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富贵成玉仙君的其他类型小说《猫猫我啊,被一条美人鱼缠住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好一颗大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要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李富贵吓了一跳,“媳妇,你没睡啊?”沈玉棠撩起眼皮,侧脸朝李富贵望来,神色有些无奈,“被你这样看着,我怎么睡得着?”李富贵的目光就跟火焰一样炙热,哪怕闭着眼睛他都能感觉的出来。沈玉棠总觉得,他如果再不出声,脸得被李富贵生生盯出个洞。李富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媳妇你长得好看嘛。”沈玉棠重新闭上眼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油嘴滑舌。”李富贵依旧乐滋滋的继续盯着看。媳妇虽然抱怨,但也不让他看啊!看了一会,李富贵托着下巴,然后冷不丁喊了沈玉棠一声,“媳妇。”沈玉棠似乎没睡着,沉默了一会以后很轻很轻地应了李富贵一声,“嗯。”黑暗中,李富贵的眼睛像夏天的萤火虫一样,微微发着亮。他满眼期待,然后很小声地问沈玉棠,“你...
《猫猫我啊,被一条美人鱼缠住了全文》精彩片段
“你要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
李富贵吓了一跳,“媳妇,你没睡啊?”
沈玉棠撩起眼皮,侧脸朝李富贵望来,神色有些无奈,“被你这样看着,我怎么睡得着?”
李富贵的目光就跟火焰一样炙热,哪怕闭着眼睛他都能感觉的出来。
沈玉棠总觉得,他如果再不出声,脸得被李富贵生生盯出个洞。
李富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媳妇你长得好看嘛。”
沈玉棠重新闭上眼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油嘴滑舌。”
李富贵依旧乐滋滋的继续盯着看。
媳妇虽然抱怨,但也不让他看啊!
看了一会,李富贵托着下巴,然后冷不丁喊了沈玉棠一声,“媳妇。”
沈玉棠似乎没睡着,沉默了一会以后很轻很轻地应了李富贵一声,“嗯。”
黑暗中,李富贵的眼睛像夏天的萤火虫一样,微微发着亮。
他满眼期待,然后很小声地问沈玉棠,“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李富贵的声音很小,但现在是晚上,四周都很安静,再加上他们靠的很近,所以声音显得很清晰。
在听到李富贵话的时候,黑暗中,沈玉棠似乎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李富贵知道沈玉棠听见了,也明白沈玉棠那别扭的性格,于是,他并没有催促着答复,而是继续道。
“要不然我跟子成哥在一起,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巧儿姐说的,喜欢就是看见一个人跟另一个人靠的很近的时候会觉得生气,还会想要发脾气。”
李富贵刚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媳妇要生气,但他刚才突然就想起了巧儿姐跟他说起的话,所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想,原来他媳妇不是讨厌大黄,是不喜欢林子成啊!
想到这里,李富贵没忍住,又问了一遍,“所以,媳妇,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啊?”
但李富贵说完许久都未曾等到沈玉棠的回应,黑夜静悄悄的,像在那一瞬间,全世界都点了哑穴。
李富贵心特大,一般也不把这当回事,但他今天竟然觉得会有一点点难过。
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只猫的时候,他的阿爹摸着他的脑袋跟他让他闭上眼,说等他再睁开眼来的时候,阿爹就回来了。
可是,那一天,他睁开眼又闭上眼,一直重复到天黑,把眼睛都眨疼了,他的阿爹都没回来。
那时候,他也有点难过的。
但李富贵现在不一样了,他是个大人了,大人嘛,比小猫崽要坚强很多很多的。
所以,李富贵没一会就调整好了心情,他乐呵呵地自言自语道,“媳妇你放心吧。”
“我只喜欢媳妇你一个人,其他人我都不喜欢。”
说完,李富贵故意地打了个哈欠似乎告诉沈玉棠他困了,然后他动了动,背过身躺着了。
察觉到李富贵转过身去了,一直沉默着的沈玉棠才缓缓睁开眼来。
黑夜中,沈玉棠眸光黯淡,带着些许纠结与痛苦。
就连迟钝的李富贵都明白的道理,沈玉棠怎么会不懂?
他再如何自欺欺人,今日之事也让他明白,他心中绝非是对李富贵毫不在意。
他成玉仙君曾几何时因为一个人如此失态过?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他对一个山野村夫动了情。
李富贵觉得,似乎从那天以后,媳妇对他温柔了一点。
李富贵昨夜没睡好,所以起得晚了些,而他惊讶地发现,沈玉棠早早就起来了,正在院中修着桌凳。
“媳妇,昨天买的定胜糕我放桌子上啦,你记得吃哦。”
喊了一声,李富贵就背着竹篓大步流星地走了。
一边走,竹篓底部的铃铛就响一下,就跟李富贵这个人一样,咋咋呼呼的,永远没个安静的时候。
沈玉棠站在门口,看着李富贵离开。
他想,大概是因为他不想欠李富贵的,所以在李富贵收下竹篓的时候他才会觉得松一口气吧。
再过两三个月,他的伤应该就能痊愈了。
到时候他想安心地离开,不想亏欠李富贵任何东西。
想到这里,沈玉棠回过头去,望向桌上的定胜糕。
依旧是聚雪居的。
沈玉棠慢慢地蹙起了眉。
思索片刻,沈玉棠叹了一口气。
罢了,先疗伤再说。
如今他修为尽失,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倒不如就让对方觉得他真的失忆了,跟一个乡野村夫在一起了。
沈玉棠心中盘算好计划,一如既往,拆开外面的那一层油纸,然后将里头的糕点随意地丢到了窗外。
一个月后
小矮坡旁的柳树上的嫩芽已长成绿油油的嫩枝条儿,随着温和的春风摇啊摇。
这时候,不远处响起阵阵清脆的铃铛声。
铃铛声荡啊荡,随着风飘入小矮坡旁木屋的厨房里。
沈玉棠闻声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刚出锅的清炒藕片,抬眼望去。
院子木门被推开,那穿着黑衣的少年背着竹篓哼着曲快步走了进来,走一步,竹篓下的铃铛就响一下。
“媳妇!我回来啦!”
李富贵一看见沈玉棠就高兴地跑了过来,还来不及说他好想沈玉棠,他就被沈玉棠手上端着的菜吸引了注意力,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馋得口水快要从嘴角流下来,“今天吃藕片啊!”
沈玉棠早对李富贵这一看见吃的就走不动道的样子习以为常,言简意赅,道,“洗手,吃饭。”
李富贵虽然真的很馋,但还是乖乖地跑去洗手了。
沈玉棠弯身把菜放到木桌上,李富贵洗完手跑回来了,沈玉棠下意识地盛了碗豆腐汤想要递给李富贵。
这时候,沈玉棠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一个月来,他似乎每天都在给李富贵做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是李富贵媳妇呢。
起初的确是李富贵做饭,但李富贵厨艺实在不行,沈玉棠硬着头皮尝了一次,当天晚上内伤就发作了,难受得他一夜未眠。
于是,沈玉棠为了自个身体着想,后来就亲自下厨了。
他没想到,这一做就是一个月。
更没想到,他竟然已经习惯这种日子了。
沈玉棠心中大惊,立马将递给李富贵的碗又收了回去。
李富贵茫然地看着沈玉棠,眨了眨眼。
眼睛乌溜溜的,像是宝石。
沈玉棠觉得他这个行为有些许怪异,但他依旧强行维持着脸上那十年如一日的冷漠,面无表情地把碗放到了自己手边。
李富贵虽然不懂,但他也没有生气,他想媳妇肯定是累了,于是,他第一筷子夹了片藕放到沈玉棠碗里,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尖牙,“媳妇辛苦啦!”
沈玉棠,“……”
虽然但是,他觉得上山摘草药又下山去乌月镇上卖再跑回来的李富贵辛苦一点。
但沈玉棠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吃饭。
吃饭的时候,李富贵一直在跟沈玉棠分享着他今天的趣事。
例如他今日个在山上看见了一只松鼠,长得特别好看,毛茸茸的,一看见他吓得扭头就跑,还掉了一路松果。
最后李富贵又爬上树把松果给松鼠还回去了。
李富贵下山准备去乌月镇的时候碰上了坨坨村新搬来的一个中年男人。
原来那个男人是个大夫,姓苗,正准备在村里开医庐,打算跟李富贵买药草。
李富贵一听,这是好事啊!
之前村里是没有郎中的。
生病得去镇上找郎中看。
山脚下住着的虎子就是因为半夜发热,村里没有郎中,等虎子爹娘借了辆牛车送虎子到镇上看郎中,虎子就因为来的太迟,烧坏了脑子,智力还不如三岁孩童,李富贵每次从虎子家经过,就看见虎子被用铁链拴在院子里自己和泥玩,瞧见李富贵就喊他哥哥讨糖吃。
李富贵想,村里要开个医庐,那小孩生病再也不会因为镇上路程太远而耽误病情了。
所以李富贵就以低价把药草卖给了苗郎中,还答应了以后都会继续给苗郎中送药草。
沈玉棠听着,表面上默不作声,心里倒是骂了句笨。
哪有人有钱不赚的?
村里的其他人与他何干?
晚上
沈玉棠就着烛光看诗集,李富贵困得要死,揉着耷拉的眼皮猫着身子钻上摇椅里的被子里头,在被子里像蛆一样蛄蛹了一会,最后冒出来个鸡窝一样乱七八糟的脑袋。
李富贵探头望向沈玉棠,见沈玉棠天天捧着那本旧诗集看,李富贵强忍着睡意,问道,“媳妇,你每天都在看那本诗集,里头写了什么啊,你看的这么入迷。”
“你好奇?”
沈玉棠撩起眼皮来望李富贵。
李富贵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不是好奇里面写了什么,就是好奇媳妇喜欢什么而已。
媳妇每天闲时就会捧着那本书看一会,肯定是喜欢。
沈玉棠合上书,递给李富贵,“给你看。”
“媳妇,我不识字呀。”
李富贵抱着胳膊趴在摇椅上,用请求的眼神看着沈玉棠,“媳妇,你能不能念给我听呀?”
“……”
沈玉棠受不了李富贵撒娇。
一个大男人,撒娇像什么样?
“你不识字,就算念给你听,你也听不懂。”
沈玉棠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低下头去,翻开了书,“这里头有上百首诗,一一念太长了,我挑一首简单的念给你听。”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沈玉棠的声音很好听,冷清如碎玉,是李富贵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听着那个声音,李富贵哪怕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都觉得很开心。
听着听着,李富贵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之后一连好几晚,临睡前李富贵都求着沈玉棠给他念诗听。
沈玉棠总是一边皱着眉嫌李富贵麻烦,一边翻开书,然后找出最简单的一首诗念给李富贵听。
其实他是打算念完就给李富贵解释诗的意思的,只不过每一次一首诗念完,李富贵就已经睡着了。
沈玉棠合上书,望着摇椅上呼呼大睡的李富贵叹气,被子从李富贵身上滑落,掉到地上。
沈玉棠当作没看到,放下书,吹灭了蜡烛,然后脱了外衣上床了。
刚躺下,沈玉棠思索了一会,还是坐了起来,朝李富贵的方向看了一眼。
李富贵依旧睡得香沉,完全没有发现到被子滑落到地上,大半身子都暴露在空气中。
春天日暖夜凉,不盖好被子第二日肯定会着凉。
到时候又得他照顾。
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沈玉棠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控制着灵力轻轻将被子从地上托起来,掸去上面的灰,再动作轻柔地盖回李富贵身上。
没一会,这叽叽喳喳的村尾一下子就静如死鸟。
王婶见劝不住就折返了回来,她还得做生意咧。
结果一回头,王婶就看到眉眼俊美,就跟下凡谪仙一样站在那的沈玉棠。
他眉头还微微蹙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个美男王婶倒有印象。
李富贵那憨娃前段时间带回家的媳妇。
她之前就打远地瞧了一眼,便觉得李富贵这媳妇生得漂亮,现在靠近了一看,嗬!可真是倾国倾城啊!
比庙会游行时那些神女还要好看。
王婶就纳闷了,富贵这么呆一娃娃,上哪找的这么漂亮的媳妇?
王婶在绞尽脑汁地想着,不远处,沈玉棠也是在想事情。
早出晚归
突然送东西
甜言蜜语
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
很快,沈玉棠反应过来。
这正是李富贵最近的表现!
想到这里,沈玉棠眉头皱得更紧了。
虽然他与李富贵只有表面上的夫夫关系,但他依旧觉得,李富贵不该在外面乱来,要不然,若是传出去,他岂不是颜面扫地?
输给林子成那种小白脸,他成玉仙君恐怕会被人贻笑百年。
沈玉棠重重地一拂袖,黑着脸寒意凛凛地大步离开了。
那怨气重到到王婶都不敢过去打招呼,生怕被那怨气殃及,在沈玉棠从她身旁走过的时候,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等沈玉棠走了,王婶才敢长舒一口气,然后小声地嘀咕着道,“富贵家这漂亮媳妇怎么比吴家媳妇看起来还要来的脾气大?富贵可辛苦咯!”
回到木屋,关上房门,沈玉棠坐于铜盆前掐了个诀,薄唇轻动,随着晦涩难懂的仙诀响起,铜盆水中竟然缓缓出现了画面。
画面有些模糊,看不真切,随着时间的流逝,画面才逐渐的清晰起来。
这是他许多年前自创的法术——镜花水月。
能在水中看到他想见之人此时此刻的画面。
但也有限制。
他只能看到身上带着他气息之物的人的画面。
而李富贵身上带着的铃铛存了一点他的气息。
他这才得以施展此术。
此法术全天下就他一人会。
此法术极其耗费灵力,当然,这对于从前的他来说,这点灵力不过是九牛一毛。
只是如今,他身受重伤,能用的灵力少之又少。
施展完镜花水月,他这一个月来的疗伤恐怕就要前功尽弃了。
他倒要看看,李富贵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当然,沈玉棠觉得可能只是误会。
毕竟李富贵喜欢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假的。
更何况,他堂堂成玉仙君,论外貌、才华,哪一点比不上林子成那个落榜的穷书生?
想到这里,沈玉棠觉得心情微微平复了些,甚至于有心情倒上一杯温茶坐旁边等画面清晰。
他如今灵力不稳,施展镜花水月难免会有影响。
等过了会,沈玉棠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撩起眼皮朝铜盆里望去。
水面逐渐平静下来,画面也终于清晰。
铃铛的清脆声出现在画面中。
紧接着,李富贵出现了,他背着竹篓,送完药草,站门口跟苗郎中告别。
从医庐离开,李富贵没往林子成家里走去,而是朝后山去了。
沈玉棠眉毛微微舒展了些。
李富贵走啊走啊,在即将到后山那的时候,画面中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富贵。”
李富贵脚步一顿,转过身去,那人生得眉眼清俊,身材清瘦,笑起来温柔和善。
胡萝卜的味道难以恭维,就跟被狗舔过的鱼还煮糊了一样在他脑袋里一顿乱窜,吃得李富贵眉头打成结。
他讨厌胡萝卜,但他笨,经常惹媳妇生气,估计以后得经常吃胡萝卜丝凉拌白萝卜丝了,所以他得多吃,多适应。
黑夜中,啃胡萝卜的咔嚓咔嚓声响个不停。
这时候,院子的木门被推开了。
是沈玉棠回来了。
李富贵赶紧把剩下的一口胡萝卜塞嘴里咽下去,然后把小黑兔往房间门口一推,自己躲进旁边阴影去期待着媳妇看到兔子以后高兴的样子。
沈玉棠正从外头归来,浑身带着寒气,大步走到房间门口,停了停,一眼就看到了缩在附近门口地上疯狂啃着截胡萝卜的黑色毛团,那黑色毛团上还系了个漂亮的结,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出自谁的手笔。
沈玉棠想起今天白天时李富贵高高兴兴跑去找林子成的样子,眼眸冷了几分,故意提高音量,冷清而刻薄地道,“哪来的丑兔子?”
“黑不溜秋的,难看死了。”
说完,沈玉棠往暗处瞥了一眼,绕过地上的兔子抬脚进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小黑兔把胡萝卜啃完了,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跑到了李富贵那,用湿润的鼻头轻轻蹭着李富贵讨胡萝卜吃,胡须一动一动,很是可爱。
李富贵蹲在那,一动不动,心咯噔一声,天都塌了!
完了,媳妇不喜欢黑色!
媳妇不喜欢猫就算了,还不喜欢黑色!
偏偏他是只黑猫。
可毛色这玩意是天生的,他又不能改,怎么办才好呢?
总不能把身上的毛都拔光了吧?
想想拔毛的疼,李富贵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当然,李富贵最终还是没下定决心拔自己猫毛。
李富贵想,他为小黑兔多说说好话吧,说不定还能把小黑兔留下来。
他鼓足勇气以后,抱上小黑兔硬着头皮推开房门进了屋。
屋里还没有吹灯,沈玉棠坐在桌前捧着那本诗集面无表情地在看,眉眼间毫无半点波澜。
李富贵抱着小黑兔走到沈玉棠旁边坐下,若无其事笑嘻嘻介绍道,“媳妇,这是张婆婆捡的野兔子,我看着可爱就抱了一只来玩,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煤球。”
沈玉棠连头都没抬,就跟没听见一样。
李富贵也不气馁,腆着脸凑过去把小黑兔抱起来,凑近沈玉棠,咧嘴一笑,“媳妇,我们一起养它好不好?”
沈玉棠依旧没有反应。
李富贵继续道,“它可喜欢吃胡萝卜了,媳妇,明天就别做胡萝卜拌白萝卜了,把胡萝卜留给它吃吧!小兔子没有胡萝卜吃很可怜的!”
屋里只有翻页声响起,迟迟没有回应。
李富贵干脆把煤球放桌上,然后也把自己脑袋侧歪了放到桌上,一人一兔就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齐刷刷地望着沈玉棠。
微弱烛光下,沈玉棠冷峻的脸很是漂亮,修长的睫毛散落在雪白细腻的皮肤,明亮的桃花眼中倒映着诗集。
李富贵很不争气,一看到那张脸心就烂糊成了马蜂窝,一想到这么漂亮好看的媳妇还生他气,他更难过了。
看了一会,李富贵不由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沈玉棠垂落下来的衣袖,轻声撒娇,“媳妇,我错了,你别生我气呀,应应我好不好?明天我去镇上给你买定胜糕?”
沈玉棠看见李富贵脸上浮起的潮红,还以为李富贵是哪里不舒服,刚想说些什么,他的目光落到李富贵肩上背着的小竹篓上。
“你背着竹篓打算去哪里?”
“上山?”
李富贵脸上的潮红终于消退下去一点,他点了点头,“嗯,我听二牛哥说,似乎又要开始打仗了,乌月镇上的药铺都在收药草运到边关去,价格比平日高不少,我想着正好没事干,上山摘点药草去卖。”
说不定多卖点就能攒够买那匹浮光锦的银子了。
说完,李富贵忽然想到什么,然后立马神采奕奕地挺直了腰,无比期待地得到沈玉棠的一句“路上小心我在家等你”之类的贴心话。
何叔每次出门,何大娘都会这样对何叔说的。
但李富贵满眼期待地看着沈玉棠半天,眼珠子都快要被迎面吹过来的风给风干了,沈玉棠都没有反应,只是听完以后轻轻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
李富贵顿时失落地垂下眼眸去,特有气无力地跟沈玉棠告别,“那媳妇,我走啦,你自己在家要小心哦。”
说完,李富贵抬脚就朝门口走去。
刚走了几步,身后的沈玉棠忽然叫住了他。
“李富贵。”
那声音轻飘飘的,冷冷清清,落在耳边宛如玉碎,很是好听。
李富贵不敢再抱期待,回过头去,眨了眨眼 ,好奇地问,“媳妇,咋啦?”
沈玉棠一边起身,一边将身上的外衣收好放到椅背上。
“等会。”
说着,沈玉棠就转身进了厨房。
李富贵不知道沈玉棠要干什么,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等着。
过了一会,沈玉棠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和皮水壶。
沈玉棠把油纸包和皮水壶随手递给了李富贵,“带上。”
明知道要出门却连吃食和水都不带,就背个竹篓,沈玉棠觉得李富贵真是个痴儿。
若非他在,恐怕今日李富贵就要在山上饿肚子了。
李富贵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把东西接过来,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尖牙,“谢谢媳妇!”
他就知道,媳妇还是心里有他的。
沈玉棠摆了摆手,示意李富贵尽早出发,再磨磨蹭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李富贵把油纸包放身后的竹篓里,再把皮水壶挂腰间,做完这些,他乐呵呵地上山去了。
李富贵走了以后,沈玉棠就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坐着,他想再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眯一会,但大概是方才睡够了,如今倒是有些睡不进去了。
没了法子,沈玉棠只好盘腿打坐借着周围灵气疗起伤来。
疗伤不能太急躁,需要循序渐进。
待沈玉棠结束了疗伤,缓缓撩起眼皮,抬眼看了看天。
不过才堪堪过去一炷香的时间。
沈玉棠静坐着。
周围一片安静,安静到让他有些不习惯。
沈玉棠觉得,定是李富贵这段日子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惯了,他耳朵都已经习惯时刻有只苍蝇在旁边飞来飞去了,现在苍蝇突然走了,他耳朵倒是不习惯了。
闲着没事,沈玉棠又起身进屋把之前没做完的木雕从枕头底下拿了出来。
屋子里光线暗,沈玉棠刚想点灯,又突然想起李富贵那天抱着瓦罐坐在地上掰着手指算帐的样子。
沈玉棠动作一顿,不由轻叹了一口气,翕动薄唇,低声念叨了句,“小财迷。”
想着替李富贵那个小财迷省些灯油银子,沈玉棠便出了屋,坐在院子里借着外头的日光拿着刻刀继续雕刻着手上的小玩意。
小木块在沈玉棠手中的刻刀下很快出现了雏形,是一尾小鱼。
沈玉棠做得很慢,也很精细,他不紧不慢地处理着细节,雕刻到最后,他方才发现缺了样东西。
缺了张打磨的砂纸。
只是这穷乡僻野,哪里去寻砂纸?
这木雕只能暂且搁置下来。
又没了打发时间的事情,沈玉棠无聊到在院中干坐,学着李富贵的样子仰头盯着旁边那棵要死不活的柳树瞧。
瞧着不到一盏茶时辰,沈玉棠便觉得枯燥乏味的很。
也不知道李富贵为什么这么喜欢蹲在这棵树下仰头瞧着。
有时候若不是他打断,李富贵一瞧能瞧上半个时辰。
这树上难不成有什么宝贝吗?
想到这里,沈玉棠就不由站起来,踮起脚往树上瞧。
结果入眼之处除了树杈就是树杈,哦,还有些许从树杈间冒出来的绿芽。
沈玉棠不满地“啧”了一声,觉得这棵破柳树是故意在跟他成玉仙君作对,他便卷起衣袖想要爬上去看看真切。
结果手刚碰到柳树那粗糙的树皮,沈玉棠这才意识到自个干了件蠢事。
他怎么被李富贵带着跑了?
分明李富贵都不在家!
成玉仙君心中大惊,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往后退了退,然后苦恼地在原地踱来踱去。
思来想去,成玉仙君觉得自个就是太闲了。
人就是不能太闲。
闲过头了就会净做蠢事。
于是,沈玉棠用发带将宽松的袖袍缚起,然后去收拾屋子了。
此时,山上
李富贵摘了半竹篓药草肚子就叫唤了起来。
李富贵想,媳妇真聪明,早就猜到他会饿,还给他准备了吃的带着。
李富贵挑了个僻静地,放下竹篓,拿出油纸包,然后一层层地打开。
里头是几块萝卜丝饼和两个白馒头。
李富贵很是欢喜,大口大口地吃完,再摘下腰间的皮水壶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水。
吃饱喝足,李富贵背起竹篓再继续往上走。
他鼻子灵,上山没一会就找到了不少药草,但山腰的药草都很普通,卖不了什么好价钱。
李富贵想,说不定山顶的药草更珍稀,能卖个好价钱呢。
于是,李富贵兴冲冲地往山上走。
但越往上走,这山路就越难走,有些地方的路甚至于长满了荆棘,容纳不下一个人通过。
这也难不住李富贵,他把竹篓藏在草丛里,猫下身变回原身——一只金眼圆脸的小黑猫。
小黑猫身形灵活矫健,从荆棘底下穿过去,再窜出来的时候,小黑猫已经变成只脏兮兮的小灰猫。
没一会,李富贵就到了山头。
山头上并没有什么药草,倒是长满了红彤彤的野果。
李富贵一点也没觉得失望,因为他媳妇很爱吃野果。
但人身的时候不好下山,猫身的时候又没有手,只有爪子,带不了野果。
思索了一下,李富贵跳上果树,仰着猫猫头,摇晃着尾巴盯着果树瞧了半天,最后挑了根上头结的果子最红最大的树枝,一口咬断,叼着树枝跳落地。
想象着媳妇看到这串鲜艳欲滴的野果时的画面,李富贵踮着脚尖,尾巴竖得高高的,昂首挺胸、又灰头土脸地高高兴兴下山去了。
李富贵一路走得很小心,生怕跑快了果子就掉了。
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钻出荆棘丛,李富贵终于放心把野果放地上,然后重新变回人身。
李富贵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下巴。
叼着那沉甸甸的果子走了一路,他下巴都酸了。
等缓过来了点,李富贵见天色不早了,就猫下身把野果捡起来揣怀里,折返去找他的竹篓。
到了草丛,李富贵一看,天都塌了!
咦!
他的竹篓呢?
还有他辛辛苦苦摘了一天的药草呢?
怎么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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