爷刚想说话,我忙跑过去,一把拉住了爷爷的手腕,在他耳朵上跟他说了我之前所看到的。
爷爷听到我的话之后,脸色当场就变了,赶忙让奶奶把我带进屋里去,关上门,别出来。
之后我便听到了爷爷在院子杀公鸡的声音,而且院子的大黄狗一直叫个不停,那种叫声不像是平常的叫声,急促并且有些发狂。
我当时心里还纳闷呢,这公鸡从我记事开始爷爷就养着,一直给家里打鸣,爷爷都舍不得杀,玉米康谷伺候着,今天是怎么了?说杀就杀?
难道是因为大刚哥?
在屋里的奶奶也不让我多问,我能清楚的听到屋子外面刮起了大风,风中带着极为吓人的嘶吼声,不光是屋子前面,在后窗不时也有一道道黑影飘过,吓得在屋子里我和我的奶奶都慌了神。
过了一会儿,爷爷满身是血的从院子里跑了进来。
一进屋就对我奶奶喊道:
“你赶紧让十三躲到被窝里去,那大刚让长虫(蛇)精给上身了,它现在来找咱报复!”
奶奶听到爷爷的话,忙把我抱上了炕,不管我愿意不愿意,硬是把我塞进了棉被里,只留一道缝儿让我喘气。
“十三,你听着,今天晚上你就在被窝里睡觉,千万别出来,不管是听到谁叫你名字,都千万不能答应!!哪怕是爷爷我叫你,你也不能答应,听到了没?!千万记住了!”爷爷在炕头上对我喊道。
我忙在被窝里点头答应:
“听到了。”
我当时心里也是害怕极了,因为我听到爷爷口中所说是那什么长虫精来报复,顿时吓得全身发抖。
蒙着头在被窝里,眼睛都不敢睁开。
我在被窝也也听到了奶奶一直在屋里里数落爷爷:
“我说让你别多管闲事,之前那条长虫杀不得,你不听,现在好了,那长虫精带着一群脏东西找上门来了,前屋后屋都有,我看你……”
“现在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快去把咱外屋的菩萨请进来。”我爷爷对奶奶说道。
之后,屋子里便平静了下来。
时间过去不久,我便听到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先是我不熟悉的人叫我,然后就是大刚哥的声音,再然后竟然有我父母的声音……
“十三,十三,是我,十三……”
一晚上,我都是在各种叫我名字的声音中度过,这种叫我名字的声音,有时候听起来隔着很远,有时候却又感觉很近,就好像在炕头边上。
虽然心里怕的要命,但是我却听了爷爷的话,不管是谁叫,都没有答应。
一直到了第二天一早,满身是血的爷爷把棉被掀开,抱起了还窝在里面的我。
他抱起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带着我就往外走,我看爷爷满身是血,忍不住我问道:
“爷爷,你怎么了?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
“都是鸡血,没事。”爷爷说了这句话之后,再也没有说话。
之后,我听爷爷说,才知道为什么那附在大刚哥身上的长虫精,进我们家门之前要征求爷爷的同意。
因为爷爷家门上贴着两张门神,而且外屋还供着一尊菩萨,要是没有主人的答应,它们那些脏东西想进来,门神和菩萨这一关它们也过不了。
这也是我大难不死的原因,也可以说,是爷爷的老迷信,救了我们一家人。
从家里出来之后,爷爷直接带着我去了村子附近的一个道观里,我留在大厅,爷爷和道观里面的一个老道士在屋里谈了许久,才相继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老道士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递给我一张纸笔,让我拿着笔,在这张纸上面随便写个字,我当时想都没想,拿起笔就在那张纸上写了一个“一”。
因为“一”这个字最简单,也最好写。
那个老道士对着我写的这个字看了半天,面色沉重,很久没有答话。
我爷爷觉得纳闷,而且心急如焚,就催促道:
“道长,是好是坏您倒是给解释一下啊。”
老道士叹了口气,对我爷爷说道:
“老弟啊,哥哥我跟你说实话,你这孙子恐有大祸临头,这个“一”字,是生字的最后一笔,也是死字的第一笔。是生末,也是死初。大凶之兆,九死一生!”
我爷爷听到那老道士的话以后,吓得直接就给那老道士跪下了:
“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这个孙子,我家里就他一个独苗,要是他没了,我们全家可就完了啊。”
老道长先生是把我爷爷从地上扶了起来,犹豫了半天,才对我爷爷说道:
“老弟,那蛇精已有数百年道行,且你孙子天生阴阳眼,所以天道不赦,它昨天没有得逞,今晚乃阴日,势必还会卷土重来,总躲在家里绝对不是个办法,要想救你这孙子,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爷爷忙开口问道。
老道长说:
“给你孙子找个傍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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